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婚里婚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狭路相逢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婚里婚外》 作者:蓝小汐

第十七章狭路相逢

 第十七章狭路相逢

 
    通过婚姻介绍所,金贝贝认识了一个叫季风的男孩,不久就开始正式约会,一周两至三次,一般是吃饭加看电影,或者是吃饭加泡吧。
    每次约会完毕,季风都会开车送金贝贝回家,车一直开到单元门前,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金贝贝,可是金贝贝总是说:“今天太晚了,改日请你来家里坐坐。”
    很多时候,田辉都透过百叶窗看着他们依依惜别,金贝贝一进门,他就夸张地说:“小伙子不错嘛,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喝杯茶。”
    终于有一天,金贝贝忍不住冲他道,“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结婚还不允许我跟别人谈恋爱?”
    田辉讪讪地说:“你别误会嘛,我开玩笑而已,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这话一说,无疑是生生断了金贝贝的念想,她抄起茶杯往田辉身上砸,哭喊着:“你走,你走,我要谈恋爱,我要结婚,我要过正常的生活!”
    田辉真的转身欲走,金贝贝又舍不得了,她犹豫了片刻,突然站起来堵着房门,紧紧盯着田辉的眼睛,一把抱住这个男人,哀求道,“别走,我怕。”
    田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中一团乱麻,“对不起,对不起。”
    大华超市已经开始采购了,而且结款非常及时,最近眼看着公司账面上的钱一天比一天多。
    田辉取了10万元现金出来,悄悄去青年城订了一套单身公寓,付了首付:40平方米精装修,总价是32万元。金贝贝的生日快到了,他想送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给她。
    回来后,田辉又开着车兴冲冲地载着金贝贝奔赴青年城售楼处。
    无巧不成书。自从朴尔敏感情受挫以后,干脆放弃相亲四处看房,最后也相中了青年城的小户型,这天让丁小羽陪着她来售楼处签约。
    朴尔敏一边在房契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感慨道:“还是房子好啊,不管刮风下雨它都原地不动等我回家,比男人强多了……”说着说着,眼神定住了,丁小羽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看见田辉的胳膊上挂着金贝贝,两人正像夫妻一样站在楼盘模型前指点江山。
    丁小羽一度以为自己早已经麻木了,可是看到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像两口子一样过来看房,这眼前的情形就像一把刀,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
    “你没事吧?”朴尔敏担心地问。
    “没事,早习惯了……”丁小羽故作平静,甚至还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话没说完,丁小羽就已经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面前,大声对田辉打招呼:“怎么?买房子包二奶?”
    声音之大,引得周围的群众纷纷侧目,金贝贝猛地将手臂从田辉的胳膊弯处抽出来,满脸通红,窘在那里。
    田辉尴尬地和稀泥,“小羽,你别误会啊。”
    “误会?”丁小羽冷笑,“我亲眼看见的,你让我别误会,你当她是隐形的还是当我是白痴啊?”随即转脸对金贝贝说:“我告诉你,我跟田辉还没离婚呢!他买什么都有我一半,这房子你甭想住安稳!”
    金贝贝也火了,拨开田辉指着丁小羽,“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配做人家老婆吗?你只知道田辉什么都有你一半,你怎么不问问他,他公司里的钱是谁帮着赚回来的?他赚钱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女人,根本不配当人家老婆!”
    这是什么世道?遇到的小三一个比一个嚣张!丁小羽气疯了,伸手就想撕扯金贝贝的头发,金贝贝也不含糊,一把揪住丁小羽的衣领,田辉夹在中间大喊,“住手,住手,丢人还没丢够啊?”可是没人听他的。
    最后还是售楼处的保安将两个女人给拉开,两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已经毫无形象可言,田辉的脸上也挂了彩,不知道是被谁误伤的。
    一对有意向买房的夫妻摇着头走了,妻子鄙夷地说:“看来这房子风水不好,别整得跟二奶村似的,算了算了,咱不买了。”
  
  苏月怀孕了。这似乎更加印证了那个脑筋急转弯的准确性,女人如何迅速怀孕?离婚或者是与男朋友分手。
 
  她的例假一向紊乱,这次推迟了一个多月还丝毫没有要抗洪的迹象,买了测试棒一测,两条线。她发愣:这孩子是谁的啊?经过一番回忆和推算,苏月认定,这孩子的爹90%的可能是丁博。可是万一不是呢?
 
