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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更爱你》 作者:海蓝

第4章

  第四章 人间四月天

  停车入位。熄火下车。

  照旧不走地下电梯,而是从步行口出了大厦口,再慢悠悠顺着石子路绕到大厦的正门。

  夜已近子午,晕黄的路灯下,偶尔的沉闷汽车声响,微微点点的虫儿鸣叫,静谧的夜色,深蓝的天空,组成一个很难得的人间四月天。

  “顾先生,回来啦?”

  值夜班的大厦保安朝着他点头笑,很殷勤地替他将大厦入门刷开。

  “辛苦了。”他点头,步入大厦的同时问:“我太太回来了吗?”

  “好像还没。”

  他淡淡点头,走进去两步,却又转身出来。

  “顾先生?”

  他随意地摆一下手,走下台阶,顺着园子的入口向外慢慢走。

  快午夜了,即便今天是晚班,也该回来了。

  很难得的,他突然兴起了去接一接他那如今实置名归的太太鸾驾的念头。

  最近好想吃小北做的饭。

  中午时,来附近谈业务顺便晃到他公司蹭饭吃的张军,很有些叹气地发着牢骚。

  他却笑得愉快,捧着饭盒,吃着有五六样菜码的章小北牌炸酱面。

  而坐在餐厅他对面的齐放则是边将同样的炸酱面送进嘴巴,边索性翻了个白眼送某人。

  张军有些眼红地瞪着两人的大饭盒,顺手拿自己的餐盒硬拨了齐放半份面,即便齐放拿眼狠瞪他,也很皮厚地大口吞食,没一点斯文的样子,让餐厅用餐的许多原本芳心暗许的小姑娘都傻了眼。

  他忍不住哼笑了声。

  结果却被耳朵尖的蹭饭客很不客气地讥讽了一刻钟。

  什么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

  什么只想着自己的快乐,却忘记了人家的幸福。

  什么只顾着自己的享受,却视而不见人家的辛苦。

  ……

  一大堆的什么什么后,于是,结论得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什么天上掉的馅饼啊。

  什么夺人所爱啊,因为小北明明是他张军先生先发现的嘛!

  什么没事偷着乐和去吧。

  什么等着人家甩了你后悔去吧。

  最后甚至连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也爆出来了。

  明明是吐槽的话,偏偏连齐放也连连点头。

  ……

  他这才知道,自己娶了这么一个羞怯胆小甚至得过且过的女人,竟然引了这许多男人的眼红。

  于是,不得不被逼得,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做得一手好面食的小女人,有一些怠慢了,以至于没发现某些早就应该发现的问题?

  反省了,才发现,自己真的对这个小女人不够重视。

  女人整日里似乎总是一身大学时代的运动服出来入去,女人总是清汤挂面素净着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上班下班,女人总是任劳任怨地打扫着他三房两厅的家,却得不到他任何的夸奖,甚至连一句“辛苦”也不曾有过,女人总是小心翼翼地看他的眼色,什么也不敢反驳,女人总是随时战战兢兢的模样,动静小小的生怕打扰了他的生活,女人总是怯怯懦懦地咬着嘴唇任他……亲密地轻薄……

  从少年时便不再红过热过烫过的老脸,突然不由自主地红了热了烫了。

  这样的只微微地反省反省,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些大男人的沙猪主义了。

  “不要以为小北现在怕你才这么总什么也不敢反驳地顺应着你,等哪一天人家终于觉悟了起义了,你就等着人家甩了你你后悔去吧!”

  抛下这句很是气势汹汹的话,蹭饭客抱着没怎么蹭饱的肚子走了。

  临走前,顺便再下达一口头通知,本周末他将大驾光临,要求探视被他霸道地霸占了的可怜小女子。

  他哭不得笑不得。

  当初甚至连几位好兄弟也没知会便同这小女人领了证书,几位好兄弟对他的行径除了惊讶惊诧惊撼之外,似乎一点点的鄙视还是存在的。

  真的是哭不得笑不得。

  如果他可以上诉申诉,是不是可以请求重新宣判?

  他们怎知他只是想长久地利用一本证书将一个自由的女人合理合法地禁锢起来……只为了方便随时来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

  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是商人,自然知道怎样的取舍判断能最大限度地为自己赢得利润最大化的效益。

  可是,反过来说,他为他要赢得的效益,付出的,又如何不是他最大化的成本?他为这一段合理合法地将一个自由的女人禁锢收藏起来,所付出的,岂不同样是他同等的自由?

