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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十三部分

  121矛盾化解。

    
    夏耀迟愣地站了一会儿,皮带扣咔咔作响,猛的收紧裤腰大步朝外走。
    袁纵一把拽住他,“你想干嘛?”
    夏耀犀利回视,“干嘛?除了走人还能干嘛?”
    袁纵将夏耀死死禁锢在怀中,强硬的目光灼视着他,“你想去追他?”
    夏耀完全不明白袁纵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挣扎反抗,刚才的态度还没有这么坚决,恍惚瞟到某个人影后,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都特么爽够了还拽着我干什么?”
    袁纵说:“你是爽够了,老子还没爽呢!”
    “爱特么找雅爽找谁爽去,甭JB拖上我!”夏耀气得爆粗。
    袁纵目露骇人之色,不容分说地将夏耀蓐起来甩到肩上,一脚端上门,径直地朝里屋的大床走去。
    夏耀的后背砸到床上,后脑勺被震得嗡嗡作响,快速坐起身后又被袁纵的膝盖猛的顶回去,胸口一阵钝痛。
    “老子就想找你爽,就想操你!”
    袁纵说着就将夏耀的两条手臂攥拧住举过头顶,全身的压力都砸在他的身上。夏耀越是挣扎扭动,袁纵的目光越是狠戾狰狞。
    “滚一边去……呃……袁纵我操你大爷……”夏耀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袁纵全然不顾他的反应,早已雄起的巨物在夏耀脆弱的部位碾压顶撞着,凶恶的“獠牙”在夏耀的脸侧和脖颈处纵情啃咬,有如猛虎狩猎般粗鲁狂野。
    夏耀很快又被袁纵折磨得来了感觉,身体和心的违和,期持与现实的反差,让夏耀心里本来就不堪一击的“豆腐渣工程”瞬间被摧垮。
    “你丫爽的时候想起我了,把我一个人甩在路上的时候呢?”
    袁纵被激得动作一停,“我不该把你扔在那么?你值得我把你带回来么?”
    “是,我不值得,我多怂啊!必里有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没胆儿跟别人说!哪像某些人啊!一张嘴就是奔着袁纵来的!我认识你一年,进个办公室还别别扭扭的,人家认识几天就敢大晚上留在这!像我这种软蛋,不特么被甩还等什么?!”
    袁纵眸色渐沉,挺着夏耀的手臂又紧了紧。
    “你什么意思?”
    夏耀情绪越发激动,“你说我什么意思?谁从你公司的墙头翻出来你心里还没数么?”
    不料,袁纵非但没妥协退让,敛起的瞳孔反而射出更加犀利的光,大手在夏耀屁股红肿的软肉上狠狠掐攥着。
    “你是习惯恶人光告状么?”袁纵反问。
    夏耀又气又疼,龇牙咧嘴地朝袁纵咬过去,却被袁纵手腕死死扼住喉咙。
    “认识第一天就给人家垫学费,私藏着好东西硬不给我看。你没和他瞎勾搭,他怎么知道你会跳舞?这么一个人让我给他指导,我能留下来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我劳烦人家门卫师傅给他守门么?”
    “啊——”夏耀从被压缚的喉咙中挤出沉闷的怒吼,“我操你姥姥——是谁恶人先告状啊?!”
    袁纵大手狠很掐住夏耀的脸颊,几乎要把他的腮骨攥碎了。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咬掉了你这张小骚嘴!”
    夏耀执意控诉,“他明明喜欢的是你!人家非要送我健身器,难道我因为嫉妒就不收么?人家非要在舞台上叫板,难道我就要装孙手不敢上么?”
    袁纵全然不顾夏耀的反抗,蓐住夏耀的头发,粗鲁地强吻上去。几乎是将夏耀整个唇舌侵吞,往疯了舔,往死了亲。其实他心里并非没有动摇,只是太贪恋这个味道,已经等不及理清内心的挣扎就想据为已有。
    血腥味刺鼻,夏耀咬破了袁纵的嘴唇,痛切的目光看着他。
    “我承认我嫉妒,我看他样样都是你的菜我有他妈危机感!你都能让我这个没法接受基佬的人看到有人从你墙里翻出来,难受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很有成就感吧?”
    袁纵依旧不回答,含着血腥味的薄唇再次封住夏耀的嘴,混合着两种味道的津液在口腔中翻天覆地的搅动。夏耀起初还执意反抗,后来在无言的交流中挣扎的力气越抽越干,满心的怨恨化为浓浓的委屈。
    一股咸涩的味道混入口中,袁纵胸口猛的一震。
    夏耀突然有些哽咽,“我承认我喜欢你,我承认咱俩在一起了,我承认我害怕你被别人勾搭走。所以我今天低声下气地恳求你,求你别离开我,这种态度你满意了吧?”
    这些话夏耀几乎是一边抽自个的脸一边说出来的,到最后绷不住呛出一声哭,情绪完全控制不住了。怕袁纵看到他哭起来那狼狈又没出息的样儿,夏耀用手臂紧紧圈住袁纵的脖子,头闷在他的颈窝里失声痛哭。
    “你不是说……不逼我么?……”夏耀死死揪扯袁纵的头发。
    半年前的那句保证就像呛在袁纵心头的一口血,喷出来就要了命。
    夏耀泣不成声,“你不是……说……不用……下任何……定义么……”
    袁纵所有深埋在心里的苦衷和憋屈都被夏耀的眼泪和控诉践踏得一毛不值,他的大手疼惜地抄起夏耀的后脑勺,半推半就下楼抱着他坐起,放在腿上柔声劝哄。手掌在夏耀伤痕未愈的眼角擦抚着,每一滴眼泪都像往他心口割了一刀。
    这种滋味,比夏耀大雪地里蹿到自己身上和被打后出溜到车座底下的那一刻更今袁纵难以招架。
    “听话,别哭了,你那俩眼本来就不一样大,再哭就更没法看了。”
    夏耀嗷的嚎哭一声,对着袁纵的胸口施以老拳,而后继续趴在袁纵的颈窝处,简单地咧咧了两声,算是给这顿发泄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很快又满血复活了。
    “你丫那天晚上真没跟他干什么?我咋这么不信呢?!”
    袁纵无奈,“我要真想跟他干点儿什么,还用得着让他翻墙出去么?”
    夏耀想想也对,他每次和袁纵干完那事,都直接在那过夜了。这么一想心里豁亮了,手臂勾住袁纵的脖子,将其拽倒在床上,一条腿横亘过袁纵的腰身,凝神注视着他。
    袁纵捏着夏耀的脸,沉声问道:“这次真确定关系了?”
    夏耀点点头。
    “那你这JJ怎么办?你割还是我割?”袁纵说着就去扒夏耀的裤子。
    夏耀急忙闪躲,腆着脸乐,“别闹,别闹么……”
    袁纵把夏耀的大萝卜拎出来,放在手里掂量着,而后用两根对顶的手指在上面重重地弹了一下。
    夏耀吃痛,急忙用手护住宝贝。
    “你干嘛?”
    袁纵狞笑一声,“总得有点儿惩罚措施,舍不得害那就弹两下吧。”
    夏耀的两条腿被强行掰开,被迫参与儿时的小游戏——弹小鸡儿。又疼又痒的,终于求着袁纵放了他,然后便喘着粗气紧紧贴在袁纵身上。
    “把事办了吧。”
    袁纵微敛双目,“办什么事?”
    夏耀突然下床,翻箱倒柜找了找,总算学么到一瓶润滑油。
    夏小妖霸气的时候是真霸气,平时做足了前戏都推推搡搡的。今儿嘛条件不讲,直接自个儿抹上,一句废话不说,拎起袁纵的那根就坐了上去。
    然后脸就紫了,但不吭声,疼也不吭声。
    袁纵一刹那间爽的都不知道自个儿姓什么了,脑子里就一句脏话,太特么紧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真是硬拼着命在心疼着夏耀。
    夏耀股骨骨折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医生叮嘱三个月内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只差一个月就能彻底长好了。袁纵就想,真要这么干了,妖儿那两根大骨头还能合上么?
    夏耀又忍着疼往下坐了一寸,肌肉撕裂声清晰地传到袁纵耳边。
    袁纵赶紧拔了出来,看到出血了,当即跟夏耀黑脸。
    “你是不是犯二?”
    夏耀把脸闷在床单里吸着气,有点丢面儿。
    袁纵给夏耀上药的时候,看到他屁股蛋儿还有一些红肿,问:“屁股打得疼不疼?”
    “废话!”夏耀没好气。
    袁纵说:“下回再跟我犟着,我还抽你。”
    夏耀突然撅起嘴。
    袁纵的心瞬间软成水,大手在夏耀后脑勺上顺了一把。
    “得了,得了,不抽了。”
    睡觉前,夏耀禁不住感慨道:“咱俩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后背痒都不知道该找谁挠。”
    袁纵把手伸进夏耀的睡衣里,以最合他心意的力度和节奏抓挠着。
    夏耀很快就睡着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夏耀来到袁纵公司,学员们已经下课了,只有田严琦一个人还在训练室踢踢打打。看到夏耀来,田严琦也没丝毫不自在,直接热情地打招呼。
    “夏警官!来了!”
    田严琦再怎么掩饰,也瞒不过夏耀昨天认出他的事实。
    “那个……昨天晚上……”夏耀欲言又止。
    田严琦倒显得比他还坦荡,笑得有那么一点点坏,但是全无恶意。
    “我都看见了。”
    夏耀,“呃……”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乱说的。!
    田严琦这么一说,夏耀反倒对白己当初的小心眼和猜疑感到不自在了,手在田严琦肩膀上一拍,俩人相视一笑,矛盾瞬间化解。
 
    122你别逼我上重口味的!
 