  左思右想,苏月决定将这个不幸的胚胎勒杀在萌芽状态,她去妇幼保健院挂了号。这家医院专门负责早早孕流产的科与不孕不育诊室紧挨着,两条队伍依次排开,医院的用意可见一斑:今天让你打得欢,明天你就可能生不出。
 
  将一份早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头版头条几乎都要会背了,终于轮到苏月了。医生是位40多岁的中年女性,面无表情地问:“打算要吗?”“不要。”“以前流产过几次?”“没有。”
 
  医生抬头看看苏月,又低头看看病历,脸上终于呈现出一丝人道主义的表情,“你都29岁了,这孩子又是头胎,不要很可惜啊。”一句话,说得本来就很犹豫的苏月夹着病历落荒而逃。
 
  换一家医院再看,没想到这家医院的医生更负责任,仔仔细细查了胎心,看了B超单,说:“孩子各方面都不错,现在人哪,别动不动就要流产,你当流产是感冒啊,我都经受多少个头胎流掉后来想要再也怀不上了的。我给你开点维生素,回家养好身体,别想当什么丁克。女人嘛,做妈妈是自然规律,生个可爱的宝宝,你老公一定也很高兴的。”
 
  苏月更舍不得不要了,但她现在的处境的确艰难,辞职后一直在吃老本,现在怀个孩子更没办法找工作,怎么办?思前想后,她做了决定,如果孩子是丁博的,哪怕是做单亲妈妈,也要把她生下来。关键是怎么确定这孩子是不是丁博的呢?苏月上网查询了产前亲子鉴定的相关事宜。
 
  星期天,她约了丁博出来喝茶,特意穿了宽松的毛衣,可是丁博还是说:“你好像有些胖了。”
 
  苏月含糊应道:“是吗?那我要减肥了。”“减什么肥,胖点好。”丁博很自然地说,那语气,那口吻,分明就是丈夫对妻子的。
 
  苏月没时候感慨,一通闲扯后,她突然对丁博说:“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我帮你拔下来吧。”
 
  丁博配合地把脑袋伸过去,苏月仔细地拔了几根头发下来,把玩一番,趁着丁博没注意,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临近傍晚,丁博有些犹豫地说:“今天有没有时间回家里吃个饭?我妈惦记你呢,说你怎么老不回来。”“这……”苏月有些为难。“放心,吃完我送你走,就说你晚上还得坐夜车赶回去。”
 
  丁博带着苏月刚进家门,丁博妈立刻像接待中央首长一样忙活开来,并且将丁博爸指挥得团团转,厨房里一片热闹。
 
  红烧带鱼、西红柿炒蛋、清炖狮子头、青椒炒毛豆,还有一个草鸡汤,一顿丰盛的家常饭被老两口捣鼓出来了。
 
  苏月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刚进门的尴尬也消失了,她觉得自己还是这家的一分子似的,坐在朝东的老位置上,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丁博调侃她:“食欲很好嘛,难怪长胖了呢。”
 
  丁博妈看这小两口和好如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嗔怪儿子,“她能吃不好吗?苏月,别理她,吃!”说着,揭开盛鸡汤的锅盖,一股浓郁的鲜香飘了出来,苏月却觉得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半天。
 
  丁博想到最后的那次激情,又联想到苏月拔他头发的反常举动,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苏月真的怀孕了?这顿饭自然是没心情吃了。他仔细打量苏月的肚子,在衣服的掩盖下,若有似无,看不出任何端倪。
 
  吃完饭,丁博要送苏月走,丁博妈好生失望,“难得回来一次还匆匆忙忙的,你那份工作不做也罢了,老老实实呆在家,让丁博养你。”
 
  苏月回头苦笑:“妈,也不图丁博养我了,当初他要多点时间陪我,我也不会跑到上海去了。”
 
  出了门,丁博故意走得很慢,走到车边,他下定决心似地说:“苏月,如果你怀孕了,不管是谁的孩子,我都愿意和你复婚。” 
 
