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事就是过去的事情(3)

　　“宝儿，我明天想去学钢琴。”冷艳答非所问地说着。

　　“我看古乐就不错，人又帅，又有才，还有钱，你说你的脑袋里都装的啥啊！换了我呀！早倒贴上去了，都不知道古乐喜欢你啥？”宝儿也懒得理冷艳，自顾自地说着。

　　其实冷艳明白宝儿心里喜欢古乐，只是古乐却从来都不把她当女人看，还经常把她气得半死半死的。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对不住宝儿，宝儿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却把她心中所爱给霸占了，虽然她不是有意的，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古乐真的就会喜欢上宝儿也说不准。

　　“宝儿，其实……”

　　“喂！我困了，我去睡觉了！”

　　宝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身朝房间走去。她知道冷艳想说什么，对于这个话题，她不想提及，她也不想因为古乐破坏了她们之间多年的友谊。

　　冷艳学会了弹钢琴，老师说她特有这方面的天赋，她苦笑，或许是因为白翔的原因所以她才学得特快吧！她经常在钢琴前一坐就是一天。

　　现在她几乎不再去左岸。每天就安静地在家画画、弹琴，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叶泉。

　　当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的时候，她的心就静了下来。她一遍一遍弹着那首熟悉的曲子Kiss the Rain。

　　宝儿觉得冷艳现在过得太压抑，她必须要出去走走，中午刚吃完饭就跑来找冷艳去逛街。

　　当冷艳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情侣手牵手，带着甜蜜笑容走过的时候心里就特别难受，她蓦地就想起了叶泉。他说，他会一直牵着她的手，走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此刻他在哪？又牵着谁的手？

　　最华丽的语言、最动听的情话、最缠绵的誓言，终将变成毒药，在心里一点一点糜烂。

　　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不曾忘记过他。

　　她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小指头上的尾戒。

　　她喜欢在小指头和无名指上各戴上一个戒指，尾戒代表单身，无名指代表随和，不计较得失。

　　尾戒还表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有套住对方的心的意思。右手小指戴尾戒，就是锁住最后的幸福，如果把右手的尾戒换到左手，那代表，我在思念你！

　　而冷艳却是从左手换到右手，她想要守住最后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才是冷艳最想要的。

　　她又想起叶泉的话，他说，我会疼你照顾你！

　　可是现在她却孤单一人。

　　“走什么神儿呢！电话响啦！”宝儿推了推她，冷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电话响了。

　　“喂！”

　　“艳儿，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宝儿一见冷艳表情就知道是谁的电话，一把从冷艳手里抢过电话说：“几点？什么地方？”

　　“老地方吧！六点见。”

　　“那好吧！我一定准时把她送到。”

　　冷艳有些心疼地看着宝儿，她知道宝儿喜欢古乐的，虽然宝儿整天表现得什么都无所谓，大大咧咧，其实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儿，其实她在乎的东西很多，只是从来没有人去认真的了解过她，她也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过自己的软弱。

　　她觉得自己欠宝儿的太多，宝儿爱得太无私了，爱原本该是自私的。

　　下午的时候，叶泉去了左岸咖啡厅，他一直都很喜欢喝咖啡，很多时候叶泉都觉得女人如咖啡，甜中带着些苦涩。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走进这家咖啡厅了，当他习惯性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对！冷艳！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她决定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还是她从来都没有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对，一定是这样，否则她怎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人家都说网恋这玩意儿不靠谱，看来是真的。”

　　“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走过来打断了叶泉的思路。

　　“蓝山咖啡！”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叶泉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他记得冷艳一直很喜欢喝蓝山，确认不是冷艳以后，他才慢慢地开口说：“卡布奇诺！”

　　“好的，先生你请稍等。”服务员灿烂地笑着，叶泉抬起头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身影。

　　一会儿服务员就送来了他要的咖啡，她仍旧带着灿烂的笑容：“先生，你要的咖啡。”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喜欢你这样的笑容，对了，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叶泉端起咖啡喝了起来，似乎今天左岸的咖啡味道也变得比平时好了很多。

　　“对了，你们换师傅了吗？”这样感觉着，叶泉也就这么问了。

　　“没有，还是以前的，是先生你心情好吧！心情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是美好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吃蜜也是苦的。呵呵，我不太会讲话，希望没冒犯到你吧！”她依旧笑着，只是这次比先前笑得更灿烂一些。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呢！”

　　“呵呵，我是刚到这里上班的。”

　　“听你口音像是湖南人吧！”叶泉笑了笑说。

　　“对啊！你呢？”

　　“我也是湖南人，我叫叶泉。”叶泉用了句湖南话介绍着自己。

　　“我叫戴晓红，很高兴认识你。对不起，来客人了，我要先去忙了。”戴晓红微笑着转身离开，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了。