  当你用一个商人的角度来分析感情时,你已经失败了。

  那越说越恼的蹭饭客不屑地撇唇切他。

  他明明有许多的理由来反驳……最后,却竟是无言以对。

  ……钻了时机的空隙,在情感最需要支持的时刻提供最可靠最有力的支持,在最需要安慰抚慰的时刻,提供最及时最大限度的安慰抚慰,眼光精准地抛出最具吸引力的诱饵,利润最大化地将成功手到擒来。

  他承认他在这一段为将一个自由的女人合理合法收藏,运用的,的确是商人的手段。

  施之以好,诱之以利,得来,利好。

  他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个自由的女人,是心甘情愿进了他的牢笼,入了他的掌握。

  可是,心真的,渐渐有些没了底。

  这个女人,心甘情愿进了他的牢笼,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感恩之心?

  报答之意?

  还是,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只要能寻得一个让她心可以不再漂泊流浪的挡风遮雨的安稳所在?

  本是毫不在乎这所有一切,但在今日,在这段他以商人手段获得的婚姻进行到将近四个月时,突然,他起了探询之心。

  更,有了深深的不满足与莫名的渴望。

  缓缓吐出一口有些沉重的气息。

  他竟有些想大笑的冲动。

  人心果然是无底洞,总在自己以为满足的时候,再起新的欲念与渴望。

  ……新的欲念与渴望啊。

  有些受不了地拍拍额,他下意识地抽出一根特醇七星叼进嘴巴。

  他平日里对于吸烟,不排斥,不拒绝,不一定每天会抽上一根,但一直会在衣兜里随身携带着,就像工作忙碌偶尔连轴转需要提神时,如同咖啡,属于他可以利用的工具,没有多少的情感,只是提神的工具。

  为了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工具。

  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的意义。

  可是婚姻,却不同于他以往所接触到的任何事物,在深深反省了自己之后,竟再不能用以往的眼光以往的公式来筹划,计算,得出结论。

  婚姻于他,到底,他应该抱持着怎样的态度,他到底想得到怎样的利润?

  他,到底是怎样看待着那个明明让人很省心却又让人不得不费心的女人?

  男人,女人,婚姻。

  婚姻,女人,男人。

  怎样的加减乘除,怎样的组合搭配,才能使之成立?

  稳固的成立。

  ……恒久的,成立。

  “……顾……”

  他抬眼,扰得他脑袋一团乱的罪魁祸首,怯怯站在他身前两米处,一手拎着大大的袋子,一手有些紧张地捂在运动服上装的口袋里。晕黄路灯下,闪烁的眼儿,迟疑地望着他。

  “回来了?”他含糊地哼一声,愣一秒钟,便两大步跨过去,随手接了她拎着的大袋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今天做了贼。”她小小声,闪烁的眼不敢再看他的神情,只将解放了的手探进上装拉锁里,慢慢掏出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小袋子。

  “什么?”他声音大一点,望上她高举起的小袋子,含在嘴唇的七星烟掉在了石子路上。

  “我刚刚在街心公园偷了土!”她脸儿红红,晕黄的路灯下,点点的汗闪闪发光。

  “偷土?”他恍然明了,不由笑了,再伸手接过来,拎了拎,很有分量,便点点头,“够种你的菜籽吗?”

  “大概吧?”她望着自己满是泥渍的手指,咬着下唇,似乎很是难为情。

  “拿手直接抠的草坪?”他笑,却知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她果然摇头,似乎有些气愤地瞪他一眼。

  “我不是看不起你。”相处总是算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慢慢地也知道了她几个小动作小表情的含义,便叹也似的哼笑一声:“总不会直接倒了花园里的花盆吧?”

  “那个花盆里的花不知被谁拔掉了!”她低头,小声嘀咕,顺便将他掉了的烟拣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我今天上班过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所以……”

  “呵呵,惦记上了,所以趁着夜深人静就动了手?”他笑着摇头,转身慢慢往回走。

  “反正也没花了啊。”她小小声地反驳,跟上他的脚步。

  他有些奇异地微回头瞅了一眼。

  女人的脸儿,因为做了自认不算什么坏事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事,而有些红,眼睛亮晶晶的……女人,今天似乎很是兴奋,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说话利索了,声音微微大了,敢同他交谈了……不怎么怕他了。

  怕?

