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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是寂寞撒的谎》 作者:晓丹叮咚

第九章  爱情只有两种结果,在一起或者分开

第九章 爱情只有两种结果,在一起或者分开

(1)

我回家收拾着衣服和行李,走进苏飞扬的卧室里,替他找一些内衣内裤,却无意中在衣服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神采飞扬,看上去大约40岁多岁,眼神与苏飞扬有几分相似,清澈中带着些许顽皮。

我翻过照片,在背面看到字样:苏志然留存纪念。

这个人应该是苏飞扬已经过世的爸爸了,或许因为担心思念父亲,所以将他的照片收藏起来,免得天天瞧见徒增伤心。

我将苏爸爸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

手机嗡嗡地响了,原来是毕宇打来的电话。

毕宇问:“忙什么呢?上班时间打扰你是不是不方便?”

我笑着说:“我现在没上班,在家里收拾东西呢,我要去海边度假村三天,拍摄一个广告,那天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我后来想起来是好像我忘记埋单了,毕宇,等我回来,这次一定要归我请客,回来我就可以领薪水和拿奖金了。有钱了。”

“瞧你高兴的,像爆发户一样的,行,这次一定满足你的心愿。你们去的是哪家度假村呢?”

我想了想说:“抱歉,我忘记了,只记得有一个蓝字,什么蓝度假村。你不会想去探班吧?算了吧,离市区不是很远,再说我也只是去三天,回来我就和你联系。”

他答应了,挂了电话。

不多会,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骆尉打来的:“如意姐,明天要去拍片了。”

“是呀,应该我给你们打电话的,行李都记得收拾一下,跟学校请了假了吗?衣服多带点,虽然只拍三天,怕万一延长时间呢""”

“我知道,我问了,那个度假村有点远,也有些偏僻,路上有3个小时的车程。如意姐——”他顿了一顿说,“你记得带晕车药。”

我一怔:“咦,我还真忘记买药了。你怎么知道我晕车的?”

他说:“女孩子都晕车的,莫墨也晕车的,算了,还是我买药吧,我来准备。”

我笑道:“莫墨有你这个男朋友可真舒心,现在像你这么体贴的男孩可到哪里去找哟。”

骆尉说:“如意姐,你别误会,我和莫墨只是普通朋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是友情嘛,反正如今这友情和爱情也差不多,没有对象的呢,冷落友情四处找爱情,有了对象的呢说自己是友情。行了,我挂电话了,还得准备行李呢!”

我挂了电话,继续收拾衣物,看到苏飞扬的一件男式棉睡衣的袖子脱线了,找来针线包,替他缝补好了。

我心想,别看你小子女朋友多,说真的,连个缝补衣服的人都没有,有什么好得意的?下次再讽刺挖苦我没有人要,我就把你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气死你。

晚上苏飞扬打电话来说不回家吃饭了,忍不住问他出去干嘛?他提高声线:“你管我啊?你放心,我不会像你这样出去玩就不记得回家的。”

“我就是问问,万一你哪个女朋友打电话来了,我可以替你交代一声。你急什么呀,我还懒得操心呢!”

“她们都很乖的,会打我的手机的。杨如意,你给我在家老实呆着,如果你又出去疯跑,影响了明天的工作,我可饶不了你。”

然后不等我回话,他就把电话粗暴地给挂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自己出去玩居然要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呀,我的工资又不是他给开的。

我拿起爱情蛋糕的资料又仔细琢磨开了。

我打开电脑,把自己已经设想好的几个创意写了下来,可是写来写去,发现都没有跳出苏飞扬设定的那个故事里,青梅竹马清新的初恋,因为蛋糕而开始一段恋爱,每一口都是甜蜜的滋味。

要怎么样才可以有点新意呢?

我站起来,在沙发上躺着,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想象的画面。念书那会,业余时间给一些杂志写点爱情小说,写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常常这么躺着在脑海里虚构场景,灵感就会慢慢地来了""

不知不觉间,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仿佛又回到了校园里,我躺在草地上,脸上遮了一本书,一个个儿高高的男孩走向我,他的阴影遮住了阳光。他端视着我良久,然后覆下头来,在我耳朵边轻声唤着:“如意""如意""”

耳朵痒痒的,身上也暖洋洋的,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翻身,嘀嘀咕咕着:“哥,你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你还有一个哥哥吗?”

半空中忽然闪出这样一句话,我在梦里琢磨着,这句话是哪里来的?猛然间醒了过来,意识到我的身边哪里还会有哥哥出现呢?

我睁开眼,灯光虽然柔和可是还是有些刺激眼膜,摸摸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原来披了条毯子,只见苏飞扬的脸颊就贴在我3厘米远的地方,正不眨眼地注视着我。

我急忙翻身而起,有些羞涩又感觉有些狼狈,我气恼地说:“你想干嘛?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苏飞扬笑出声来:“难不成你做梦都想男人占你便宜?你想得美,我是看你到底睡着了没有。”

他看了看电脑屏幕,说:“这是你写的策划,故事都很老套,和我的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突破。不过还是要表扬一句,居然主动加班,虽然没有加班费,但这个精神还是值得领导表扬的。”

“去你的,在家里就没有什么领导不领导了。苏飞扬,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有一个想法了""”

他解着领带:“杨如意,你可不可以学着善解人意一点,我刚喝了很多洋酒,没有办法,徐莹莹那小妞太能喝了,不得不奉陪,我现在想洗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希望能喝上一杯滚烫的铁观音。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情。”

我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身上果然酒气冲天,脸色潮红:“谁叫你有美女当前就忘记了自己的身子骨了。”

他摇摇头:“美女?你说徐莹莹那小妞?算了吧,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以为开了一个洋面包坊就是一个老板了,我看她还差得远呢!自以为自己老道,其实什么都不懂。我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我们那个风流的齐总,是想泡她""”

一想起齐总那张肥脸,我就想笑:“徐莹莹怎么可能看得上齐总呢?俩人站一起就像野兽和美女的搭配嘛!”

“那小丫头在这方面手段高着呢,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徐莹莹是在敷衍着齐总,可齐总就是不管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你说人家手段高,你自己呢?脚踩七八条船,人家是高手,你都成精了。”

“我懒得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你是外行,和你讨论跌了我的份。我洗澡去了,记得,铁观音!”

他正欲走进浴室,又转头来问我:“你有一个哥哥吗?我看了你的员工档案,你明明是独生女呀!”

“我就爱喊人家做哥哥,关你什么事情?”

苏飞扬撇撇嘴巴:“拉倒吧你,都奔三的人了,还看韩剧学人家喊哥呀妹的,恶心不恶心呀你?”

我不搭理他,转身替他泡茶去了。

洗完澡,苏飞扬穿着我替他缝补好的睡衣走出来,问:“你补好的?”

“是呀,看你真可怜,顺手替你补上的。”

“这睡衣太旧了,早想扔掉的,看在你勤劳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再穿一个月,看我多给你面子。”

“去你的,早知道送给街角那个乞丐,人家还知道真心感激。苏飞扬啊,你这个人真失败,刚还说我在爱情上是外行呢,你自己呢?都30岁的人了,连一个替你缝补衣裳的女人都没有。真觉得你可怜。”

苏飞扬咕咚咕咚喝着茶,然后抹了抹嘴巴:“喝了热茶舒服多了。杨如意,我告诉你,不是我找不到,而是你落伍了,现在除开我妈妈那一代的人,哪个女人会做针线活啊?看到没有,出了公寓大楼门,对面有一家干洗店,缝补一次2元钱。我是懒得去,谢谢你替我节约了2元啊!”

“你错了,女孩子只会替自己喜欢的男人做针线活,替他缝补衣裳,别人不是不为你缝补,而是因为别人认为你不值得!”

