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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日记:爱情犯的贱》 作者:郗茜草

故事:谁让爱情偷了心

故事:谁让爱情偷了心 一

突然,我的手被死死地钳住,按在那个温暖的风衣口袋里。我的手里是风衣男子殷实的钱包。于是,我用“生于斯,死于斯”的绝望眼神看着他,或许这是最后的希望。我的灵魂开始脱水,如一尾搁浅的鱼。

他终于开口,对死死钳住我手的那个人说:“干什么呀?我女朋友的手是你随便摸的?活得不耐烦了?”眼神凶恶。

我当即愣住,那人亦是目瞪口呆:“你女朋友?我还以为是小偷……”

“大哥,误会,误会。谢谢您,真是不好意思……”

我满脸堆笑的圆场只打了一半,就被他连拉带拽地拖进他的黑色越野车里,绝尘而去。

“戏演完了,你要怎么处置我?”我一脸的平静,有英雄就义的慷慨。

他笑了笑,眉角硬朗,淡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鱼。”

他从钱包里拿了一沓钱出来,递到我的手上,说:“以后,不准再偷。”然后,帮我打开车门。

警察对我说,这是个误会,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儿傻,分明是人赃并获。转瞬间怎会变成误会?不过警察说,我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我在门口看见他,他亦是三天前的表情,亦是连拉带拽地拖我进他黑色的越野车。一路上,他不说话,我亦不说。我的表情在他寒冷目光下冻结起来。

他打开门,示意我下车,以温暖的姿势。这分明是我刚刚被抓的商场,我往后退,他却拉住我的右手,走上台阶。

“想要什么,拿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谁?”我开始歇斯底里。

他不理我,叫过偷偷对我指指点点的售货员,说:“叫你们经理来,马上。”语气笃定到毋庸置疑。

想起刚刚商场经理的那张脸,我不禁一个寒战。此时,此地,亦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经理过来,看见他,眼神马上卑微下来,毕恭毕敬地说:“江总,您怎么来了?”

“以后,她想要拿什么,就让她拿。我不想再看到今天这样的误会。把自己家的事情都闹到警察局去。”

“是。对不起,江总。”

车里,他对我说,以后想拿什么,就来这里,不准再偷。

我终于点头。他便笑了,说,李鱼,我叫江天佐。

我告诉江天佐我的故事。七岁的时候,我被人贩子拐卖,被人操控着进行偷窃,不偷就会挨打。长大以后,我终于摆脱了他们,逃到这座城市,却根本不能摆脱偷窃的习惯。我给他看我的伤口,深深浅浅的新伤旧痕。旧痕,是我这十八年来所走过的人生。而那些新伤,却是为了戒掉偷窃的习惯自己留下的。每偷一次,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刀,刀刀见血。他温热的左手缓慢地抚摸那些狰狞的纹络。然后,他吻了我。

我的欲望被他点燃,缠上他硬朗的身体。而他亦成了一个贪吃的孩子,贪婪地用绵软的舌尖舔舐我眼角的泪痕。在我欢快的吟唱声中,他勇猛地挺进我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汗水也已经彼此交融。他伏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李鱼,我爱你。他的呼吸散在我凌乱的发丝里。语气温暖却坚定,像极了那句“以后,不准再偷”。我点头,然后侧过脸去,透过车窗,看见越野车外,这座北方城市的暖冬如画的风景。

住进江天佐的大房子,有向阳的落地玻璃窗和质感的木地板。我穿着淡粉色的睡裙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幸福的日子总是太短。终于,风起云涌过后,我们平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任彼此的汗水顺着皮肤浸入自己的身体。他紧紧握着我的右手说:“我要出差一个月。你要照顾好自己,想要什么东西了,就去店里拿。记住,不准再……”那个字还没有出口,我的唇已压上他的唇,我的泪已滴上他的脸。

一个月,太久。我开始疯狂地想念他,热切地盼望他回来,从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开始。我想以戒掉偷窃习惯的决心戒掉对一个人的感情,却终究太难。我开始在这所大房子里不停地寻找,关于江天佐遗留下的蛛丝马迹。从他偶尔独自吸烟的苍凉眼神里,我断定,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他不说,我亦不问。

那个房间,门一直关着。现在我打开它,推门进去。柜子上摆满了各色的奖牌、奖杯,不过已被岁月尘封,布满了灰尘,像是很久无人光顾了。我认真地打扫,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如果,以此可以消磨掉我用来思考的时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终于,疲倦的我倒在那张床上睡着了。

我从砸在脸上身上的雨点般的吻中醒来,朦胧中我看见江天佐的脸,月色里,笼一层薄金的清光,轮廓细致。他终究回来了。他终究还是贪恋于我。我笑了,眼角再一次有泪滑过。

我是被一句惊恐的问话惊醒的。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了?天佐。”一脸的莫名其妙。

“天佐?我不是天佐。我是江天佑。”

