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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十四部分

   131保证亏待不了你。 

 
    自从上次刘萱从彭泽家中暴走后,两个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彭泽也曾低声下气地去解释过,去求过,可刘萱总拧巴着不肯原谅他。彭泽好歹是个贵公子哥,吝辈手没受过谁的气,刘萱架子端得太高,他也有点儿消化不了。
    所以这些天彭泽情绪极差,时不时就跑到李真真这发泄。
    “你怎么又来了?”李真真已经谁备睡了。
    彭泽二话不说,把人拽到床上就扒裤子开干。
    李真真再淫荡也有个底线,彭泽老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他搞,每次都带着强迫性质,他心里能不窝火么?
    “彭泽你什么意思?咱不是说好以后没关系了么?”李真真推搡着彭泽。
    彭泽完全不理会他的反抗,直接把手伸到李真真的大白腿上,如饥似渴地摸抚掐弄着,眼睛眯着发出灼人的喘息声。
    “我草,真尼玛滑溜……”
    李真真让他摸得扭腰乱哼,却依旧绷着脸不肯屈从。
    “你丫有女朋去怎么不去搞?整天跟我折腾什么劲儿啊?”
    彭泽口是心非,“她要是让我搞,我特么还能找你来么?”说完往李真真枕头边上甩了好几沓钱。
    李真真恼羞成怒,“拿着你那俩脏钱儿麻利滚蛋!”
    “哟,您还清高起来了……”彭泽一根手指直接捅了进去,在紧致的甭道里粗暴地穿梭,“丫每次逛街拿的是谁的卡?你这一身的名牌都特么哪来的?卖够了跟我这装纯来了,当初谁特么接个吻都伸手要钱?”
    李真真当初的确是奔着钱去的,年轻小伙,长得又漂亮,谁没个虚荣心?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沦陷了,感情越玩越真,钱所带来的满足感也越来越低。
    以往彭泽只要摸几下,李真真就扛不住了,今儿可能话说得太过了,都已经硬起来了还在彭泽身上玩命地踢踹着。
    彭泽一巴掌抽上李真真的小肉臀,粗声道:“她没你贱,没你骚,没你丫操着带劲,爷就好你这一口,这么说成了吧?”
    李真真依旧不肯就范,眼角水雾氤氲。
    彭泽突然就软了,趴伏在李真真地耳边,幽幽地说:“我真的特别想你……”
    李真真还未分辨出这句话才多少可信度,一个异物就冒然闯入体内。撞击带来的电流麻痹着大脑皮层,理智被层层肢解,再谈一切都是枉然。
    一顿“大餐”过后,彭泽开始小酌这不清不楚的滋味。
    李真真每次射完精之后,都会有一段淡然期,无欲无求,眼神飘忽,异常地安静。每当看到他褪去牙尖嘴利后的迷茫态,彭泽的心都会莫名的松软。
    夏耀的电话恰巧这时打过来了。
    爽口答应了饭局,结果再给刘萱打电话时,又是故意挂断。
    “真特么受不了!”
    彭泽抱怨一声后,径直地从阳台走入屋内,手在李真真绷直的小腿上摸抚了几下,直说:“明晚有个饭局,陪哥一起去呗。”
    “为什么叫我?”李真真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彭泽说:“人家都拖家带口的,就我一个人耍单儿,多跌份儿啊!那丫头不乐意去,你就替她过去凑个数,陪着一起热闹热闹。”
    听到“凑个数”三字,李真真眸色渐冷。
    “不去。”干脆的两个字。
    彭泽说:“你不是一直说妖儿看不起你搞男人么?这次他也带了男人过来,你可以趁机挤兑挤兑他啊!”
    “他有男人了?”李真真微敛双目,“你指的是袁纵么?”
    彭泽挺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李真真哼笑一声,“有我不知道的事么?他已经追夏耀很久了,也就你们俩二货以为他是替他妹牵线的。我拿眼睛一扫,就看出谁是正主儿了。”
    “对,明天他也过来。”
    李真真立刻改口,“那我去!”
    夏耀给宣大禹打电话的时候,宣大禹正在解大号,王治水把电话接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有空没?”
    夏耀听着声音有点儿不对劲,便问:“你不是宣大禹吧?”
    王治水用一种宣誓主权的得瑟口吻说:“我们家大禹解手儿呢。”
    夏耀腹诽:不是说喝醉酒乱来,没动真格的么?怎么又住到一起了?
    “那个夏警官,我能一起去么?”王治水问。
    夏耀故意逗他,“可以,就势把上次从我这拿的我和我包一并带过来。
    王治水干笑两声,“那我就你就当随礼了吧。”
    “随谁的礼?”夏耀问。
    王治水大喇喇地说:“我跟大禹的啊!我随你的礼,你也得随我的份子,有来有往,所以您还得把那钱还我。”
    王治水眼晴一瞪,呵!今儿夏警官的脑瓜怎么这么好使了?
    不过好脑瓜不如二皮脸,王治水又说:“夏警官你这么说就有点儿不厚道了,我们家大禹送了你多少东西啊?你好意思跟我要钱么……”
    “他的钱是他的钱,你的是你的,你一个爷们都没法经济独立,你好意思么你?”
    “你好意思跟我要钱我就好意思不独立。”
    终于换来夏耀笑骂一声。
    “孙子!”
    王治水嘿嘿一乐,“我会和大禹说的。”
    过了一会儿,宣大禹从卫生间出来,王治水朝他说:“夏警官说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要把他男人隆重地介绍给咱们!”
    宣大禹自动忽略“咱们”这俩字,只跟“他男人”仨字较真。
    “不去。”
    王治水说:“我已经答应了!“
    “谁特么让你瞎答应的?”宣大禹暴怒。
    王治水弱弱的,“可是已经答应了,你要是再反悔说不去,就好像你输不起似的!”
    宣大禹咬牙切齿,直想抽王治水。
    “那个……夏警官说让我也一起去。”
    宣大禹又吼,“你干嘛去啊?有你什么事啊?”
    “给你撑门面啊!”王治水特别自信地秀了一下他的重金属吊丝范儿。
    宣大禹一脸黑线条,“你特么是去给我撑门面还是栽我面儿啊?”
    “反正夏警官请我了,你可以不去,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去。”
    宣大禹点头,“行,你爱JB去不去,反正咱俩没关系,到时候我就当不认识你。”
    王治水没说什么,一溜烟跑进衣帽间,把那些被宣大禹扔了无数次却又被他捡回来的“潮服”抖落出来,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虐待自个儿的眼睛还不够,还非要跑出来刺激宣大禹的视神经。
    “我这一身怎么样?够炫么?”
    宣大禹简直不忍直视,“不够炫,够悬。”
    没一会儿又一身杀马特风飚出来了,(,这身呢?”
    “你赶紧离我远点儿。”
    “我配这条围巾怎么样?”
    “你看我这双鞋,还是从鼓楼大街的二手店淘换来的,三十块钱一双,还是名牌呢,款型多好啊!”
    “……”
    耳朵和眼睛饱受虐待长达半个钟头后,宣大禹终于爆发了,拎着王治水的衣领就往外面拖。王治水以为宣大禹要把他扔出去,死死抱着宣大禹的胳膊不撒手。
    结果,宣大禹只是把他塞进了车里,自己打开旁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干嘛去?”王治水问。
    宣大禹铁青着脸说:“给你丫倒腾一张像样的皮去!”
    王治水得了幸福还臭美,“你不是说你是你,我是我,到时候装作不认识么?那你还这么关心我的形象干嘛?”
    “我不想恶心自个不行么?!!!”
    王治水没脸没皮地嘿嘿笑。
    夏耀最近的好事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和宣大禹的误会结清了,然后在感情方面得到朋友的认可,紧接着又收到一条好消息,他的警衔要晋升了。
    夏耀开车在路上,美得腿都颠儿起来了。
    我最近怎么这么顺呢?我怎么这么走运呢?老天爷怎么这么稀罕我呢?
    心中有一种“众人皆愁我独爽”的快感。
    袁纵从训练馆走出来的时候,夏耀刚好从门口开车进来。
    车门打开,一身耀目英挺的制服映入眼帘,肩章熠熠生辉,光芒反射到夏耀脸部的轮廓上,勾勒出一张盛气凌人,潇洒冷傲的面孔。
    夏耀大步走到袁纵面前,站定,挑起一个嘴角。
    “一级警司,凭实力选升的。”
    袁纵心中替他骄傲,嘴上却依旧不痛不痒地调侃着。
    “小样儿。”
    夏耀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哎,这么活着真没劲,忒特么顺心如意了,也不给我来点儿挫败感调剂调剂。我跟你说,我现在都想让你把我强暴了,给我人生划上阴暗的一笔。”
    夏耀在众人眼中为人低调,多大的事都不拿出来声张,这么得瑟这么二的话也就只有在袁纵面前才说得出口。他就是笃定袁纵在他复查前不舍得冒然下手,才趁着最后可以得瑟的时机好好调戏一下。
    “你来干我啊!来啊!”夏耀邪恶地笑。
    袁纵歪着头斜视着夏耀,“你是怕我干不动,才这么激我的么?”
    夏耀继续逗闷子,“话说,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你,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光来吧,省得到时候还得下跪。”
    袁纵大手扣在夏耀后脑勺上,一把将他拉至身前,鼻尖顶着鼻尖。
    “保证亏待不了你。”
 
    132六个爷们儿一台戏。 vip (3079字)
 
