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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六部分

   51招架不住。

 
  夏耀把头下的枕头猛的朝后掷去,隔开他和袁纵的脑袋。袁纵不仅没有停止骚扰,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手臂垫在夏耀的脑袋下面充当枕头,这么一来,夏耀从头到脚都被他牢牢掖进怀里。
  夏耀已经折腾不动了,干脆把袁纵当成一床又硬又硌人的被子,臊着他!
  袁纵下巴垫在夏耀的脖颈上,眼睛细致地描画着夏耀的五官,反反复复无数次之后,终于一口雄浑的气息扑到夏耀的耳边。
  “长得真好看。”
  袁纵从不轻易夸人,更甭说用“真”、“太”、“特”这种形容词了,所以施天彪被他夸了几句才肯心甘情愿地被扣奖金。他要是由衷地赞赏一个人,就证明这个人的被赞扬之处已经好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了。
  夏耀本想直接无视,可袁纵一开口,带着胡茬儿的下巴和腮部就会无意识地刮蹭到他的脖颈,惹得夏耀一身的鸡皮疙瘩。
  怕袁纵发现他的敏感后变本加厉地折腾,夏耀只好不露痕迹地往前挪动一小寸,并敷衍般地回了一句。
  “因为你整天和一群糙老爷们儿在一块,审美观扭曲了,比我长得好看的人有的是”
  “没有。”袁纵打断。
  夏耀特别想骂一句:没有就没有,你特么的别蹭了行不行?刚挪了一小寸,袁纵的下巴又追了过来,瞬间脖子上又爬满了小虫子。为了避免尴尬,夏耀只能继续挪,继续没话找话说。
  “你盯上我,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问完这个问题,夏耀差点抽自个儿一个大耳刮子,你特么聊点什么不好?非说这么煽情的话,这不是纯粹把自个儿往沟里带么?
  袁纵丝毫不掩饰自个爷们儿的本性,大手轻柔地在夏耀脸上刮蹭着,淡淡回道:“我一眼就相中你,还能是别的原因么?”
  夏耀感觉袁纵那粗糙的大手就像长满了倒刺,摸哪哪痒,摸哪哪受不了。赶忙扼住他的手腕,略显局促地说:“那个…我有一个哥们儿,长得比我帅,而且可以接受和男的那个,要不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袁纵沉定定的口吻说:“我是一个狙击手,我的爱情只有一个目标,一击即中,无法变更。”
  “你丫也不问问目标乐不乐意!”
  袁纵从容不迫地回道:“哪个目标是自愿被狙击手打死的?”
  说完将夏耀遏制住的手腕强硬地挣脱开,继续伸到夏耀的脸上,霸道地爱抚着。
  夏耀简直要疯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你说你扯淡就扯淡吧,还把手搭上!夏耀什么都不怕,就怕痒,还怕别人知道他怕痒。忍着哭忍着笑还得忍着随时发飙的冲动,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冷淡一点,让袁纵自觉没趣就撤手,结果袁纵还没完没了的。
  终于绷不住一声吼,“别尼玛摸了成不成?”
  得!这一声算坏事了,袁纵看出来了,敢情你连摸脸都有反应,那我继续摸。
  啊啊啊啊…夏耀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打也打不过,言语羞辱又赶上一个铁皮厚脸。无奈之下,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智取了。
  夏耀把脸转了个方向,埋到袁纵的臂弯里,哀怨的叫唤一声。
  “我累着呢!”
  果然,这一招管用,袁纵沉睿的目光打量着夏耀埋着脸的小囧样儿,暗想:这是在跟我撒娇么?那个爷们儿能受得了这种柔情?更甭说袁纵这种一看夏耀笑骨头就酥的痴汉了。
  见袁纵停手,夏耀凌然转身,趁其不备时一拳楔上去,你姥姥的!
  痛快一时的后果就是,直接被袁纵强硬地箍在怀里,大手从脸上转移到身体各个敏感之处。咯吱得夏耀嗷嗷叫唤,满床打滚,浴巾散开,小鸟乱扑腾,面红耳赤地捶床求饶。
  “别…别闹了”
  袁纵说:“你把脸转过来我就不咯吱你了。”
  夏耀翻了一个身,刚面朝着袁纵,就被他在嘴上亲了一口。
  “你丫”
  保镖的眼神是极有杀伤力的,尤其是保镖头子,还是特种兵出身,夏耀冲出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地拦了下来。他和袁纵四目对视,两张脸只隔了一个手指粗的距离,嘴巴微微嘟起就能亲到对方的唇。
  袁纵沉声问道:“你真和别人亲过嘴儿了?”
  夏耀沉默着,没承认也没否认。
  就因为他这一秒间的迟疑,袁纵胸口突然撩起一片火。他一口封住了夏耀的唇,舌头狂肆顶入。相比在河边的仓皇急促,这一次袁纵的动作缓慢了许多。他将舌头深入夏耀的喉咙处重舔、重压,以一副霸道又粗犷的方式索取温暖的津液。
  因为经验所限,袁纵的吻技偏生硬,但他唇舌极有力量,别人吸舔一阵便要松口喘息,他完全不需要,绵延不断的激情攻势,卷着夏耀的唇舌回旋翻转,粗鲁又狂野。
  夏耀起初还有反抗的意图,后来突然感觉自己疲乏极了,就像跑了几十公里后的松懈,浑身瘫软,肌肉松动,只有呼吸还在无节奏地律动着。
  袁纵却越来越亢奋,搂在夏耀背上的手滑动一下,油腻的触感让他胯下粗暴挺起。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挪移,插入两个人紧贴的胸口间,粗粝的指尖蹭过夏耀已经硬挺的乳尖,瞬间感觉到夏耀胸口一阵强烈的抖动。
  袁纵非但没收手,还勾起一根手指,恶意在夏耀硬硬的小豆上刮蹭拨弄。
  夏耀腰肌痉挛,痛苦的抗拒声从口中压抑地泻出,开始剧烈地挣扎。死死扼住袁纵的手腕,两个人的手在夏耀胸部僵持推送。嘴里的柔情缠绵变成了恶意啃咬,其后的过程更像是在打架,而夏耀就是那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狼狗。
  终于,袁纵从夏耀的唇上离开,嘲弄的口气问:“奶头这么敏感?”
  夏耀两个爪子插入袁纵的短茬儿硬发中,玩命地薅,怒不可遏地再度提醒,“别尼玛叫‘奶头’行不行?”
  袁纵嘴角甩出一丝笑,“不叫奶头叫什么?乳和奶有什么区别么?”
  夏耀气得脸都紫了,裸露的胸脯一起一伏,硬突突的两个小豆就在袁纵的眼皮底下。
  袁纵定定都看了一阵,将嘴贴到夏耀的耳边,低沉又沙哑的嗓音说:“我想舔你的奶头。”
  夏耀胸口一震,袁纵的薄唇已经贴到了他的锁骨,电流急剧向下冲刺。夏耀急中生智,双臂圈住袁纵的肩膀,一头扎进他的颈窝,近乎崩溃地哭诉了一声。
  “别闹了成么?我想…睡觉…啊…我困着呢。”
  事实证明,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袁纵就是火燎眉毛,也抵不住夏耀的软语相求。
  夏耀伺机又搂紧了点。
  袁纵眉宇间的戾气被削去一大半,骚动不安的手在夏耀的后背上停顿片刻,将被子拉上来给夏耀盖好,脸对着脸,妥协般的口吻说:“得了,睡觉吧。”
  待到两个人呼吸都平稳之后,袁纵起身去了卫生间。
  夏耀将眼睛撬开一条小缝,确定袁纵不在房间内了,偷偷把手探到自己下面裹着的浴巾里。
  湿了一块…
  夏耀死咬着嘴唇憋着,像是自个和自个较劲一样,把身下的床单拧成了一朵百褶花。
  袁纵手里攥握着粗猛的阳物,想象着夏耀臀部高高翘起,被自个顶操得左摇右摆的淫荡场景。海绵体速度充血,尺寸暴涨,硬得骇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袁纵手上的速度才募的加快,眉骨耸起,脖筋暴凸,伴随着数声雄浑的粗喘,终于在白墙上喷洒上一大片的浑浊…
  夏耀是真累了,袁纵回到房间时,他已经背朝着自己睡得很沉了。
  袁纵头探过去,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声口哨。
  夏耀觉察到动静,迷迷瞪瞪地翻了一个身,面朝着袁纵。
  袁纵再将手臂一环,夏耀就无意识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舒服了没一阵,袁纵又从被窝里抽身离开,去了卫生间。一宿折腾了五六次,直到天亮,卫生间里还弥漫着烟味儿和浓烈的雄性气息,久久挥散不去。
 
