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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那种“你看我,我偏看别处”的别扭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月,连华夏的妈妈都看出不对头来了,常常旁敲侧击的问她是不是又和离为吵架了。华夏多是不耐烦的回答:“我才懒得和他吵呢。”是啊,现在连见个面都觉得拧着股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在干脆就避而不见,虽然他脸上的淤青早就好了,却仍是不想看他,偶尔碰到他和毕静并肩在学校里面走又会生闷气,生完了就越加坚定了不搭理他的决心。

  这一场场因着他而来的喜怒一日日独自消化,渐渐成了习惯,习惯的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直到阳历年年底搬了新家。

  搬家前和离为的老窝是隔了门栋的,连着上上下下曲折的楼梯怎么说也有一两百米的距离了,可是搬家后,华夏的房间和萧离为的房间就只隔了堵墙,她家搬到新楼里的701,他家住在702。他们俩的床从位置上来思量,应该是属于并肩作战的关系,如果哪一天墙壁被凿穿,他们就等于睡在同一张床上。挑选楼层的时候华家本来可以选择7楼到11楼的,而萧离为他们家也可以选择3楼到7楼的,他们本来有二十五分之二十四的可能住不到一起,结果却偏偏不遂人愿的成了那个二十五分之一。

  房子本来就是精装修,办好手续就能入住,搬家的那天早晨华夏拎着一袋子东西刚出电梯就呆住了,她看见萧离为正拿着抹布跪在敞开的屋子里面擦地板。忽然想起小学的时候两个人常常因为了芝麻大点的破事吵得不可开交,她妈和离为的奶奶就惩罚他们俩相互配合擦地板,萧离为用湿抹布擦一遍,她再用干抹布擦一遍。久而久之配合出了默契,他刚擦完她就抹干,一点时间都不耽误,擦完她家擦他家,每次擦过地板都累得膝盖疼,可是下次还是不长记性的要吵架,谁也不让谁。他就是那么的讨厌,一直都是,华夏愤愤的一甩头开锁进门。

  萧离为正一边听CD一边擦得起劲,猛的听到大动静关门的声音,赶紧抬头起来却什么都没看见,猜是华夏也搬进来了。他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她躲了快一个学期,他要是再没知觉就太迟钝了,可是,他也不是故意开着门给她看的啊,只不过是开着门湿地板容易干罢了。萧离为也想起来以前跟华夏一起擦地,记忆带着偏差,他记得自己在右面擦得刷刷快,她在左面一边抹干一边捡头发,动作比自己慢多了,那时候总觉得她是傻妞,擦个地又不是绣花,现在想想,才肯承认她做什么都比自己认真,从来都是。

  傍晚的时候华夏爸爸帮她把电脑装好,连上网线后她就顺手把QQ挂上了,看着萧离为已经改名成了萧大虾的头像跟长明灯似的亮在那里,从他改名后好像就没断过线似的一直挂着,每次上线都能看见。她也不跟他说话,但总会想,死萧离为到底是跟谁有着说不完的话,有这时间搞学习不好么,他就是那么不上进,12小时学习他绝对做不来,24小时候游戏他肯定没问题。期中考试他那个破成绩,连她都替着丢人。半期考试排简易榜,一千六百人的名字和总成绩密密麻麻的挤在几张A4纸上,萧离为的名字从前面找起需要五分钟,从后面找只要花五秒钟。华夏看到他名字的时候暗暗咬舌头,仔细确认了很多遍,跳楼大退步也不过如此吧,这样的成绩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保持下滑速度到期末考保不准会上白榜的。他最近都在干什么?打游戏走火入魔了还是谈恋爱鬼迷心窍了?她知道自己这么想有点刻薄,很想抓住他问问看究竟怎么了,可是考虑到那时候处在冷战期,尽管一肚子的火,忍来忍去就硬是忍了下来,每次看到他QQ头像亮着都想质问两句,后来都选择了无视。

  也不是只有她无视他,萧离为也在无视华夏。有时候她为了引起他注意把QQ上线下线的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结果他都没个反应,让她憋一肚子内伤,这种越积越恨的琐碎事情太多了根本列举不完。总之,她现在看见他亮着的头像还是有气。于是离开电脑桌抓起抱枕走去飘窗,若不是为了这个梦幻般的大飘窗她一定会在听说和离为成为隔壁的那天和爸爸拼死力争宁牺牲也不肯搬进来的。可是飘窗是她的软肋硬伤,梦想拥有太久了,终于投怀送抱了哪能错过,咬咬牙,就放弃了顽抗,安慰自己:革命的路上忍一忍就到天亮。

