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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作者:逍遥红尘

第二十章 迎暗涌再见紫衣

第二十章 迎暗涌再见紫衣

影如夜魅,翩若幽魂,

一个敢穿着艳丽的红衣在月色下穿行的女子,

那份自信有几人能及?

鉴于某伤残人士我,既不能继续在这儿无限期地等待我复明的日子,也不能一路让流波扛着我上路。最后的选择是,千机堂分舵给弄了辆超级舒坦的马车,我婉拒了她们护送的请求,晃晃悠悠地上了路。

此刻的我,躺在子衿的膝头,撅着嘴等着亲亲宝贝把橘子扒了皮撕了筋,干干净净地送到我的嘴巴里。而我只需要咧着嘴,在甜甜的橘子瓣放进嘴巴的同时,轻巧地一吮,顺势含着他的手指,坏坏地圈饶着,“亲亲子衿,你比橘子香多了。”

手指一缩,被我手快地抓着,一根根地细细吮着,他任我亲吻着,无奈地叹息:“楚烨,为什么不让千机堂寻到神医,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我浅浅地笑着:“子衿,我知道我眼睛一天没恢复,你一天不会放心,我相信千机堂的能力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神医,但是我真的不能等,别说那个传说中的柳梦枫行踪飘忽,就算他在,你就肯定他在两三日之内能医好我?如果不能,我还耽误了去九音的行程,平白少了多刺探的机会,相信我,老天真是让我不能好,怎么求医都没用,如果能好,说不定明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了。”

“可是这样的你……”他叹息着,抚摸着我的脸,“楚烨,答应我,在九音的日子里,不要让流波离开你身边半步,事情一了,我们就去寻医问药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我贴着他的小腹,舒服地磨蹭着,“再让他治疗下我其他的毛病。”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凉。

我哈哈笑着:“如果我真的不能拥有孩子,眼睛也治不好了,这么个残废你要不要?”

“不要!”干脆利索,真不愧是我的子衿。

“你舍得?”我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因为此刻他的手,正紧紧地搂着我的腰,标准的口不应心。

枕着他的腿,我努力地想啊想啊想啊,终于忍不住地开口:“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如此对我。”

“我也不知道。”他温文地笑着,声音如湖水清澈,“就当我牺牲自己替天下人收了一只妖孽吧。”

耳边突然传来马儿一声长嘶,车身猛然一震,前冲的力量让我晃了晃,一手飞快地搂上子衿的身子,内力重坠,才算勉强稳住了两人。

不等我开口询问,帘子外已经传来了流波的声音:“老伯,您没事吧?”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却让我明白了为什么突然猛地停车,以两匹马儿狂奔的力量而言,流波能将车驾到如此,已是难能可贵了。

我匆匆地伸了个脑袋出去:“流波,怎么样,没伤着人吧?”

看不到,只能让身边的子衿替我查看。

几乎是流波和子衿的声音同时响起:“应该没伤到,只是惊吓到了。”

“流波,替我去安慰下老人家,看有什么要赔偿的吗?”看不见,但是我相信流波能处理好。

“没事,我没事,少爷别这样,不敢,不敢……”苍老的声音带着恐惧,推拒着。

“收下吧,老人家。”我扬起声音,听到老人家哆哆嗦嗦地应着,不敢接,更不敢拒绝我话语里的威严。

“是,是,是。”我几乎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了,耳边是子衿略带责怪的声音:“你为什么对老人家那么凶?”

我无奈地搂上他的脖子,偷了个香吻:“老人家胆子小,我要不凶他更不敢收。”

就在我伸着脖子听着子衿浅笑等着他回吻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飞快的马蹄声,还有车轮滚滚声。

这地方人烟稀少,车也自然驾得快,流波刚才差点撞到人就是最好的证明,而现在我听到的声音,来者显然比我们刚才的速度还快。

“不好!”我刚刚出声,车声猛地一震,一股大力冲向我们,门边的我被巨大的推动力狠狠地震飞了出去。

手中紧搂子衿,身体在空中迅速地变换姿势,旋转着卸去猛烈的力道,而我的车被冲出去好远,耳边是马儿不停的长嘶,跺着脚,显然受惊不小。

“流波,看看怎么了?”我冷冷地传出话,头也不回地拍拍子衿的背,不无担心地抚摸着他,“吓着了没?”

