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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裸爱》 作者:向征

2.

2.

第二天,七夕下午才醒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且头疼欲裂。看了看四周反应过来是在夏至家里,于是七夕又放松地躺在床上没起来,眼看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他们这帮人一个个都单身着,在过去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

在北京这样没结婚的大龄青年很多很多。

七夕突然想起去年的12月31号。七夕和夏至都不想下班后就这样回家,于是突发奇想去王府井过这一年的最后几个小时,10点半的时候两人还在新东安顶层吃着小火锅。

夏至说她今年的愿望是嫁人,七夕还嘲笑她是结婚狂,说夏至现在连对象都没有跟谁结婚啊。

夏至不以为然地说:“哼,想单身的是你。我肯定是要结婚生娃的。”

七夕笑说:“好啊,你结婚生娃,我给你娃当干妈。那你也得先找到对象啊。你要是有你每年过年回家买火车票的精神,你早就嫁出去了。”

夏至:“是啊。你看我领导,那个四川女人,三十五岁了还是单身,每天对着笔记本电脑夹着烟加班。我就想,几年后这就是我的写照。我就觉得特可悲。”

七夕:“也不一定,看你怎么想。我就不想结婚,更别提生孩子。”

想到这,七夕突然隐隐约约记起昨天晚上靳晢最后一句提醒她说注意夏至,夏至好像和麦迪不太对劲的话。立刻想问问夏至,于是扯开嗓子就喊:“夏至。”第一句没喊出来,第二声的时候夏至端着杯水进来了。

夏至:“你终于醒啦。”

七夕起身喝了水,穿上一直就放在夏至这儿的睡袍说:“靳晢说你和麦迪在一起?”七夕本来没这么想,也从来没这么想过。在七夕看来,这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不搭调的两个人。就好像每次给自己送餐的小伙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彼此产生什么想法。

七夕也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你和麦迪在一起。”

可是这一问,夏至居然没答话。七夕心里一沉,这不是真的,真的踩上地雷?

夏至低着头并不看七夕:“你知道了?我本想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你说。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越拖就越不知道怎么说。”

七夕脑子一下炸了,瞪大眼睛:“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合适的时间跟我说?现在就合适。”

七夕一板着脸,是很吓人的。面部肌肉走向都变了,很狰狞。七夕自己记得有一次生气时,眼睛划过镜子,自己居然被镜子里自己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她才明白,周围朋友都有些怕她、迁就她,那表情绝对是能生吃人肉般地狰狞可怖。

夏至心更虚了,连忙说:“你别这么凶啊。每次你生气,我都很害怕。”

麦迪是七夕一直去买盘的店的老板。靳晢和俞烁后来也一直在他家拿盘。

靳晢一次去店里的时候,看见夏至在。夏至又神色慌张地急于解释,完全就是此地无银。靳晢完全确定夏至这是跟麦迪在一起了。

俞烁也碰见过。

由于夏至知道七夕行踪,七夕周末要么在家,要么去拿盘。有工作的时候就都是发快递取,所以夏至每次都能躲过七夕,从来没让七夕撞见过自己在麦迪这儿。

靳晢事后没提,这一眨眼要过去一年了。靳晢看七夕一直不知道,而夏至跟麦迪的关系越来越不一般,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七夕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即使让夏至陪自己一起去买盘,七夕都看不见他俩的不自然。夏至始终还是心虚,后来都找一些理由不和七夕一起来了。七夕也只是觉得夏至反正也不看片,以前都是陪自己来,现在犯懒不想来罢了。

夏至大致给七夕简单描述了开始交往的过程,七夕沉着脸一直没说话。本来刚起床脑子还不是太清醒,问话本来也不是事先想好要问的,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被这个大大在意料之外的消息填进了脑子。七夕这个火一下从脚底冲上脑门。

七夕:“你疯了吧?你想结婚找谁不好,他比你小,家里又是农村的,就靠卖盘挣那点钱,长得又不帅,你看上他什么啊?”

