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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后余生》 作者:烟是

第二十二部分

 85 真相

 
  他就算有再大的忍耐力,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了。T!xt/小~说~天~堂
  
  “什麽叫我先甩的他?明明是他跟你劈腿在先!”
  
  范希文哈哈大笑:“你还真是……是不是富家公子都这样?把自己的错全推到别人头上?你发短信跟他说分手,还好意思问我‘什麽叫我甩的他’,你选择性失忆吗?”
  
  发短信跟男人说分手?他从来没做过!他手机都被没收了他上哪里去发短信?难道是父亲……
  
  不……不可能……
  
  秦戈浑身发冷,忍不住问道:“那那天他跟你……”
  
  范希文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没跟你解释?”
  
  “解释什麽?”
  
  “哈!林熙烈你个傻男人,这都不解释,痴情用错了对象啊!”范希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反正他来了也是死,我也不妨告诉你真相,不能伤了你,让你心里难受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
  
  “你跟他发短信说分手,之後又不再见他,那个傻男人抑郁得要死。恰好我正需要跟他有性关系,才能保住我的地位,结果有天下午他在外面喝酒喝醉了,傍晚才晕乎乎地回来,我就趁他醉的时候给他灌了春药,正给他口交,就被你撞见了,你说巧不巧?”他还觉得奇怪,男人一向千杯不醉,这回居然烂醉如泥,还满口叫著“秦戈”“秦戈”,他下完春药又摸出男人手机看,翻到那条分手的短信,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秦戈瞪大眼睛,感到自己的心正在无限往下坠去。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为什麽男人从不向他解释?!
  
  “那男人居然还没跟你解释,他就是个傻逼呀!哈哈哈哈!”
  
  范希文笑完,又狠戾地眯起眼:“他也够狠,出了那件事,就立马雪藏我,还把我卖到他旗下的俱乐部当鸭!就为了报复我对他下春药!我他妈一点好处没捞到,还天天接客,被整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被你这个贱人撞见了!”
  
  范希文说著就狠狠扇了秦戈一巴掌,秦戈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都流血了。
  
  “什麽都是为了你,跟我逢场作戏也是为了你,把我卖去当鸭也是为了你,等你从美国回来了还要倒贴你!你们俩贱人一个倒贴一个装逼,倒真是合拍得很,要不然今天你跟他一起下地狱?双宿双栖?”
  
   “你一生下来就什麽都有,吃穿不愁,坐私家车上贵族学校,结交的都是有钱人家的朋友,连那男人也喜欢你,想尽办法追到你。我呢,从小吃苦长大,睡了那麽多导演,灯光师,化妆师,好不容易要成名了,就这样被踩在脚底,天天让我接客!为什麽同样都是人,我们俩命差别这麽大?你告诉我为什麽?”
  
  “范希文……”
  
  范希文激动得两眼发红,浑身乱颤,显然是回忆起过往的事情失控了。他猛地掏出刀子,用刀背在秦戈脸上拍了拍:“就是你这张脸!还有你这身体!我把你的脸划烂,看他还喜不喜欢你!看以後还有没有人追你!”
  
  范希文眼冒邪光,嘴角上扬,明显已经不正常了,秦戈赶紧挪动身体,向後退去,无奈手脚被绑,速度不快,他往後挪一寸,范希文就向前进逼一步。
  
  秦戈竭力镇定下来:“你先听我说……”
  
  “听你说个屁!”
  
  忽然背後顶到了坚硬的水泥墙,秦戈急得心脏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范希文俯下身,再次把刀贴在他脸上:“不知道你会不会吓得尿裤子,我很期待呢。”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声传来:“范希文,你要是想被秦氏搞死的话,就尽管往下划。”
  
  范希文一顿。握著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後终於一咬牙收了起刀。
  
  “算你这贱人好命。”
  
  范希文站起来,走向进门的那女人。
  
  危机暂时消除,秦戈长舒一口气,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
  
  来人大概四十余岁,不过风韵犹存,看得出保养的非常好,皮肤白皙,眼角只有稍许皱纹。头发挽在後面,梳著相当贵妇的发型,脖子上挂著碧绿的宝石项链,披著质地上好的皮大衣,走路的样子雍容华贵,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贵妇後面还跟著一个打扮很朋克的抽烟女子,正抽著烟。
  