  第十八章 绑架案
 
    大华最近的订单越来越少,工厂已经处于吃不饱的状态,眼看临近月底要交房租发工资,这一旦产量减少,立刻会引发一连串的矛盾,田辉急了。
    因为和金贝贝一直别别扭扭,所以田辉决定亲自去拜访大华超市采购部门的领导,看看究竟是哪个“小鬼”没拜好,摆了羽田公司一道。
    结果让他异常震惊,一位相熟的业务员悄悄告诉他:吴秘书被“双规”了,你们公司当初中标就是他牵的线,如果牵线人进去了,线自然也就断了,想再接起来,一句话:难,难于上青天。
    田辉沮丧地开车回公司,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办。怎么办?前方红灯亮了,他开始减速,突然感觉车屁股被顶了一下,一股惯性让他的脑门在挡风玻璃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被追尾了!田辉心想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他怒气冲冲地下车,想教训教训撞他的菜鸟。
    肇事的是辆白色捷达,车牌照上贴了四个大红字:百年好合,似乎刚刚客串过婚礼。捷达车的驾驶员没下车,倒是从后座下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田辉走上前,质问道:“这么宽的路,也没几辆车,你单单就撞了我,瞄准哪?”
    男人诡异地一笑,一把揪住田辉的衣领,将他塞进了车,后座上还坐了一个男人,同样戴着帽子,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他,田辉感觉腰间硬邦邦地,似乎顶了一把刀。
    随后,副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开了田辉的宝马,打了一个左转向,捷达紧紧跟着。田辉的心怦怦直跳,他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他赔笑道:“兄弟们,有话好好说,我钱包就在车里,里面钱不多,但够哥几个买点好烟抽!”
    开车的家伙似乎是老大,瓮声瓮气地说:“八子,这小子话挺多,让他闭嘴。”
    左边叫八子的家伙便狠狠给了田辉一拳,“听到没,潮哥叫你老实点!”
    田辉不再说话,他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四个人,一个叫八子,一个叫潮哥。他一个劲地往外看,希望能遇到交警或者是巡逻的110。八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给田辉戴上,但这副墨镜好像是涂了墨水,戴上便什么也看不到,但从车外往里看,田辉被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田辉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记路线:左转,左转,又右转了,然后停了很长时间,前面有人说了声“好了”,车便又启动了。接下来似乎行驶到了乡间小路,非常地颠簸,路应该很窄,因为当对面的车闪远光灯时,司机经常要停下来会车。
    自己的车似乎一直在前面开路,因为熟悉的车喇叭声会不时短促地响一下,田辉暗自庆幸,他的车上装有GPS,只要有人发现自己失踪,便可以通过找车的方式找到人。只是,谁会发现呢?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终于停下来了,田辉被押进一间农舍,那个叫八子的家伙三下五除二将他绑在了一张竹椅上。他们始终没有摘掉他的墨镜,也许是怕田辉记住他们的样子。这时候,一个嗓音嘶哑的男人进来了,咋咋呼呼地说:“甭看这小子开辆宝马,钱包里就八百元钱。”“看看有几张银行卡。”潮哥问。“三张,呦,还有一张招商银行的金卡。”“密码多少?说!”有人揪起田辉的耳朵问。“198152,”田辉顺从地报出了一串数字,这是丁小羽的生日,也是田辉所有银行卡的密码,不过因为刚刚为金贝贝买了房子,所以这些卡的余额加起来也不到一万元,他满心希望这些人拿了钱赶快放他走。“八子,你带着卡出去取钱去,我们在这看着他,记住,跑远点,分几家银行取!”潮哥又发话了。
    很快,门响了一下,应该是八子出去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开始吃泡面、抽烟、打牌,通过他们的对话,田辉知道潮哥是刚从“里面”出来的,当年也正是因为绑架进去的,关了8年多,出来立刻重操旧业,看来,8年的进修积累了不少胆识和经验。
 
  他们给田辉喂了两块饼干,又给他灌了几口凉水,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对他说:“老子图财不害命,但是你别跟咱们耍花招,看你这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
 
  过了很久,八子才回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他娘的,真倒霉,遇到一个穷鬼,所有钱都取出来了,一共才八千多!”
 
  潮哥似乎不相信,八子赌咒发誓自己没有私吞,他掐着田辉的脖子问:“你告诉我大哥,是不是就这么多,是不是?”
 
  田辉本来想说不止这么多,引起他们内讧,趁乱找机会逃走,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人家有卡号有密码,一查就知道了,这个险冒不得。所以他说:“的确只有这么多,我其实就是个司机,没多少钱的!”“司机?”绑匪们面面相觑,费这么大劲难道绑错人了?八子似乎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他大声骂道:“操,有个什么笑话来着,天上飞的不一定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开宝马的不一定是大款,还有可能是司机!”
 
  那个哑嗓子说话了,“八子,你把他金卡给我看看,那上面应该有卡主姓名……田辉,”话音刚落,一拳打在田辉胸口,“敢骗人?我刚才在你车上找到行车执照,车主也叫田辉!”
 
  潮哥怒了,“这小子真他妈的不识相,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拳脚飞来,田辉只感觉自己像条破麻袋,给踢过来踢过去,一阵阵剧痛袭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被他们这么打死。
 
  这时候,潮哥又发话了,“差不多行了,”大家停手。潮哥又说:“田老板,本来我们打算弄点小钱就放你走,没想你这点钱还不够弟兄们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你手机藏哪里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准备个100万。否则,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此时此刻,手机就在田辉的裤子口袋里放着,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动静,田辉好生悲哀:曾经以为自己多么重要,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粒尘埃,甚至没有人发现自己失踪。
 
  田辉艰难地说:“大哥,现在生意不好做,钱全部投到公司里去了,真没钱。”“放屁,”潮哥痛斥道,“我太了解你们这些有钱人了,有两个钱就得瑟,没钱你买宝马?鬼才信呢!八子,去他车上看看,去把他手机给找出来……”
 