  这几天,宣大禹总是按时接送王治水去医院治疗。
  除了那晚袁纵的一拳导致的软组织挫伤外,王治水那拖拖拉拉一直不肯好的脑门儿也终于开始正式治疗。宣大禹看出来了,只要往这孙子手里塞钱,他丫绝对不会掏出来用。与其让那些钱打水漂,还不如直接带他过来治疗,趁早了了这个心病。
  即便这样,每次宣大禹接王治水去医院,王治水还唧唧歪歪不乐意去,好像跟医院有仇似的。
  周五下午,宣大禹照例去接王治水,结果王治水的位置一会儿一个变,气得宣大禹一个劲地在手机里骂人。本以为王治水是不乐意去医院,故意用这招逃避,结果宣大禹追上才发现,王治水正开着摩的送快件呢!
  “您好,清问是刘思宇么?麻烦下楼取一下快递。”
  王治水手机刚一撂,就扫到宣大禹那张阴黑的脸。
  “哎哟……您还真追上了?”
  宣大禹怒不可遇,“瞎他妈跑什么?医生不是让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么?”
  “我是在休息啊!”王治水眨眨眼,“那开摩的不就跟兜风一样么?打电话不就跟聊天一样么?又不用费什么劲!”
  说着,那位叫刘思宇的先生就过来取件了,王治水让他在包裹上签好字,然后撕下单子,再把包裹递给他。
  刘思宇走后,宣大禹气汹汹地拽着王治水往车上拖。
  “麻利儿跟我去医院。”
  王治水使劲挣扎,“我这还有几个件没送完呢!”
  “送什么送?”宣大禹不耐烦,“我没那么多工夫陪你耗,一会儿还有正事,快点儿,别耽误我时间。”
  王治水依旧嬉皮笑脸,一副不急不恼的表情。
  “要不你把治病的钱给我,我自个儿去看,就不麻烦你了。”
  宣大禹气不忿,“我特么还不知道你,这钱给你就等于白扔了!”
  “这活儿又不像别的,能临时请个假什么的。人家客户都等着呢,就差这么几个件儿,而且都在这一片,一遛弯儿的乓夫就送完了。所以么,你就让我送完了吧,二十分钟,十分钟……”故作可爱地比划着手指。
  “你少特么跟我耍贱!”宣大禹脸色变了变,“行了,上我车吧,我车快,”
  王治水发愁地指指摩的,“那这车咋办?”
  “先放这,等看完病再过来开,放心吧,这破车没人偷!”,宣太少开着豪车载着快递员在一条冬一条小道乒穿梭,每派送一个,收件人都用特别诧异的自光看着王治水,这年头快递员都有专车护送!都说在北京不看车型看车牌,更有识货地忍不住惊叹:我草!京v牌照的都特么来送快递,我等草民真是经受不起啊!
  送完快件,去医院的路上,宣大禹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也给了你不少钱了吧?照理说你应该不缺钱了,怎么还一天到晚穷折腾?”
  “钱财不是懒惰的资本啊!”王治水振振有词,“全中国过亿富豪有的是,哪个整天在家待着啊?”
  “少特么给自个儿找理由,我就问你,那些钱都哪去了?也没见你花……
  王治水大喇喇地说:“横着啊!”
  “你横钱干什么?”
  噗嗤一乐,“留着包养帅哥啊!”
  宣大禹一看王治水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但想到也许有难言之隐,也就没再继续问。
  到了医院之后,王治水进去检查换药,宣大禹坐在旁边玩手机。
  突然,宣大禹的手机响了。
  王治水比宣大禹还激动,拳头砸着病床,问:“第几个了?”
  “351个。”
  王治水说:“还早着呢。”
  事情是这样的,那晚的误会发生后,王治水趁着宣大禹在气头上,故意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必须要等到夏耀打满了499个电话,宣大禹才能接,否则就视为没出息!
  宣大禹一看夏耀当禾晚上就打了100多个电话,暗想这999个电话就跟玩似的,没几天就打完了。结果随着日子的飞逝,夏耀的电话越来越少,从几十个变成十几个又变成几个,今天干脆到现在才一个电话。
  照这个进度,明年也打不完啊!
  于是忍耐力明显不足的宣大禹,这两天口风又转了。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宣大禹问王治水,“就是妖儿和那个女的本来就有一腿,但是那女的一直没承认。结果那天咱们抓到那女的和别的男人偷情,妖儿撞见之后觉得丢面儿,才说他是骗我的。”
  王治水特别犀利地回复他,“如果你是那个女的,你会甩了夏耀去追那个糙老爷们儿么?”
  好吧……宣大禹瞬间否定了这个说法。
  “那你给我推断推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治水清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那个……”我要说夏耀是跟袁茹她哥在一起,你会抽我么?”
  完全无压力的回答,“会。”
  “那你刚才的推测就是对的!”王治水睁着眼说瞎话。
  宣大禹正纠结着,突然手机又响起来了。
  “我草,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尼玛天天打骚扰电话,拉黑算了……”
  王治水拿过来一瞧,“这哪是陌生电话?这不是袁茹的么?还是你丫亲口告诉我的,连你自个儿都忘了?”
  宣大禹脸色变了变,为了避免看着心烦,袁茹的号码他一直没存。听王治水这么一说,宣大禹还是把电话接了。
  “无论你在哪个病房,现在马上给我滚到医院大门口,姑奶奶在这候着你!”
  宣大禹这两天一直没回家,经常通宵打牌或者在某个酒店会所凑合一宿,不仅夏耀在找他,袁茹也一直在学么他。
  要说这事也巧了,今天那个识货的小子就是袁茹的男闺蜜,领到快件后回到屋里吧啦吧啦一通吹,你们猜怎么着?今儿给我送快递的那哥们开着一辆车牌号是京v什么什么的车,我草吓死爷了堆……
  袁茹当即变脸,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到医院门口。
  宣大禹插兜走到袁茹面前,冷傲的目光打量着她,毫无愧疚之意。
  “有事么?”
  “废话!”袁茹一看宣大禹这副德行就来气,“你特么这是什么态度啊?砸我一身臭鸡蛋就这么算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砸了?”宣大禹反问。
  袁茹呛呛,“你是没砸,可你朋友砸了!”
  “对,是他砸的你,他不是已经住院了么?”宣大禹轻描淡写地说。
  袁茹竟然被宣大禹堵得没话说,两个人智商半斤八两,相比之下宣大禹的刀子嘴可比袁茹锋利多了。
  “再说了,我砸你不对么?你说你没和妖儿在一起,有什么证据?”
  袁茹气得直跳脚,“夏耀都亲口承认了,还要什么证据?”
  宣大禹胡搅蛮缠,“他亲口承认了就没隐情么?如果你是我的妞儿,你当着我哥们儿面给我戴绿帽子,我也照样没脸说咱俩在一起,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他妈个屁!”袁茹怒声反驳。
  宣大禹又说二“你俩没在六起,妖儿干嘛去你哥公司培训?你俩没在一起,妖儿干嘛大过年帮着你哥忙前忙后?你俩没在一起,妖儿干嘛寒冬腊月往哈尔滨跑?”
  袁茹气得手直发抖,“你别逼着我上重口味的!”
  些你也别告诉我是妖儿一真在追你,是你自己不领情,故意找男人让他死心。你要这么说,我特么还往你身上砸鸡蛋!”
  “你别逼我上重口味的!”
  “所以说,什么货色什么下场,自个儿默默认了吧。”
  “你别逼我上重口味的。”
  “鸡再怎么和龙配它也成不了凤凰。”
  “……”
  啊——三秒钟后,袁茹终于爆发了。
  “行,姑奶奶我这只大鸡精今儿就抽醒你这条大傻龙!”
  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翻翻,终于翻到夏耀和袁纵的那张“不雅照。”激动不已地抖动着手举到宣大禹面前。
  “自个儿看!”
  宣大禹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就露出嫌恶之色。
  “你给我看这么恶心的东西干什么?”
  “你特么再仔细看看,看看这是谁!”
  “……”
    123好心酸的一出戏。 
 