    宣大禹一口气给王治水买了好几套衣服,换上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马上就提升了。
    车停在一个大酒店门口,王治水先走了下去。宣大禹把他的旧衣服揉吧揉吧塞一个塑料袋里,趁着王治水打量酒店之际快速朝垃圾桶走去。
    结果,还是被王治水那只“天眼”窥伺到了,眼疾手快地过来阻拦。
    “好好的衣服,别扔啊!”
    宣大禹冷着脸问:“留着它干嘛?这么多衣服还不够你穿么?”
    王治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是我说……你不会连衣服都想卖了吧?”宣大禹瞪着王治水。
    王治水急忙摆手,“你送我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舍得卖,你看,这个打火机我今天还带过来了呢。”说着从兜里拿出来晃了晃。
    宣大禹略显意外,他以为这个打火机早就化为人民币的形式了。
    “这些衣服都是我当初咬着牙买下来的,每一件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东西不值钱但是意义贵重,你可千万别……”
    话还没说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稀罕物,突然就飞奔而去,瞬间将这些视若宝贝儿的衣服们抛到九霄云外了。
    夏耀刚下车,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个不明生物就朝这里蹿了过来。
    “大神,给我签个名吧!”
    王治水把早就备好的金箔纸和闪亮亮的马克笔递到袁纵的面前。
    袁纵冷硬的目光俯视着他,面无表情。
    “大神,我可崇拜你了,上次你给我打的软组织挫伤我都没舍得冶。”
    “大神,那天就是个误会。”
    “豆腐砸在你妹身上,臭在我心里啊!”
    夏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来路不明的小尖孙.穿得人模拘样的.结果一看竟然是王治水。当即冷笑一声,调侃道:“这人一被爆菊,气质马上就不一样了,穿得也不土了,品味也不低了,一口气跻身上流社会了啊!”
    王治水哈哈大笑,大言不惭地说:“对,今儿我就是来炫富的。”
    刚说完,就看到袁纵往嘴里送了一根烟,二话不说,直接亮出他那个土豪打火机。倍儿殷勤地惦起脚尖给袁纵点上,炫目的金属色泽在袁纵面孔上打出一道亮影。
    夏耀一把攥住王治水的手腕,“打火机挺酷啊!”
    “大禹哥送的。”
    夏耀抢过来欣赏了一番,瞬间觉得这款打火机是他的菜,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一阵。虽然他对宣大禹没那层意思,但也难掩嫉妒之心。
    “全球限量99只。”王治水臭得瑟,“你想买都买不到。”
    “你特么给我滚进去!”
    宣大禹走到王治水身后,示意性的在他屁股上端了一脚,然后像赶着小毛驴一样地轰着他往酒店里面走。
    王治水一边跑跟着前行,一边不死心地回头召唤。
    “大神,一会儿跟我合张影呗。”
    “……”
    四个人先到包厢里就坐,因为前段时间还闹过一场不愉快,所以气氛有些尴尬。谁的话都不多,就王治水一直没心没肺地在那瞎白活。
    “大神,我听说你们公司的保镖经常会被大牌的明星雇用是么?”
    “大禹现在准备投资一部电影,我准备演里面的男一号。假如我将来火了,当大明星了,能雇你当我保镖么?”
    “……”
    宣大禹扭头低吼一声,“你是不是没见过爷们儿啊?”
    王治水碎碎念:“见过爷们儿,没见过这么爷们儿的爷们儿……”
    终于,彭泽在几个电话的反复催促中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异常扎眼的李小 骚,扭着胯就跟进来了。
    夏耀略显诧异,“你不是说带刘萱过来么?怎么换人了?”
    “你们都带男人过来,我带一个丫头多扫大家的兴,清一色的爷们儿聊着多带劲!”说完就拽着李真真找个位置坐下。
    袁纵就坐在李真真的对面,李真真坐下之后,眼晴几乎就没离开过袁纵。看他将一身正装穿出的粗扩豪迈感,看他腕上卡着的那块军表。偶尔被袁纵回视一眼,两个风骚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彭泽问他,“你喝点儿什么?”
    半天都没听见李真真回应。
    扭头一瞧,李真真眼神顾盼风流地在某个人身上飘忽闪烁着。
    “你看什么呢?”彭泽的脸突然就沉了。
    李真真这才把目光移回来,随手在饮品单上一指。
    夏耀正式给大家介绍,“这是袁纵,那个……我傍家儿……”
    袁纵刻意忽略掉这个称谓,示意性的举了下酒杯,算是和大家打招呼了。
    然后夏耀又为袁纵一一介绍来的这几个人,从彭泽开始,“这是我经常跟你提的彭泽,打小一块长大的,从没分开过,几天不联系就惦记。”
    袁纵跟他碰杯,“以后电话少点儿。”
    彭泽先是一愣,而后赶忙笑着点头。
    “这个是李真真,他……”
    李真真直接打断夏耀自己介绍,“我22岁,大三学生,平时也兼职做模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用两根细长的手指夹住一张带着香气的纸片,慢悠悠地插进袁纵的衣兜里。
    夏耀虽然看不惯李真真的那副招人样儿,但是朋友一起热闹,也不好意思表露得太明显。就没说什么,直接把眼神甩向宣大禹。
    “这个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王治水在旁边补了一句,“对,连他穿内裤的时候JJ往哪边歪夏警官都知道。”
    袁纵的脸色变得煞是“好看”。
    宣大禹举杯,冷傲的目光直对着袁纵。
    “你要是敢对妖儿不好,我跟你玩命。”
    原本这话说得特别硬气,霸气外露,结果旁边传来了特别煞风景的“咔嚓”一声,把气氛全给破坏了。
    宣大禹阴测测的目光甩过去,王治水正因为偷拍袁纵被发现而一脸赔笑。
    “我特么弄死你!”宣大禹恨得牙痒痒。
    王治水也来了一段拉风的自我介绍.直接把手往桌面上一扣,四个手机一字排开。
    众人皆惊,刚才还拿手机发短信,什么时候被丫顺走的?这些手机里唯独没有袁纵的,王治水不是没偷,而是压根偷不走。
    饭菜一一上桌,酒杯相互对碰,房间里越来越热闹。
    王治水喝得最冲,频频跑厕所,跑到第三趟的时候,一个沉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出十万买你的打火机。”
    王治水一扭头,男神闪耀着万丈金光,一激动差点儿白送了。
    “这个是大禹送我的,不能卖。”尚有一丝骨气。
    “我用手表跟你换怎么样?”
    袁纵腕上的手表肯定比王治水的打火机值钱,最重要它是男神戴过的,比签名、合影什么的诱人多了。说不定等将来袁纵的影响力大了,一出手能翻好几倍。
    王治水真是用枪指着自个儿的脑袋说出来的拒绝之语。
    “千金不换。”
    不过他今天遇到高手了,和袁纵隔着一米远,兜里的打火机不翼而飞。幸好他足够敏锐,迅速察觉到了,一把拽住袁纵的袖子。
    “把打火机还我!”
    袁纵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反应还挺快。”
    打冬机从掌心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饯,不偏不倚砸进王治水胸口的衣兜里,砸得他小心脏砰砰跳。
    再一次捶胸顿足,这么疼老婆的男人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袁纵进包厢的时候,夏耀又在吹嘘他最近如何如何顺,如何如何走运,惹来一阵炮轰。
    “你还顺?你看看你那眼角,到现在还没痊愈呢!”宣大禹说。
    夏耀满不在乎,最近扎堆来的好事早就把这么一点儿不顺心掩盖过去了。
    “不过脖子上的勒痕倒是彻底看不见了。”宣大禹又说。
    袁纵耳朵特别尖,一下就听到了这句话,问夏耀:“什么勒痕?”
    宣大禹突然一乐,“要说这事啊,真的挺二的,说出来你别……”
    “我有一件更二的事!”夏耀突然打断。
    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他。
    夏耀开始忽悠,“上个礼拜我们办公室的小辉去检查痔疮,护士给他一个棉签,让他捅进菊花里再拿出来验,这孙子半天没从卫生间出来。后来跟他一起检查的人就问他,你咋还没拿出来?他说拿是拿出来了,就剩下一根签了,棉花落里面了。”
    众人爆笑,李真真也跟着凑份子。
    “这有什么?我还听说过一件更二的事呢!”
    看到袁纵又把目光转向李真真,夏耀暗松了一口气,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为好。
    “我不是在同志论坛注册了一个小号么?那天有个直男来跟我讨经验,问我怎么判断自个儿是不是被爆菊了?他说他前天晚上和哥们儿喝完酒,第二天一早起来被脱光了衣服五花大绑在床上,屁眼儿还特别疼……”
    夏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听着,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一股凉气开始顺着脊柱往上爬。
    “你先等会儿!”宣大禹打断李真真,把脸转向夏耀,“我怎么感觉他说的就是咱俩的事啊?你找的那个经验人士不会就是他吧?”
    夏耀眼瞅着袁纵的脸开始变色,急忙心虚地推搡着宣大禹。
    “你瞎说什么啊?什么经验人士啊?哪才那么巧的事啊……”
    宣大禹还不死心,又把头转向李真真,“你的昵称是什么啊?”
    李真真眨眨眼,“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
    夏耀的脸瞬间就绿了。
    宣大禹一拍桌子,“不就是他么!你忘了?你还跟我说过他这个牛B的昵称呢,哈哈哈……”
    “不会吧?”李真真惊呼一声。
    宣大禹接着调侃李真真,“敢情你就是那位高手啊!妖儿还给我看过你俩的聊天记录,你给他分析的那段有没有被爆菊的论断太特么经典了!”
    袁纵的眼珠几乎飚出血来。
    夏耀傻眼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了!
    “唉,妖儿和袁纵哪去了?”彭泽纳闷。
    四个人面面相觑,全都一脸愕然,刚才还在这坐得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王治水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后续,“后来呢?”
    李真真说:“后来他就跟我说,其实是宣大禹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哈哈哈……”
 
    133弹无虚发! 
 