  话没说完,田辉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有人把手机给掏出来了并念道“丁小羽”,田辉的心怦怦直跳,央求绑匪,“你们让我接吧,我家里人找不到我要着急的,说不定会报警。”
 
  潮哥略一思忖,说:“接吧。”话音刚落,一把尖刀就抵在了田辉喉边,冰凉的,有股子血腥味。
 
  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寻常的晚上,丁小羽大姨妈来了,肚子痛,早早便睡下了,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
 
  丁小羽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突然手机响了,丁小羽心里一动:会是田辉吗?看了号码,一阵失望涌来,是陆铮。
 
  挂了电话,丁小羽就给这个男人发了个消息: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们到此为止吧。陆铮没有回,也许是酒吧吵没有听见,也许是他默认了这种结束游戏的方式。
 
  夜深了,丁小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害怕,犹豫再三,她拨通了田辉的手机。 
WWW、xiAoshuotxt.net
 
 
  “喂,”田辉接了电话,他的心剧烈地跳动,心想一定要把自己被绑架的这个信息传递给小羽。“你在哪啊?”丁小羽有些奇怪地问,因为她觉得电话那头安静得非常诡异,似乎有极力隐忍的喘息声。“我……”田辉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脖子上的刀更深地贴近皮肤,“我和几个哥们正吃夜宵呢!你和我爸别等我了,赶紧睡吧。”
    丁小羽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咯噔一下,她意识到:田辉出事了。因为田辉的爸爸早就去世了,他就是喝再多,不至于假想出个爸爸来吧,况且田辉的吐字清楚逻辑清晰,不像喝多的样子。她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强作镇定地说:“好吧,哎……你们在哪吃饭啊?”
    “女人家问这么多干吗,我们吃土菜呢,放心吧,我喝酒不开车。”田辉装出大大咧咧的模样,其实在暗示她:车跟人在一起。
    潮哥似乎没看出端倪,他抢过田辉的手机,关机之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八子在一边问:“大哥,让他问家里要钱吧,这小子肯定有钱!”
    潮哥略一思索,摇头道:“今天不打了,让他们家人急一急。大家都辛苦了,睡觉吧。八子你看着这小子!”
    一帮人呼啦啦似乎去了隔壁的房间,不久,屋里安静下来。八子检查了绑田辉的绳子,认为很牢固,随即关了灯,自己也倒头躺下来。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田辉害怕极了,似乎有一只黑乎乎的手像藤蔓一样无声无息地袭来,然后一点点地揪住他的心脏:他时刻都在注意你,你无法躲开。恐惧,像潮水一样蔓延。
    而丁小羽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金贝贝拨出了第一个电话——丁小羽知道,田辉的电脑可以监控到汽车里的GPS卫星定位系统,但田辉的电脑在哪,也许只有金贝贝知道。
    金贝贝把电话掐了,再打,便关了手机。
    丁小羽以为金贝贝是在和自己怄气,哆哆嗦嗦又给她发消息:田辉可能出事了,速回电!可是久久没有人回电话。
    丁小羽又打电话给丁博,把情况一说,丁博立刻说:“赶紧报警,你呆在家里,我马上过来。”
    丁博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坐在小羽家里录口供了,他们对丁小羽的报警有些质疑:“喝酒喝得手机关机彻夜不归的情况我们经常遇到,你确定他出事了?”
    丁小羽已经急得泪流满面,“我肯定,田辉肯定被绑架了,你们帮帮我,你们帮帮我。”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警察通过技术手段查询到田辉汽车的GPS卫星定位设备已经被破坏了,根据道路监控设备的显示,只能判断车已经从西面出城了。
    田辉的手机关机了,GPS也没用了,现在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等待了,等待绑匪打电话来要钱。
    天亮后,金贝贝才发现田辉一夜未归,打开手机想打个电话给他,却收到了丁小羽的短信。田辉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交通事故?金贝贝踌躇片刻,先打开电脑,想查询一下田辉的汽车在哪,却发现屏幕一片空白,显然车上的GPS已经被卸掉了。查询无果,金贝贝立刻拨通了丁小羽的电话,劈头就问:“怎么了?”“田辉被绑架了,”丁小羽带着哭腔,“他最近惹谁了吗?”“没,没有呀。”金贝贝也慌了。
    这时候电话被一个男人接过去,“金小姐,我是西城派出所的警察,我姓米,你仔细回忆一下田辉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或者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金贝贝回忆了一下,“没有啊。”
    “你别着急,仔细想一想。”警官说。
    金贝贝闭上眼睛:昨天下午两点多,田辉独自开车去大华超市,三点半,自己和大华超市的小张通电话时,被告知田辉刚刚离开。也就是说,他是昨天下午三点半以后出事的。跟田辉比较熟悉的人都知道,因为公司资金周转的问题,他手头并没有多少现金,绑架他也搞不到钱,看来,应该不是熟人作案。想到这,她说:“我觉得不是熟人作案,也许就是坏人看田辉开的车不错,所以选了他。”
    米警官却文不对题地突然问:“你和田辉是什么关系?”“同事关系而已。”金贝贝突然反感起来。“仅仅是同事关系?金小姐,我们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如实作答。”米警官很严肃地说。
    “我们还是情人关系,警官先生,你满意了吧?”金贝贝愤怒地挂了电话。
    明日请看:老练绑匪再出鬼点子
 
