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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易色》 作者:折纸蚂蚁

第九部分

   chapter 33

 
  各种罪证俱全,安志明被押解回京。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副部级干部,撤职查办是很轰动的,全国报纸头版头条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安若的爷爷看了报纸才知道出了事,一激动血压噌就上去了,立马送去医院,实施抢救后才算稳定。他曾经做到正部级,本寄希望于儿子,希望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什么算盘都落空了,能不能保命才是重点。
  安志明回到京城就立刻被隔离起来,根本没办法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亲戚探访也不被允许。人都是现实的,安志明的事情,证据确凿,上面有意要扳倒他,聪明的人都往后缩,尽量和他撇清关系,以免受到牵连。安家本希望找些旧识老关系、可以说的上话的朝廷重臣,帮着把安志明捞出来,但都是徒劳,人家甚至连面儿都不给见。
  爸爸被隔离,妈妈也被牵扯进去,爷爷住院,奶奶每天以泪洗面,安若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一定要挺住。几天下来,安若算是彻底尝尽了人间冷暖,自己仿佛是瘟疫一样让人躲避不及,爸爸的朋友同学、爷爷的学生老朋友,对她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不是不想帮,是无能为力帮不上忙。她知道,那些人只是怕把自己牵连进去,什么想帮却帮不上忙,全是狗屁,都是些只想到自己的自私鬼。
  她再一次被拒之门外,人家甚至连门都不给开。在繁华的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从没觉得别人的笑脸是那样刺眼,刺痛她的双眼,一股子委屈心酸漫上心头,她终是忍不住的蹲在电线杆旁,哭的泣不成声。树倒猢狲散,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转眼间烟消云散,甚至一个院子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伯伯也不想帮她。她的父亲,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收到严刑?这样想着,她哭的更加痛彻心扉。
  “现在风声正紧,你爸爸他……钟检察长一再强调反贪的重要性,若若,不是叔叔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
  想起不止一人的答复,安若忽然止住哭声,默默念叨:“钟检察长?那不就是……”
  最后一棵稻草,不管有没有用处,她必须试一次。
  除了张启的店,安若根本不知道到哪儿找钟静唯。自从那次从那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踏进一步,今天再来,心情截然不同。第一次是忐忑,上一次是担心受怕,这一次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有点儿说不清。有些许希望,又害怕会失望,她的心跳有些加快,大概是因为紧张。www.7wenxue.com
  晚上七点,安若踏进张启的一水会所。上了七楼专属包厢,里面依旧是云雾缭绕,麻声四起。她心里一阵难受,大概只有她觉得天塌了一样,其他人则继续他们风生水起的生活。
  安若站在偌大的房间四处张望。莫易坤和梁韶宇今天都不在,张启也因为谢好转型为五好老公,也不常现身。看不见要找的人,只看见了一边打的正在兴头上的小六子。
  小六子看见她,对她的来意也大概明了。知道她最近挺困难的,却也无力帮她。安志明的事,钟文基亲自督查,他可没胆子出头,更何况,他也拿不准这里头有没有莫家的意思。这两家,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惹得起的。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跟你打听一事儿。”安若本来就挺漂亮的,此时面色苍白,有楚楚可怜惹人爱的一番气质。
  小六子跟着她到隔间,大喇喇的坐沙发上,“说吧。”
  “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放心,我不是想麻烦你帮我,就是……”她咬了咬下唇,“能不能告诉我钟静唯的联系方式?”
  他一口茶喝喷了,“啥?”
  “钟文基,不是她叔叔吗?我想找她,试试……”安若的声音越说越小,坐在沙发上的她背脊僵直,手绞在一起,头微微低着,像是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
  “安若,没用的,你爸他不是被冤枉的,人证物证确凿。”
  “我知道,我都知道,”安若猛的抬头,眼神愤恨,像只被戳中痛楚的小兽。仿佛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一样,她脸上的神色忽然又变成哀求,“六少,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帮帮我,我只想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我没别的意思,求求你。”
  小六子真觉得她挺可怜的,出了事情也没个依靠,大概现在所有人会对她避之不及吧,可是他还是不敢妄自把号码给她。“你等会儿,我问问。”
  过了大概有5分钟,他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纸,递给安若说:“这是唯唯家的地址,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后面怎样我也无能为力。”
  安若看着白纸黑字,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几天来,终于有人肯帮她,虽不知以后会如何,但她真心实意的和小六子说谢谢。
  钟静唯刚从大院回来,就接到小六子电话,没有犹豫的把地址给他,让安若过来。安若现在是挺可怜的,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和她那官二代的爸爸,做人张扬,行事张牙舞爪不择手段;若不是安志明做了坏事又不把场面收拾干净,让人抓了把柄;若不是安若目中无人心术不正,他们家也到不了现在的田地。
  安若来的时候,她正在煮茶,神色平常的让安若进来,端了一杯特供龙井给她。
  “坐。”自行走到另一边坐下,“说吧。”
  安若抬头有些紧张不安的看她。钟静唯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你来不就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钟小姐,我爸爸他……我想说,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去见他一面?”
