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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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从头到尾的长度和它翅膀伸展开的宽度等同，目侧上去大约有六十米左右长，如坐在地上的话大概有十五层楼高。它在头上盘旋着，带起呼啸劲风，高至三四十米的史前乔木被风吹得弯折下来，已经看不到蓝天白云，龙巨大的身躯似乎掩盖了整个天空。

　　“可恶的人类啊，如果不想死无全尸的话，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巨龙用可怕的声音咆哮着，耳朵像要被震聋一般嗡嗡作响，杜薇薇捂住耳朵吓得面无人色，脑中混乱不已。对龙所散发出的强烈威胁感到本能的恐惧，已经很大程度地湮灭了她见到传说中的神物的好奇心。

　　所有人只有简语殊在惊慌失措之时还有些理智，“孩子？”喃喃说了一句，他心念狂转地瞪向脸色最为苍白的男孩子，厉声道：“萧晓！”

　　“不，不要！这个小龙是我从食人树嘴里救出来的，它就是我的！”

　　虽然害怕，但萧晓还是大叫着不同意，他用力地抱住怀里蜥蜴一般的小兽。小龙淡红色的翅膀无力地覆在胖嘟嘟的身体上，脖颈和下腹都有鲜血渗出，看来萧晓的治愈术对龙的伤势并没有多大帮助。

　　小兽身上淡淡的血腥气还是刺激了巨龙，它再次高声叫道：“孩子，把我的孩子还我！”

　　几乎把耳朵撕裂的叫声令杜薇薇几近呕吐地蹲下身去，萧晓吓得眼中噙满泪水，却依旧不松口：“不要，我不要把……”

　　巨龙的愤怒已经接近临界点，它扭动脖子对着四人猛然张口，巨大的火球在它口中出现，杜薇薇发出的小火球与之相比只能算是火柴上的小火星。

　　“啊啊啊啊啊啊啊——”简语殊尖叫着扑过去把杜薇薇扑在身下，杜薇薇把萧晓拽倒，离得稍远的欧蒂雅往地上趴去，并无法抑制地大叫着：“火，火焰的喷吐攻击，是伊基森的红龙！”

　　火焰掠过众人头顶落在深潭上，大家似乎又重新经历了火山爆发熔岩逼近闷火烤人之苦。等炽热的热度慢慢过去，杜薇薇等人爬起来，当看到潭水水深至少下去一半，露出烤得通红的潭壁及满潭沸腾的热水时，都有着再世为人的恍然。

　　被萧晓压倒的小龙醒了过来，还不会说话的它咿咿呀呀地叫着，舔着萧晓的手指。连眼睛都是赤红的巨龙看着这一切，就是因为顾及小龙它才没有杀死这些人，原本以为是这些人类伤害了小龙，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人类，你给我的孩子起了名字吗？”赤红色的巨龙瓮声瓮气地问道。

　　因为少了杀意，所以萧晓可以比较镇定地回答：“还，还没有。”

　　“人类，你的自制力挽救了你们的生命，把孩子给我，我就放你们走。”

　　萧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含着泪交出小龙，刚才还在怀里的温暖又温顺的身体就像是场梦。“虽然你对我不敬，但至少救了我的孩子，给，这是我交给你的报酬。”

　　在龙展翅高飞之前扔下了一大堆闪闪亮亮的东西，全是些极品的宝石钻石珍珠玛瑙翡翠，就连欧蒂雅都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切，更别说是没见过多大世面的现代人了。

　　杜薇薇流着口水看着这些珍宝，女性天生就喜欢这些美丽昂贵的东西，“好像值很多钱啊，要是能带到现实世界我们就发了。”

　　属于富人后代的简语殊看到这些珠宝后，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家保险柜里的那些被母亲视若珍宝的宝石饰品简直是垃圾。说不心动是骗人的，说不想拿几块是虚伪的，说不带走是不可能的。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应该看看没金钱成粪土的样子，因此简语殊把珠宝全部打包，然后让欧蒂雅背着。

　　“你不怕我独吞吗？”欧蒂雅似笑非笑的。

　　“如果你能放下身份的话尽管做啊。”简语殊不动声色。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欧蒂雅叹息。

　　“那么明显，还不知道的人是傻瓜。”他身边就两个，他们是不会怀疑别人的正直纯良的好小孩。

　　“呜呜呜……”正直纯良的萧晓还兀自伤心着，“人家好想要那个小龙……”