 
 
    这天凌晨,田辉被绑匪转移到山里的一处废弃砖窑,刚到这里,田辉就嗅到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透过墨镜和眼睛的缝隙,他赫然看见地上有一摊殷红的血迹。
    潮哥问:“那个死鬼处理掉没有?”
    哑嗓子讨好似的笑道:“处理了处理了,在山上挖了个深坑给埋了,保证没人发现。”
    潮哥随即提高嗓门对田辉说:“听到没?你老实点,老子手上有人命,不在乎多你这一条!”
    田辉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以为这帮家伙只是图财,没想到他们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道丁小羽昨天接电话的时候有没有领会到他的意图,她报警了没有?坏了,自己的手提电脑还在金贝贝家,得想办法让金贝贝先通过卫星定位找到自己的车,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此时,田辉还不知道车上的GPS已经被绑匪破坏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又一次黑了。这时候,潮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手机卡,边随意抽出一张装在手机里边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老婆看他一天一夜没回来,说不定已经报警了,警察也许就在他家里候着呢,家里电话也一定被监听了。”
    八子凑上来问:“潮哥,那怎么办?”
    潮哥没搭理他,转身拍了拍田辉的脸,“小子,打电话给你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就说你被绑架了,让他通知你家里明天中午以前筹100万,不许报警,否则……哼哼,你的下半辈子将在坑里过了!”
    田辉的头脑迅速地转动,他一低眼睛就能看见地上那摊血,人在紧要关头就会格外惜命,他现在开始祈祷丁小羽千万别报警。
    不过100万的确不是小数,除非把公司给卖了,不过这也不是明天中午就能办妥的。他心算了一下:为金贝贝买房子以后,公司账面上应该还有七万多块,金贝贝手头有10万的积蓄,加起来是17万,丁小羽不知道愿不愿意帮自己,即使愿意,她也顶多能拿出10万。
    田辉强忍着害怕,拿出商务谈判时候的口才,摆事实举例子,终于,绑匪同意将赎金降低到50万。
    潮哥一口浓痰啐到地面的血迹上,“真他娘的倒霉,连着绑了两个都是穷鬼,一个是家里死活不肯给钱,一个是压根就没什么钱。罢了罢了,小子,算你走运,50万,一分不能少了!”
    拿着潮哥新换了卡的手机,田辉报出了金贝贝的电话,潮哥吩咐道:“八子,你查查,这个不是他老婆的电话吧……你这个猪,他老婆昨天夜里打过电话来的嘛,你一查通话记录不就知道了?”
    八子很快汇报,“不是她老婆的号码!”
    金贝贝死死盯着手机,那个陌生的手机号背后,仿佛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她颤抖着接了电话。
    那头是诡异的沉默,很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果然是田辉,金贝贝感觉自己都要将手机给捏碎了,她哆嗦着嘴唇问:“你还好吗,你在哪?”
    田辉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说:“我挺好的……贝贝,你得帮帮我,他们要50万!”
    “50万!”金贝贝惊呼,“我到哪里去搞这么多钱?这个时候你找我干吗?你找丁小羽想想办法呀!”
    “现在我家里的电话说不定已经被警察监听了,所以我不能打电话给小羽。你听我说,你把公司账面上的钱全部取出来,有多少先给我多少……”这时候,电话被潮哥抢过去,他狞笑道:“今天傍晚之前,我告诉你放钱地点!你告诉他们全家,不许报警,否则这小子就是死路一条!”说着,抬腿一脚踢在了田辉的肚子上,田辉立刻发出一声惨叫,随后,电话断了。
    金贝贝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50万?到哪里能搞到这么多钱?
 