    几乎是一道闪电的工夫,袁纵就把夏耀塞进了车里。
    汽车在路上疯狂地飙高速,车窗外的赫赫风声好像猛虎的利爪在抓挠着玻璃。车身急速而灵活地左闪右避,颠簸得夏耀说不出一名利索话,心跳跟着车速在一路飙升。
    袁纵的脸几乎变成了铁红色,脖颈的青筋被浮雕般的肌肉裹出一道道狰狞又粗野的线条。喉结耸动时似有千军万马在胸膛里闷沉沉地嘶吼,仿佛牙关一松动,便会群里暴动,咆哮着冲口而出。
    夏耀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着汗珠,潮热急躁的感觉差点把他逼疯了。
    终于,汽车开到一条宽敞的直道,夏耀迫不及待地开口。
    “其实这是个误会,那天我俩喝多了,他把我当成王治水了,结果又打又绑的,压根没干那档子事!”
    “我之所以一直没跟你说,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本来就是个误会啊!”
    “这事还是在过年那段时间发生的,那会儿咱俩也没在一起吧?”
    “多大点事啊?是吧?他不提我都忘了。”
    “……”
    夏耀越说嗓子越紧,越紧心里越慌,越慌越特么的后悔!这事要是早点儿跟袁纵交待清楚了该多好!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有时候,主动和被动就是个态度问题,结果却是相关甚远的。主动顶多浪费一些唇舌解释清楚,被动却会给人如此大的扭曲和断章取义的空间。
    前方突然一个大拐弯,夏耀的重心不稳,猛的朝袁纵的腿上跌去。手下意识地想拽个东西稳住自己,结果这一拽不要紧,正好拽到袁纵的裤裆。那惊人的硬度,几乎将夏耀的手心捅出一个大窟窿。
    “你……”夏耀感觉攥起的裤子有些潮意,忙提醒道,“我还没去医院复查呢。”
    一直到车轮刹住,袁纵才回复夏耀的话。
    “没这个必要了,我看你的身子骨够结实了。”
    说完,压根不给夏耀开门逃窜的机会,直接一条手臂揽住他的腰身,从自己这边的车门猛的将他抻拽出去,一把甩到肩膀上扛着。
    厚重的鞋底在地上砸出摄人心魄的闷响,夏耀头朝下脑袋充血,视线内都是火星子,呈燎原之势将整个身体引爆。
    咣当~啪叽!啊!
    军用皮带甩在床上啪啪作响,夏耀的两个手腕被皮带拴在大床的栏杆上。以趴着的姿势被袁纵骑在身下,完全动弹不得。
    袁纵从夏耀衣服的领口开始撕扯,一直撕扯到衬衣的下摆,牙齿顺着豁开的大口子一路舐咬。从后脖颈到腰肢再到尾骨上端,青青紫紫的瘀斑在夏耀的后背上划出一条色情又性感的“夫妻线”。
    夏耀很容易被撩拨,当裤子被粗鲁地撕开,屁股外面只罩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想象着袁纵灼热的目光轻而易举地穿透这层布料窥伺内部的淫景,一面觉得屈辱一面却又想霸占袁纵所有的注意力。
    “骚货!”
    袁纵啪的一巴掌扫在夏耀颤抖的浪臀上。
    夏耀吃涌,忍不住闷哼一声。
    袁纵口中是粗鲁的辱骂,瞳孔里却是爱到极致的疼惜。那白得近乎透肉的内裤里,隐隐可见的是滑腻又紧致的皮肤。臀肉隆起的弧度是袁纵见过的最完美的“事业线”,将中央的臀沟衬托得更加深邃迷人。
    虽然已经欣赏过无数次,但这次是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以往只能看、只能想,甚至看都不能看细了,想都不能想深了,生怕一不留神迷乱了心智。现在是明目张胆地看,怎么下流怎么看,肆无忌惮地玩,怎么刺激怎么玩。恨不能揉烂了咬碎了,直接楔进裤裆里!
    “屁股长得真浪!”
    袁纵的大手粗野地揉搓着夏耀的臀肉,以内裤碾得褶皱破烂。再一把撕开,如饥似渴地咬上去,牙齿纵情地享受着那份滑腻弹性的质感。最后大手掐攥着夏耀的腰身,强迫他顺着手腕的摆动做出淫荡的摆臀动作。
    夏耀俊脸通红,脸埋在被窝里呜咽。
    “啊……别尼玛这样……要干直接干……”
    袁纵偏要给他热身,就像窥伺一年的猎物摆在眼前,那种自个馋自个的变态心理。他捞起夏耀的臀部强迫他趴跪,又将他的两条腿大角度拉开,密口充分暴露,接着用手摇摆起他的腰肢强令他扭臀。
    “小腰真软,老子就爱看你扭屁股!”
    粉色诱人的穴口随着扭摆的动作不停地收缩,泛着淫靡光泽的臀瓣不规则地震颤着。夏耀自己都被自己这副浪样搞硬了,前面低垂的阳物竖成一条棍,随着扭摆的动作摇甩着。
    袁纵的手顺着两腿中间大敞的空隙钻过去,一把攥住夏耀的阳物,粗暴地套弄着。
    “啊啊……啊……好爽……要射了……”
    袁纵趁着这个时间,迅速将手抽回,打开一瓶润滑油,朝夏耀密口处涂抹而去。
    夏耀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任何刺激对他而言都是强烈渴求的,所以袁纵的一根手指几乎毫不费力地顶了进去。
    但是到了第二个就有些吃力了,袁纵的手指本来就比一般人粗硬,凸起的指节在夏耀柔嫩的内壁上挤压,疼得他止不住抖动。
    “轻点了……慢点儿……啊……”
    袁纵粗着嗓子反问:“你被人家五花大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轻点儿?”
    “我说了那就是个误会……啊啊啊啊……不要……呃……”
    袁纵突然被胸口的怒气激得手指大动,粗重的摩擦力重重地袭向夏耀的G点,硬生生的给他逼出了第一轮高潮。
    夏耀呻吟抽搐,一缩一缩的密口夹疼了袁纵的手指,震麻了身下的巨物,引爆了心中那根兽性大发的焾儿……
    再也忍不住了,两只手狠狠扒住夏耀的臀瓣,粗暴地顶入。
    这一下,没入半根。
    火热紧致的销魂感瞬间击垮了袁纵隐忍的底线,粗野的低吼声从闷沉沉的胸膛内部迸发而出。夏耀从没在袁纵的口中听到过如此失控、如此性感的爽叫声,以至于将他口中的痛呼声都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而后是更艰难的挺入,每进一寸都要倒很多润滑油下去,转眼大半瓶没了。
    夏耀这一刻深深地领教了纵爷的厉害!
    多么痛的领悟!
    脑门儿的血管就是肠道的真实写照,几乎要冲破头皮爆炸开来。这粗度、这硬度,没被爆过是永远无法理解它有多神话。
    没入大半根后,袁纵才发现,夏耀自始至终都没哼一声。
    忍不住将他的脸扭过来,粗声问道:“疼么?”
    夏耀一脸虚汗地摇了摇头。
    这一刻,袁纵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巨大的幸福感将他席卷。两条手臂紧紧圈着夏耀的胸口,情不自禁的呢喃破口而出。
    “媳妇儿……”
    夏耀就是看不得袁纵柔情,心疼的样子,特别想对他说:来吧,爷们儿!我扛得住!甭有顾忌,甩开膀子开干吧!
    结果还没说,袁纵倒先开口了。
    “我会把我三十年的积蓄全部倾注到你的身上,我会狠狠地——操你!”
    呃……夏耀口风立换,”你先生我缓一会,让我……啊啊……“瓶子里所有的润滑油全部倒出,一个连根没入,差点儿顶到了夏耀的肚脐眼。跟着袁纵便开始缓慢地抽动起来,由浅至深,极度费力却爽得不能自抑。
    感觉到进出已经毫不费力了,袁纵凶猛有力的一顶。夏耀直觉得一股火焰从密口猛的擦至内部,在某个点被轰然引爆,爽得脑袋嗡嗡作响。
    完全和预想中那哭爹喊娘,血淋淋的场面大相径庭。
    除了一开始撑到爆的腹痛感,夏耀体会更多的却是逐渐升腾的舒服感。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舒服到骨头缝里,让人全身酥麻的感觉。
    袁纵又是连着几个凶狠的撞击,夏耀绷不住发出带着哭腔的浪叫声。
    “啊……好舒服……太爽了……”
    听到这话,袁纵眸中闪过凶骇之光,两条手臂紧紧圈住夏耀,大刀阔斧地操干起来。硬如钢筋的巨物在夏耀甬道里粗暴地穿梭,就像一台失控后无法停止的机器,追赶着夏耀扭摆的屁股玩命地顶撞着。
    火辣的电流绵延不断地在夏耀体内流窜,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刺激,太凶猛的快感了,夏耀的头发根儿都快烧着了。
    “啊啊啊……爽死了……顶我……呜……”
    夏耀扭曲的面部表情看得袁纵相当过瘾,他疯狂地亲吻着夏耀的嘴唇,直接将他的浪叫咽进肚子里,再贯穿到身下的巨物上,更加凶猛地操干着。
    啪啪啪的声响和失控的淫叫声直接穿透地板和房顶飙了好几个楼层。
    男人听得湿了脑门儿,女人听得湿了内裤。
    谁尼玛这么牛逼?
    袁纵一只手使劲按压夏耀的腰身,一只手不停地上提夏耀的屁股,调整出一个相当淫荡的趴跪姿势。跟着双膝跪床,抵入夏耀的双腿间,再次粗暴地顶入。
    “小骚屁眼儿真特么的紧……”
    袁纵激动得爆了一句粗口后,再掀一轮震天撼地的抽插。大床玩了命地摇晃,床脚磨地发出尖锐的刺向,地板都不堪重负地颤抖哆嗦,差点儿把二楼的吊灯干碎了。
    夏耀虽然觉得这个姿势屈辱,但架不住更直接且更深入地刺激G点。开始还挣扎着不肯屈服,后来便将屁股撅得更高,迎合着袁纵的顶撞。
    “啊啊……别操了……受不了了……”
    袁纵嘲弄的口吻戏谑道:“不让操还把我JB夹那么紧?嗯?”
    说完又是一阵猛干,大手扒开夏耀的臀瓣,欣赏着紧致的穴口反复吞吐巨物的诱人模样,享受着军爷的“长枪”将粉色的嫩肉翻出来的的满足感。
    “不要……射……呃……呃……”
    夏耀吃劲的手腕硬生生地将皮带爆出裂纹,腰身狂肆震颤,下面泄得一塌糊涂。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被袁纵解开手上的束缚,长臂一抱翻坐在了袁纵的身上。
    “先让我歇一会儿……”夏耀哀求。
    袁纵哪肯给他歇着的工夫?巨兽一离开洞穴就没着没落的,非得霸占着心里才舒坦。大手直接掐攥着夏耀的腰身,对着自个儿的巨物缓慢而磨人地往下按。
    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同时扭曲着脸,享受着彼此交合的快感。
    “会动么?”袁纵问。
    夏耀别过脸不肯来,“没干过这事。”
    “爷教你,一学就会。”
    说着便用两只手托住夏耀大开的双腿,健壮的臀部自下而上狂肆地顶撞。顶得夏耀臀瓣震颤,双腿抖动,剧烈而高亢的呻吟着。因受不住过强的刺激玩命想挣脱,却被袁纵狠狠按压住两胯,挣扎得越用力操得越狠。
    “别……别别……我自己来……”夏耀哭求。
    袁纵这才松开手,由头夏耀自己慢慢找感觉,在几次蹲起尝到甜头后,夏耀结实的双腿撑起来,开始狂野有力地扭摆起腰身。
    这回是袁纵发出失控的低吼声,爽得五官扭曲,仿佛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性感的纯爷们呻吟起来绝对另有一番风情,夏耀无比喜欢看袁纵被他勾的神魂颠倒的失态样儿。腰身更加肆意放浪地摇摆,两只手伸到袁纵的胸肌上大力揉捏着,屁股甩在袁纵的巨物上发出淫靡的啪啪声。
    “老子操死你!”
    一声气壮山河的猛吼后,袁纵一把将夏耀拽趴下,死死捆在胸口。然后臀部微抬,粗壮的巨物在夏耀穴口内一阵发癫的狂顶猛操,高频率的冲击感将夏耀逼得玩命哭叫。
    “啊啊啊啊啊……”
    袁纵舔着夏耀眼角的水雾,粗重的语气呢喃着:“小骚媳妇儿……小贱媳妇儿……”
    “不行了……又要来了……呃”
    袁纵在夏耀面部肌肉痉挛那一刻,突然将他推坐起,与他一同欣赏着硬物一股股喷射的淫景。然后粗糙的手指携一抹精液插入夏耀的口中,完全不给他任何喘息时间,身下再次迎来又一轮狂风暴雨。
    夏耀开始想躲开袁纵手指的调戏,但是下面被干得太爽,舌头就突然被逼得没有下限,开始舔舐起袁纵在他口中抽插的手指。
    袁纵上面被舔着,下面被含着,简直爽爆了天。
    与夏耀十指交缠,猩红的目光直对着他,身下狂敛起一阵近乎凶残的顶撞,撞击的力度的频率已经超出了夏耀的承受力,逼得夏耀频频求饶。
    “还敢单独和别人一起喝酒么?”
    袁纵质问。
    夏耀说不出一句利索话,“不……不敢……”
    又一阵对凸点的极致碾压,将夏耀逼到欲仙欲死的地步。
    “还敢在别人家过夜么?”
    夏耀崩溃地哭嚎一声。
    “不敢了……”
    然后,袁纵直接将夏耀托抱起,两只手臂搭在他的腿弯处,站在地上干。这么一米八几的小伙子,袁纵竟毫不费事地晃悠着手臂,配合着胯下凶狠有力地抽送。
    这种全身重心集中在下面那点的超强刺激更让夏耀扛不住,十个脚趾全部痉挛,手指在袁纵的后背上抓挠撕扯,情绪近乎疯癫。
    “哪个爷们儿操你呢?”袁纵粗声质问。
    夏耀几乎将袁纵的肩膀咬出血来。
    “袁……纵……”
    “你是谁的小骚媳妇儿?”
    “你的……”
    巨大的满足感将袁纵的意志力掀翻,手臂青筋暴起,身下迎来最凶残的一轮暴动。在两个人相继失控的吼叫声中,一股热流急窜至夏耀的体内。
    “啊——”
    夏耀躺在床上的时候,目光涣散,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袁纵故意逗他,“你不是也要来一炮么?”
    夏耀“身残志坚”地挺起双臂,反复尝试着爬起来,最终都瘫软回床上,然后再攥紧拳头爬起来,接着再跌回去,场景无比心酸。
    袁纵不挤兑他了,趴在他身上分享“洞房”的喜悦。
    “爽够了么?”袁纵问
    夏耀点头。
    袁纵又问:“还想再来一次么?”
    夏耀摇头。
    “可我还没操够呢。”袁纵狞笑。
    夏耀哭丧着脸,“下边疼着呢。”
    袁纵心疼地在夏耀的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问:“哪疼?”
    “你说呢?”夏耀幽幽的。
    袁纵偏问:“屁股眼儿疼?”
    夏耀脸绷着不说话。
    “我看看操成什么样了。”
    夏耀急忙推搡,“别……你丫别碰我……”
    分开夏耀的腿,看到夏耀的穴口已经红肿,淫靡的秽物散布在周围。更要命的是,夏耀被他看得羞臊难当,一紧张内射的淫液从粉红色的密口滑出,赤裸裸地给袁纵上演了一场“中出”的淫荡大戏。
    毋庸置疑,袁纵又提枪上阵,这次直接一枪给夏耀干晕了。
    然后袁纵又趴在夏耀的胸口,吃他的乳尖,揉他的大白萝卜,半昏半醒间将硬邦邦的巨物埋入他的体内,又一番粗暴的律动。
    硬生生地将夏耀干醒了。
    夏耀疼痒酸麻,难受得近乎崩溃,爽得歇斯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电流在脑袋里面轰炸开来,眼前一阵白光,眩晕到濒死状态,接着昏迷。然后不知在哪一个时刻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被干……
    就这么在天堂和地狱里颠倒来回,在清醒和梦境间挣扎徘徊,直至彻底不省人事。
    “保证不会亏待你!”
    这七个字就像军爷胯下的七发子弹,弹无虚发!
 
