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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不会爱你》 作者:流苏浅吟

第18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1)

  秦家突然举办的宴会,秦雨默没有多解释,席岩也不想再问。正如之前每周一次的聚餐那样,人到了那里,应付过去,便好。只是这一次,站在她身边的人换成了伊凡。

  秦雨默的父亲秦臻破天荒地出现在了宅子里,席岩一进屋就碰了个正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笑着喊了一声“叔叔”。秦臻只是微微颔首,与伊凡简单交谈了几句,就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秦臻身边的女人,已年过四十,依旧性感火辣。那是他的助理,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十多年前,她和秦雨默看到的辗转娇喘于秦臻身下的那个漂亮女人,自此虽未见过几次,却只那一眼便牢牢记住了她的容貌,妖冶得让人喘不过气,那是与林罗兰截然相反的美。

  席岩感觉自己脑中没来由跳出苏以南的容貌来,与之重合,挽着伊凡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一下,手心里渗出了汗。伊凡正与周围的人谈笑,并未在意她的变化。

  蓦地,秦臻的助理回眸对她展颜一笑,视线在她和伊凡之间轻扫了一遍后,便回转头去,手臂自然地挽在了秦臻的手肘上,两人如影随形地周旋于客厅的来客之间,喧宾夺主的意味明显。

  是在她面前炫耀成功吗?可是与她何干呢?她虽然对林罗兰无感,但看着秦臻的助理更是碍眼。

  席岩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却不期然地撞上林罗兰哀怨的目光,确切地说是对着秦臻和他的助理。林罗兰的皮肤原本就白,现更是白了几分,明明很愤怒,却硬要装作坚强大度的模样来。

  有哪个妻子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轨呢?席岩忽而觉得凄凉。秦雨默问过她,还相信婚姻吗?这会儿她很想告诉他,终究还是不信的。

  席岩装作若无其事地撇开头去,伊凡凑在耳边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脱口而出:“有点。”

  伊凡刚想携着她去休息,就被几个熟人拉住话家常。

  席岩不喜欢被当做他的包袱那样毫无营养地与陌生人应付客套,打了声招呼,便从他身边默默走开。

  她觉得无趣,自己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却是一天比一天都要陌生。环顾了一圈,陆向东一家,展延,也都在这里,却独独不见秦雨默。

  她翻开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刚按出发送键,就听到了不远处熟悉的手机短信铃声。抬眸,看到秦雨默款款走来,身旁似乎还有个女伴。只见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席岩探究的目光。相互注视着对方好一会儿,他皱了眉,直到有人来跟他打招呼才打断了这样无声的注视。

  席岩终于看清了秦雨默身边的女人,正是季梦涵,而她也正高傲地望向自己,故意往秦雨默的手臂上一勾,挑衅地看着她,那意味不明的笑意和狠厉让人不明所以。

  席岩冷笑,一个个还真是演技高超。但秦雨默似乎不喜欢季梦涵那样的亲昵,手不着痕迹地抽离出来,随后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东张西望,眼里隐藏着她看不明的东西。

  这是秦雨默第一次带女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她不得不承认,单从外表来看,季梦涵确实要比秦雨默交往的那些主播明星更适合秦家少奶奶这个位子。

  从小到大参加这类宴会也不算少,席岩还是极其不习惯,以前有秦雨默跟她开开玩笑,时间就忽悠过去了,而今天越发乏味,只想找个借口早早离开。谁都不知今天这样的阵势意欲为何,只不过宁州极其体面的人基本都来了。高谈阔论公务事,也不忘给自己适婚的孩子找个联姻对象。这里有不少人席岩是认识的,小时候就认得,只是后来慢慢与秦家攀上了关系,遇到她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付,她乐得清静。

  一旁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话题的焦点自然是秦大少和他今天公开带过来的女伴。

  “季家不是刚在宁州得势吗?季梦涵好像也刚从国外回来吧?怎么那么快就勾搭上秦少了?”

