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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八部分

    71互疼互爱。

 
  晚上,夏耀理所当然地留在公司吃饭。刚才还因为袁纵没收他平板电脑气哼哼的,这会儿闻到饭香味儿又满血复活了。嗯到袁纵白天被鸟叼耳朵的场景,夏耀心里百般回味的同时又觉得不过瘾,好像把袁纵惹恼了是多么刺激的事。
  于是,趁着袁纵弯腰调火的时候,把爪子伸了过去,将全身的劲儿集中于两个手指。然后呈剪刀状勾起,在袁纵臀部的硬肉上狠狠拧了一下。
  袁纵眸色渐沉,但仍旧有条不紊地将菜入锅,哗啦一声爆响儿,锅边燃起一圈耀目的火苗,香味儿跟着蹿起。
  夏耀斜睨了袁纵一眼,竟然没反应?
  不应该啊!像袁纵这种人,一天到晚拿腔作势,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臣服于他,把权威看得比命还重的人,他能容忍别人这么羞臊他?
  会不会是皮太厚没感觉?
  于是,夏耀又把爪子伸了过去,这次换了一边,力度比刚才更大。,袁纵脑门儿青筋微凸,看得出来他有点儿不爽。但是这道菜对火候要求很高,必须要不停地翻炒,不然很容易粘锅底儿。
  又没收到预期的结果,夏耀心有不甘,再次站到袁纵身后,运功发力,两只手一起上。像蟹爪一样将左右两瓣的肉狠狠钳住,拧了好一阵才撤手。
  袁纵脑门儿青筋暴起,脖子都和火一个色儿了。
  扭头就是一句,“你讨厌不?”
  夏耀狂肆大笑,要知道“讨厌”这俩字从袁纵的嘴里说出来,不搭配的感觉听着太特么爽了!
  下一秒钟,关火入盘,夏耀笑得正欢,突然一阵揪痛从身下传来。袁纵两只大手几乎将夏耀整个屁股包住。五指嵌入夏耀屁股的软肉中,直接将夏耀整个人端了起来。
  全身上下的重量都集中在那一处,可以想象夏耀的痛感有多强烈。
  而且重心不稳,必须得卡着袁纵脖子才不会狼狈地摔下去。
  “疼!疼!”夏耀呲牙怒喝,“松手!”
  “许你拧我,就不许我拧你?”
  夏耀嗷嗷叫唤,“我才用多大劲啊?”
  事实上,夏耀用了全力,袁纵用了三成力,力道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袁纵屁股上的肉是硬的,夏耀屁股上的肉是软的。
  见袁纵还不撤手,夏耀忍痛一拳袭在袁纵后肩上,趁其不备之时狠蹬他的膝盖,直接蹿到他的肩膀骑了上去。原本想用袁纵教他的一招“剪刀腿”将袁纵拿下,结果被袁纵反手抄了下来,刚好打横跌入袁纵的怀中。
  夏耀脸颊泛起一层恼红色,挣脱时玩命挥拳想要再战。
  袁纵及时拦住,好言劝哄,“得了,胳膊刚好点儿,别瞎闹了。”
  夏耀一想是自个儿先挑起来的,也就不好再计较什么,气哼哼地闪到一旁打游戏。玩了没一会儿,又凑过去了,微踮脚尖,一把勒住了袁纵的脖子,鼻息探到他的耳间。
  “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袁纵浓重的眸色扫了夏耀一眼,问:“为什么?”
  夏耀乐吟吟地说:“今天你亲小鹩哥的时候,你没看那群女学员嗷嗷待哺的眼神啊!你知道么?我突然就特别想看你和女人在一起恩爱的场景。铁血硬汉配柔情女子,画面特别哼哼冲击感二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袁纵什么都没说,大手覆盖到夏耀的脑门儿上,把他拨弄到一边去了。
  夏耀看到袁纵这副阴沉沉的面孔,心里暗爽。
  晚上吃过饭,夏耀窝在沙发上玩游戏,袁纵故意问:“你怎么还不走?”
  夏耀把游戏界面退出,撩起眼皮看着袁纵。
  “走?”
  袁纵边咬着酸梨边说:“你不走,我怎么找女人?”
  夏耀脸色先是一沉,很快转归兴奋,抄起平板装进包里,特别棒场配合的口吻说:“哎呦呦呦,那我得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袁纵也不拦着,一口一口酸梨吃得特带劲。
  夏耀走到他身边,故作一副鄙夷的表情。
  “就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有那么多甜水果你不吃,天天啃这个大酸家伙!”
  “这个一点儿都不酸,越咂摸越甜。”袁纵又拿起一个梨递到夏耀嘴边,说:“不信你尝尝。”
  夏耀好像忘了自个儿要走的事,把那个梨拿过来,嘎嘣咬下一大口。嚼了不到两口,五官瞬间缩成一小团,眼角泛起水雾。
  我草你大爷!酸死爷了。
  夏耀酸得追着袁纵在房间里跑着打,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甩回沙发上,最后矫健的身姿在袁纵后面高高跃起,瞬间扑在袁纵身丘,两个人一齐倒在沙发上。
  袁纵在下面,夏耀趴在袁纵身上,胳膊肘扼住袁纵的脖子。
  “我牙酸倒了。”
  袁纵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夏耀。
  夏耀手肘施力,身体往上挺了一下,腿间之物蹭到了袁纵胯下鼓囊囊的一团。
  “我说我牙倒了!都赖你那个破梨!”
  袁纵还是不说话,粗重的喘息声扑到夏耀英俊的面孔上。
  夏耀身体又往上挺了一下,脸几乎和袁纵凑到一起了,拧眉呲牙。
  “你丫得给我治好了!”
  袁纵瞳孔中撩起一片火焰般的赤红,手臂将夏耀死死捆住,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往下按,唇齿交缠的热浪瞬间喷薄至全身。刚才已经“打过招呼”的两个雄性之物很快厮磨在一起,在两个人腰肢的挺动和摇摆中纵情缠绵。
  袁纵的手刚伸到夏耀的臀瓣上,就受到他的强烈抗拒。
  “那会儿掐疼了么?”袁纵问。
  夏耀怒声哼道:“废话!”
  没一会儿,办公室就传出夏耀痛苦又压抑的呻吟声。
  “啊……别揉……不用揉……”
  将几天的,‘积蓄”排空,再洗个澡,瞬间神清气爽。夏耀临钻进被窝前,故意朝窗外瞄了一眼,说:“我看新闻上说”雾霾里面含有很多对人体不利的污染物,如果洗了澡再往外跑,那就等于白洗。”
  言外之意,我就是懒得再洗一次,才不回家的。
  袁纵秉承着,‘你若自欺欺人,我就和你一起欺负你”的精神,不回应,不表态,只在心里默默稀罕这只表里不一的大白萝上。
  夏耀习惯性地把平板拿过来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儿,机子突然开始发热,跟着就死机了。夏耀心里一懵,千万要把游戏记录给我自动保存啊啊啊!不然刚才那些工夫白搭了。
  结果,让夏耀更懵的是,不仅刚才的游戏记录没了,之前所有的游戏记录都没了。
  夏耀的大脑也跟着游戏记录一起被清空了。
  袁纵看出夏耀的异常,问:“怎么了?”
  夏耀喃喃自语,“我就不应该相信宣大禹,告诉我这款机子配置可以玩大型游戏,结果还不是卡没了,浪费我感情……”
  说完,转过身背朝着袁纵,顾自怄火去了。
  说实话,袁纵挺反对夏耀整天抱着电脑渣游戏的,不仅占用了两个人的相处时间,而且一听说这款电脑是宣大禹送的,袁纵心里更隔应了。但是一想到夏耀天天举着个电脑,眼珠子都不转的那股认真劲儿,再看到他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儿,还是心疼了。
  袁纵把手伸到夏耀的衣服里,给他挠后背。
  后背这个部位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痒,被挠着依旧感觉很舒服。而且袁纵给夏耀挠后背,通常没一会儿工夫夏耀就能睡着,屡试不爽。
  果然,夏耀郁闷了一阵就把眼睛合上了。
  袁纵把他的平板电脑拿了过来。
  后半夜,夏耀无意间醒来,感觉旁边有亮光。迷迷糊糊看到袁纵拿着他的平板电脑,一边抽烟一边研究着什么。
  因为平时在单位小辉和张田也常玩,所以夏耀以为袁纵就是随便看看,也就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早上,夏耀醒过来,想到游戏记录没了,心里一阵憋闷。不死心地又把平板电脑拿过来,摸着感觉还有余温,以为是在被窝里捂的就没在意。结果再拒游戏打开,竟然奇迹般地发现游戏记录恢复了。
  “啊!不会是昨天机子故障,今儿又好了吧?”
  不堆……夏耀发现,游戏记录并没完全恢复到他玩的进度,还差了一小截,应该是人为的,不是机子的问题。
  夏耀突然想起昨天后半夜醒过来,看到袁纵摆弄他电脑的场景。
  感觉那个时候,他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夏耀用手试探了下平板的温度,又查看上次的关机时间,发现是早上五点四十,现在也才七点不到。
  足足一宿,夏耀不知道像袁纵这种对电子设备完全不在行的人,是怎么拒这些游戏记录鼓捣出来的。
  夏耀愣了好几分钟,突然就把这款游戏给卸载了。
  然后懒懒散散地走到卫生间门口,举着平板电脑,问:“你昨天是不走动我电脑了?”
  袁纵正在刮胡子,没承认也没否认。
  夏耀冷哼一声,走到袁纵身边,语气挺横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游戏给删没了?”
  袁纵把蹭在手上的泡沫锗哩抹到夏耀脸上,什么都没说,走了。
 