夏至:“跟他在一起开心啊。”

七夕依然毫不留情面:“开心管屁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夏至:“我相信他将来会有好工作,能挣到钱的。”

七夕:“你脑子坏了?被门挤了?既没学历又没能力,你说他能挣钱?而且这光盘生意本来就是非法的,他之前都被查、被抓、被罚过。有能力早干别的去了。”

七夕也算不讲理,她买盘的时候觉得人家哪儿都好,打从知道麦迪这个店,就没有在别的地方拿过盘。跟麦迪就算不是多好的朋友哥们儿,也能算有四五年的交情。本来就是挣个白菜钱的DVD,麦迪还常常给七夕打折,抹零,发快递。可如今,七夕翻脸翻得这叫一个快。夏至虽料到七夕可能会反对,却也没想到反应如此之大。最初夏至会对麦迪有好感,还不是来源于七夕常常带夏至来、常常夸麦迪吗?夏至还觉得七夕觉得不错的人,那应该是不错的。夏至不知道七夕到底在气什么,只好一味地解释麦迪是不错的。

在七夕的想法里,人和人是有差别的。有些人是不错,但仅限于做朋友还是不错的,没必要因为人不错就喜欢甚至爱上他。就像有些人只适合共事,无法有私交;有些人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甚至知己,却无法共谋事业。甚至朋友里,七夕都分得很清楚,哪些人可以聊工作,哪些人适合聊兴趣,哪些人就是用来八卦的。她绝不会和夏至聊电影,也不会和靳晢唠家常。而麦迪就是一个适合聊电影的DVD供应商,绝不会也不能有其他更多关系。毕竟无商不奸。

夏至不懂这些。夏至从不把人分类,更不把朋友分类,她认为七夕的朋友就都是朋友,跟七夕关系好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于是还在自顾自地跟七夕解释着:“他生活态度很积极。他知道老这样卖盘不靠谱,去年不是弄过饭馆吗?没弄起来罢了。现在很快也要在旁边开一个小超市了。”

七夕仍旧咆哮着:“什么饭馆,超市?就这点事儿就不靠谱。你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必和这样的人交往。”七夕其实是看不起这种人的。因为他们的平庸与无能。

夏至也无奈了,只想如何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七夕正在火头上是无法聊下去的,只好说:“我是认真的,希望你尊重我。”

这句话,像兜头凉水,七夕瞬间从头顶又凉到脚底。七夕沉默了片刻,想了想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只得说道:“我不是不尊重你。我是觉得他完全配不上你。”

夏至却说:“我知道你看不起他。其实我又算什么?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没有一技之长。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城里的孩子,你家是条件好,你有才华,有能力,又聪明,什么都能干好,人又漂亮,我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说实话,我在你们面前是自卑的。包括以前追我的人,就算他们再喜欢我,我心里也觉得自卑。但是我跟麦迪在一起就很放松、很开心,我觉得我跟他是平等的。我愿意跟他一起奋斗,我相信他。”

这是七夕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自卑?自卑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七夕的人生字典里。她从没想过夏至会觉得自卑。

七夕终于明白了五雷轰顶这个词是什么滋味,傻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夏至以前就算剪个头发都要问过七夕是否同意。夏至以前从来不跟自己争执,每次都是被七夕说服。夏至以前……

七夕无法再想下去,什么都没说,换好了衣服,拿上包,离开了这个空气都要爆掉的房间。

七夕心里一阵一阵酸楚,脑子闪现这些年夏至对自己生活的照顾。从上大学的时候,夏至就帮她到楼下洗衣机洗衣服,然后还管晾干收叠。夏至永远像一个发电机一样,推动着自己也鼓舞着七夕快乐积极地生活。从来没有抱怨。