  虽然这女子秦戈也只见过两次,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是林熙烈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贞用两根手指夹住烟,往地上弹了弹烟灰:“你见过我的吧,我叫林贞,是林熙烈的妹妹。这是我妈。”
  
  苏姚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秦戈面前,施施然道:“委屈你了,秦少爷。我们绑你来没别的目的,就是引林熙烈上钩,所以不会动你,你不用担心,也不要逃跑,乖乖等著就行了。你要是试图逃跑,那就对不起了。”
  
  “……”秦戈垂著脑袋点点头。
  
  范希文忍不住在後面补了句:“你要不是秦家的儿子,就是个路人,我他妈早就划花你的脸了,呸!”
  
  林贞吐一口烟:“范希文!你最好克制一点,到时候惹毛了秦家你也没好果子吃。”
  
  “哼!”
  
  苏姚满意地转过身去,林贞会意,推著神色依旧狠戾的范希文出门去了。
  
  三人鄙夷的闲聊传了过来,在幽静的暗室格外清晰:“富家子弟居然拿屁股去伺候人,真是恶心。哎,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拿这个要挟秦家一大笔封口费……”
  
  “喀”的一声,门关上了,还有悉悉索索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那些侮辱的话,其实都进不了他的耳朵。
  
  他现在满脑子就三件事,一件是他先甩了男人,一件是男人被下药了,最後一件是男人要来救他。
 
 
 
 
86 英雄救美
 
  秦戈再也镇定不下去,脑子里一团乱麻。
      
  真相太冲击,他都快接受不了了。
      
  如果是男人亲口告诉他,而不是第三者来告诉他,他都不敢相信的。
      
  他以为他是受害者,以为他最委屈,以为他最伤心,结果呢,是他先甩了男人,他冤枉了男人,男人想追回他,还被他以订婚欺骗。难怪男人会那麽生气,连软禁都做得出来。
      
  男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伤。却从未告诉过他,强打起精神跟後妈和妹妹言笑晏晏,在父亲的命令下跟别人逢场作戏,还要想办法巩固自己地位,剪除反对势力。
      
  男人收到分手短信的时候,得有多难过。看到他背著要跟别人订婚了,得有多伤心愤怒。
      
  他愧疚得心都快裂开了,光是想像一下都觉得心疼。
      
  两个互相爱著的人,怎麽会错过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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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误会终於解开了,却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形下,想找男人询问,道歉,诉说爱语都不行。
      
  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很快地上就湿了小小的一滩。
      
  他不听话到处乱跑,被男人的死对头捉到,男人还要冒生命危险来救他。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要是他能想办法逃出去,男人也就不必为他涉险了。
      
  如果不能让男人活著回去,一切解释,真相都没有意义。
      
  秦戈尝试著想把手从紧捆的麻绳里抽出来,但绳子捆得很紧,根本一点都没有挪动的余地,挣也挣不断。他抬头环顾四周,整个房间空落落得干净,没有一点带锐器的东西,他原来身上的那把水果刀和铁门遥控器,也早不知道遗落在哪里。
      
  秦戈心里著急,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用指甲硬掐。麻绳又粗又硬,表面还粗糙不平,秦戈掐了一下就觉得指甲好疼,而且好像有硬毛刺进了指腹。但他也顾不得这麽多了,只要他能松绑,能逃脱控制,男人就多一分安全。
      
  他对不起男人这麽多年,这麽一点小事,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指疼痛钻心,麻绳却好像只磨损了一点。秦戈急得汗如雨下,照这效率下去,等到男人来了他也解不开。
      
  忽然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响动,秦戈连忙调整到原来的姿势,把麽指藏进拳头里。
      
  进来的是苏姚,後面跟著林贞和范希文。
      
  “委屈你了,秦少爷。”
      
  “我还以为他是年少冲动,把一次动情当成了真爱,没想到他是真的对你上心了,还真的敢来。”
      
  听到这话秦戈心里大惊:男人这麽快就来了?等会儿他行动不便,要怎麽办才能跑到男人那里去?
      