    72你也对他好。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天地一片白茫茫,平时飞尘扬沙的北京显得格外干龟
  夏耀和宣大禹窝在一家饭馆吃火锅,镀金大铜锅里的水咕嘟嘟冒着热气,熏得夏耀脸都红了。一上午都在外面排查险情,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
  宣大禹用筷子夹着两片鲜切羊肉,在热汤里涮涮,送到夏耀的作料碗里。
  “你吃你的,我自个儿涮。”夏耀说。
  宣大禹无奈的口吻说:“我是看你拿筷子的手总哆嗦。”
  夏耀嘿嘿一笑,“够意思。”
  “我给你的平板玩着还挺爽吧?”宣大禹随口问。
  夏耀顿了片刻,大喇喇的口吻说:“好个屁!上次游戏玩到一半就卡死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夏耀心里冷哼一声,害得某人忙活了一宿。
  想到这,夏耀伸进铜锅里的筷子突然顿了顿,游离的目光扫向宣大禹。
  “你说……要是一个人对你太好怎么办?”
  宣大禹神色一滞,反问:“那还不好?”
  “不是,就是忒好了,好到你都有点儿看不下去那种。而且他的好可能会给你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本来你想克制着自个儿,但因为他的种种作为,让你没法自控。”
  宣大禹质疑的目光投向夏耀,“有女的追你了?”
  “没。”夏耀立刻否定,“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对于这种事,宣大禹也拿不出主意来,他自个儿还糊里糊涂的呢。
  些你怎么不去问彭子?他不是情场高手么?连搞基钓妹子的招儿都想得出来,你这点儿小事在他那算什么?”
  夏耀捞起两个虾丸放到碗里,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懒得找他。”
  “怎么了?”
  “他太精。”夏耀说。
  自打上次在俱乐部见了一面,两个人就没再聚过,有时候彭泽约夏耀出来,夏耀都找各种借口避而不见,连电话都很少打。
  宣大禹边吃边想,夏耀每天生活三点一线,除了单位就是家,偶尔去那个保镖公司,也没听说哪个女人对他有意思。这个冬和他是普通朋友关系,对他特别好二而他又不想把这事告诉彭泽,怎么越琢磨越觉得夏耀说的是自个儿呢?
  这么一想,宣大禹开口便问:“你待见他么?”
  “也不能说不待见,反正没有他待见我那么待见他。”
  宣大禹一听夏耀遮遮掩掩的口气,越发觉得他暗示的是自个儿。
  “那你想怎么着?甩了他?绝交?”宣大禹问。
  “不不不。”夏耀很果断地否认,“不至于闹那么僵!就是想让我自个收敛一点儿,别总惦记着这码事。”
  “我知道了。”宣大禹信誓旦旦的。
  夏耀停下筷子看着他,“怎么办?”
  “你也对他好。”
  夏耀懵住了。
  宣大禹继续说:“你只有对他好,还了这份感情债,你俩才能处于同等的地位。你俩有了同等的地位,你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没有心理负担,你就可以收放自如,随心所欲地处理这份关系了。”
  像宣大禹这种情商白痴说出来的话,也就只有夏耀这种情商弱智的人才会认真考虑。
  “真的啊?”
  宣大禹点点头。
  夏耀没再说什么,挑起几根粉丝继续吃。
  “对了,我让你帮我盯着王治水,有空就去那边看看,你去过没啊?”宣大禹又问。
  夏耀头也不抬地说:“这几天太忙,没工夫。”
  些嗯,帮我盯紧着点儿,别让他整幺蛾子,到时候再花钱托关系提前出来,我特么去哪逮他?”
  夏耀忍不住想乐,“你放心,他好不容易才进去,白吃白喝的,不住够了哪舍得走?”
  宣太禹想想也是,在那里面待着总比出来让自个儿折腾好。这么一想,宣大禹又觉得让王治水住拘留所便宜他了。
  “我和你说,我现在恨不得花钱雇两个基佬,犯事混进拘留所,在那就给他办了!”宣大禹摩拳擦掌,似乎已经等待不及。
  夏耀噗嗤一乐,“你干嘛不直接花钱把他赎出来?在外头干的不是更痛快?”
  好招儿!”宣大禹哈哈笑。
  夏耀拿他没撤了。
  刚说完没两分钟,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正好是拘留所的狱警打过来的,夏耀提前和他打过招呼,王治水那边一有情况就立刻通知他。
  “夏少你过来一趟,出了点儿事。”
  夏耀神色一顿,“什么事?”
  听那边的狱警说完,夏耀眯缝的眼角瞬间撑开。
  “真的假的?”
  “……”
  宣大禹撂下筷子注视着夏耀。
  “怎么了?”
  夏耀哭笑不得地说:“有人免费把这个活儿给你干了。”
  宣大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拍桌子狂乐,差点儿把铜锅掀翻了。
  “该!真特么活该!”
  夏耀匆忙收拾东西,说:“我得过去一趟。”
  “你去那干嘛?”宣大禹问。
  夏耀说:“我得去看看他啊!别出什么事。”
  “他出了事不是更好么?”
  夏耀用手敲敲桌子,“你傻吧?万一他想不开自杀了,到时候你报复谁去?”
  宣大禹没说话。
  夏耀又说:“万一受刺激得了精神病,到时候你雇几个基佬干他,越干他越高兴,你冤不冤啊?”
  宣大禹态度瞬变,急忙用手推着夏耀。
  “那你快点儿去,好好安慰他,然后给狱警送点儿钱,让他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养得白白胖胖的。只有让他在那幸福过头了,才能更深地感受到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折磨!”
  夏耀到拘留所的时候,事件的相关人已经被叫走问训了。夏耀从预警那了解到,其实就是一场小闹剧,只是王治水嚷嚷得血活而已。那个男人也没怎么他,就晚上睡觉的时候摸了他两把,吓唬他要怎么着,还把手指头伸到他屁股缝里。
  然后王治水就叫唤起来了,也不怕同监号的人笑话,叫得真跟被那什么了似的。
  狱警把王治水叫到值班室,夏耀看到他第一眼,感觉他明显瘦了。
  王治水一看到夏耀,就像看到多日未见的亲人一眼,眼泪吧嗒的。
  “夏警官,你不是说拘留所没人插p眼儿么?”
  旁边的狱警立刻朝夏耀投去震惊的眼神,你……”竟然还和他讨论过这种问题?意识到夏耀的尴尬,赶忙把目光收回来,轻咳一声说:“你们先谈着,我去各个监号转转。”
  狱警走后,夏耀斜了王治水一眼。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王治水月沉沉的语气说:“我现在已经没有脑子了。”
  夏耀又扫了王治水一眼,发现他面色晦暗,像是真的受刺激了。即便是个无赖混混,也是有尊严的,哪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份屈辱?这要万一想不开,在拘留所闹出点儿事,再从拘留转成逮捕,宣大禹得盼到什么时候啊?
  想到这,夏耀决定安慰安慰王治水。
  “在这过得怎么样啊?”主动询问。
  王治水说:“就那样呗。”
  “吃的怎么样?”
  “凑合。”
  夏耀又问:“一直吃发的饭菜,从没点过额外的?”
  “发的饭菜就挺好,有饭有菜有汤的,反正我不会花那几十块钱买那种破盒饭。”
  夏耀早就知道”拘留所的饭菜通常就是一个馒头六碗菜汤r是个人就吃不饱。到这来的通常都被关个三五天,长的十几天,限制自由的惩罚力度不够,只能在生活条件上折磨他们。嗯要在这过得好受点儿,兜里必须揣着钱,加菜买零食打点狱警,没钱简直度日如年。
  可王治水就这么硬生生地忍了七八天。
  夏耀从兜里抽出几张红票递给王治水,“拿这个填补填补。”
  王治水目露惊色,“你为什么给我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王治水晦暗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血色,美不滋的把钱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掖进兜里,黑亮亮的眼珠一直盯着夏耀看。
  看到王治水感激的目光,夏耀想到自己不是真心实意对他好,而是另有所图,心里还有点儿过意不去。
  结果,王治水嘴角冽了半天,终于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
  “夏警官,我看你那钱包里还剩了好多呢。”
 