  他有些笑不出声了。

  自己付出了同等代价掬到掌心的小女人,对自己却有着几分的怕,总是一件很失败的事情啊!

  “呀,顾先生去接太太了啊。”

  他和女人居住的这栋大厦的入口,那保安见了他们,忙笑着将门为他们刷开。

  “林师傅,今天您值班啊。”他身后的小女人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他一挑眉,竟从不知这同他在一起总是怯怯的小女人,同别的近似陌生的人会如此的熟悉,熟悉到知道对方的姓氏。

  “是啊。今天上晚班呀,回来得好晚。顾先生一听说你还没回来,连门也没进就去接你了,小北,你好有福气。”

  保安笑眯眯的声音再传进他耳朵。

  听进耳里,他竟然起了莫名的不乐之心。

  属于他所掌握的这小女人,是不是对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都态度太好了一点点?

  每日会准备他带到公司去的午餐,这自然是应该,可因为偶尔上门蹭饭吃的齐放的一句话,竟不辞辛苦地再每天准备一份午餐,还让他捎带而去,是不是就有些太热情了?

  “林师傅你就会取笑我。好啦,我们上去了,今天晚上有风,林师傅您多穿一点。”

  他再挑眉,今天晚上有风,刚刚他只穿着衬衣在外头站了大半天等她,她怎么一点也没注意到,更不要说是……

  哼。

  他有些不悦地哼一声,有些气闷地拎着这女人做贼成果的手狠狠按下电梯按扭。

  “给我一袋吧?”女人终于结束了聊天,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用。”他声音略略冷淡。

  女人,便不再说话。

  不知为什么,他又心生了懊恼。

  微回头,果然,原本还很是自在的女人,如今,已经垂着了头,手,下意识地合在一起,微微拧起了手指。

  “以后上晚班,打电话给我。”他顿了下,有些亡羊补牢地道。

  “啊?”女人,似乎被他突然的话或者突然的关心吓了住,愣了一会儿,才轻轻说:“不用不用,这里治安挺好的。”“治安再好,我也是会担心的啊。”他咳嗽一声,面色平静地望着慢慢往下来的电梯指示灯,竟有些脸发烫。

  天晓得,他多少年不曾说过这么……的话!

  叮,电梯下来,门开了。

  他一大步跨进去,转身,眼尖地瞥到这女人低垂着的脸,竟然红透了!

  心情,很奇妙地再度愉悦了起来。

  “还不进来,傻站着干吗?”他微微笑。

  女人忙有些仓惶地跨进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按了层数。

  他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慌张样子,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男人,女人,婚姻,使之稳固成立的组合搭配,他似乎摸到一点点的门道了。

  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他松垮垮地穿着睡袍出了卧室。

  客厅的大灯明晃晃的,很少有的现象。

  那个还是一身运动装的女人,跪坐在客厅的大灯下,身前铺了好几张的报纸,正埋首不知在做什么。

  “小北,很晚了,你还磨蹭什么?快去洗澡了!”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声音微微大一点。

  女人回头,眼中本有些懊恼,但瞥到了他松垮垮睡袍下露出的点点胸肌,头立刻又低了下去。

  他微微一笑,头顶着毛巾,将睡袍调弄整齐了一点,想了想,却还是依原样松垮垮套在身上,将自己还算满意的胸肌欲遮还露,一边照旧擦着头发,一边故作不在意地走了过去。

  铺着的报纸上,灰黑色的絮状物,黑褐色的泥渣,闷闷摊着。

  “哦,看来这小贼白做无用功了。”他笑着随意坐在她一旁的沙发背上,探身瞅了瞅,有些可惜地笑一声,“好像没多少好土嘛!”

  “怎么花草里也有豆腐渣工程!”白白心跳二百还担了贼名做了贼事的女人气愤难平,有些恼火地瞪着报纸上的渣渣沫沫,“白白害我刚才差一点得了心脏病!”

  “为这么一点土,至于吗?”他受不了地摇头,顺手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她肩上,“好了,好了,过两天等你轮休我们去花卉市场买点土好了,现在洗澡去,看你的手,脏成什么样子了?”