  “凭什么?”
  “什么?”安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钟静唯继续挂着淡淡的微笑说:“我说,我凭什么让你去见他?”
  安若不安的舔舔干涩的嘴唇,“我……我嗯,莫,看在莫少的……”
  “坤子哥吗?哈哈哈哈哈,”钟静唯不可抑止的大笑,“你又凭什么让我看他的面子?安若,这就有点儿不合逻辑了吧。”
  安若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你看看那边,”钟静唯指着自己前方的窗户,“对面就是坤子哥的房子,没准他这会儿正在窗前看着这边,你要不要和他通个电话询问一下?”
  安若像惊吓似地扭过头看向对面,因为屋子亮堂外面一片黑暗,玻璃上只有这个房间的映像,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她眼里出现一丝愤恨,钟静唯对她的嘲笑,让她很痛恨,可是她明白目前她没有实力和她斗,只能努力掩藏起愤恨,努力让自己镇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烦我,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帮不了你,”钟静唯不再戏弄她,收起笑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是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如你所知,钟检察长是我小叔,这不代表我就有能力让你去见你父亲。况且他是自作自受。”
  “钟静唯。”安若噌的站起来,俯视钟静唯。那句“自作自受”惹毛了她。
  钟静唯仍是坐着不动声色,“我只不过说了实话你就这么激动,改日上了法庭,你岂不是要砸场子?”她抬起头,眼睛微眯,“安若,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既然今天你来,那我就跟你把事情好好说清楚。要说很长,你不打算坐下听吗?”
  钟静唯那种淡定自若的气场,是安若所不能及的,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钟静唯的掌控中一样,让她觉得自己像只猴子。
  “最开始不喜欢你,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缠着坤子哥,包括沈乔,实话说我们都不待见你。在我们这些人心中,配的上坤子哥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秋。”
  安若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冷颤,直觉上认为,这些事情会和贺小秋有关。
  “后来你摔了她的镯子,你那次降职确实和她有关,你不用恨她,在我们看来,那次的降职实在是太轻了。”
  安若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她想发脾气,可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没这个资格,她来是有求于人,有什么气只能咽下,不能声张。
  “现在呢,你居然想利用职务之便,和李成均联手把她拉下马。”
  安若被吓到了,气焰瞬间就下去了,她没想到自己和李成均有联系居然被他们看在眼里,若是没有出这一档事情,她真的和李成均一起害小秋,那后果会不会不堪设想?
 
  chapter 34
 
  “你居然想利用职务之便,和李成均联手把她拉下马。就因为她让你差点儿丢了工作,让你丢人跌份儿,并且你认为是她抢走了坤子哥。”钟静唯不顾安若的惊慌颤抖,继续抑扬顿挫的说:“你要公报私仇。”
  “我没有,什么李成均,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安若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颤巍巍的端起杯子,试图用温热驱走身体的战栗。
  钟静唯唇角挂着一丝戏谑,“害怕了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小秋是坤子哥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呢?如果我告诉你小秋其实是钟家的孩子,我爷爷的亲孙女,我的堂姐,我小叔的女儿,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小很奇妙?”