    73我给你跪了。
 
  夏耀一脸黑线,“你别蹬鼻子上脸啊!给你点儿就不错了。”
  王治水依旧没脸没皮地磨人,“再给我两张呗,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我把钱都给你,我花什么?”夏耀没好气。
  “你不是官二代么?”
  夏耀冷目回视,“谁告诉你我是官二代?”
  “就刚才那个狱警说的。”
  夏耀指着王治水的脑门儿说:“我告诉你啊,我就隔应这仨字,以后少给我胡嘞嘞。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暴雨天儿出去查井盖,大雪天儿出去,顶,货车,一个月下来就几千块钱,我容易么我?”
  王治水听完露出惭愧之色,然后接着用更惭愧的语气说:“那也再给几张吧!你想想,我出去也得吃饭啊!万一我到时候走投无路再去偷去抢,接着被关进来,那你们抓捕我不就没意义了么?”
  “放心,出去有人管你饭。”夏耀冷飕飕的口吻。
  王治水一愣,“谁?”
  夏耀低头一看王治水那隐隐兴奋的表情,再一想他其后的悲惨结果,心里不落忍,一咬牙又抽了几张给王治水递了过去。
  王治水谢了没一会儿,眼珠子又偷瞄起来。
  “夏警官,你那钱包里也没剩几张了吧?还不一块……”
  “你是不是找抽啊?”夏耀火了。
  王治水连连摆手,“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想再要你钱,我是瞧你那个钱包挺好的。要不这些钱你都拿回去,你把那个钱包送我吧,我还能留个念想。”
  夏耀阴测测地笑,“挺识货啊。”
  这钱包是窦烨在夏耀生日的时候送他的,夏耀这钱包里装过的钱加起来也没这个钱包贵。
  王治水反应挺快,夏耀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他就抱着脑袋蹲下了。
  夏耀懒得和这种人置气,直接说:“你老实在这待着吧,我走了。”
  “等会儿。”王治水叫住夏耀。
  夏耀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啊,钱就给这么多,你愿意要就
  “不是。”王治水打断夏耀,“我跟你闹着玩呢。”
  夏耀神色一顿,不明白王治水的意思。
  王治水又把揣在兜里的钱掏出来,塞回了夏耀的手里。
  “夏警官,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在这挺好的,再熬个七八天就出去了。”
  王治水这么一说,夏耀反倒不自在了。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以等出去把钱还我。”
  王治水特别实诚的口吻说:“我出去之后就不会还了,夏警官,我知道我自个儿啥德行,你就别让我坑你了。”
  夏耀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王治水硬是把钱塞回了夏耀的衣兜里。
  两个人默默对视片刻,王治水突然把头扭向窗外,莫名沉重的口吻。
  “我真希望我出去的那天也可以下一场雪。”
  夏耀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下雪天儿,一切丑陋的东西都被掩埋了。”
  这一刻,夏耀突然觉得王治水是有故事的。
  狱警把夏耀送到门口,夏耀拍拍他的肩膀说:“麻烦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只要是你开口,我一定罩着。”
  回去的路上,夏耀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宣大禹的话。
  “你也对他好,你也对他好,你也对他好……。”
  夏耀把车停在一家商场前,琢磨着给袁纵买个礼物。手朝衣兜伸去,想先看看还刺多少钱,然后再决定买什么。
  结果,摸了半天,发现平时装钱包的衣兜是窒的。又摸了摸其他的衣兜,只有王治水把钱塞回来的那个衣兜是鼓的,其奈都是空的。
  夏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将手缓缓地伸进装钱的衣兜。
  然后,摸出一张对折的旧报纸。
  夏耀想起王治水把钱塞回来的时候,把头扭向窗外发的那一段感慨,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有故事?有特么什么故事?也就蒙你这种傻引!
  看了下表,还有点儿时间,夏耀又飚高速开了回去。
  那个狱警州把门关上没一会儿,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
  “我。”
  狱警去给夏耀开门,夏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骂王治水,言辞犀利,情绪激愤,最后来一句总结,“我特么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狱警听得稀里糊涂的…………刚才你不是还说让我罩着他么?”
  “刚才?刚才我脑子里有泡,现在让我给挤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丫把我钱偷走了!就在这个屋!”夏耀说。
  狱警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不是你朋友么?怎么还偷你钱?……夏耀说不清楚,焦躁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说:“你这有监控是吧?帮我回放一段,就我在这值班室和他私聊的那段。”
  没一会儿,狱警按照夏耀的要求,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他回放。
  夏耀和狱警两个人一起盯着屏幕看,过了一会儿,狱警看到夏耀掏出钱塞给王治水。
  “嘿,不是你主动给他的么?”
  夏耀沉着脸说:“你再往后看。”
  录像往后进行着,终于到了两个人扭头一起看向窗外的时候。夏耀全神贯注地盯着看,突然,王治水的手晃了一下,夏耀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又回复原位了。
  “应该就是这了。”夏耀嘟哝道,“你慢放。”
  视频慢放了好几倍,夏耀终于看清了整套动作。
  那叫一个利索啊!和袁纵的手法有的一拼了!
  夏耀都有点儿怀疑,王治水是不是和袁纵一起出师的?他那天晚上是不是和袁纵商量好的?他是不是袁纵故意安插在宣大禹身边折腾他的?,
  “我草!”狱警说,“这种人你就甭跟他客气,证据确凿,你这钱包里一共有多少钱?”
  夏耀讷讷地说:“钱包加上钱有个几万块吧。”
  “竟然敢在拘留所的值班室偷警察的钱,妈的不想活了!回头我把这段录像给你转出来,够丫判个十年八年的了。”
  宣大禹的话又开始在夏耀的耳旁盘旋,“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
  夏耀攥住狱警的胳膊,淡淡说道:“这事你甭管,你能帮我传他出来么?我想和他谈谈,几分钟的事。”
  狱警点点头。
  没一会儿,王治水又被狱警传到值班室。
  夏耀一拳将王治水挥到墙角,手扼住他的脖子,怒汹汹地质问:“我钱包呢?”
  “你钱包?”王治水故意装傻,“你钱包找不着了?会不会是丢路上了?刚才咱俩聊天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的钱包翘出一个小角。完了,肯定是甩出去了,夏警官,你赶紧去找吧!”说完朝夏耀胸口使劲推了两把。
  夏耀咬牙怒目瞪着他,说:“我不要钱包和钱了,你把卡给我。”
  “我连你钱包都没拿,哪有你的卡啊?”王治水继续装。
  这一刻,夏耀终于能理解宣大禹了。
  这货太牛逼了,不是一般的牛逼,用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拙计,把宣大禹耍了两次,顺带着把他这个刑警都耍了一次。无凭无据的时候告不了他,现在有凭有据了还是没法告他!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刺激,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
  夏耀点点头,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
  “我给你跪了。”
  说完,猛的甩开王治水,大步朝门外走去。
  看到狱警在外面抽烟,夏耀特别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他跟我闹着玩呢,钱包还我了。”
  狱警一脸黑线。
  夏耀又拍拍他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嘱托。
  “帮我好好罩着他。”
  从拘留所大门出来,夏耀那张脸瞬间阴黑透顶。上车之后,手狠狠插向衣兜,将王治水偷摸塞进来的银行卡、会员卡、身份证掏出,猛的一甩,洒得满车厢都是。
 
    74顺顺毛,不碍事。 
 
  “哥,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袁茹说。
  袁纵背对着袁茹默然而立,目光直视着窗外。夏耀的车从大门口驶进来,车速较快,到了停车场猛的一脚刹车,车身剧烈摇晃。夏耀从车内走出,敛着一身的狂躁气焰,将车门咣当一声撞上。
  袁茹接着说:“我决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袁纵看到夏耀迈着急匆匆的大步朝训练馆走来,鞋底擦出一溜火星子。
  “当然,为了答谢哥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关心和维护,我也决定给哥一个惊喜。”
  袁纵的视线顺着办公室玻璃朝外扫去,夏耀将包恨恨的甩在地上,连衣服都不换,就朝一个沙袋走去。两只手扶稳之后,便开始对着沙袋拳打脚踢,看起来颇有泄愤的嫌疑。
  “哥,你猜猜是什么惊喜?”
  袁纵径直地打开门,直奔着夏耀走去。
  袁茹在后面怒喊,“嘿,你丫听我说话没啊?”
  袁纵走到夏耀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夏耀那张脸阴嗖嗖的,只顾着闷头打拳,看都不看袁纵一眼。后来大概对袁纵这么杵着心生不满,拳头转了个方向,把沙袋往袁纵身上扫。
  袁纵用手稳住了沙袋。
  夏耀最后发狠地在沙袋上抡了一拳,一屁股坐在软垫上,呼呼喘着粗气。
  袁纵俯视着夏耀,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过瘾了么?”
  “不过瘾。”夏耀心里还憋屈着呢。
  “走,我带你去靶场过过瘾。”
  袁纵拽着夏耀的手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也要下楼的袁茹,袁茹盯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说:“你们……”
  还没说完袁纵和夏耀就大步流星地走人了。
  袁茹盯着俩人亲密的背影,禁不住露出满足的笑容,啧啧……”看着还真梃像一家人的,看来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一场大雪过后,靶场更显得寂静空旷,洁白平整的雪地让人不忍心第一脚踩乒去。几个孤零零的靶子竖在雪地当中,袁纵走过去掸掸上面的雪,将靶纸重新在上面贴好。
  几十米外,夏耀肩扛一杆步枪,一只眼对着瞄准镜,反复调整位置。
  选中第六个靶子,夏耀将他视为王治水的化身,砰砰道……连发十枪。子弹出膛的震撼感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麻,心中的铁疙瘩在乎弹的冲击下破裂开来。
  袁纵也端起枪,瞄准第二个靶子。
  夏耀忍不住朝旁边扫了一眼,袁纵持枪的这一刻是最迷人的。这种酷爆的持枪姿势并非是摆出来的,而是日冬天长磨合出来的。凌厉的目光,刀削般的侧脸和冷冰冰的枪械融为一体,感觉枪在他手中不是一把工具,而是一个陪伴多年的知己。
  袁纵瞄准的速度非常快,干脆利索地打完十枪。
  夏耀又瞄准第三个靶子,继续臆想成王治水,发泄性的甩出十发子弹,心里顿觉痛快。
  袁纵随后也跟着打出十枪。
  两个人像是较劲一样,八个靶位一共八十枪,每个人四十枪。打完之后过去看靶纸,数着各自中靶的数量。
  夏耀先数了一下自己的,第一个靶子因为打得太急中弹数量很少,只有三发中弹,而且都是距离靶心比较远的位置。到了第二个靶子就稍微好一点,后面一个比一个好,最后一个靶子七发中靶,而且有一颗正中靶心。
  “怎么样?”夏耀禁不住朝袁纵得瑟。
  袁纵朝他露出还凑合的表情。
  夏耀不服,“我看看你中了多少弹。”
  袁纵刚要去数,夏耀就把他拨弄开了,“我帮你数。”
  第一个靶子只有一个弹孔,正好在靶心的位置。
  夏耀瞬间露出鄙视的表情,“就你这水平还神枪手呢?这一枪瞎碰上的吧?”
  说着又转到下一个靶子,还是只有六个弹孔,夏耀禁不住开始纳闷了。再到第三个,第四个靶子依旧如此二夏耀滞楞了几秒钟,瞬间看出了端倪。袁纵不是只中了一发,而是第一发正中靶心,后面九发都从这个弹孔穿过。
  夏耀顿时吓尿了。
  震撼过后,便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咆哮声。
  为毛不让着我点儿?为毛不让着我点儿?……老子来这是寻求安慰的,是来找心理平衡的,不是特么的免费给你当陪衬的!!!夏耀用枪杆在袁纵后背上狂抽数下,然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抽烟运气。
  袁纵把枪往地上一放,盘腿坐在夏耀身边,手蹭了蹭他脑门儿的汗珠子。
  “我们大少爷今儿是怎么了?”
  夏耀狠狠将烟头捻灭在雪地里,没好气地说:“让人蒙了。”
  袁纵微敛双目,“谁敢蒙你?”
  “一个小瘪三儿。”
  夏耀终于逮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把心里那点儿憋屈事通通倒了出来。期间无数次怒砸雪地,还脸红脖子粗地和袁纵一通嚷嚷。
  “说,那货是不是你丫存心安插到大禹身边折腾他的?”
  袁纵瞧夏耀这副委屈样儿,心疼肯定的必然的,但心疼之余也不免酸意顿生,又是宣大禹的事。静默的听夏耀说完,淡淡地开口。
  “我不认识什么王治水。”
  夏耀其实也知道袁纵干不出这种事来,但就是想找茬儿骂他两句。
  袁纵大手抚上夏耀冰凉的脸颊,语气温和,“行了,多大点儿事啊?谁没受过骗?小伙子么,豁达点儿,有账咱等他出来再算。”
  夏耀继续呛呛”‘都特么赖你!要不是你把这么个极品甩到宣大禹背上,能有这么一档子一档子的糟心事么?你说你当初挑人也不挑个靠谱点的,竟然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袁纵“……”
  过了一会儿,夏耀气消了大半,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又把话往回说。
  “其实我也不是气他坑我,我是气我自个儿不长记性,你说他都蒙过宣大禹两回了,我怎么就没有一点儿防范意识呢?我这几年的刑警白当了,我特么简直就是个废物!”,
  袁纵大手扣在夏耀后脑勺上,说:“你这不是还小么?”
  “还小?”夏耀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我都多大岁数了我还小?”
  袁纵又说:“不碍事的,他偷了你多少钱?我给你。”
  “不是钱不钱的事。”夏耀没说,那钱他是打算给袁纵买东西用的。
  袁纵静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先起来,别在地上坐着了,一会儿裤子该湿了。”
  夏耀一动不动。
  “刚才还说自个儿多大岁数了,你看看你现在……”袁纵怒瞪着他,“谁这么大了还坐地炮?”
  说着一把将夏耀拽起来,手掸了掸他屁股上的雪,顺带着在上面甩了一巴掌,“你看看,裤子湿了吧?”
  夏耀突然一把勾住袁纵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我给你找个女朋友怎么样?”
  袁纵斜睨了他一眼,目光似刀。
  夏耀心里的憋屈和不满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乌有,心中豁然开朗。
  他不知道这样逗过袁纵多少次了,好像每次不顺心,只要和袁纵说了这句话,看到袁纵硬绷着的那张脸心中就有无限快感,再不顺心的事也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袁纵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王治水知道你和宣大禹是一伙的?”
  “不可能。”夏耀语气很肯定,“我压根没提过这事,他怎么会知道?”
  袁纵没再说什么。
  夏耀扫了袁纵一眼,说:“你能不能换身衣服?天天穿这一身,你不腻么?”
  “我换了。”袁纵说,“这身衣服我买了三套。”
  “我真服了你了。”夏耀呲牙,“你是有多懒啊?”
  几天后,夏耀心情好一点儿了,又怀揣着一颗强大的心脏去了拘留所。
  “这几天他怎么样?”问狱警,“是不是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倍几滋润啊?”
  狱警说:“还那样啊。”
  “还那样?”
  狱警点头,“我从没见他加过餐,他们同监号的一起拼菜他都不参与,也没买过零食,抽烟都是从别人那蹭。”
  夏耀有点儿不可思议,钱都偷走了,不花留着干嘛用?
  “不信你看监控。”狱警说,“这会儿他们正吃午饭呢。”一夏耀把眼神转向屏幕,监房的东南角坐的就是多治水,相比上次见他貌似又瘦了点儿。他一手拿着馒头大口大口啃,一手端着白菜汤喝。吃完自个儿这份还盯着别人那份,人家点了小炒不稀罕吃这个,王治水就直接端过来替他吃。
  没一会儿,两个馒头下肚,两碗菜汤喝得一口不剩。
  夏耀暗暗咋舌,这人是有多财奴啊?
 
