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讲些故事给你听(2)

　　宁晓晨的前女友出国之后，一直断断续续地联系他，每一次给他一点希望，然后等他想重新和她开始时，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在宁晓晨之后又谈了一个男朋友，是国内的，也是异地恋。宁晓晨搞不懂，为什么她愿意和别人异地恋也不愿意给自己承诺。他不知道的是，那个男生，是他前女友一直都爱着却始终得不到的，直至出国了，在那个男生失恋的空当才有了一点机会。而宁晓晨对于他的前女友来说，只是找来安慰自己的创可贴。

　　就在Tina决心要放弃宁晓晨的时候，宁晓晨又来找她，还从日本给她带了礼物，说他一直都记得以前的事……Tina的现任男友，对她百般呵护万般体贴，可是她对他始终只有一份感动，而没有真正的感情。对她来说，这个男友，其实就是一片创可贴，只不过还要悲催些，是一片“超级大邦迪”。

　　Daisy的男朋友最终还是提出了分手，说他还是忘不掉前女友。在整个恋爱过程中，Daisy从没有被男人光明正大地带出去见过人。她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前女友的照片被摆在了床头柜的大抽屉里。

　　至于后来，男人的前女友没有回头，他也没有止步不前。他找到了另一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宁晓晨和Tina，你们应该也猜得到，Tina最终还是答应了宁晓晨，两个人又破镜重圆。只是不出一年，宁晓晨又以“家里不同意”为由分手，隔了一年，与公司里另外一个女人恋爱，后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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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变幻莫测，我们难免会受伤。受伤之时，很多人会需要一个甚至多个情感创可贴。当心，你做了谁的情感创可贴？谁又做了你的？

　　宁做坏情人，不做好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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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小姐芳龄27岁，白领，相貌中等，单身。

　　黄小姐曾经暗恋过一个男人长达五年之久。这五年里，她是他的红颜知己，是好闺密。他恋爱的时候，她默默地在一边祝福，甚至还和他的每任女友成为朋友。他失恋了，她在QQ上夜夜陪他到凌晨，第二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班，有时中午饭都不吃，用两个钟头的时间补眠。周末，他家没人，她会上去给他送饭，自己做的，用保温饭盒装好，小心翼翼地提上电梯。

　　五年来，黄小姐一直都在默默地想：也许有一天他一回头就能看见我，就能体会到我的好，就能够爱上我。

　　男人对她笑，她就醉了。她也不晓得他究竟哪里好，只是外表帅气吗？他又算不上一等一的帅哥，高大斯文倒是真的，可是也没有出类拔萃到鹤立鸡群；论才华，他与她同一个大学毕业，不同的专业，一个法律一个金融，出来工作，黄小姐的起步薪水比他还要高；论家庭，他是公务员家庭，黄小姐的父母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检察官，甚至比他还要略高一筹。可是黄小姐就像着了什么魔一样，从大三两个人在学校的社团偶然相识，后来一路到毕业到参加工作，两个人从好友到暧昧到成为异性好闺密，住过同一个房间，吃过同一杯冷饮，牵过手，搭过肩，搂过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好像差了一点儿什么。那感觉说不出来地微妙，好像男生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可以发展的异性对象。

　　黄小姐一路看着他认识别的女孩子，勾搭，追求，交往，吵架，分手，再重新认识其他女孩子。他每次恋情的来龙去脉，她都了如指掌。他在黄小姐面前有点自大，有点满不在乎，很多时候她都会包容他，让着他。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也是个女生。她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打扮起来也算温婉可人，而且她性格那么好，体贴懂事善解人意，必要时候还能冲到他家给他洗衣煮饭；他喝醉酒，她来帮他煲醒酒汤，收拾烂摊子。

　　一直以来，黄小姐也不是没人要。她端庄贤淑，为人大方，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只是，总没有办法对别人来电。她总会拿别人跟他作比较——身高没有他高，皮肤没有他白，性格太闷，没有他幽默开朗，人际关系太乏味，不似他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爱好……有男生请她吃饭看电影，她总是找借口推托；被家里人逼着相亲，她敷衍着见一两面就找理由作罢。在外人看来，黄小姐虽然性情温和，骨子里却异常挑剔。只是谁都不知道，黄小姐放弃了一整片森林，不过是为了一棵树，这棵树还总是对她忽远忽近，并不算好。