七夕回到家上QQ,看夏至不在,就发飞信让夏至上线。

七夕在等夏至上线的时候就开始写了一大堆的话,继续劝阻夏至。

七夕:“你都还没有好好谈恋爱,着什么急结婚?你觉得他好,跟他在一起开心,那就跟他谈恋爱啊。刚认识几个月你就决定要嫁给他?婚姻从来不会给感情带来任何正面力量。女人要结婚无非是那这张纸拖住了这个男人。它什么也保证不了。如果不图对方钱财,我觉得大可不必领证结婚。没用,变心的照离不误,那张纸能保证的其实是财产分割。”

夏至:“其实也不是一年啊,算起来你认识他不久就带我去过啊。只不过这一年才在一起。你说的有你的道理,我理解。如果我经历过你经历的,我也会这么想。但是,亲爱的,我不是你。我将来的路是一定要走结婚生孩子这一条。”

是啊,七夕终于明白,夏至是夏至,夏至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自己为何像个不懂事的家长一样干涉孩子的道路。还记得刚刚大学毕业时,七夕就跟夏至说,宿舍这几个女生,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夏至。因为夏至太单纯,想法太简单,进入社会恐怕是要吃亏的。的确,夏至之前的感情路磕磕碰碰,吃过几次小亏,幸亏没有大的失误。这在七夕看来,都是自己的功劳,都是由于自己的火眼金睛,夏至才经常悬崖勒马。而以前每次的每次,夏至都会对七夕的意见深信不疑,完全执行,绝无异议。七夕就像一个家长,每每在夏至的路口打开一些红灯,让夏至往有着绿灯的大道走去。

终于,夏至在这个路口,看见前面的生活已有无数恐惧婚姻、远离感情、忙于工作的女人们站得满满的,夏至决定拐弯了。对于夏至来说,不管是工作也好,职位也好,这仅仅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夏至毫无各种野心。夏至只想有自己的家庭、丈夫、子女,相夫教子,唠唠叨叨地琐碎生活着。夏至已经越来越看得出来,自己每次和七夕谈论的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七夕已经越来越不耐烦。

七夕像是与人间烟火绝缘似的,对吃得好不好,穿得时髦不时髦,兄弟姐妹是否友爱,父母是否健康,亲戚是否和睦这些事情毫无兴趣,从不跟家中询问,和亲戚们也毫无来往。并不是因为亲戚们对七夕毫无帮助,七夕爷爷当年是从北京被调往新疆后又调去石家庄,后来共有六个姨奶奶,各种表姑、表叔等亲戚都在北京,并且表叔、表姑们还都混得不错。更有不少名人权贵,各种司局级、部级干部等。做生意发财的也不在少数。毕竟当初他们一干亲戚都是住在总后大院的,二姨奶奶现在还是住在长寿路那里。七夕不是不仰视的,但也绝不是攀附之人。她觉得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七夕并不是情操多么高尚,她也有愿望。后来变成愿望的,最初是理想,后来不谈理想了,谈伤了,现实太让人失望了。愿望也还是小愿望,比如Sarah Waters的书何时才能出中文版,《鳄鱼手记》何时引进。更大的更多的不敢期待,也无法无力期待。野生的,国际的,够不着,也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海豚湾》惨烈过任何悲惨的电影,那又如何?志愿者一批批,一拨拨,一个个的,虽没做炮灰,却也无力改变任何事。

七夕:“我们都已不在最初的路上了。不知不觉,我们都走得太远了。”

七夕明白了,夏至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夏至不再需要她了。只是没想到她们多年的友谊,从18岁她们相识,到现在快要九年了。从来没有红过脸,更不要说吵架了,却因为这件事,因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吵架。

七夕知道夏至是那种平时随和怎样都行一旦决定万难改变的人,夏至将来一定是围着老公转,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三个月后,夏至和麦迪领了结婚证。没有在北京办婚礼,也没有在北京请客,只是回麦迪的老家和夏至老家各摆了两次酒席。