苏飞扬不说话,只是瞧着我一个劲地乐。

这个人,莫不是喝酒喝出毛病了?我正准备继续打击他,却猛然醒悟,赶紧说:“你别误会啊,还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就是你的保姆也会替你做这些事情。”

“那你承认你是我的保姆了?”

我懒得搭理他了,这号人,喝醉了酒反应还那么快,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动植物。

(2)

第二天,我刚洗漱完毕,苏飞扬冲了过来:“巴士会来楼底下接我,杨如意,你快去新一佳超市门口的车站等我们。记得带上你的行李。”

我应了一声,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走,他仿佛有些歉意,解释说:“我是不想人家看出来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

“我知道,我理解。”

我拿着行李出门,苏飞扬跟着出来替我按了电梯门。

“放心吧,苏总,在房间里,我们是平等关系,出了房门你就是我的上司。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上下级 的。”

苏飞扬的唇角向上弯,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杨如意,和你在一起,就是感觉忒轻松。”

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电梯门渐渐关上,看不到他的笑脸了。

我也放松下来,看着身边的行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似苦非苦,若即若离。

其实苏飞扬说得没有错,即使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关系,但若让人家知道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难听的谣言冒出来,既影响我也影响他。

可是,看着他刚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感情上仿佛一时片刻有点接受不了。有时候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已经拉近了一些,至少可以像朋友一样斗嘴,有时候又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冷漠的陌生人关系。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无关的人,彼此的人生都是独立的,像一条没有桥的河的两岸,各有各的风景,各有各的行人。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朝外走去,心情轻松不起来。

吃了早饭,再来到新一佳的门口车站那里,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一辆旅游巴士开到了我的面前。

门打开了,骆尉下了车,替我拿行李。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全组人员,还有摄影灯光导演等,我瞄了一眼苏飞扬,他正坐在清纯如水的莫墨身边,在给她讲解着什么。

这人就是这样,见到合眼缘的女孩就走不开了。我想我得找一个机会提醒下莫墨,千万不要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蒙蔽了眼睛。

左玲对我招招手,我看到她旁边的座位上都摆满了行李,纳闷地问:“你该不是把你的家当全搬来了吧?”

她小声说:“都是徐小姐的,我替她拿着呢!”

我在她身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骆尉坐在我身边。我伸头低声问左玲:“徐小姐让你拿行李,她自己呢?怎么没有见到人?”

“齐总开车亲自送她去度假村。”

原来如此,这徐小姐的架子可真大。

骆尉递给我晕车药和一瓶开了口的矿泉水:“快吃药吧!”

我接过来说:“多谢,别人都吃了吧?”

左玲伸手:“我还没有吃呢!给我一片。”

我喝着水,笑着对骆尉说:“原来还有人没有吃,骆尉,你该不是特意只为我一个人准备的吧!”

他的脸蓦地红了,没有回答,眼睛瞄着窗外。

我心想骆尉和苏飞扬真太不一样了,这男孩和男人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者的脸皮只怕比城墙还厚。以后可不敢随便和小男生开玩笑了,瞧把人家弄成了大红脸,太不厚道了。

骆尉拿出MP4,递给我:“如意姐,我下了一些歌,你听吗?”

我接过来,说:“路途这么远,我们一人听一只耳朵吧!”

我们戴上耳机,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车快速地开着。

我说:“骆尉,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有印象没有?”

他闭着眼,半天才说:“应该没有见过吧!”

“听你的口音不像滨海市人啊,你老家是哪里的呢?”

“嗯,是南方一个小县城,如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我一怔,他的话题怎么转变得那么快?

“怎么,想给如意姐做介绍?是不是你的大学老师,嗯,老师可以考虑,职业稳定,可惜不知道人家看得上我不?”

“如意姐,你是不是没有男朋友?”

我打着哈哈:“如意姐还年轻呢,不想结婚。”

“像你这么好的女人,我想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只是有的人错过了你,是他没有福气而已。”

“唉,难道我身上已经闪烁母性的光辉了?也只有你这个小屁孩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不过你说得很对,错过我的人是瞎子,没有福气。”

“如意姐,我想郑重地向你提一个意见。”

我睁开眼,看了看他:“意见?我有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吗?那下车姐姐给你买好吃的赔罪""”

“我要提的意见就是这个,希望你不要用对小孩子的口气和我说话。我已经21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也快要毕业了,等我工作挣钱了,我就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我希望你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可以吗?”

我苦笑:“只有年轻人才会愤怒别人当他们未成年、是小孩子,像我们这些大龄男女,才巴不得别人当我们是小孩子哄呢!”

他也睁开眼,认真地看着我,褐色的眸子闪着光芒:“那我可以当你是小孩子一样哄,行不行?”

我一怔,讪讪地避开他的目光,心想为什么越看越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骆尉。

嘴里却继续打着哈哈:“行啊,你就哄我吧,反正你一句一个如意姐,让我已经觉得自己老了。唉,我都奔三喽!”

“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如意。”

“那不行,姐姐就是姐姐,不叫我姐姐我生气,我跟你急。”

我嘴里同他说着,却听到一阵笑声,探头一望,是苏飞扬在逗莫墨呢!

我推了推骆尉:“喂喂,你的好朋友,你就这么不管了,让别人管了啊?”

他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莫墨啊,是应该谈恋爱了。”

“你真的舍得她被别的男人追跑吗?我告诉你,那个苏总监,可是一个花花公子。”

“她自己有识别能力的,别人都帮不了她。如意——”我拍了他的头一下,他只得改口:“如意姐,你如果爱一个人,是不是会爱很多年?”

我又愣住了。这句话,仿佛又在挑逗我的伤口了。

耳机里正在播放着梁静茹的《亲亲》:

你是一滴滴隐形的眼泪

风一吹就干了

只能这样了是吗

同时甜蜜与心碎

是你的幽默还是温柔

是瞬间烟火还是不甘寂寞

第一次你抱紧我

轻轻的亲亲

紧紧闭着眼睛

是你不是你说不定

还不一定

梦一样轻的亲亲

不敢用力呼吸

""

我强笑:“怎么会呢?如果他不爱我了,我也只好学会忘记他,不然""”

“可是你现在没有恋爱,你还在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吗?”

我沉默了。

回头吗?我知道他不会回头了,在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在他最后分别的那一刻,对于我来说,那像是世界末日来临的前的宣判,对于他则也许是一种奔向幸福彼岸的解脱。我委屈的泪水,我悲伤的诉说,我卑微的挽留,在他眼里,都已经化成负累,他甚至在转头的刹那,已经虚伪地连一句“再见”也不肯说。

可是,扪心自问,我难道其实不是一直在渴望他回头吗?即使看到同学录上,他和徐玉的婚纱照,无意中从别人那看到的他的结婚请帖,知道他和徐玉去巴黎度蜜月,当残酷的真相一一展开的时候,我在痛苦的自虐里,依然保存最后一丝丝微弱的期待,等待某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曾有的甜蜜时光浮现在他残忍的心房,然后,他坚硬的心肠能开始逐渐软化,我曾爱过的人,能忽然又回到我的身边。

即使我一直在搬家,手机号码换了又换,可是这样的梦我还是继续在做""我一直沉浸在这个悲伤的梦境里不愿意醒来,甚至不愿意多看身边肯为我停留的别的男人一眼。

爱情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道彩虹,绚丽无比却永远无法扑捉,它只残存在我的记忆里,在无数暗淡无声的夜晚,像流萤一样袭击我,和我的呼吸一样寂寞地存在。又像一朵只盛开在暗夜里的昙花,静静开放,静静散发芬芳,可是倾尽一生换来的瞬间美丽却注定无人欣赏""

不知不觉地,一颗泪出现在我的眼眶里,然后顺着眼角悄然滑落。原来我的伤口埋藏得一点也不深,稍微碰触就会发炎""我无奈地闭上眼,不让人发觉我这一刻的狼狈。

一张湿纸巾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的睫毛眨了眨,却听到骆尉清朗低沉的声音:“别动。”

他替我擦着眼角的泪,轻柔地,温存地,像一滴雨水,瞬间淋湿了我的心。

我睁开眼,与他对视,我的眼神里写满疑问。他却只握着湿纸巾,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低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呢?”我疑惑地追问他。

他扭过脸去:“如意姐,你相信吗,你的痛苦并不是无人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我的过去吗?他究竟是谁?我正欲再次追问,只见莫墨走到我身边,笑着对我说:“如意姐,苏哥哥叫你过去一下。”

苏哥哥?叫得这么亲热,我有些恼怒,苏飞扬不会真的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动了邪念了吧?