  宣大禹出去之后就没影了,王治水早早地看完病就一直在门口等,等了个把钟头也没见宣大禹回来,打他的电话也不接,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开摩的。
  宣大禹遭受“灭顶之灾”之后,情绪几度陷入崩溃,几乎忘了王治水还在看病这一茬儿,开车风风火火直奔彭泽那。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让这个发小知道知道,他们心中的夏大宝贝,究竟是怎么一番为人。
  彭泽这会儿正在跟刘萱玩情趣游戏,刘萱赤身裸体地平躺在床上,在那些诱人的部位上铺满巧克力、奶油蛋糕、糖果等等小美食,由彭泽一一享用。每吃完一样东西,都要将残渣舔干净,惹来刘萱二阵娇喘。
  原本玩得挺带劲的,结果彭泽干了一件特二的事一一东西放多了。
  刚吃到肚脐眼就撑着了。
  “大宝贝儿,你吃我下面的那块蛋糕呗!”刘萱神色挑逗地看着彭泽。
  彭泽不想让刘萱知道自个儿如此不中用,于是硬着头皮俯下身,深吸了一口气,咬上了刘萱毛发上方的巧克力蛋糕。
  彭泽本来就吃得够腻了,还就着这么重口味的东西,突然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不想关键时刻又败坏女友兴致,彭泽就先把巧克力蛋糕放在一边了。
  “这块太大了,实在吃不下去了。”
  刘萱桃花眼笑眯眯的,“你是太心急了吧?”
  彭泽勉强应付地笑笑。
  “那就快把我毛毛上的巧克力舔干净吧,我可不想一会儿打炮的时候粘糅糊的。”
  彭泽心里一阵腩应,但面上装得特乐意,特享受地去做这件事。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嘴唇刚一贴上去,还没舔两下,胃里的甜食突然开始兴风作浪。彭泽实在是扛不住了,猛的蹿到卫生间。
  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都呛出来了。
  然后激了漱口,急急忙忙走出来,看到刘萱都已经开始穿衣服了,赶忙上去劝哄:“宝贝儿你听我说,我不爱吃甜食,吃多了就反胃。”
  刘萱自尊心特强,无论彭泽怎么解释都不听。
  彭泽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女人只要一生气,最好的哄人方式就是狠狠地干她。把她干爽了,干服了,立马什么气都消了。
  结果,前戏都做好了,人也哄差不多了,彭泽却硬不起来了。
  刘萱还算有点儿包容心,以为彭泽是急的,主动伸手给他撸。
  彭泽渐渐来了状态,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经常用来调戏李真真的话。
  “瞧你那个骚样儿……”
  刘萱瞬间停手,面露不满。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讨厌男人做爱的时候爆粗口,我觉得这是对女性地位的一种贬损,是不尊重我。”
  “好好好……不说了。”彭泽妥协。
  好不容易硬起来了,结果一碰到刘萱的腿,彭泽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总觉得刘萱的腿不够长不够直不够性感,尤其摸起来的手感,特别不带劲。
  这是李真真给彭泽造成的心理阴影。
  为了尽量克制,彭泽柔声朝刘萱说:“宝贝儿,你跪着成么?咱来后背位。
  刘萱改成趴跪式后,彭泽在她臀缝内侧蹭了几下,两只手刚一按住她柔软的臀瓣,还没开始又特么软了。
  刘萱早就不耐烦了,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再一回头,彭泽又自个撸上了。
  “彭泽你真行,自打咱俩在一起试过多少次了?一次两次情况特殊就算了,尼玛次次都掉链子!你是真不行还是瞧不上我啊?瞧不上我就趁早摊牌,谁特么有工夫陪你练手啊?”
  这回说什么都没用了,直接穿衣服走人。
  挫败的彭泽心里隐隐怨恨着李真真,恨他床上功夫忒牛逼,把自个儿胃口养刁了。自打彭泽和刘萱在一起,他就彻底和李真真断绝联系,就怕某种思维转换不过来。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李真真那两条大白腿就像绳子一样把彭泽的下半身捆住了。
  正想着,门铃突然响了。
  彭泽把裤子提好,过去开门。
  李真真那张佯装轻松的面孔出现在彭泽的面前,依旧打扮得那么潮,眉目含笑,微扬的唇角满是风情。
  “诺,你落在我那的袜子、内裤,都给你洗干净拿过来了。”
  彭泽心里突然冒起一股火,猛的将李真真捆入怀中,在他各种挣扎反抗中,不容分说地拖着他往卧室走。
  宣大禹到彭泽家里的时候,门是大开的,他听到卧室有动静,径直地朝那走。
  “老公……呜呜……”你干得我好爽……”
  “谁是你老公……你特么就是个欠操的小婊子……”
  “啪啪啪……”
  入眼的情景让宣大禹脑门青筋暴起,彭泽正和一个人在床上激战,宣大禹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扭腰甩臀和大声浪叫的就是个男人。
  什么阳痿?什么性无能?到了李真真这什么毛病都没了。
  彭泽太久没这么放纵,这么爷们儿了,干得那叫一个起劲,啪啪啪的声琦都把宣大禹镇住了。
  行!宣大禹含恨咬牙,瞳孔欲裂,你们一个个的真他妈有种!
  说完,一个招呼都不打,再次从彭泽家夺门而出。开车直奔常去的那家会所,干掉一斤多白酒,喝得那叫一个烂醉如泥。
  自打夏耀和田严琦摊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以前夏耀不好意思说自个儿给他垫学费的目的,现在心里没有顾及了,便直接开口让他帮忙看管着袁纵,别让那些女流氓占他男人的便宜。
  这对于田严琦而言,当然是份美差了。
  “袁纵中午有午睡的习惯,你帮忙看着点儿,别让人打扰到他。”夏耀特意叮嘱。
  田严琦目露羡慕之色,“你可真疼袁总啊!”
  “那是……”夏耀扬唇一笑,“我是男人嘛!”
  于是,甲严琦每天尽职尽青地,‘为夏耀服务,”一人分饰多角。袁纵睡觉的时候当门神,袁纵上课的时候当陪练,袁纵出门的时候当助理,袁纵吃饭的时候当陪客……
  导致长时间下来,两个人的流言蜚语都在公司传开了。
  学员们都拿田严琦暗恋袁纵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后来这些话疯传到了夏耀的耳朵里,夏耀还专门给田严琦道歉了。
  “竟然让你背了这个黑锅,真对不住你。”
  甲严琦立马摆手,“比起你给我垫学费,这真的不算什么,你是我人生路上的贵人,没你我可能就与袁总擦身而过了。”
  夏耀哈哈大笑,“你瞧你,说得好像你对袁纵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田严琦满不在乎地陪着一起乐。
  今天下课之后,田严琦依旧留在训练馆不肯走,高调地站在袁纵办公室的门?充当门神。低调地将一面小镜子攥握在手心,调整出最佳反射角度,开始在袁纵充满男人味的某些部位纵情地观赏着。
  田严琦的小镜子拿得相当隐蔽,即使站在他身边都不见得能发现。
  可袁纵却在田严琦拿起小镜子的那一刻,手指像老虎磨爪一样地在办公桌上刮蹭着,持续了数个来回之后,沉声喝令。
  “进来!”
  田严琦迅速收回小镜子,稳步走进袁纵办公室,目光烁烁。
  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沉定定地瞧着他,田严琦虽有心虚,却也不卑不亢,毫无畏惧地回视着。两个人对视了良久,田严垮终于绷不住先开口。
  “袁总,我可以说一句话么?”
  “说。”
  “自打上次撞见你和复警官那个……我再看到你这么严肃的一面,突然就有点儿别扭……”越说声音越小,感觉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能缓和气氛赶忙立正站直,“请袁总重新在我心中树立威信!” 袁纵都懒得站起来,手里的棍子猛的飞出,直接甩在田严琦屁股上,就够田严琦猛咬一阵牙了。
  即便这样,田严琦心里也爽着。
  夏耀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田严琦从袁纵办公室走出来,痛苦地揉着屁股。
  “怎么了?”夏耀问。
  田严琦说:“让袁总打了。”
  “为什么打你?”
  “大概是嫌我站在外面碍眼吧。”
  夏耀在田严琦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威风凛凛。
  “你等着,哥去给你报仇!”
  结果,刚一进去屁股就中招了,袁纵是用手打的,力度比刚才甩出的那一棍子轻多了,可夏耀还是嚎了出来,而具声音冲出嗓子的那一刻反应极快地变了腔,学着袁纵的嗓音和腔调月吼了一声。
  接着再用自个的声音怒斥一句:“让你丫打小田!”
 
    124内裤丢了。 
 
  田严琦刚走没一会儿,夏耀就呲牙咧嘴地哼了出来,报复性地在袁纵臀部狂踢数脚。又被袁纵捞起作恶的那条腿,顺势托住屁股抱起来。
  夏耀两条有力的长腿紧缠袁纵的腰身,佯怒的视线自上而下抛射到袁纵的脸上。
  “你打我干什么?”
  袁纵瞬间褪去刚才那番严肃的表情,嘲弄的唇角颇有意味地吐出仨字。
  “稀罕你。”
  夏耀气不忿,“稀罕我你丫还使那么大劲儿?”
  “瞧不惯你那楞头磕脑的傻样儿。”
  袁纵口中的“瞧不惯。”通常就是稀罕和招架不住的意思。
  “我傻?”夏耀毫无自省意识,“我们单位领导今儿还夸我,说509出租房杀人案要没有我发现核心线索,又特么成积案了。说我们那个大队所有人的智商加起来,都没有我一个人好使……噗……”你要干啥……”
  夏耀正吹得带劲,袁纵忽然活动起垫在他屁股上的大手,原本就是揉抚一下痛处,没别的意思。结果夏耀太过敏感,居然一边笑一边指控起袁纵。
  “我跟你说啊,别为老不尊。”
  袁纵从不在夏耀面前掩饰自个的情绪,刚一听到“老”这个字,脸唰的一下就阴了。
  老子年轻力壮、风华正当年好么?
  这也是夏耀调戏袁纵的乐趣之一,瞧见袁纵黑脸心里就美,感觉袁纵要发飙就亲上去,薄唇贴在他耳侧邪恶地笑。
  袁纵就像被人灌了迷药,直想把夏耀耕开了揉碎了咽进肚子里。
  夏耀被袁纵折腾一会儿就扛不住了,赶紧攥住亟待架起的“机关枪”举白旗投降。
  “别闹,别闹……”跟你说件正事。”
  袁纵停手,“说。”
  “我想孝敬孝敬我妈。”
  “怎么个孝敬法?”袁纵问。
  夏耀说:“就是……想给我妈做顿饭,但是手艺不行,想请你帮个忙。”
  说白了就是他母子两个吃货想让袁大厨给做顿饭吃。
  袁纵痛快答应了。
  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经过进口货架的时候,袁纵特意从里面拿出一瓶奶,问夏耀:“这种奶喝过么?”
  夏耀仔细看了一眼,摇头,“貌似没喝过。”
  “袁茹总是夸好喝,你可以尝尝。”
  夏耀扬扬下巴,“那就放进去吧。”
  其实袁茹每次买回家,当着袁纵的面喝,袁纵都会甩一句这……这么大了还喝奶?。”结果一到了年龄相仿的夏耀这,却上赶着给他搬了一箱。
  路上,夏耀拧开瓶盖尝了一口,不住地点头夸赞。
  “奶味儿很纯,你尝一口。”
  说着把瓶只递到袁纵嘴边,结果前面的车突然一个减速,害得袁纵只能来个急刹车。夏耀的手户抖,半瓶奶都洒在了袁纵赤裸的手臂和手背上。
  夏耀必疼这么好的东西白白糟践了,于是头一低,直接在袁纵的手背上吸吸舔舔,弄得袁纵心里直发麻。
  “二货,你不嫌脏啊?”
  夏耀丝毫不掩饰他的吊丝属性,“这要洒在我手上,我也舔了。”
  言外之意,咱俩不分你我。
  “下次应该泼你奶头上,舔起来更带劲。”夏耀坏笑。
  然后特有男人味地用湿巾帮袁纵把奶渍擦干净,动作细致又有耐心,每个指缝都橹了一遍,直到摸着不粘了才停手。
  夏耀温柔体贴起来迷煞众人,让袁纵瞬间觉得此生最大幸福也不过如此。
  袁纵做饭的时候,夏母特意到厨房看了一眼。
  “用不用阿姨给你搭把手?”
  一边问着,一边却用手捡着果盘里的葡萄干吃,毫无帮忙之意。
  袁纵说:“不用了,您歇着去吧。”
  “妈,用不着您了,有我呢。”和夏母一路货色的夏耀在旁边假惺惺地接了一句。
  袁纵接过被夏耀二把刀的动作搓得烂不唧唧的菜,直接轰:“去去去,边儿待着去,别给我添乱了。”
  夏耀走后,袁纵找切菜的刀,突然就扫到了藏在角落里的那一把。这还是夏耀送袁纵的那把砍骨刀,当时夏耀一气之下想扔了,终究没舍得,就用硬纸和胶带缠裹得严严实实的搁在家里了。
  袁纵现在消了气,再看到这把被他砍坏了韧儿的刀,想到夏耀当初那受伤的表情,胸口一阵灼痛,又暗暗将这把刀收了回去。
  夏耀和夏母坐在一起看电视,夏母随口一问。
  “他是不是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夏耀口不对心,“谁喜欢他这种糙爷们儿啊?”
  夏母幽幽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想嫁这么一个男人,结果最后还是跟了你爸。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一看见他就巴不得自个儿年轻二十多岁。”
  说完夏母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夏耀从没在夏母的脸上看到过如此羞赧的笑容。好像挺不乐意当着儿子面说这番话,但又藏不住掖不住,特别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中年妇女那不为人知的小澎湃。
  夏耀嘴角一撇,“那是您那今年代的想法,现在的女孩都喜欢花美男。”
  “那你怎么到现在还单着?”夏母反问。
  “我不属于花美男啊!我和袁纵一个系列的,我俩有什么区别啊?”
  夏母不好意思打消夏耀的积极性,其实她特别想说:真的,区别大了。
  吃饭的时候,夏母特意问袁纵:“有女朋友么?”
  袁纵如实回答,“没有。”
  “那阿姨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阿姨一个同事他家的闺女挺不错的,模样漂亮脾气又好,我觉得你们俩特别合适。”
  袁纵还没说什么,夏耀在一旁幽幽地开口了。
  “妈,您管这个闲事干嘛?”
  夏母别了他一眼,“许你没有,还不许人家有啊?”
  夏耀心里有火不敢朝着夏母撒,暗中狠狠跺了袁纵一脚。
  鉴于吃过饭喝完茶已经很晚了,夏母就留袁纵在家里住下了。
  进了夏耀的卧室,袁纵才正式跟这传说中的多功能健身器打个照面,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他平时也喜欢鼓捣这些东西,现在见了,不得不承认这人手上还是有一定工夫的。
  “还可以。”客观地评价。
  夏耀虽然和田严琦撇清误会了,但是听袁纵这张不轻易肯定别人的嘴夸了一句,心里还是有点儿小酸。
  “有那么好么?”
  袁纵哼道,“试一把就知道了。”
  说完一拳就把主零件干碎了。
  夏耀虽然不待见袁纵夸别人,可他待见这个东西啊!
  “我草,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一脸的心疼。
  袁纵沉声回道:“你不是质疑它的质量么?我正好给你一个顺心的验证。
  “尼玛——!!!”
  晚上热乎完,袁纵突然朝夏耀说:“我最近总是丢内裤”
  夏耀目露愕然之色,“内裤还能丢?是你扔在哪忘了吧?”
  袁纵粗糙的手指在夏耀脸乒刮蹭着,充满暗示性的语气说:“我每次洗干净都放在同一个地方,而且不是一天丢的,是隔两天丢一条。”
  “人家偷你一个老爷们儿的小裤衩干嘛?再说了,除了我谁还能进你的卧室?难不成是我偷的?别逗了啊!”
  袁纵手指刮蹭到夏耀的薄唇上,又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呃……”
  夏耀神色一滞,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是宣大禹打过来的,夏耀眉目透出一股喜色,还强压着不敢让袁纵看出来。
  “喂?”
  宣大禹醉醺醺地哼笑着,继而一阵爆裂声在手机那头响起。
  “夏耀,你隐藏够深的,你真特么让我刮一一目相看。”
  夏耀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刚要起身穿衣服,却被袁纵的一股大力强行扭住。
  “干嘛去?”袁纵脸色有点儿阴。
  夏耀底气不足地说:“我听大禹那情绪有点儿不对劲,我想过去看一眼。
  “你去哪看?你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我怕他出事。”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能出什么事?”袁纵语气陡然强硬,“你要敢离开这张床,今晚出事的就是你!”一
  夏耀迎上袁纵威慑力十足的目光,反抗意识开始塌陷。
  “镇不住你了是不是?”袁纵用手肘狠狠戳中夏耀的胸口,“给我老实待着,有事明天早上再说!”
    夏耀本来就在宣大禹对袁茹的事上心中有愧,被这么一吓唬,心里想不怂都不行。
  “行了,知道了。”
  袁纵霸道强硬地将夏耀敛进怀里,别说走了,姿势都甭想换一个。
 