  “砰。”安若手中的杯子滑落,茶水洒在她身上,和地上那块雪白的地毯上。
  那是钟静唯从澳洲带回来的地毯,是她从秦念手指头缝里抢回来的,特别中意的地毯,此时却被茶水染成一片一片黑黑黄黄的东东。
  “对对不起……”安若赶忙趴在地上用纸巾去擦茶水,她知道这地毯一定价值不菲,恐怕她所有工资加起来也不够赔的。一股子委屈的泪水涌上眼眶。
  钟静唯咬着牙,忍住心痛,装作淡定的过去把安若拉起来,搬开茶几捞着地毯一角,像拖死狗一样把地毯拖走。“反正你走后,这地毯我也不打算要了。”
  钟静唯的话,很不给安若面子,可是她却不敢反抗什么。她甚至快要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就算想起来又怎样?她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是唾手可得,甚至是毫无价值。回想这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跳梁小丑,演着一出出她自己都不忍心看的剧目,没了颜面没了自尊,她真的觉得一切都到头了。
  纵是钟静唯装的再无所谓,此时也没了心情。她走到安若面前,环胸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我长话短说,安志明犯了法,与公与私都不可能对他网开一面,至于见一面的要求,我只能告诉你办不到。”
  安若努力让自己镇定,一定不能倒下,她必须撑住,这样父亲才有救。
  她的表情很复杂,钟静唯看在眼里,知道她一定在盘算什么,不动声色的等她开口。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哼,安若,不要和我谈交易,你没资格。”钟静唯气结,这个节骨眼还说什么交易,你凭什么?
  安若不理会她的嘲讽,继续说:“你说的没错,李成均是找过我让我和他一起对付贺……她,”可能是知道了小秋是钟家的孩子,所以对到底怎么称呼她有些茫然。“如果能帮我爸爸从轻处理,我可以把他交代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啪。”钟静唯一巴掌特别实在的打在安若的脸上,“这一巴掌我忍了很久了,本来看你挺可怜,不想打你,可是你居然拿这些没用的东西威胁我,哈,笑话,你觉得我们老钟家是吃干饭的还是怎样?会闹不清你和李成均那些小把戏?会让你们得逞吗?”
  此时玄关一阵动静,是梁韶宇回来了。看见气呼呼的钟静唯,她右手垂在侧边,安若捂着脸站在她对面。梁韶宇不禁的皱起眉头,走过去揽住自家媳妇,“怎么回事?她给你吃排头了?”
  “你走吧,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让你消失。”说完扭头进卧室。客厅剩下梁韶宇和安若两人。
  一位弱质女流哭的梨花带雨,他一个大男人如果再给人伤口上撒把盐,显得有点儿不厚道。
  钟静唯在屋里暴走,她还在心疼她那块澳洲羊毛地毯。“我恼啊!!!!”
  “恼谁?”梁韶宇揉着头发进来,他今晚有应酬,喝点儿小酒,小酒可以助兴,但是貌似那位不在状态。
  “你看见咱家的地毯了吗?”钟静唯拽着梁韶宇的胳膊。
  他刚才还真没注意,“地毯怎么着了”
  “茶撒上了,那么一大片肯定洗不干净了,我的地毯呐……”又开始嚎。
  “嗨,再买一块儿得了。”把衣服扔在软榻上,他拿起睡衣准备洗澡。
  “让秦念知道非骂死我不可,她肯定说我不知道爱惜,肯定可劲儿挤兑我。”钟静唯皱着眉头犟着鼻子,模样煞是可爱。
  梁韶宇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宠溺的说:“她敢?不给她闺女上户口,让她做黑户,敢挤兑我媳妇。”
  “切,德行。”钟静唯嘴上骂他,可是脸上早笑得跟花儿似地。“哎,她走了?”
  “嗯。”
  “你知道她来干什么吗?让我求小叔放了她爸,我当然不同意,凭什么放啊?做都做了还不敢当啊?”钟静唯说到兴头上了,跟着梁韶宇进了浴室。
  梁韶宇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你知道她还告诉我什么吗?她居然和我谈交易,丫的,居然威胁我如果对她爸从轻处理,她就把李成均害小秋的计划告诉我,你说她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啊?她凭什么跟我谈交易?”
  钟静唯一直跟着梁韶宇屁股后面,他往东她也跟着往东,他脱衣服她就在旁边看着。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念叨。
  “钟静唯。”在把最后一件脱掉后,他佯怒,“你能不能换个话题,除了这事你就没别的可说?”
  “嘎?”她被问住了,他生气了?“那你说说什么?”