    52总算把你逮着了!
 
一大早,宣大禹就提着礼物去了夏耀家。
    夏母看到宣大禹,先是一愣,而后募的想起这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惊喜又温柔的笑容。
    “哎呀,这是大禹吧?姨都几年没见过你了?这一晃眼都成大小伙子了!前几天夏耀就和我说,说你回来了,我想着哪天请你来家里吃个饭。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一到吃饭点儿就往我们家跑,说我们家保姆做的饭好吃。后来我们家换了保姆,你还见天儿往这跑,你妈就说了,他哪是爱吃你们家的饭啊?他是稀罕你们家夏耀……”
    宣大禹嘿嘿笑了两声,一边和夏母寒暄一边往里走。
    “阿姨去给你泡杯茶。”
    宣大禹急忙摆手,“你甭忙活了,我不喝。”
    尽管宣大禹这么说,夏母还是去厨房给宣大禹泡茶了。
    宣大禹在各个房间里走走转转,因为房间少,他很快就找到了夏耀的卧室。推门进去,本以为夏耀还在睡,结果发现房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笔挺的制服悬挂在衣架上。很显然,夏耀已经出门了。
    宣大禹打开夏耀各个柜子的抽屉看了看,想寻找这些年他错失的那些青春痕迹。结果发现如彭泽所说,这些年夏耀的生活很单一。抽屉里没有女孩送过的礼物,全是各种文件和工作表;书架上没有一本小说,全是搏击类的专业书和一些财经类的杂志。
    活得相当纯爷们儿……
    唯一引起宣大禹注意的,就是夏耀塞在写字桌最底层的一个小房子模型。他拿起来打量了一眼,发现房门竟然还有锁,用小钥匙打开后,掏出了里面的泥塑小人。做得惟妙惟肖的,宣大禹看一眼就笑了,看第二眼笑容就僵住了。
    泥塑小人只穿了一条内裤,胯下的风情引人遐想。
    宣大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夏耀自个做的。
    “你好!”
    突然传出来的清亮一嗓子,吓了宣大禹一跳,他放下手里的房子模型,起步朝阳台走去。看到阳台上的两个鸟笼子,和笼子里面一大一小两只通体乌黑的鹩哥,宣大禹不由的扬了扬嘴角,这就应该是夏耀常挂在嘴边的小玩意儿了吧!
    宣大禹朝小鹩哥吹了声口哨,说:“帅哥!”
    小鹩哥也瓮声瓮气地说:“帅哥!”
    宣大禹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大鹩哥,同样喊一声“帅哥”。
    不料,这只大鹩哥全然不回应。两个翅膀懒懒地垂着,漆黑的眼珠睥睨着宣大禹,一副懒得鸟你的大爷范儿。
    “大禹?大禹?”
    外面传来夏母的声音,宣大禹朝大鹩哥呲了下牙,就大步朝外走去。
    “你怎么跑到那屋去了?”夏母笑着问。
    宣大禹一边接过茶一边说:“就是随便看看,对了,夏耀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昨个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和一个朋友去兜风,具体去哪我也没细问。孩子大了,问多了招他烦。”
    宣大禹眸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恼意,竟然以睡觉休息的理由拒绝我,和别人出去玩了……
    晚上,心里不爽的宣大禹召集了几个哥们儿,在一家俱乐部打牌。连输了好几盘,干掉半箱酒,敛着一身的戾气出了门。
    刚打开车门,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动作瞬间顿住。
    这个人一头炫酷的发型,根根分明,黑黄不接鬓角,再加上一身的潮服,具有亲切的农村非主流和非凡的农业重金属摇滚范儿。他在街上兜兜转转,眼神寻寻觅觅,不知道在学么着什么。
    宣大禹有一刹那间的恍惚,不会认错人吧?
    正想着,“潮男”的视线突然在两个男人身上定住,目放精光。这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与那天宣大禹和夏耀一样,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只见潮男跟在他俩身后,找准一个时机,扒下他背上的人,自个儿蹿了上去。
    宣大禹面部肌肉抽搐了十几秒钟,果然……没认错!!
    砰的一声撞上车门,以风卷残云、横扫千军的凶悍步伐朝此男飞跨而去。
    我操你二大爷的,老子总算把你逮着了!!
 
