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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国,她的宫》 作者:余姗姗

第74章 第八章

  中启二年,一月。城之事得以解决,虎啸营先锋部队运送犯人西平王、十四娘等人回京,其余大军由夏允暂时率领坐守西属大军挺进中原的必经之路,南边更有流春王严守以待。西平王被生擒一事先经人传了消息回京、入西属,京师一片欢呼,西属人心惶惶,士气衰减。

  德兮夫人回府的翌日清晨盛装打扮随着谈辛之入宫觐见,趁着终成于早朝商议西讨之时一路见了尹太后、景太妃、荥皇后与兰贵人等,明里是问候,暗里是探探个人口风态度。

  不难看出,尹太后虽是主持宫中大局,但对于德兮夫人失踪一事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来不能点破幕后之人荥皇后,二来此事对她并无益处,只需稍微透露与奚云帝知晓,便不用旁人动手自有好戏可看;景太妃、兰贵人只稍有听闻,在对事实的来龙去脉尚有疑惑之余难免旁敲侧击的询问因由,尤其是景太妃始终对自己昏倒一事不明所以,也急着撇清关系,好在德兮夫人句句宽慰之词,意为始作俑者另有旁人,才令景太妃心安了些;至于荥皇后,自听说德兮夫人安然无恙的回京之后,先是唤人叫来费刑却迟迟见不到人,又派人打听奚云帝那厢的动向始终未果,反倒闹了个整夜难眠,翌日一听说德兮夫人入宫觐见,心里忐忑不安,立刻叫宫人去传话皇后身子违和,改日再续,不料德兮夫人当下令来人回话:“臣妾不过是送一剂治心病的药,西平王是死是活无人关心,可与皇后清誉攸关却是不得不管。”

  那左右回话的宫人不敢揣度主子们的心意,听着德兮夫人冷言冷语的最怕殃及无辜,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他听不出话中玄机也琢磨不透各种利害,更想不到战战兢兢回了话,荥皇后却改了态度立刻宣见德兮夫人。

  宫人抹了把冷汗,即刻赶往外间花厅,但见德兮夫人态度甚为平和,好似对一切成竹在胸般,可二人才走出穿堂尚未入内殿就听身后一阵传唤:“皇上驾到。”

  回身一望,朝服未换的奚云帝正直直大步走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宫人只觉今日的皇上似有怒意,双膝不由得发软打颤,跪下去的时候力道太猛还能听到清晰地骨骼撞地声,反观德兮夫人却是好整以暇,先是瞥了眼左右宫人,又望了望奚云帝身后低眉顺目的费忠仁,这才笑着行了礼。

  奚云帝的态度与往常额外不同,像是变了个人,即便凤兮垂首也能感到那迫人的目光,奚云帝淡淡吩咐左右退下,一转身往穿堂外小间走去,凤兮跟在身后。

  奚云帝往小间内桌边一坐,突然道:“你可知道今日早朝出了几件大事?”

  凤兮笑答:“妇道人家不该过问国事。”

  “这几件你不问也不行了,朕现在要听听你的意见。”奚云启说的极快,话里透着任性跟无奈:“说到底西平王也是朕的皇弟,往年治理西属有功,也曾做过几件与国有恩的大事,只可惜把事情想偏了,非要步上妄图篡位的歪路。”

  凤兮心下好笑,这奚家人哪个不是如此,奚浩帝谋了奚献帝的位,奚云帝又谋了奚浩帝的,现在奚云绶故技重施也不稀奇。

  奚云帝继续说:“燎城这地方让朕头痛许久,你说它是风水宝地也对,说它龙蛇混杂也对,就是说里面不乏谋反之徒也没错,比方这南溪王吧,多年来朕视他如左膀右臂,那份情意无人可取代。没想到却有这么多证据告诉朕,云周也反了。”奚云帝叹着气,一脸悲痛之色。

  “再说皇后吧,朕一直怀疑你这次的遭遇是因朕与皇后的口角引起,让她把事情做绝了,昨儿个听了费刑转述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好在费刑机灵保全了你,也保全了皇室的名誉……荥儿三番两次让朕失望,逼得朕非要……”奚云帝握紧了拳,称呼从“皇后”到“荥儿”,话中似有不忍。