  “说……”梁韶宇缓缓靠近她,脸上浮出一丝坏笑,可是她没看见。 “没什么说的,陪洗也成啊。”下一秒,钟静唯已经被他扔进浴缸。
  钟静唯被吓了一跳,在大大的浴缸一阵扑腾,梁韶宇拔开腿跳进去,一把按住想从水里爬出人,不分由的一顿乱吻。
  “要人命了你。”钟静唯一把推开那个湿淋淋□裸的家伙。
  “今儿个就要你了。”
  小秋每天的生活,依旧平稳如斯,每天充实的工作,充足的睡眠,偶尔会跟着碟子练会儿瑜珈,不打麻将,不喝酒不吸烟,生活健康。
  安志明的头版头条她有看到,没有在意。一个副部级官员下台,里面多方的牵扯不是她能洞悉的,在她看来只是一件普通的反贪事件,只是凑巧安志明是她很不喜欢的人的父亲。不是没有想过,钟文基在办这件案子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安若有过节?但是下一秒又被自己否定。他是最高检察长,做事不可能公私不分,他是不会徇私枉法的,安志明下台只因为他自作孽。
  她一直小心谨慎防着李成均,提防苏雷,安若又升职的事情她知道,却不知道她想联合李成均一起对付自己。直到后来有一天,钟静唯打电话嗷嗷着让她赔地毯,她才知道如果没有安志明的案子,自己被吞的尸骨无存都是有可能的。安若在证监会的权利虽然不大,但是煽风点火足够了。
  小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苏雷是李成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时刻准备对她的电脑动手脚。可是到了今日一直没有动静,莫非真是那个小宇所谓的防黑客装置起了非凡作用?
  跟着电视里的瑜伽老师一同换下一个动作,心里继续犯嘀咕。
  苏雷是不是偷偷开户买期货,她真的闹不清。最近他都很安分,投资选择也很积极,并没有出现错误,一丝细小错误都没有。听谢好说,他最近比前一段时间开朗了一点儿。是不是他对自己的威胁过去了?
  深呼一口气,开始拜日式。
  但愿如己所愿。
  “叮咚。”
  小秋缓缓起身,拿了毛巾擦擦汗,拿着杯子一边喝水,一边去开门。从猫眼看见来人,咕咚一声将水咽下,抹掉嘴边的水渍,伸手开门。
  来者不善,她有预感。
  “有事吗?”安若低眉顺眼的样子,男人看了会心疼,但是她不会。
  “我,我能进去说吗?”
  小秋闪了空隙让她进门。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两不相欠。”小秋关了电视,弯下腰收拾瑜珈垫子,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贺小姐,我请你帮帮我好不好?”
  小秋回过身看她,“我有什么好帮你的?”
  安若从沙发站起来,走到小秋面前,紧紧握住她的说:“我爸爸他有错,可是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情,从轻判处,律师说以现有的证据,他……”安若咬了咬下唇,面色苍白的说:“要判死刑的。”
  小秋掰开她的手,声音毫无波澜的说:“我没有能力替你求情。”
  “有有,你有。”安若惊慌的点着头,眼里的泪水仿佛马上就能落下一般。
  小秋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以你和钟检察长的关系,一定能说上话的对不对?”
  “安若,你错了,我爸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那是他的工作,我是他女儿,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对此事不再调查。再说这件事情人证物证确凿,求情说好话已经没有意义,全国十几亿双眼睛盯着,说从轻就从轻,你当国家法律是白纸吗?还是希望被骂做官官相护的腐败?”
  安若像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喃喃的说:“同样是父亲,如果换做你是我,你现在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吗?”
  突然,小秋觉得挺心疼安若的,一个弱女子,为了父亲的事情东奔西走,四处碰壁,是那份对父亲的爱支撑着她。小秋不禁在心里反省自己,这些年,自己为爸爸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过,还一直伤他的心,让他难过。没有尽到一丁点儿做女儿应该做的事情,甚至在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妥之后,也因为碍于面子而不肯低头认错。钟静言,你到底是有多作??
  “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小秋蹲在安若面前,真心实意的说,没有任何嘲笑讽刺,反而佩服她的坚持和坚强。
  “哈,哈。”安若一阵冷笑,“以你们家的势力,到不了我这一步,自然不会了解我的心情。”www.mdwenxue.com
  “你还不明白吗?他是在为他的所作所为接受惩罚,你的要求我没有办法满足。”小秋冷着声音说。虽然对她很同情,但是不该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
  小秋站起来走到沙发边,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等她回头看个究竟,一丝凉意已经贴在自己脖子。
  是把锋利的匕首!!!!