  “他们是大学同学。”

  “我说呢,不是还有个席岩吗?”

  “席家都消失那么多年了,你说谁够资格做秦家少奶奶?”

  八卦一旦开了头,聚集的女人就会越来越多。

  “席岩不是和伊凡好了吗?”

  “玩玩的呗,几年前不就甩了她一回了吗?”

  ……

  席岩晃着手中的红酒,象征性地在唇边抿了一下,很荣幸,她也成为这些标准富二代的饭后谈资对象了。

  “还是不习惯吗?吃点东西。”伊凡靠近她,手上的盘子上盛着精致的红豆糕,她鼻子一酸,小时候经常缠着妈妈做这个。她拿起叉子轻轻分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幽幽地叹道:“没有妈妈做的味道。”

  她刚把盘子里切过的那一块放进嘴里,林罗兰就喊她过去,她一边应着,伊凡又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比了个唇形:去吧。

  “人已经走远了。”看着席岩远去的背影,陆向东递给伊凡一杯酒,与他轻碰了一下,小抿了一口,“岩丫头的性子清冷了些,不过人还是不错的,别再伤她了。”

  “放心吧,一次已经后悔了。”

  两人但笑不语,各自饮尽杯中酒。

  冬日的傍晚时分,阳光褪尽,只在天边留下一片淡淡的粉色。伴着阵阵冷风,单薄的衣物吹了开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彻骨的寒意。席岩抱臂看着林罗兰,等着她开口。

  今天的林罗兰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前襟盘口处开出几朵梅来,肩上披着白色皮草披肩,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寒意。

  “小默已经答应和小涵交往了,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她的声音平静得与刚刚判若两人。

  席岩缓缓转身,看向前方那片不怎么清晰的云彩,手紧握住栏杆扶手,“林姨,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做符合身份的事。”

  席岩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笑得凄楚,季梦涵或者就是下一个林罗兰。轻蔑的笑声飘忽地在空气中回荡散去,林罗兰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我从来都不敢忘。”落魄了的公主还不如平民,她当然牢牢记着。

  席岩的视线越过林罗兰,看向大厅,秦雨默携着季梦涵迎向秦臻,秦臻用手背抵住了自己的唇似是假借着咳嗽,不动声色地将助理的手从他的臂弯拉开。而秦雨默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和他擦身而过。

  秦臻的脸色自然万分难看,看来他还是介意自己儿子的。席岩冷冷地笑着,又转过去背对着林罗兰。

  兴许是自己的弱点被人看了去,有些底气不足,林罗兰很快就借口离开了。席岩依旧目视远方,眼睛又胀又热,她只是狠狠瞪着,不想泄露半分的怯懦。她抓着栏杆的手环了一圈,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里,任冷风吹落了她的披肩,露出圆润的肩来。

  仰着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了大团的白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麻木中,才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扣在她的双肩,随后柔软的披肩又裹住了她。修长的双臂一直呈环抱的姿势,就像从后面将她圈在怀里。明明是火热的手,却渗不进任何的热度到身体里,她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那样温柔的动作,却从头顶传来了愠怒的声音:“这么冷的天在做什么!还嫌自己去医院频率不够高吗?!”

  在秦雨默的手臂环成的狭小空间里,席岩缓缓转过身来,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很想用“衣冠楚楚”来形容他,可脑袋里首先蹦出来的却是“衣冠禽兽”。她掩面轻笑,最后索性双手扯着他的衣襟,大笑不止。

  秦雨默半眯着眼,不知道她心里那么多的小心思,就等着她疯笑完。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微微停留了几秒便移开,投向茫茫暮色,“不问我吗?”

  “问什么?以前你不都是主动向我汇报的吗?”席岩终于止住了笑,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抬手小心抹去眼角淡淡的湿意,极其认真地看着他,“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你说呢?”秦雨默一手抓着围栏,重新把她半圈在怀里。

  “我怎么知道?”反正秦雨默从小就叛逆,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父母逼婚的苦情戏码会出现在他身上,看着他幽怨的表情,轻叹了口气,“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真认准了?”