    75真合适。 
 
  回去的路上,夏耀路过一家又一家的商场,想起袁纵那千年不换的穿衣风格,突然有种想送他一件衣服的冲动。但是手头又没多少钱了,真要交待出去这个月生活费都够呛。
  “你也对他好,你也对他好,你也对他好……。”
  宣大禹的声音又像和尚念经一样的在夏耀耳旁响起。
  夏耀一咬牙,还是把车停靠在了一家商场外面。
  进了商场,左转转右逛逛,凡是能看上的都买不起,凡是买得起的基本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相中了一款夹克,感觉挺符合袁纵的气质。嗯象着袁纵穿着这款夹克端枪、骑哈雷的暴帅身影,不由的心痒痒。,
  “这款夹克多少钱?”
  “打完折3699。”
  “这么贵……”夏耀犹豫了。
  他才发了工资没几天,让王治水糊弄走三千多,卡里只剩下四千了。要是再把这件夹克买下来,等于还剩下三百块生活费。
  看了下表,距离上班时间只有不到半个钟头了,再逛也没时间了。
  一咬牙一跺脚,去收银处交钱了。
  晚上,夏耀到训练馆的时候学员都下课了,袁纵办公室的门关着,里面没有一个人。夏耀在袁纵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阵,心里不由的想:我该怎么给他呢?
  当面给?这是哥们儿赏你的衣服,瞧你天天穿那六身忒特么寒酸!不行,夏耀感觉自个儿在袁纵面前玩不转那股洒脱劲儿:要是直接说给你买的,又喉袁纵多想,好像自个儿真对他有什么想法似的:要不直接给他扔办公室?他要是问起来就说不知道,让他自个儿参透去不……
  夏耀就像第一次和大姑娘表白的俊小伙,居然还心跳加速了一把。
  刚要推门进去,感觉裤子后面被人拽了一下,跟着一个小雪球滚进内裤里,冰得夏耀直蹦哒。扭头怒视了袁纵片刻,把衣服放下,瞬间朝他扑了过去。
  袁纵往夏耀内裤里面塞雪球,夏耀只要往袁纵衣服里面塞手就行了。他刚从外面回来,手还没暖和过来,冷冰冰的正好需要一块“人工暖气片”给他传递热量。
  夏耀发出邪恶的笑声,两只爪子顺着袁纵的下摆伸了进去,和袁纵火热的胸膛零距离接触。
  哇……好暖和,夏耀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嗷的一声叫唤然后把手拽出来了。袁纵眉毛都没皱一下,胸腌内部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出热能,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夏耀用冰凉的指尖在袁纵胸口左右两点上狠拧了一下。
  袁纵微微眯起眼睛,男人味儿十足的目光脾睨着他。
  幽幽地问:“干嘛呢?”
  夏耀嘿嘿一笑,没说话,又拿出来了,迅速转身进办公室。
  袁纵走在他后面,心中哼道:你就冒坏吧,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你。
  进去之后,袁纵很快发现了夏耀撂在办公桌上的新衣服。
  “这衣服哪的?”
  夏耀神经一紧,说:“那个……我给我叔买的,这样吧,你先替他试试,我叔和你身高、体型差不多。”
  袁纵手一甩就拨上了。
  夏耀在心中打了个响指,yeah!上身效果太棒了!
  袁纵一转身,夏耀脸上的兴奋表情立刻收起,摆出一副忧虑的表情。
  “不行……我叔穿着肯定瘦了,他比你肩膀还宽。你看你穿着肩膀那个地方都紧绷绷的,他更穿不了了。”
  袁纵说:“不紧,正合适。”
  “哦,那就给你吧,这是特价的,人家不给退。”
  袁纵含笑的目光幽幽地朝夏耀投了过去,是么?
  夏耀踮起脚尖,将胳膊搭在袁纵肩膀上,一副存心寒碜他的表情,“下次想要就直接说,还‘正合适”你可真有心眼儿!”
  袁纵活生生被夏耀逗乐了。
  夏耀又被袁纵笑毛了,这是……什么情况?
  袁纵一把将夏耀搂进怀里,在他脸颊和唇边狂亲了数口,男人的那点儿内敛沉稳劲儿全没了,特么的让老子稀罕死你得了。
  “嘿,嘿,你丫别上脸啊!”
  “哎哎……别亲了……差不多得了。”
  “你特么是不是人来疯啊?”
  “……”
  袁纵洗澡前,夏耀从柜子里给他翻出一条可以和夹克搭配着穿的裤子,递给他:“你一会儿就穿这个。”
  过了一会儿,感觉水声停了,夏耀走到门口。
  袁纵将内裤,保暖裤、裤子和羊毛衫一件一件穿好,刚把皮带扣扣上,夏耀就推门进来了,把夹克递给他,“这次再试试。”
  袁纵随口说道:“点儿掐得还挺准。”
  “废话,咱是干什么的?刑警能没有这点儿洞察力?”
  其实夏耀是猫在门口,盯着袁纵一件一件穿上之后才进来的。
  这一晚上可算折腾死夏耀了,他这哪是给袁纵买了件夹克?纯粹是给他买了六盒伟哥。自打进了被窝,袁纵的手和嘴就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玩了三个多钟头,射了两次,夏耀的腰都酸了,袁纵的嘴还含着夏耀的乳尖不放。
  “别舔了成不成?”夏耀手箍着袁纵的头低声哀求。
  袁纵口中的热气一路挥洒到夏耀的耳边,沉声说:“我还想舔你下面。”边说边用大手捏掐夏耀腿根上的软肉。
  夏耀一听这话小腹处就撩起一片火,哪个爷们不向往这个?这会儿腰也不酸了,手臂勾住袁纵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我想让你给我跪舔。”
  袁纵瞳孔血红一片,跪舔?我让你跪舔!袁纵惩罚性地将胆大包天的夏曜两条腿抽起,狠狠压在腰身两侧,摆出一个羞耻的姿势,脸直接埋了下去。
  “啊啊啊……别……”
  袁纵舌头在夏耀腿根处一路滑行,夏耀腰身就像过电般痉挛颤抖。当袁纵撩拨到了极限,用嘴包住夏耀的脆弱时,夏耀就像遭到了强电击,两个臀瓣金都颠瑟起来。手指死死薅扯着袁纵的头发,剧烈地扭动挣扎,床单都被屁股上的汗蹭湿了。
  袁纵金着宝贝儿一阵吞吐后,舌头长驱直下,包裹着夏耀的肉蛋,两腮有力地含吮嘬吸,夏耀两腮爆红,不停地用哭腔求饶。
  “嗯……好爽……”
  袁纵的舌头扫过夏耀的会阴部位,突然用手掰开了他的臀缝。
  “我想再往下舔舔。”
  夏耀肌肉一绷,开始玩命挣扎和阻止,脸憋得通红。
  “不行!不行!滚!”
  袁纵重新压到夏耀身上,一边揉弄着下面,一边在他耳边厮磨。
  “为什么不行?”
  夏耀一边按住袁纵的手腕,一边拼命稳住呼吸说:“哪有为什么?那特么的是……是变态……你知道不?”
  袁纵的手指忍不住顺着臀缝往里抠弄,低沉性感的嗓音说:“刚才我都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样?你特么没长啊?”夏耀爆红着脸掰哧袁纵的手腕。
  袁纵下流的口吻形容他的视觉感受,“特骚。”
  “你滚……啊啊……。”
  夏耀被臊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感觉袁纵的手捅到了某个敏感的部位,瞬间鲤鱼打挺般翻身而起,一把将袁纵压在身下,开始对他的各种报复和蹂蹦。
  三天之后,是王治水释放的日子,夏耀一大早就过去接了。
  王治水换上了自个儿的衣服,扭脸朝夏耀乐。
  “夏警官,你对我真上心,车接车送的,我都快爱上你了。”
  夏耀冷哼一声,“少给我臭贫,赶紧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夏耀已经扫到宣大禹的车,看到王治水隐隐兴奋的目光,忍不住轻咳一声,“我要跟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王治水依旧美不滋的,“你说吧。”
  “我和宣大禹是好哥们儿,他是我发小。”
  “我知道。”王治水说。
  夏耀很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王治水说:“你在公安局审我的时候就提过他,我当时就猜到你俩肯定认识。后来你又主动给我钱,我就知道你俩是朋友。”
  夏耀瞬间噎住。
  走到门口,王治水突然朝夏耀挥了挥手里的钱包,眯着眼睛笑。
  “谢谢你赞助的医药费。”
  夏耀的心情突然有点儿复杂。
  王治水刚说完,就被迎面走来的三个大汉扭扯着押进宣大禹的车里,毫无还手之力。宣大禹叼着一颗烟,先是用狠戾的目光扫了王治水一眼,然后美颠颠地朝夏耀走来。
  “终于让老子逮着他了!”
  夏耀提醒他,“给点儿颜色看看就成了,别动真格的。”
  宣大禹笑得特别狠,“放心吧。”
 