七夕没有给夏至送任何礼,没有包一分钱的红包,没有去参加夏至的婚礼。当初七夕还说夏至结婚自己要当伴娘啊,要包大红包啊,要这要那。结果确是如此冷淡。

自始至终,七夕都没有正眼看过麦迪一眼,甚至连麦迪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麦迪只是他QQ上的名字。

自七夕知道这件事直到夏至和麦迪结婚,这中间的几个月是七夕和夏至从未有过的疏远,联系从未有过地少。

夏天的时候,夏至怀孕。七夕开始憎恨夏天。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夏天,谁说秋天会多事,明明夏天才会多烦恼。

七夕甚至直接让夏至不要这么早要孩子:“夏至,你可想清楚。孩子要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这辈子都要对他负责。你就挣那么点工资,你用什么养活孩子啊?”

夏至说:“我老公有啊。”

七夕:“他有‘P’啊,他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

夏至不再与七夕争论。不再在七夕面前提起自己的婚姻家庭,似乎这反而成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可想清楚。”

“你这辈子都要对他负责。”

“你就挣那么点工资。”

“你用什么养活孩子。”

七夕甚至连“你们”这个词都不说。

七夕不管夏至、麦迪关系近到哪里,麦迪在七夕眼里始终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麦迪并不见得是夏至的真命天子,只不过他出现得适时。在七夕看来,这种关系、这种婚姻、这种伴侣不要也罢。七夕始终鼓励的是身边那些深爱着对方或彼此相爱,哪怕只是相互很喜欢的人,鼓励他们排除阻力,要忠实于自己的内心。因为那些阻力在七夕看来都是可以克服可以忽略的,什么父母不满,收入不够,门户不配。在七夕看来,感情就是感情,她不把其他一切放进感情里。因为那些都不值得与感情相提并论。什么贫贱夫妻百事哀,那都是因为他们自己心态不好。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切实际想当然理想化的感情观,导致了七夕的单身。

夏至虽然在北京很多年,同学同事不少,人缘虽好,但其实没有其他什么很要好的朋友,其他人都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淡如水的就不会关心你的内心,顶多问你周末逛街还是宅家。她纵使和麦迪千般好万般坏都无人诉说,无人理解。

七夕不理她,夏至心里虽然难过,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

就连夏至主动打电话来,七夕也只是应付着,聊不了两句就挂掉。以前他们QQ语音能聊一两个小时。七夕想用这种方式让夏至醒悟,可夏至没有一点点退缩的意思。

怀孕第七个月了,夏至决定请产假回老家生孩子。北京的医院又贵又挤,还没人伺候月子。

周日的火车,周六夏至在家做了饭,给七夕打电话让她来吃饭。

夏至:“过来吃饭吧。我在家做。”

七夕不想见夏至的老公就说:“刮大风,不想出门。”

夏至知道这只是借口就说:“麦迪不在。”

吃完饭,夏至坐在那儿挺着肚子削梨,表情很认真地跟七夕说:“我其实特别希望你能比我更早找到另一半。”

七夕笑了笑说:“哪有好男人能依靠呢?如果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又何必找个男人?”

夏至:“那么俞烁呢?你打算拖着他到什么时候?拖到他变心吗?”

七夕:“是你天真。他那些小女朋友们就没断过,哪里是在等我啊?”

夏至:“你不是常说男人都一样吗?俞烁到底对你怎样,你应该很清楚。”

七夕:“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得不到他才会总想着我。得到了,我的结局也不过和那些被换掉的女人一样罢了。你知不知道全国每天几千对夫妻离婚,每天这就是上万人。离婚率也是连续数年递增。每天就上万啊。我怎知自己以后的某一天不会是那上万人中之一。”

夏至语气中充满无奈地说:“你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你又躲开他。我决定结婚之前,你总鼓励我去谈恋爱,我真结婚了你又反对。以前你想知道许易的消息,挂念他可你从不肯联系他。你永远这样。不是什么事情你只要想一想,它就会按照你的意愿变成真的。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你怎么想的。”

七夕:“你不就知道?”