“你紧张什么。”他低低地说着,顺势把我意图猫上胸口的手拽了下来,“有人看。”

“哧!”我抽抽嘴角,“有人看就看呗,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吗,没见过夫妻恩爱啊。”

虽然我知道子衿跟着我,看打斗见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知道他的镇定根本不会有什么惊吓,但是我就是不忍,就是担心,许是他的温文总让我打心底里想要疼爱他,不愿意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扯回他力图保持距离的身体:“乖,给个亲亲,让我知道你没事。”

就在我旁若无人,事实上也看不到人的索取着子衿甜蜜的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几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有不满,有深沉,还有两道惊讶。

我最喜欢子衿的就是,不管我的要求合理还是不合理,他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让我下不了台,温柔地迎合着我。什么所谓的道理,什么世俗眼光,都不如我一句话重要。

此刻的他,蜻蜓点水地在我脸上印下一个暖暖的吻,被我坏坏地硬凑上去重重地啵了下。

我感觉到,六道目光中,有两道变了感觉,突然变得凌厉,似要烧穿我。

在子衿亲上我的同时,我听到从他的唇边,轻轻地飘来一句话,送入我的耳中:“车上的不是普通人。”

一根手指在他与我相握的手背上点了点,我示意他明白了。

子衿虽然不会武,却久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他的眼睛虽然比不上火眼金睛却也是揉不进半粒沙子。他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刻意提醒,那么这辆车上人的身份,我应该提防了。

想到这儿,我一展笑容,对着车子的方向遥遥一揖:“都说有缘相会,却不料这荒郊野外的官道也能这般热情地撞见,在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粗鲁的大吼打断了:“好狗不挡道,滚开。”

我眉头一扬,笑开了花:“怎么个滚法,你教教我。”

“啪!”鞭子在空中炸了个鞭花,伴随着她的大喝,舞起破空的风声:“好,老娘今天就教教你怎么滚,给我主子跪下磕头。”

我不躲不闪,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头,虚放在胸前,依旧笑意盈盈。

不过,这鞭子还不待我伸手就已经被人抓在手中,一道劲风闪过,我的面前随着风落下一道人影,是流波。

我听着风中清晰的声音,脑海中显现他们的影像。

流波手掌凌空一抓,将鞭子拽到手中,手腕一抖,那女子粗壮的声音惨号而起,落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我鼻子一哼:“滚得不错,不过太快了,我没太看清楚,不如再滚一遍如何?”

“好!”应声的可不是那嫌没滚够的女人,而是声音平静的流波。

女子在地上哀哀低鸣,痛苦地呻吟,流波一声冷哼,脚步向着她的方向移动,手腕一抖,鞭花在空中又一次炸响:“刚才你叫谁滚?”

女子喘息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你有种留下名来,他日必然十倍奉还。”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活到那一天?”流波声音森冷,带着嗜血的笑意,再次提起了脚步。

“你……”女子的声音里终于失去了镇定,恐惧地往车后瑟缩着。

我一直没有阻止流波的动作,噙着冷淡的笑对着车上:“怎么,手下就要被人打死了,也不出声阻止下吗?身为主子,难免让人心寒。”

车帘被掀动的小小声音,传来的是中年女子有些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语调中没有半分的恐惧,沉稳如山:“这位小哥,纵然我属下有些强势,却罪不致死,不知能否网开一面?”

流波没说话,手指极其自然地挽上了我,这是他树立我地位让我说话的暗示。

我呵呵一笑:“这位姐姐,虽说冲动罪不致死,但若不是我这爱人功夫尚可,刚才的一撞只怕我们就已身受重伤了。你们不但没有半分检查是否有人受伤的意思,开口就伤人,扬手就动鞭。虽然阁下风范令我心仪,但有仆如此,只怕折了您几分威名,他日落人口实。”

话中绵里藏针,我暗指她纵仆行凶,不管他人死活,而她的呼吸居然平稳如常,这个女人,不简单。

“在下倾风,为刚才手下的行为向三位道歉,恳请见谅。”她大大方方的一句,倒让我不好继续纠缠下去。

我微笑得一拱手:“客气客气,在下尚楚,有缘一见,就此别过。”