 
 
    这时候,金贝贝名义上的男朋友季风不知好歹打电话来问投资的事。金贝贝不耐烦地说:“投什么资?不投!我朋友出事了,这钱我要拿去救人!”
    季风在电话那头奇怪地问:“你什么朋友?他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家里人吗?”
    金贝贝被他说得心里直冒火,冲他说,“关你什么事?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OK?”金贝贝砰地挂了电话,但脑海中却不停地问自己:是啊,田辉是我什么人?干嘛我要承受这样的压力?我自己有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为别人的老公担惊受怕?
    几分钟之后,金贝贝略微冷静了一些,她迅速赶到公司,让会计将账上的七万两千块钱全部取了出来。会计为难地看着她:“金小姐,下午就要交电费和物业费。”
    “那就留两千吧,取七万!”金贝贝虚弱地摆摆手,感觉自己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随即,金贝贝又将自己的钱取出来,加上这七万,整整十七万,放在一个蛋糕盒里,提在手上仿佛分外地沉。她一分钟都没有耽搁,立刻打车奔赴丁小羽家。
    正是中午,两位警察轮换着出去吃饭了,小羽家只有一位女警坐在书桌前看杂志。
    丁小羽开门见是金贝贝,有些吃惊,金贝贝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有话对她说。于是,小羽轻手轻脚走出去,掩上门,压低嗓音急切地问:“有消息?”
    “刚才田辉给我打电话了,你别误会,他没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是绑匪知道家里的电话一定被监听了。绑匪要50万,这里一共是17万,其中10万是我买房子时向他借的,公司里又提了7万,其他的实在是凑不出来了,你们家里想想办法吧。”金贝贝一口气说完,觉得心里仿佛轻松了一点,“对了,至于怎么交钱放人,绑匪会和这个电话联系,他们说不让报警,田辉还被打了,至于到底要不要跟警察说,你们家里人商量吧。”金贝贝将自己的手机和装钱的蛋糕盒一起交给了丁小羽。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仿佛还在彼此怨恨着,仿佛又特别默契。
    送完钱,金贝贝仿佛完成一件大事似的,缓缓地走出小区的大门。天气很好,阳光暖暖地撒下普照众生的光辉,街头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之色……她突然百感交集,站在街角掩面痛哭。为了挽救这个男人的事业,她献过身,可是他仍然没有离婚娶她;还是这个男人,去救他的命就可能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吗?金贝贝选择了放弃。毕竟身体和生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想到这,金贝贝好像释然了,她擦擦眼睛,走进路边的中国移动新买了一部手机并换了一个新号码。卡刚插进手机,金贝贝就迫不及待地给老家打电话,强忍着眼泪笑着,“妈妈,我想你了,我想回家,想回家。”
    而丁小羽却抱着腿坐在床边沉思,她一心一意都在想:如何能让田辉安全回来。哪怕他回来就跟自己离婚,只要人回来就好。
    丁小羽在心里盘算:自己差不多有13万的存款,加上金贝贝送来的17万,离50万还有整整20万的缺口。她心急如焚,一个劲地后悔:开什么公司,买什么宝马,当什么老板,平平安安不比什么都强?
    丁博从外面买了外卖回来,丁小羽此刻哪有心思吃饭?草草吃了两筷子就把碗推到一边,趁着警察没在意,偷偷对丁博说:“你下午能不能帮我凑20万?”“怎么,绑匪来电话了?”丁博有些吃惊。
    “嗯,”丁小羽瞄了一眼警察,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我想先把赎金给准备好,傍晚等他们电话!”
    “来电话就让警察去抓呀!”
    “我们在明人家在暗怎么抓?去哪抓?我警告你,这事我打算自己解决了,你千万不能告诉外面的警察!”
    “啊?这怎么行?”丁博急了。
    丁小羽显得很不高兴,“你是不是不舍得借啊!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的,我卖房子拆地都还你!我跟你说,万一田辉有什么意外,我可就是寡妇了,现在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
    “好好好,我想办法。”丁博投降。
 