    53冤家碰头。 
 
王治水刚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趴稳,心头窃喜:这招真特么绝了!要是还能摊上那么个有钱的主儿就好了。突然一股诡异的龙卷风从后方袭来,将他扒着男人肩膀的手硬生生地撬开,身体不听使唤地朝后仰去。
    嘿!嘿!嘿!怎么回事?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大禹薅着衣领抡到地上。
    本以为是这背上的“原主”,结果一抬头,看到宣大禹那张脸。王治水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才从地上悻悻地爬起来。
    宣大禹在王治水额头竖起的黄毛上拽了一下,戏谑道:“行啊!几天不见,从杀马特一跃成为洗剪吹了?”
    王治水眼珠乱转,一抹醉意瞬间袭上眉梢,说话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儿。
    “不是……你……你谁啊……”
    “少特么给我装!”宣大禹一巴掌抽在王治水后脑勺上,“你连你衣食父母都不认识了?”
    王治水瞬间被劈醒了,使劲揉了揉后脑勺,一副委屈又谄媚的小贱样儿。
    “哎呦,大禹哥,是你啊!刚才晕晕乎乎的,没认出来。那个……大禹哥,我就不跟你聊了,我二舅还等着我呢,我得先走了。”
    说着指了指刚才背着他的那个人,假装一副他不是故技重施的无辜样儿。然后转过身,踮着脚尖准备溜,结果被宣大禹拎着裤腰带拽了回来。
    宣大禹不和他绕弯子,“编!你特么再给我编!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标新立异的街头骗术。”
    “我……我骗什么了?”王治水继续装傻。
    宣大禹冷哼一声,狠狠揪住王治水的一只耳朵,将上面的耳钉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放在手里掂量片刻,说:“行啊!月光族啊!要说你也在我那偷了那么多东西,才一个多月就给得瑟没了?”
    王治水一边捂着耳朵嗷嗷喊疼,一边拍着大腿唏嘘不已。
    “哎呦,瞧这事闹的!那天我走的时候你还没睡醒,本来我想让你把房门锁上,结果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我就直接走了!我走了之后不会进贼了吧?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你们家门口有两个人影晃荡,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早出来干嘛?对!一定是那俩人,没错!一个平头小黑褂,另一个人腿还有点儿瘸,我当时……”
    王治水一扫到宣大禹阴黑透顶的脸,瞬间蔫儿了。
    宣大禹幽幽地问:“北影毕业的吧?”
    “当过两次群众演员。”
    宣大禹,“……”
    五分钟之后,王治水被宣大禹拽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暴揍一顿。王治水被打得嗷嗷叫唤,不还手也不挡着,就死死抱着宣大禹,橡皮糖一样地粘在他身上。宣大禹被招了一身的香水味儿,心里无比膈应,指着王治水的太阳穴威吓道:
    “你给我下去!”
    王治水整个人挂在宣大禹身上,两条腿环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鼻青脸肿地朝他摇摇头。
    “不下去是吧?那正好,我直接带你去公安局。”
    不料,这句威胁不仅没吓到王治水,反而让他搂得更紧了。
    “去就去!”王治水目光中透着一股绝然的气势,“我巴不得进看守所呢!到那有免费的房住,有免费的饭吃,还特么提前供暖,我连煤钱都省了!”
    “少JB给我玩激将法装可怜!”宣大禹说,“你丫不缺胳膊不短腿的,怎么就养活不了自个?有多少人一个月一两千的工资,也活得有模有样的,人家也没像你这样行骗啊!”
    王治水憋了一阵,突然爆发,“都特么赖你!!”
    “赖我?”宣大禹獠牙外呲,“你特么还恶人先告状了?”
    “就赖你!我之前也是打工一族,本本分分的,是你把我带上了一条奢靡的不归路!”
 
    54又被坑了。
 
王治水眼中水雾四起,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
    “要不是你丫把我背到你们家,一个劲地挤兑我,我能动偷东西的念头么?要不是你丫那么有钱,一双鞋就好几万,我能心里不平衡、一个劲地造么?要不是你让我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我能萌生出守株待兔的心理么?要不是你给我一个行骗的灵感,我能成天来这蹲点么?……你说,这事不赖你赖谁?”
    宣大禹让王治水一连串的控诉镇住了,他发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真对。每个行业都有一个登峰造极的人,人渣圈里能渣成王治水这样的,也特么算个神了!
    每个变态的背后都有一段虐心的故事,对于宣大禹而言,听一段王治水的悲惨经历,比直接把他送到局子里解恨多了。
    “你先下来!”宣大禹语气突然平稳了。
    王治水心里反倒没底了,试探性地说:“你先保证不打我。”
    “我不打你,你下来吧!”
    王治水这才从宣大禹身上下来,双脚落地时目光中还带着几分防备。看到宣大禹没有动手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才正式落地。
    宣大禹抽出一颗烟叼在嘴角,刚点着,就让王治水两根手指夹走,塞进了自个儿嘴里,那厮还恬不知耻地朝宣大禹说:“你再点一根。”
    宣大禹目光阴鹜地在王治水身上打量着,久久才开口问:“你到底叫什么?”
    “王治水啊!”
    “扯淡!”宣大禹怒道,“那天我让我局子里的朋友查了,档案里压根就没你这个人!”
    “我压根就没落户!”
    宣大禹问:“你老家是哪的?”
    王治水嘴唇蠕动两下,说:“山东的。”
    “北漂?”
    王治水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在鼻孔和嘴角压抑地漫出,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吊儿郎当了。
    “我姐是被水淹死的,所以我才取名叫王治水。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我妈改嫁,我爸变卖家里所有的房产跑了,我和我奶奶一起生活。我的童年基本都是在嘲笑中长大的,每次都是拖欠学费什么的。受不了同学总拿那种眼光看我,我初中就退学了,13岁在饭店端盘子,一个月240块钱。”
    “后来我奶奶没了,我大爷和我爸有过节,没人收留我,我就来北京了。漂了七八年,居无定所,今天火车站,明天医院大厅。我卖过苦力,在一家食品厂上班,生产猪头肉的,你见过用斧头硬把猪砍成两半么?过年的时候加班加得两天一宿不合眼,没有加班费,一个月就600多块钱。后来我就跑到城里了,没学历去哪应聘?只能干体力活,当民工当小贩,在动物园倒腾服装,挣点钱还不够让人骗的。”
    “你碰到我的那天晚上,我兜里就剩下几十块钱,在酒吧勾搭人蹭酒喝,让人家给踢出来的。我没想到愣让你给背到家里了,你随便一掏就一千块钱,当时我就心动了。真的,你要是不挤兑我,我不至于偷你东西。我拿着那些脏钱就回老家了,买东西充阔,在亲戚面前臭显摆,你知道那些人夸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么……”
    王治水越说越动容,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住宣大禹的手臂,央求着:“哥,你把我送到看守所吧,我求求你了,我这日子真熬不下去了,活得根本不像个人。”
    宣大禹冷冷回道:“想去自个儿去。”
    说完狠狠捻灭烟头,起身走人了。
    宣大禹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夏耀家。
    夏耀也是刚赶回来,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停车了。
    袁纵不动声色地盯着夏耀把自个的东西从储物箱里一点一点倒腾出来,眼看着就剩下一个耳机了,突然一股大力将夏耀拖至身前,黑幽幽的目光灼视着他。
    夏耀剑眉拧起,大力推搡。
    “别拽我,松手!”
    袁纵在夏耀嘴上强吻了一口。
    夏耀骂了一声,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毫无怒意。
    神采飞扬地走到家门口,才看到宣大禹那张隐忍不发的俊脸。
    “诶……你……你怎么来了?”
    宣大禹吼,“我特么今儿都来两趟了!”
    “啊?……哦,你知道我这个人怕乱,我就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宣大禹问:“刚才那个男的谁啊?”
    “他啊?我雇的司机。”
    “司机还能亲你?”
    “亲我?”夏耀一副瞠目结舌、无法理解的表情,“他怎么可能亲我?你看错了吧?那是个男的,他亲我干嘛?他有毛病啊?”
    宣大禹本来就没看清,加上夏耀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顿觉底气不足。况且哥们儿之间掰哧这个确实有点儿别扭,也没没再继续
    夏耀觉得过意不去,勾住宣大禹的肩膀说:“走走走,进屋待着去!”
    “我不进去了。”宣大禹说:“我来这就为了跟你说件事,那个王治水我找着了。”
    “找着了?从哪找着的?人呢?”
    宣大禹把遇到王治水前前后后的经过和夏耀说了,以及王治水和他讲述的那些凄凉过往,也都一五一十地和夏耀讲了,以显示爷们儿的大度和包容心。
    不料,夏耀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用专业的眼光质疑道:“你是不是让他骗了?我可告诉你,现在北京不比前几年了,骗子翻了好几倍,我们每天都能接到举报电话。”
    “不可能!”宣大禹怒瞪双目,“他还敢骗我?”
    夏耀一想也是,骗子很少重复骗一个人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夏耀问宣大禹:“几点了?”
    宣大禹抬起左手腕,是秃的,神经一紧,再抬起右手腕,发现也是秃的。
    “诶?你不是前几天新买一块表么?没戴来啊?”
    刚问完,夏耀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宣大禹脸色铁青,眼神中射出万道冷箭。
    王治水……再让我逮着你,我特么拿尿淹死你!
 