“妻主,我们的马……”车厢里传来一个极小却清晰的声音,柔美中带着几分细腻,却让我的笑容一僵,转身离去的脚步顿了顿。

“撞伤了二位的马,真是不好意思。”我对着子衿一笑,“宝贝,先上车等我好吗?”在他点头应声中,牵着流波的手,“我帅气的乖乖,把我们两匹马卸一匹下来。”

他们转身走了,我再次感觉到了那两道目光的古怪,在我侧脸想要捕捉间,又飞快地消失了。

我抓着流波的马缰,递向女子的方向。就在她伸手接过的瞬间,我再次听到了一声男子低低的呼声,一道香气从我脸侧飘过,下意识地探手抓着,却是一块软软的绸布。许是那男子的汗巾或者是蒙面巾吧,薰衣草的气息顿时沾染上我的掌心,让我再次愣了愣。

“谢谢。”帘子在我眼前撩开了一个角,手中的汗巾被人抽走,徒留那温软的语调和淡淡幽香,“阁下好功夫,佩服,佩服!”

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我看不见的破绽,我微笑颔首没有让自己的疑惑体现在面容上,“过奖过奖,希望刚才没惊吓到公子,三位请。”

车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流波刻意地让出路后,飞快地一抖鞭子,马车的声音逐渐远去。

“怎么,你又看上了人家的小爷?”流波的声音含着不屑,“人家是有主的,主子您就别惦记了。”

我身体一扑,极没形象地挂在他身上,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别人的小爷我是不惦记,我只惦记我家的小爷,不如今天晚上伺候我吧。”

根本不鸟我的求欢,直接扯着我一丢。我脚步飞点,落在车辕处,叉腰哈哈大笑:“小爷还不来伺候?三人行哟。”

流波的身子刚刚落在我身边,一掌已然挥了过来。我飞快地缩着脖子钻进了车里,抱着子衿直乐,捏着嗓子叫嚷着:“来嘛,帅气的乖乖,和我家宝贝一起伺候我啊。”

温暖的手指点上我的额头,透着子衿的无奈和纵容,“你啊。”

“刚才你怎么发现他们车子有古怪的?”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三个人,那个车夫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抖鞭子的手法老练,内劲十足!如果不是碰上功力与我有得一拼的流波,她的功力足够应付了。

“那车很普通,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也没有任何名门大家的标记,我只是好奇刚才一撞之下,他们的马都伤了,车却一点事也没有,咱们的车可是千机堂精心准备的,内藏钢板,可以抵挡暗器和偷袭。他们如果是普通人,普通车,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么一撞?”

我的手,有节奏地叩着,心思在子衿的分析中转动。

“曾经,在怡情阁中有人以万金求我一曲,转而就送来了一扇屏风,说是有种稀世的‘铁杉’之木。其香缭绕如麝,其木坚硬如铁,生长极其缓慢,但因为是传说中凤凰浴火重生之地长出的树木,总带了些尊贵的色彩。虽然被我嫌又笨又丑给束之高阁了,那味道和颜色却记在了心中。刚才仔细看了下,那辆车整个都是以‘铁杉’之木打造的,比起屏风的美丽,能将这样珍贵的木料做成车又是何等的手笔?既然用了如此木料却又没有半点雕琢修饰,分明是不想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说车里的人来头一定不平凡。”

我点着头:“刚才她身边的男人不留神将汗巾落了下来,我摸着似是云锦,这是各国皇家衣衫的御用之物,能用得起这个的必然是王公贵族,只是不知道是哪一边的人。”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可能是御风或者沧水中的使者碰面,还有她身边那名男子的声音,为何让我有着熟悉的感觉。

事隔多年,我不敢确认,毕竟物是人非改变太多,而这世间的闺阁男子,大多说话温婉轻柔,薰衣草香更是许多人喜爱的薰香,什么也证明不了。

既然他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悸动,那么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怎么,还在想人家小爷?”不愧是了解我的子衿,连我偶尔的走神,都知道飞到了哪个角落。

“看人家小爷多温柔,说话都轻言细语的。”我没有说出心头的疑惑,只是调戏着子衿,“为什么你越来越不温婉了?”