我坐到苏飞扬的身边,他回头看了看,轻声说:“杨如意,你不会对那个小男生动了心思吧?”

什么?我还没有责问他是不是对莫墨动了歪心,他居然先质问起我了?

我也压低声音说:“苏""总监,莫墨是一个好女孩,我看她和骆尉很般配的,你就别想打她的主意了。”

“你懂什么?我和她聊天了,都21岁的大姑娘了,居然从来没有认真谈过一次恋爱,没有感情的经历,怎么能拍好这个爱情蛋糕的广告片呢?我不过是想启发启发她,当然,我这成熟男人的魅力也不是一般女孩能够抵挡得了的,如果她主动追求我,那我可没有办法拒绝。”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对别人轻浮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莫墨就不可以。”

苏飞扬奇怪地看着我:“她是你的亲戚吗?”

我摇摇头:“但是她是我的朋友,是我介绍来拍广告片的,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听到了没有?你这样的情场杀手,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如果你敢伤害她,苏飞扬""”

他不屑地扬扬眉毛:“杨如意,别忘了早上你对我说过的话,出了房门我是你的上级。在外面,记得使用总监这个词。你放心吧,我这样的情场高手,像莫墨这样的女孩我还看不上呢,太纯了,甩起来麻烦。泡妞是一项技术活,有的人适合做目标,有的就不适合,莫墨就属于典型的不适合。”

我皱眉头,不想就这个话题和他说下去了,在感情问题上,我们是两个极端,他花心,游戏感情,我却过于保守,始终放不开,不敢轻易尝试火花游戏。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不讨男人喜欢的“剩女”,可是我也同样看不起他,游戏感情的人最终也会被感情游戏了,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收拾他的。

“我有一个好的想法,是关于爱情蛋糕的。你要不要听听呢?”

“我觉得你的性格要改一改,也是遇到我了,如果换了遇到别的上司,三番五次纠缠着要上司更改已经决定了的创意,你觉得这个上司会对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我终于知道你这个人,为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还在社会上没有站住脚跟,和你的性格有严重关系。职场守则里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轻易否定你上司已经决定好了的主意,永远要微笑着说YES,不要皱着眉头说NO,喏,像你这样的表情就不行。”

永远要微笑着说YES,不要皱着眉头说NO?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固执的不会看人脸色的糊涂蛋吗?

我想起以前在其他公司打工的时候,其实工作上我是很勤奋很能吃苦的,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常常可以游刃有余地提前完成,可是领导就是不怎么喜欢我,有提拔不会想到我,如果要裁员,第一个被清理出去的往往就是我。

我会为了我认为对的事情和对方据理力争,结果常常闹得不欢而散。就算最后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别人也不会将它归结为我的功劳。因为我的直接,我往往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结果被人在背后暗算,放冷箭,或者被人卖了还没有察觉""

“怎么样?是不是在回味我的至理名言?你白长到了27岁,我看你比许多刚毕业的人都不如。”苏飞扬继续奚落着我,见我依然怔怔地发呆,唇边绽出一个略带顽皮的讥笑:“好了,好了,我不打击你了,其实我个人还是欣赏有点棱角的人,你既然这么坚持,不如今天晚上就把你的创意写下来,形成书面文字,让我看看。但是必须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完成。因为你写的,很可能是没有用的废料。”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冲我挥挥手:“你另外找座位吧,我还得和其他同事交流。”

我怏怏地随便找了一个座位,一个人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坐在前排的人传递过来一个MP4,我一看,是骆尉的。

骆尉在他的座位上伸出他长长的手臂,对着我挥了挥。

这个小朋友,他到底知道我什么秘密呢?

(3)

我们的拍摄地点在碧蓝度假村。

这个度假村是星海岸的一个基地,虽然地理略处偏僻,但是风景优美,人迹也比较稀少。

度假村里风景如画,建筑物颇为西式,墙体是红色的,上面爬满了绿萝,屋顶修成了尖塔式,直刺蓝天。

分房间的时候,我和莫墨分到了一起,推开窗户,蔚蓝色大海就在眼底。莫墨高兴地嚷嚷:“如意姐,我们等下去沙滩上拣贝壳!”

此刻已经接近午时,太阳正烈,热热地炙烤着白色的沙滩,一望无际的沙滩上没有几个行人,只有海水寂寞地拍涌。

我笑着说:“你呀就只惦记着玩,等下就要开始工作了,情节你都记住了吗?拍广告没有电视电影那么严肃,可以发挥的余地也大一些自由一些,不过,你的感情也一定要投入哦!”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广告拍摄的经验,这些知识也是平时从苏飞扬还有一些前辈那里学来的。

果然,我们刚洗漱完毕,门就被敲响了,工作人员唤着:“开工了。”

第一个场景是在度假村西边,一个小院落里,这个小院落颇像北京的四合院,但显得更有民国古典气质。情节其实很简单,就是男女主角擦身而过,相视着微微一笑,在擦身而过的刹那,男孩在女孩手心里放了一张小纸条。

化妆给骆尉和莫墨化了妆,两人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艳”,果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个广告最要紧的就是清新和纯白,他们两人都天生具备那种纯洁明朗的气质,再加上外表都十分养眼,站在那里就已经非常抢镜。

可是拍摄的时候还是有些小麻烦,他们都不是专业模特,也不是戏剧学院学表演的学生,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演绎擦身而过时,不是眼神的碰触不够细腻深情,就是在传递纸条的时候没有那份默契。

简单的一个场景NG了很多次,直到齐总和徐莹莹赶来时,还是没有拍好。

导演在和骆尉和莫墨讲戏,徐莹莹皱着眉头对苏飞扬说:“你怎么找的业余演员,那个男的,还是我家亲戚!”

我心里咯噔一下,亲戚?骆尉是徐莹莹的亲戚""

苏飞扬说:“我选人的眼光不会错的,这个创意既然你已经认可,并且已将这个广告全然交给了我,就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如果广告效果达不到预期效果,我承担责任。我现在要工作,要思考,可以不要打扰我们吗?”

徐莹莹抬头看着艳阳,对跟在身边的左玲说:“也不知道给我弄把伞来遮阳,快去呀,还愣着干嘛?”

看到左玲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心想,早知道莹莹现在架子这么大,就不让她做莹莹的助理了,唉,想让朋友赚点奖金,没想到却让她受气了。

这个简单的场景我们却拍了整整一个下午,到收工的时候大家都累坏了。

我看到徐莹莹走到骆尉面前,两人在说着什么。

骆尉的态度显得很不耐烦,最后用很大声音说:“你是客户,你不愿意我继续拍,我就不拍,我还不稀罕呢!”