    76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周六,袁茹陪一个闺蜜吃晚饭。
  这个闺蜜叫玉霜,老家是浙江的,在北京当模特。长得特别漂亮,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灵秀。长时间遭受袁茹的荼毒,内心又有着女汉子般的粗犷豪放。
  “你为什么突然想给你哥找女朋友了?”王霜问。
  袁茹说:“他一天到晚为我的感情操心忙活,我也该替他着想着想了。”
  “为你的感情忙活?你又让他给你找男朋友了?”
  袁茹摇摇头,闷了一口白酒。
  “还是之前那个,三秒男。”
  王霜一惊,“不是吧?你要毁了自个儿一辈子的幸福?”
  袁茹红着脸说:“你不懂,这不是不治之症,昨天我查了一下,性功能障碍的男性占百分之五十呢。”
  “问题是……三秒钟也太短了!”王霜略显尴尬,“哪怕一分钟也好啊。
  袁茹瞪了她一眼,“你没听说过背神经切断术么?在那地方咔嚓来一刀,这毛病马上就根治了。”
  王霜弱弱的,“这样啊。”
  袁茹撂下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关键是我老惦记着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得劲。你知道么?他主动来我哥的保镖公司培训。像他那种官二代,不是想雇几个保镖雇几个么?何况又是刑警,身手本来就很厉害,你说他来这培训什么?”
  王霜特配合地说:“他也惦记着你呗。”
  “而且我哥对他特别好,我从没见他对谁那么好过。那天我看到我哥领着他走,那画面特别感人,好像冥冥中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就认定了这个小舅子!我开始以为夏耀也就坚持几个礼拜,没想到一直坚持到现在,我哥就那么默默地替我守护着他。我深深地触动了,所以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再给夏熠一次机会,也报答我哥的这份恩情。”
  “你哥真疼你啊。”王霜挺羡慕。
  袁茹难得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就这么跟你说吧,全中国的男人任你挑,你挑不到一个我哥这样的。特种兵出身,够正直够爷们儿,白手起家,够魄力够担当。长相我就不说了,我俩一妈生的,你瞧姐这模样,自个儿掂量掂量就知道了。”
  说着又凑到王霜耳边说:“最重要的一点,那活儿型号首屈一指。什么单指俯卧撑、单臂引体向上都玩似的!肩能抗大鼎,腿能碎铁柱,腰能拉火车……再牛逼的姿势咱都来得了,保准爽疯了你!”
  “你小点儿声。”王霜脸都红了。
  袁茹嘿嘿一笑,“怎么样?”
  王霜边吃边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哥,确实挺酷,可我也觉得有距离感,这种男人太难驾驭了。”
  “有挑战性才有成就感么!那么多好驾驭的男人追你,你怎么不跟啊?还不是因为太俗么?像我哥这样的”很难对人动心,一旦动心绝不变心。所以我一直和别人说,再漂亮的女人我都不眼红,只有能把我哥追上的才称得上天仙,我绝对奉她为一辈子的女神!”
  王霜被袁茹逗乐了,捏着她的脸说:“瞧你这傻样儿!”
  袁茹拽住王霜的手,“所以你赶紧努力吧!你想想嫁给我哥多好,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还不用受小姑子气。”
  “行,那我试试,他要看不上我我就没撤了。”
  袁茹给王霜夹了一片羊肉,王霜尝过之后点头叫好。
  “这的东北菜味儿真不错。”
  “比我哥做的差远了!”袁茹说,“赶明儿有空带你去我家吃一顿。”
  王霜连忙笑着点头。
  吃过饭,袁茹和王霜约好了,明天带她去见袁纵。
  “你和你哥打好招呼了么?”
  袁茹说:“我给他发一条短信。”
  王霜点点头,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回去了。
  第二天,袁纵一大早就起了,先把夏耀散落在床上的衣裤放到暖气片上。然后去刷牙洗脸,准备早饭,等全收拾好,再把夏耀的衣服从暖气片上拿下来,已经烤得暖烘烘的了。
  “起床。”袁纵在夏耀脑门上弹了一下。
  夏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袁纵看了下表,说:“一会儿清洁员都来打扫训练室了。”
  夏耀困顿又烦躁地翻了一个身。
  袁纵看到夏耀头发睡得像鸟窝一样,心莫名地软了一块,大手在上面胡噜两把,嘲弄的口吻说:“小贱样儿……要是在部队敢这么赖床,屁股都给你抽紫了。”
  夏耀完全不理袁纵。
  袁纵又趴了过去,头凑到夏耀肩窝处,闻着他起床前的最后一丝体香,手伸到夏耀的腿间,沉声调侃道:“快去给你‘水管,放放水,看看都硬成什么样了。”
  夏耀六秒钟没动,两秒钟没动……迟钝了五秒钟,突然翻身而起,一把将袁纵半扑在床上,享受着一大早突袭成功的快感。,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刚要吃东西,就听袁纵在卧室说:“夏耀你过来。
  夏耀很少听袁纵叫他全名,一般这么叫都没好事。
  “啥事?”夏耀倚在门口看着袁纵。
  袁纵指着夏耀引叠好的被子说:“重新叠。”
  “有那个必要么?”夏耀不耐烦。
  袁纵扬扬下巴,语气冷硬,“你自个儿看看。”
  夏耀往床上六扫,和袁纵那个叠得有棱有角的方块被比起来,他的被子简直就像一坨屎。袁纵在叠被子方面有强迫症,不仅强迫自个儿还强迫别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夏耀饿得不行,懒得和他争论,只好又过去把被子整了整,一边整一边没好气地挤兑袁纵,“怪不得你没女朋友,谁愿意跟你这样的过日子啊?”
  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眯着眼睛朝袁纵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啊?”
  收到袁纵一个冷眼之后,夏耀哼着小调,美不滋的去吃早饭了。
  今天训练,袁纵穿上了夏耀给他买的夹克。
  头一次穿这种颜色这种款式,袁纵像是年轻了好几岁。走在路上气宇轩昂,英姿焕发的,惹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夏耀就从这些目光里寻找满足感,这可是爷给他挑的!怎么样?迷人吧?帅吧?眼馋吧?
  楼梯口,袁茹正领着王霜往上走。
  王霜一直顺着胸口,“我好紧张,你到底和他打了招呼没?”
  “没事,我给他发短信了。”袁茹安慰她。
  王霜还不放心,“他回了么?”
  袁茹刚要说话,就扫到不远处的袁纵,瞬间眼睛一亮。
  “诶,你快看,我哥就在那呢!哎呦呦,真难得,他竟然为了和你见面换了一件这么拉风的夹克‘我跟你说,我哥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真的,我给他买了他都不稀的穿,可见他对你的重视!”
  王霜脸一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更……难以招架。
  “哥!”袁茹大喊了一声。
  袁纵和夏耀同时转过头。
  王霜也扫到夏耀,又犯了一次发痴。
  “我的天啊,这男人也好帅,他特像一个男明星,叫什么来着……”
  袁茹凑到王霜耳边说:“这就是那个三秒男。”
  王霜一副扼腕叹息的表情,“不是吧?也太暴殄天物了。”
  “你妹叫你呢。”夏耀和袁纵说。
  袁纵起步朝袁茹和王霜走过去。
  夏耀则跑到一旁和其他学员闲扯,很自觉地离袁茹远一点儿。
  王霜一看到袁纵走过来,拉着袁茹的手下意识地攥紧。袁纵离她越近,那种冷峻慑人的气势越是强烈。好像朝她走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猛的野豹子。
  “哥,这就是昨天我在短信里和你说的王霜。”
  说着把王霜的手推到袁纵的面前。
  袁纵没看短信,但走出于礼貌,还是把手伸过去握了一下。
  施天彪过来找袁纵,王霜趁着这个时间凑到袁茄耳边说了句,“他的手劲好大,我整个手都被他包在里面了,现在手指还是僵的。”
  袁茹给她揉了接,顺便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加油!”
  “哎,你不和我一起啊?”王霜死死拽着袁茹不撤手。
  袁茹给她使了个眼色,你俩相亲,我一个电灯泡跟这碍什么事?再说了,我还有自个儿的事要办呢。
  最后提醒一句,“我哥不太爱说话,你主动点儿。”
  王霜挺没底气地哦了一声。
 
    77我要让你妹妹玩死了!
 