    125你昨天晚上现原形了?)
 
    王治水找到摩的之后,再次试探性地给宣大禹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通了。
    “没完没了打个什么劲儿?我跟你说……甭跟我解释……没用……”
    王治水一下就听出宣大禹醉了,忙问:“你在哪呢?我接你去!”
    “我用得着你接?我就是死在这家会所……也特么是我活该……啊……我活该……活该……该……”
    王治水一听“会所”俩字,瞬间想起初识宣大禹的那一晚,他买醉的酒吧旁边的那家会所。二话不说,开着摩的直接奔了过去。
    摩的前面是敞蓬的,虽说已经五月份了,可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王治水中午出来那会儿穿得少,这会儿温度一降,呼呼的冷风往衬衫里面灌,缩着脖子耸着肩,冻得像个孙子一样。
    索性没白挨冻,王治水到那就找到了宣大禹。
    这次改成他背着宣太禹,虽然他人瘦个儿矮,但是干过粗活,还是有点儿劲的。而且宣大禹的脑袋耷拉在王治水的肩膀上,让他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这么一来,王治水突然就想煽情一把,不把宣大禹扛上摩的,而是背着他继续前行,重走这条曾给彼此留下“美好回忆”的缘分之路。
    可惜,王治水大大高估了自个儿的体能。
    走了还不到两里地,王治水就开始三步一歇,五步一停。咬着牙又走了几百米,便开始呼哧乱喘,摇摇晃晃。回顾自己坎珂的经历,用心中执着的信念和毅力硬撑了二百多米,意志力也不好使了。再凭着所谓的真爱玩命挣扎了不到一百米,真爱也扯淡了。
    咋办?
    继续走起码还得走个十几倍的路程,根本不可能完成,原路返回?刚才那一段不是白背了么?
    正想着,宣大禹突然在王治水肩膀上嘟哝了一句。
    “上次竟然把你认错了……”宣大禹终于想起夏耀被打的原因了,“竟然把你认成王治水那个孙子了……”
    王治水面部肌肉抽搐了一阵,我草!大哥我本来就没劲了,您能别逼我把你丫扔在马路上么?
    想着想着,王治水肩膀一塌,宣大禹直接从他身上出溜下去,横在马路上。
    王治水坐在他旁边,呼呼喘着粗气,悲愤交加地怒瞪了宣大禹一会儿,还是再次把宣大禹拽到了背上。
    回去的路更加艰难,王治水一点儿都不冷了,大汗珠子嗖嗖地往下滚。这会儿也不煽情也不浪漫了,背不动了就直接把宣大禹往地上一甩,歇过来之后再继续背,后来肩膀都抬不起来了,直接夹着宣大禹的两腋在地上拖拽。
    足足忙活了一个多钟头,才把宣大禹塞进摩的里。
    王治水不由得在心里骂:真操蛋,这点儿工夫搭的,直接塞车里比什么不强?
    因为王治水临时租的房子比宣大禹家要近一些,王治水为了省点儿油钱,还是把宣大禹拉到了自个儿的住所,一个养鸡养猪又种菜的农家院。
    躺在床上,宣大禹还碎碎念叨着。
    “我的青春啊……就这么埋葬了么……我这几年就是空白的……我的心还停留在十七八岁……夏小妖啊……一直都是哥们儿我的……”
    王治水同情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个情种。”
    “他有什么好啊?!!!”
    宣大禹陡然爆发的大嗓门吓得王治水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不是……你别吓人成不成啊?”王治水顺了顺胸脯。
    宣大禹猛的翻身将王治水压在身下,大嗓门持续怒吼发威。
    “你喜欢他哪啊?!你倒是说说?!!他到底哪好啊啊啊啊?!!!”
    王治水咽了口吐沫,在宣大禹威吓的目光中,依旧本着说实话的精神,脸颊微微泛红,“你要真让我说,那我可就说了,我觉得所有女人和G都会对他动心。”
    “扯淡!三十多岁都没搞上对象,还特么敢装万人迷?”
    王治水弱弱的,“动心和追求是两码事,这种男人不抢手是因为难驾驭。”
    宣大禹还把王治水当成夏耀,情绪激动得薅着他的衣领质问:“那你怎么就跟他了?”
    王治水学着夏耀的语气说:“因为我也难驾驭,我们俩相互驾驭,得给别人减轻多大负担,是吧?”
    “是你MLGB!”
    “呃……”
    宣大禹强扭住王治水的手腕,猛的朝王治水的脸上啃了上去。
    “老子操死你……让你丫跟男人瞎搞……”
    王治水突然想起偶像剧的经典桥段,男主喝醉酒都会认错人,然后小三就趁着这个机会以假乱真,第二天缠着男主要求他负责。既然宣大禹已经认错了,不如将计就计,虽然他对宣大禹算不上痴心,但妄想还是有的。
    想想日后那锦衣玉食的生活,王治水觉得自个捂了十多年的小菊花这么交待了也挺值的。
    结果,衣服都脱了,气氛也渲染好了,宣大禹居然在这个时候把王治水认出来了。
    “哼哼……王治水……对吧?”
    王治水恨得咬牙,驮着你的时候你丫没把我认出来,骂人的时候你丫没把我认出来,尼玛现在把我认出来了!!!
    影帝继续展现他戏骨的实力,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下巴微挑,神色傲然地扫视着宣大禹,哼道:“你丫看清楚了,我是夏耀!”
    “装,你再装,我跟你说,我会把妖儿认成你,但不会把你认成妖儿。”
    “为啥?”
    “因为你没那硬件设备。”
    王治水恨恨地磨牙,行!瞧不起我是吧?你等着……
    宣大禹迷迷瞪瞪睡着之后,王治水偷偷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会儿已经是三更半夜,房东已经睡熟了。王治水轻车熟路地摸到鸡窝,瞬间薅住一只母鸡,拧着脖子拎到自个房间的墙根儿底下。
    “对不住了,谁让你起了这么个千人骑万人操的贱名儿,只能借你的血给老子的幸福开路了……”
    说完猛的一刀割在鸡脖子上,结果不够狠,鸡没死还一个劲地哀嚎。
    房东房间的灯突然亮了,王治水一着急,赶忙顺着窗户跳回房间。
    结果手里的母鸡没攥住,猛的从怀里蹿了出去,不偏不倚蹿到床上,在宣大禹身上玩命扑腾,血淌了一床,鸡毛散落一地。
    宣大禹瞬间醒了,不由的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哪来的鸡啊?”
    王治水上蹿下跳去逮鸡,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一刀下去整个鸡脑袋都掉了。
    宣大禹刚才就是诈醒,没一会儿的工夫又睡着了。
    王治水取到鸡血之后,在自个儿的菊花深处捅了两下,又在宣大禹的阳物上抹了一些。床单上就没必要了,这只母鸡临死前已经为他洒了一床的“恩泽”。
    只是这一屋子的鸡毛真够让人头疼的。
    王治水忙活了大半宿,把鸡毛清理干净,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把一屋的秽物连同死了的那只鸡偷偷扔到隔壁家看门狗的窝里,证据全部销毁。
    然后,气喘吁吁地躺回宣大禹的身边。
    刚要闭上眼睛,结果宣大禹的手机响了,王治水拿过来一看,是夏耀偷偷发过来的一条短信,问宣大禹现在在哪。
    王治水心眼一动,把地址告诉了夏耀。
    袁纵刚一走,夏耀就迫不及待地朝王治水的租房里赶去。
    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找对地方,夏耀推门进去的时候,房东正站在鸡窝旁边骂:“谁家的狗又特么叼走我们家一只鸡?”
    其实这话是故意骂给隔壁那家人听的。
    夏耀客气地问:“王治水是住这么?”
    房东还沉浸在丢鸡的悲伤中,听到这话只是敷衍地给夏耀一指,便继续沉着脸指桑骂槐。
    夏耀敲了敲门,王治水假装没听见,宣大禹睡得死沉死沉的。夏耀见门没锁,便一使劲将门推开了。
    看到房间内的情景,夏耀如遭雷击。
    床单上血痕遍布,作案现场实在是太凶残了,王治水菊花上的血痕都漫到屁股蛋上了,宣大禹的阳物更恐怖,简直就特么是血做的!对于夏耀这种大侦探家,刑警大队的主心骨,想不一眼破案都不成。
    宣大禹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瞬间醒了,眼睛一扫床单,不由的屏住呼吸。再望一眼门口呆愣愣的夏耀,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这……怎么回事?”
    夏耀怎么都想不通,这事它怎么就能发生在宣大禹和王治水的身上?
    “隐藏得深的人是你吧?你他妈才让我刮目相看呢!”
    夏耀说完这话扭头就走,妈的,一宿没睡觉,就特么为了一大早来看这个!
    夏耀都走了好几分钟了,宣大禹才回过神来,眼睛扫着身下,再看着王治水的屁股,满床的作恶证据,这回人证物证俱在,完全没有抵赖的余地。
    用手试着拍了一下王治水。
    王治水艰难地睁开眼,故作虚弱地说:“别碰我,我浑身上下都……疼……”
    宣大禹正懊恼纠结的时候,突然一眼扫到枕头边的鸡毛。
    “哪来的鸡毛?”
    王治水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宣大禹扭头扫向王治水,疑惑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王治水的心脏仿佛停跳。直到房间里的大气压降为负数,宣大禹才开口。
    “你昨天晚上现原形了?”
    王治水,“……”
 