  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算是临近深冬,外面天寒地冻的,屋里因为暖气烧得太好仿佛夏天一般,地采暖热到华夏不敢光着脚在上面走。因为生离为的气起身的时候忘记穿拖鞋,烫得她如同那只倒了好久霉都没能下热锅的蚂蚁,踮着脚用最快的步频跳到飘窗前,感觉幸福终于来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隔着雾蒙蒙的窗户透着萧离为那张可恶又可恨脸,正是他探头在那边窗外面。

  华夏傻了,忘记现在的他们之间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萧离为把侧面的窗户拉起来正对着她的侧窗,弓下腰伸手出来敲了敲她的玻璃,华夏也是觉得新鲜,爬过去把窗拉起来,于是两个人终于面对面。有好久没有像这样近距离的互看了,开场白来得极生疏,萧离为咳嗽了一声认真的说:“今天,真冷。”

  华夏也躬身撅在那里,硬着声音呛他:“谁叫你开窗户的,吃饱了撑的。”

  萧离为倒没生气,仍旧好脾气的说:“因为屋里太热啦。”

  华夏还继续不给好脸色:“一会嫌热一会嫌冷,你毛病真多。”

  他保持住了和颜悦色,没错,和颜悦色,就是《女诫》里说正身洁行的顺妇应该保持的那种脸色。华夏都觉得几日不见,他居然变温和变绅士了,虽然看着不是太习惯,感觉倒还算满意。

  他问:“你不觉得地板特别烫么?我白天擦地板的时候膝盖烫得要起水泡了。”

  华夏再想板着脸,再不想搭理他,看到他一直陪着的笑容,又是这个切身体验过的问题,终于软了坚持,点点头说:“嗯。”

  萧离为笑着说:“幸好咱家不养狗。”

  华夏撅嘴:“你不知道现在这个小区是禁止养狗的埃”

  萧离为一脸豁然开朗的表情:“怪不得,这个打狗方式真独到,真残忍啊,居然连人都不放过。”

  华夏一个没忍住,噗哧笑起来。

  他们俩都撑着胳膊趴在窗台上,模仿小朋友看天的那种纯情方式,外面凉风习习极度深寒,他说话喷着一团白烟,她说话吐着一团热气,他们就在暖的气息里雾里看笑,你笑我也笑,这场源头模糊的冷战好歹算是宣布结束了。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时竟然也这般没头没脑。只是在华夏心里面留下的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转天是元旦,她宅在家里做题,中午的时候被离为的奶奶叫去吃饭。

  奶奶说:“华夏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

  她帮着摆碗筷,低头说:“最近学习有点忙。”

  奶奶说:“现在住得近,多忙都没关系,你爸妈不在家你就过来吃饭。”

  华夏正要去厨房端菜,离为也走过去端菜,门不甚宽两个人都卡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她先进去,冲着奶奶答应着:“哎。”再低头,那盘菜被他端走了。又伸手去端鱼,出去的时候碰上他要进来盛饭,她向左让他也向左,她向右让他也向右,她站着不动他居然也站着没动,那么普通的一扇厨房门搞得好像通关要塞。离为干脆把她手里的盘子接过来,努着下巴说:“你把米饭端出来。”于是两个人都转身。

  吃饭的时候,她想夹鱼脸上的那一小块肉,结果碰上他的筷子,飞快的扫了他一眼,他没知觉似的夹走吃了,华夏只得等着鱼翻身。想夹茄子也一样,她想夹的那块必定能被他看上,然后就看谁的动作快了,有时他得逞有时她获胜,看得奶奶直笑。华夏不得不在心里问苍天,难道这样吃口饭都要争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吃完饭他俩一起洗碗,沉默了一阵,同时开口。

  ——他说:“有件事……”

  ——她说:“你最近……”

  华夏抢在他前面说那一句:“你先说吧。”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盘子擦干,“有件事想拜托你。”

  她继续洗碗:“嗯。”

  他把盘子放到碗柜,“能帮我家教一下么?”

  她诧异的偏头,像是不可思议:“啊?”

  他故作镇定,“就是教教功课。”

  她看了他两秒,赶在他也看过来之前低头:“哦。”

  离为看着她微红的侧脸问:“哦什么啊?”

  华夏瞪眼睛:“你说我哦什么埃”

  他又把碗接过来擦干:“你刚才想说什么?”