骆尉大步离开,望都不望徐莹莹一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打算追过去,齐总把我叫住了:“今天是开工第一天,晚上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去包一个包厢,大家唱唱歌,开心开心,放松放松。”

我应了一声,回头看看骆尉,已经跑得不见影子了。

我的心里已经升起了疑问,骆尉和徐莹莹是亲戚,究竟是什么亲戚?为什么他对我的事情仿佛很熟悉一般?难道他是""可是""

我回房间找到莫墨,让她去劝劝脾气倔强的骆尉,然后才去订包厢。

晚上,我和左玲一起负责招待大家,莫墨陪着骆尉也在,包厢里的气氛本来挺好的,结果齐总、苏总陪着一脸傲慢的徐莹莹走进来的时候,气氛就开始变冷了。

我走到徐莹莹身边,说:“莹莹,你唱什么歌,我替你点吧!”

她抬头,诧异一个小职员居然敢这么亲热地称呼她的名字。见到是我,她咪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惊讶地说:“如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不仅在这里,还算间接给你打工呢!莹莹,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了,真让我汗颜啊!”

我的这些肺腑之言听在莹莹的耳朵里倒有些像恭维的话了,她果然变得开心了:“如意姐,我们有几年没有见过了?我还记得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是你跟我姐姐一起送我上的飞机,我不要爸爸妈妈送,只要姐姐送,因为我恨他们。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好可笑。噢,对了,你和我姐姐现在恢复关系了没有?姐姐说你们绝交了,因为姐夫""”她停了停,终于知道看下我的脸色了,“如意姐,其实这样的事情多的是,在巴黎,人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国内这么复杂,就算爱情不在了,还有友情,再见面的时候同样勾肩搭背像什么恩怨都没有一样。再说了,姐夫和我姐姐关系很好,他们确实很登对。”

我按捺着内心的难受,强笑着说:“好了好了,今天可不适合叙旧,看,现在气氛冷场了,你是老板,给我们带动点气氛嘛,唱首什么歌呢?”

莹莹唱了一首英文歌,接着齐总也登台演绎了一曲刘德华的《冰雨》,他们俩都唱得很一般,有些跑调,没想到反而重新活跃了气氛。

大家欢快地邀请苏飞扬唱歌,听大家那语气,好像苏飞扬还是一个高手。

果然,苏飞扬站上去,就直接点了一首周杰伦的《龙卷风》,唱起来竟然像原音一样。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苏飞扬竟然也会喜欢周杰伦这样的曲风。

接下来,他连续演唱了两首周杰伦的歌曲《青花瓷》和《菊花台》,掌声一片接着一片,就连一贯高傲的徐莹莹也有些惊讶了,跟着鼓掌。

齐总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走了,有些恼火,拿着麦克风说:“飞扬,让给新同事唱唱嘛,来来来,杨如意,你去唱一首,大家鼓掌!”

我正在忙着招呼大家吃水果和喝水果酒,没想到齐总会想到我,苏飞扬将无绳麦克风交到我手里,低声说:“实在不会唱,你就来一首《祝你生日快乐歌》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大大方方地点了一首莫文蔚的《阴天》,旋律响起来,灯光也配合地黯淡了下去,我轻唱起来: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

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

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

香烟氲成一滩光圈

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

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

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

活该应了谁说过的不知检点

总之那几年感性赢了理性的那一面

""

满室寂静无声,仿佛都在安静地倾听着我歌唱。

初进大学时,我还是一个羞怯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后来,在“他”的引导之下,我的自信才如一束含苞的鲜花般慢慢绽放,对舞台和抛头露面不再恐惧,不论是演讲还是辩论比赛,还是歌唱比赛,哪里都会有我活跃的影子。

我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他”的功劳,而他只是笑着说,像我这样白羊星座的女孩,骨子里本来就有着激情和莽撞,他不过是替我点燃了一点火苗而已。

说这些话时,他温柔的眼神,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仿佛像发生在昨天,而时光荏苒,其实早已将我和他拉开了距离。

""

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

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或完结篇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

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

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

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

女人实在无须楚楚可怜

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

一曲毕,我放下话筒,掌声四起,我挑战性地看着苏飞扬,他靠在墙上,喝着水果酒,见我瞥着他,冲我抬高了酒瓶,嘴角露出招牌式的讥讽的笑,仿佛在说:看不出来臭丫头还有点功底嘛""

我想起苏飞扬要我将我的创意形成书面文字,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决定回房去。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气氛也调动起来了,我一个小人物悄悄离开,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悄悄离开,歌厅和我住的地方隔着一座长长的走道,还要走过一个小花园,我刚走进花园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一个人已经从身后一把拉住了我""

我差点尖叫起来,那人说:“是我,如意姐!”声音带着淡定。

我站定,抬起头来看,高高瘦瘦,五官分明,十分俊朗的青年,原来是骆尉,他竟然跟着我一起离开包厢了。

此刻,月色迷蒙,掩映在厚厚的云层背后,四周那些昏暗的灯光,投射在人的脸上,渲染出一片模糊的光晕。微微的风穿身而过,摇曳着树影,幽暗的夜,宁静而又纯白。

他依然拉着我的胳膊,我轻轻挣脱,却没有挣脱开来。

他一用力,就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年轻男孩身上独有的、淡淡青草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他的个子是如此之高,我只能将头埋伏在他的肩膀上。我微微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脸,他却只低声说:“别动。让我抱抱你。”

我有些狼狈,也有些迷惑,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我只能静静地站着,脑袋里寻思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拥着我,直觉却告诉我他并非是想轻薄,我如果翻脸,反而令我们之间会变得尴尬。

我犹豫了半天,才吭声:“骆尉,你,你是不是小石头?”

他的身体没有动,只是紧紧地抱紧了我,将头埋在我的发上。

这样下去不行,让人家看到了会产生误会,我一狠心,用力将他推开:“别这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小石头?”

他褐色的眸子哀伤地瞅着我,黑色的头发被风吹的飘扬,俊秀的脸庞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如意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出你来了。”

我呆了,他没有否认,那他就真的是小石头了。

是几年前?嗯,和哥哥分手的前几个月,应该有四五年了,我见过小石头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卷得高高的裤管上沾满了泥巴,个还不是很高,患着轻微的自闭,眼神低垂,永远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

我怎么能将那个羞怯的少年,和面前这个英挺的青年联系到一起呢?他的过去,已经完全在现在的他身上找不到痕迹了。

我摸着他坚毅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语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小石头,我居然——没有认出你来!”

他握紧我的手,坚毅地说:“如意姐,小石头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再让如意姐伤心了。”

我讪讪地收回手:“你想多了,没有谁让我伤心""”

“你骗不了我的,即使你在人前微笑,显示着你多么能干,多么精明,可是你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你,这些年,你过得根本就不快乐。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最了解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哥哥,不是骆戈。”

“不要提骆戈。别对我提这个名字。”我咬着牙低声说,马上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补上一句:“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再回忆起这个名字。”

他又用哀愁的眼神紧紧瞅着我:“如意姐,你知道吗?哥哥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新娘已经不是你了。原来全家人都知道,就是瞒着我,可是在婚礼上,我看到了答案,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恨意并不比你少,愤怒也不比你少。婚礼上人来人往,爸爸妈妈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和满足,就像徐玉本来就应该是骆家的人一样,谁都仿佛不记得你曾经存在过。可是,我记得你,我忘不了你,因为你,我一直排斥徐玉成为我们家的人。如意姐,我请求你原谅我的父母,他们是朴实的农民,他们没有文化不懂什么是爱情,可是我不请求你原谅我的哥哥,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伤害你,那样爱着他的你,那样帮助着他患有轻微自闭症的弟弟的你。”

我无力地闭上眼,不让眼泪滑落,我摇着头,软弱地说:“骆尉,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记得了,求你,不要让我再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他是因为不爱我才离开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选择了徐玉,事实证明她也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而不是我,他的选择是正确的。爱情只有两种结果,在一起或者分开,没有对和错。我早已忘记他了,不爱了,你就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了""”

他再次紧紧地抱紧我,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在我的面容上:“如果你不恨他,如果你已经忘记了他,为什么你不让我提他的名字?以你的性格,你应该是一笑置之的,而不是有现在这么难过。如意姐,我和你的心是贴在一起的,虽然他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是兄长,是骆家的长子长孙,可是我一样再也不会尊重他,不会原谅他。我不会再当他是神,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抛弃最心心相映的初恋女孩,最患难与共的女孩。他教导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做到。”

“别说了。”我推开他,看到远处已经隐约有人影朝我们走过来,我说:“他是他,你是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可爱的石头弟弟。好了,回房间去吧,我今天还有一份策划需要完成呢!”