原来,江天佐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还在读研究生,大多住在学校里,很少回家。这个房间就是他的。而昨晚,得知女朋友另结新欢的江天佑大醉而归。

我惨淡地笑,说:“天佑,你昨晚喝的太多,什么都不曾做过。对了,我叫李鱼。你哥哥出差去了,要一个月以后回来。”

江天佑的眼神是干净的,让我不忍说出真相。我终究不能告诉他,昨夜,他是怎样的让我销魂。

江天佑走了,回学校去了,在门口回过头,对我说,希望你和我哥哥幸福。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纠葛。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去过三次江天佐的商场,偷偷拿回了一袋卫生纸,一瓶洗发水。最后一次拿了一个剃须刀,然后又偷偷放了回去。然后,在店员毕恭毕敬的目光下,骄傲地走进阳光里。

一个月之后,江天佐如期而至。我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像个撒娇的小孩儿,然后把自己柔软的右手放进他左手的掌心里。

黑暗里,他问我:“天佑回来过,你已经见过他了。”像问,又像是在说。

“怎么?”我不置可否。我不知道,除此,他还知道什么。

“哦。他打电话给我,说希望我们幸福。其实,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神惨淡。

江天佐开始给我讲他和江天佑的事情,这亦是他第一次向我谈及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们兄弟两个父母早亡,随奶奶生活。十三岁那年,奶奶也去世。冬天,很冷,小天佑发高烧。没有钱,他没有办法送弟弟去医院。然后,他走在街上,看见一个人鼓鼓的钱包。当他怯怯地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他当时怕极了,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钱包的主人。然后,钱包的主人对那个人说:“一场误会。”就带走了他。在小饭馆里,要了一大碗肉丝面,说,不准再偷。他说他想把面留给弟弟,他说弟弟在发高烧。说的时候,混杂着香气的热蒸汽喷进他的鼻孔,不觉就流下泪来。于是,男人又要了一碗面,用饭盒装好。于是,男人花钱给弟弟看病。后来,他跟着男人做生意,供弟弟上学。弟弟学习成绩很好,只是学业太忙,很少回家。

说完这些以后,天佐沉默了。我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天佑的不回家,并不是学业太忙的缘故。而这次,天佑回来以及电话也着实让他兴奋不已。此刻,我更加坚信我的隐瞒是正确的。我把天佐的头环在我的胸口,问他:“所以,你那天遇见我,要我,以后不准再偷。”

“李鱼,我爱你。”他的左手滑过我身上的伤痕,舌尖点在我的眼角,再次压上我火热的身体。

警察是在妇产医院里把江天佐带走的。他对警察说:“大夫刚刚告诉我,我要当爸爸了。”然后转头向我,吻吻我的脸颊说,“李鱼,照顾好我们的宝宝。我很快回来,有事情打电话给天佑。”

我和天佑对坐着。天佑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我看见他眼里的局促扑面而来。

“天佑。他说,他会很快回来。”

“嗯。”

“天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知道,他一直有事情瞒着我。他不说,我亦不问。”

“哥一直在保护我。这么多年。我错了。他在外面做的是杀头的买卖,他一直瞒着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不回家,不和他说话。我憎恨他的所作所为。可是,我花他的钱。我无耻,我没用。甚至,我爱上他的女人。”天佑的右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铁皮的桌角把他的手划出血来。

“你想救他吗?李鱼。”天佑突然抬起头,眼神是依旧的天真。我点头。

天佑告诉我他的计划。他明天会去警察局,告诉警察他才是江天佐,现在警局里的是江天佑。他要我作证,去证实这件事情。起初,我是不同意的。他却拿一张盘,说这是天佐所有的犯罪证据。这是他在他得的第一个奖杯里找到的。他说,既然警察已经开始查这件事情,就一定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而找到这张盘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他带着盘以江天佐的身份出现,胜算就会大很多。看到那张盘的时候,我开始动摇。

我终于答应了他。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说,他爱他哥哥,亦爱我,希望我们一家幸福。

在暖冬的阳光里,我陪着天佑去了警察局。天佑从左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盘,说,我才是江天佐。众所周知,江天佐是个左撇子。

当身后的地图砸向我的时候,江天佐和江天佑同时伸手去接。诚然,一个伸了左手,一个右手。当那张地图稳稳地托在他们兄弟手里的时候,天佑哭了,我亦哭了,接着天佐也哭了。

对,砸地图是我的主意。最初交到警察局的那些证据也是我在江天佐家里找到的。让江天佐受到法律的制裁就是我接近他的目的。

曾经,是杜关禾救了我,使我不再偷窃,得以重新做人。可是,当我以为我可以就此幸福的时候,杜关禾死了。是江天佐害死了他。我了解到江天佐的从前,所以我处心积虑,用他熟识的方式接近他。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只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会爱上他。

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虽然,我当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属于他们兄弟中的哪一个。我必须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留下江天佐爱情证据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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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日记:爱情犯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