  “花卉市场离这里这么远,又是油钱又是土钱的,我不去。”

  难得,这女人也有了小脾气啊。

  他暗暗吃惊兼心情莫名地愉快,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微皱着眉头,拿赤着的大脚丫子轻轻踢踢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的腰,“好了,我们又不在意那么几块钱。你快去洗个澡,我晚上还没吃饭呢。”

  她顾不得在意他突然很亲昵的举动,一听他的话,马上跳起来,一脸的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吗?你等一会儿啊,我去洗洗手,等一下给你下个面条热热昨天炖的牛肉行吗?”

  “只要能喂饱我的肚子,怎么着都行。”他笑着再伸脚作势要踢她,她忙跳着躲开,看也不敢看他地跑进小浴室去了。

  他望着她轻快的背影,不由微微笑了。

  弯下腰,他再仔细看一看报纸上的渣渣沫沫,再次摇头。

  小石子,花草的根须,某种植物粉碎的秸杆……

  这傻妞儿大概直接将花盆里的土整个磕进了早准备好的袋子,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

  随手将报纸连同这些渣渣沫沫一同拎起来走到厨房塞进垃圾桶里。他洗洗手,刚想打开冰箱察看,他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有些恼怒地皱眉,他却是无奈地走回去,从床头柜拎起手机,瞄了眼来电,接听。

  “小放?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正喝酒呢,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你说呢?”他淡淡一笑,说着话往外走,“你同阿军以后少混一块儿,如今这口气这调调怎么越来越像他?”

  “阿军至少是游戏红尘,哪里像天明你啊,整日里严肃着脸面,有什么人生乐趣?”电话那头,爽朗地笑得很是开心。

  “怎会没有人生乐趣?”他也笑,突然起了兴趣,索性将刚才有人好不容易做贼却白用功了的事完完全全说给人听,末了,叹息一声:“哪,这岂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你这么说,小心小北听到了。”

  “啊,你的提醒晚了一步。”他笑着,瞅着那个目不斜视越过他进到厨房去的小女人兼傻妞儿,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解百纳,慢悠悠饮了口,继续笑道:“虽然没有白眼飞过来,但雄赳赳的气势很值得我深思一番。”

  “深思什么?”

  “我即将要吃的夜宴,会不会被洒了毒药?”他笑着放下酒杯,往厨房走,边走,又笑,“小放,你不会无故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只为打扰我好事吧?”

  “没什么啊,只是我刚被人电话骚扰,硬生生从美梦中惊醒,不能再安眠,所以找人聊天。”电话那边,是很得意的大笑,而后笑声一顿。

  他不语,耐心等候。

  “我妈妈打来电话,说过不久要回国来看我。”

  “齐阿姨要来吗?”他微笑,“很好的消息啊,你是兴奋太多还是被吓太多,所以不能安眠?”说着这文绉绉的语言,他又有些想笑,“阿姨难道是想来检查一番你如今对中文的掌握程度?”

  “你明知不是这样!”电话那边,有些恼了。

  “哦,又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吗?”他恍然大悟一般,靠在厨房玻璃门上,有些懒洋洋地瞅着专心煮面条的女人,微微笑道:“你年纪不大不小,找一位女朋友是情理中事,再自由两年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又是情理,又是无可厚非,你真是好回答!”

  电话那头闷闷不乐的声音很是烦躁,他这头几乎都能瞅到那个一边叹气一边猛抓头发的人了,不由又笑。

  “那你想如何?”他笑问。

  “我若知道还咨询你们做什么?”重重一声叹,“好了,我不想再同你说话,你请小北过来,我和她聊天。”

  “不好,我们很累了,没空陪你悲春伤秋。”他笑着,不等电话那头发火,直接挂电话。

  将面条挑到碗里的小女人很好奇地回头瞅他一眼。

  他微微一笑,将手机随手放到餐桌上,走进厨房。

  “只煮了一碗?”他挑眉,端着已经出了微波炉的炖牛肉和炸酱往外走,“你不吃吗,小北?”

  “我不饿。”摇摇头,小北端着面条出来,放到桌子上,再回身去拿筷子和勺子。

  “明天几点的班?”他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先夹了块牛肉吃,再拿她放进炸酱的小勺子舀了满满一勺淋到面条上。

  “还是下午班。”她不像以往那样,给他摆好了饭便借故离开,而是坐了下来。

  他暗暗惊奇,却当然不会白痴地问出来。

  “今天常经理找我谈了话。”她眼睛有些亮晶晶的,似乎很是雀跃。

  “哦?”他吃一口面,忍不住笑,“终于要升你的职了吗?”