　　可是，叶泉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他喜欢她的笑容，也喜欢她干净的声音，让人听了很舒服，似乎她的眼，她的口，她的鼻子，她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人感觉舒服。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他熟悉的味道。虽然她总是笑容满面，但他能透过她的笑容，直射她的心田，他看到那里并不快乐。

　　她的眼神是忧郁的，带着淡淡的悲伤。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想要拥有她的冲动。

　　当戴晓红消失在叶泉的视线里的时候，他回过头继续喝着自己的咖啡，他又看到了对面那个空空的座位，那是以前冷艳很喜欢坐的位置。

　　他端着咖啡走到了那个座位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冷艳的温度，她也喜欢笑，很从容淡定的笑。那是一个总喜欢说，要幸福，一定要幸福的女人，带着些傻傻天真的女人。

　　她是悲伤的、绝望的、隐忍的，可仍旧从容淡定地笑着。

　　对了，戴晓红身上就有着这么一种味道。

　　他说不明白自己对冷艳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只觉得冷艳跟他很像，骨子里有些蛮横，还有一些一直坚持着的东西。每每看到冷艳那样的眼神的时候，他就特别地心疼，很多时候他都希望她不要那么坚强，哪怕她扑倒在自己怀里痛哭一场，他也觉得比看到她那样的眼神要舒服很多。

　　他离开左岸的时候天色已晚，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等到冷艳的，她总喜欢到这儿来，可是这天他没有等到，其实他不知道，冷艳也跟他一样好长时间没来了。

　　他刚来没多久，阿莉就打来电话：“亲爱的，在忙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叶泉简单地回答着。

　　“我想你了。”

　　“嗯，我也是。”

　　每次他都是这么回答着，他从来不会说，我也想你了，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于是对阿莉说：“我到家了要开门，挂了啊！”

　　他躺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写满了倦容。工作的压力有些大，可心似乎更疲惫。他不想周旋于阿莉和冷艳之间，虽然说冷艳很有可能已经忘了他，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但他总觉得自己在情感上对不住冷艳也对不住阿莉，已经彻底地伤了一个女人的心了，他不想再伤一个女人的心，可他压抑得厉害，他不甘心，难道跟冷艳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可是，自己又真的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吗？

　　爱情，爱情是什么？

　　或许只是一种内心的渴望，或许是一种心灵的慰藉，或许只是一种身体的需要。

　　是什么他真的说不清楚，虽然很多时候他都说得头头是道，只是，那是在诉说别人的爱情，而不是自己的。

　　晚上他去了一个叫“蓝色地带”的酒吧！

　　他喜欢这个字“蓝”，沉静、幽远。

　　他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向服务员要了很多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冷能让他燥热的心静下来，就如同他喜欢冬天一样，喜欢在寒风中行走。

　　他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曾经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有一种是虚伪的爱，她们找一个男人，无非是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爱是以后的事情，目前只是需要。

　　需要的东西可以很多，钱、身体、心灵的安慰。只是她们根本就不曾爱，她们的心从来就不曾给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拥有的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或许，那个男人心里是明白的，只不过权当做一种交易吧！因为他始终相信，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傻子。

　　就像眼前这些人一样，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爱情吗？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说：“帅哥！从你一进来我就开始注意你，我观察你一个晚上了。”说着她朝他靠了过来，妩媚地看着叶泉。

　　叶泉冷笑着：“那你为何不回去继续观察。”

　　女人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愤愤地离去。他一直是这么一个人，对待感情总是特别认真，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或许正因为自己太较真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吧！他不知道有些男人的心怎么可以如会议室一般大，什么人都住得下，又什么人都进得去出得来，比如像刚才那个漂亮性感的尤物，又有几个男人会介意？或许除了他这个傻瓜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叶泉的脑袋里总出现冷艳的影子，还有那些他说过的话。他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什么都告诉我，我喜欢你几天不见就想我，我喜欢你追问我是不是把你删了，我喜欢你到处找我。

　　他记得每天冷艳都会在网上找他，只要一找不到他，她就会着急，会担心，会惦记。

　　可是现在，冷艳再也不会找他了。

　　这种虚拟的爱情，如同罂粟一般让他上瘾。

　　想着他又喝下一大杯酒，再拿起酒瓶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完了一瓶纯洋酒，可竟一点儿醉意都没有，清醒得厉害。

　　脑袋里又开始刻画冷艳的模样，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一个有些倔强、有些偏激、有些傻、有些悲伤、有些任性、有点小小神经质的女人。一个喜欢笑，从容淡定的微笑的女人。

　　回到家已是很晚，开了电脑开启QQ。

　　他总以隐身的状态登录，可是此刻，他却以上线的模式登录，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想必她应该还在线吧！

　　他期待冷艳像以前一样找他，可是他最终没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