    126大一号的小裤衩。
 
    “什么?你说大禹跟偷他钱那小子搞到一起了?”彭泽听到夏耀的爆料瞬间石化。
    夏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彭泽对这事也是毫无察觉。不过想想也正常,自己跟宣大禹关系更亲密,现在都云里雾里的,更甭说彭泽了。
    “哎,前两天我还琢磨大禹跟王治水合伙软负袁茹的事,一直想问就是不接我电话。结果又整了这么一出重口味的,现在彻底不用问了,啥都明白了。”
    彭泽唏嘘,“大禹这嘴可够严实的。”
    夏耀沉思了片刻,淡淡地说:“不过当时那个场景明显是强迫性的,特别血腥。”
    “有多血腥?”彭泽好奇。
    一提起这事夏耀瞬间想捂胸口,简真不堪回首啊!自虐般地将当时的场景细致地描绘了出来,彭泽听完之后眼睛都直了。
    “不至于吧?我和小骚儿真枪实战了那么多次,多重口的都试过,也没出现过这种场面啊……”说着说着彭泽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禁口,“对,我忘了你不待见我俩这种事,得得得,不提了。”
    夏耀态度急转,瞬间抓住彭泽的手,目露急切之色。
    “你说吧,详细地说说。”
    他现在心里急需治愈,消除他对这种事的恐惧感。
    彭泽纳闷地笑笑,“你怎么突然对这事好奇了?”
    “没……那个,看完大禹再想起你俩,突然觉得特别有爱。”夏耀现在还没法坦然地承认自己和袁纵的关系。
    一说到“有爱”俩字,彭泽像是回忆起一些令他纠结的事,平时总是刻意去忽略,但一提起却仍旧难以掩饰内心的触动。
    “我跟真真第一次就是在他家,平时我俩就是亲亲摸摸,偶尔来个口爆就是极限了。那夭喝了点儿酒,怎么说呢,到了那个份上自然而然就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第一次啊,反正出血了,不过没你刚才说得那么血腥。后来他跟我说那是他第一次什么的,我没往心里去,他丫那么骚,肯定不止被我一个人干过。”
    夏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彭泽又问:“你说……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啊?”
    “废话。”夏耀幽幽的,“你养只猫养只狗在一起时间长了还难舍难分呢,更甭说人了。”
    “也是啊,习惯这个东西真坑人。”彭泽略显忧郁。
    夏耀纳闷地打量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哦……没什么,我在想,这大禹是不是被王治水偷习惯了,然后就产生感情了?”
    夏耀一副汗颜的表情,“拉倒吧!感情还能这么来?”
    彭泽又琢磨了一下,用仅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心态推测,“我觉得大禹利用、报复王治水的可能性比较高,你想啊,他偷了大禹那么多次,大禹收不回本,利用他帮自个儿干冒险的事,强暴了他,这不都是报复的方式的么?”
    “大禹不是这样的人。”夏耀对大禹的人品还是毫无置疑的,“其实他是咱们仨里面心眼最好的,我觉得他同情王治水的可能性比较高。”
    “同情一个老偷他的贼?然后还跟他上床?他是心眼好还是缺心眼啊?”
    夏耀想到彭泽对王治水的家庭背景一无所知,也就不再争论这件事了。
    “你先喝着,我去趟卫生间。”
    彭泽起身,“我也跟你一块去。”
    两个人在小便池前并排站,彭泽先解决完,一边提裤子一边随意朝旁边扫了一眼,瞬间露出诧异的表情。
    “妖儿,你这内裤有点儿大吧?”
    “大么?”夏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不是挺合适的么?你看,边边角角都卡得挺严实。”
    严实么?明明松松垮垮的……彭泽没明说,因为有的男人就喜欢穿大一号的内裤来享受一种没穿内裤般的放纵感。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彭泽还在一个劲地感慨。
    “真没想到这种事能在大禹身上发生,你要说他喜欢你我还相信,毕竟这么多年……是吧?……哥们儿都看在眼里……”
    “是什么是啊?”夏耀斩钉截铁的口吻,“大禹跟我那是纯纯粹粹的好哥们儿,容不得玷污的!”
    “得得得,我知道你忌讳这个,不提了。”
    夏耀发现彭泽一直在曲解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老这么拧着也不舒服,于是决定把事情摊开了说,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彭子,我恋爱了。”
    一听这话,彭泽瞬间露出惊愕的表情,震撼指数比听到宣大禹和王治水上床还高。
    “这么快?也没见你有什么征兆啊!跟谁啊?不会是那个东北大妞吧?”
    “他哥。,”
    “啥?”
    “跟他哥。”夏耀特别艰难地吐出这仨字。
    彰泽面部肌肉绷得僵死,好一阵才松垮下来。
    “你别逗我啊!你跟个女人搞对象就够不容易了,还男人……”
    “是真的。”
    彭泽的脸又僵了。
    足足呆愣了十几秒钟,彭泽才狠狠一拳砸在餐桌上。
    “你丫当了这么多年和尚,就为了捡一块肥皂啊!”
    夏耀稀里糊涂的,“啥意思?”
    “连这都不知道还特么在G圈混呢?”彭泽简直要抓狂,“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夏耀豁出去了,“我跟你说过不靠谱的事么?”
    “别啊!你跟大禹都这样了,不就把我这个正常取向的给孤立了么?”
    夏耀斜睨了彭泽一眼,“属你丫干得多好吧?,”
    一说起这个,彭泽立马问:“你们俩……那个过没?”
    “没有。”夏耀在镜子前竖竖衣领。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当下边吃亏的那个,咱们仨属你丫体力最好他就是再猛再壮你也得把他拿下。”
    夏耀气定神闲地说:“放心吧,最近正在朝这方面努力。”
    彭泽依旧叹了口气,“哎,今儿信息量太大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从彭泽那回来之后,夏耀去内衣专柜给袁纵买了几条内裤。
    “你不是说你内裤总丢么?我又新给你买了几条。”
    袁纵正在享受夏小妖这份贴心的暖意时,突然发现他买的内裤通通小了一号。
    “这是你穿的号吧?我穿着有点儿小了。”
    夏耀的脸拉得老长,“咱俩平时穿的不就是一个号么?”
    袁纵审视的目光投向夏耀:你确定?
    夏耀推操着袁纵,“你试试啊!这个弹性可大了,臀围再大都能穿。”
    袁纵特别勉强地套了进去,但是真心勒人,屁股勒点儿就算了,问题是前面实在憋得慌。
    “要不你拿回去自个穿吧。”袁纵说。
    夏耀瞬间气恼,“我自个儿内裤够穿!你要是不穿着,以后你丫内裤还丢!”
    “我丢内裤和穿这个有什么关系?”
    夏耀语塞,没一会儿又故作行家一样地撺掇着,“这种内裤刚上身都有点儿紧,穿穿就懈了,你就凑合穿吧!”
    袁纵哪拗得过夏耀?只要人家嘴一噘,就是铁裤衩袁纵也得套上啊!
    周目下午学员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夏耀趁着这个工夫把砸坏的健身器搬过来让田严琦修。
    他到那的时候田严琦正在打扫袁纵的房间,夏耀一边脱外套一边问:“这么干净了还用打扫?”
    “在部队呆惯了,有点儿强迫症。”
    夏耀了解,袁纵也有这个毛病,为些他吃了不少苦头,尤其在叠被子上面,整天被袁纵数落正想着,突然看到床上两个被手第一次整齐划一地变成豆腐块蹲坐在一起。
    “这……”夏耀一副惊讶的表情。
    田严琦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是看你的被子叠得稍微欠火候,就小小地调整了一下,你放心,我当时洗手了。”
    夏耀倒不是在乎手干净不干净的问题,他在乎的是田严琦如何把他那床松软的被子叠得如此硬实骨感的?
    “你不会往我被子里面泼了好多水吧?”夏耀听说部队里经常这么干。
    田严琦急忙摆手,“没没没,绝对没有。”
    夏耀把手伸进去试探了一下,特别干爽松软,心中暗暗咋舌:这种被子都能叠成这样,也太牛逼了!这要是让袁纵看到了,以后我还怎么混啊?!
    清扫完房间之后,田严琦开始修理健身器。
    开始夏耀还对这台健身器是田严琦亲手制作持质疑态度,但一看到他工具包里那分门别类的各种专业性工具,瞬间打消了这种想法。
    田严琦修理得很认真,几根修长的手指在器材犄角旮旯游刃有余地操作着,看着相当娴熟和灵巧,夏耀心底暗暗佩服。
    “你怎么还用这个材料?”夏耀忍不住提醒,“再被打碎了怎么办?”
    “不是材料问题,是之前构造的问题,我改动了位置,这次保证不会碎了。”
    “你确定?”夏耀问。
    田严琦相当自信的口吻,“我确定。”
    修理好了之后,田严琦去卫生间洗手,顺势方便了一下。夏耀也跟着在旁边的小便池来了一泡,尿得正欢实,煞风景的话又在耳旁响起。
    “夏警官,你内裤是不是该换新的了?我怎么感觉有点儿懈了?”
    夏耀幽幽的,“没吧?不是挺紧实的么?”
    “你是不是买大了一号啊?我怎么觉得这个内裤应该袁总穿啊!”
    “扯淡!”夏耀情绪莫名的激动,“他穿的内裤比我还小了一号呢,不信你去看看。”
    田严琦有点儿尴尬,“我没事看袁总的内裤干嘛?”
    “也是……”
 
    127小偷逮着了!
 