  秦雨默慢悠悠地扫了她一眼,“是谁有什么要紧。”

  他经常会居高临下地像对待孩子般拍拍她的头顶,又像是对待宠物般揉揉她的发。而这一次,席岩想都没想就烦躁地拍开了他的手。他也无所谓,把手插入口袋中。

  “别指望我以后喊她嫂子。”她无趣地挥挥手,“我回房间了。”

  “等下我们一起走。”

  席岩脚下一顿,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继续往前走,也没回应他的话。走过大厅,宴会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大家看起来都兴致勃勃。见伊凡在和秦臻说着话,她准备径自上二楼。

  席岩还记得,小时候她很喜欢这样的聚会,因为秦父会带着秦雨默过来,可以见到秦雨默……她低垂着眼眸,连自己都没察觉到想起往事时竟然偷偷地笑了。

  刚到回旋楼梯的拐角处,音乐蓦地静止,秦臻站在客厅的中央,笑呵呵地跟所有人宣布秦氏和季氏的合作关系,当然也不忘公开秦雨默和季梦涵的关系。

  原来,这就是这次聚会的真正目的。席岩撇撇嘴,在一片掌声中,身影缓缓隐没于楼梯处。

  一觉醒来,楼下的声音已散去,拉开窗帘,外面沉沉夜色。手机开了静音,错过好多通伊凡来电,倒没有秦雨默的。

  她想下楼喝口水,发现对门秦雨默的房间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秦雨默正双手插袋立在窗前,背对着她,身影落寞而寂寥,让人心疼得忍不住想要抱紧他。

  秦雨默似乎感知了她的存在,视线慢慢移动,借着席岩房间的灯光,两个人的视线最终对着落地窗玻璃汇合,不约而同微微扬起了嘴角,彼此不语,站在原地,许久。

  秦雨默幽幽地开口:“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

  冷冷的墓地,天微微飘着细雨,寒风一阵紧似一阵。

  每年的这一天,席岩和秦雨默总会准时来到这里。

  两个人穿着黑衣,撑着黑伞,并排立在墓碑前。雨渐渐大了起来,慢慢伴着绵长的啜泣声。

  席岩咬着泛白的嘴唇,很快渗出了一道血痕。她蹲下去,秦雨默也随之蹲了下去,把伞往她身上挪了挪。

  其实父母的样子在席岩脑海里已经逐渐模糊了,一年比一年更甚。她用力地睁大眼睛看着照片上的笑颜,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时间真的可以将快乐的记忆一点一点从脑海里抹去,却永远忘不掉那一场汹涌的火海。她捂住脸,任泪水从指缝中汹涌地渗出,滚烫滚烫……

  两个人就这样一会儿站一会儿蹲,哭累了,说累了,她就靠在他的身上,他揽着她,两个人相依相偎地支撑着。

  “墨鱼,那场大火是意外对不对?”

  “嗯。”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啄。

  “当年爸爸对你说了什么呢?”

  “那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她伸出双手紧紧揽住秦雨默的腰,十指在他背后紧紧相扣,顺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膛。秦雨默一手拉开自己的大衣把她裹紧,一手撑着雨伞不让雨水打湿她。他能感觉到热热的液体隔着自己厚厚的毛衣,渗进他的心里去,他也跟着疼。

  下山后,秦雨默驱车驶向公寓。这一天,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伤痛日”,他们关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秦雨默下车,撑着伞把她从车上扶了下来,她的脚刚踩地,便虚弱地晃了一下。

  伊凡静静地站在公寓楼门口,等着他们一步步相携走近,他没有撑伞,雨滴纷纷扬扬落了一身。之前他赶到M.Y,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何哲,才说每年这个时候他们两个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秦雨默也看到了伊凡,深深叹了口气,想把席岩和伞都交给伊凡,席岩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他还没挪身就从他背后拽住了他的衣服。这个小小的动作落在伊凡的眼里,极其讽刺。