    55两个大石榴。 
 
日子随着气温的骤降不徐不缓地前进着,转眼又到了周五。以前一到周末,夏耀都是强迫自个儿去训练,因为平时工作已经很累了,周末难免会疲乏。现在天天盼着周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赶上哪天下班早,还会提前去那边打个卯。
    下午三点夏耀就下班了,搬着一箱石榴去了袁纵的公司。
    到那之后,所有的队员都在室外训练,夏耀远远的看到袁纵亲自示范学员。行进过程中持枪扫射标靶,啪啪啪鼓点一样的节奏,25个标靶应声倒地。夏耀凝神观望了很久,直到那边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朝训练室走。
    进了训练室,夏耀把箱子放下,搓搓吹凉的手,然后从箱子里挑出两个最大的石榴。
    没一会儿,队员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呦呵!夏耀,什么时候来的?”
    夏耀朝队友招手,“来来,我给你们带石榴来了。”
    话音刚落,大家伙就七手八脚地过来抢了,每次夏耀带过来的东西都受到大家的一致欢迎。一方面是因为小舅子招人稀罕,没人不捧他的场。另一方面是因为夏耀给的东西确实好,每次拿的都是发下来的特供品,不在市场上流通的。
    所有人都挑完了之后,夏耀才把最大的两个石榴放回箱子里。
    这会儿袁纵才进来,看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石榴,便朝夏耀问:“有我的份么?”
    夏耀扬扬下巴,“挑剩下的,你拿走吧!”
    袁纵刚拿起来掂量了一下,突然有个教官从他俩旁边走过,看到袁纵手里的石榴,忍不住多句嘴。
    “袁总,你这石榴怎么比我的大这么多?”
    他这一开口,四五个人拥过来了,纷纷拿自个儿的石榴和袁纵的对照。
    “诶,也比我的大一圈。”
    “关键是它很红,你看我的这个,青一块红一块的。”
    “对啊!刚才我是第一个挑的,我咋没看见这么好的石榴?”
    质疑的目光纷纷瞟向夏耀,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得夏耀耳根子都红了,最后朝众人笑骂一声,“我特么哪知道?嫌小给我拿回来,我还不乐意给呢!”
    众人在说笑中纷纷收拾东西回家了,偌大的训练馆就剩下夏耀和袁纵两个人。
    办公室的空调提前开了,暖风一股股的,夏耀刚进去就被袁纵一把搂住,拖抱到墙角,迫不及待地亲吻上去。仓促粗重的气息混杂着男人薄唇特有的硬朗质感,刺激着夏耀很久未被调动的感官神经。
    “你妈……放开我……有完没……唔……”
    夏耀记不清自个被袁纵强吻过多少次了,好像自打兜风回来,袁纵就频繁地找机会亲他。他想挣脱挣脱不开,想骂骂不出来,亲着亲着,不知是麻木了还是默认了,夏耀竟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了,就那么由着袁纵吮吸掠夺他独有的味道。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袁纵的舌头在夏耀唇边横扫而过,终于停了下来。
    “那两个石榴是你特意给我留的?”
    夏耀扯了扯嘴角,“那是你学员心疼你,故意没挑走。你真以为人家没看见啊?他们是成心跟你逗闷子呢,其实心里明镜似的。”
    袁纵但笑不语,两手下滑至夏耀的腰肢,顺着下衣摆探了进去。
    夏耀反应神速地按住了袁纵的手,警告性的目光甩向袁纵,“你干什么?”
    袁纵射过去一个更为冷厉的目光,低沉沉的语气说:“你又穿低腰裤?”
    “这个裤腰还低?再高点儿就跟制服裤子一样了。”夏耀说。
    “怎么不低?”袁纵两只温热的大手贴在夏耀平滑的小腹上,头侧歪着恼视夏耀,“什么季节了?这么穿肚子不招风么?”
    夏耀用手去拽袁纵的手,结果被他反手拽住。
    “手这么凉?没穿秋裤吧?”
    夏耀说:“我已经很多年没穿过秋裤了。”
    袁纵斜睨着他,“这么臭美?”
    “不是臭美不臭美的事,这是一种精神,一种不肯向大自然妥协的人生态度。哎,跟你说你也理解不了,咱俩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说完,夏耀拎起自个的包,特别酷地走了。
    袁纵叫来管理员,说:“今天晚点儿回去,把咱这的暖气都试试水,明天正式供暖。”
    “明天就供暖?”管理员讶异,“今天才2号,往年都要17、8号才供暖,提前了半个多月,那得额外支出多少供暖费啊?”
    “这部分开支从我个人的账户上扣除。”
 