  她随口说:“忘了。”

  他淡笑:“傻妞。”

  她才没忘呢,她本来想说,你最近怎么不好好学习啊,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么。

  于是他们一整个儿下午都在搞学习,华夏顶顶认真的,讲完了还勾题目出来让他趁热打铁,萧离为撑在写字台做题,她就趴在电脑桌前面找游戏。从他一堆堆的游戏光碟里翻出新仙剑奇侠传来,这个游戏她之前有听邵安说过。其实她和萧离为第一次玩的电脑游戏就是仙剑奇侠,记得当时还是dos版的,一起打了好几天才通关。

  萧离为抬起头说:“那里面有仙剑你找找看。”

  她说:“我找到了,你快好好做题吧。”

  离为兴致高昂:“我这个是挚爱月如版,最后林月如能复活。”

  他不是喜欢一直都挺喜欢赵灵儿么?华夏挑眉毛问:“不对啊,明明写着深情灵儿版。”

  离为把笔一放:“不会吧,赵灵儿那张盘我借人了埃”

  就知道他不会只买一张,就算买一张他也不会买月如版!华夏随口一问:“借谁啦?”

  “毕静。”

  又是毕静,有完没完了。华夏没好气的说:“放心,你没借错,是我看错了。”

  萧离为没说话,低着头像模像样的做题。

  过了会华夏从显示器后面移出脑袋,终于憋不住问:“你怎么跟毕静这么熟。”

  离为的语气理所当然般:“我们同桌埃”

  哦,原来你们也是同桌。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趴在他房间的飘窗前看不远处中央公园放的烟火,那些盛放的大朵大朵烟花斑斓了整个夜空。华夏总觉得离为有话要说却一直没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整整给他恶补了三周的课,放榜的时候比自己的排名更紧张萧离为的成绩,挤在人群里找来找去,意外又惊喜的发现他居然越过绿榜进了红榜,只不过在红榜最后的位置上。她很高兴的跑去校车站等他,按早晨的约定和他一起回家,可是看到的却是他和一群人一起晃过来,毕静作为唯一的女生在那群人里面特别显眼。

  那些人过来还不等萧离为介绍,就一个个跟她打招呼。其中有她和离为共同的初中同学,范治浩。

  “你好,我是左一一。”

  “你好,我是右二二。”

  “……”

  “我是毕静。”

  华夏望向萧离为,不知道这是哪出戏。

  离为态度端正:“华夏,他们过两天要补考,你能不能帮忙补一下课。”

  华夏还没纳过闷来,那些人就抱拳的抱拳,作揖的作揖,一个个祈求的眼神。

  ——“拜托,拜托了。”

  ——“大侠救命。”

  ——“好人会有好报的。”

  华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谨慎的问:“不能找老师么?我怕我教不好。”

  范治浩说:“离为本来跟我们一个水平的,你一教他就上红榜了,同志,我们都热切的信任着你埃”

  华夏的反应是:热切的信任?“耗子,你不会挂的是语文吧?”

  萧离为的反应是:“谁跟你一个水平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华夏的小灶就这么单方面不情愿多方面热情的开了张,地点是萧离为家。因为他们挂的科目五花八门,数理化挂什么样组合的都有,华夏就只得分批开讲。男生自来熟的厉害,华夏也不是多么的矫情,一会就打成一片,唯独对着毕静总觉得隔着遥远,仿佛彼此都不想亲近。各科重点讲完了再划题目,折腾到很晚,华夏和萧离为一起送他们下楼。

  范治浩握着离为的手一个劲的激动:“你太幸福了。”

  离为嫌他恶心,抽出手故意在衣服上面擦了擦:“快滚蛋。”

  寒假刚开始,华夏却更忙了,又帮他们恶补了几天。等补考完了那些人还专门跑来答谢,请离为和华夏吃必胜客,那时候只有市中心开了一家,门口排了很长的队。餐桌上人人又活泼了几分,开各种各样的玩笑。

  忽然有人指着远处的一桌说:“离为,那不是你情敌么?”一桌人忽然安静了,萧离为投给他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华夏看见了,那人是邵安。原来是他的情敌啊,毕静喜欢邵安,她一直都知道。想来萧离为喜欢毕静,她也一直在猜。原来是这样,猜中了那结局,却不能令人欢喜。

  邵安也看到他们,走过来打招呼。华夏站起来面对他问:“你来逛街啊?”

  他笑着说:“不是,初中同学聚会。”

  毕静很热情,挪出地方来问:“要不坐下来说。”

  邵安表情自然:“不用了。”

  萧离为插话说:“哪天一起打球吧。”语气明显算作是生硬的。华夏心里堵得慌,他凭什么不高兴,因为毕静给邵安献殷勤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邵安答应着:“好啊,等球馆开放了就去。”

  华夏一挺身,目光炯炯:“我周末去我姥姥家,倒时候再去找你埃”说完了,自己觉得口气甜得有点发腻,完全不像是平时能说出来的语气。邵安多聪明啊,不解的眼神一晃而过,转眼笑得露了酒窝线:“好埃”

  之后的气氛一直怪怪的,萧离为黑着脸不说话,华夏不说话,其余人也不敢说话,都是眼神飞来递去。吃完饭就赶紧各回各家。

  他们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萧离为突然打破沉默:“要去逛街吗?”