 
  chapter 35
 
  一直在小秋家附近“埋伏”的黑衣人,看着安若上楼,马上通知莫易坤。他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下令说如果十分钟之后安若还不出来,就冲上去把人拿下,直接送精神科。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没有一点儿动静,训练有素的几人对了眼色,下车冲上楼。
  小秋下意识的低头,看见一道银光。凉意从脖子开始向全身蔓延。不害怕是假的,这辈子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光从电影里看了,人家那是女中豪杰,一个过肩摔就完事儿。可她,没这个素质。
  “你想干什么?”小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是你逼我的。”安若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神愤恨,握住匕首的手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你先把刀放下,有事好说。”
  “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一个个都不给我爸爸活路。”安若有些歇斯底里,握刀的手颤抖着,刀子一下一下的碰着小秋的脖子。
  小秋真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安若脑子一热真让自己抹了脖子,那儿可是大动脉,不是闹着玩的。“安若你别激动,放下刀子,你这样是把自己推上绝路。”
  “放下刀可以,答应我的要求。”
  “好,你先放开我。”
  “哈哈哈哈,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了你,你爸怎么放了我爸?”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严肃的男中音不停重复:“贺小姐,贺小姐您没事吧?贺小姐?”
  小秋和安若同时回头,安若的脸上满是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声音颤抖的小声问:“是谁?”
  小秋大概猜到来人是谁,心也有了着落,对着门不急不缓的说:“我没事。”
  “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安若咬牙切齿,她愤怒,可是更多的是害怕。
  “安若,你和你父亲的感情很深,我很羡慕你,真的。多年来我几乎没有和我爸爸说过一句话,我想我一定让他非常伤心。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别跟我废话,我再说一遍,让他们走,不然一刀下去他们只能替你收尸,快说。”安若使劲儿推了她一下,小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说什么?”小秋冷静下来,“说你挟持我?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所以要他们离开?”
  安若有些着急,更大力度的把刀摁着小秋的脖子,她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出血了?
  “别以为我不敢下手。”
  “你不敢。”小秋的声音洪亮,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安若那张仓皇失措的脸。“你不敢下手,而且也没必要下手,杀了我只会让你背上罪名,对你爸爸没有任何帮助,而且,你觉得我爸爸和爷爷会轻易放过你的家人吗?比如同样被隔离的你母亲,或是你的爷爷奶奶。”
  “你说什么?”安若有些恼羞成怒,力度也不自觉的加大。
  “嘶。”脖子的刺痛让小秋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肯定出血了,她真的想哭,这丫也太狠了吧!!“安若,最后一次警告你,”小秋终于急了,“我如果现在死,你们全家不会活到下一刻钟,你若不信就试试好了。”
  小秋大义凛然的闭上眼睛。其实她心里没太大希望,安若的眼神那样决绝坚定,万一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那她就真的完了。若是她真的过去了,就算让安若一家陪葬,可自己还是死了呀,什么都没了烟消云散。她还没来得及和爸爸道歉,没倒上和爷爷再见,临死前也不能见莫易坤一面,呜呜呜呜,这么一想她觉得贼心酸。
  等了半天没动静,脖子因为一直紧张,已经坚硬麻木,根本感觉不到刀子是否还在,呃不过确实不疼了。小秋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眼前的安若颓然,目光呆滞,双手垂在侧身。
  没刀子。
  呼!!!!!小秋放心的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凡事商量是没用的,要么威逼,要么利诱。
  小秋伸手摸摸脖子,黏黏湿湿的感觉,果然出血了,还好伤口不大,流血不多。她狠狠瞪了安若一眼,走到公寓门旁,“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希望你记住,何时何地都要掂量好自己的重量,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要拿捏好了,不然下次你不会这么好运气碰见我。”我也是看在你为了你爸爸甘心付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这句话小秋自己腹诽。
  打开大门,门外齐刷刷的站着三个黑衣大汉,脸黑如碳。看见了小秋脖子上的伤口,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真怕会吃不了抖着走……
  安若面如土色,看见黑衣大汉,感觉更是像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几天来从没像今天这样绝望。这些人她终究是惹不起的,总有法子让她在无尽的深渊里生不如死。
  大汉们对了眼色,鱼贯而入把安若架起来,可是安若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般,面色苍白,丝毫不反抗。
  “你们干什么?”