  “林贞,带他出去吧。”
      
  朋克女孩走过来,捞起他的胳膊拎著他站起来。他蜷在地上太久,腿都麻了,一时竟站都站不稳。
      
  林贞身上的烟味一阵阵传过来,令他作呕。
      
  以前男人也抽烟,但男人身上总是很清爽,就算有烟味,也让他觉得,似乎成熟男人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味道。
      
  苏姚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林贞拉扯著他胳膊,也踉踉跄跄地跟著向外走去。
      
  外间是一个更大的厂房,空落落的没有任何机械设备,遍地荒芜。只有高出的大窗透出些光进来,有些还有残余的玻璃,有些连玻璃都没有,空余生锈的窗框。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抛尸几个月,都没人能发现吧。t\x\t\小\说天,堂
  苏姚坐在一个显然不属於这里的椅子上,秦戈被拖过去,站在她身後。林贞站他左边,范希文在右边,正好形成一个三角之势卡住他。
      
  远远地,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慢慢出现在门口,虽然逆著光,秦戈仍然一眼能辨认出那身形,是男人。
      
  那一刻,就像救世主驾临一样。
      
  眼睛一下子又热又胀,快要涌出眼泪。
      
  男人真的来了啊……明知道是有去无回,还是要来。文清在哪里?他不是一直陪著男人的?
      
  文清在哪里?文清在外面。
      
  文清跟林熙烈都是相当能打的人,一个都够危险,别说两个。苏姚在外面布了些亲信,把文清拦在外面,没收了两个人的枪。她的人质前有秦戈,後有林熙烈,不怕离不开A市。
      
  秦戈身体轻微的颤动都被林贞察觉到了,在後面捏著握胳膊的手更加使力。
      
  他觉得自己再盯著男人看,一定会忍不住落泪的。但是他又害怕不看男人,万一男人有什麽暗示,他接收不到,岂不是很糟糕。於是只好把眼眸微微垂下一点,看著男人胸口。一边加紧用手指掐麻绳,也不管是不是徒劳。
      
  男人的脚步不紧不慢,走到距离苏姚十五米的地方站住。
      
  “林熙烈,你来了。”苏姚冷冷一笑。
      
  “苏姨。”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装客套了。”苏姚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美眸眯起,柳眉倒竖,连说话都带著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夺我地盘,杀我属下,把我逼得远走美国,这笔账,我不能不算。”
      
  林熙烈微微一笑:“苏姨这麽讲就冤枉我了。你逼走我生母,不让我进家门,多次企图刺杀我,在帮中事务上陷害我。我所做的,不过是对苏姨的回报而已。”
      
  苏姚气质全失,眼珠都气得快凸出来:“哼。你不仅身手了得,连嘴皮子也耍得这麽厉害。不过说这些都没用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妈。”林贞忽然出声阻拦,“不要上他当了,他在乱你心神呢。让他轻松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怎麽样也要折磨个几天。”
      
  “是啊。”一直沈默的范希文也发话了:“我刚刚还让你的小情人给我口交来著,真他妈爽。”
      
  秦戈震惊地抬头瞪大眼睛:“我没有!……”
      
  男人似乎朝他安抚地一笑,也不动怒,道:“苏姨有什麽要求就提吧。”
      
  林贞松开秦戈,范希文立刻狠狠掐住了秦戈的胳膊,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林熙烈似乎看到又似乎没看到,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在这麽几秒间,林贞摸出手枪一枪打中林熙烈小腿。血像爆裂的鲜花盛开,飞溅一地,秦戈顿时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叫道:“不要!!!”
      
  在他面前一直巍峨如高山,坚定如磐石的男人,摇晃了一下仍站立著,猩红的血液渗出,很快染湿了西裤。
 
 
 
87 惊心动魄
 
  男人虽毫无表情波动,似没有痛感,秦戈却已经泪流满面。
  
  他恨死自己的任性,把男人带进这样危险的漩涡。
  
  他拼命挣扎,但显然不是对手,范希文“啪”的一耳光扇过来,他脸上立刻起了五个指印。“少他妈给我乱动,不然连你一块儿打!”
  