他的胸膛微微地震动,显然是在偷笑:“怎么,楚烨嫌弃人家了?准备红颜未老恩先断了?”

我还没搭腔,车窗外传来一个慵懒娇腻的嗓音:“若是你觉得这个又瞎又多情的女人不解风情不会疼人的话,不如跟了我吧。我虽然说不上体贴温存,却也懂得珍惜美人,最主要的是我专情,美人儿可愿考虑下?”

我没忘记,这是飞驰着的马车,而这声音如影随形,从车顶上流泻而下,那娇媚的语调,不但又甜又柔,还夹杂着魅惑,轻轻的飘落。

不过,我只是握了握子衿瞬间僵了僵的手指,示意他没事。

“我家的美人儿你想拿去爱,我自然不阻拦。不过我家美人儿可是每日要服二两珍珠粉养颜,最少要顶级官燕燕窝漱口,用的香粉是一两黄金一两粉的‘美人娇’,千金难求的云锦织绣,喝酒只喝‘云泻流香’。至于日常小菜嘛,鹦鹉舌是最爱,每日最少一盘,早饭的粥要用珍珠米,午饭的茶必须是‘云顶雾绕’,其他嘛,倒不是太挑剔。”

车顶上顿时没了声息,半晌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日,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奢侈了?”

我呵呵笑着,搂着子衿狠狠一亲:“我家的美人就这个身价,你要不要?话可是你说的,要好好疼爱,好好照顾,还要专情,收了我的美人最少也要爱护五十年。好好考虑哟,不过这银子嘛,大方如你一定不会吝啬的,对不对?”

那又娇又柔又甜又魅的嗓音腻歪着:“虽然贵是贵了点,不过既然是如此俏佳人,养就养了吧,有夫如此,这一生也值了。”

车帘一动,香气弥漫车厢,轻柔的裙角飞舞上我的脸庞,划出风声,缓缓归落,银铃般哧哧的笑声伴随着人影的飘落,凑上了我身边的子衿:“美人儿,跟着我吧,这个半残废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话音未落,我的手指如灵蛇般蹿了出去,直逼她的脸庞,在手指刚刚碰上冰冷的面具的同时,她已然从子衿身边消失,而可怜的子衿被我死死地搂着,不让他人有半分觊觎的空间。

香气缭绕的脑袋伸到我的脸侧,神秘兮兮的吹了口气:“一壶‘碧落泉’换我和小美人增进感情一盏茶的工夫,怎么样?”

我用力地摇摇头,慢慢地伸出我的巴掌,割肉般的舍不得:“五壶!”

“喂!”她几乎已经趴在我的身上了,长发从她耳朵边垂下,刮着我的脸,魅惑的香气熏得我脑袋一阵晕,气息香甜地喷在我的脸上,“你太过分了哟。五壶的话,外加赶车的那小子,上次我就垂涎他了,没想到比那夜更有味道了。五壶‘碧落泉’换他们两个陪我一盏茶。”

“哈哈!”我扬声大笑,“你只要打得赢外面那个,尽管带走。”

她凑在我的耳边,声音极度暧昧:“那个似乎不像上次看到的那么柔弱,好像我看走眼了。我对他充满了好奇,五壶‘碧落泉’加一颗吴飞星深藏了四十年的灵药,保证你眼睛那点小毛病药到病除。”

“啧啧!”我摇着头,“你可真下血本了啊,连沧水国第一御医的宝贝都赌出来了?”

她的声音充满诱惑,香气回旋:“怎么样,考虑下?”

“我……”我慢慢地贴上她的脸,满脸笑容,有点为难,有点点不舍:“我呸你一脸痰。”

“真粗鲁。”她人影一掠,再次落到子衿身边,“小美人,她整个一粗人,哪有我高雅华贵,你真的不考虑下?”

我微笑着,靠在子衿的怀里,握着他的手,“子衿,这个恨不能把自己裹在黄金堆里的浑蛋,叫夜,知道就行了,以后不用理了。”

子衿低呼出声:“‘日夜双侠’中的夜侠?”