 
    丁博回家翻存折,查股票,七七八八只凑了4万块,还差那么些怎么办?他想到了苏月。离婚时,苏月没要房子没要汽车,只带走了家里的固定存款12万,对,找她!
    紧赶慢赶冲到苏月家时,苏月正打算出门去超市买东西,她的肚子已经初具规模,丁博看了,不禁呀了一声。苏月此时还想遮掩,却已经来不及了。
    丁博一把抓住她的手,非常激动,“我跟你说过,你要是怀孕了,不管是谁的,咱们都复婚!”
    苏月淡淡地一笑,“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找我有事?”
    丁博猛然想起正事,大致把情况一说,苏月也急了,立刻打开门进屋找存折,一分钟也没耽搁立刻让丁博陪着自己去银行取钱。当丁博和苏月将用报纸裹着的钱送到丁小羽手中时,丁小羽的眼睛湿了:到底曾是一家人,危急时刻,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能倾囊而出。钱不能等同于爱,但很大程度上却能代表情意。“还差4万怎么办?”丁博很着急,“要不找爸妈借?”“不用了,”小羽摇摇头,她看了一眼苏月,轻声说,“待会朴尔敏会送5万块钱过来。”
    苏月立刻怔在那里,丁博握了握她的手说:“别担心,大家来都是帮小羽的。”
    约莫一刻钟之后,朴尔敏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她先跟门外的警官打了声招呼,随即走进卧室,看见苏月也是一愣,随即点点头,手忙不迭地伸进背包,掏出一叠钱递给丁小羽,显得万分后悔地说:“你看看我,这节骨眼买了房子,本来还可以多凑点给你!”
    丁小羽冲上前抱着朴尔敏呜呜地哭,“真好,你们真好,呜呜呜呜。”
    焦灼的等待就仿佛是一种煎熬,丁小羽一颗心悬在喉咙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苏月宽慰她,“小羽,你也别着急,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朴尔敏附和道:“是啊小羽,坏人要的是钱,应该不会对田辉怎么样的。你要么睡一会吧,咱救人还得保存体力对吧?”
    苏月抬头看着朴尔敏,那眼神充满了抱歉和感激,朴尔敏读懂了,她微微点了点头。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绑匪始终没有动静,连客厅里守候的警察都顶不住而打起了瞌睡。这时候,金贝贝的手机在小羽的口袋里震动起来,小羽迅速掩上卧室门,掏出手机,颤抖着声音说:“喂。”
    那头是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钱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丁小羽连声说道。“你将钱送到西郊的龙王山,到了半山腰,你会看见一个亭子,午夜12:00以前,必须赶到那个亭子,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做!不许报警,否则……”电话那头响起了田辉的惨叫。
    丁小羽脸都白了,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不会,不会报警的。”
    “那就好。”那头狞笑着挂了电话。
    屋子里安静极了,每个人的头脑似乎都出现了短路:怎么办?
    第一个镇定下来的居然是丁小羽,她毅然决然地说:“我去送钱!”
    所有人都反对。
    “我是他老婆,我不去谁去?待会我先下楼,你们用绳子将装钱的箱子从卧室窗户吊下去,”丁小羽连怎么摆脱警察的问题都想到了,“不能报警,龙王山那么偏僻,平时都人迹罕见,绑匪肯定隐藏在某个角落,一旦看见警察,他们不仅不会出来交易,还会要了田辉的命。”
    大家面面相觑,丁小羽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丁小羽已经站起来,她在床头柜找了一把水果刀塞在风衣口袋里,义无反顾地出了门,朴尔敏和苏月合力将装钱的箱子吊至楼下。小羽吃力地将箱子放进后备厢,随后开着她的小波罗一溜烟跑了。
    这时候,丁博突然反应过来,“不行,现在田辉生死未卜,我不能再搭上我妹妹!”他冲进客厅,激动地对米警官大喊,“你们快跟着牌照是5598的绿色波罗,我妹妹给绑匪送钱去了!”
 
 
    听完丁博语无伦次的介绍,米警官拍桌子大怒,“瞎胡闹!”再多骂人的话也没时间说了,他立刻联系指挥中心,严密监视各个路口,跟踪丁小羽的车,并派了警车在去龙王山必行之路的西庄大道进行拦截。听完警方的部署,丁博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他刚刚紧张得将苏月的手都捏青了。
    晚上10:45,在西庄大道的十字路口转弯处,警察拦下了丁小羽的车,钱箱也被拎出来,被安装了追踪器。警方紧急决定派一名女警察装扮成受害人家属前往龙王山与绑匪进行交易。考虑到汽车行驶至龙王山的道路只有一条,如果有其他车辆跟踪必定会引起绑匪的怀疑,所以米警官平躺在车后座上见机行事,同时,封锁下山的路口。
    丁小羽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警察们奔跑着部署任务,扮演自己的女警察已经准备就绪,她随手拉外套,将钱箱重新放进后备厢。
    就在这个时候,丁小羽一个箭步冲进驾驶室,关门、点火、起步,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待四周的警察反应过来准备去追时,小羽的车已经冲上了狭窄陡峭的山路,米警官不敢再追,立刻打开电脑以监测小羽的具体方位。
    丁小羽此时已经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她发疯似的往前开,小波罗被颠得一跳一跳的,几次差点滑下山崖。
    11:30,丁小羽抵达了半山腰,她战战兢兢下了车,借着汽车大灯照射出来的惨白的光,她看见绑匪所说的那个亭子,孤零零地挂在悬崖边,非常的破败恐怖。手机仿佛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打过去,对方已经处于关机状态。山上起雾了,丁小羽的后背紧紧贴着车门,冰凉的金属感觉蔓延到全身,她打了一个冷战。
    丁小羽知道绑匪就在某个角落里,她看不见他们,他们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她。丁小羽有一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正躲在不知名的黑暗里静静地窥视着她,牢牢地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四周一片漆黑,空气里却似乎透出某种奇异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渐渐和人的心跳声相重合,沉闷得让人窒息。丁小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她对着雾气茫茫的荒野大喊了一声:“田辉!”
    “田辉——田辉——”丁小羽的喊声形成回声,回荡在荒野。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巴的田辉心里一紧,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丁小羽。
    绑匪们此刻正躲在一个山洞里,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清楚山路上的一切。潮哥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操!”他骂了一句,“这娘们想把狼给招来?”毕竟是做贼心虚,潮哥也担心丁小羽再喊,那凄厉的声音估计鬼听了都要怕三分,他立刻吩咐八子立刻拨通手机。WWW、xiaoshuotxt.nET
 