　　不知有多少次，男人因为女友而放黄小姐的鸽子。每当这时候，黄小姐就很难过。她也有过动摇，想过自己也许真的要从这份感情中抽离出来，去结识其他男人，但到最后，男人的一通电话打来，她又会奋不顾身。因为她心里总有隐隐的不甘：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

　　那种感觉，就像眼看就能摘到那颗桃子，触手可及，却又总差那么一步。

　　有时候投入太多，想要抽离已经来不及。五年一晃而过，黄小姐成了大龄女青年。后来，故事的结局是男人终于要和别人结婚，黄小姐理所当然地被邀请当伴娘。婚礼前一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黄小姐在男人家帮忙布置婚房。她看着床头的婚纱照上自己暗恋了五年的男人轻吻着另一个女人的面颊，而新娘笑得那么幸福妩媚，黄小姐的心在一点点地崩溃。她鼓起勇气把男人拉到一边，咬了咬下唇，黯然道，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男人开始还在开玩笑，说，搞什么啊，咱俩好基友啊，你别整蛊我。后来，发现她神色郑重，竟是十分认真。于是，他也收敛了笑容，说，你很好，你当然是一个特别好的女朋友人选，只是感情这种事，真的很微妙。一个男人若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他就不会把你留在身边当知心朋友，更不会把生活的每一面都坦白给你。若是能如此坦荡，是因为他只把你当成了值得信任不需要有任何伪装的好“姐妹”。你处处照顾我，我有什么糗事都敢讲给你听，也不怕在你面前损毁形象，因为你就像我的亲姐姐，所以我对你没有动过邪念，也动不起来。

　　黄小姐没有多说什么，借口说明天还要早起接新娘，要早点回家休息，仓皇逃出了男人的家。刚坐进出租车里，眼泪就夺眶而出。原来，这么久以来，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姐姐，多亲切的称呼，可是谁要做你的姐姐？她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一点儿都不明了的，可是，他却那么肆意地享受她的关爱，她的付出。他说得对，一个男人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是一早就作了判断的。你若是他的那盘菜，他早就追求你了，怎么可能让你当好闺密？怎么能一个又一个换女友？怎么能把自己最邋遢的那一面给你看？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另一个人，他当然巴不得把自己打扮得金光闪闪，展现最动人最完美的一面来取悦你，就像……自己对他做的那样。黄小姐这几年，从一个不化妆、不穿高跟鞋、素面朝天的女孩子，变成了每天都要提早起床一个小时化妆，定期去做头发，还从T恤球鞋牛仔裤变成了懂得穿高跟鞋连衣裙的淑女。这些变化，当然一部分是因为工作，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希望在他面前时时展现自己最好的那一面。脸都不洗窝在沙发里嚼薯片的样子，只能给家里人看，怎么好意思给喜欢的人看到？而他呢？常常蓬头垢面地来给她开门，满屋狼藉也不怕她看到，但是喜欢的女孩子要来家里登门拜访的时候，他却慌慌张张地去衣柜里翻衣服，对着镜子摆弄半个钟头的发型还不满意，还要不停地问她的意见：我的头发看起来怎么样？会不会很乱？

　　是呢，许多次他打电话让她来家里，都是因为第二天他的新女友要来，而他不知道该穿哪一套衣服，也不知道脏衣服该藏到哪里。黄小姐总是假装嗔怒地抱怨几句：重色轻友的东西，又找我来帮你打扫房间！可是每次她都任劳任怨地做了，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竟然还都是暖暖的，就像他把自己当成了至亲的人。可不是嘛，原来是姐姐！黄小姐想起他和女友吵架的那些日子，他对她讲述女友如何不在乎这份感情，如何颐指气使地耍大小姐脾气。有一次吵完架后，他买花上门赔罪，她想都不想就把花丢进垃圾桶里……可他却口口声声说他还是爱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爱她。那些他被人虐的日子，她在一边除了心疼，还有着急。她急的是：她对你那样苛刻，你竟然还如此留恋，她不值得你爱，为何你不能转过头看一看我？！

　　第二日，黄小姐仍是如约去做了伴娘，而且做得尽职尽责。婚礼上充满欢声笑语。毕竟五年的感情，黄小姐希望男人能够幸福。心酸也好，委屈也罢，所有情绪都和着昨夜的泪水吞下，待阳光升起，变成灿烂的笑容和真诚的祝福。可是，毕竟女人天生都是敏感的，男人的妻子虽然并不知情，但是总觉得黄小姐的气场不舒服。从婚前就觉得，婚后更是越发排斥这个丈夫身边的“好闺密”。这个“好闺密”太暧昧了，太宽容了，就像是一个贤惠本分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异性好友。