扯低他的身子,我狠狠一口亲上他的唇,醋意十足:“叫她夜鬼。”

玲珑娇笑中,夜清脆的嗓音啧啧称奇:“我说日啊,才分别不过两月,为何如此狼狈?”

我靠着车厢壁,舒适地摇摇摆摆:“那你呢,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我不是没有打算找夜,而是我的本意是到了九音京城之后,有了落脚点再联络她。却没想到她突然在这里出现,就像我和她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你我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对我思念如潮,更期盼着我如天神降临般拯救你,所以就出现了咯。”她的不正经,也不知道是我传染给她的,还是她感染的我,反正从她那,极少能听到正常的话。

脑子里略微一转,我隐约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生意?”

“有生意也轮不到你。”她慵懒的声音拖拖拉拉,香气在举手投足间飞舞,还是那么爱美,“你那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腕递了过去,她手指轻轻搭上我的脉门,一时间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

当她的手指刚刚撤离我的脉门之时,子衿第一次失去了从容:“夜侠,楚烨她的伤……”

她手腕一动,我已经飞快地伸出两只手指头,把她意图勾上子衿下巴的手指头给钳住,她讷讷地收回手,语气还是那么不正经:“小美人,给姐香一口,姐就告诉你。”

“没大没小。”我笑嗔着,“叫姐夫。”

她长叹一声,不无惋惜,“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夜!”我无比认真地叫着她,在她凑过脸的时候小声却清晰地说着,“你无耻的调调很有我年轻时的神韵。”

“过奖,过奖。”她极其受用地腻笑着,“不敢,不敢。”

“夜侠。”子衿的声音再次响起,熟悉他的我从那一贯的平静中听到了根本掩饰不了的不安,“楚烨的伤……”

“哈哈!”某人坏心地大笑着,“她的伤根本不是大问题,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不过是淤血阻塞而已,本来调息散了淤血就行。可是有人的功夫是刚烈猛劲,面对这样的伤根本不敢乱散淤血怕筋脉断裂,只好等着自行散。她肯定告诉过你她的伤没关系,叫你不用担心吧?我打赌,死要面子的她不会告诉你,对别人来说最容易的事,她却做不到。”

我枕着子衿的膝盖,别开脸装做没听见,抖着腿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心里却是一声长叹,该死的夜,揭我老底。

当初幽飏的功力,就足以替我打通筋脉散淤血,还是极阴之气,阴柔的寸劲治我的伤是再合适不过了。谁叫我死要面子,以英雄之姿吃了他,还不肯让他替我疗伤,沦落到今天被夜奚落。

手指勾上我的领子,她腻歪着子衿,懒懒地嗲着:“姐夫,这个家伙晚上借我可好?”

“唉……”叹息声,出自垂头丧气的我的嘴巴里,耷拉着脑袋,又是一声,“唉……”

“干什么,陪我很委屈你吗?”懒散的语气,伴随着一大口酒咽下的咕噜声,“欲火冲脑都没冲开你的淤血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一夜没有美男抱,值得你这么长吁短叹的吗?”

我手掌一摊,风声飞过直奔我而来,手指一勾酒壶滴溜溜地落入我的手中。我仰起头,清香流泻进入喉中,一路顺着直入胃中,香,真香。

袖子大大咧咧地擦过嘴,我深吸一口气:“真让人怀念,不愧是最不亏待自己的夜,走到哪儿都享受,这‘碧落泉’的味道真美。”

“四十两一壶。”她毫不留情地甩来一句,“姐妹归姐妹,账要明白算,我从“寒雪峰”就带了两壶出来,翻倍收你的已经是友情价了。”

果然是夜,什么账都明明白白地放在桌面上,和钱有关的东西,一概不讲情面,认识她三年,我还是多少了解她的。

她的手指刚碰上我的手腕,我如蛇般将胳膊缩了回来,“先说好,这次多少钱?”

“不收钱。”她娇笑着。

她的声音还未落,我已经一掌打向她,她翩跹着旋转,飘忽得如同夜色中的一片树叶,我突然听不到半分的声息。

好精明的女人,知道我全靠衣袂声判断对手的方向,而她的轻功又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高深的,居然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让我完全捕捉不到。

判断不出她的方向,我索性懒倒在床榻间,侧撑着脑袋,美美地饮着杯中酒,手指绕着垂落胸前的青丝,噙着半缕笑。

我和她合作三年,虽然不曾尽力比拼过功力,却也多少有些底。她被称为夜不是没有道理,影如夜魅,翩若幽魂,一个敢穿着艳丽的红衣在月色下穿行的女子,那份自信有几人能及?