    134昂贵的代价。 
 
    第二天中午,夏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还活着?
    细长的美目溜溜转转,看到胸口下面叠压着胸口,脑门下面贴着喉结。视线再往上延伸,是袁纵那张沉稳酣睡的面孔,感觉就像是一头蛰伏在丛林中的野兽,随时可能会怒张起利爪朝他狂扑上来。
    夏耀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昨晚是趴在袁纵身上睡的。
    又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这个点儿了,今天又是工作日,这种事在严于律己的袁总身上发生的概率几乎是零。
    不过凡事都有个特例,袁纵是真不忍心把夏耀放床上让他一个人瞎滚,反反复复被身后的痛楚弄醒。
    夏耀要是知道袁纵这份苦心,一定会感动得说一句:“你特么昨天晚上少干两次比什么不强?”
    夏耀费力地清了下嗓子。
    袁纵眼皮微睁,大手摸上了夏耀的后脑勺。
    “醒了?”
    夏耀费力地咧开嘴角,“是啊!”
    “疼么?”袁纵问。
    夏耀露出一个疲软的笑容,“倒没觉得哪个地方特殊的疼,就是感觉跟散了架一样。”
    “枪王”的最高境界不是让你菊花疼,而是让你浑身上下都疼得忘了菊花也是疼的。
    “昨天晚上对不住你了啊……”夏耀又朝袁纵露出一个特别有男人味的笑容,“光让你累了,我都没伺候上你。”
    袁纵本以为夏耀醒来会骂人或者委屈抱怨,没想到这些戏码非但没有,而且还给他赔不是,甚至还一个劲地笑,这是要让他醉死在这个温柔乡里面么?
    “怎么总是笑?”忍不住捏着夏耀的脸问。
    夏耀又笑,“因为我只有脸上的五官是能动的,其余部位都废了。”
    要知道这话对于男人的刺激程度,就跟吃了一盒伟哥不相上下。
    夏耀还说:“你那根大JB真棒!”
    袁纵嗓子眼冒火,“你是不想活了么?”
    “我现在整个人还火烧火燎的,心口窝特别烫,这是对你炽热的爱……”夏耀没完没了的。
    开始袁纵还把夏耀的话当真,心脏乱扑腾一阵,后来夏耀越说越过,袁纵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大手往夏耀衣服里面一伸,目光瞬间顿住。
    敢情真他妈特别烫!起码三十九度往上了!
    这是烧糊涂了啊!
    袁纵赶紧一个电话把医生叫过来了,试表后打了一针,夏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身体太虚,夏耀睡着之后“鬼压床”了,这只鬼就是袁纵,梦里还在一个劲地干他。使劲挣扎着醒过来了,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接着在梦里被干。
    这一干直接干到晚上六咪多,天都快黑了,夏耀才解脱。
    袁纵一直看着夏耀没去公司,看着他睡觉的时候满头大汗,哼哼唧唧,拧眉咬唇的,心里一阵懊恼,以后可不能这么折腾了。
    夏耀终于退烧了,也恢复了一些气力,迫不及待地给昨天晚上的“洞房”做了一个最恰当的总结。
    “你这三十二年……真没白忍。”
    袁纵做好饭,一勺一勺喂给躺在床上的夏耀吃。
    夏耀问他:“你妹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见着她。”
    “指不定跑哪野去了。”
    夏耀说:“你得管着她点儿,女孩子家家的,老这么瞎混早晚得出事。”
    “有人盯着她,没事。”袁纵说。
    夏耀没再说什么,噘着嘴费力地吸溜着勺子里的鸡蛋羹。
    正吃着,门铃突然响了。
    “我去看看。”袁纵起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看到田严琦提着两盒点心站在外面。
    袁纵纳闷,“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
    夏耀的耳朵特别灵,一听到田严琦的声音,不知哪来的一股神力,一咕噜坐了起来。
    袁纵一边带着田严琦往房间里走一边解释道:“我没病,是小妖子有点儿发烧。”
    田严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袁纵口中的“小妖子”所指何人,后来一想明白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袁纵叫别人昵称,感觉从这种男人口中说出的肉麻话特别带感,特别招人嫉妒。
    可听在夏耀耳朵里却一阵严寒,小腰子?咋不直接叫肾呢?
    走到卧室,田严琦关切地问夏耀:“你病了?”
    “没啊!”夏耀摊开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田严琦一看到夏耀大敞的领口里面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瘢痕,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心里酸溜溜的同时又忍不住YY昨天晚上各种翻云覆雨的场景,幻想袁纵各种勇猛强悍的表现,然后再不碰上痕迹地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夏耀看到田严琦眼中的邪光,不由的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
    “那个……我就是懒得上班,才跟单位请假说自个儿发烧了。”
    袁纵完全不介意在学员面前做这种跌份儿的事,继续端着碗喂饭。
    田严琦故意调侃夏耀,“你还用喂饭啊?”
    夏耀乐呵呵地说:“他这人就这么腻歪,平时老玩这套,特受不了。持我懒在家不想上班,他丫也贱骨头非要陪着我,怎么撵都撵不走。”
    田严琦还没说话,阳台上的大鹩哥叫唤起来了。
    “你好!你好!”
    田严琦特别喜欢这只鸟,平时在公司总是喂,时间一长大鹩哥也认识他了,每次见着话都特别多。听到大鹩哥叫唤,田严琦不由自主地朝阳台走去。
    夏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轻松表情,在田严琦闪开的一瞬间迅速变脸,五官扭曲,呲牙咧嘴,拼命趁着这段时间缓释久坐给屁股带来的疼痛。
    田严琦朝大鹩哥吹了声口哨,唤道:“黑子!”
    大鹩哥铿锵用力的一声吼。
    “我操死你!”
    呃……田严琦脸都青了。
    房间内的夏耀隐隐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小鹩哥就在旁边叫唤起来了。
    “嗯……嗯……好爽……”
    大鹩哥又说:“小贱媳妇儿!”
    “哎!”小鹩哥答得可脆生了。
    千万别觉得这俩鸟太神叨,谁让两个免费的复读机在房间里响了一宿。小鹩哥平时都是夏耀带,对夏耀的声音特别敏感,很自觉地就学他说话,连语气都学得不模有样。大鹩哥平时是袁纵带,经常学着他在公司训话,几乎就是袁纵的“发言鸟”。
    夏耀刚缓过来,一听这些话差点儿瘫回床上。
    田严琦憋着笑走进来的时候,夏耀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看到田严琦一个劲地盯着他看,明明捂着屁股,却偏要意味深长地说一句。
    “我这腰啊……”
    田严琦见过打肿了脸充胖子的,但是没见过对自个下手这么狠的。
    临走前,田严琦盯着袁纵看了好一阵,目光烁烁。
    “这么看我干什么?”袁纵沉声开口。
    田严琦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摇摇头,“没什么。”
    等袁纵回到房间,夏耀才想起一件事。
    “他刚来的时候貌似说的是你病了,也就是他是专程来看你的,并不知道我在这。这大晚上一个人往这跑,没别的目的?”
    袁纵反问:“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
    夏耀目光转厉,“这就得问你了。”
    其实夏耀并非真怀疑田严琦有什么想法,他就是存心找茬儿,心里不平衡。凭什么我和宣大禹喝碎酒稀里糊涂睡了一晚上,你丫不问清楚情况就把我整成这副德行?那我也可以捕风捉影,可以打着怀疑的旗号报复你!
    结果,袁纵回了一句特别绝的。
    “你也可以操我。”
    夏耀虎躯一震,别说干袁纵了,就是从床上起来都费劲。
    “你丫别逼我啊!”眼睛瞪着袁纵。
    袁纵一步一步朝夏耀靠近,“就现在。”
    “你丫离我远点儿啊!”夏耀手指着袁纵,“你过来我可真敢干你!”
    眼看着袁纵就要走到面前了,夏耀瞬间使出绝招——乾坤大挪移。
    “我草!那纸篓里的润滑油不会都是昨天用的吧?”
    袁纵浓眉一挑,“你觉得呢?”
    夏耀草草一看,起码有三四瓶,他现在明白袁纵为啥说保持期内能用完了。照着这个速度和力度,用不了一个月就把这几箱干掉了。
    问袁纵:“多少钱一瓶啊?”
    袁纵买的都是进口货,价格肯定不会低。
    “有五百多一瓶的,有七百多一瓶的。”
    夏耀原来是拿这事岔开话题的,结果一听这话真给镇住了。
    平均六百多一瓶,昨天晚上就用了四瓶半,合着就是三千来块钱。假如一个礼拜只干一次,一个月还要四次,那就是一万二。可看袁纵这样,也不像一个礼拜只干一次的啊!这么一来,一个月光在这上面的开销就要几万块。
    问题是没嫖没包养,也没享受到限制级的刺激,就特么跟媳妇儿踏踏实实干,这钱花得多怨啊!
    夏耀简直都想给那个润滑油代言了,“用了七百多块的**润滑油,嘿~还真对得起咱这个屁眼儿!”
    “这也太贵了。”夏耀赶忙说,“一次性几千块,谁特么操得起啊?!两口子挣点钱还不够打炮的!忍忍,过两天再说吧!”
    说完,嗖的一下钻回被窝。
    晚上,夏耀再次拿手机登陆聊天软件的时候,发现“经验人士”的头像亮着。一想到这人是李真真,心里还窝火呢,怎么找了半天愣找的是他?
    正想着,李真真发了个贱笑过来。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感觉怎么样啊?
    屈原:白眼。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他是不是特猛?操得你特爽吧?
    屈原:要不你来试试?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口水,巴不得呢!
    屈原:贱货!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你问问他呗,问问他想不想操我,想操我马上过去。
    屈原:哼,还用得着他?我特么就能把你操烂了!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啧啧……活儿是有多好啊?把你急成这样?
    屈原:滚犊子!
 
    135自黑帝。 
 
    夏耀这一躺就躺了将近一个礼拜,再回到单位上班的时候恍若隔世。
    小辉说:“告诉你一件好事。”
    夏耀刚升的警衔,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有啥好事还能落到他的头上。
    “黑豹特卫最近又犯事了,而且是在咱这一片区犯的,昨天刚被逮进来,我跟大田子一直在审这件事。”
    夏耀目放精光,立刻把凳子挪到小辉的身边。
    “到底怎回事啊?”
    小辉一拍大腿,“这俩孙子忒狂了,违章驾驶就算了,还特么殴打交警,报废了一辆警车,你说这不是纯粹打死么?”
    夏耀忍不住幸灾乐祸,黑豹特卫净养这种极品。
    张田又说:“这一档子接着一档子的,过年偷运枪械那事还没处理利索呢,又特么开始挑事,我都替他们头儿累心。”
    “轮得着你操心么?”小辉哼笑一声,“人家还有闲心去韩国整容呢!”
    “整容?”夏耀嘴角扯了扯。
    一说起这事张田来神了,“黑豹特卫不是偷运枪械的途中汽车失火爆炸上么?把他们头儿的脸给炸歪了。他们头儿就去韩国整容了,你猜怎么着?整得跟特么吴彦祖似的,比以前不知道帅了多少倍,他们公司的女员工都疯了!据说现在倒贴他的都能从黑豹公司大门口排到咱们局里,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操……夏耀腹诽:一场灾祸还特么给他迎来人生的第二春了!
    张田又说:“韩国整容真有那么神么?要是真有那么神,我也花钱去整整,我老瞅我脸上这条疤别扭……”
    夏耀沉着脸,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小辉:“那俩人审完了么?”
    “早就审完了,交待得清楚着呢,认罪态度好着呢,操!”
    夏耀不解,“主动交待还不好么?”
    “你进去溜达一圈就知道这俩孙子多招人膈应了!”
    夏耀怀着一丝好奇的心情进了审讯室,结果刚一推门进去,里面关押的嫌疑人就主动开口说道:“我就打警察了,我就砸警车了,我是黑豹特卫的,有本事你们上我上新闻啊!”
    夏耀忍不住疑惑,这是黑豹特卫么?不会像上次那个自制炸药代人讨债的孙子一样,是个高级黑吧?
    夏耀眯着眼打量着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也打量着他。
    “你是夏警官么?”嫌疑人先开口。
    夏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可把你盼来了。”嫌疑人突然开口一笑,“我们老大让我替他转告你,他是你的脑残粉。”
    夏耀一脸黑线,“他还能来这见你?”
    “不能啊!”
    “那他怎么让你转告我的?”
    嫌疑说:“我犯事之前他就叮嘱我了,一旦我进来了,千万不要忘了帮他转达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你要犯事?”
    嫌疑人直言不讳地说:“就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他说一旦我犯事了,给黑豹特卫抹黑了,你一定特高兴,这是他一个脑残粉对偶像的小小敬意。”
    夏耀:“……”
    然后夏耀又去了另一候审讯室,那个说的是同样的话,一看就是事行商量好的。
    夏耀出来后忍不住和小辉吐槽,“哪交待了?明明一句实话都没有。”
    “怎么没实话了?”小辉问。
    夏耀斩钉截铁地说:“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黑豹特卫的!”
    一听这话,小辉立刻给夏耀出具了一份材料。
    夏耀一看傻眼了,这俩人不仅是黑豹特卫的,而且还是元老级人物。
    怎么回事?
    夏耀忍不住又问:“他们怎么跟你俩交待的?”
    “就是直接承认啊!语气特别猖狂,好像咱不能把他们怎么着似的!还没完没了地自黑,一副求咱们严厉执法的吊样儿!”
    张田又说:“我猜他们公司高层有了矛盾纠纷,这俩孙子存心报复。”
    小辉朝夏耀眨眨眼,“这不是挺合你意么?”
    夏耀嘴角立现一抹不厚道的笑容。
    “如果真是这样,那挺好。”
    下班去袁纵公司的路上,夏耀那叫一个美啊!他现在和袁纵几乎就是一条心了,巴不得黑豹特卫出事。想到那两个2B贬损黑豹特卫的熊样儿,夏耀就忍不住想乐。那得多“好”的人品才能养出这样的白眼狼啊!豹子真是管理界的人才!
    正想着,红灯亮了,一看还有两分钟才变灯,便先把车熄火了。
    摇下车窗正要透透气,突然在旁边那辆商务房车里扫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哎呦我操,这不是吴彦祖么?
    正想着要不要下去要张签名的时候,就扫到了车身上黑豹特卫的LOGO,身形一凛,敢情不是虚传,真特么给整成这样了!
    夏耀虽然极度仇视这个人,但是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他的魄力。这要是放在袁纵身上,他就是被削掉半张脸,也是不会去整容的。
    只不过在这遇上有点儿太碰巧了吧?
    正想着,旁边的车窗摇开,豹子的彦祖脸转向夏耀的方向。
    “夏警官,找个地方聊聊?”
    交通信号灯已经倒数五个数字,马上就要由红转绿了,夏耀有条不紊地启动车子,冷淡淡地回了一句。
    “甭找我,没用。”
    说完,一脚油门开了出去,摇上车窗就开始幸灾乐祸。
    活该!让你丫的不安好心眼儿,你就是跪在地上给老子磕头,老子也得黑你们到底!
    结果,这个路段的红绿灯特别多,夏耀没开了一会儿又停下来了。
    摇下车窗,还是豹子那张彦祖脸。
    “夏警官,我是你的铁粉。”
    夏耀冷哼一声,“你是谁的粉,这事也得公事公办。”
    说完又一脚油门出去了,心里还在得瑟,抓瞎了吧?怂了吧?“铁粉”都特么搬出来了,我认识你么我?
    操!怎么又赶上红灯了?夏耀只好再把车停下来。
    旁边又发话了,“我不是想替他们求情,我是想告诉你,治狠点儿。”
    “想借刀杀人?”夏耀冷笑,“我才没义务给你除了心病,这俩孙子该怎么治怎么治。倒是他黑你们公司的那些话,会给媒体提供一个很好的素材。”
    “用不着了。”豹子将报纸卷成筒状飞入夏耀的车窗内,“已经登上了。”
    夏耀扫了一眼标题,不由的愣住。
    这时后面的司机开始狂按喇叭,夏耀只好先开车,再找个地方将车停下,然后仔细阅读商报上的相关报道。
    结果真如豹子所说,贬斥黑豹特卫的文章已经刊登了。
    豹子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交手肘搭在车窗沿上,直直地盯着夏耀看。
    “你什么意思?”夏耀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他。
    “我那两个副手没和你说么?我是你的脑残粉,这么做就是博君一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你特么是把脸炸了,还是把脑子炸了啊?”夏耀怒目冷对。
    豹子悠然一笑,“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单身么?”
    “你单不单身跟我有什么关系?”
    豹子说:“因为每当我喜欢的人跟我说他喜欢我,我就立刻不喜欢他了。就是这么有原则!我无法接受如此没有眼光的人。”
    夏耀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阵。
    “你的意思,自黑是你的一大爱好?”
    豹子什么都没说,直接开车走了。
    夏耀心里不由地骂:傻逼吧这人?怎么有种袁纵刚追他那会的即视感?
    不过,夏耀可不认为事情有豹子口中描述的那么简单。
    把报纸往兜里一揣,刚要启动汽车,又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的袁大妞,正从一辆车里走出来,和三四个男人有说有笑地往酒吧里面走。
    而且这几个男人夏耀一个都不认识。
    夏耀二话不说,直接从车里蹿出去,离老远就大喝一声。
    “袁茹!”
    袁茹扭头看到夏耀,忍不住一愣。
    “你怎么在这?”
    夏耀走过来,审视的目光盯着袁茹,问:“干嘛去?”
    “进去喝酒聊天啊!”袁茹大喇喇地说。
    夏耀默不作声地在这几个男人身上扫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袁茹脸上。
    “这都谁啊?”
    “我新交的朋友。”
    夏耀恼了,“刚认识你就陪人家喝酒去?”
    “没事啦,我们都在网上聊了半年了!”
    夏耀二话不说,拽着袁茹便走,语气冷硬。
    “跟我回去。”
    袁茹还挺不乐意,“你干嘛啊?”
    旁边三四个男人见势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还挡在夏耀面前不让走,推推搡搡跟他挑衅。
    “你特么谁啊?轮得着你多管闲事么?”
 