  说到这,凤兮终于搞明白了奚云帝的用意。朝堂大事皆有朝臣助他把关,再大的事也都可商量个对策,以往没有女子过问的先例,现在也不会有。奚云帝口口声声说西平王、南溪王如何如何,先褒再贬,又夸又叹,关键还是在之后自怨自艾此二人对他的不忠罢了,但凤兮相信关于此二人的处理朝堂已有公论,而奚云帝与她问话的真正目的只可能与荥皇后的所作所为有关。

  凤兮沉默半响,心里掂量着奚云帝究竟是要借她的口找个惩罚荥皇后的理由,还是借她的口找个为荥皇后洗脱嫌疑的说法?在这事上荥皇后难辞其咎,派人掠走权臣之妻,暗中与叛党之首西平王往来,这两条罪就是天皇贵胄也无法赦免的,但奚云帝态度模棱两可,凤兮一时也难下判断他是要保全荥皇后,还是有意一竿子打死?

  凤兮抿着嘴笑了:“如今看这事也算有惊无险,臣妾既然毫发无伤,西平王、南溪王的罪证皆手到擒来,一切仿若冥冥中早有安排,这……有功当赏,有过却是未必要罚的。”法力不外乎人情,这话往面前这么一撂,又将重心还给奚云帝,凤兮的态度很明显,荥皇后之过可以不追究,究竟是罚还是饶也与她无关,奚云帝、荥皇后两口子斗来斗去的别想拉她下水的,她可不愿做个从中推波助澜的祸首。

  最终荥皇后是没见着面,但有了这一席话相信见与不见的差别也不大了。凤兮本想亲自讨个说法,但一见奚云帝的态度便料到荥皇后怕是不好过了。本来,荥皇后这招借刀杀人是挺阴毒的,可偏偏像费刑这样的小角色也发挥了出乎意料的作用,只能说谋事者无天助,注定失败。

  临回府前,兰贵人又派人传话邀凤兮一聚,凤兮未去。她知道兰贵人要说些什么,除了打探皇后殿这边的进展动向,也是要问问奚云帝的态度,顺带说服她多捅荥皇后一刀。

  这兰贵人天生的不安分,当奴才那会儿就认不清形势,当了主子一样糊里糊涂。不论荥皇后如今是福是祸,都是兰贵人暂时的靠山,要真除去了这遮阴的大树,等同将兰贵人暴露在日头底下,反倒充当了三妃的新眼中钉,未必是好事。再者,荥皇后始终姓东宫,东宫盛势力不容小觑,试问这皇后位又怎能简单明了说罢就罢?

  如今,凤兮倒退作出让步,一来卖个面子给丞相,算是谢过他当日为巧月铺路救人,二来现在局势再度吃紧,丞相一派为荥皇后求情不惜在朝堂上颠倒黑白,承奚王正为西属战事筹谋,又要顾忌荥皇后该当如何处置的问题,凤兮瞧在眼里也看清了个事实:荥皇后是丞相的女儿,是奚云帝的结发皇后,她的生死去留只会受到这两人的影响,除非二人都无意再帮,那才是荥皇后的末日,否则一旦再出现类似今日的局面,一人直言要留,一人保留意见,最终也不会得到个清楚明了的结果。既然如此,凤兮也不愿自寻烦恼,退一步旁观这丈人、女婿如何再斗。

  回了府,管家说承奚王下了朝直奔军营去了,凤兮知道西属军情刻不容缓,笑了笑转身往后院姨娘居所而去。前夜回来时已是深夜,姨娘见她平安无事露出宽慰的笑容,但没说上几句就各自歇息了,今日趁着午时姨娘在小院里散步的时候,两人坐下来闲话家常了一番。

  姨娘说道昨儿个大娘从景门捎了口信回来,说是近日身子每况愈下,要趁着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找凤兮说些家里事。

  凤兮听了有些狐疑,沉吟片刻也想不明白大娘究竟有什么事是非要告诉她不可,却对姨娘只字未提。

  姨娘握着她的手叹气道:“你大娘为人固执,但在大事上是明理识大体的,以往就是对你严厉了些你也要多体谅点。到了这个时候,她有事要亲口告诉你也是为了谨慎小心,可见这事非同小可,也许关系老爷生前事也说不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凤兮是庶出,对正房那些所谓的大事历来不过问、不关心,她只愿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虽然之后事与愿违,一连串的变故将她牵扯入惊天骇浪中,但长久以来酿成的对正房那边的态度却是不变的。