    56泳池边的俊美男。 
 
第二天,夏耀缩着脖子耸着肩进了训练室,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将夏耀揪得紧巴巴的一颗心瞬间吹开了,吹化了。这种暖和的感觉异常舒适,和在办公室吹空调是完全不一样的,夏耀摸了下暖气片,是热的,竟然这么早就供暖了?
    正想着,教官的哨声响起。
    “马上去更衣室换泳装,今天我们进行水中格斗训练。”
    夏耀是最后几个从更衣室出来的,一出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皮肤亮白有光泽,胸肌饱满却不夸张,腰肢纤瘦却不显单薄,两条性感的人鱼线呈V形收于泳裤上端,泳裤包裹的部位标准的前凸后翘,有形有料。
    一个女汉子凑上前去,偷摸问夏耀:“夏少,我能捏你屁股一下么?”
    夏耀神色一滞。
    女汉子调侃道:“我觉得你的屁股肯定特劲道!”
    “尼玛劲道是形容口感的好不好?”旁边另一个女汉子笑道:“弹性才是形容手感的!”
    夏耀朝她们一笑,也没介意,回到队里站好。
    没一会儿,袁纵过来了,目光在队里扫了一眼。扫到夏耀的时候,隐晦地停顿了半秒钟,然后把视线转回到大众身上,开始讲解水中格斗的基本要领。
    袁纵亲自下水,在水中做示范,学员们就围成一圈站在岸上观看。
    夏耀半蹲着,两只手卡在膝盖上,直直地盯着袁纵看。袁纵正在演示水下换气的要领,整个人潜入水中。泳池水湛蓝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舒展潜伏的身体,矫健如蛟龙。男女的审美标准是不一样的,在爷们儿眼中,袁纵这样的身材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教官一声令下,队员们纷纷入水,训练正式开始。
    结果,也不知道是因为夏耀游泳基础差还是什么,他今天特别掉链子。平时虽算不上顶尖,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不在状态。在进行原地踩水训练的时候,别的队员双手始终露在水面上,只有夏耀还在用手辅助游泳。
    袁纵不声不响地游到他身边,看他在水里乱扑腾,严厉的口吻训斥道:“刚才我讲要领的时候,你听什么来的?”
    夏耀捎着水珠的俊脸上清晰写着三个字——我没听。
    袁纵怒目威瞪着夏耀,这要是换成别人,就是要挨罚的节奏。结果袁纵架势是那个架势,把夏耀粗鲁地拖至身侧时,却附在他耳边微不可闻地说了句:“听话,人家都看着你呢。”
    于是,夏耀的水中训练就换成袁纵一个人亲自督导。
    “双腿不能弯曲,对,跟着我的口令来。”
    “用腿吃劲儿,再坚持一会儿。”
    旁边一个学员忍不住开口说:“袁总教官,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您应该去指导指导别人了。”
    收到袁纵一个目光回应后,脸上瞬间换了一副表情:他还需要继续努力……努力……
    指导下一个技术要领的时候,夏耀半潜入水中,袁纵的大手抚着他的腰身,有时候难免会碰到屁股,这个时候袁纵就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往歪了想。
    但是没有办法,身体触碰和生理反射是人为无法控制的,就像夏耀皮肤的光滑和弹性是天生的一样。加上两个人身体接触时间长,夏耀在水下挥舞双臂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袁纵内裤前端凸起的部位,袁纵瞬间就起反应了。
    这种反应也被频频入水的夏耀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面上佯装不知道。袁纵在水上的部位看起来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表情依旧那么沉稳。
    这么一来,袁纵就只能“指导”夏耀一个人,时间长达三个钟头,下面已经硬得相当结实,甚至到坚不可摧的地步了。
    这时,袁纵哨声响起。
    “大家休息休息,准备吃午饭吧。”
    学员们一个个爬出泳池,夏耀也上了岸,站在距离袁纵不远的地方,眯着眼睛睥睨着他,一副落井下石的猖狂表情。
    “嘿,我说,袁总,你怎么还不上来啊?”
    他这一发话,刚上泳池和待在水里的学员纷纷把目光投向袁纵,脸上带着和夏耀佯装出来一样的疑惑表情。
    夏耀继续冒坏。
    “袁总,你是不是抽筋了?”
    “诶,用不用我拉你一把?”
    “……”
    别的男人若是在公众场合激凸,稍微掩饰掩饰也就过去了。袁纵下面一旦撑起来,就像一把手枪竖在茂密的丛林中,枪口竖直向上,一副蓄势待发、呼之欲出、风卷残云的凶悍气场。
    夏耀在岸上起哄,袁纵也不回应,就那么气定神闲地潜伏在水里盯着他看。
    晚上下课,别的学员都麻利儿换好衣服,着急忙慌地往家赶。夏耀一个人在更衣室磨磨叽叽的,有那么点儿赖着不想走的意思。昨天话说得硬气,什么不穿秋裤是和大自然做抗争之类的,其实他也怕冷。这个时间段是最难熬的,到处都没供暖,他回家也要等很久才能开饭,所以能多在这蹭一会儿暖就多蹭一会儿。
    外面大厅和训练室的灯接二连三的关闭,夏耀正在穿袜子,突然更衣室的灯也关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夏耀以为是管理员关的,赶忙提醒一声:“嘿,还有人呢!”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黑影晃了起来,夏耀心里咯噔一下,还有一只袜子没套到脚上,就要起身窜逃。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被袁纵大手掐住腰身,半扯半抱得推挤到墙角。
    后背贴到冰凉的墙壁,头顶黑压压一片,视线内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和似怒非怒的质问声。
    “上午敢在泳池边冒坏?嗯?”
    夏耀绷不住一声笑,很快淹没在双唇交碰对撞,霸道索取的滋滋水声中。袁纵的舌头横扫过夏耀的口腔,挑逗着夏耀舌尖上最敏感的神经。夏耀闪躲逃避间总是有意无意地和袁纵的唇舌厮磨,雄性气息瞬间蔓延在这幽暗封闭的小空间内。
    “操……我袜子还没穿……呃……”
    袁纵听到这话,直接托着夏耀的屁股将他抱起。夏耀面孔急速升温,倍感屈辱地用手薅住袁纵的头发,挣扎着想要下来。袁纵却不依不饶地将舌头转移到夏耀的耳朵上,舔吻重压,含抚吸吮,夏耀瞬间发出崩溃的抗拒声。
    “滚……尼玛……”
    夏耀骂得越凶,袁纵欺负得越狠,对于夏耀这种穷憋了数年的光棍而言,无需太多技巧,稍微撩拨一下电感就来势汹汹。袁纵强吻夏耀的脖颈,夏耀身体剧烈地挣扎晃动,口中叫骂声明显变了腔调。袁纵顺势将手滑入夏耀的衣内,两根手指逗弄夏耀的乳尖,夏耀瞬间像被电击了一样,腰身狂肆抖动。
    “啊……你特么给我滚……”
    夏耀几乎薅掉了袁纵一撮头发,胸口的电流还是疯狂地往小腹涌蹿。袁纵逗完一边的乳尖又转移到另一侧,柔软的红点变成硬硬的小豆,夏耀几乎被这莫名的酥痒刺激得溃不成军。
    感觉到胸口一凉,T恤下摆被卷起,身体蓦地上升,湿润的触感在小腹上着陆。
    夏耀额头瞬间浮起一层汗珠,腰身扭摆晃动间感觉到袁纵下体的变化,开始不顾一切地抵抗。拳头反复捶击袁纵的后肩位置,手死死压住衣摆,不让袁纵的舌头触到“雷区”。
    袁纵软肋被挟持,手臂松了松,抬起眼皮直视着夏耀。
    夏耀也盯着他。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了几十秒,夏耀心中有种意念正在崩塌,他强撑着不让残砖烂瓦倒下去,嘴角咧开一个牵强的笑容。
    “别闹了,我都饿了,你这有没有什么吃的?”
    其实这一刻,袁纵本可以强行继续,但是身体防线易攻破,当下半身清醒,反馈到心理层面,他知道夏耀接受不了。他是狙击手,爱情这个目标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去静候,机会只有一个,他不舍得在夏耀身上滥用。
    袁纵放在夏耀臀瓣上的手募的松开,问:“想吃什么?”
    夏耀推开袁纵,单腿跳到软垫旁坐下,也没开灯,夹着腿穿袜子。
    “随便,有什么吃什么。”
 