    136离这个人远点儿。
 
    夏耀垂目注视着抵在胸口上的那只手,冷言道:“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这男人也算个半吊子公子哥,哪听得进这种话?当即怒骂着朝夏耀脸上挥拳头。
    夏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攥握住这个男人扬起的手臂,一记硬拳袭向他的腋窝。男人嗷的一声惨叫,又被夏耀一脚飞踢直接扫出两米多远。
    然后又薅住另一个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压至胸口,凶猛的一记飞膝撞脸,鼻血当时就蹿到地上了。再拽住企图从后面扳倒自己的两条手臂,直接将这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抡了大半圈,猛的砸到路边的栏杆上。
    眨眼间的工夫,一个人撂倒仨。
    剩下那一个原来也想比划两下子,结果看这阵势吓得都不敢上前了。
    “有多远滚多远!”夏耀直吼一声。
    袁茹也给震到了,急忙过来拦着夏耀。
    “别这样,这都是我朋友。”
    夏耀语气不善,“回车上去。”
    “我跟他们……”
    “我让你滚回车上去!”夏耀虎目威瞪。
    袁茹头皮都麻了,以往从没觉得“威严”这俩字跟夏耀有什么关系,现在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夏耀的爆发力。
    能把她哥栓成一条忠犬的,必然不是简单之辈。
    袁茹悻悻地上了夏耀的车,夏耀最后给了那些男人一记警告的目光,迈着稳健的大步回到车上,载着不省心的袁妹子再次上路。
    途中,夏耀一直阴着脸,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袁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今天这个画面,她与别的男人厮混的场景激怒了夏耀,然后被夏耀霸气地劫走。今天终于把这个场景盼来了,可男神却是以“大嫂”的身份驾到的!多特么让人心酸啊!!
    车开了大半程,夏耀才沉声开口。
    “你哥安插在你身边的两个保镖呢?”
    袁茹掩饰的语气说:“人家也得回家吃饭睡觉啊!”
    “把他俩电话给我。”夏耀说。
    袁茹吭吭哧哧的不肯给。
    夏耀目放冷箭,“你要是不想让我把这事告诉你哥,你就麻利儿把电话交出来。”
    袁茹只好乖乖地将电话号码告诉了夏耀。
    二十分钟后,夏耀把袁茹送到了家中,那两个保镖也到楼下了。夏耀直接把袁茹推送到他们手里,再三地警告,决不能让袁茹离开家门半步。
    然后才放心地去公司找袁纵。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袁纵和田严琦还在靶场上练枪。
    黑暗中射击更有一番挑战性和刺激性,袁纵在月色下端枪而立的酷影,让田严琦忍不住想起他在床上野战时那副雄姿英发的模样。
    于是,田严琦今天的表现极差。
    袁纵说:“你心不静。”
    田严琦暗想:有你在的地方我的心就不可能静。
    “是!”短促有力的地声默认。
    回去的路上,袁纵突然开口说:“你送小妖子的那台健身器,又被我砸坏了!”
    “啊?”
    田严琦猛的一惊,结果目光往袁纵脸上扫去,才发现他的唇角隐含着笑意。
    尽管转瞬即逝,依旧让田严琦心跳加速,袁纵竟然也会跟他开玩笑了?
    “修得不错。”袁纵说。
    能得到袁纵的肯定,对于田严琦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袁总,我能再给你提个建议么?”
    “说。”
    田严琦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咱们公司可以举办一些拓展活动,比如说暴力美学一日体验营。吸引一些对射击感兴趣的人参与报名,咱们负责培训的食宿,隔日举办一场射击大赛,可以设置奖项,也可以让每个参与者获得一份个人写真。”
    袁纵的脸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情绪不明。
    田严琦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袁纵的态度,虽有些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
    袁纵一直注重名誉地位而轻盈利,公司巨额资金投入都在各种尖端设备和教员薪酬上,这也是为什么公司名头响但创收却远不如黑豹特卫的原因。
    他欣赏袁纵的高风亮节,却也心疼他的严守自律。总觉得在公司当下势头大好的时候,不趁机拓展业务面,多领域延伸实在是可惜了。
    “其实我就是没事瞎琢磨,你就当我没说吧。”田严琦又补了一句。
    结果,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袁纵竟然松口了。
    “我可以考虑一下。”
    田严琦俊朗的面孔上浮现难以掩饰的喜悦,他万万没想到,袁纵会对这种摆明了以捞钱为目的的活动点头。
    袁纵又说:“你可以试着起草一份策划书,如果策划方案有操作性,这事就由你一手操办。”
    田严琦受宠若惊。
    “我么?”
    袁纵点点头。
    田严琦瞬间立正站直,朝袁纵敬了一个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
    袁纵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夏耀也刚进来不久,又在衣柜里面鬼鬼祟祟地学么着什么。袁纵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大手在夏耀撅起的屁股上狠扇了一下。
    夏耀吃痛,身形凌厉一转,撕扑到袁纵的身上。
    袁纵顺势将夏耀托抱起,狞笑着揉攥他的屁股蛋子。
    “又瞎翻什么呢?”
    夏耀说:“没翻什么,就瞅瞅。”
    “瞅瞅?光用眼睛瞅就能把我衣服瞅没两件是么?”
    夏耀哥们似的用胳膊圈住袁纵的脖子,哼笑道:“咱俩谁跟谁啊?!”
    袁纵定定地瞧了夏耀一阵,粗粝的手指顺着他的低腰裤使劲往里挤,隐隐摸到沟后呼吸就粗了,眼珠晕上一层血色。
    夏耀急忙攥住他的手,说:“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用力推了袁纵一把,从他身上蹿跳下来,将包里的报纸递给他。
    袁纵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便说:“这条新闻我看了。”
    “你有啥想法没?”
    袁纵说:“明显是故意的。”
    夏耀问出一直以来闷在心底的话,“黑豹特卫高速路上汽车失火爆炸的事是意外么?”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干的?”袁纵抖了一下报纸。
    “不,这事不是你……我就单单问那件事。”
    袁纵直言不讳地承认,“不是意外。”
    夏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虽然他没有细问那天的场景,但他还是能想象到袁纵冒了多大的风险。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袁纵问夏耀。
    夏耀把今天遇见豹子的事跟袁纵说了一下。
    结果,袁纵不疑惑豹子为什么干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也不关心黑豹特卫在此事上的处理态度,单单纠结一个问题。
    “他怎么成为你铁粉的?”
    夏耀拧眉,“我还纳闷呢!”
    袁纵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夏耀,问:“你是不是以前参加过一些舞会,被他盯上了?”
    “我什么时候参加过那些舞会啊?”夏耀被袁纵质疑的态度弄得极不舒服,“我向来不鸟那种事好不?除非是父母强逼着实在推脱不掉,那也是正常的交流会啊!”
    袁纵还拧巴着,“你没参加过那种活动你学会跳舞的?”
    “我跳舞也不是从那学的啊!”
    “那你是从哪学的?”
    夏耀撸袖子,“嘿,袁纵,你丫跑题了知道不?”
    袁纵才不管这个,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非要夏耀说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夏耀烦了,翻脸了,炸毛了。
    “袁纵你丫等着!”
    夏耀气汹汹地走进卧室,他打不过袁纵,骂不动袁纵,但有一招可以治袁纵。那就是把袁纵的被子搅和乱了,把“豆腐块”拽成“大面包”和“烂窝瓜”。
    袁纵这个强迫症是治不好了,床单上有个褶儿就要了他的命。
    夏耀直接把自个儿的被子抖落散了。
    袁纵威慑性的目光怒瞪着他,“你给我又能好了!”
    夏耀又把袁纵的被子拽烂了,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下一秒钟,整个人被掀翻在床,连同乱被子一起被袁纵扭骑在身下。
    “啊……别拧那的肉……呃……疼……我错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在新定制的浴缸里泡澡。
    点上温馨的香薰,斟上两杯82年的拉菲,褪去那层高风亮节、低调内敛的皮囊,两个爷们拥在浴缸里潮涌对品,纵情享受这腐败的小日子。
    夏耀把豹子今天跟他说的关于自己为何单身的缘由告诉了袁纵,说完发出放荡的笑声,“你说他是不是2B?”
    “我看你才二!”袁纵在夏耀滑溜溜的腰身上摸抚着,“他都已经离过一次婚了,还单什么身?这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心术不正,以后少搭理他。”
    夏耀挺好奇,“他到底多大了?”
    “三十四。”袁纵说。
    夏耀泛着酒香的舌头在袁纵薄唇上舔了一圈,又问:“我怎么记得你告诉我黑豹特卫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因为他根本不是创始人,黑豹特卫是他叔叔和另一个朋友共同创建的,中间换了好几任老总,他才接手不到五年。”
    夏耀哼笑一声,“怪不得这些年黑豹特卫一直走下坡路。”
    袁纵手捏住夏耀的下巴,再次厉声警告。
    “总之你离这个人远点儿。”
    “知道啦……”
    夏耀幽幽地说完,嘴里含着一口红酒,直接将袁纵的某根没入。
    酒精的辛辣感加重了刺激的力度,让袁纵呼吸顿粗,一手薅住了夏耀的头发,猛的按了下去。
    ……
 