  “贺小姐,莫先生吩咐过,这位小姐精神有问题,我们要送她去医院。”
  小秋冲他们挥手,“她没事,放开她。”
  “可是……”放了她怎么交代?
  “放了她,告诉你们莫先生,就说是我的意思。”
  黑衣大汉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之间貌似不用说话,眼神交流就够了。小秋真不明白,莫易坤干吗总是在她身边埋伏一群黑衣人,跟混黑道似地。
  安若的样子,像片薄纸,仿佛随时都可能随风而去,小秋是个心软的人,看不得别人可怜,指着黑衣人说:“把她送回家,是回家不是医院,明白吗?”
  “是。”三个人向她鞠躬,之后又架起安若离去。
  小秋有些疲惫的关了门,拿出急救箱,对着镜子清理伤口。伤口不深,大概有三厘米长,血已经不流了,但是肯定要落疤的。本来白皙的脖颈上忽然多出一条疤,不知为何,小秋竟觉得有些残缺美。忍不住吐吐舌头,还是太自恋了。
  从药箱里翻出一打创可贴,小心翼翼的贴好,这东西现在已经没什么功效了,唯一的作用就是遮丑。
  门铃早已大作,收拾好药箱她才去开门。她已经身心疲惫,若是再来一个安若,她真会撑不住滴。
  门外是焦急万分的莫易坤,手下的人报告说安若来找小秋,再没什么心事处理公事,撇下一整个会议室的高管,飞车而来。看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才算落地。那颗爱她的心仿佛要冲破胸膛好想抱抱她,每次总是远远看着,忍着内心对她的渴望,美好未来的信念支撑着他到现在。
  多天不见,他瘦了。再见他,她的心情还是无法平复,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宽厚安全,有力的臂膀给她温暖的怀抱。她真的很思念他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小秋哑着声音问道。
  “你没事吧?”他眉头紧皱,看见了她脖子上那块显眼的创可贴,忍着抚摸的冲动,双手握拳,努力让自己镇定。
  “没事。”
  “呵,”莫易坤轻笑着,“我发现你有个毛病,喜欢让客人站在门外说话。”
  小秋翻了一下眼皮,他总有能力让尴尬的气氛化解,确实佩服他。
  莫易坤进了屋子,轻轻的说:“刚刚安若来过?”
  “嗯。”废什么话,明明知道还问。
  他盯着创可贴温柔万千的说:“她划的吧?刀子?我看看成吗?”
  “没事,就一小口子,贴它是遮丑的,既然是丑就没打算让别人看。”小秋越过他窝进沙发,头歪靠在沙发背上。
  莫易坤的手被晾在半空,不好再收回来,索性摸摸鼻子。“待会儿去看爷爷吗?”
  “嗯。”
  “听说爷爷上个星期南下了,身体没什么吧?”
  “用得着问我吗,你身边一水儿的眼线,我们家人都成你的卧底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小秋的语调有些阴阳怪气,明摆着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秋,你知道现在李成均想干什么,我这样也是为你好,等这事儿过去了,我把他们都撤了,再也不打扰你。”
  小秋气急败坏的把怀里的抱枕扔在地上,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说:“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吗?没有你我就对付不了李成均吗?莫易坤,你太小看我了,我虽然没你本身大,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莫易坤坐在沙发上不缓不急的说:“我知道你有本事,我只是对爷爷还有你爸爸发过誓,这辈子不会让你受伤害。”
  “以后我老公会保护我,你什么立场啊?”
  “呵,”仿佛听了一特别好听的笑话,莫易坤实在人不住笑出声,“等你老公出现再说吧。”
  小秋忍着火说:“那我问你,刚刚安若拿着刀子对着我的时候,你人在哪儿那些黑衣人就是你所谓不让我受伤害的保证吗?”
  “今天是我的错,我道歉,你接受吗?”莫易坤继续压着气势,低眉顺眼的说。
  “没必要道歉,我早说过我是我,你是你,互不相干,就算今儿是我的大限也与你无关了。”
  “你能别这么针对我成吗?你明知道跟你分开我一万个不乐意,你不就仗着我对你念念不忘,才这么蹬鼻子上脸的。”莫易坤的语调不由的高了一些。
  “谁蹬鼻子上脸了?你给我说清楚。是我让你来的吗?不是。是我让你在我身边安排人,美其名曰保护的吗?也不是。那些都是你多此一举的行为,干吗要赖在我头上?”