　　简语殊立刻给他后脑勺一巴掌，怒道：“你闯的祸还不够大啊，我们差点死掉哎！”

　　“但是人家好想要小龙，等喂它长大了我要当龙魂使啊！”

　　这次连杜薇薇都给他一巴掌了，“你以为正在玩《龙族》啊，这里哪有什么龙魂使！”

　　正在杜薇薇和简语殊一起“疼爱”着萧晓时，欧蒂雅又惊喜地举起手道：“看，骰子又重新出现了哦。”

　　杜薇薇、简语殊和萧晓的感觉是差点落荒而逃，但理智阻止了他们如此羞耻的想法。就光算几率来说，下面一次也应该是双数才对。

　　他们不会那么倒霉的。

　　理论上应该是……

　　“啊啊啊啊啊啊——是食人虫啊——好恶心——”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世界啊，怎么会有陨石群降落——再掷骰子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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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啊哈哈……”

　　“哈哈哈哈——有怪兽有怪兽——加上双头鸟——追不到追不到——”

　　边大笑边唱歌边逃跑的四个人……已经疯了……

　　“恭喜你们。你们离关口还有一步之遥，请略作调整，为冲关做准备。”

　　才杀完数以千记的铁甲虫，他们就被平移到这个黑暗低矮的房间中。听到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杜薇薇、简语殊、萧晓和欧蒂雅虽然知道离胜利不远，但他们早已经精疲力竭，连起身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风尘仆仆衣不蔽体神情萎靡饥饿难忍，迷宫的时间无法加以换算，他们有时在一个地方只待过三十秒，有时在一个地方看过三次月升月落，直到最后一刻才碰到怪物。

　　躺在封闭的小屋中，杜薇薇和萧晓首先倦极饿极地睡去，简语殊原本想撑住精神，注意四周有没有突如其来的危险的，结果不一会也昏昏欲睡起来。

　　欧蒂雅因为受到过特殊训练的关系，还有些微清醒，她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把你们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

　　欧蒂雅还以为是简语殊说话，心中暗笑他未免太小家子气，便顺手把身上背的宝石包随手扔过去，这些珍宝虽然稀奇，她又怎么会太放在眼中。

　　“恭喜恭喜，恭喜你们闯关成功！”

　　幽暗的小屋猛然大亮，而祝贺的声音就在耳边。欧蒂雅激灵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简语殊也惊吓地抬起头，杜薇薇和萧晓爬起身，还茫然不知所措。

　　在小屋的一侧出现一道门，上面有着菱形的刻痕，旁边依旧有着文字说明。欧蒂雅轻声念道：

　　“第二关　妖精水井

　　注意：从现在这一关到第四关时，都只能是单人闯关。一生俱生，一败俱死。

　　这是试你的运气的关口，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这里为品行良好的人准备了好运，而品行恶劣的人只能自食恶果。命运由你的性格和行动来决定。

　　但这上面所说的一切并不全对，因为从这里开始已经是魔神丹帝司的势力范围。好运与坏运的获得没有定论。只有祝福你——运气如鸿。”

　　“得知下一步要做什么后，先来看看闯过刚才这一关会得到什么礼物吧。”

　　无声无息再次出现在石屋中的矮个子老人，身上挂满了龙所给的精美的宝石饰物。

　　“我是这里的主人金手指，所有事物经过我的触碰都会变成金子。”矮个子老人伸手碰墙，被他摸的那块墙立刻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块，“只有比金子贵重的事物才不受影响，我很高兴你们给我这些东西，可以让我随意把玩。”手指缠绕着珍珠链子，矮个子老人嘻嘻笑着，看样子很愉快。而四个人都很高兴他想把玩的只是珠宝，而不是他们的身体。

　　“为了表达感谢，我这里有六件礼物，你们四个人，可以一个人选择一样。”

　　矮个子老人身后出现了六个箱子，里面分别是：衣服、食物、武器、药水、酒、黄金。

　　众人看到食物时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再一次觉得腹中饥饿似火烧，好想要上一桌食物什么都不管地好好大吃一顿，而且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那个，咳，我们得要好好商量一下才行。”自制力很强的简语殊眼睛首先从食物上移开，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能正常地说出话来。

　　“是啊是啊，”萧晓附和着简语殊的话，还不忘偷看食物两眼，“看起来……好好吃……”

