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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很多人在进步的圈地外徘徊,缺的不是能力或恒心,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领路人。华夏无疑是幸运的,两年前为升大学迷茫时虚拟世界里有泡面头,现在为GRE考试苦恼了身边又恰好有樊覆舟。 被他指点过的学习,忽然变得方向清晰,努起力来也觉得动力十足。遇到问题,大不了就先低头说一句:“翻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翻船了。你就帮我再讲一道题吧。”

  他从来都是笑:“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这种东西在你的概念里几本等同于‘每次都’。”

  华夏嘻嘻陪笑:“你真是了解我埃所以,翻船大神帮帮忙吧。”

  他就皱着眉头耐心给她讲题,好像那些面目狰狞的高级英文单词在他心里都是有灵犀的,熟悉的程度仿佛瞄一眼就能知道这是谁家的二大爷。她不佩服都不行。拍他马屁的时候都会摇头晃脑的说:“我长这么大,最佩服的人除了我老爹就是你了。”她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却因为太真心了,以至于他理解不到,只会眼色浓浓的说:“行了,看题吧。”

  华夏以前没仔细注意过,他握笔的姿势很好看,随意的拿捏却显得手指弧度坚韧有力,写字时翰动若飞,纸落如云。她喜欢看他写字,笔体飘逸,看他写字的时候会偷偷的想,几百年前他若是投宿破庙的白衣书生,一定会让很多女鬼为了红袖添香的美差而相互打破头。这样说出来会不会被理解成又小言又矫情。可他的手很大,骨节处尤其突出,可惜了没有纤长葱白,不然为他打架的女鬼或许会更多。她有的时候会笑话说,“明明什么活都不干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双灵掌呢?”

  樊覆舟就笑着用灵掌拍她脑袋:“当然,这是男人的手。”

  她就想起第一次和他在奶茶店里的蹩脚约会,他一只手就能拿下两个大号杯,实乃奇才。

  华夏把这些话讲给关欣听,关小姐说:“不只是握笔吧,恐怕他连走路的姿势在你眼里都格外风情万种埃”

  华夏嫌她不着调。

  关欣就适时候的着调一下:“过年真不回来么?同学聚了好几次了,都在问你的去向呢,你也不想大家吗?”

  想,怎么不想。尤其她那种惆怅的语调就是惹得自己很想家,很想。可是,只有三天的假,来回坐火车就要耽误去一天半的时间。自己又有飞机恐惧症。想妈妈,想姥姥,想舅舅舅妈表哥,不晓得姥爷的病情转轻没,不晓得爸爸的学访顺利吗。还有,想离为,想萧奶奶做的年糕。

  整装待发的樊覆舟看着她坐在飘窗上发呆,敲敲门问:“等皮特潘来接你呢?”

  她转过头来,眼角带着点要落未落要干未干的泪。

  他心里有个东西被悬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带着眼泪装的女孩子,甭管是不是站在心尖上的那个,都是让人不敢大动作惊动的。摸了摸鼻子轻声问:“磕到哪了?”

  她明白自己的心事外露了,顺着台阶下:“磕到脑袋了。”

  他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磕头埃”

  华夏站起来拎包往外走:“不跟你扯,上课去。”把他远远的甩在后面,觉得自己很拉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樊覆舟上课的时候常常会看着她讲,直到她觉得压力过大故意低下头去,再抬头时他就肯定在看向别处了。你看,再狡猾也是个懂事的人。

  可是再三再四之后总会被人发现。陆瑾八卦兮兮的用胳膊肘抵她问:“喂,好像偶像最近一直在关注你埃”

  华夏偏过头装傻:“怎么可能,他就是看向这个方向而已啦,咱们坐得这么远他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的。”

  陆瑾想了想:“这倒也是。”

  恰巧路明手指轻轻点了点华夏的后背,惊得她吓了一身冷汗出来,怎么能忘记后面坐着个知道半个内幕的人了呢。讪讪的回头去看,路明正端着一脸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表情看着她。

  华夏心底又冒汗,不知道樊狐狸怎么忽悠人家的,都快被他忽悠成死士了。

  到了下半节课的时候,邵安发短信来问: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回家。

  华夏偷偷的把手机放在腿上,敲字骗他说:我回了啊,只是不想告诉你。

  他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啊,你对我始乱终弃。

  华夏忍笑忍得很难受:好啦,我还没回呢,也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回去。

  邵安问:为什么?你结仇家了?亡命天涯了?