    137标准。
    泡完澡,夏耀裹着一条浴巾趴在床上摆弄手机,袁纵给他吹头发。
    和每个人一样,夏耀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登陆各种平台查看好友动态,而李真真这位“经验人士”近来就是他的密切关注对象。前两天还在上面各种秀幸福,畅谈恋爱心得,今儿就人生灰暗,看破红尘了。
    屈原:启蒙老师,怎么了您这是?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大姨妈来了。
    屈原:……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用不用我教你男士姨妈巾怎么用?
    屈原:别介,没那闲钱,我用点润滑油还节衣缩食的。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润滑油可以自制啊!买的润滑油会有一些对健康不利的添加剂,还不如自制。我一直都是自己调配,纯植物万分,既可以润滑又能保养菊花,一百块钱可以调制一缸。
    屈原:一缸???
    夏耀赫然一抖,心中有种想法蠢蠢欲动。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妈的,白调配这么多了,明个全倒了去!
    屈原:为什么倒了?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用不着了,还留着它干嘛?
    屈原:你昨天不是还跟我得瑟,说彭子离不开你么?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今天刘萱就找过来了,然后彭泽就屁颠屁颠地跟她走了,你说男人是不是都特贱啊?
    屈原:看你自个儿还不知道么?
    过了七八分钟,还没等到李真真回应,夏耀心里有点儿不落忍,又主动发了一条。
    屈原:生气了?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没有,我现在心已经木了,撬不动任何一根神经来回应你了。
    屈原:你至于么?阅人千万,单单断在他的手里了?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假如现在有一个人来采摘,我立马就能活过来,问题是没人摘啊!这样吧,我跟你商量个事,你把袁纵借我几天,等我感情愈合了再还你。要不共用也可以,我不介意当小的,你问问他乐意不?
    屈原:行,我帮你问问。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啊?你真问啊?好紧张好羞涩他对我的看法。
    屈原:甭紧张,没戏、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就看不惯你这个吊样儿。
    屈原:你想这么吊么?想么?想么?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白眼。
    屈原:我可以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吊,明天夏老师小课堂,下午两点半开课,授课地点艾斯尼咖啡厅,学费一缸润滑油,来不来随你。
    夏耀撂下手机,嘴角偷偷溜出一抹笑。
    袁纵扫到夏耀的这个笑容,就像狗尾巴草搔了一下心窝最怕痒的那块肉。瞬间眸色一沉,压到夏耀的身上,大手在他后背上按抚一阵,滑入夏耀的前胸。
    四个粗糙的指头捏住夏耀的两个乳尖搓捻着。
    “嗯……”
    夏耀脸上的笑容立刻被痛苦的表情取代,腰身如触电般震颤,连带着袁纵压在上面的小腹和胸口都麻了。
    袁纵粗重的气息探到夏耀耳边,问:“看什么呢?笑怎么美?”
    夏耀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面朝着袁纵,细长的美目搔弄着袁纵躁动不安的神经。
    “你还记得那天咱一起吃饭,彭泽带过来的小骚男不?”
    袁纵微敛双目,“你说的就是把你和宣大禹过夜的事捅出来的那位?”
    “啊……别咬……”夏耀箍住袁纵在他胸口作恶的脑袋,“谁问你这个呢?我问的是你对那个男孩有印象不?”
    袁纵勉强按耐住急躁的性子,说:“有印象,怎么了?”
    “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袁纵客观评价,“没有男人味儿。”
    “咱不论他的气质,单说长相,够妖么?”
    袁纵眯缝着眼睛看着夏耀,幽幽地说:“够娘不够妖,妖得是你这样的。”
    “一边去……那我问你,他要是想给你当小的,你乐意么?”
    袁纵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他愿意,我没意见。”
    啊——!!!
    夏耀心中狂啸一声:损了人家那么多句,敢情到头来你丫还是心动啊!
    “你是觉得我一个人不够你操么?”夏耀气得直飙粗口。
    袁纵直言不讳地说:“目前来说,是。”
    夏耀双眼冒血光。
    袁纵大手捏攥着夏耀的腰眼儿,没一会儿就把夏耀凌厉的眼神捏酥了。
    “你的胃口还在调试阶段……”袁纵说,“谁知道以后是你不够我操还是我操不够你。”
    夏耀用自己愈见粗硬的胡茬儿去磨蹭袁纵的薄唇,还没完没了地试探,“李真真那两条大白腿长得特骚吧?”
    “没有王治水的骚。”
    袁纵的话瞬间震到了夏耀,他和王治水认识这么久,从没注意过他的外形条件。姑且不说王治水的腿是不是真好看,就说袁纵才见了这么两面,怎么就把王治水的外貌优势一眼看出来了?
    “你竟然也会盯着人家各自看?!”
    “还用盯着看么?”袁纵早练就了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
    夏耀呲牙,“我怎么看不出来?”
    袁纵淡淡说道:“那是因为你太注意一个人的穿着和气质,所以才会忽略这个人的本来面貌。如果单论长相和身材的话,李真真跟王治水差了一大截。”
    “那田严琦呢?田严琦和王治水比呢?”
    袁纵脸色变了变,“问他干什么?”
    “好奇,就想问问。”夏耀目光灼视着袁纵。
    袁纵说:“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没有可比性。”
    “你不用对照气质和身高,单纯论长相。”夏耀对袁纵的审美特别好奇。
    袁纵说:“还是王治水。”
    夏耀心中醋意翻滚,草!原来那个小瘪三儿才是你的真爱啊!
    不愧是“村花”所生,“鸡精”投胎转世啊!
    夏耀以前一直以为袁纵视线是直的,不会拐弯,今天才发现,敢情人家心里花花肠子多着呢!不然长那么大个JB,不拿来思考思考,多浪费那个储存量啊!
    “那我和王治水呢?”
    重头戏来了。
    袁纵说:“没有可比性。”
    “不用对照气质和身高,单纯论长相!!!”夏耀豁出去了袁纵依旧坚持,“我没法给出评价。”
    夏耀那张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你特么就直说我没他好看不就行么了?净扯那些没用的!”
    袁纵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我没法评价你。”
    夏耀急了,“一鼻子俩眼,怎么就没法评价了?”
    “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标准。”袁纵淡淡地说,“我只能拿你去评价别人,没法对你进行评价。”
    夏耀急喘的那一口气猛的松懈下来,跟着就是恶狠狠的一个笑容,两只手捧住袁纵的脸颊,使劲亲了一大口。
    “你太坏了!哈哈哈哈……”
    袁纵一把将夏耀的身体翻过去趴在床上,胯下的硬物在夏耀裹着浴巾的臀部厮磨着。夏耀摇摆着臀部迎合着袁纵,结果等了好久都没见袁纵把浴巾掀开。
    夏耀比他还急,自个要去拽,却被袁纵拦了下来。
    “你自己扭下来。”说守继续去蹭夏耀的臀缝。
    夏耀褪去白天做警察的各种威严和刚正,到了袁纵的床上,他就是一个肆意扭摆的妖精,浴巾遮盖不住满满的淫荡风情。
    “已经下来了,你咋还不进来?”
    袁纵粗喘着在夏耀耳边呢喃道“你夹得那么紧……我看不见具体位置……”
    “尼玛……啊……”
    第二天,自称“经验人士”的李真真还是放下身段,屈身来夏老师的小课堂求教了。
    夏耀现学现卖,“你要想拴住一个男人,就要了解男人选择配偶的出发点。”
    “什么出发点?”
    “实惠。”
    李真真凤眼挑起,“实惠?”
    “对,所谓实惠,就是在同等投入的情况下,给他带来最大得益的那个人。”
 
    138后院失火。
 
    李真真不明白,“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比她更实惠啊!彭泽对我一分好,我会还他十分。他对刘萱一分好,刘萱得跟他索要剩下的那九分,到底谁更实惠啊?”
    “你那不是实惠,是贱!”夏耀毫不留情。
    李真真拿着“学费”就要走,夏耀赶忙拦住他,开始调整授课语气。
    苦口婆心地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用同等的投入换来最大的收益,那才叫实惠。比如说同样一袋大米,这个要价100,那个要价200,你手里有150块钱,你是买到100一袋的大米实惠,还是200一袋的大米实惠?”
    “当然是200一袋的了。“李真真说。
    夏耀一拍桌子,“这不就对了么?”
    “对什么对啊?”李真真稀里糊涂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夏耀说:“你得做那200一袋的大米啊!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把全部的感情财富投入到你身上是值得的!”
    李真真听出点儿头绪来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像你一样摆高姿态?”
    “谁摆高姿态了?”夏耀眉毛一拧,“爷这是货真价实的!”
    “切……”李真真翻了个白眼。
    夏耀诈唬一句,“你还听不听?你不听我可走了。”
    “算了,看你这样也是吝辈手没人赏过脸了,我就当可怜你了。”
    夏耀指着李真真说:“你看看你,你就是皮贵骨头贱,人前不低头,人后给人舔脚趾头。你得把自个修炼成一只高端的狐狸精,名头贱骨子高贵。”
    “我就不明白了,狐狸精怎么还成高贵的了?”
    夏耀手指一扬,“这么说吧,男人肯为狐狸精买豪车豪宅,未必会为正妻买,你说谁贵谁贱?女人说狐狸精贱那是因为她们成不了狐狸精,男人说狐狸精贱是给那些成不了狐狸精的女人听的。你也是个男人,这点儿心思你还不懂么?”
    自打昨天和袁纵一番“交流”过后,夏耀就更加断定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一倒外。
    夏耀这么一说,李真真挺好奇的。
    “袁纵对你而言的实惠之处在哪?他这袋大米貌似跟白送的没什么区别吧?”
    夏耀笑得霸气,“确实是白送的,但不是赠品,而是特供品。他的实惠之处不在于我拿多少钱买来的,而在于别人拿多少钱都买不来。”
    李真真嫉妒得心服口服。
    “那你说说,我怎么修炼成一只高端的狐狸精?”
    夏耀沉思了半晌,一字一顿地说:“把你的不可替代性打造成一款奢侈品,让他再也不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这个时候他才会为你下血本。”
    李真真明白了。
    不由的感慨,“以前看你傻不拉几的,以为你钓到袁纵就是因为一副皮囊,没想到里面还有点儿料。”
    夏耀其实特别想说:我这点儿料都是为了你那一缸润滑油硬挤出来的,我钓到他还真就是因为这副皮囊。
    李真真把自制的一小瓶润滑油递到夏耀面前。
    “你闻闻,有没有一股桂花香?”
    夏耀拿过来闻了一下,还真有点儿淡淡的香味,很自然清新的那种,闻着很舒服。再倒出一点儿涂抹在手背上,手感滑腻莹润,一点儿都不比那些进口货逊色。
    “真的是你做的啊?”夏耀有点儿不敢置信,“你没事还鼓捣这些东西?”
    “不鼓捣怎么办?彭泽从来都不准备这些,每次都是直接上,我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买那些高端货?便宜的我又不敢用,只能自己做了。”
    夏耀一听这话脸立刻沉了下来。
    “把你家里所有做完的和没做的,原料和成品全都给我拿过来!!”
    “干嘛啊你这是?”李真真被夏耀扫荡的眼神吓着了。
    夏耀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别拿你那双高贵的手去干这种下作的事!决不能把自己交待给一个连润滑油都不肯为你买的男人!”
    李真真嘴角扯了扯,“既然有人肯为你买,你还拿走我的干嘛?”
    夏耀话说得响当当,“我是去给他用!”
    李真真“……”
    夏耀开车到袁纵公司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平时这个时候公司里面只能听见鸟叫和青蛙叫。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车刚从大门口开进去,就听到一阵人群的喧闹声。
    这么晚了还没下课?
    从车上下来,夏耀学么着声音的源头,隐隐是从靶场那边传来的。
    昨天田严琦和袁纵提了建议之后,今天就尝试着运营了,主要都是内部的员工和邀请来的朋友,一起在这扎营射击、喝酒畅聊,借着这个机会缓解多日来的训练压力。
    夏耀过去的时候,这群人正在举办筹火晚会。
    诺大的靶场四周都是扎起的帐篷,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很多学员都赤脖躺在草地上,喝酒唱歌、起哄架秧子,闹得不亦乐乎。
    夏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牙齿咬开啤酒瓶盖子,咕终咕终干掉半瓶,大呼一声痛快。
    旁边坐着个和夏耀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平时话不多,今儿大概是灌了几瓶下去,神经有点儿亢奋,也和夏耀闲扯起来。
    “今儿有什么活动啊?”夏耀问,“竟然破天荒让你们在这闹!”
    小伙手嘿嘿一笑,“这都是田严琦整的幺蛾子!”
    夏耀又把剩下的半瓶灌了进去,打了个酒嗝,一边看着草地中央的女学员跳舞,一边漫不经心地搭茬儿,“他怎么整幺蛾子了?”
    “他跟袁总说要举办一个什么暴力美学体验营?利用周六日休息时间请一些喜好射击的枪友来这赛枪,顺便再搞一些小节目,就像现在这样,然后一次性收人家这个数……”小伙子比划了两个手指。
    夏耀眉毛一挑,“两千?”
    小伙手点点头,“而且只有一天。”
    挺赚啊……夏耀心里不由的感慨,不过他觉得袁纵不太可能应这件事。毕竟实弹射击划练是很重要的课程,每天都要进行,周六日还要加课。拿这块场地来举办一些娱乐化的活动,实在不符合袁纵的脾气啊!
    “他应了么?”夏耀又咬开一瓶啤酒。
    小伙子说:“应了啊!”
    夏耀纳闷,“他竟然应了?”
    “你看看,这不是都开办了么……”小伙子指指整片场地,又指指不远处的田严琦,调侃道,“平时教官让袁总多休息两分钟袁总都不肯,人家小田一句话,我们赚了一整天的假期,果然关系不一般啊!”
    夏耀手中的啤酒一口闷的架势。
    袁纵正朝他这边走来。
    本来袁纵是不想参与这种闹哄哄的场面,结果看到夏耀过来了,硬生生地被逼出了办公室,生怕他的小骚媳妇儿又被人推搡着当众炫舞。
    结果,先被拦住的人反而是袁纵。
    “袁总,您给我们秀秀枪法吧?”
    “平时上课不是天天给你们示范么?还才什么可秀的?”
    “上课和现在不一样,上课是以教为目的,现在是以秀为目的。而且袁总每次都只打那么一两枪,还没看过瘾就没了。”
    一群人起哄,拽着袁纵不让走。
    袁纵只好端枪,对准桂在树杈上摇摇晃晃的靶子。
    啪的一枪,正中靶心。
    众人齐声惊呼。
    又有人开始起哄,“小田也来一个吧!”
    “就是啊,和袁总比一下嘛,看看谁的枪法更准。”
    田严琦接过袁纵手里的枪,在夏耀屏住呼吸的一瞬间,手弹从枪口飞出。不偏不倚打在靶子的正中央,也就是从袁纵的弹孔里穿行而过。
    “哇……”
    一阵煽情的音乐响起。
    接着夜明的靶子开始变色,竟然亮起一个心形的图案,正中央是两颗手弹穿行而过的孔心,好一个一弹穿心。
    众人齐声高呼,玩命起哄。
    “表白,表白,在一起,在一起……”
    田严琦平时遭谁冷嘲热讽都是面不改色,今儿难得臊了个大红脸。
    夏耀定定地看着他……
    妈的,我这是刚给别人讲了一下午的狐狸精,结果后院起火了啊!
    