  秦雨默只是淡淡地说道:“上去说。”

  进了公寓,席岩一言不发,傻傻地任秦雨默扶着她,替她擦了脸,又把她安顿在床上,盖上被子,她就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直到她闭上眼,秦雨默才退了出去,关上门。

  回到客厅,秦雨默点了支烟,又扔了一支给伊凡,伊凡拒绝,两个人静默地坐了许久。

  最终,秦雨默吐出了一个长长的烟圈,迷蒙的白雾盖住了脸,“今天是岩岩父母的祭日。”

  伊凡怔住了,他是真没有关心过这个,席岩也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席叔叔和阿姨走的时候,她才六岁。”秦雨默猛吸了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六岁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吞没在火海中……那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躲在角落里不说话……”

  “是意外吗?”

  秦雨默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敢查,我怕查出来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如果活在疑惑中能让自己快乐,那么宁可一切真相都消失。”他忽而回头,看向伊凡,目光凌厉,“老二,三年前究竟因为什么?”

  “是我让她雪上加霜了。不会有下一次了。”伊凡避重就轻。

  秦雨默沉着声道:“老二,我和她的关系就是这样,或许已经比亲人还要亲,剪不断扯不开,这辈子注定我会一直照顾着她,谁伤害她,我肯定不会不管。”

  “你把她当女人看吗?”伊凡盯着他的表情,一刻都不想错过。

  “如果我出手,谁都不可能有机会。”秦雨默戏谑一笑,捻灭了烟蒂,“你坐会儿,我去看看她。”

  “雨默,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秦雨默后背一滞,冷冷一笑,“希望如此。”

  席岩坐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丝丝缕缕的暖阳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洒了一床一地。

  她觉得每年过去的那一天,她都会重生一次。伸了伸懒腰,开门,已有早饭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和秦雨默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又是打打闹闹一阵折腾,她才踩着时间点匆匆出门,和伊氏工程部的人约好了去工地。

  席岩又见到苏以南,和自己一样利落的中性装扮,可脸看上去有几分憔悴。见到她,苏以南只勉强扯了下嘴角,就当是和她打了招呼,便随着工程队走进工程部临时房。

  席岩挑挑眉,耸肩,最后一个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伊氏这套新楼盘有别于临江的高层,尽管推出的全都是精装房,但主要是针对工薪阶层,在设计上自然更考虑价格因素,注重实用性和公用性。

  建筑设计师和工程部的人都先后陈述着自己的看法,席岩听得仔细,而右手指尖转着笔,时而蹙眉,时而和同伴悄声说上几句,在图纸上涂涂改改。

  苏以南坐在席岩的斜前方,视线久久落在席岩的身上。说实话,席岩的脸色比她自己好不了多少,但总感觉比自己更沉得住气,自始至终都静静地投入到工作中。偶尔席岩回头,两个人目光相撞,席岩也只微微惊异,转而一笑又低头做着标记。

  啪的一声,手中的美工笔笔头裂开,苏以南才回过神来,垂下眼,笔记本上显出深深的黑色小孔,还有整页毫无章法的黑色杠杠。

  闻声,席岩看了她一眼,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颈上的那个项链上,自嘲地一笑,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低下头倾身在何哲耳边说了几句,合上图纸先行退了出去。

  油门踩到底,银色的Polo驰骋在空旷的郊区公路上,但没多久,车却缓缓停了下来,接连发动了几次,只发出熄火的声音,好端端的车就半途抛锚了。

  快到了与伊凡约定的时间,席岩连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传来的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女声。伊凡是最守时的人,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们之间的约会他从来都没有迟到过。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了?可早上明明是他打来电话约的自己,让她又惊又喜,毕竟偶像David的票不是谁都能搞到的。难道是因为脚伤复发了吗?伊凡的脚同一个地方连着伤了两次,一到阴雨天就会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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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不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