他握紧我的手,然后放开,一个人朝夜色里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潮久久起伏不定,多少往事浮现在脑海里。石头和他哥哥长得不太一样,可是我还是能从他们的细微处找到一些相似。

这个小我6岁的男孩,如今真的长大了,以前都是我用姐姐的语气引导他,教导他,给予他一些缺失的女性细腻之爱,而现在,却是他在安慰我的苦痛,他能理解我那些细密伤口的背后是不曾痊愈的疤痕。这些年,他不曾忘记我,就像我不曾忘记他一样,只是,我不知道,他如今已经是一个这么优秀的青年。

这多少,算是一种安慰吧!

第十章 红馆酒吧的游戏

(1)

我回到房间,打开我的破烂笔记本电脑,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骆尉提到了那个名字,此刻深深纠缠着我的心。

“骆戈,念起来像喊罗锅""”

“敢嘲笑我?”

“嘻嘻,你拿我怎么样?”

“从现在开始,和我家的小石头一样,叫我哥哥。”

“不要,哥哥妹妹的,不觉得很矫情吗?”

“那我就叫你媳妇儿,看你能不能受得了?”

“""我投降了""”

我傻傻地笑出声来,摸摸眼眶,却已经是湿了。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寂寞,在喧闹的时刻,我永远是紧闭心扉的那一个人。

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却又如何残忍地安排我们分离,让我最美丽的年华犹如滔滔逝水,转瞬已不知所踪。

我打开电视,想让喧闹的声音分散我的情绪。电视的信道不是很好,气象预报员说:8级台风即将登陆,请海域部门做好安全防御准备""

强台风即将来了,肯定会影响我们的工作进程,正好可以和苏飞扬详细谈谈我的一些想法。

我喝了杯热开水,定了定神,趴在电脑前开始噼噼啪啪地打起字来。

莫墨回房的时候,我已经写了差不多一大半了,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我转头去看,笑容却僵住了,只见莫墨的身后竟然跟着苏飞扬。

“你要不要进来再聊聊?”莫墨盛情邀请他。

我皱皱眉头,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了,这个单纯的丫头竟然随便邀请一个男人来房间,而且还是一个情场老手。

我站起来,冲莫墨说:“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别影响了明天的工作。”

莫墨冲苏飞扬吐了吐舌头:“苏哥哥,真不好意思""”

苏飞扬探头望了我一眼,微笑着说:“没关系,记得锁好门,注意安全。我走了,明天不要太紧张,放松一些,明白了吗?”

“明白了。”莫墨娇憨地一笑,我推开她用眼神示意她进去,我来关门。

我冲苏飞扬露出自己的小白牙。

“干嘛?呲牙咧嘴的?”

“如果你敢进来一步,我就咬死你。”

苏飞扬嘲笑着皱皱鼻子:“你看看你这凶样,哪个男人还敢挨近你哟?”

我冲他摆摆手,意思是再见。然后用力将门关上了。

听到苏飞扬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我带着姐姐的口吻责备莫墨:“傻丫头,以后不要随便带男人进房间。这点自卫常识都不清楚吗,你就不担心你的父母为你操心啊?”

莫墨拉着我的胳膊撒娇:“如意姐,苏哥哥又不是坏人。”

“那是,你以为好人坏人脸上都贴了字啊,越是坏人越表现得像好人,要不怎么天底下会有那么多伤心的女人呢?”

莫墨撅着嘴巴:“苏哥哥比骆尉好多了,又温柔又会照顾人,骆尉说去上洗手间,然后人就找不着了,根本就不管我。”

一提到骆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有些心虚,只得说:“好了,别拿苏飞扬和骆尉比了,快去洗澡,准备睡觉。我还得忙一会。”

莫墨到底还是小女孩,洗澡完毕倒在床头就睡着了。

望着她熟睡的甜甜的笑脸,心想自己也曾经这么年轻无忧无虑过,可惜走得最快的都是最美好的时光。

我继续工作起来。

第二天,我挂着两个熊猫眼,将打印好的文稿交到了苏飞扬的手里,他接过来,看了几眼,说:“台风要来了,我们的工作进度要加快,不然天气会影响拍摄。”

“你先看看我的构想嘛!这么仓促拍摄,如果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呢?”

“杨如意,你就是一根筋,我懒得说你了,你就是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别的上司,瞧不整死你。”

他拿着文稿走了。

四合院里,莫墨和骆尉在继续拍摄昨天没有完成的镜头,几次与骆尉的目光相遇,我都尴尬地避让开。

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会觉得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昨天他对我冲动的举止应该是弟弟对姐姐的一种情绪表达吧!

风渐渐加大了,天空中也开始漂浮着乌云,阳光渐渐阴霾,导演不停地催促:“集中注意力,快""”

齐总和徐莹莹坐在角落里,在监工呢,苏飞扬反而不见人影了。

我和左玲坐在旁边聊天。

“昨晚休息的好吗?”我问她,她和徐莹莹住在一个豪华的套房里,方便她照顾徐莹莹。

她叹口气:“她昨天喝醉了,伺候了半宿,没见过脾气那么任性的女孩,我和她差不多大,偏偏我就是做丫鬟的命哟!”

我有些歉意地说:“是我跟苏总监提议让你做徐莹莹的临时助理的,因为考虑会有奖金补助,早知道就不找你受这个磨了。”

左玲说:“我薪水不高,有钱赚哪会不高兴呢?我只是向你抱怨抱怨几句而已,心里是真的感激你。如意姐,你人真好,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娶到你,如意姐,你有男人追没有?你是不是要求很高?”

我笑着说:“我妈现在对女婿的要求只有两点,一男的,二活的。可是我还是找不到,也没有人追求,我想我是孤星降世,注定单身了。”

我忽然看到苏飞扬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我的文稿,对导演说:“停,停,停!”

大家停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苏飞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说:“今天停工一天,广告创意要重新改动。”

我的心一动,难道是我的创意打动了他?

齐总跳起来,对苏飞扬说:“你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要停工,停工我不同意,这个广告创意不错,而且已经拍了不少镜头了,如果改创意的话一切要重新开始,耽误了时间浪费了精力,你怎么负责?”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齐总对苏飞扬发火。在场的人顿时都安静下来,看苏飞扬怎么回话。

苏飞扬说:“这个广告是我主负责,我是组长,我有权利决定修改与否。齐总,你先听我谈谈我的新想法,再做决定不迟。”他的语气委婉,但是态度坚决,显然是不会退让的。

齐总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拉长脸说:“你这个组长是我任命的,我才有最终决定权,继续拍!”

大家都看着苏飞扬,显然这些人都是苏飞扬合作了多年的伙伴,虽然齐总是老板,可是大家的主心骨是苏飞扬。

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僵了。我忽然感觉有些紧张,我想起来一句老话——功高盖主,苏飞扬的能力卓越,会不会因此让齐总忌惮?可是苏飞扬毕竟也是为“星海岸”打工,是为公司的利益服务的,齐总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想不到吧?