　　婚后，男人因为妻子的关系，和黄小姐的来往日渐稀少，甚至后来连电话和短信都不太回复。黄小姐有自知之明，渐渐也不再联络。只是无数个夜里想起他来，心会痛得喘不过气。可是又总是恨不起来，会想：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

　　男人的妻子脾气很直，与温婉的黄小姐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她查男人的电话和邮件会毫不客气，说话也从不委婉。她直接扔掉黄小姐送给男人的生日礼物，并对男人说：“什么好朋友，你这个好朋友明明喜欢你，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却跟人家暧昧这么多年，你是在耽误别人的青春！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享受别人带给你的好处，不拒绝，不挑明，以好朋友、好闺密的身份自居，其实就是自私自利！以后你与这个黄小姐保持距离，已婚男人不要再去招惹单身姑娘，放人家一条活路吧，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男人清楚妻子的脾气，她是果断干脆的姑娘，说到就能做到，摔个花瓶摔个碗根本不在话下，又自觉妻子骂得对，于是与黄小姐算是彻底断了来往。

　　只是，黄小姐还是会偷偷去看他的个人网页，去空间看他的新动态。除了那些恩恩爱爱的图片，最让她难过的是男人偶尔发的状态：改了你不喜欢的缺点，尽力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即使生气吵架，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你！

　　是呢，最难过的还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他愿意为了他爱的人变成曾经的你。你能清晰地体会那种心情是如何低到尘埃里。黄小姐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嫉妒，像一万只虫在内心里爬，在撕扯咬噬着她仅剩的那一点自尊。黄小姐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想：我也要找一个人，能懂我的好，能像他爱她一样，爱我。

　　2

　　罗先生是黄小姐单位的同事，就坐在黄小姐对面的隔间里。论长相，罗先生属于中规中矩型，既不突出，也不难看；论性格，他不温不火，总保持礼貌客气，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每天中午，罗先生都会问黄小姐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黄小姐常常需要补眠，所以多数时候都是拒绝的。罗先生也不说什么，有时回来会给罗小姐带一些水果或者一块蛋糕。

　　有几次一起吃饭，罗先生很会找话题，聊聊工作上的事情，聊聊平时的业余爱好，喜欢什么运动，爱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总之，他永远不会让你觉得被冒犯，不会让人不舒服。黄小姐对罗先生是有那么一些好感的，觉得这个人性格好，爱笑，很懂得尊重女性。黄小姐也知道罗先生对自己是特别的，他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会有光，只是她实在没有心思和他更深入地交往，因为那很不公平。她心里住着一个人，别人谁都挤不进去。于是，很多时候，黄小姐都是在逃避。

　　直到男人结婚了，她才想起来去关注罗先生。罗先生平时话不多，属于稳重不强势的那种经济适用男。只是最近黄小姐发现，罗先生已经很久没邀请自己一起吃饭了。中午休息，黄小姐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去约罗先生一起吃饭。两个人来到公司餐厅，各自打了饭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起了天。罗先生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貌，两个人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罗先生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也没有表现得特别开心，就好像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同事。黄小姐内心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于是问：“你周末有没有空？好久没去电影院看电影了，找不到人陪……”罗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说：“哦，周末我约了女朋友。”黄小姐这才明白，在这段时间里，罗先生已经找到了意中人。

　　回到家里，黄小姐坐在窗前发呆。原来，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机会只有一次，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你。

　　想到这里，黄小姐终于决定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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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常会听到类似于这样的话来安慰受伤的人：别哭，一个人负了你，总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人，让他懂得什么叫伤心；而你在别人身上受到的伤害，会有人同样还给那个人。那些被辜负的真心，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补偿你。感情就像轮回，你爱过也被爱过，最终会有一个人和你好好在一起。

　　够不够治愈系？可是听过之后，心里难免苍凉。那个你那么爱的人，宁肯选择去忍受另一个人的张狂、跋扈、无理、轻视，也不愿来珍惜你。不为了什么特别的理由，只因为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你再好的人，不爱也仍是不爱，勉强不来，宁愿给别人犯贱，也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