　　杜薇薇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不过是她身为女孩子的矜持，而欧蒂雅则悲伤地双手合十，“神啊，请宽恕我吧，我竟然觉得这么粗糙的食物好吃……”

　　最终还是四个人围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从现在到第四关，都是单人闯关了，所以我们之中至少要保持一个人有战斗力。”背对着食物，简语殊说话流利多了。

　　“是啊，谁也不知道门后会有什么凶险的环境。”杜薇薇双手拍了拍脸颊强打起精神，“欧蒂雅是女孩子，而且上一关是她掷的骰子，所以下面三关由我们三个人闯吧。”

　　“……对哦……女孩子……”简语殊瞥了欧蒂雅一眼笑道，“没错呢，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就是次序问题。”

　　“我先来……”

　　“我先去……”

　　杜薇薇和萧晓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对看了一眼，杜薇薇皱眉，“小孩子闪边，里面给品行良好的人准备了好运，你进去一定厄运当头啦。”

　　“什么嘛，你那么脆弱，进去被秒死（秒死的意思不明白吗？不明白的话就去看哭泣游戏之爱的第一部吧！——不负责任的天使留言）不要紧，要我们陪你死就太残酷了。”

　　眼见两个人就要吵起来，简语殊连忙伸手阻止，“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争了，我知道你们为对方担心，但三关不可能一个人全过完，我们还是需要彼此依靠。我们先在这里把次序排好，省得到时候再自乱阵脚。”

　　杜薇薇和萧晓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三个人抽签，结果如下：

　　第二关是萧晓，第三关是杜薇薇，第四关是简语殊。

　　闯关人物敲定，索要的礼物也变得明确起来，杜薇薇要的是妖风，简语殊要的是道尊盔甲，欧蒂雅要的是可以快速恢复体力的药水，萧晓要的是食物。

　　推开门，门外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萧晓穿上道尊盔甲，拿起妖风，带着体力药水，简语殊把装着食物和水的袋子交给他道：“去试试你的运气吧，要自己小心啊。”

　　“嗯……你们也要保重。”

　　看了一眼躺在墙角休息的杜薇薇，萧晓接过袋子离开小木屋，朝密林深处走去。

　　天色昏暗，高大的树木掩住红色魔月的天空，萧晓在林间奔跑，银白色的道尊盔甲衣袍随风飘扬，似乎有什么魍魉魑魅藏在密林之中，用发红的眼注视这个跑进迷之森林的小小猎物。

　　“喂，可爱的孩子啊，你要到哪里去？”

　　几乎紧贴着树根的一团黑影，在说话的时候慢慢发出光芒，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抬起头打着招呼，因为实在太老了，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是爷爷还是婆婆。

　　“嗯……我要去找妖精水井，婆婆。”他的脸上没有胡子，姑且算是婆婆吧。

　　“妖精水井……你也是试运气的呀。”黑袍老婆婆经过时光淬练的深刻眼神像是要把萧晓的灵魂看穿一样，“你知道运气差的人都成为这个林子的肥料了吗？”

　　“哦，他们为了能达到愿望而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值得唏嘘的。”

　　黑袍老婆婆笑了，深深的皱纹舒展成美丽的菊花，“是啊，可爱的孩子，你手里拿的袋子里装了些什么呢？”

　　萧晓宝贝般地把袋子抱在自己的怀中，说道：“这里面是一人份的食物，有两个饭团、一条鱼、四块排骨、一些蔬菜和鸡蛋，还有水。”

　　“那么，可爱的孩子啊，你可以分给我一些食物吗？我已经太老了，很久没有从橡树上采摘到橡果了，现在好饿。”

　　萧晓看着老婆婆黑袍下枯瘦如柴的胳臂和手指，还有她慈祥的笑脸，虽然很痛苦，但他还是坚决地说了声：“不！”

　　老婆婆似乎有点吃惊，但还是和颜悦色地问：“有什么理由不给我呢?我要得不多，只要一点点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萧晓的脸色发红，他的教育令他没有办法帮助这样一个老婆婆而感到羞愧，但是他仍然不松口：“不，不可以的，因为这些食物并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不是一人份的食物吗？”老婆婆不解。

　　“是没错。但这是属于四个人的食物。因为这一关是我来闯。所以他们把仅有的一份食物全都让给了我。杜薇薇只是喝了口水便躺着休息了，她说从现在起就储存体力闯下一关，其实是想睡着就忘记肚子饿了。简语殊也只是喝了点水，他怕有怪物偷袭还要守夜。欧蒂雅也没有吃一点东西，虽然他们几乎都饿昏了，但是为了我他们都在忍耐。我也是，我不会浪费这袋子里的一点食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找到妖精水井，我不要因为体力不支在这里死去，因为他们都在等着我！”