  “不错嘛,居然还站得住。”
  
  林贞吹了吹枪口的烟,从林熙烈受伤的那只腿的方向慢慢靠近他,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一记扫堂腿,林熙烈终於闷哼一声,单腿跪了下来。太阳穴被枪冷冰冰地顶著。
  
  “哈哈哈哈!林熙烈,你也有今天!”苏姚毫无风度地仰天长笑,林贞和范希文脸上也都是快意的表情。
  
  多年仇恨的敌人,恨不得扒皮吸血吃肉的敌人,现在就乖乖跪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折磨,叫人如何不大呼过瘾。
  
  林贞抬手想扇林熙烈耳光,在距离他脸十公分的地方被他捉住了手腕。林熙烈只要稍稍使力,就能折断她手腕,但他不敢。因为秦戈还在范希文手上。
  
  林贞愤怒地皱起眉,忽然又舒展开来,笑道:“你是愿意自己挨打,还是愿意你的小情人挨打?”
  
  林熙烈面无表情慢慢松开了手。林贞“啪”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林熙烈脸上立刻起了红红的指印。林贞还不解气,又反手用手背扇了一个。
  
  “你不是黑道老大麽,你不是得意麽,还不是一样跪著让老娘抽!叫你丫拽!抽死你个婊子养的!”林贞一边恶言恶语,一边像是上了瘾般,正手反手抽耳光,打得林熙烈脸都肿了,她自己手也红了。
  
  苏姚窝在椅子里笑得花枝乱颤,清脆的响声和放肆的笑声在死寂的厂房中回荡,秦戈再也忍耐不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他!男人才毫无反抗地任那个女人打!
  
  男人如何身份地位,却要遭受这样的侮辱,都是他的错!
  
  秦戈怒火上涌,一种豁出命去的怒气充盈全身。
  
  他就是死,也不愿意男人的尊严被践踏。
  
  秦戈挣不开麻绳,也一直掐不断,左臂也被范希文禁锢著。这时范希文正笑得开怀,对他的防卫也似乎有所松懈,秦戈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用头朝范希文撞去。
  
  范希文正得意地观赏林熙烈被虐,没防备到秦戈来这一招。秦戈个子跟范希文一般高,刚好狠狠地撞到他脑袋。范希文疼得大叫,反射性地松开握著秦戈的手臂想要捂著脑袋。秦戈这一下用上了吃奶的劲,又猛又狠,又手脚被缚,根本控制不住重心,就往范希文身上压去。范希文反应不及,跟秦戈一起倒在了地上。
  
  趁林贞回过头去看的那一瞬间,林熙烈一记右钩拳把她揍翻在地,跟著就用受伤那条腿跪著压在她背上,劈手夺过枪对著正试图压住秦戈的范希文开了一枪,打在了腰上,范希文惨叫一声翻在地上蜷缩著抖动,林熙烈接著又瞄准苏姚小腿开了一枪,最後把枪顶回了林贞太阳穴,一颗子弹没浪费。
  
  就那麽短短几乎两三秒的时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大势已去。
  
  秦戈费力地翻过身,眼前一片血腥肃杀。
  
  范希文躺在地上抽搐,腰侧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浸湿,血还在汩汩往外流著,地上渐渐积了一小摊。苏姚跌坐在椅子里,弯腰抱著腿直哼哼。林贞则被男人死死压著。满地是飞溅的血滴,比电视上的枪战片恐怖血腥一万倍,他都忍不住有些害怕。
  
  秦戈见局势明显已被男人控制,男人又恢复了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大石一下子放下来。刚刚豁出全力撞倒范希文,只觉得全身力气一下子都流失了干净,双腿颤抖不止,出了一身冷汗,背上衣服都湿透了。
  
  他挣扎著往前爬,想靠近男人,男人却淡淡地说:“趴在那儿别动。”
  