    57美味大餐。 
 
夏耀从更衣室出来之后又去了卫生间,在里面潜伏了半个钟头之久。等往厨房那边走的时候,已经有肉香味从里面飘出来了。
    “你还现做啊?我随便吃一点儿就成了。”
    等进了厨房,看到那些还未完工就已经色泽诱人,香味扑鼻的半成品,夏耀就把这句话收回了。草草一看,有大骨头有鸡肉有虾有鱼,中午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丰盛,这些原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那么现成呢?
    袁纵那边溜、爆、烧、炸,动静特别大,夏耀也就懒得问那么多了,乖乖地坐在小饭桌前等着吃。
    没一会儿,第一道菜端上来了。
    “这是什么菜?”夏耀问。
    袁纵说:“这是我们东北的一道特色菜,花椒嫩醉鸡。”
    夏耀本想等袁纵都做完了,两个人一起动筷,可摆在这实在太勾人了,于是决定先尝尝。这鸡肉是袁纵用陈酿了8年的花雕酒提前浸泡的,酒香浓浓,鸡肉嫩而不生、透而不老、烂而不化。夏耀试吃了一口,人和鸡都醉了,又被花椒的香麻唤醒。
    太尼玛好吃了!!!
    夏耀本来只想尝尝,结果一块不过瘾又来第二块,第二块吃不够再来第三块……直到袁纵把第二道菜端上桌,夏耀的注意力才转移。
    袁纵用17味料烹制出一碗酱香浓郁,色泽红润的酱骨架,也是地道的东北菜。
    夏耀迫不及待地下筷。
    一口啃上去,卤汁包裹在酥烂的龙骨上,骨香肉烂,鲜香不腻,特别入味,特别解馋。
    啊啊啊啊……好吃好吃!夏耀除了好吃,脑子里已经没别的了。
    过了一会儿,又上了沙锅对虾、烩酸辣干丝和鸭腰烧口蘑,最后一道菜是最具东北特色的猪肉酸菜炖粉条。
    夏耀本来对酸菜不怎么感冒,可袁纵做出来的酸菜颜色白里透黄,清爽脆生,酸菜心儿还夹带着丝丝甜味。
    “这个酸菜从哪买的?”夏耀问。
    袁纵淡淡说:“这是我自个腌的,超市买的酸菜没什么味儿。”
    粉条也是袁纵自个儿做的,没有任何添加剂,柔润嫩滑,爽口宜人。五花肉选自野生猪,肥肉里面的油被大火煸出来,薄而透明,再经过酸菜的稀释,肥而不腻,特有嚼劲。
    “好吃,嗯,好吃,真香……”
    夏耀一口接一口,头都不抬。本来还想维持平日里那清高冷傲,喜怒不形于色的少爷形象,但是没办法,好吃得已经让他忘乎所以。吃到半饱,才感觉到袁纵几乎没怎么动筷,抬起眼皮看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
    夏耀嘴边粘了一层的油花,努力摆出一个中庸的笑容。
    “还凑合。”
    袁纵最后做了个甩袖汤,夏耀喝了大半碗,撑得快走不动道儿了,才恋恋不舍地和一桌的剩菜告别。
    其后的几天,夏耀就像魔怔了一样,每天下班都到这蹭暖蹭饭。袁纵换着花样给他做,夏耀酒足饭饱后才开车回家。
    夏母都察觉出了异常,问:“你这些天怎么老是加班啊?”
    夏耀说:“有个大案,上头催得急。”
    “那也得注意身体啊!老吃外卖怎么成呢?下次再加班提前言一声,妈让司机给你送饭去。”
    “不用!”夏耀急忙说:“我们单位管饭,伙食挺好的,您就甭操这份心了。”
    袁茹也纳闷,“哥,你最近怎么这么懒啊?连晚饭都不做了,天天吃食堂,吃得我胃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袁纵就回了她一个字,“忙。”
    “对了,哥,我想和你说个事,我又失恋了。”
    袁纵习惯性无视。
    袁茹碎碎念道:“我发现,人的欣赏水平只升不降,一旦欣赏了美的东西,就看不上那些差劲的了。夏耀一下把我的眼光拔高到巅峰水准,导致我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哥,你说我咋办呢?”
    袁纵沉默以对,因为同样的困扰,他也有。
 
    58意外。 
又到了一个礼拜的周五,夏耀早早地收拾好东西,看了下表,刚三点半,估摸一会儿就能下班了。正在掐算着到袁纵那的时间,结果大队长的指示就过来了,有紧急任务,派出他和小辉、张田仨人出警。
    这次抓捕的对象是个惯犯,叫赵翔,16岁就因为流氓斗殴被劳教,其后的20年里曾8次犯事。除了一次赌博,一次毁坏公共财物,其余全是打架斗殴,多次被判有期徒刑、治安处罚或拘留。这次是警方接到情报,赵翔通过不法途径获取枪支,才立即展开行动对其进行抓捕。
    制定了作战方案后,三个人前往赵翔所在的小区进行便衣预伏。
    六点多,当夏耀迈上一楼的第四级台阶,二楼过道的声控灯忽然亮了。夏耀抬头一看,迎面走下来五个壮汉,为首的正是赵翔。原来赵翔打算提前行动,带的人比警方事先得到的情报多两人。
    如此形势,让小辉和张田禁不住捏了把汗。
    “没事!”夏耀镇定自若地安慰其他俩人,“你们跟着我行动。”
    与此同时,赵翔等人也发现了夏耀、小辉和张田。知道被堵住,五个人挥舞弯刀、尖头钢管发疯似的向下冲,一场遭遇战在狭小的楼道爆发。
    为了防止“跳弹”伤及楼下的市民,夏耀三个人只能用警棍或是徒手与五个壮汉硬拼。其中两个壮汉看夏耀美目俊朗,细皮嫩肉的,以为是来这充数的,便先朝夏耀冲过来,打算撞开他硬闯出去。
    结果夏耀先是一个转身横扫腿,用右侧弹腿假装攻对方下盘,然后用左转身横扫腿攻击其上盘。硬生生地将一个壮汉踹至门口,头撞到后面的墙,半天没爬起来。又一个漂亮的接腿涮摔,成弧形摆荡将另一个壮汉狠狠摔出。
    解决了旁边的两个,夏耀才发现一个壮汉在旁边挥刀乱砍。张田左脸中了一刀,鲜血直流。夏耀飞扑到张田身边,施展擒拿术,打倒这个壮汉,抢过弯刀。张田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这名暴徒压住,给他戴上了手铐。
    夏耀转身再去看小辉,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赵翔正用枪指着小辉的脑袋,一步步往楼下撤。夏耀看准时机,来了一招极其冒险的徒手夺枪,这是从袁纵那学的,但是完成程度远不如袁纵那么漂亮。
    赵翔作案数起,起码是有一定身手的,夏耀动作敏捷地将赵翔的枪口转向,却没能将他手里攥握的枪夺走。两个人缠斗了一阵,抱着滚下楼梯,枪从楼梯转弯处掉到一楼,被小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捡起。
    夏耀的手肘撞到楼梯栏杆,一阵麻痛侵袭到大脑皮层,他咬牙忍着,死死按住赵翔不撒手,直到外面冲进来几名民警援助。
    最终,五名暴徒全部被制伏,押送上了警车。
    张田被紧急送往医院,脸部受了重伤,从左边的额头直达左鼻骨,缝了18针。
    “哥是不是毁容了?”张田问夏耀。
    夏耀安慰他,“没事,爷们有点儿疤更性感,你看有的人还专门往脸上纹两道疤。”
    张田突然有点儿哽咽,“今儿要是没你,我们哥俩的命全都撂这了。”
    小辉在旁边默不作声,眼圈也红了。
    “得了,都是干这个的,还矫情什么?!”
    过了一会儿,张田的家人来了,夏耀和小辉离开了病房。都快走到医院门口了,小辉在夏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夏耀才感觉手臂不同寻常地绞痛。
    “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夏耀和小辉说。
    小辉走了之后,夏耀到骨科照了个片子,才发现骨折了。全部包扎完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夏耀打了一辆出租车,原本是奔着家的方向走的。结果走了大半程,夏耀突然开口:“师傅,我不去王府井了,去建外大街……”
 