    夏耀养成了一种独特的穿衣习惯,去袁纵那过夜的时候穿合身的小裤衩,在自己家过夜的时候穿松垮的大裤衩。
    今晚袁纵要见一个朋友,夏耀回家洗完澡就把“来路不明”的内裤换上了。
    结果,正准备上床歇着,袁纵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我找夏耀说点儿事。”
    夏母说:“他就在卧室呢,你直接去找他吧。”
    夏耀瞬间一懵,怎兰又搞突然袭击?把平板电脑往旁边一扔,瞬间钻进被窝里,将自个儿罩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个脑袋。
    “这么早就睡了?”袁纵问。
    夏耀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今儿特别困。哎?你不是去见朋友么?
    怎么又跑我这来了?”
    “已经见过了。”袁纵说,“他正好经营一家服装店,我看风格还挺适合你的,就给你挑了几件,你试试合适不。”
    饶了我吧,大哥……夏耀心里暗暗念叨。
    最近袁纵也不知抽什么邪疯,特别闲,没事就去各种专柜给他倒腾两件衣服。而且这些衣服的风格都挺适合跳爵士,每次夏耀试完了,袁纵都得让他扭一段,特别烦人。
    “我累着呢,明个再说吧。”夏耀带死不拉活的语气。
    袁纵热情不减,作势要把夏耀拉拽起来,夏耀赶忙自个儿坐起身,手死死压住盖在下半身的被子,只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我就试试上衣,实在懒得下床了。”
    说完,夏耀懒懒地伸胳膊,由着袁纵将紧身背心套在他的身上。
    穿完之后,蔫不唧唧的眼神扫着袁纵,赖赖地问:“行了吧?”
    “不穿裤子看不出效果。”
    “我真的不想穿了……”夏耀作势又要扎回被窝里。
    袁纵说:“没事,你直接躺着就行,我给你穿。”
    一看袁纵又要朝他伸手,夏耀只能自个儿接过裤子,然后塞进被窝,在里面偷偷换。
    袁纵嘲弄的口吻说:“脱衣服都那么痛快,穿衣服倒害臊了?”
    夏耀暗中别了他一眼,“我这是冷的。”
    将两个裤腿钻进去之后,夏耀开始费力地往上提,我提,我提,我提提提……诶?就能提到这么?夏耀一摸裤腰傻眼了,妈的竟然是低腰裤!
    夏耀里面的内裤可是高腰的,这低腰裤配高腰内裤,“拉风”的效果可想而知。
    “还没穿完?”袁纵作势要掀被子。
    夏耀立刻捂住,“穿完了。”
    幸好背心够长,帮夏耀挡住了露出来的那半截内裤,站在地上完全看不出别扭。紧身背心将胸肌包裹得特别饱满,宽松的裤子显露出性感的两胯和完美的腿型。
    “你怎么给我买这么低腰的裤子?”夏耀忍不住抱怨。
    袁纵说:“你不是就喜欢低腰裤么?内裤都要穿低腰的。”
    平时穿的内裤确实是低腰的,可今儿不是啊!
    “连给我买的内裤都是低腰的。”袁纵补充了一句。
    一听袁纵这么说,夏耀邪气的双目立刻眯拢起来,手拉开袁纵的裤链,看到小一号的内裤把袁纵巨物捆得死死的,心里不由的暗爽。再一看低腰内裤上方雄风隐现,忍不住将手伸进去,色情地扯拽那几撮偷偷溜出来的毛发。
    自个儿倒是玩得挺爽,就没想到袁纵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他。
    等夏耀意识到背心被撩开的时候已经晚了,高出低腰裤一截的内裤已经高调地现身了。
    “干啥?”夏耀赶紧去推阻袁纵的手。
    袁纵微敛双目,“你今儿怎么穿高腰内裤了?”
    夏耀故作轻松地笑,“许你穿低腰内裤,就不许我穿高腰内裤了?”
    袁纵不说话,一直盯着夏耀看,把夏耀盯得心里直发毛。
    “对了!”夏耀突然诈唬一声,“我想跟你说件事!我怀疑你的内裤是小田偷的,昨天我去你公司的时候,小田正给你打扫办公室呢,我看他连你的床都收拾了。你不是经常把洗干净的内裤放在枕头下面么?所以他很有偷内裤的嫌疑啊!”
    袁纵突然用膝盖在夏耀小腹处顶了一下,夏耀一个趔趄跌倒在床,袁纵顺势压了上去。
    “是么?”
    袁纵一边幽幽地问着,一边强制性地扒了夏耀外面的裤子。
    幸亏夏耀死死拽着里面的内裤,不然以这种松垮程度,绝对会连着裤子一起被拽下去。
    裤子没了,夏耀只能一边推揉着袁纵一边往被窝里面躲。
    “我跟你说,我今儿真的特别累,没兴趣跟你干这个。”
    “我没想怎么着,就想瞧瞧你那小裤衩。”
    话说到这份上,夏耀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袁纵看出来了,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竟然穿错了……”夏耀睁眼说瞎话,“咱俩的内裤款式,型号都一样,我经常搞混了。”
    “一个高腰,一个低腰,一个号大,一个号小,你倒是说说,它怎么就一样了?”
    夏耀被袁纵堵得没话说,于是先发制人,脸迅速沉了下来。
    “穿错你一条内裤又怎么了?抠门儿劲的!”
    袁纵用手在夏耀脑门儿敲了一下,戏谑道:“您一穿错可就穿错了七、八条!”
    “其它内裤压根就不是我拿的,是不是小田在你面前挑拨离间来的?这小子真阴,白对他好了,竟然这么碎嘴子。”
    袁纵现在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就想把这个让他恨得咬牙,又稀罕至极的浪小子连皮带骨头嚼了。
    “非得我搜出来才承认是吧?”
    夏耀的戏演不下去了,又开始强词夺理。
    “我跟你换着穿内裤又怎么了?这不是证明咱俩关系亲密么?全中国有几对情人能换内裤穿啊?再说了,这不是穿着正合适么,它要是不合适我就不穿了!”
    袁纵眉宇间敛藏着笑意,“真合适么?”
    夏耀理直气壮,“合适!”
    “你起来。”袁纵说。
    夏耀心虚,“干嘛?”
    袁纵不容分说地将夏耀拉起来,猛盯着他的私处看。
    “看什么?这不是挺合适的么?”
    夏耀合拢着腿,内裤勉强卡在腰上掉不下来,囊袋的部位也稍显“亏欠”
    。最要命的其实是内裤的边缘,因为袁纵比夏耀的腿要粗壮,所以边缘松垮,经常“侧漏”。
    “你把两条腿劈开,盘腿坐着。”
    夏耀原本不想照做,但是袁纵质疑的目光灼视着他,夏耀又不想被他鄙视,只能大大方方地将两条腿分开。
    结果这一劈开不要紧,侧面“豁然开朗”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
    袁纵的手直接从毫无内裤庇佑的侧面伸进去,在夏耀赤裸裸的肉蛋上狠狠弹了一下,故意羞臊他,“露这个大个蛋是给谁看呢?”
    夏耀吃痛,羞愤交加地怒喝一声,“瞎弹什么?把我亿万子孙弹坏了怎么办?这么高贵的血统你赔得起么?”
    “敢情您这里面装的是贵族,我这里面就是贱民了?您戳一下就要了命了,我这就可以随便勒是吧?”
    夏耀想笑但忍着。
    袁纵再问夏耀,“现在你给我说说,这内裤穿你身上合适么?”
    夏耀还是那套话,自信心膨胀得简直逆天了。
    “合适!一点儿都不松,一点儿都不大。”
    行,袁纵意味颇深地点点头,沉声开口。
    “那你给我跳段舞。”
    夏耀猛的吸一口气,内裤还没跳就开始往下溜,慌乱中指着不远处的健身器说:“小田帮我修好了,你再去试试,他说这次保证不会碎。”
    现在想起人家小田了……袁纵眼神转都不转一下。
    “就穿着这条内裤跳。”
    夏耀,“……”
    宣大禹和王治水坐上了谈判桌。
    宣大禹把一张卡推到王治水面前,说:“这是给你的身体休养费和精神补偿费,收下那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王治水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对我负责。”
    宣大禹扬扬下巴,“你不是就认得钱么?这里面有一百万,应急绝对够了,再多的钱我也拿不出来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对我负责。”
    宣大禹心里骂了声操你大爷,不该认钱的时候你特么偷我的抢我的,该认钱的时候你倒清高起来了!
    “我可告诉你,你要不要这个钱,我都不会对你负责的。”
    王治水笃定地说:“你会的!”
    “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你特么又不是娘们儿,我还你一份人情够可以的了!我就是不给你钱,你能怎么样?你敢满大街地嚷嚷,说宣大禹把我强奸了么?”
    “我敢。”
    宣大禹心里一阵抽搐,草,这事他还真能干得出来!
    “就算你嚷嚷了,就算你去派出所报案,有人会相信你么?”
    “有。”
    “你丫都是犯过案的人了,谁特么相信你?”宣读怒吼。
    王治水气定神闲地吐出三个字。
    “夏警官。”
    “……”
 