  华夏疑惑:“都到这了,难道再折腾回去埃你要买什么?”

  萧离为态度不太好:“不买什么。”

  “那你逛什么?”

  他一不做二不休的样子:“买礼物。”

  华夏心里一咯噔:“买礼物哄女孩子?”

  他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对,哄女孩子。”

  华夏腾地就怒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大声说:“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邵安!”

  离为眼里冷冷的也像是要发怒的表情:“他哪里比我强?”

  她肆意愤怒的叫着,像一只怒目防御的猫:“他哪里都比你强,比你学习好,比你用工,比你努力,比你优秀得多得多得多!”

  离为也猛的大声:“那你去找他吧!”吼完了愣了片刻,又看了看像是受了惊吓而瞪着眼睛的华夏,他抿着唇角下颌显得顽劣而倔强,只停了那么一下,好像时间也停了那么一下,接着华夏扭头就跑了,拼命的按着电梯,报仇一样把按钮摁得咔咔响。

  他急促的吐气,像跑了很多圈的步,插起口袋往来时的路走,有点颓然。电梯门合上时华夏只看到他走远的背影,门慢慢合上,他消失不见。

  华夏走出电梯时她妈妈刚好从萧离为家里出来。门被关到一半又打开,奶奶站在门口和蔼的问:“回来啦,外面冷,快进屋去吧。”又往她身后看了看,语气中满是无奈,“离为呢?是不是又去哪里玩了?”

  华夏一慌神,脸红着说谎:“不知道,我吃到一半就先回来了。”

  跟离为的奶奶告了别,看着门合上,伸手去接妈妈手里的柳条篮子,偏着头装作高兴:“奶奶又做年糕啦。”指尖碰到妈妈的胳膊紧着一缩,田丽赶忙伸手过来握她,心疼的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她抱着篮子躲到自家门前,勉强敷衍着:“外面太冷了埃”回头叫,“妈,快开门,冻死人了。”

  田丽才拿了钥匙疾步走过来,假装生气的拍拍她屁股:“现在的孩子啊简直关心不得。”

  华夏进了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关进厕所,用清水拍拍脸,照着镜子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哭,可到底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等情绪稳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洗洗手走去吃年糕。她小的时候告诉过所有能告诉的人——萧离为的奶奶做的年糕堪称天下第一,是她这辈子最喜欢吃的东西。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辈子”是个什么样子,只是觉得是个比永远还远的概念,当然,现在她也不知道“这辈子”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比小时候多明白了一点——人的一辈子在永远里面只能算作沧海一粟。

  吃过晚饭,回到屋里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篮子,又不由想起萧离为。她无力的趴在电脑前心绪复杂而纷乱,努力的想着,努力的找着,我们究竟为了什么发生这样的冷冲突,动机是什么,源头在哪里。QQ列表一片昏暗,对面始终没有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天色黑得如同不见底的深洞,而他还没有回家,会去哪里呢?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

  剪不断,理还乱。于是跑到博客上自问,我们不断的吵架,不断的横眉冷目,是因为已经不会和平相处了吗?既然明白不能和平相处,可为什么觉得不肯甘心呢?

  敲完短短一行字,身心俱疲。这世上最无奈最无聊也最无辜的事情就是自问之后得不到答案吧。

  彼时博客才刚刚兴起,人人都觉得新鲜,御宅族喜欢趴在上面看别人的日志,仿佛在偷窥隐私,内心里天生的一部分小阴暗得到满足。华夏也一样,她习惯的去浏览泡面头的博客。

  泡面头有了新的日志。

  她说:我有个骑竹马的郎,那个郎很优秀很耀眼,而我看着他的光圈就悲伤。曾经他住在对面的屋子里,可是却好像隔着很远。

  她说:我是个高考复读生,本来不该的。我只是想去他的大学,可是考不上,然后我又想去他现在的城市,可是我又失败了。是不是很没用。

  她说:我的竹马恐高,并且从下往上看太高的东西也会头晕。他身高183,如果有一天他低头看自己脚尖也会头晕,那才叫滑稽。其实,不该笑话他,我也恐高,我抬头看他就会头晕。

  她说:我是不是你的那棵树?席慕容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我每天都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你的那棵树?

  同样烦躁不安的华夏很想给泡面头留个只言片语,可是一直涩着大脑,不知道如何才好。她觉得泡面头真苦。许久以后,她才理解那种擦肩而过的苦,不是撕心裂肺的真实存在的痛,而是茫然无措的排山倒海般的无助。

  和你一起长大,和你一起识字看书,而我,只能是你生命里的那棵树。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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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不可言笑容依旧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