　　“这样啊。可爱的孩子，我不会问你要东西吃了，虽然我也很饿。”

　　萧晓看着这样的婆婆感觉好难受，他突然想起什么，高兴地说道：“婆婆，婆婆，我给你摘橡果吧，我年轻灵活，一定会给你摘很多橡果的。”

　　老婆婆摇摇头笑道，“我不需要了，橡果长在悬崖边很难够得到，你不必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要紧！”

　　老婆婆拗不过他，只得把他带到森林里惟一的橡树前，橡树高近五十米，宽两米，树身光秃秃的，很难攀登，这还不说，橡树微斜的树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光朝下看都会头昏，别说再上树了。

　　萧晓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饭团，几口就吞下肚里。不一会，他的全身就充满了力量。他把袋子缠在腰际，妖风插在后腰，手上缠上布条，鞋子一脱，就蹭蹭蹭地朝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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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剥开橡果外的表皮，露出黄色的果肉，老婆婆吃着橡果，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萧晓看到她高兴了也放下心来。

　　“婆婆，我要走了，这里有一袋子橡果，你可以吃很长时间了。”

　　他把自己的食物塞进怀里，把袋子腾出来给老婆婆装满了果子。

　　“好孩子，你等一下。”

　　黑袍老婆婆握住萧晓的手，萧晓只觉得一股热气由两人相握的手心处蔓延至全身，身上暖融融的，脚上腿上和手心的擦伤一下子就不疼了。

　　婆婆在他的额上亲吻了一下，笑着说：“这是善良妖精的印记，祝你好运啊。”

　　同时她交给萧晓一柄木杖，“妖精水井就在悬崖之下，这柄木杖可以让你找到她们，可爱的孩子啊，请记住——所谓运气对于你们并无所谓利害，它只供给你们利害的原料和种子，任那比它强的灵魂随意变转和应用，因为灵魂才是自己的幸与不幸的惟一主宰。”

　　提着满载着橡果而离开的老婆婆，看起来很开心呢。

　　木杖的顶端发出柔和的光芒，萧晓像举起火把一样举起木杖，他发现原以为是悬崖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通到下面的小路，顺着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小路下去，他出现在一个山谷中。

　　“嘿嘿——一个孩子出现了——出现了——在三祭司的山谷中——山谷中——”

　　什么地方传出歌声，萧晓急速地移动着身子，旋转着，想找出唱歌的人在哪里。

　　“可爱的小孩子呦——第一个出现的是白祭司——白祭司——她是爱干净的美人儿——所以要给她用荆棘草提炼的洗浴精——洗浴精——”

　　萧晓的脚边立刻出现了许多荆棘草，他才移动一步，脚上腿上就被刺出了长长的血痕。萧晓用木杖拨开这些荆棘，却发现荆棘遇杖而开，不一会时间，他看到了荆棘草中巨大的水井。

　　水井中水潮暗涌，一颗巨大的头颅涌了出来，在她的头上满是红色的小虫沿着发丝爬上爬下，绿色的黏液顺着发丝跌落，像强酸一样腐蚀着地面，恶臭肮脏。

　　“可爱的小孩子呦——请帮我洗头绑头发——洗好后请把我轻轻放下——我是爱干净的白祭司——是第一个出现的祭司——”

　　记得黑袍老婆婆曾经说过一定要听水井里的人说的话，萧晓把木杖插在后腰上，然后，强忍着心中的反胃，从巨大的水井里打水，冲洗着白祭司的头发，等他把绿色的黏液全部冲洗掉，又帮着白祭司清理红色的虫子，清理过虫子后，他用浸泡着荆棘草的水给白祭司洗头、梳头、绑头发。

　　等这些事全部做完时，天已经大亮了，萧晓刚洗手吃了一个饭团，又有一个巨大的头从水井中冒出来。

　　“可爱的小孩子呦——第二个出现的是黑祭司——黑祭司——她是爱漂亮的美人儿——所以洗过头后要给她用香精发油——香精发油——”