  凤兮起先是不愿回去的,可就像姨娘所说一样也是对大娘突然来信没了底,左右迟疑之下决定回去一趟,尽管她隐隐感到此行不会愉快,甚至可能知道某些一辈子都不想知道的秘辛,但就像父亲景如山所说:“有些事越是不愿面对越要面对,强迫自己面对也要面对,就是知道会牺牲很多东西,有些原则也必须坚持。”

  回到景门已是当日下午,日头躲在了云后懒散的不愿露脸,带走了严冬之季仅有的温暖,枝头上的乌鸦一个劲儿哇哇叫,被等候在景门外的景叔举高扫把轰着。

  凤兮下了软轿正见到这一幕,连忙差人夺下扫把,快步走过去问道:“景叔?这是怎么回事?”

  顺着凤兮的手指,但见景门大门斑驳点点,老旧的门漆掉了几块,上头的红灯也破了几盏,石狮子怒瞪的眼蹭了一块乌黑,像是没精神的耷拉着。这哪还剩下半分昔日景门的风光?所谓凄凉也不过是如此吧。

  景叔一见凤兮连忙抹了把脸,本想擦擦脸上的泥灰反而将手上的土带了上去,在纹路颇深的老脸上又留下一道痕迹:“四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夫人这几天老念叨,隔一阵子就叫老奴来门口瞧瞧,嘴里还说‘我听到凤兮的声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景叔后边那句“回光返照”没有说出口,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不敬,但心里清楚得很,景夫人也就这几日了。

  凤兮一听晃了下神,边往门里走边问景叔因由:“我月月托人带回的银子呢?怎么家里现在会是这样?下人都哪去了?请了大夫看过没,怎么说?”

  凤兮一连几个问题惹得景叔心酸的眼角泛泪:“您走以后,夫人就说了,现在咱不比从前,要节省的过,维系一个大家不容易,可千万不能把老爷的基业败坏在这一代,还说要留给您跟二小姐一点房产。二小姐后来也走了,对家里不闻不问,夫人唉声叹气了几天,说本来也不是家里的人,走了就走了吧,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前几个月,夫人为了缩减开支把下人们都散了。老奴跟了老爷一辈子,乡下的亲人都死光了,到这时也没地方可去,就留下来照看夫人。至于您送来的银子,夫人没动过,原因是什么老奴没敢问,前几天夫人昏迷不醒的时候好像含糊了几句‘兮奴回来了,兮奴回来了’,哎!前尘往事了夫人还念念不忘,大夫说这是心病,也是个大症候,还嘱咐老奴如果夫人有什么没了的事快点去办。”

  凤兮越听疑问越多,但能解答这些问题的也只有大娘本人。她心底的不安就像一抹影子悄无声息的畏缩在一角,渐渐的塞满了角落扩散出来。

  刚踏进大娘居住的院落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这种跟奚云绶身上的有所不同,夹杂着哀怨、不甘,熏得眼睛阵阵刺痛;脚踩着院子里的青石砖,凤兮还记得小时候一踏进这里就被大娘责罚,口口声声骂着“野种”,她不满的回嘴就气得大娘追着她到处打,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但现在看看,青石砖蒙上了厚重的白灰,掩盖了原本的雕纹,周围的树坑里还有落叶的残骸,被灰雪掩盖了部分堆成了硬邦邦的小山,囤积在那儿衬着树干的瘦弱。

  凤兮想大娘定是极恨娘亲的,所以对她也总是恶声恶气,就像以前姨娘冷冰冰的态度一样,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终其一生得不到丈夫的爱,输给了一位异族女子。最可悲的是,大娘、姨娘爱着父亲,父亲爱着娘亲,可娘亲爱着谁——娘亲心里只有恨。

  推开了大娘的房门,难闻的药味、尘土味、呕吐味、发霉味一股脑扑鼻而来,凤兮掩了鼻,就着一室的凌乱寻找着大娘的身影。床上空无一人,被褥凌乱,角落推着衣衫、药碗,但就是不见人。

  凤兮回身道:“病人怎么能住这里,平时开窗通风注意清洁,病才好得快。”

  景叔叹道:“夫人不让啊,夫人说这屋子里的东西不能动。”

  凤兮又问:“那大娘人呢?”

  话音才落,就听院子里一阵哭天抢地:“兮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来了!你滚出来!活着你抢我丈夫,让我一生不痛快,你死了还要来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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