  袁茹走后,王霜就硬生生地杵在那,桃花眼四处溜溜转转,不时地用手摆弄摆弄头发。后来施天彪也走了,剩下袁纵和她两个人,她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袁纵以为王霜是在等袁茹,便朝一旁的教导员点头示意。
  教导员走过来,客气地朝王霜说:“请您到招待厅坐坐吧。”
  此时袁纵已经转身要走了。
  王霜忙说:“不,我还有话想和袁……袁先生说。”
  袁纵收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面无表情。
  王霜紧巴巴地开口,“那个……你的手真大。”
  说完尴尬地笑笑,结果发现袁纵还是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是冰雕一样,瞬间把她心头的火也给冰灭了一大半。
  “你的脚也挺大的……”
  别怪袁纵没反应,王霜自个说完都觉得无聊,我这瞎扯什么呢?越是说不好越紧张,越紧张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个头儿也很大,呵呀……。”
  袁纵“……。”
  “那个……你哪都大。”
  袁纵…………。”
  王霜自个儿在心里呸了一声,大姐你的节操呢?
  这次,袁纵主动开口了。
  “清问你有什么事么?”
  半霜一听这话有点儿不对劲了,我是来和你相亲的,你问我有什么事?难不成袁茹没有传达到位?还是说他已经用这种方式表达拒绝了?
  “袁茹没有告诉你我今天来的目的么?”
  袁纵说:“我没看短信。”
  王霜腹诽:还说衣服是专门为我换的……袁茹果然不可靠……好吧,姑且当他是冥冥中感召到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要出现了,才换上这身衣服。既然来都来了,人也相中了,不努力一把多遗憾?
  感觉到袁纵的目光一直往队伍那边扫,为了多留他片刻,王霜决定从公事入手。
  烈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媒体的朋友,他一直想给你们公司做个宣传,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袁纵说:“我们公司有宣传部门,你可以和宣传部门的领导联系。”
  “我只想和你谈这件事。”王霜说。
  袁纵面色变了变。
  王霜赶忙补了一句,”是因为我们本次宣传不光要宣传你们公司,而且还要宣传领导班子,我的朋友希望我能和企业代表人先沟通。更何况……我又不是专门的公关人员,我和宣传部门的领导可能谈不上来。”
  袁纵伸出手,礼貌地给王霜指引了一下。
  “那请吧。”
  于是,袁纵和王霜一起去了楼下的会议厅。
  夏耀看似和队员们聊得挺欢,其实眼睛一直往袁纵那边瞄,心里呕摸着,那个大美妞是谁啊?一直贫个没完。正想着,人家俩人竟然肩并肩一起往楼梯口走了,夏耀突然有点儿不痛快。
  “嘿,想什么?”袁茹突然蹿到夏耀面前。
  周围顿时一阵口哨声,平时只能看大舅子和小舅子互动,今个正主儿终于来了。
  夏耀略显冷漠地说:“什么也没想。”
  袁茹哼哼一笑,“没想到我会再来找你吧?”
  “确实没想到。”夏耀实话实话,他以为永远摆脱袁茹的魔咒了。
  袁茹的桃花眼闪了闪,“今天我要给你个惊喜。”
  夏耀心里暗道:还是算了吧,你给的都是惊,没喜。
  “不过呢,这个惊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耀还算客气地回了一句,“我要训练了。”
  然后绕开她,打算归队。
  “别走啊!”袁茹跑过去拽住夏耀,“这点儿代价和你在这辛苦坚持了几个月相比,应该不算什么吧?”
  夏耀完全不理解袁茹的脑回路,这有什么关系么?
  袁茹给旁边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这几个保镖架起夏耀,半推半商量的口气说:“夏少,你就别辜负了我们袁小姐的一番好意了,她为了这份大礼花了不少心思呢。”
  夏耀一个人终究拗不过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是袁纵训练出的第一批精英,曾经还是保卫领导要领的预备人选。
  这些人把夏耀拖到电梯上,之后又拖上了车,在袁纵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夏耀押走了。
  夏耀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不耐烦,但没有发作出来。他想着也许袁茹就是没事整幺蛾子,说不定在哪弄个大屏幕,上面播放他的点点滴滴,那种烂俗狗血的感人剧情。
  结果,这个,‘惊喜”大大出乎夏耀的预料。 夏耀被人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家具,只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
  袁茹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难得柔声开口,颤音儿掩藏不住的肉麻。
  “甭不好意思,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咱俩共同要面对的。这段时间你的努力我看到了,我对曾经放弃你感到自青。这次我一定在外面等你,默默陪你度过这个难关。”
  说完,袁茹走了出去。
  紧跟着,两个衣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心理医生,一个是男科中医。
  为了避免尴尬,袁茹找的都是男人。
  两个医生分别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心理医生说了很多没用的话,夏耀越听越不对劲。等男科中医走上前来说完自个的主治病症,夏耀的脸瞬间就绿了。
  “小伙子,我现在得给你做个检查。”
  夏耀脑袋瞬间爆炸了,怒吼一声,“我特么没毛病!给我滚!”
  心理医生在一旁安慰男科中医,“没事,正常反应。”
  说着,四个保镖上前,把夏耀直接架上床,按住他挣扎的手臂和大腿不让他动弹。夏耀被逼到一定份上,除了剧烈地挣扎就是对医生恶言相向。
  “你特么的碰我一下试试!”
  心理医生在一旁好心劝慰,“在这治疗总比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医院,被众人围观强吧?我也听说你家保镖业务素质非常强,向来守口如瓶,他们……
  “你给我闭嘴!”夏耀朝心理医生怒吼。
  劝解不成只能强来了,夏耀的裤子很快被扒了下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探测仪伸到了他的性器上。细微的波动开始在他私处周围肆虐,逼得夏耀怒吼连天,叫骂连连。
  “都他妈给我滚远点儿!”
  也许是人在崩溃的一瞬间爆发的潜能是无限量的,夏耀竟然在四个精英的辖制下挣脱开来,翻身跃起,凭借着袁纵亲自传授的独门绝招以一敌四,煞是无敌。
  然后连裤子都顾不上提,疯了一样地朝门口冲去。
  门咣当一声被拽开,一股狂风扑到脸上。
  外面站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都是夏耀亲密的队友们。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用捍卫主人的目光齐齐注视着夏耀。
  “夏少,我们为你们的爱情筑起一层坚固的堡垒!”
  袁纵回到二层训练中心的时候,学员们已经开始训练了。袁纵没有看到夏耀,而且发现今天的训练人员少了很多。
  问副总教官:“今天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
  “他们都有事请假了,据说有个重要的团体活动要参加。”
  袁纵微微拧起眉毛,团体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夏耀呢?”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副总教官说:“夏耀也跟着一起去了。”
  袁纵环视四周,发现袁茹也没了影儿,问副总教官:“袁茹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和夏耀他们一起走的。”
  袁纵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给袁茹打了一个电话,袁茹那边正和学员们说笑,吵闹声很大,没听见手机响。
  袁纵又试着给夏耀打了个电话,夏耀所在的房间没有任何信号,手机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他们活动地点在哪?”
  副总教官表示他也不清楚,后来问了一个没参与的学员,才把地址报了上耗
  “你盯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袁纵说完,迅速驾车离去。
  此时此刻的夏耀!胳膊和腿都被强行拴住,“享受”着男科中医独特的针灸疗法,说白了就是挨扎。
  “放松点儿,针灸不疼的,你看看,这么细的针,扎上去没什么感觉。”
  第一个穴位在脚心,夏耀的两个脚踝被人按着,因为难受而蜷缩的脚趾还被人反复拨弄,强迫其放松。这对于怕痒的夏耀简直是酷刑啊,在这群恶人面前又不能笑,只能硬生生地憋着,憋得大汗淋漓。
  第一针好不容易扎上去了,结果第二针还在脚心。
  夏耀简直要疯了,心里歇斯底里地呐喊。
  袁纵啊!你特么快滚过来!我要让你妹妹玩死了!
 