每当那艳丽的裙脚飞舞绽放的时候,冰寒的金色面具反射着月亮凄冷的光芒,我都会想到一种花——红色的曼陀罗。传说中带着高贵出身诅咒命运的花朵,一种充满剧毒的花,不知不觉地麻醉了他人的心神,堕入地狱轮回中。

和她比轻功,纵然是我清明之时,只怕也未必能将她拿下。现在的我,打不过认输还不行吗?

她捏着我的肩膀,抓着我的脖子用力地摇晃着,两条修长的腿夹着我的腰,大屁股骑在我的小腹间,活活地要把我的脑袋晃下来,声嘶力竭的语调没有半分慵懒从容,她当她在瓜地里揪西瓜吗?再用点力,我的脑袋就真的和西瓜一样飙红瓤了。

一向精明的夜,从来没让我见过如此孩子气的她,我轻笑着:“这是你对老搭档见面的兴奋表现?”

她重重一哼,骑在我身上的屁股狠狠地再坐了两下。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一起,扭曲着拔着我的脖子,试图在她的蹂躏下多呼吸到点空气,我几乎都能感觉到我的肠子被她坐到了胸口,就快要从喉咙里挤出来了。

她的屁股扭了扭,略微起身又重重落下,“一屁股坐死你!”

我口歪眼斜,叹着气。

不过她的亲热,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我都听到自己脑袋敲在床榻上的梆梆声,她居然还不停手。

就在我后脑的伤口都开始发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如针般细,如丝般软,顺着我的穴道一点点地游进我的身体里。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巨大的茧,被一层层的丝慢慢地包裹,那些寒凉的气息,在我头脑的筋脉中游走,慢慢会聚到我曾经的伤处。

近似停止般,那股气息停留在我的淤血凝滞处,她的掌心摸索着,贴着我的后脑,小心得有些不像她。

掌心劲一吐,我感觉脑袋一轻,像是有什么被打通了般通体舒畅,阻塞的气飞快地游走,我缓缓地吐出气:“谢谢。”

“既然你这么感动……”嗲腻的声音一停,我的手里被塞了一张纸,“不如签了这个吧,以实际行动表达你的感激。”

苦笑,我实在拿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办法。

说是朋友,她能在为你拼命后立即拿出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

说是搭档,她确实为我考虑,这一次千里而来,说不关心我那是不可能,说关心嘛……

我捏着纸,心头五味杂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际?”我闭着眼睛休息,伤处刚刚被打通,我还需要调息。

手里被塞进一支笔,某人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随后,我听到了熟悉的金算盘的响声:“一壶‘碧落泉’四十两,救你小命最少五千两,上次你欠我两壶‘碧落泉’没结账,四十两放了两个月的利息是二两,替你解决‘杀手堂’麻烦一千两,扣除这个铁牌子给你的一半五千两,你现在还欠我一千零八十二两黄金,签字吧!”

大笔一挥,我落下自己的名字,她兴奋地从我手中抽走借据,用力地啵上两口,我不无奇怪地问着:“夜,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很怀疑她上辈子是穷鬼投胎。这个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所有的宝物,从别人手中坑蒙拐骗偷地弄到钱,一个能用黄金打造面具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趴在我的身上,偷笑着,手指点着我的脸蛋,一点一点地游移:“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而我现在经常是,数钱数到自然醒,睡觉睡到手抽筋。”

拉长着的懒音,伴随着她往我身边一倒的动作:“其实我们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收集美男,我收集宝物,难怪我们能配合得那么好。”

“去你的!”我呸着她,“我可没有堆一屋子美男的冲动。”

“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总算会笑了,日!”她浅浅一句,有欣慰,有快乐,还有些我听不懂的情绪,“三年了,我终于不用看你冷冰冰的脸了。”

是吗?

我的手抚摸上脸,停留着,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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