齐总看了看徐莹莹,仿佛想让她这个客户帮着说几句话,徐莹莹的嘴角带着些许嘲弄,却什么都没有表示。

此刻,天色忽然变得昏暗,瞬间飞沙走石,眼看着即将下大雨了。

此刻就算想拍,也拍不成了。

齐总阴沉着脸,对苏飞扬说:“跟我去我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大家也跟着四散了。

看到骆尉朝我走来,我急忙加快脚步离去。我害怕他又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倒不担心别的,就怕对骆尉一往情深的莫墨误会。

瞧着手机,已经黑屏了,想起昨天晚上忘记充电了。本来想给苏飞扬发个信息要他好好和老板谈的,此刻也发不了。

(2)

我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桌子上的固定电话,我多希望能接到苏飞扬的电话。如果不是我固执地非要苏飞扬看我的创意,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其实苏飞扬的创意挺好的,清新明朗浪漫,观众是可以接受的,为什么我非逼着他接受我的想法呢?这下好了,惹来齐总的不满,不仅影响工作进度,也许还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管苏飞扬这个人在私生活里的人品怎么样,在工作上他是非常敬业和负责的,对下属也很公平,看到那么多人服帖他,就知道这人有几把刷子,不是纨绔青年。如果因为我的固执而影响了他的前程,我会觉得过意不去。

以我在职场混了这些年的经验,我其实心里是明白的,比起许多昏庸或者嫉妒贤能或者心胸狭窄的上司来,苏飞扬是我遇到的算不错的上司了,至少上次为了“人人家”广告创意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我也进不了创意部。

我急得团团转,心想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干脆去苏飞扬的房间里看看他和老板谈完了没有。

我走到苏飞扬的房间门口,按了按门铃,原以为他不在,没想到门却打开了,见是我,他皱眉头问:“有事吗?”

“那个""你和齐总没事了吧?”

“我和他会有什么事情,你别操心了。”

“广告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这不是你的事情,我现在在有事,失陪了。”他“啪”地关掉了门。

这种人,亏我刚才还为他担心呢,真不识好人心。我讪讪地回到房间里,却看到莫墨和骆尉都在。

看到骆尉,我又有些紧张了,强做镇定地说:“我又做电灯泡了,我去茶厅喝茶去,你们在这里谈吧!”

骆尉说:“如意姐,你想多了,外面风这么大,还去茶厅喝什么茶,不如大家在这里聊聊天吧?”

电话忽然响起来,莫墨接起来,看看我,答应了一声,说:“是的,杨如意在这里,你让他进来吧!”

我一愣,问:“你让谁进来?”

莫墨挂掉电话,笑嘻嘻地望着我:“如意姐,有人来看你了,是不是你的男朋友?真是不错的人啊,这么大的风雨竟然都找到这里来了,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会对如意姐这么好呢?”

骆尉也探询地望着我,我一脸迷惑地摇着头,然后听到门铃响了。

我急忙打开门,只见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毕宇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大包。

我惊讶地张大嘴:“毕宇?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碧蓝度假村?”

他摸摸头发,嘴唇有些发紫:“快让我进去,刚才一路开车过来,风差点刮翻了我的车,冷死了,给我倒杯热茶。”

毕宇洗了把脸,坐在沙发椅上,手里端着我的热茶:“没想到台风提前到了,差点出车祸了""好险。”

我替他和莫墨、骆尉做了一番介绍。

我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来公干吗?”

他点点头:“是啊,有点公务要来这边办,昨天看了预报说会刮台风,估计你没带衣服,就顺便给你捎带了件大衣。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你看看,不喜欢就扔了算了。”

莫墨主动替我打开包,拿出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笑着说:“不至于吧,现在是6月天呢,你怎么拿这么厚一件衣服来了?担心如意姐也不是这么担心的吧?”

我脸一红,瞪了莫墨一眼:“你瞎说什么呀?毕宇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客户,小孩子别乱说话。”

骆尉瞟了眼毕宇和那件大衣,对莫墨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毕宇笑着说:“我就顺便在街上买的,也没有想过合适不合适,对了,别人还塞了点零食给我,我一个男人,不爱吃这些,你留着吧!”

莫墨从那个大包里又陆续拿出一些零食,想说什么,瞧瞧骆尉的脸色,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唇角却隐约流露着微笑。这微笑让我有些迷糊。

我望着毕宇,想说什么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我去找了一把梳子给他:“你头发吹乱了""”我指了指头发。

他“噢”了一声,拿着梳子梳了几下。房间里顿时静默了,四个人都仿佛各有所思,片刻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我看到他的衣服有些水痕,心想一定是淋了雨,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度假村的呢?”

他笑笑:“别忘了我以前在部队呢!你不是说有一个‘蓝’字吗,打你手机又打不通,只好一家家查,有一个‘蓝’字的度假村只有三家,很容易就找到了。”

莫墨羡慕地说:“你可真有心啊!”

我的心猛然间一跳,他真的是有心还是无心?看看毕宇,他神情淡然,眼睛也没怎么看着我,不像是特意来找我的,也许他真的是有公干呢!

毕宇喝完茶,放下杯子,说:“我走了,还得开几个小时的车呢!”

我摇头:“外面风雨这么大,你干嘛急着回去,不如在这里开间房,今天在这里住下吧!不然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他笑着说:“部队里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娇气,放心吧,我开车技术还不错的,不会出事的,开慢点就行了。我今天还是得赶回去,店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呢!”

他冲骆尉和莫墨点点头:“我走啦,再见。”

我急忙送他出去。

我们站在度假村的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幕,又看看一身雨水的毕宇,我再次挽留他:“要不,你别走了,我请你吃饭。好吗?”

毕宇笑着说:“算了,每次你请我吃饭最后都是我埋单,你这个小气的女人。我真的必须赶回去,再说,我在这里也会影响你的工作的。”

他看着我时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和我走在一起,也很注意地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却让我感觉很安心、很舒服。这就是成熟男人才懂得把握的那点分寸吧!

他说:“这雨下这么大,估计会耽误你们工作的进程,你也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了。”

“我在室内,没什么事,倒是你""这么大的雨,你说你干嘛大老远地跑这里来公干,你们这些生意人啊,赚钱就不要命了。”

他笑笑,没有说话,看了看雨,半天才说:“我走了,估计这雨不会停下,只会越下越大。回城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还说要请我吃饭的,这次可不会食言了吧?”

我打开伞,送他走向停在坪里的车旁,他打开车门,坐进去,冲我挥挥手:“回去吧!我没事的。”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茫茫雨幕中,心里翻腾着些许感动。

像毕宇这么好的男人大约已经快要灭绝了,没想到竟然让天下第一倒霉的杨如意遇到了,并且成为了朋友。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2)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苏飞扬竟然也在那里,手里拿着文稿正在和莫墨、骆尉说着什么。毕宇给我带来的衣服和零食扔在床上,乱糟糟的,我低下头收拾着,却意外地发现在袋子里最底层,还有一个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台崭新的诺基亚手机。

莫墨眼尖,从我手上抢过盒子,大声说:“如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啊,一定是发现你的手机旧了,不好用了,所以特意送给你一台新的。”

苏飞扬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忍住笑说:“我那手机是挺旧的,因为是别人用过了的淘汰的二手货。不过也挺好使的。这手机一定是毕宇自己买的,忘记拿走了,我等下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苏飞扬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杨如意,我们来这里是工作的,不是让你私会情人的,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很有问题。”

我还没有辩解,莫墨倒开言了:“苏哥哥,你对如意姐好凶啊!我们可以作证,是毕宇哥哥来这里公干,顺便来看望如意姐的,你瞧,人家还送了这么多的吃的,哼,毕宇哥哥还说是别人送给他吃的,谁会买这么多女孩吃的零食送给一个大男人呢!毕宇哥哥真是好男人啊!”