　　自称黑祭司的头颅，在她的头发上满是黑色的水蛇和黑色的污泥，黑色的水蛇在她的头发上窜来窜去，黑色的污泥顺着发丝跌落，掉在地上立刻成为细长的黑色虫子，游弋跑入密林。

　　“可爱的小孩子呦——请帮我洗头绑头发——洗好后请把我轻轻放下——我是爱漂亮的黑祭司——是第二个出现的祭司——”

　　萧晓再次成为苦命的洗头工，等他把黑祭司打点完毕后，天又已经黑了。

　　萧晓吃了一些蔬菜和鸡蛋保持体力，不意外地又见到第三个头从水井里冒出来。

　　“可爱的小孩子呦——第三个出现的是骨祭司——骨祭司——她是有个性的美人儿——只有鲜血可以获得她的欢心——所以要给她新鲜的血液——新鲜的血液——”

　　最后出现的骨祭司——只是一个空洞的头骨而已。她的头上布满水草和贝类，毒蟹在她的眼窝处进进出出，一说话就会吐出牙齿尖尖的食人鱼。

　　“可爱的小孩子呦——请帮我洗头绑头发——洗好后请把我轻轻放下——我是有个性的骨祭司——是第三个出现的祭司——”

　　“那个，”萧晓困惑地说道，“你并没有头发啊，我要怎么给你绑？”

　　有个性的骨祭司立刻号啕大哭起来，虽然从她眼中出来的只是一些鱼虾蠓虫，但还可以看出她很伤心地在说：“为什么你对她们那么好，只有对我差别待遇?从以前就是这样，无论是喜欢白祭司讨厌黑祭司的人还是喜欢黑祭司讨厌白祭司的人，大家都怕我，连你都是这样！”

　　萧晓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对、对不起了嘛，我现在就给你洗头啊。”

　　远比给白祭司黑祭司洗头更为麻烦，他搓洗着骨祭司头上的污垢，稍微大力一点还会挨骂。

　　一个黑夜加半个白天的时间，萧晓终于把黑黑的骨祭司洗成干净美丽得多的白骨样式。看到白祭司黑祭司头上编得整齐的辫子，又看了看骨祭司光秃秃的头颅，他沉吟一下，用身边开满了雪白的荆棘花的荆棘草编了一个巨大的花冠戴到骨祭司的头上，荆棘的刺刺破他的指尖，染红了雪白的荆棘花。

　　全部都做完后，萧晓累得瘫倒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白祭司黑祭司骨祭司对看着，惊喜对方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

　　“自从我们被那些所谓的勇者砍下头颅以来，就生活在这个水井当中了，整日和肮脏的虫鼠蛇为伍，真的好恨呐！”

　　“现在终于舒服多了。”白祭司满足地叹息着，“全都是因为这个孩子费心照料的关系，我们要给他怎样珍贵的礼物呢？”

　　黑祭司格格笑了起来，“我要给他迷惑世人的美貌，让见到他的人全都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让别人因为追逐这样的美丽而伤心痛苦永受折磨！”

　　骨祭司也大笑起来，“我要给他一名当国王的丈夫……啊，不对，他是男孩子，那么给予他用鲜血铸就的权势吧。”

　　萧晓虽然累得瘫到地上起不来，并不代表他的耳朵也闲着，他怎么听这些祭司的谈话怎么觉得离谱，他挣扎着爬起来说道：“停，停下来，我的愿望不是这些，你们不要随便给予啊！我不会接受的！”

　　黑祭司和骨祭司一听立刻发起火来，她们恼道：“什么！我们难得好心给你礼物哎，你要是不接受我们就杀了你！”

　　萧晓的全身立刻被一种针刺般的锐气穿过，连身边的荆棘草都透出一股杀气，萧晓惊跳起来，妖风执在手中，立刻闪过血红色的光影。

　　“黑！骨！你们不要冲动，让我问问这个孩子到底要什么。”和颜悦色的白祭司道：“我的三个愿望……第一个是保证我们在闯关期间食物淡水充足，第二个是把杜薇薇和简语殊的武器盔甲从他们的仓库拿出来，第三个，第三个……我希望自己能有一双看透事实的眼……以后不会被骗……”

　　“……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吗？关于名誉、财宝、地位、美人你一样没有要求呢。”白祭司笑道，“这种程度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办得到了。”

　　“因为是及时的愿望，所以并不简单。”萧晓垂下妖风优雅地屈身行礼，“感谢你们愿意给予我好运，衷心地感谢你们。”

　　“好孩子，我们也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愉快了，祝你永远好运。”

　　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永远地不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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