    128讲和。
 
    其后的几天,王治水是彻底赖上宣大禹了。
    以前他是隔三岔五往宣大禹这跑,赶上忙的时候一个礼拜不露面,现在无论晴天下雨,无论忙得多晚,总能在宣大禹侥幸今天这孙子终于不来了的时候,突然从某个角落蹿出来给他当头一棒。
    后来宣大禹干脆夜不归宿,可无论他晃悠到哪,王治水都能把他挖出来。
    宣大禹一狠心,直接去了高端商务会所。
    全隐蔽的私人空间,先进的安全设备,将所有不相干的人员都屏蔽在这方堆金砌玉的小天地之外。
    宣太禹和一位影视公司的老总恰谈电影投资的事,聊得正投机,手机响了。一看是王治水打来的电话,宣大禹直接挂断了。
    结果,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抱歉啊。”
    宣大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顾自走到外面,接起电话刚要骂两句,那边突然挂断了。
    然后,三五个保安急匆匆地朝门口的方向跑去。
    宣大禹试着回拨了一下,又开始无人接听,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双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保安而去。
    距离宣大禹商谈的雅间足足有两百多米远的门口,王治水正声嘶力竭地喊着。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闹事,就是说要进去找人,结果看门的警卫根本不鸟他。王治水又塞钱又递烟的完全没用,这就是一个靠身份入内的场所。你就是在外面堆出一座钱山来,没那个地位标签也进不去。
    王治水退一步,“那你们能进去帮我叫一下他么?”
    “抱歉,我们不负责传话,不能以任何理由和形式打断客户的恰谈。”
    然后王治水就急了,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么?于是就开始在门口闹。这里的警卫和保安哪允许这般刁民在此作孽?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于是就引发了一场暴力冲突。
    宣大禹走到门口的时候,三五个保安围攻王治水,拳打脚踢,一口一个滚。
    他愣怔怔地站在那,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
    “宣先生,抱歉影响了您交谈的心情,外面凉,请您回屋就坐。”声音甜美的服务人员在一旁提醒。
    就该让丫挨一顿打,长长记性……宣大禹这么一想,便狠心转身往里走。
    “啪——”
    宣大禹的耳膜像撕裂了一般,脚步猛的顿住。
    王治水被人抽了一巴掌。
    那一刻,宣大禹不知哪来的怒火,铛铛铛迈着大步就冲了出去。
    “谁特么让你们打人的?”
    但凡从这里面出来的人,哪一位不是爷?这些保安瞬间怂了,着急忙慌地将王治水扶了起来。
    “这是我朋友知道么?!”宣大禹又怒吼了一声。
    所有保安四十五度深鞠躬,直到宣大禹把王治水拖上车,才敢把腰直起来。
    宣大禹又回到会所,以家里有事为由简单地结束了这次商谈。等他回到车上的时候,丰治水已经把自个倒饬利落了,没事人一样地坐在车里,美不滋的用眼神瞄着宣大禹。
    宣大禹上车就一通吼,“你来这捣什么乱?”
    “我不放心你。”
    “我用得着你瞎操心?你不来找我,我特么啥事都没有!”
    刚骂完,宣大禹又去翻车里常备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棉签和消毒水甩给王治水,“赶紧给你丫那张脸消消毒,没事找抽型的!”
    路上,王治水好奇地打听,“刚才你去谈什么?”
    宣大禹漫不经心地说:“我想投资一部电影。”
    王治水的眼睛瞬间亮了,“你可以请我演里面的一个角色啊!”
    宣大禹先是嗤之以鼻,然后缓缓地将目光移向王治水,别说……这活儿他还真能干!
    回到家,洗完澡放松下来,宣大禹又开启了长叹模式。
    “都特么赖你!”莫名对着王治水一声吼。
    王治水正玩着电脑,听到这话瞬间一激灵,抬起头看着宣大禹。
    “我咋了?”
    宣大禹没好气地说:“本来是妖儿瞒着我跟大叔瞎搞,我在达场冷战中占据优势地位。结果咱俩这么一折腾,我倒成恶人先告状了,优势瞬间转化为劣势,你说咋办?”
    “讲和呗!”王治水倒挺想得开,“你就跟他实话实说。”
    “说什么实话?”
    王治水摊开手,“就说咱俩在一起呗,这有什么?”
    “谁特么跟你在一起啊?”宣大禹怒火中烧。
    王治水厚着脸皮说:“我一直都在跟你谈恋爱啊!”
    宣大禹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果断觉得骂这种人浪费吐沫星子,干脆点头承认,“行,行,就算咱俩在一起过,现在我跟你分手成了吧?”
    “我不同意!”
    宣大禹,“……!!”
    最后,宣大禹还是和夏耀见面了。
    两个人不知道多久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了,宣大禹看到夏耀还是难以释怀。但是没办法,再这么杠下去两个人的感情就真玩完了。
    “其实我和王治水没什么,那太晚上我就是喝多了,他正好接我回去,然后……”宣大禹顿了顿,“然后就是第二天早上你看到的那样。”
    夏耀好半天才开口,“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老干这种事啊?”
    “什么叫老干啊?”
    夏耀不得不旧事重提,“你忘了?上次咱俩都喝醉了,我住在你们家,当时不也整了这么一出么?”
    “哦……”宣大禹恍然大悟,“我正要跟你解释这事。”
    夏耀端杯子喝水。
    “我那天喝醉酒,我把你认成王治水了,所以才虐待你。其实咱俩啥也没干,就是打了一架!”
    夏耀嘴里的水差点儿喷出来。
    “你早说啊!这事压我心里都快发毛了,今儿才破案啊!太好了,太好了,再也没有翻案的可能了,我彻底安全了!”
    夏耀仿佛松了多大一口气。
    “那你在王治水家喝醉的那天晚上,你把他认成谁了?”夏耀又问。
    宣大禹想说“认成你了”但是印象中又没认错,所以这事一直是悬在他心中的谜案。
    “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告诉别人。”宣大禹神神秘秘的。
    夏耀不由的眯起眼睛,神色紧张地看着宣大禹。
    宣大禹一本正经地说:“我怀疑王治水不是人,他是一只鸡精。”
    夏耀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震天撼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事你让我告诉别人我都不会告诉……忒特么扯了……鸡精……哈哈哈哈哈哈……”
    “你先别笑!”宣大禹表情急切,“你先听我说完。”
    夏耀强憋住笑,继续听宣大禹瞎白活。
    “那天晚上特别诡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只鸡飞到我的床上,在我脑袋边转着圈地蹿,就像跳大神一样。后来王治水也跟着一起蹿,鸡去哪王治水去哪,最后二者混为一体。你猜怎么着?那只鸡不见了!”
    “你是不是做梦啊?”夏耀问。
    宣大禹面露慎色,“我开始也这么以为,可第二天早上我真的在枕边发现一根鸡毛!”
    夏耀没绷住,乐得跟个傻逼一样。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宣大禹磨牙,“他这个人真的有点儿邪乎,就拿这几天的事来说吧,他白天照样去上班,晚上无论我跑到多远多偏的地方,他丫竟然都能追过来!你说他是不是开了天眼?”
    “你的意思是二郎神投胎成太太乐了?”
    说完,夏耀又是一阵狂笑。
    宣大禹只好闭嘴了,这种事确实没人会信,不过看到夏耀久违的笑容,心里的怨气还是消散了一大半。
    待到夏耀情绪恢复正常,宣大禹才试探性地开口。
    “你呢?你跟他是真的么?”
    夏耀点点头。
    宣大禹一阵“心绞痛”好在提前打了预防针,这会儿勉强能扛住。只是心里挺不服的,他用情多年,怎么就输给一个半路劫道的呢?
    这次宣大禹不问袁纵哪好了,直接问自个哪不好,死也死个痛快。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夏耀诧异,“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嘛,就是想问问。”
    夏耀仔细想了想,说:“我就觉着吧,咱俩从小一起长太,实在太熟了,我连你平时穿内裤的时候JJ往哪边歪都知道,根本擦不出火花啊!”
    宣大禹没想到,自个儿尝尽爱情酸甜苦辣,最后竟然噎死在一根黄瓜上。
 
    129吓尿了。
 
    下课之后,学员们拉帮结伙去外面吃饭,食堂里零零散散没有几个人。
    严田琦去橱窗前要了两个馒头和一大碗免费的稀粥,几乎每天都不换样。一边走一边端着碗咕终咕终喝,等走到最后一桌粥也喝完了,霸气地将碗甩在餐桌上。剩下的馒头在路上吃,就着从家里带来的酱菜,通常还没走回训练馆就搞定了。
    袁纵出去买东西,严田琦进了他的办公室,感觉房间有点儿潮,顺手打开空调抽湿。结果空调一直运转不畅,时不时发出一阵怪音。
    严田琦把自己的工具包拿来,蹬着凳子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又打开窗户,直接蹿到外面的排风扇上,结果发现这里出了故障。
    于是,又从窗口跳回屋内,挑出需要的工具,直接绑缚在腰上。四层楼的高度对他而言等同于无,爬进爬出敏捷自如,修修补补得心应手。
    夏耀刚从车上下来,就扫到严田琦悬挂在袁纵窗外的身影。
    “他这干嘛呢?”问一个遛弯儿的女学员。
    女学员说:“肯定又给袁总修什么呢。”
    “这不是维修工的活儿么?”
    “维修工也得吃饭啊!”
    夏耀纳闷,“他不用吃饭么?”
    “他?”女学员捂嘴乐,“每天晚上塞两个馒头就饱了。”
    夏耀又眯起眼睛朝严田琦看过去,忍不住嘟哝道:“怎么连个安全措施都没有?这要掉下来怎么办?”
    “就他那个身手,能掉下来就怪了。他经常多管闲事,干这种活儿逞能。我们天天盼着他掉下来,这要摔残了,以后就没有标杆给我们压力了,哈哈哈……没准他自个儿也盼着掉下来,他要真摔残了,袁总还不养他一辈子啊?”
    夏耀脸色变了变,又转身往回走。
    “唉,夏少你干嘛去?”女学员俨然还没和夏耀聊够。
    夏耀阴着脸回到车上,女学员还追着问:“夏少,你有微信么?”
    “没有。”
    冷冷地抛下一句,夏耀又开车从大门口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袁纵后脚就回来了。
    进了办公室,看到窗户大敞,外面叮叮当当一阵响,袁纵就知道是严田琦在修东西。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敞开的工具包,蹲下身用手扒拉着,看到没见过的工具刀,拿出来一阵端详。
    严田琦正巧修完了,矫健敏捷的身姿在窗口凌厉一转。也没低头看一眼就往屋内蹿跳,结果发现袁纵在下面时,脚已经伸出去了。
    “啊——袁总,快让开!”
    袁纵反应迅速地晃了下身体,长臂一捞就将重心不稳的严田琦抱住了。
    严田琦的头砸在袁纵的胸口上,仰脸时一股雄浑的气息扑面而来。与田严骑视线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就是袁纵硬短的胡茬儿,每一个毛孔都往外渗透着男人专属的魅力。
    视线正中的位置是今严田琦面红耳赤的硬朗薄唇,曾经亲眼目睹过它在某人私处,也曾臆想过在自己的私处调戏肆虐的下流场景。
    严田琦的必跳和肾上腺素迅速飙升,袁纵强有力的搂抱让他亢奋到眩晕哪怕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却让他心里和感官经受了一个巨大的动荡。
    正巧这时,管理员推门而入,捕捉到了袁纵松开严田琦的一瞬间。
    清了清嗓子,“袁总,这是您要的东西,给您放这了。”
    袁纵点点头。
    管理员出去之后,偷着乐了几下,正巧被买东西回来的夏耀看到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涨工资了?”
    管理员摇头,一只手罩住半张脸,嘴唇贴到夏耀的耳旁。
    “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
    夏耀摇摇头。
    “看见严田琦那小子跟袁总抱上了。”
    夏耀神色一滞,很快又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闹着玩呢吧?”
    “我不知道,反正我进去的时候他俩刚松开。”
    夏耀没再说什么。
    严田琦刚推门出来,正巧看到管理员神神秘秘的跟夏耀说什么,当时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没等夏耀问,直接就把这事摆在台面上来说。
    “刚才那个管理员是不是说我跟袁总搂搂抱抱的?”
    夏耀开始心里还紧巴巴的,一听严田琦的语气,瞬间放松下来。
    “是啊!”
    严田琦笑笑,“这么回事,我刚才不是给袁总修空调外面的排风扇么?进来的时候他在地上蹲着,我也没注意看,直接就蹦到他身上了,哈哈哈 ……”
    夏耀也呲牙一乐.完全不介意的模样,甚至用手肘在田严椅的胸口戳了一下,故意问:“我家小爷们儿的胸怀是不是特温暖?特让你陶醉?”
    田严椅反倒不好意思了,“你想哪去了?”
    夏耀斜睥着他,不怀好意的口吻:“你当时没心跳加速?”
    “没有!”
    田严椅一脸正气,根本不容置疑。
    夏耀不再逗他了,把手里的食品袋递给他,两大包吃的,都是刚才出去买回来的。
    “上次你不是说我给你的那个小面包好吃么?这次我又从那家蛋糕房买了点儿。诺,这还有香肠、肉罐头、豆干……这袋里面是水果,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给你挑了几样。”
    严田琦受宠若惊,“你咋给我买这么多吃的?”
    “你给袁纵收拾这收拾那,里里外外的杂事都帮忙管,我怎么说也得慰劳慰劳你啊!不能白干是吧?”
    田严椅爽快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耀递给他,又拍拍他肩膀,笑呵呵地目送他走远。
    然后脸一沉,一脚踹开袁纵办公室的门,凶神恶煞地闯了进去。
    “袁纵,你丫竟然抱他!!!你丫竟然抱他!!!……”
    啪啪啪——嚯嚯嚯——嗖嗖嗖——铛铛铛各种沉闷的“打击乐”配着夏耀的怒斥声上演了一段好生激烈的家暴曲最后施暴的人被受虐的人反压制在腿上唱着“心酸”。
    “你特么都没这么抱过我!”
    袁纵扬着夏耀的下巴问:“我抱你还不够多?你还想让我怎么抱?”
    夏耀绷着脸不说话。
    “那天是谁跳脱衣舞,非要让我抱着蹭啊?”袁纵戏谑道。
    夏耀瞬间炸毛,“谁跳脱衣舞了?”
    “你那小裤衩一边扭一边掉,不是脱衣舞么?”
    夏耀咬牙,“那也是因为裤衩松啊!”
    “现在承认裤衩松了?”
    “啊——老手楔死你!”
    袁纵开车将夏耀带到了自己家,除了上次来这把袁纵掳走,夏耀还是第一次正式造访。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虽然比夏耀家小了几倍,但是格局规整大气,装修精简硬朗,感觉特别宽敞痛快。
    “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袁纵说。
    夏耀到处走走转转.先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看到里面各种裸体男、肌肉男的海报。不用说,这肯定是袁茹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关上了。
    而后又进了袁纵的房间,一个和他办公室看起来基本没什么区别的卧室。
    坐在他的床上,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自己的一张照片。夏耀都不知道袁纵什么时候抓怕的,照片上自己穿着警察制服,笑得特别二。
    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
    如果袁纵的墙上贴满了自己摆拍的各种英气逼人的帅照,他可能不会感动。恰恰是这么一张像素不高的照片,放在纯手工制作的简单相框里,规规矩矩地摆在床头,才让他觉得这个人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里。
    感慨过后,夏耀又起身去翻袁纵的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试。从上面戴的到下面套的,从里面穿的到外面披的,炎炎六月,连厚重的军大衣都不放过。
    一开始袁纵以为夏耀偷他内裤就是恶作剧,就是想找到一种占上风的心理优越感。后来他发现不是,夏耀是真的有这种怪癖。他就喜欢穿别人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再有型都不稀罕,只要衣服穿在别人身上,他立马就想抢过来。
    夏耀最后套上袁纵的一个背心,因为没有袁纵那么健硕,所以普通的鸡心领变成了深V。露出白暂饱满的胸膛,胸沟若隐若现,又是一番风情。
    下面配上袁纵的迷彩裤,裤腿堆在人字拖上,特别潇洒率性。
    然后,夏耀又去翻袁纵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拉开,夏耀瞬间碉堡了。
    满满一抽屉的润滑油!
    各种品牌,各种口味,各种国家的字办……
    第二个抽屉拉开,夏耀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满满一抽屉的药!
    外涂的,内服的,镇痛的,消炎的,通通治菊花的。
    夏耀吓尿了。
 