  吵了,时隔多年,两人的气火终于冒出来,再一次针尖对麦芒,不再是小秋一个人的独角戏。
  莫易坤噌的站起来,手指着她的鼻子,“钟静言,没心没肺也要有个度。”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不稀罕。你小情儿不是挺多的吗?在我面前装什么柳下惠,我没心没肺不解风情,她们有心也有肺,也解你的风情,你找她们去啊,别跟我耗着啊。”
  莫易坤伸手紧紧握住她锥子似地下巴,把她摁倒在沙发里,眼角挂着一丝邪笑,口气却还是很重,“吃醋了?”
  小秋一听更恼,抬起膝盖顶他要害,不顾他的闷哼,把他推开。“吃什么醋,你那些三儿啊四儿的我不在乎。”
  莫易坤痛苦的窝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只蹦出一个字儿,“靠!!”
 
  chapter 36
 
  莫易坤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好半天,双手紧握,身上散发出一种阴森的怒意。小秋看的有些心虚,咬着下唇,眉头收紧,是不是下脚太重了?
  “你……那个……”小秋站在莫易坤面前,字不成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易坤猛然双手拍着沙发站起来,一步一步逼着小秋后退,眼神冰冷无情,可是又着似有似无的伤痛。
  “我,那啥我下脚有点儿重,您老甭计较,哈哈。”小秋尴尬的打哈哈,纵是对他百般了解,还是会因为他现在的眼神表情而犯怵。
  “钟静言,你字字伤我的心,句句见血,让我怎么不跟你计较?”他眼里的怒气似是想火山一样,马上就能喷到小秋脸上,可是他的一字一句却又她的心如刀刺般难受。
  “以我们的感情,我以为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你也会清楚了解,”他眼里的怒气再也遮不住忧伤,脸上挂着自嘲无力的笑容,“是我高看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些所谓的信任全都是狗屁。”
  小秋使劲把他推开,“我没有不信任你,可是那些事情让我难受,心痛,你明白吗?”
  “四年过去了,你还对这件事纠结不放,钟静言,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我没有揪着它不放,”小秋有些歇斯底里,那句“是不是真的爱我”惹毛她了,“你一回国身边就有女人纠缠,先是安若,而后又一个Sweety,后来是Eudora,我本来想不闻不问,只要你还爱我,对我好,我就什么都不计较。可是是她们不放过我,挨个送上门,换做是你,你会不计较吗?莫易坤,我倒要问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哈哈哈,”莫易坤抑不住的大笑,“我为了谁才离开美国的?为了谁才纽约北京两地跑?这半年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劳心劳力,你现在问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我现在倒真觉得不爱你才好。”
  小秋一时无话可说,他说的没错,SC亚洲公司成立,他完全可以指派人过来,现在却要中国美国两地奔波。这半年,他为她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被她压在心底,默默缅怀。
  “原以为这些年,你会慢慢收起倔强的脾气,学会低头。可是你还是倔驴一头,”莫易坤焦躁的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对我这样,对你爸爸也是这样。”
  “你说什么呢?”小秋一听见“爸爸”两个字,又想炸毛。
  “你别跟我急我告诉你,今天我必须把事情给你掰扯清楚。先说钟叔,你明知道他没有对不起阿姨,他和董筱在一起的时候你妈已经走了,可是你为什么揪着不放?到现在都不肯服软跟他说话,他是你爸爸,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却把他的心伤的透透的。到现在你都不肯把名字改回来,你们全家都惯着你,不敢说你什么,你就作吧。”
  小秋一个箭步到莫易坤面前,一拳头捶到他胸口,“我不改名字是为谁?你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早告诉过你,SC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开心怎样就怎样,改不改名字的主动权完全在你手里,你自己不乐意干吗又赖我头上?”
  两个人都恼了,嗓门一个比一个高,看吧,下面得开始摔东西。
  “莫易坤!!”小秋的嗓门又高了一个八度,秀气的眉毛几乎皱成八字,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杯子,对着他脚边的地板“砰”的砸过去。碎片崩的到处都是,可是莫易坤眼都不眨一下,一躲不躲。
  “还是老毛病,没理就砸东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臭毛病改掉?”