骆尉板着脸说:“莫墨,让你谈拍摄体会你怎么没有现在这么会说?现在在工作,你就别说题外话了。”

骆尉一边说,一边把那些吃的全部装到了袋子里,和衣服一起放到了角落里。

我瞪了苏飞扬一眼,心想这些题外话还不是因为他一句责备引发的。

苏飞扬回到话题中来:“创意改了,这个广告的重点,原来是安排在你们两个人身上,现在,重点落在莫墨身上。”

莫墨惊呼一声:“不要吧!我,我没有经验,我演不好""”

苏飞扬启发她:“你不要觉得自己在演一个广告里面的角色,而是在本色表演你自己。难道,你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喜欢的对象吗?难道你没有一个让你哭让你痴的男朋友吗?你只要时刻想到这个人,你就能够拍出理想的效果。”

莫墨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成了重点了?”

苏飞扬说:“本来我是想通过一个初恋故事来衬托这个爱情蛋糕的甜蜜。可是我现在改变了想法,蛋糕给人的感觉是甜蜜的,这个感觉太普通了,我们现在要让大家觉得,这个蛋糕是甜中带着微苦,带着淡淡的酸楚的,因为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初恋可供回味的,不仅只是甜蜜,也有酸涩,所以才那么难忘。最重要的是,买这个蛋糕的人群,大部分肯定是女性,我们这个广告,是要拍给所有的女孩看的。”

我白了他一眼,这些话,都是我写到创意文稿里的话,他现在分明是剽窃嘛!可是苏飞扬完全当我不存在,继续在开导他们:“我们现在主要是用一个女孩情绪的表达来展现这块爱情蛋糕""首先,这个女孩,也就是莫墨你,并不是一个特别出色的女孩,这是你的定位,而骆尉你呢,就是人群里的白马王子,我们的化妆会替你包装的,保证包装得比现在最红的小生还要帅气。莫墨你的眼里都是骆尉,而他全然不知,在你面前,莫墨就是一个土气的灰姑娘,根本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呀,全部都来自我的创意!

我一个人坐到旁边,看着苏飞扬耐心地解说着那个故事,骆尉和莫墨都完全被吸引住了。

我的心里其实很高兴。我并不想争什么,只要自己的灵感能被采用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苏飞扬会不会提到这个创意来自我,我并不在乎,只要他明白我调到创意组,并不完全是因为幸运就行了,我,完全有能力在这个岗位上做下去,并且也许会做得很出色。

我看到苏飞扬的手机搁在桌子上,说:“借下你的手机用用。”不等他回话,我就拿着到洗手间打电话去了。

我拨通了毕宇的电话。

“喂,毕宇啊,你还在路上呢?注意安全啊!”

“是如意吧,你用了别人的手机吧?是,我还在路上,车开得像蜗牛爬一样,你别担心了。”

“毕宇,你是不是买了台新手机,诺基亚的,你忘记拿了""”

“""是买给你的。”

啊,我愣了,买给我的?“为什么呀?我有手机在用啊!”

“以前你不是用的‘三步倒’手机吗?后来你又换了台旧的,今天来找你的时候手机又打不通,我猜想可能你的手机又坏了,顺便就买了台给你。”

“毕宇,这个礼物我不要。你带来的衣服和零食,我可以收,但是手机我不要。”

“不要多少钱,正好在打特价呢!”

“你别骗我,莫墨说是最新款呢,再说,不管多少钱,我也不要,我的手机可以用,只是忘记充电了而已。”

“如意,我知道你不是随便收人家东西的女孩子,不过,我给你买手机也是为了以后联系你方便一点。我的广告都是你在忙乎,现在路牌广告也挂出去了,效果挺好的,这也是我应该感谢你的,再说,我也问了行业人士,知道你给我的价格是最便宜的了,你没有多少提成可以拿""傻丫头,这是你应该得的,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我收下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我现在不说。你只要答应就行。”

“好,答应你。”

我再叮嘱了他几句,就挂掉电话了,怕影响他开车。

打完电话,我从洗手间里出来,苏飞扬他们好像已经谈完了,他将文稿发给莫墨和骆尉,走出来,对我说:“杨如意,稍晚一点我会和你联系,有些公事要和你谈。”

我一愣:“什么公事?”

他有些不耐烦:“晚上你就知道了。你今天除开吃饭,哪都别去,再好好完善下广告细节。”他从我手里夺走他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恼怒地说:“你真是没有礼貌,怎么能随便用别人的手机呢?你不是有一个新手机吗?”

他不高兴地拉开门,大步走了。

这人,真是,我哪里惹他了?借他手机时明明和他说了的,是他自己耳朵招风没有听见。

(3)

吃完饭和莫墨在房间里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过了9点,窗外依然狂风大作,台风还没有褪去,不知道明天是否可以开工。

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大响,我一看,原来是苏飞扬。

我接过电话,没好气地说:“明明有内线电话,你怎么不打?”

“你要感谢我,我在测试你的新手机的功能呢!你现在有新手机了,把我的还给我。”

“还给你就还给你,你以为我稀罕,一个破烂手机,拿出去别人还笑掉牙呢!”

“你现在马上到一楼大厅里来,快点,我最烦等人了。”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谈公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人贩子,你这样的女人,人贩子找了你一定还要倒贴钱的。”

这人,嘴巴真的是刻薄到家了。我穿戴整齐,对莫墨说:“我出去一会,谈公事。你别让外人进来,除开骆尉。”

莫墨说:“苏哥哥不是想训斥你吧?他如果训斥你,明天我帮你的忙说他。”

“没有的事,他不敢惹我的。”

我匆忙来到大厅,见到苏飞扬坐在沙发上正等着我,见我来了,也不招呼一声,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我傻眼了,外面现在一团漆黑,风雨大作,有什么公事不可以在房间里谈呢?

原来外面已经停了辆小型巴士,他领着我上车,对司机说:“去红馆酒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去酒吧谈公事吗?”

他点点头:“我房间里人来人往,谈事情不方便。”

“那也可以去茶馆咖啡厅什么地方,干嘛去酒吧,闹哄哄的,而且我不去酒吧的,我怕吵。”

他不耐烦地说:“杨如意,你这个人真麻烦,我是看你是一个土包子,特意请你去酒吧开心开心,茶馆咖啡厅里都是公司的人,你是要别人发现我们在私下谈事情吗?”

噢,原来如此,这人,就连谈公事也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看到了说我们的闲话。不过这样做对于我来说反而是好事,他是一个没有名誉的人,和他在一起,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呢!

这个小巴士是当地的出租车,对当地情况很熟悉,很快就带我们来到了红馆酒吧。

也许是因为台风的缘故,红馆酒吧的客人不多,吧生带我们坐到一个台子边上,低声问了问苏飞扬,点点头,不多会就送来一打子弹头的啤酒,和一些小食。

台子上,有一个歌手正抱着吉他在弹唱。因为客人不多,他唱得也没有什么情绪。

我问苏飞扬:“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我看吧生都仿佛认识你?”

“废话,这是我们的工作基地之一,有时候一个月来好几次。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当然都知道。”

“说吧,你要和我谈什么?是不是感谢我递交的那份创意?你觉得满意,所以特意请我喝酒?”