  他知道男人也许还在生气他逃跑的事,便乖乖地坐在地上望著男人。
  
  外面很快有草被踩到的沙沙声,文清带著一帮持枪的弟兄冲进来,彻底控制了局面。
  
  “你们怎麽这麽慢。”林熙烈皱眉道。
  
  “抱歉烈哥。”文清扶著林熙烈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秦戈。
  
  老大居然破天荒批评他们动作不够快,看来一定是老大的小情人吃苦头了。不过他也不是有心拖拉,这种命悬一线的场合不是英雄救美的时候。苏姚在外面布的人太多,要干掉又不能打草惊蛇,让他颇费了一点力气。这次总算是把他们一锅端了。
  
  不过还好老大的小情人没事。老大有事不打紧,老大的小情人要是出了事,他十条命都赔不起。
  
  林熙烈走到秦戈面前站住,文清立刻会意地蹲下身摸出刀替秦戈解了麻绳,又扶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
  
  秦戈嘴唇颤抖著,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轻轻一碰就要奔涌而出。
  
  他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望著男人微肿的脸颊,刚要张口道歉,就被男人捏著下巴吻住了。
  
  男人从来没亲得这麽狠过,完全毫无章法地吮吸,在他口里横冲直撞。
  
  不知是男人嘴里本来就有血,还是男人咬破了他的唇,口腔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此时此刻他珍惜得不得了,忍不住回吻男人,若不是手被绑在背後太久失去了知觉,他真的很想拥抱男人。即使满屋子这麽多看客也无所谓。
  
  他被男人亲得晕头转向,近乎断气,才被放开。男人也没说话,径直从文清腰上抽走了枪,对著颤抖著往後缩的范希文连扣扳机,砰砰砰砰把子弹都打光了才停手。范希文的身体狂乱抽搐,胸口几个血窟窿,眼睛都没闭上就没气了。
  
  苏姚和林贞原本还在哼哼唧唧地挣扎,目睹这一幕立刻彻底哑掉。一室比死还寂静。
 
 
 
 
88.尘埃落定
 
  男人手段实在狠辣,要是这样对他娘俩……苏林二人忽然双腿发软,若不是旁边有人拉扯著,估计都要软倒在地上。
  
  其实她们想多了,林熙烈那样对待范希文,是因为范希文口出秽言,还敢扇秦戈耳光。光凭这两点,就够他死一万次。
  
  林熙烈对著林贞抬抬下巴:“带她过来。”
  
  林贞完全是被拖到林熙烈面前,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颤抖的幅度异常明显。
  
  她以为绑架秦戈这事策划得很完美,结果就那麽两三秒情势就完全逆转了。
  
  林熙烈淡淡道:“掌嘴,二十下。”
  
  旁边立刻上前一人,“啪啪”左右开弓。男人手劲比女人重多了,没几个耳光下去林贞嘴角就流血了,林熙烈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二十个耳光结结实实打下去,林贞脸肿得都不成形了,满嘴都是血,头发也四散开来,乱糟糟如同稻草。
  
  林熙烈又道:“把舌头割了。”
  
  林贞蓦地抬起头,不顾死活地狠狠瞪著林熙烈:“你这个下贱的私生子,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唔……唔!……”
  
  站在一旁的属下动作迅速地把她下巴扯脱臼,拉出舌头一刀割掉,又熟练地把她下巴接回去。半截带血的舌尖掉在地上,林贞满口鲜血,呜呜说不出话来,场面恐怖无比,如同修罗场。
  
  秦戈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麽毒辣的一面,尽管这母女之前对男人极尽侮辱之能事,在男人被扇耳光还被侮辱的时候,他也恨不得这两女人下地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可真的目睹林贞被割舌头,他还是觉得太残忍了。秦戈忍不住走到男人身後轻轻扯他西服下摆,男人却并不理睬,只道:“这是作为你侮辱我母亲的回报。”
  
  林贞头发凌乱,拼命挣扎,呜呜地瞪著男人,那眼神似恨不得喝男人的血扒男人的皮。
  
  “怎麽,眼珠也不想要了麽?”
  
  秦戈一听赶紧拽男人的西服,生怕他要再做什麽。一想到男人做的都是这样的事,多半是要树敌无数,秦戈心里就担心得不得了。更何况得饶人处且饶人,狗急还要跳墙呢,男人太狠辣也容易招致报复。
  
  林熙烈仍然像是不理他,只淡淡道:“我不杀你们,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至於秦家饶不饶了你们,那又是另一回事。”
  
  外面呜啦呜啦传来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秦戈扶著林熙烈往门口走去,经过苏姚的时候,忍不住说道:“阿姨……人的一生很短暂的……为什麽你要拿去恨人,而不是去爱一些美好的事物呢?”
  