  小秋恨不得跳起来,“谁没理了?我们家的事情轮不着你操心,我什么时候管他叫爸也与你无关。我就这毛病怎么了?怎么了?看不惯你走啊,现在就走。”
  “我不走,我没说完呢。”莫易坤赖皮的坐回沙发,翘着二郎腿,“说完钟叔,现在说我。”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小秋缓了口气,伸出手指指自己的伤口,“看见没?我是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那行,你坐下,边休息边听我说。”说着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吗?今天我就统统告诉你。”
  “我不听。”小秋瞪了莫易坤一眼,转身进卧室,却被莫易坤一把拉回来。
  “有什么不敢听的?怕听见我不爱你?还是害怕听见我有别的女人?”莫易坤紧紧攒着她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
  “你混蛋。”小秋有些气急败坏,伸手扒拉东西准备继续砸。www.xiabook.com
  她连看都没看,随手抄起从Albert那敲诈回来的青瓷瓶,莫易坤赶紧把瓷瓶抢回来,“你疯了,这你也砸,我告儿你,这瓶要是碎了,这辈子你别打算找着一样的,你就后悔去吧。”
  小秋慌了,她刚刚被冲昏头,差点儿摔了那个青瓷瓶。瓶身上是西塘古镇,有母亲最喜欢的石桥,那是母亲出生的地方,她们曾经在那里照相留念,也听母亲讲小时候的趣事。
  小秋夺下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头也不回的走回卧室,任莫易坤在身后叫唤。堂堂SC董事长,向来临危不乱,沉稳严肃,若让别人看见他此时的样子,一定会大跌眼镜。
  莫易坤站在卧室外,敲门,里面纹丝儿不动,没一点儿动静。“你什么意思啊?我不说,你说我有意隐瞒,现在准备告诉你,你又关起来不听,装什么犊子呐你?”
  盘腿坐在床上的小秋撇撇嘴巴,心说你才装犊子。她其实认真的在听,但是莫易坤貌似不愿意对着一扇门抒发情感,再接二连三的敲门没动静之后,生气的摔门而去。
  那声震天的“砰”响,强烈的震动小秋的心脏,也仿佛是把她从一个梦里惊醒。梦中的她别扭、钻牛角尖。明明就是很想听很想知道,可是却别扭的用一扇门隔开两个人。明明心里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却还是忍不住为了那些女人对他发脾气。是害怕吗?害怕他真的在心里藏着别人,害怕他们在分开之后又有别的女人。
  可是他现在在你身边啊同学,他现在是属于你的,你这样无理取闹无疑是要把他推开,难倒真的发展到本属于你的人离你而去才满意吗?过去怎样能说明什么?你不也一样和别的男人成双成对,还差点儿双宿双飞,甚至为了那个男人和他闹别扭,不带这么自私的啊!!!
  “啊……”小秋在床上乱扑腾,又捶床又叫唤的。扑腾够了坐起来,头发拱的像鸡窝,眼神空洞,自言自语:“你怎么还变本加利啊,以前也没这么别扭的。”
  大概是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她没有安全感,打心眼里害怕,所以才这么别扭不安。说是没有揪住不放,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她真的想忘掉,可是心里总是有芥蒂,没办法彻彻底底从脑海里抹去。
  屋里的光线渐渐暗淡,天要黑了,离天亮还有十几个小时,她有时间彻底想想这件事。可是,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爷爷?”她惊呼。
  小秋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收拾床被换衣服,捯饬头发。今天周六,她得回山上,今儿怎么这么忙这么乱?身心俱疲。
  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瞄见角落里的精致盒子,以前她总是强迫自己不去看,不看就不会想,不想就不会难过。那个盒子里装着让她出尽风头的玉镯子,那天他温柔万千的眼神仿佛又在眼前,他的手宽大有力,她的手被他的手掌完全包住。仿佛拉着他的手,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上天入地都随你。
  翻出手机上的一个号码播出,嘴角随即弯弯上挑,“爷爷,吃饭了吗?哎呦您别生气嘛,我今天有事回不去,真的,明儿一早回去看您,谁敢骗您啊?给我仨胆也不敢呐,真的,明天绝对会去。”
  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她竟觉得身心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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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海豚知道/忘了要爱你爱能成魔能成疯秋水易色彼时情深,此时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