    78热敷。
 
  袁纵到那的时候,袁茹正在楼道里面和队员们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学员先发现袁纵,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用手捅了捅袁茹。袁茹声音的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她转移到袁纵的身上,刚才还喧闹的楼道陷入死一片的寂静。
  袁纵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他们,冷声质问:“在这干嘛呢?”
  所有坐着的,倚着的,半蹲的……全都自觉地靠墙站直,两排心虚胆怯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袁纵那张审问的面孔。
  就在这时,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怒喙。
  因为隔音条件好,加上队员们一个个紧张,没人听出来喙叫的人是谁。可袁纵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分明就是夏耀喊出来的。
  袁纵径直地走到房间门?,袁茹还想给他递钥匙,结果袁纵一脚把门踹开了。门撞上墙壁后又咣当一声反弹回来,门把手直接摔碎在地上,清晰而狰狞的裂纹在门板上不规则延展,莫名的让人心悸。
  房间内的情景让袁纵瞳孔欲裂,额头的青筋不砚则地抖动。一单人床周围按着夏耀的那几个保镖看到袁纵,脸上浮现一丝虑色,但还是齐刷刷地唤了一声:“教官。”
  结果,这四声教官换来了结结实实的四脚,这四脚绝不是闹着玩的,看刚才那个门板的下场就知道了。四个大汉岿然不动,哼都没敢哼一声,硬生生地憋到脖筋暴起,面孔泛紫。
  那两个医生都吓傻了,心理医生惨白着脸就从门?溜出去了。刺下那个男科中医,手里还拿着一根针,另一只手还攥着夏耀的脚趾没来得及放开。
  袁纵攥住他的手腕,问:“你干嘛呢?”
  “我……治病……”
  叫说完,直接被扭住手腕甩出两米远,落地的时候抽搐了半天,那条被攥的胳膊完全没了知觉。
  袁纵直接用手把绑着夏耀的那些绷带和绳子扯断,本想把他背出去,结果夏耀冷硬地推开他,穿上鞋就怒汹汹地走人了。
  外面那些学员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耀,全都一脸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纵出来就是一声吼,“全给我滚回去!”
  刚才还摇旗呐喊、众志成城的队员们,这会儿全都灰溜溜地贴墙根儿走从了。
  袁纵一把将袁茹拽住,赤红的眸子瞪着她。
  “你到底要干嘛?”
  袁茹这会儿也懵了,嗫嚅着说:“给他治病啊。”
  “他有什么病啊?”袁纵大吼。
  袁茹已经很久没被袁纵这么训了,心里顿觉委屈。
  “你凶我干什么?我也是为了他好啊!那种病老拖着也不是办法,与其让他整天强身健体苦练功,还不如从根上用药。”
  袁纵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袁茹早就和他提过这个问题,当时他也没往心里去。本以为袁茹就这么算了,哪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那你叫来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袁纵一副恨不得扒了袁茹皮的表情,“你让他以后在队里怎么做人?”
  “他们又不知道我把夏耀叫来干什么!!”袁茹振振有词,“你以为我傻啊?我能把他这个毛病到处乱说么?”
  “他有什么毛病啊?”袁纵再次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警告袁茹,“我告诉你,他什么毛病也没有!”
  袁茹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他没毛病?”
  袁纵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杵在房间里的四个保镖说:“把她带回去好好反省,一个礼拜不许出门,给我看住了!”
  齐刷刷的一声“是”之后,袁纵迈着大步走了,无视身后袁茹的吵闹声。
  所有“参与活动”的学员回到公司都受到了重罚。
  晚上,袁纵给夏耀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即便这样仍没有抚平夏耀受创的一颗心,夏耀吃完饭还愤愤不平地呛呛。
  “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混?”
  袁纵说:“没事,他们不了解情况,也就是来这凑个热闹。”
  “这种情况还用了解么?我一个老爷们儿被神神秘秘地关进一个屋,然后又进去两个大夫,明眼人都能瞧出是怎么回事吧?”
  袁纵把夏耀搂进怀里,手插入他腿间,沉声哄道:“咱大萝上长得这么好,谁敢说?”
  夏耀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夏耀突然皱起双眉,发出难受的吸气声,跟着拽住袁纵说:“嘿,我怎么感觉我脚心有点儿痒啊?”
  “是不是针头过敏了?”袁纵有些担忧。
  夏耀把袜子脱了,看到针孔部位有点儿红肿,用手挠了一下,感觉有些剩痒。
  袁纵拽住他的手,说:“别瞎挠,我给你敷敷。”
  说完,袁纵起身去烧了一壶开水,倒进盆里,只兑了一丁点凉水进去。然后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泡到热水里,拧干之后把夏耀的脚踝拽了过来。
  “不用,我自个儿来就成了。”夏耀伸手要去拿毛巾。
  袁纵用胳膊肘将他的手顶开,语气生硬地说:“别碰,烫着你。”
  夏耀刚想说你不是也用手拿着么?结果六股热浪突然朝脚心袭来,热烟在脚趾缝流窜。烫得他嗷的一声叫唤,赶紧用手去拽袁纵的手腕。
  “别别别,烫着呢。”
  “就是要热才有效果。”袁纵说,“忍着点儿。”
  结果,夏耀刚缓过来,袁纵又把毛巾重新浸泡在水里拧干,迅速贴上去。夏耀又是一阵嚷叫,下意识地用手去推搡袁纵的手腕。
  袁纵把攥得特别紧,无论夏耀怎么叫唤,就是狠着心照敷不误。
  夏耀看着袁纵的手就那么伸进热水里,拧干的时候冒着烟的热水从指缝流出,喉咙突然一阵哽塞,半天才开口问:“烫手不?”
  ”我手上都是死皮,对温度没那么敏感。”袁纵说着又将刚烫好的毛巾贴向夏耀的脚心。
  夏耀猛的一阵吸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恨恨的说:“还特么中医?要我看就是江湖骗子!”
  袁纵没说什么。
  夏耀又说:“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我当初编这么个幌子干什么?这不是给自个儿找病么?我以为你妹妹能明白我的意思,哪想她还当真了……好……啊……热……。”
  继续说:“我真纳闷了,当初你就为了这么个缺心眼的妹妹,毅然退伍了?”
  袁纵避开这个问题,扬扬下巴,问:“好点儿了没?”
  夏耀感觉了一下,貌似不怎么痒了。
  袁纵端着盆刚要走,夏耀突然说:“把你手上的毛巾给我一下。”
  袁纵把毛巾递给他。
  夏耀促狭一笑,直接将敷过脚的毛巾盖在了袁纵的脸上。,袁纵缓缓地摘下毛巾,似怒非怒地盯着夏耀看了一会儿,就在夏耀企图逃窜的一瞬间,猛的将他扑倒在床上。
  “别闹,别闹,先等会儿……”
  夏耀从旁边的柜子上抽出一张湿巾,慢悠悠地给袁纵擦脸。从平整的额头到硬朗的眉骨再到尖削的下巴,整张刀削分明的脸被夏耀的手细致地描画了一遍。
  袁纵看着夏耀认真的表情,想起他被人绑在床上时的歇斯底里,心里一阵抽痛。他将夏耀晃悠的手腕按住,埋头狠狠亲了下去。
  第二天,夏耀下班之后照常去了袁纵的公司。
  学员们刚下课,三三两两地从训练馆走出来。大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夏耀打招呼。夏耀也拿出爷们儿应有的风度,该回话回话,该闹就闹,完全没放在心上。
  王霜比夏耀早来没一会儿,这会儿正在袁纵的办公室替袁茹求情。
  夏耀走到办公室门口,隔着玻璃看到王霜,心里不由的想:她怎么又来了?
  “那个大妞长得怎么样?”突然有个学员冒出一句。
  夏耀愣了片刻,说:“挺好,盘靓条顺的。”
  那个学员嘿嘿一笑,“那是给咱袁总介绍的女朋友。”
  夏耀的面部肌肉瞬间僵死。
  “女朋友?谁告诉你的?”
  学员一愣,“敢情你还不知道呐?这是咱袁总他妹子,也就是你的……嘿嘿,我就不明说了,给他介绍的女朋友。今天已经来了两趟了,我看俩人聊得还挺好。”
  夏耀心中一阵冷笑,挺好,竟然真给找来一个。
  妈的!!都不用我费事了!!
 
    79你就可劲的酸吧!
 
  “其实袁茹也是好心,她之所以叫那么多人去,走出于一种保护夏耀的意识。不是存心给你惹事,你别生她的气了。”
  王霜温柔地劝着袁纵。
  袁纵面无表情地说:“这事影响太不好,她必须要承担责任。”
  “可是我觉得你对她的惩罚有点儿重了。二王霜挺心疼的口吻,“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完全是坐不住的一个人,你打她骂她都比关着她要强。”
  袁纵语气不换,“让她收敛收敛也好。”
  “可是。”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袁纵直接打断王霜的话,“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请便吧。”
  王霜倒也没多沮丧,袁纵同不同意放人对她而言都一样。同意证明她有魅力,不同意也没什么,恰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多交流交流。
  夏耀在外面看似轻松地转悠着,办公室的门突然一响,王霜先走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面带笑容地和袁纵告别。
  “那我就先回去了。”
  其实就是场面话,可听在夏耀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王霜的目光刚从袁纵脸上移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夏耀。
  礼貌性地朝他一笑。
  复耀心里爆粗口:笑你MLGB啊!浪货一个……但是面上却也朝她扬了扬嘴角。
  袁纵很快走了过来,问夏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进去?”
  复耀心里没好气,装JB什么孙子!你丫不会隔着玻璃往外看啊?你是盯着她看得太入神了还是假装没看见我?
  但是男人都好面子,夏耀不愿意表现心中的酸意,毕竟他从没在嘴上承认过喜欢袁纵。
  于是,夏耀脸色阴了几秒后,迅速一个急转弯,露出调侃玩味的笑容。甚至用手臂勾住袁纵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哥们儿的语气调侃道:“我哪敢进去耽误你的好事啊?”
  袁纵淡然的口吻说:“那就是袁茹的一个朋友。”
  “别介!是个爷们儿就痛快承认,怕什么?再说了,这是好重啊!我不是一直说要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么?这回可好了,有人替我把这份心操了。虽然你妹净干一些不招人待见的事,但是这事办得挺合我心意!对吧?”
  一边笑着一边朝袁纵心口窝狠狠凿了一拳。
  袁纵也不和他计较,直接问:“晚上想吃什么?”
  夏耀大手一挥,“今儿我心情特好,啥都想吃,多弄几个菜!”
  袁纵做饭的时候,夏耀就摆弄着他的手机,突然就来了一条短信。夏耀一看是陌生号码,就直接打开看了,短信内容是:“我是王霜,这是我的手机号,请笑纳哦!”
  夏耀并不知道王霜就是袁茹的闺蜜,正纳闷着,又扫到袁茹昨晚发过来的那条短信。
  “哥,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她叫王霜,是个模特,明天我带她去见你。”
  夏耀深吸一口气,趁着袁纵不在,用拳头狠狠砸了枕头十几下。妈的!还假装不知道?还说就是袁茹的一个朋友?明明提前打过招呼了!
  虚伪的老光棍!
  心里正骂着,王霜的电话突然就打过来了。
  复耀记性特别好,尤其记自个儿不待见的东西,一看这个号码是刚才发短信那个人的,直接拎着手机去了厨房。
  “嘿,你的电话。”
  袁纵拿起来接了。
  “那个,我是王霜,我想和你聊聊关于公司宣传的事……。”
  因为翻炒的声音太大,又谈的是公事,袁纵便把煲汤的砂锅盖上,把火谈小,走到外面去接。
  夏耀腹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还特么得躲着我……。
  一转身看到煲汤的砂锅,掀开盖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夏耀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狠心往里面填了一勺盐。
  袁纵回来把砂锅的盖打开,真正的大厨根本不用尝,只要闻一下就知道东西的咸淡。
  目光朝外面扫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个熊孩子。
  于是,袁纵只好把汤倒掉,又重新配料,煲了一锅鲜美的汤。
  吃饭的时候,夏耀尝都没尝那个汤一口,就皱着眉抱怨。
  “你煲的这个汤怎么这么咸啊?”
  袁纵什么也没说,直接盛了一碗全喝了。
  夏耀冷嘲热讽,“也特么不怕hou死你!”
  袁纵绷不住甩出一丝笑。
  “你特么还笑!”夏耀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喷了出来,“做饭的时候不好好做饭,瞎打电话玩!做的这叫什么玩意儿啊?有法喝么?”
  说完舀了一勺往嘴里送,本想被咸到之后说出更损的话,结果一尝竟然不咸,再尝一口还是不咸。撩起眼皮扫到袁纵盯着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瞬间将勺子扔回砂锅里。
  “一股糊锅味儿!”
  晚上洗完澡钻进被窝,夏耀的心情刚顺畅一点儿,袁纵的手机又响了。
  捞起一看,又是王霜打来的,心里这叫一个隔应,有完没完啊?
  但是递给袁纵的时候还是挺痛快的,“嘿,你傍家儿的电话。”
  袁纵一边接一边顺手收拾房间。,平时夏耀只要一钻进被窝,谁也甭想把他拽出来,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从被窝钻出来了。绷着脸噘着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晃悠,一会儿摆弄摆弄这个,一会儿扒拉扒拉那个。没一会儿又回到床上,不停地翻身折腾,一个劲地寻找存在感。 事实证明,噘嘴不是女人的专利,一米八几的健朗帅小伙噘起嘴来,也能萌翻众生。
  袁纵早就想挂电话了,结果看到夏耀流露出的这种表情,心里完全招架不住。原本他三十岁的爷们儿真不屑于用这招欺负人,可就是不舍得挂电话,还想再多看一会儿,怎么看都看不够,铁骨铮铮的硬汉心窝硬是软成一滩泥。
  终于挂了电话,袁纵把手机甩在办公桌上,直接钻进被窝收拾这个让他稀罕到骨子里的熊孩子。
  “嘿,我说,你悠着点儿啊!”夏耀换了一副表情,“人家大姑娘惦记着你,你跟我一个爷们儿腻腻歪歪什么?”
  袁纵的硬物使劲在夏耀屁股上撞了一下,嘲弄的口吻说:“你都钻进我被窝了,我不伺候伺候你合适么?”
  夏耀被撞得屁股发麻,呲牙朝袁纵嚷嚷,“谁特么用你伺候?滚到大美妞那去!”
  说是这么说,手臂却在袁纵后脖梗上卡得特别死。
  两个人激情缠绵了一阵,突然手机又响了。
  夏耀心底恶吼一声:你特么这个骚娘们儿还有完没完了?
  袁纵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夏耀明明心里特美,还不忘装一把。
  “关机干嘛?万一是你傍家儿打来的,想和你说晚安、么么呢?”
  袁纵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夏耀,问:“想说什么?”
  “晚安、么么。”
  “后面那俩字。”
  “么么。”
  袁纵狞笑一声,直接亲了上去。
  夏耀刚反应过来,草,这点儿便宜你都占?有点儿出息不?
  亲了好一阵,袁纵才停下来,大手覆在夏耀脑门上,说:“其实她就是想让我把袁茹放了,磨叽半天都是这个事。””
  夏耀暗暗地琢磨,袁纵要是不放了袁茹,这个王霜恐怕会一直趁机和袁纵套近乎。如果让袁纵放了袁茹,不仅可以扼杀她的这一借口,还能显示自己有气度有胸襟。
  于是,夏耀说:“你把她放了吧。”
  袁纵特别坚决的口吻,“她干出那种事,我就这么轻易把她放了?”
  夏耀怀揣着私心,却打着大公无私的旗号说:“要是别人求你也就算了,人家姑娘好心好意。别因为我的事,再把你俩的事搞黄了。为了哥们儿的终身幸福,我打算牺牲一次,明儿就把她放了吧。”
  袁纵沉默。
  夏耀亮出杀手锏,“你不把她放了,我以后就不搭理你了。”
  “明儿再说。”
  第二天上千,夏耀就接到袁茹的电话,知道她已经被袁纵放了。结果晚上下班过去的时候,王霜又来了,而且不是和袁茹一起来的,依旧和袁纵在办公室私聊。
  这丫头找干吧?
  这次,夏耀没有在外面候着,而是直接推门进去了。
  袁纵和王霜同时把头转过去,王霜朝夏耀一笑。
  夏耀大手一挥,声音爽朗。
  “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在这上会儿网。”
 