  穿著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警司在林熙烈面前脱帽鞠躬,道:“林先生,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事。”林熙烈点点头,继续往外走去。早有兄弟把车开到了门口,林熙烈抬起受伤的那条腿坐进车里,文清帮他把另一条腿也抬了进去。秦戈刚要从另一边上车,就听见不远处父亲焦急的呼喊:“儿子!儿子!”
  
  他一愣,转过头,见大哥搀著父母,正穿过警戒线跌跌撞撞跑过来,父亲一脸焦急,母亲也泪流满面。
  
  秦戈看向车里,男人一边任随行医生剪开裤腿检查伤口,一边冷冷瞥来:“怎麽,又不想跟我回去了?”
  
  “不……不是……我跟他们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
  
  男人没说话,秦戈就当他默许了,转身朝父母奔去。
  
  秦母激动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确认没受伤,忽然就抱著他“哇”地嚎啕大哭起来,一点豪门贵妇的形象也不顾。
  
  “儿子啊……你这回真的吓死妈了啊……你要有什麽三长两短,可要我怎麽活啊!”
  
  “妈……”秦文和秦戈又是安慰,又是拍背,劝了好久,才让秦母止住了大哭,但还在用手帕拭泪。
  
  秦父也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经范希文之口道出真相,秦戈再次面对老父亲,心里忽然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己和男人分别七年,误会七年,几乎是老父亲一手导演的。虽然他理解,父亲是为他好,不想他走上同性恋这条“歧路”,可他心里无论如何无法放下芥蒂。
  
  劫後余生,还真相大白,秦戈心里也复杂得很。终於还是忍不住问道:“爸爸……七年以前,你是不是冒充我发短信跟他说分手?”
  
  秦父一下子被哽住,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倒是秦母惊讶地开口了:“老头子,你还干过什麽坏事啊?”
  
  “我……”秦父老脸微红,没说下去。
  
  “你……你怎麽这麽下作啊?明的不行还来暗的,我是说他俩怎麽突然一下子跟决裂了似的,原来都是你在里面捣鬼啊!”
  
  秦母说著就对秦父推推搡搡:“你背著儿子做这事,你像当爸的吗?啊?”
  
  “妈,”秦文一边拉住秦母一边劝道,“这这麽多人呢,你也顾著点爸的面子。”
  
  “他连儿子的幸福都不顾了,我干嘛还要顾他的面子?我就说让他俩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就是俩男人麽,有什麽了不起的?儿子都这麽大了,总要选择自己的感情,他喜欢什麽样的人,你老头子管得著麽?”
  
  秦父一直不正面回应,秦戈知道,这样其实就算是默认了。
  
  老父亲在他面前局促地搓著手,嘴唇嗫嚅著像是在组织台词,无比狼狈。秦戈不知是不想为难他,还是始终不想面对他,回头望了已经发动的男人的车一眼,道:“爸,妈,哥哥,我先跟他走了。他腿受伤了。”
  
  “去吧儿子。妈支持你。”秦母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秦父也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秦戈坐上车,关好了门。车子调个头开了出去,父母和大哥站立在原地向他招手,路上还陆陆续续有警车救护车呼啸著开来。
  
  随行医生检查了一圈道:“烈哥,伤口流血较多,最好现在取出子弹。”
  
  “那就取。”男人不痛不痒地回答,像是在说“要拿这块蛋糕吗,拿去吧”。
  
  秦戈坐在另一侧,看不到那边受伤那条腿的情况,但车里弥漫的血腥气,和医生皱著眉小心翼翼擦酒精球的动作,让他心颤不已:“林熙烈……”
  
  男人转过脸来,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带了点狠意:“叫你不要跑,你还要跑,这下舒服了?刺激了?今晚看我他妈不干死你。”
  
  秦戈眼泪刷地下来了:“林熙烈……我……我都知道了……”t,xt,小\说 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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