夏至:“那怎么同?我们光在一间屋里子就生活了四五年,我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

七夕:“我喜欢单身的。你知道我跟谁待一起久了都会烦。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不是要结婚生子的路。”

夏至:“是,你是需要自己空间。但是不能把这种需要无限制地放大啊。”

七夕:“没什么不好不是吗?我喜欢。”七夕顿了顿问夏至,“你怎么打算的?不回来了?”

夏至:“怎么会呢?请的产假。等我生完孩子,就回来。”

第二天中午,七夕送夏至到车站,看着夏至坐的火车渐渐消失,心里失落极了。

火车开出了站,七夕给夏至手机发信息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跟麦迪结婚?”

许久夏至回:“因为这是一个我不爱不恨的人。将来发生什么我也不会伤心。”

七夕惊讶极了,回道:“没想到,你看这么开。我一直以为你对婚姻和爱情是很坚持的。”

“我的确坚持过。”

七夕想起以前还聊过等她们都老了,就凑钱买一栋别墅,一人一层,大家住在一起。夏至还说那得请个保姆,院子里养着狗。

七夕:“嗯,要不把俞烁也捎上,算他一个。”

夏至:“哦,那行。保姆省了。”

七夕:“估计靳晢也离异了,算他一个。”

夏至:“哦,那狗也省了。”

七夕:“你也太会过了。我得告诉他们去。”

夏至:“哈哈,说吧,我不怕。除了你,我没怕的。到时候你一生气都得外面罚站,回头家里没人了,门口站了一排还有猫猫狗狗们。”

七夕:“估计我这个脾气等不到那时候就早把你们都得罪光了。”

夏至:“没事儿,我有个小本本,都记着呢。等老了跟你算账。”

七夕:“就怕你刚说完,后面站了一排,俞烁、靳晢、韩璐一人拿一个小本本。”

看来真的等不到那时候,七夕就孤家寡人了。七夕以为是真心对待朋友,即使态度粗暴一点也没关系,他们能理解。任何感情都要小心维护,千万不可任意妄为。即使是自己私人财产,不爱惜还会损坏,更不要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夏至回家后给七夕QQ邮箱发了封信,是去年他们回学校之后,夏至回来写的,一直放在私人BLOG了。

多年后的旧地重游

物是人非

那陌生的两边街道

终于找到那条熟悉的小路

虽然它不宽敞,不笔直

路边是不整齐的店面

雨后还略带潮湿却干净的砖块路通向随意蜿蜒的胡同

可是却让心温暖,玩笑说我想拥抱这大地

门牌都换了,曾经熟悉的小店老板娘俨然不记得我们

但是没关系。我只是想瞻仰。瞻仰

哪怕是静静地伫立,舍不得离去

太多回忆,太多模糊的记忆,却清晰的感觉

七说我们认识八年了

占据你生命的三分之一

是啊,八年了……

旧地重游,因为七累了。我们打车离去

就这样匆匆离去

就算走去车站,又能带走什么

没有改变的地方又仅剩多少

我们不能让时光暂停

悲观的人永远停在过去的美好

乐观的人就会翘首期待未来的美好

喜欢的调调

我不会忘记

八年来的点点滴滴

我也不会忘记

酒精麻醉你的神经

咖啡叫醒你的思路

路还很长

红酒

眼泪

无忧的放肆的笑声

黑夜

烟火真的很美

长了的头发

多了的迷茫

七夕正看着信,那个被七夕称为“小盲”的夏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土土地刚来北京,什么都要问过七夕的夏至了。

俞烁这时候电话打来,问七夕说:“你怎么样?”