    139什么叫天生一对!
 
    那边闹哄完,田严琦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走到夏耀身边。
    “这帮孙子就喜欢整幺蛾子,他们知道我们俩没啥,才敢这么闹。那个靶子本来是给曾利和刘晓璐两个人预备的,结果这俩废物一直没打中,才让我和袁总赶了个巧儿。”
    夏耀全然一副不介意的表情,手拍拍旁边的草地。
    “坐这!”
    田严琦坐下之后,两个人豪饮两瓶。
    夏耀跟他碰瓶子,大喇喇地说:“你跟我解释什么啊?还怕我生你的气啊?你也把我想的成没骨乞了!要说客气话也应该我来说,老是让你背这么大一个黑锅,打不着狐狸还惹了一身骚,委屈你了。”
    田严琦爽快一笑,“如果是袁总,招一身骚味儿也值了。你要知道,有的人连味儿都闻不着。”
    “哈哈哈……”夏耀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指着田严琦的脸调仍道:“你这是嫉妒我呢?还是嫉妒我呢?还是嫉妒我呢?”
    “肯定是嫉妒你啊!”田严琦直言不讳地承认,“不信你让袁总宣布你俩的关系,看看哪个人不嫉妒你?”
    夏耀眯着眼晴打量着田严琦,又说:“可他们调侃你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他们嫉妒你啊?”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数,知道袁总不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你?”
    “因为我不够格。”
    田严琦说的是自谦的话,可夏耀却看到了不卑不亢的眼神。完全不是自我贬低,而是一种极度理智和清醒的认知。而且这种认知后面不是不择手段的摇尾乞怜,而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拼搏斗志。我现在不够格,但我可以努力让自己够格!
    有时候,酒精有麻痹作用,但也可以让人感情上更加清醒。
    起码让夏耀彻底确认一件事,田严琦爱慕着袁纵,不管这种爱慕和喜欢相隔着多远的距离,田严琦始终在朝着这个方向挺进。
    浓浓的危机感扫来,而且是一种充斥着满满的正能量,只有“明争”而无“暗斗”的危机。撒开所有小阴谋,小手段,背后使绊子的低俗表演,就是一场纯爷们儿之间的较量。
    夏耀毫无憋屈的感觉,反而像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
    手拍着田严琦的肩膀,挺实在的口吻,“别这么说,感情方面没有够格与不够格,只有合适与不合适。”
    言外之意,老子会向你证明,什么他妈的叫天生一对!
    田严琦嘿嘿一笑,和夏耀碰瓶,“怎么说着说着还当真了?来,喝酒!”
    夏耀俊脸微醺,平躺在草地上,头发插着草根儿,胸口不规律起伏的模样特别迷人。田严琦只是扫了一眼,就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更甭说每天对着他的袁纵了。
    袁纵应付完那边的员工和朋友,走到夏耀身边的时候,夏耀已经半醉半醒了。
    “你俩还没少喝。”袁纵对着一地的空酒瓶说。
    田严琦说:“我没喝多少,几乎都是他喝的,我过来跟他聊天的时候,他就干掉四五瓶了。”
    袁纵眼神变了变,没说什么,伸手就去拽夏耀。
    “走,跟我上去睡觉了。”
    夏耀想想两声,一动不动。
    袁纵直接一股大力将夏耀抡拽到肩膀上,扛着他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半路,夏耀伸手在袁纵的后背上拍了拍,说:“别这么扛着我,我胃里那点儿东西都快控出来了。”
    于是,袁纵将扛着的姿势变为打横抱着。
    夏耀手勾着袁纵的脖子,乐悠悠地说:“我是屈原,你是大‘纵’子,我特么吃了你!!”
    袁纵哑然失笑,手臂一抬,将夏耀的脑袋捞到眼皮底下,俯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喷头洒下的温热水流将夏耀胸口、脖颈和脸颊熏得红扑扑的,体内的酒精开始从毛孔向外挥发。醉意攻破了夏耀整个脑系统,溃散了他所有的克制力。
    夏耀獠牙外伸,又奔着袁纵的身上啃噬而去。
    袁纵深深地萌着夏耀这个一喝醉就咬人的小恶习,耳朵被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袁纵都臆想着夏耀喝醉后叼着“鸟兽”细细碾磨的滋味。
    夏耀仿佛就是为了让他醉生梦死而出现的,只要袁纵敢想,夏耀就敢将它转化为现实。
    一个突然而来的妖冶笑容,让袁纵在夏耀头上搓洗的手戛然而止。
    夏耀的牙齿顺着袁纵的喉结开始啃咬,往下是结实的胸肌中间那道性感又深途的胸沟,然后是八块腹肌拼合成“丰”字中间的那一竖,再下面是被水打湿后更显黑亮光泽的毛发,最后是那早已昂扬而起的巨物。
    袁纵热切地渴盼着,手已经插入夏耀湿漉漉的发间准备蓐起,夏耀却突然打住了。
    “我想起来了,今天小骚儿给了我一瓶润滑油。”
    说着,在袁纵急躁的神经搏动下,不紧不慢地将润滑油的小瓶从挂着的衣兜里取出。倒在手上一些,涂抹到袁纵的巨物上。
    滋润的感觉加上夏耀掌心的搓抚,袁纵的瞳孔瞬间就红了。
    夏耀涂完之后,凑上前去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顿时从内心深处的排斥变成了心生好感,忍不住多闻了一会儿。
    鼻息的温热气流反复梳理着巨物外面的褶皱,就像有无数个细小的绒毛在轻柔爱抚。而夏耀那肆无忌惮地闻着私处雄性气息的陶醉表情,在袁纵的眼中简直骚爆了,两条打过钢钉都稳立不动的大腿竟然遏制不住地抖动着。
    夏耀在袁纵胯下神经绷到细如蚕丝的一刹那,一口咬了上去。
    一瞬间,粗暴的快感在小腹处爆炸了。
    以前耳朵所受的“虐待”,现如今全都转移到了阳物上。夏耀的牙齿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密密麻麻地攻击着袁纵每一处脆弱的神经。
    夏耀喜欢听袁纵闷沉沉的呻吟声,喜欢翘起眼皮观察袁纵那扭曲的五官,喜欢他失控时蓐住自己头发的粗野力度。
    每当这个时候,夏耀便用细小的牙尖戳刺着软头上面的小孔,再用勾魂的目光撩拨着袁纵粗扩的视线。
    “ 啊——”
    袁纵发出野兽般的粗吼声,臀部结实的肌肉不规则地抽搐着。
    夏耀继续咬,发狠地咬,想要袁纵命一样地啃咬。
    袁纵被逼得瞳孔飚血,大手箍着夏耀的脸颊想把他拽起来狠狠操干。.夏耀偏不松口,牙齿碾磨得越发狂野。
    袁纵无奈之下只能粗声恳求,“宝宝……咱先松一下嘴成不?”
    夏耀这才开启了他的“金口”,下一秒钟就被袁纵粗鲁地按贴到墙上,抬起一条腿,在润滑油的充分滋润下,被迫纳入粗硬的巨物。
    “啊……”
    夏耀扬起脖颈,脚趾蜷缩。
    袁纵一边狠狠地往里面顶,一边粗声在夏耀耳旁问:“疼么?”
    夏耀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声。
    “疼……好大……好硬……”
    袁纵更加粗暴地狠顶,全根没入后又是一个凶悍地撞击。
    “就想让你疼怎么办?”
    说完,便是破表的大爆发,在夏耀的“助纣为虐”下演绎着惊人的战斗力。
    啪啪咖……
    夏耀腰身抽搐,臀尖狂颤,一边高亢呻吟一边失控地摇摆着臀部。甚至在袁纵濒临失控的时候,紧缩着穴口逼其欲仙欲死。
    袁纵简直像被逼疯了般的粗野抽插,惊人的力度中件随着沉溺致死的闷吼声,他将夏耀的身体翻转过来,与夏耀粗口互咬。
    “我他妈怎么这么喜欢操你?”袁纵大手扼住夏耀的脖子,极度难以克制的情绪宣泄,“你把老子的魂儿都勾没了!”
    夏耀的手勾住袁纵的脖子,摇摆着腰肢反撞着袁纵的巨物。
    伴随着五官的扭曲和销魂的哭叫声,每隔一会儿便会喷射出一股透明的液体。跟着便死死咬着袁纵的肩膀,咬出血来。
    “别工作了……别出门了……”袁纵一边狠操着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粗话,“以后就关在我的小笼子里……让我疼让我操……谁他妈也甭想惦记……”
    一股浓稠又渗着血丝的液体激射在夏耀的体内。
    那一瞬间,袁纵有种沉溺致死的快感。
    周末,宣大禹以电影制作人的身份参与试镜评选。通过和导演组的协商,男一号的人选基本内定,由知名演员担任,这次试镜主挑男二号的人选。
    宣大禹把王治水也一并带过去了。
    路上,王治水难掩激动的心情,跟蛐蛐似的不停地白活。
    “为什么不全部启用新演员啊?为什么不能参加男一号的竟选啊?”
    宣大禹一边抽烟,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不是每个导演都能驾驭全新的演员班底,也不是每个投资人都敢冒这么大风险的!”
    事实的真相是﹕宣大禹挑选的本子,主要讲述的是两个男生的竹马情,其中男一号的形象影射着当年的宣大禹。宣大禹怕王治水被导演相中出演这个以他为人物原型的角色,那样宣大禹就等于把自个儿毁了。
    “好好演。”宣大禹拍着王治水的腿,“说不定你能成为第二个王宝强。”
    “切……”王治水一副不屑的表情,“王宝强哪有我长得帅啊?他混到死也就是个实力派,我可是偶像派加实力派。”
    宣大禹差点儿把抽完的烟屁股捻进王治水的嘴里。
    车子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王治水忍不住问出最后一个压心底的话。
    “你为什么同意我来试镜?”
    宣大禹斜睥了他一眼,“因为我想让你被人潜规则。”
    王治水“……”
    到了试镜地点之后,宣大禹和导演组的成员一起去商讨试镜的主题和表演方式,王治水就和其他试镜的演员一起在外面排队静候。
    排在王治水面前的是中戏的学生,后面是龙套演员,人家都带着厚厚的简历过来的。只有王治水赤手空拳,全凭一张骗子脸闯天下。
    参选者正焦灼地在外面等候着,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张晨东,艾玛,真的是你么?”王治水突然从队里蹿出,猛的冲到一个带着助理过来的演员身边,兴冲冲地说,“我超级喜欢你演的《破罐子破摔》那部电影,看了不下十几遍了,没想到你也来试镜了,给我签个名呗!”
    助理在一旁推搡着王治水,特别轻傲的口吻说:“不好意思,东东很忙,我们得赶着先进去,导演一直催呢。”
    “哦……”王治水略显失望。
    这位叫张晨东的演员直接跟着助理从旁边的VIP通道进去了,瞬间引起争议,几个人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跟工作人员一个劲地吵吵。
    “凭什么他能先进去啊?我们都排半天了。”
    “就是啊,不是说机会均等么?”
    “一个三流演员了不起么?”
    “……”
    结果,等王治水想插回之前的位置,人家根本不让了。因为变数大,机会难得,谁都想抢着先进去,王治水只能灰溜溜地排到最后一个。
    “都安静一下啊,今天试镜的题目出来了!”
    排在前面的人先拿到了题目单,纷纷哭丧着脸,直呼好难啊,好抽象啊!
    终于,轮到王治水打开考题了。
    “以一只鸡为道具,通过和男一号的配合,演择一段同性恋人的故事。”
 