    丁小羽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响了,叮铃铃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野地里显得特别刺耳惊悚,“喂?”
    “你一个人来的?”
    “是的。”
    “你把后车门打开。”
    小羽把后车门打开了。
    “再把后备厢打开。
    小羽又把后备厢给打开了。
    “那个是装钱的箱子吗?也打开看看。”
    小羽吃力地把箱子拖出来,借着车灯的光,打开了箱子盖。
    潮哥放心了,他狞笑道:“姑娘,你把箱子放到亭子里,然后你开车上山,到了山顶,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丁小羽二话不说,拉着箱子就往亭子边拖,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电话说:“我要跟田辉说话。”
    潮哥略一犹豫,将手机递到田辉的嘴边,扯开他嘴里的破布,“来,说句话给那娘们听听。”
    “小羽……”田辉刚说了两个字,潮哥就把电话夺过来,对着话筒说:“听见了吧?人活蹦乱跳的呢!”
    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丁小羽将箱子放到亭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依然看不见一个人,她钻进驾驶室,拼命地踩油门往山顶开。
 
 
    当小波罗的尾灯一消失,绑匪们立刻从山洞跳出来,提着箱子就抄小路潜逃。临走时,他们解开绑田辉的绳子,“你,去山顶,那娘们在那等你。”
    田辉三下五除二撕扯下蒙眼睛的布,借着惨白的月光,只见几个黑影嗖嗖掠过,往山下逃去。
    他喘了口气,开始沿着山路往山顶跑,浑身的伤随着脚步的震动先是钻心地痛,可跑着跑着,便没有任何感觉了,只听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声和耳边呼啸掠过的风声,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去找丁小羽。丁小羽已经抵达了山顶,她又冷又怕,瑟瑟发抖,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个晃动的人影,她先是不确定地盯着看,随后用颤抖的声音试探着叫了一声,“田辉?”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田辉突然觉得脚下有千斤重担似的,他踉跄着脚步跌跌爬爬往前冲,哭喊着,“小羽。”
    丁小羽一下子扑上去抱着他,怕他再跑了似的,用尽全身气力抱着他。田辉埋怨她:“太危险了,你不该来的,万一出事怎么办啊?”
    丁小羽边哭边说:“你说过的……你说不管外面的女人怎么对你好,最后只有我是为你收尸捡骨的那一个……”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扯着喉咙抱头痛哭。
    此时此刻,警察们也没闲着,通过对钱箱上的定位器的追踪,绑匪们还没有下山,就在小路上被抓个正着。
    铐上手铐的那一刻,八子很没有礼貌地对潮哥嘶吼,“你他妈不是说你有经验吗?”
    警察一见潮哥胳膊上的刺青就知道他是刚放出来的,打趣道:“有经验?有坐牢的经验吧?”
    好消息传来的时候,丁博激动得一把搂着苏月,朴尔敏含笑看着两人,“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当晚,田辉被送进医院,丁小羽寸步不离守了一夜,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彼此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第二天一早,苏月提着煲好的汤送过去,这时候丁小羽才注意到苏月微微隆起的肚子,她脱口而出,“谁的?”说完,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时,苏月的手机响了,医院打来的,“你送来的产前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样本的吻合度是99%,双方是亲子关系。”
    听完这段话,苏月笑着对丁小羽说:“当然是丁博的。”
    一年后。
    丁博和苏月复婚了,苏月生下了一个儿子,足足八斤。
    朴尔敏开始筹备婚礼了,新郎是米警官。没想到吧,这个世界,真是出乎意料。
    田辉的公司关张了,宝马也卖了,卖车钱还了房子的贷款。他现在开了一家洗车行,忙的时候,亲自系上皮围裙抄起水枪上阵洗车。每天晚上,洗车行的老板娘都会过来算账,少一角钱都会揪着老板的耳朵大喊大叫,可是老板不敢惹她,因为老板娘挺了个巨大的肚子,双胞胎呢,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
    星期天,雨过天晴的好天气,这是洗车行生意最好的时候。田辉将衬衫的袖子挽得老高,正弯着腰为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打蜡。手机响了,他朗声道:“喂?”
    那头很久都没有声音。田辉心里一沉,又“喂”了好多声,对方依然没有应答,而是挂了电话,仿佛打过来,只是为了听听这个男人的这声“喂”。
    田辉抬起头,初夏的阳光有些晃眼,他有些恍惚,是谁呢?是芊芊还是金贝贝,或者只是打错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对不起。
上一章 返回列表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蓝小汐作品集
婚里婚外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