    59喂饭
 
出租车在袁纵公司的大门口停下,门口的警卫看到夏耀,笑着朝他点头示意。走在长长的甬路上,看着训练室的灯光被细密的柳树条切割成无数道光线,夏耀平稳了一路的心跳,莫名地乱了节奏。
    袁纵一直没走,也没给夏耀打电话,好像料到他会来似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一副造型出现。看到夏耀胳膊上的夹板,袁纵冷硬的面孔清晰地浮现难以掩饰的痛色。当兵这么多年,大伤小伤都经历过,子弹削骨也不过是一拧眉的事,从没有一处伤让袁纵觉得如此触目惊心,以至于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怎么弄的?”
    夏耀倒像没事人一样,“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磕的。”
    同样是轻描淡写的口吻,但是夏耀在和同事说起这事与和袁纵说起这事,内心的情绪是完全不同的,想收到的回应也是截然相反的。
    袁纵没说什么,大手扣在夏耀的后脑勺上,揽着他往屋里走。
    “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的?”夏耀问。
    袁纵故意板着脸说:“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不就来得晚一点儿么?不至于一点儿都没给我留吧?”
    袁纵斜睨着夏耀,“你都把自个胳膊碰折了,我还给你饭吃?”
    夏耀急了,“也不是我自个故意弄折的啊!当时情况危急……”
    “得了!”袁纵打断夏耀,“老实待着,我去给你端。”
    夏耀早就饿了,原本可以像小辉一样在医院外面随便吃点儿垫垫肚子,可他总觉得亏了,就一直忍到现在。饿得坐不住,一路跟着袁纵到厨房,一边伸着脖子看一边说:“嘿,我伤的是右手,没法使筷子,你给我挑点儿可以用勺子吃的。对了,今天的主食是什么啊?”
    “面条。”
    面条……夏耀懵了,“没有其他的么?”
    “没有。”
    肉丁炸酱,西红柿鸡蛋打卤,像是机器压出来的手擀面……袁纵给夏耀盛了满满的一碗,拌好之后,在夏耀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夹起一筷子朝他嘴边送去。
    “吃吧。”
    夏耀立刻表现出反感情绪,“用不着你喂,我可以用左手慢慢吃。”
    “你不吃我吃了。”袁纵说着就把碗撤了回来,夹起面条朝嘴边送去。
    “别别别,我吃!”
    夏耀真是饿极了,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由着袁纵喂他吃。袁纵的节奏掌握得特别好,就像经过专门的训练,一筷子接着一筷子,送的又准又合时宜。夏耀开始还有点儿别扭,慢慢地就适应了,开始边吃边滔滔不绝地白活起来。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就我们办公室的那个张田,他那张脸,从这一直到这,口子有这么深……”
    整栋楼的灯都灭了,唯独一个房间亮着暖淡淡的灯光。馋人的饭香味儿从窗口溜出,混杂着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为夜晚平添了几分静谧。夏耀盘腿坐着,嘴巴不停地蠕动。袁纵手里的筷子不间断地朝他的嘴边送去,注视着他的目光深沉浓重。
    夏耀把袁纵递到嘴边的面条吸溜进去,问袁纵:“你怎么不吃?”
    袁纵淡淡回道:“我吃过了。”
    事实上,袁纵一口都吃不下去。
    “你丫不等我!”夏耀在袁纵膝盖上踢了一下。
    说完这话,夏耀自个都愣了,突然有点儿看不懂自个的脑回路了。袁纵为什么要等他?他为什么想让袁纵等?不就蹭个饭么?怎么这么多事呢?
    袁纵问夏耀:“还吃不吃?”
    夏耀点头,“吃,再来一碗。”
    “你都吃两碗了。”袁纵提醒他,“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没事,我白天体力消耗大,多吃一碗不碍事。”
  