    140肋叉子笑折了。
 
    整个试镜会场就听到王治水一个人的谄笑声,在意识到所有人都朝他投过来异样的目光时,王治水才偷偷把嘴捂住。
    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考题啊,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啊!
    还用得着评选么?明摆着男二号就是我了嘛!
    所有参选者都在紧张积极地备演着,有的人已经开始找身边的人搭戏了,只有王治水一个人悠哉悠哉地漫步在试镜会场。一会儿看看宣传海报,一会儿抠抠墙壁上的花纹,一会儿又去别人那窃听,遭到白眼后再偷溜回自个的位置。
    带着经纪人走在VIP通道的张晨东是第一个表演的,搭戏的是他的偶像,艺名藤萝。两个人简单的眼神交流过后,表演便正式开始了。
    两位型男手牵着手走到鸡笼旁,藤萝宠溺的眼神看着张晨东。
    “还记得小时候咱大院里的那只鸡么?”
    张晨东温柔一笑,“怎么不记得?你还把那只鸡的腿硬生生地掰折了!”
    宣大禹心头一震,因为这件事确确实实就是在他和夏耀身上发生过的。很显然,这个男演员通过小道消息提前知道了考题,然后又千方百计地打探到了关于宣大禹的一些事。表演就是为了讨好制片人,毕竟最终由谁来演还是制片人说了算。
    果然是个有心人啊!
    张晨东继续说:“其实我觉得人之初就是性本恶的,小时候我们会把虫子大卸八块,长大了未必忍心。就像小的时候你把鸡的腿掰折了,当时我并不觉得你残忍,反而觉得这个男人特别不一样。”
    藤萝柔声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霸气、高傲、有安全感,有统治力。”
    藤萝哈哈一笑,作势要将张晨东搂入怀中,却被张晨东羞涩推开。
    “你干嘛?”
    藤萝说:“所以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暗恋我了?”
    导演表面上耐心地欣赏,其实一直在腹诽:就因为掰断了一只鸡腿就尼玛爱上了么?老子小时候一泡尿淹死无数蚂蚁,也没有人追我啊!这不是扯淡么?!
    宣大禹却不这么以为,他已经将自己代入到这段表演中了。张晨东对夏耀的演绎大大地满足了宣大禹对夏耀的yy,以及对他们关系的yy。
    假如当初真因为这只鸡爱上了我,那这个故事该有多完美!
    电影,不就是来弥补现实生活中的缺憾么?
    那种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借口喜欢上一个人的青涩感,深深打动着宣大禹。
    没办法,欣赏力就是如此脑残!
    张晨东表演完,后面的人六个一个进来表演,效果都不太理想。不是形象差就是表演做作,看得导演组直打哈欠。
    终于有个唇红齿白、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来。最重要的是这个人面带微笑,看着颇为自信,有种夏耀的即视感。
    宣大禹困顿的神经瞬间清醒,目光聚焦在这个男人身上。
    “可以开始了!”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
    男人淡然恬静的面孔突然绽开一个滑稽笑容,缩脖端肩手掌攥拳。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又换了个方向,还是一样的姿势。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宣大禹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然后又进来一个更极品的,直接把鸡屁股对着自个的裤裆,细致又缓慢地碾磨。勾人的目光甩向导演,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
    导演组各个扶额。
    藤萝在一旁用冷漠的口气搭戏,“你在干嘛?”
    极品男“啊”的一声惊喘,急忙将鸡背到身后,面露羞愧之色。
    “好惨……被发现了怎么办?”顾自嘟哝了一阵之后又把目光对向藤萝,“老公,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怨你满足不了我,我……”
    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导演的眼神示意后,瞬间给“咔”了。
    其实,宣大禹看得挺爽,也yy得挺爽。
    很快四个多小时过去,导演组的人已经进入了疲乏期,这个时候进来的人确实很不吃香。除非表演特别惊艳,不然很难让导演们记住。
    “还有几个人啊?”导演让工作人员统计。
    工作人员查看了一下,说:“还有两个人。”
    “看看简历,要是没什么太出彩的,今天就到这吧。”
    宣大禹没给王治水走后门,他就是想看看王治水如何演绎这只鸡。至于选上选不上,那就看王治水的造化了,他可不想因为关系因素毁了一部电影。也不打算额外创造机会,干扰导演组的决定。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进来,把简历递给导演。
    “哦哦,这个是北影的学生,王艳香导师介绍过来的,我知道了……另一位的呢?”导演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眨眨眼说:“那个人说他没简历。”
    “哦,那就不要让他上了,这个人表演完就咱就撤吧。”
    宣大禹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几秒钟过后,倒数第二位表演者上场了。
    此人一脸学霸的表情看着藤萝。
    “你看那个是什么?”
    藤萝略显疲倦的口吻说:“一只鸡啊!”
    “不,那不是鸡,那代表着芸芸众生的弱者。”
    “哦。”
    ‘你看它下的是什么?”
    “是蛋啊!”
    “不,不是蛋,是寂寞。”
    “……”
    导演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今儿就到这吧,收工!”
    口令刚一喊出,砸门声就响起来了。
    工作人员去开门,看到王治水未撂下的拳头,忍不住怒喝道:“干嘛呢?”
    “我还没表演呢。”王治水急着说。
    工作人员不耐烦,“试镜已经结束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不行啊,我衣服都准备好了,让我进去试一下呗,让我进去……”
    工作人员作势要关门,王治水疯了一样地往里挤。最后只挤进去一条赤裸的大腿,牢牢地卡在门缝里,怎么踹都踹不出去。
    这种时候,宣大禹更不想承认他认识王治水了,直接朝工作人员一挥手,示意他赶紧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轰出去。
    “等一下!!”导演突然在王治水的大白腿上定住。
    工作人员动作一僵。
    导演如打了鸡血般兴奋,“你让他进来!!”
    王治水一进来,导演组的人别的没看到,就看到王治水的这两条美腿了。
    别说他们了,就连和王治水认识这么久的宣大禹,此时此刻都有些恍惚。
    说实话,他真没怎么注意过王治水的腿。
    即便上次王治水赤身裸体地躺在他身边,他也只注意到了王治水那血淋淋的小肉臀,没心思再往下看。
    但是现在,王治水上半身背心,下本身小裤衩的装扮将他修长白嫩、线条极美的腿部优势立刻凸现出来。
    旁边的摄影师也惊了,这样的美腿上镜得让多少人喷鼻血啊?!
    完全不需要演技,凭着这两条腿就可以上位了!
    王治水试探性地问导演:“那个……我可以开始了么?”
    导演点点头。
    那些已经收拾好东西的工作人员也全都归位,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治水看。
    王治水把目光转向藤萝,他曾经有厂段时间深度迷恋的男神,按耐住想签名想合影的吊丝心态,礼貌地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找你搭个戏么?”一雷寄希望于他人的迫切渴求语气。
    “当然。”藤萝从容淡然的口吻说:“我就是干这个的,你可以任选其中一个角色,我都全力配合。”
    言外之意,你要是实在不想露怯,我可以帮你完成重头戏,甚至挑大梁都没问题。
    不料,王治水就一个要求。
    “你只要昏睡不醒就可以了。”
    藤萝,“……”
    于是,王治水在导演组包括宣大禹的目光注视下,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情景再现了。没有一句台词,全凭动作和神态,演绎了一段惊心动魄又匪夷所思的场景。
    导演在恍然大悟的一刹那,瞬间拍案叫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宣大禹木然的表情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将头转向前仰后合的导演。
    “王导,您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宣大禹扶额,“我觉得吧,他这段表演有点儿哗众取宠,实在不符合咱这个电影的唯美风,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宣大禹又把目光转向雷导演,“藤萝这个角色肯定没问题了,但是男二号……”
    “来来,咱私下说。”雷导演把嘴凑到宣大禹耳边,“藤萝刚才演的这个角色太傻B了,哈哈哈哈……”
    宣大禹脸上的黑线条已经编织成网了。
    然后,导演组集体商讨男二号到底由谁来演,导演、雷导演和摄影师都提议让王治水跟组,结果遭到宣大禹的反对。
    “他这段表演明显就是恶搞。”
    导演点头,“是恶搞啊!”
    “我觉得他演技太业余了,尤其在表情的处理上,过于夸张。完全不像是演电影,倒像是演杂耍的。”
    导演又点头,“演技是业余啊!”
    “而且我觉得这个演员本身素质就有问题,跟组会带来很多麻烦的!’
    导演还点头,“素质是不怎么样啊!”
    宣大禹额头青筋暴起,“那您怎么还选他?”
    “我相中他那两奈腿了!”导演说。
    宣大禹语塞,再看向导演组的其他人,全是一副默认的表情。
    我们一开始就相中他那两条腿了,后面的表演就是看个热闹而已。
    啊啊啊啊啊——!!!!!
    宣大禹内心深处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你们既然一开始就相中他的腿了干嘛还要让他来这么一段恶心人的表演?!
    回去的路上,宣大禹的脸一直阴沉沉的。
    王治水当时为了表演豁出去了,现在想想后悔了,这不是把自个儿卖了么?这个考题明摆着就是宣大禹出的,目的就是情景再现,戳穿他的谎言。
    终于,压抑的气氛被宣大禹的一句问话打破了。
    “你这个灵感是哪来的?”
    王治水觉得自己已经走到绝路了。
    “是不是从那天晚上得来的?!!”
    王治水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宣大禹的手狠狠拧住王治水的下巴,阴测测的目光逼视着他。
    “故意丑化我的形象是么?”
    王治水快要撞到南墙的身躯猛的一阵急拐弯。
    “故意扭曲真相,暗示我废物,我傻B,然后借用导演的嘴来骂我是吧?还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讽刺我不负责任,想逼我就范啊?”
    王治水都听懵了。
    宣大禹又说:“有些真相是掩盖不了的,你知道我和夏耀那晚的误会是怎么结清的么?因为我又喝醉了,我只要一喝醉,上一次喝醉的情景就会重现。所以你等着,等我再喝醉,就是你败露的那一天!”
    “……”
    这被灌了毒药,还中了一枪,然后从20层楼摔下去,半空中又被雷劈了一下,还能活下来的人,绝对只有王治水一个。
    王治水瞬间将笑穴封死,不然肋叉子都能笑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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