    130就是这么自信!
    袁纵正在爆炒鸭胗,突然一瓶润滑油递到自个眼前。
    眉骨微微耸动,隐晦的笑容沿着粗放的眼部线条延展开来。手继续挥舞着炒勺,趁着放作料之际,在夏耀扬起的手上使劲咬了一口。
    “给我看这个干嘛?”
    夏耀用臂弯勾住袁纵的脖子,阴测测的口吻说:“没少准备啊!”
    袁纵一边动作娴熟地颠着锅,一边从容地朝夏耀说:“我怕不够用。”
    “这么多还不够用?”夏耀差点儿把袁纵的脑袋按进锅里,“你特么是拿来抹还是拿来喝啊?那么满的一抽屉,喝都得喝半年吧?”
    袁纵手里的炒勺一顿,扭头甩了夏耀一个嘲弄的眼神。
    “要不往菜里倒点儿?给你润润嗓子,省得每次干你嘴,没到半截就卡住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回复,“滚!!”
    袁纵盛菜出锅前,又下了一记猛料。
    “床底下还有几箱。”
    “啥??”
    “抽屉里那些是我从各个箱子里挑出来的。”
    夏耀眼珠子差点儿掉盘子里。
    “大哥,你别吓我。”
    袁纵用夏耀从一年前仇视到现在的沉稳目光扫视着他,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么?
    夏耀呆愣了片刻,猛的呛出一声吼。
    “那玩意儿也是有保质期的啊!!!而且那么贵!!!你丫平时舍不得吃不舍得穿的,怎么舍得把钱糟践在这上面啊?”
    “糟践不了。”袁纵一字一顿地说,“保质期内全能用完。”
    那霸气凛然的目光,那沉稳淡定的唇角,残忍地向夏耀下了一个铁的保证书:老子积蓄能量三十年,还搞不定那几箱润滑油?
    夏耀刚才还在袁纵脖颈间飞扬跋扈的手,这会儿突然就软榻下来,懒懒地垂在袁纵的衣领前。脑袋也耷拉在袁纵的后脖梗上,整个人如癞瓜一样地粘靠在袁纵的后背上。
    “前两天我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我这两根大骨头长歪了,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袁纵幽幽地回一句,“她没说你心眼儿也长歪了么?”
    “操!”
    夏耀立刻撒回搭在袁纵肩上的手,在袁纵结实的臀部耍了一组连环拳。
    那一拳能把小瘪三儿干晕的力道,对袁纵就像按摩一样。袁纵依旧稳立在案板前,铛铛铛切着菜。
    夏耀扫到袁纵手里的刀,突然觉得有点儿眼熟,刀柄和刻纹都一样,就是刀身看着削薄了很多。夏耀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去超市选刀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种样式。
    “你这刀是冒牌货吧?”忍不住问。
    袁纵说:“这就是你送我的那把。”
    夏耀语塞,我送你的那把?我不是搁家了么?好吧……自打他跟袁纵和好,就没再关注这个东西,不知道袁纵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可是……那把刀不是坏了么?
    “你不会又新配了一个刀身吧?”夏耀为袁纵的用心偷偷感动着。
    没想到,让他感动的还在后面。
    “刀身也没换,重新打磨了一下,现在拿在手上轻巧多了。”袁纵说。
    夏耀不敢置信地拿过来看了一眼,果然刀身上才明显打磨的痕迹,没有新刀那么光滑锃亮。之前自己看到的破损的刀刃已经被磨下去了,整把刀短了一截,新刀刃锋利如初。
    夏耀心脏抖震,这得下多大工夫啊?他想都不敢想。
    然后话也不说了,就那么从后面抱着袁纵,下巴费劲地戳在他的肩膀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做饭。
    袁纵笑话他,“我不就抱了人家一下么?瞧把你酸的。”
    夏耀哼了一声,没说话。
    袁纵怕油烟子呛到他,就说:“去,到你屋看看。”
    “我屋?”夏耀挺诧异。
    袁纵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耀进去的时候还在想,顶多是袁纵腾出一个房间留给自己来住,就成了名义上的他的房间。结果等他推门进去,才发现这真的就是他的房间。
    装修是他喜欢的风格,家具是他喜欢的样式,大床是他喜欢的和软度,床上用品是他喜欢的布料……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他喜欢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搁物架上的日用品全是他喜欢的牌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
    完全不是夏耀曾想过的同居,一切都需要磨合和适应。这里完全就是一个由着他撒野耍浑的家,每一个角落都打着他的烙印。
    夏耀坐在床上,幽幽她叹了一口气。
    这是逼我用完那几箱润滑油的节奏啊!
    袁茹提前被袁纵支开了,晚上住在闺蜜家。
    于是家里就成了两个爷们儿随便折腾的地方。
    袁纵仰靠在夏耀房间的那张大床上,夏耀就从一面墙蹿到另一面墙。中间经过这张床,脑袋直接顶在袁纵的裤裆上,双手腾空翻过去,然后再从另一面墙助跑继续翻。
    每一次脚掌落她,都会换来大鹩哥的一声“好!”。
    这声“好”听着就像老北京唱大戏时底下观众的喝彩声,字正腔圆又滑稽。
    相比之下,小鹩哥就是瓮声瓮气的“呱唧呱唧”,偶尔还会莫名穿插一段“嘎嘎嘎”的笑声。
    夏耀这么来回折腾,其实就是为了逗鸟。
    袁纵目光烁烁地扫视着他,嘲弄的口吻说:“我怎么觉得您这骨头不像长歪了的?”
    夏耀先是一顿,而后嘿嘿笑了两声。
    “你对我负责,我也得对你负责。”
    袁纵完全不理解熊孩子的神逻辑,于是当夏耀的脑袋再在他裤裆上“着陆”时,一把将他抄了下来,使劲拧在怀里。
    “你跟我说说,您这是怎么个负责法?”
    夏耀喘着粗气说:“锻炼体啊!我把身体锻炼好了,也是为你造福啊!你看你都把润滑油、药什么的准备全乎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保持一个最好的状态。”
    袁纵越听这话越别扭,他可不认为夏耀如此大费周折只是为了奉献,没一个男人有这种自觉性。再说了,被爆菊也用不着这么卖力啊!
    “你把话说明白点儿。”袁纵盯着夏耀。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等我过两天去医院复查,如果没问题咱俩就可以把事办了。你一次我一次,你的话我就不担心了,我这不是怕自己满足不了你么?”
    袁纵微敛双目,“你一次我一次?”
    “不然呢?难道都让你来?别扯了,我这根JB留着干嘛用?我跟你说,前些天我都没想留你的份儿,不然给你穿那么紧的内裤干嘛?就是想给你丫勒出个前列腺炎来!”
    袁纵心中狞笑,行,夏小妖,你看我那天不干死你!
    夏耀看袁纵眼神不对,急忙又补一句,“当然,我可以让你先来。”
    袁纵爽快答应,毫不含糊。
    “如果我干了你之后,你还能起来干我,老手跪地上让你操!”
    夏耀被袁纵激起浓浓的战斗欲,胸口热血沸腾,当即与他对击一拳。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袁纵一脸的广告词——就是这么自信!
    而后,夏耀又去冲了个澡,洗完澡之后靠在袁纵的肩膀上玩手机。
    大叔偶尔也会小孩心性,尤其怀里躺着一个小贱肝儿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捏捏他,抽两把,划一下手机屏幕。
    “你烦不烦?”夏耀炸毛了。
    袁纵使劲搂着他,两只大手攥住夏耀的手,强行把控着他的手机。
    “你说你想看什么.我帮你点。”
    夏耀想了想,说:“军事。”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温馨的抱怨声。
    “你瞅瞅你这个大手指头,让你丫点这个,你一下点两个下去了!!”
    睡觉前,夏耀跟袁纵说:“周末陪我跟哥们儿一起吃个饭坝。”
    “又是宣大禹?”一提必脸黑的人。
    夏耀说:“我已经跟他说请楚了,他就那个脾气。你跟我在一起,总得试着接纳我的朋友吧。”
    现在夏耀跟宣大禹那晚的误会结请了,他的胆儿又肥了,迫不及待想把自个的男人拿出来显摆。
    到时候一拍桌子,看看爷的品味,再瞧瞧你们找的货色!
    袁纵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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