七夕说:“没想到我和夏至的友谊居然是这种结局。”

俞烁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就结局了?她不是生完孩子就回来了么?不过,你呀,你就是下意识习惯驾驭那些不及你的人。你和夏至并不单单是女生之间的友情,夏至对你感情是带着崇拜和听从的。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在于她终于无视你的意见,她独立了。”

俞烁说到这里停了许久,七夕一直没有答话。俞烁知道这或许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可也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还记得我8月份说我有个去非洲的机会吗?七,事情定下来了。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朋友不是你的附属品,你不能占有他们。”

七夕还是没有答话,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她更加理解韩璐用沉默面对一切实属无奈,只好假装轻松地说:“在夏至那里体会了一下五雷轰顶,你这次是雪上加霜。我还真是够幸运的啊。”

没等俞烁说话,七夕就直接把手机挂了。

七夕心底还是认为俞烁是走不了的。就当是逃避也好,心里不愿面对也好,心存侥幸也好,不相信俞烁的能力也好,七夕心里认定俞烁走不了。

今年上半年俞烁还说要去泰国谈什么生意,前期都联系得差不多了,机票都订了,泰国出事了。又延后改签了半个月。就在俞烁得知泰国政变暂时去不成当天,靳晢却接到通知有机会去日本参加玩偶设计大赛。

有些人就是没有能出去折腾的命,越想往右,命运就越是拖着你向左。

七夕记得俞烁曾经说有机会去非洲包工程,说国内四十块一身的迷彩服在非洲都能卖二百美金。那里的钱特别好挣,但最后也没走成。

去年,俞烁说要去山西承包煤矿,往北京运煤。说一车皮就能挣多少多少钱。

前年,俞烁说注册了个广告公司……

总之,听俞烁说要干什么,要去哪儿,要怎样说了好几年了。这次俞烁也走不成。

七夕这次同样认定俞烁这次走不成。因为狼来了来得太多次了,每次狼都没来。可寓言就是寓言,狼来了的寓言最终狼不是真的来了吗?

没几天,周五,俞烁就约了靳晢、七夕吃饭。靳晢还没到,俞烁才刚刚提起来要走的事儿。

七夕就一直拉着脸爱答不理的。

俞烁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最后说自己给七夕买了巧克力、酸黄瓜,还有七宝爱吃的那种猫粮,最新一期《看电影》,还有水培花营养液……

俞烁还没说完,七夕点了支520,插着手,没好气地打断说:“给我买这些东西干吗,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再说了,我要总是都等着你给我照顾好了,我早就饿死了。”

俞烁这一头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七夕总是能一句噎死人。

靳晢正好到了,看着两人脸红耳赤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先把俞烁拽出来。

两个人怵在路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靳晢掏出烟递给俞烁一支,俞烁摆摆手。靳晢自己点上烟。

俞烁:“你说,我出国本来是一挺好的事儿。我爸妈不理解我,跟我这又哭又闹的也就算了。你说七夕……”

靳晢也只能点头说:“是,是。七夕吧,就是太任性。”

靳晢一只烟还没抽完,七夕就从饭馆里出来,什么都没说,打车走了。

谁都没有看见七夕眼中强忍的泪水在背影中如同大雨磅礴。

俞烁和靳晢都没有想到弄成这样,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回家,无话。各自回屋。靳晢给七夕拨电话,关机。俞烁在屋里也给七夕打电话,关机。

第二天中午,俞烁手机响,是夏至打来的。俞烁像突然看见了解药,赶紧接起来就跟夏至说昨天的事儿。

夏至:“我刚才还在担心呢,打七夕电话关机,她一个24小时开机的人。”

“俞烁,不是我说你,你应该了解七夕啊。她其实比我们谁都重感情。我的离开对她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刺激,她害怕身边的人离开她。她小时候家庭不幸福,对感情的渴求和占有欲就更多。她不是跟你生气,是跟自己。她是不想你离开啊!”

俞烁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直奔七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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