  华夏偷偷往讲台看了一眼,樊覆舟正看过来。她没办法解释得太仔细,回复说:等会电话你。

  下了课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打过去。“我在这边上课,可能过年不回去了。”

  邵安很沮丧:“为什么?”

  华夏说:“是你逼我说的哦。我在这边上GRE的补习班。”

  邵安低声嚎叫:“天,是英语埃”

  华夏歪歪嘴:“喏,我本来不想刺激你的埃”

  他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口气:“算了,你有一颗上进的心,我很知足。”

  华夏觉得所有人都长大了,独独他永远长不大,始终停在十六七岁少年的状态。他自己把这个现象解释成,自己五岁的时候就拥有十八岁的考量,但从那以后没有再长过。华夏知道,天才永远都长不大,他有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并且是完善的体系。有的时候会无端的羡慕他。

  等问问题的同学和门口等人的同学都散去了,再和樊覆舟一起并肩回家,她低头笑。

  樊覆舟问:“笑什么?”

  她说:“地下交往的大明星也比不上我们这样谨慎吧。”

  他说:“哦,那可不一样,我们比他们厉害多了,比交往还上档次呢。”

  呃,同居。华夏最近也很能鬼扯:“比交往还上档次的叫神往!”

  他就肆无忌惮的笑起来,还是那两个字的形容,皎洁。他的笑容如月色般皎洁,令人神往。

  走到小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在楼下蹦达来蹦达去的简振。樊覆舟把他当空气,一马当先的走进楼洞。华夏不解的看着他紧绷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救场,这人装酷是一把好手,刚才还笑得跟朵花似的,怎么转脸冷成这样了。再偏头看看简振,人家压根没知觉,颠颠的跟在他们后面进了电梯,碰上华夏的眼神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扯了个灿烂笑容出来。

  樊覆舟直视电梯门,严肃的问:“你来干吗的,蹦得像大白兔一样。”

  简振咧嘴,一扬脖子:“我可是玉兔。”

  华夏忍不住掩嘴笑起来,他要是玉兔,那么樊覆舟无疑就是嫦娥了,怪不得能笑得明亮而皎洁。恍然大悟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儿。

  电梯到达楼层后,樊覆舟目无斜视的走过去开门。简振却很绅士的掩住电梯门弯腰做请,知道他喜欢演戏,华夏就配合的拉拉牛仔裤点头屈膝模仿芭蕾舞者优雅的谢幕。樊覆舟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好像拿着圣旨的冷面杀手,满脸写着,吉时已到拖至午门斩首。

  为缓和气氛,华夏煞有介事的问:“你惹到他了?”

  然而简振同学却不领情,底气十足,声音洪亮:“他就是坏嘛。”

  有生之年华夏第一次见识到居然有人说话也可以说得如此荒腔走板,果然没有最扯只有更扯,吓得她三两步跳进屋里,头也不回。而定力强大的樊覆舟保持了一副天塌了也无所谓的表情。只清声叫她:“华夏,你进屋去背单词吧。”长臂一伸把铁门关上,顺便说:“再见。”

  简振被挡在门外哀嚎:“咱兄弟二十年,你不能这么无情埃”

  樊覆舟不理睬,低头换鞋,仿佛心不在焉的对华夏说:“你去屋里把门关上。”

  她是真的想不清楚他为什么翻脸翻得这么彻底,也猜到那天晚上的女子敲门事件和这位简振有关,但他当晚不是好好的解决了么?难不成记仇记得这么严重?这男人果然是惹不起的类型。应了一声就往屋里走。

  简振还在门外低叫,却换了个攻击对象:“华夏,华夏妹妹,外面真的很冷的,我都冻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继续冻下去吧。”

  想起他刚才被冻得蹦来蹦去的样子,估计这句话是真的。她踱步过去,趴在门框上用试探的眼神看着樊覆舟,问:“开不?”