    80修身养性。
  王霜接着和袁纵说了起来。
  ”这是一档商业访谈类节目,虽然不是明星节目,但是受众关注度很高。尤其在业界的口碑很好,很多知名的企业家都上过这个节可,算是一个商业地位的权威见证。这是他们栏目的一些介绍,你可以看一下。”
  王霜递给袁纵一份资料。
  夏耀突然在旁边开口,“也给我看看吧。”
  有人棒场王霜当然高兴,材料准备很充分,笑着递给夏耀一份。
  夏耀拿起来一看,心中嗤之以鼻,不就是个门户网站尚不成熟的财经频道么只搞得这么煞有其事。本公司连知名电台的访谈类节目都上过,还用得着去你介绍的破地儿搞宣传?套近乎也不选个拿得出手的!
  袁纵倒挺棒场,“这档节目我看过,朋友介绍的,还不错。”
  听到这话,王霜笑得都快成六朵花了,这朵芬香四溢的花伺机往袁纵身边凑,靓丽的卷发有意无意地蹭着袁纵的下巴。
  “你看这里都是一些访谈记录,这个人,知名的地产商,还有这里……”
  夏耀那张脸像是罩了一张灰色的网,心里幽幽地来了句:狙击手的眼神,还特么用得着你给指?
  王花花还往袁纵身边凑,越凑越近。
  边上一只蜇人的蜜蜂嗡嗡起来了,“我说,这个节目关注率太低了。而且我看了一下,这档栏目不是主打宣传吧?它主要是企业家对于现在一些经济狸象的透视,对于企业的宣传力度太小了。”
  王霜倒挺乐观,“网站的关注率是慢慢增加的,需要有名人影响力的带动,实现一种共赢。至于你提到的他们访谈内容都是一些题外话,我觉得这也是对企业文化的宣传。再说了,有宣传总比没宣传好吧?”
  夏耀说,“那会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可……。”
  王霜还没说话,袁纵在六旁开口,“我要先看一下近期的安排,如果没有其他的宣传活动,我可以考虑一下。”
  夏耀的手晃着鼠标在屏幕上一通乱点,心里暗暗道:该走了吧?
  哪想王霜刚才那番话就是铺垫,这会儿才刚要进入主题。一“刚才袁茹给我打电话,还一个劲的要感谢我,说什么要不是我死皮赖脸来磨你,她现在还在家里数大米长……。”
  夏耀扭头问袁纵:“咱们公司要招一批新学员了吧?”
  王霜的话被迫中断,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微笑着听袁纵和夏耀说正事。
  等袁纵和夏耀那边结束,王霜又继续说:“我告诉她,这哪是我的功劳啊?明明是你哥疼你,不舍得跑……。”
  “听说黑豹特卫有一款特制的靴子,外面包着铁皮,格斗的时候可以一下踢倒10多人。”夏耀再次把话题引开。
  “我听说了,还有空手夺刀手套,我正打算购进一批……。”
  夏耀表面和袁纵聊得火热,其实暗地里一直往王霜那边瞟。
  我说大姐,您能有点眼力荐儿么?
  今儿夏耀还真碰上一个没眼力荐儿的,他这边刚闭上嘴,王霜那边就来抢话了。
  “你肯定想不到今天袁茹去了哪!她竟然去逛菜市场了,说要亲手做顿饭慰劳你!”说着去拽袁纵的胳膊,“我听说你做饭特好吃,你……”
  夏耀不着痕迹地将袁纵的胳膊揽了过来,然后往王霜伸过来的手里塞入她拿来的宣传资料,笑着说出结束语。
  “谢谢。”
  王霜神色一滞。
  夏耀直接站起身,朝王霜伸出手,再次替袁纵表达感激之情。
  “谢谢。”
  王霜不得不站起身和夏耀握了握手,然后再想坐下就拉不下那个脸了。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只能不情愿地朝袁纵说:“那我就先走了,我说的那个节目你考虑一下。”
  袁纵礼貌性的起身送了王霜几步。
  到了门口,王霜还回头夸赞了袁纵一句,“你这款夹克真有型,特别显气质。”
  那特么是老子买的!夏耀心里怒吼一声。
  结果,晚上袁纵洗澡的时候,夏耀就把他脱在外面的夹克卷吧卷吧藏进自个儿的包里。妈的,甭穿老子给你买的衣服招人去!
  王霜把给袁纵公司宣传的事和那个媒体朋友一说,那个朋友就急了。
  “你以为节目想让谁上就让谁上啊?你以为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啊?你就算走出于好心,也要事先和我打声招呼不?”
  王霜弱弱的说:“我这不是一时嘴快就给应了么?”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
  王霜可怜兮兮地哀求,“我这话都说出去了,你就考虑一下吧。那个企业本身就很有名气,也算是给你们扩大影响了。”
  “越有名气越难办知道么?策划是干什么吃的?你以为随便问两句就成了?这其中涉及多少敏感问题和复杂的程序你了解么?我们这的记者每天轮流去蹲点儿,好不容易蹲来一个,您一句话就要往后推?”
  “我这不是怕再耗着那边又黄了么……最快能安排到什么时候?”
  语气生硬地说:“年后。”
  “年后?”王霜垮着脸,“太晚了吧?”
  “现在已经是12月底了,年前的早就排满了,我和你说年后已经是客气的了。”
  王霜手抓着朋友的胳膊哼哼两声。
  “撒娇也没用,你不能因为谈恋爱耽误我正事啊!再说了,那男人有那么好?至于让你这么倒贴么?”
  朋友的话已经说得这么难听了,王霜还是一门心思要坚持。
  “要不先派两个人去那边谈谈,也算是给人家吃颗定心丸成不成?不然我真的好没面子,求求你了,随便找两个人就成……”
  朋友架不住王霜的软磨硬泡,只能长出一口气。
  “下个礼拜,我找两个记者过去看看。”
  下千,夏耀仰靠在办公椅上,两条腿交叉并拢,搭在办公桌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斜上方的墙壁,呆愣了十多分钟。
  小辉看到夏耀一脸闲适的表情,笑着问:“嘛呢你这是?”
  夏耀幽幽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
  “修身养性。”
  小辉噗嗤一乐,“就您这么超脱,还用修身养性?”
  “我很超脱么?”夏耀斜睨着小辉,“你看我现在的表情,淡然么?”
  小辉想也不想地说:“淡然啊!你不是一直这么淡然么?”
  对,我很淡定,我一直这么淡定……夏耀自我暗示着。
  脚从办公桌上收下来,眼睛转移到电脑页面上,鼠标随便点了几下,不知不觉又愣住了‘一晃又是十分钟过去,感觉到有人晃他的手臂,夏耀才回过神她……
  “一个是否退出浏览器,有那么难思考么?”
  小辉说着,伸手帮夏耀点了,‘确定”。
  夏耀突然站起身,拎起桌上的包,大步朝外走。
  “嘿,你干嘛去?”小辉急忙问。
  夏耀说:“有紧急任务打我电话。”
  刚才还自诩淡定的夏耀,头也不回地暴走了。
  半个钟头后,夏耀的车就开到又电台的总部大楼。
  因为事先打了电话,有个人专门下来把夏耀接了上去。
  电梯门一打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给了夏耀一个熊抱,拍拍他的后背说,“夏少,好久不见了,今儿怎么有空到这串门了?”
  说着扭头朝一个打杂的说:“麻利儿给倒杯水。”
  “不用倒了。”夏耀说,“我说几句话就走。”
  男人热络地拽着夏耀的手问:“啥事?”
  “想给一个朋友的公司做宣传。”
  “什么公司?”
  “保镖公司。”
  男人眼中的为难一晃而过,“保镖公司好啊!我们还没做过安全教育类的专题节目呢,可以试着策划一个。时间方面,你有什么建议么?”
  “寒假吧,寒假收视率高,宣传放果好。”夏耀说。
  男人思忖片刻,打了个响指。
  “没问题,时间够用,明天我就带人过去看看。”
  夏耀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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