“呵,那是你份内的工作,我干嘛要奖励你?找你来没有别的事情,是因为不想闷在房间里,想找个人陪着说话,你这个人不聪明,头脑笨,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正咬着一片西瓜,差点喷了出来:“就这么简单?苏飞扬,你这个人""真的是太自我了,你凭什么想找人说话就拉上我,你都不问问我是不是愿意,真是的,太过分了。”

“我请客,我埋单,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再说了,你没看到莫墨和骆尉好像在谈恋爱吗,你老和莫墨在一起,人家还怎么谈恋爱?”

“你也知道他们俩有点那么个意思,你干嘛纠缠着莫墨?我还没有说你呢,你看看你望着莫墨那眼神,真的是风骚到骨子里了。人家是小女孩,不是你的对手,你就饶了她吧!”

“我懒得和你辩解。杨如意,你这个寂寞的老姑娘,今天要不要我给你上上课?”

我嘴里咬着片西瓜,憨憨地问:“上什么课?创意课吗?”

这下轮到苏飞扬被呛到了,他咳嗽起来,忍着笑说:“我发现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没有情趣的女人,你认为这个地方适合上那么正经那么严肃的课程吗?我是想给你上上爱情课,文雅地,叫‘爱情课’,通俗的,就叫‘如何吸引男人课’,粗俗的,就叫‘如何勾引男人课’""”

我无语,黑暗中望着苏飞扬那个圆脑袋,真想知道构成它的物质究竟是什么异类。

他却越说越起劲:“今天没有几个客人,可以挑选的对象不多,噢,看到了,那边,坐着一个型男,不错吧,有点姿色,虽然比我不如,但是配你估计有多了。他一个人,看样子十分寂寞,也许刚刚失恋,穿得还算有点品味,杨如意,我现在教导你,如何去和他搭讪,如何勾引他成功。”

“我才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呢!”

他转过脸来瞅着我:“无聊?哪里无聊?噢,你是怕毕宇生气对吧?没关系的,山高皇帝远,他管不着的。其实我就是想提高你的审美能力,所以才给你上课的,你说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你怎么就觉得毕宇好呢?”

喔,我终于明白了,苏飞扬绕了个大圈子,原来是想贬低毕宇的。他干嘛贬低毕宇?因为这个人太自恋了,在他的圈子里他觉得自己是最强大的,哪怕比他有钱得多的齐总,也未必被他放在眼里,偏偏认识了毕宇,发现毕宇比他成熟稳重比他有男人魅力,他急于贬低他以抬高自己证明自己。

我“扑哧”一声乐了。心想这人真是幼稚得可以。

他白了我一眼:“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没有没有,你说得简直就是太对了。苏飞扬,不是我说你,你暗暗和毕宇较什么劲呐,第一他不是你的同事,你们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第二他不是你的情敌,就算他喜欢我,关你什么事?你干嘛总去损人家?”

“我哪里和他较劲,我要和他较什么劲?他配跟我较劲吗?哦,你以为我和他争你呢?你看多了偶像剧发羊癫疯了吧?我会和一个男人打破头争一个‘剩女’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是实话实说吗?你就是在损人家,还特意找了一个酒吧来给我上课兴师动众地损人家。你说你何苦呢?你不是嫉妒?怎么没看到你在这里对我损齐总,对我损那个胖导演,对我损面前那位型男呢?因为你觉得他们都不如你,你只损那些你觉得你比不上的人。”

我觉得和苏飞扬在一起以后,别的都没有提高,口才倒提高了不少,而且变得尖酸刻薄了。果然,我看到苏飞扬的脸已经气得变形。

“得了,我和你说不通,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提你的爱郎了。免得你气得七孔流血。杨如意,如果你真的喜欢人家,赶紧把自己嫁了,都奔三了,不是我提醒你,真到了30岁,女人就只有倒贴的份了。”

“我的婚姻不劳你操心,还有,我和毕宇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你别在这里瞎嚷嚷。至于奔三女人只有倒贴的份,我告诉你,人家倒贴也不会贴给你这样已经30岁的花心萝卜汤。”

他郁闷地咕咚喝了一口酒,说:“杨如意,男人和女人的30岁是不同的。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我和你同时去搭讪一男一女,看谁有魅力能够成功,就说明到底是男人30豆腐渣呢还是女人30岁一枝花,怎么样?”

切,这人,真的是无聊得可以。我没有理睬他,他却已经拿了瓶子弹头,走向坐在附近的一个女人。

他们聊了几句,那女人就让他坐了下来,苏飞扬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孩子气的得意。

我懒得理睬他,独自吃着西瓜,桌子上的西瓜都快被我吃完了。忽然,我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些人,都是打扮得非常时髦的年轻人,只有一个女孩,其余全部是男的。我差点叫出来,那穿着怪异的女孩原来竟然是徐莹莹。

徐莹莹好像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我想起来,左玲那天说徐莹莹喝醉了,看来这些年徐莹莹已经有了酒瘾,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雨特意来酒吧喝酒了。

他们的到来引起一阵喧哗,我看到苏飞扬也发现了徐莹莹,他和那女人聊完,就走了回来。

“真倒霉,居然遇到她了。”苏飞扬说:“看来我们的游戏玩不成了,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就回房间算了。”

我看到喝得半醉的徐莹莹也起身,估计也是去洗手间了。

我正准备离开,忽然惊讶地看到徐莹莹的那些伙伴在互相使着眼色,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徐莹莹的杯子里倒了一些什么东西进去。

我捂着嘴巴,脑海里浮现出“摇头丸”“迷幻药”之类的软性毒品的名字,怎么办,那伙人里就徐莹莹一个女的,他们这么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想干坏事。

恰好苏飞扬走了过来,我把这事告诉给了他,他看看那伙人,皱着眉头:“那伙人一看就不正派,徐莹莹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肯定她也不是好人,走吧,别管人家的闲事。”

“不行不行,她是我同学的妹妹,他们家的人宠她跟宠公主一样的,真出了事情父母肯定受不了的。”

苏飞扬一愣:“徐莹莹是你同学的妹妹?原来你早就认识她?”

我脸一红,辩解说:“这是小事,没必要向你交代吧!就算我认识徐莹莹,她可没有给过我任何方便和好处。所以没有必要拿出来说。”

“这我知道。徐莹莹这丫头屁事不懂,齐总还拿她当宝贝呢!好了,好了,你出去找台车,在门口等着,见我和徐莹莹出来,接了我们就跑,听到没有?”

“你想干什么,你别惹事啊?”我有些紧张了。

苏飞扬抬抬眉:“是你要我管闲事的,现在又说这些风凉话,快去吧,等下徐莹莹喝了那杯酒就迟了。”

我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找车了。

雨哗啦啦地下着,我和司机等在门口,大开着车门,我不眨眼地盯着大门口,忽然,只听门口传来玻璃器皿碎裂的巨响,然后看到苏飞扬带着徐莹莹跌跌撞撞地向外奔了出来。

我赶紧招手,看到我了,苏飞扬拉着徐莹莹冲上车,旋即那伙人跟着追了出来。

我对司机说:“快开车,车费加倍,快!去碧蓝度假村!”

汽车飞速地跑了起来。

苏飞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徐莹莹则笑嘻嘻地,两人身上都满是雨水。

徐莹莹半趴在苏飞扬的身上,对他说:“真刺激,太刺激了,好玩,好玩!”

苏飞扬说:“那是刺激,这些人在你的酒里放药,要不是遇到我,你就被玩惨了,我看你还觉不觉得刺激!”

徐莹莹笑嘻嘻地,彻底趴在他身上,脸孔红红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喝多了酒,有点神智不清了。

汽车在黑暗的马路上奔驰着,苏飞扬对我大声说:“杨如意,你欠我一笔情。我身上这件新衬衣彻底毁了,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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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繁花梦穿越时空之绝色神偷暧昧是寂寞撒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