  他在厨房正倒水喝,抬起头:“你想开就开吧。”

  这算借刀救人?华夏拉开门,简振像迷途儿童见到了母亲,差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来了,看到樊覆舟端着杯子一脸肃杀站在厨房门口,立即偃旗息鼓,手脚规矩了起来。还很礼貌的问:“华夏妹妹,需要换鞋吗?”

  冷面金刚发话说:“我们家没多余拖鞋。”

  有人不长眼的问:“你、们、家?”

  “我看你还是别进来了。”

  “呃。”

  简振进来以后樊覆舟继续把他当空气,像往常一样进屋开机做事情。华夏没办法,只得尴尬的问:“你要喝水么?”

  简振是个心态很好的人,樊覆舟的敌视与无视对他的心里没造成任何影响,仍旧一脸的微笑。只是语音语调恢复了正常,反问她:“就快过年了,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家?机票火车票买了吗?”

  华夏一愣,今天怎么所有人围着这个问题转个没完没了了,估计过年不回家在谁眼里都是挺严重的事情吧,着调的关欣,不着调的邵安,和眼前这位更加不着调的简振。她轻轻的像是叹气:“不知道呢。”

  他又大声起来:“为什么会不知道?你现在买票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怎么还不做决定呢?你不知道春运有多离谱吗。”然后又补了一句,“唉,你还是太年轻了埃”最后的台词搞得华夏哭笑不得,倚老卖老用在这里也不算合适吧。

  樊覆舟端着杯子走出来接水,表情木讷,像是不经意听到又随口说了一句:“只放三十初一初二这三天,路上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太折腾了。”

  “折腾?”简振忽然斗志昂扬:“樊覆舟,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以为人家小姑娘跟你一样铁石心肠啊,华夏妹妹肯定想家。哪有过年还不让人回家的,她妈妈得多难过埃”转头问华夏,“还有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吧,一定都很想你吧。”

  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煽情,只是华夏看着他,心里的确又有点纠结了。简振二话没说走过来轻轻拍她,像是劝说:“华夏妹妹别难过,千万不要太委屈自己,想家的话就回去吧,等将来工作了想回都不一定有时间。而况且现在家里的老人年纪都大了,不怕折腾,就怕折腾也没用。老人们就盼着过年能团圆,你不知道我外婆见了我高兴得几天合不拢嘴。”

  还不等华夏说点什么。樊覆舟就走过来把搭载她背上的胳膊拉起来,不解人情事故一般:“那你还又回来干嘛。”

  简振站定了,难得的不嬉笑于色,也是冷面男子气概:“我是替外婆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的。”

  两个高大的人各自黑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华夏伸手拉拉樊覆舟。其实,连华夏都看出对面的人是在装腔作势的假煽情,樊覆舟那么狐狸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不过是为了旁敲侧击射影含沙,只是被某些话刺到心底,用愤怒意欲修饰罢了。看到他的时候就明白他来的目的,一个说客游说不成功,组织上总还会派来第二个。算了。语气温温和和的讲:“华夏,去做你的事情吧。”转过头冲向简振,“你跟我进来,有话直说。”

  简同学羞涩的一笑:“不要,我怕你关起门来对我做不好的事情。”

  樊覆舟的忍耐就这样被逼到了极限,反而越加镇定了:“演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简振临进门前一脸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问华夏,“你跟他住一块脑细胞的存活率特别低吧。”

  “埃”一晃神,华夏想起来多久以前,萧离为和他的朋友也这样开玩笑的,几个男生在一起做一些类似调情那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惹怒了就打一架,再爬起来一起挂着伤去吃饭。这样一想好像隔了许多的时空,隔了许多个光年和许多个夏天,被埋在厚重的记忆灰尘之下,轻易不敢拿出来翻阅,怕一翻就会惹得尘埃 遍地,惹得自己狼狈不堪,怕一翻就会不可收拾的伤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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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妙不可言笑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