 
    60找借口蹭被窝。 
 
吃过饭,袁纵朝夏耀说:“走,我送你回家。”
    夏耀顿了片刻,慢悠悠地说:“你走你的吧,我今儿晚上就睡这了。”
    袁纵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夏耀又强调了一下,“是我在这睡,不是跟你一起睡,你该回家回家。我只是想借你这办公室凑合一宿,不然我这么晚回家,我妈看到我受伤,肯定会问长问短,大半宿睡不着觉。”
    袁纵面无表情地说:“你胳膊上有伤,晚上睡觉注意着点儿。要是一床被子不够盖,柜子里还有。洗澡间的水是恒温的,打开就能洗,你洗澡的时候把胳膊抬起来,别碰到水……”
    夏耀神色一滞,“那个……你……”
    “怎么了?”袁纵故意问。
    夏耀尴尬地笑笑,“今儿怎么这么痛快?”
    “不是你让我走的么?”
    “是……是我让你走的。”夏耀顾自嘟哝了两句,最后朝袁纵说:“那你就走吧,赶紧走,你走了我正好洗澡。”
    袁纵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外走去。
    夏耀以为前一秒门被关上,下一秒就会被推开,然后袁纵死皮赖脸地搂上来,说一句我逗你玩呢!结果还真特么是逗他玩呢!袁纵竟然真走了,从训练大厅走到楼下,再从楼下的旋转门走出,最后开车直奔大门外。
    “真操蛋!”夏耀站在窗口,也不知道骂谁呢。
    一个人呆愣愣地坐了十多分钟,夏耀沉着脸站起身,到柜子里找出一件呢大衣披在身上,自言自语般地说:“你走我也走!我特么才不一个人睡这么一大栋楼呢!真JB不够意思,哼……”
    骂骂咧咧到门口,刚把门拽开,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行进在偌大的训练室,正朝门口走来。夏耀想撤都没法撤了,他的这一身装扮早已入了袁纵的眼。
    袁纵伫立在夏耀面前,黑漆漆的目光灼视着他,眸底掩藏着笑意。
    “这副打扮要干嘛去?”
    夏耀局促地说:“没想干啥,就是觉得有点儿冷……那个……”声音陡然变大,“你特么怎么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
    说着把身上的呢大衣摘下,蒙在袁纵的头上,用另一条没受伤的手臂朝袁纵身上乱挥,打着打着自个儿都笑了,尼玛装不下去了。
    “不闹了,小心碰到胳膊。”袁纵也笑着把呢大衣抖落开,缠裹在夏耀身上,紧紧箍着他,说:“我就出去买个枕头。”
    “买枕头干什么?那不是有两个枕头么?”
    袁纵说:“你这胳膊戴着夹板,睡觉的时候胳膊底下最好再垫个枕头,促进血液循环,免得血肿。”
    “哦。”
    袁纵把枕头扔到床上,又朝夏耀问:“你洗澡了么?”
    “没有,我今儿不洗澡了,忒麻烦,胳膊不能碰水,还得在外面缠上东西。”
    “我帮你洗。”袁纵说,“你白天执行任务,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不洗洗怎么上床?”
    夏耀态度坚决,“我不想洗了!”
    袁纵大手钳住夏耀的下巴,定定地注视着这张英气逼人的俊脸,说:“刚才是谁在我出门的时候说要洗澡的?难不成是为了诱骗我留这?”
    夏耀被人戳到心坎,当即怒声回执:“袁纵,你特么可真不要脸!”
    “那也是你怂恿的。”袁纵在夏耀耳旁轻声说,见夏耀又有发飙的趋势,忙好言安抚道:“得了,你穿着内裤,我给你擦擦。”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夏耀各种节奏和音调的笑声。
    “哈哈哈……不行不行……痒……”
    也不知道是袁纵的力道太诡异,还是夏耀太敏感,袁纵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给夏耀擦洗,结果擦哪哪痒。擦脖子嘿嘿笑,擦胸口嘎嘎乐,擦到腰上一个劲地蹿跳。等擦到腋下,整个人就像一条泥鳅,玩命地扑腾。
    “不行……痒……换个地儿……”
    袁纵阴目睥睨着夏耀,换哪儿?有地方可换么?擦你脸都喊痒,叫唤得老子都硬了。夏耀本来就给了袁纵极强的视觉刺激,只要一垂目,就能看到夏耀白色隐隐透肉的内裤前端,是傲然凸起的雄性象征物。臀沟深藏在浑圆翘挺的两瓣间,散发着诱人的神秘感。
    夏耀瞥到袁纵下身的“异样”,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
    袁纵又把另一条毛巾浸湿,来给夏耀擦脸。
    夏耀的脸被热水一熏,从脖子根往上漫出红晕,将这张面孔渲染得英俊立体,又带着那么一丝丝可人疼的乖顺。袁纵手上的节奏禁不住慢了一些,在擦到夏耀腮骨下面的时候,看到一溜的血印子。
    “这怎么弄的?”袁纵拧眉。
    夏耀说:“大概是摔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搓的。”
    袁纵轻轻地揉擦那个部位,问:“疼不疼?”
    夏耀心里碎碎念:有点儿疼……还有点儿痒……
    袁纵又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投了投,拧干之后给夏耀擦腋窝。
    夏耀绷了好久,终于绷不住,噗——的一声,边笑边把胳膊夹起来。
    “抬起来。”袁纵说。
    夏耀摇头,“洗干净了,不用再擦了。”
    袁纵直接把夏耀抵到墙角,硬是抬起他的胳膊,用毛巾在腋毛四周细致地揉擦。夏耀笑得脸都红了,腰身在刺激下不停地摆动,臀部摩擦墙壁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将袁纵的眼珠子都逼红了。
    终于,漫长又折磨人的洗澡结束,夏耀先钻进了被窝,袁纵简单冲洗了一下之后,也跟着躺进被窝。
    相比上次在小宾馆,这次袁纵显得老实多了。也许是顾及到夏耀身上的伤,虽然躺在一个被窝,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强行搂抱上去。
    房间的灯关了,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聊天。
    “为什么你说话没有那股‘大渣子’味儿?”夏耀问。
    袁纵淡淡说:“东北话是越往北味儿越淡,辽宁口音最重,我是黑龙江的,口音最轻。又在北京待了这么多年,那点东北味儿都快被磨没了。”
    “黑龙江啊……那么远,我只去过一次哈尔滨,还是小的时候,去看冰雕,那些冰雕真漂亮啊!但是那会儿的相机像素低,我们在晚上拍的很多相片都看不清楚……”
    夏耀又絮絮叨叨地磨叽了一阵,突然感觉袁纵毫无反应了,难不成是睡着了?想着,夏耀慢慢地挪蹭了过去,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支起身体,头歪着朝背对着他的袁纵脸上看去。定定地看了他一阵,手肘麻了,胳膊一软,脑袋砸到了袁纵的肩膀上。
    袁纵像一只猎豹翻身跃起,瞬间将夏耀压在身下,漆黑的瞳孔中透着异样的光亮。
    “你丫装睡!”
    袁纵粗重的气息弥漫在夏耀耳侧,“本来已经打算睡了,是你老招我。”
    “谁招你了?唔……”
    袁纵封住了夏耀的嘴唇,前一秒钟还在为自个儿开脱的夏某人,下一秒钟就迅速进入状态。袁纵和夏耀唇齿厮磨了一阵之后,又把温厚有力的舌头顶到了夏耀的耳孔中。
    “你滚……”夏耀急躁的扑棱着脑袋,躲避袁纵的恶劣刺激。
    袁纵边舔边说:“特别喜欢听你呻吟。”
    “你扯淡!”夏耀嘴硬,“我特么什么时候呻吟过?别把你意淫的东西乱往我身上安。”
    袁纵不说话,直接将夏耀两条手臂按压过头顶,避免他乱动。然后头一低,舌头扫过喉结,闯入腋窝禁地。几乎是口中的热气刚一扑上去,夏耀就把刚才的狡辩忘到一边了。
    “别别……痒……啊……”
    这种痒和刚才在浴室的玩闹明显不同,完全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绷不住甩出的哼吟声,声声撩人心尖。
    袁纵把夏耀腋下稀疏杂乱的毛发润湿,用舌头梳理到一旁,然后舔吻重压毛发根部的痒肉,再用舌尖快节奏的在痒肉上逗弄。
    “痒……痒……嗯……”
    夏耀痒得不停挣扎,无奈手臂有伤,不敢太大动作,再加上袁纵力道大,根本容不得夏耀动弹。夏耀无意与袁纵摩擦,却总是不受控地挺胸,胸肌磨蹭对顶,胸口野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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