  “嗯!”她用力点头。

  “好!可喜可贺!”他夹起一块牛肉,伸长手递到她面前,“祝贺你!”

  她有些脸红地躲开他的笑容,迟疑了下,还是张口,吃了那牛肉。

  他心里更加愉快,表面却还是一直地微笑,不说什么,撤回筷子去,继续吃面吃肉。

  怪不得今天这小女人神情不像往常那般怯怯羞涩,却原来是兴奋啊。

  眼角,装作不经意地瞄过去,女人,合手坐在椅子上,神情轻松,带着在他面前很罕见的轻松的笑,竟似要陪他吃完饭的打算。

  “那以后上班时间会固定吗?”他随意问。

  “不知道。”她摇头,手指头一上一下地叠起罗汉,轻轻笑,“不过会长工资。”

  “长多少?”他微微笑,将进食速度放得慢而又慢。

  “长……”她猛抬头看他,却见他将注意力放在吃饭上,便又放松地低头去玩手指头,“这要等长了才知道啊。”

  “好啊,等你长了工资,请我吃饭吧。”他再夹一块牛肉送到她面前,“这块算是定金。”

  “请吃饭还要收定金?”她怀疑地瞅着牛肉,然后张唇吃下。

  “这样你长了工资后就不会耍无赖了啊。”他理所当然地点头,继续埋首吃口面。

  “我从来没耍过赖好不好?”用力瞪那个男人一眼,却正巧人家抬头看她,她顿时红了脸,忙不迭地跳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吃完饭碗你放着就好,明天我再收拾。”

  不等他开口,已经跑走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心情却是很好,三两下将面条吃干净,起身将剩下的炖牛肉和炸酱放回冰箱,再将面碗筷子洗干净收回碗柜,又洗了手,他关掉厨房和饭厅的灯,走进客厅,客厅的大灯已经关掉了,微黄的壁灯将客厅映得静谧而温柔,他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的大卧室。

  今天这小女子好不容易没怎么在他面前红脸怯怯害羞,他还是帮她保持下去吧。

  虽然,很想狠狠抱住她,同她一夜缠绵。

  不由再次微微一笑,去卧室附带的浴室刷了牙,出来,将床头灯拧亮,关掉大灯,他翻身上床,拿起财经杂志戴上眼镜开始翻阅。

  不过刚刚翻过三两页,轻轻的敲门声起。

  他扬眉,笑着应一声。

  已经近乎占据了他今天大半思绪的小女人,穿着严严实实的淡蓝色睡衣睡裤,半打开门,朝他摇摇他忘在了餐桌上的手机,“周小姐打来的。”

  他微笑着伸出手,女人似乎有些迟疑,却还是慢慢走进来,靠近他的床,将手机递向他。

  他接住手机,却又顺便一起捏住她的手指,用力将她扯过来。

  她明显有些慌张,瞬间红了脸儿,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无声地想甩掉他的手。

  哦,这小女人,今天连拒绝也敢明着来了啊。

  他笑得更开,随口应付了周琳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我、我——”她立刻开口。

  “我本想休息的,谁叫你自己送上门来?”他微笑,双手一合,将脸儿红红的她扯上床,轻松翻个身,将她轻轻压在身躯下,笑着吻吻她又红又烫的额头,低低笑,“所以,喜儿,还是从了老爷我吧。”

  “明明是你的手机。”又红又恼的女人愤怒地瞪他,手软脚软被他压覆住的身子更软,几乎一点挣扎的力道都没有了,“明明是你的手机。”

  “好,好,等明天我把它丢掉为妞儿出气,好不好?”他忍住笑,随手摘了眼镜一扔,唇贴着她热热的脸不停地啄啊啄,啄啊啄。

  “……你哄小孩子呢……”她还是恼羞,即便浑身上下哪里也没了力气,却还是忍不住出声:“什么妞儿啊,明明就是你的手机。”

  他低低地笑,将炽热的唇,慢慢贴近这张紧张得嘀嘀咕咕不停的红唇。

  这样的妞儿啊,这样的小女人,叫他如何不喜欢?

  情动,炽热,热烈。

  羞涩,抗拒,顺从地迎合。

  人间的四月天,微风轻轻吹啊吹,吹啊吹,终究吹乱了一池,春天的,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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