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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寂寞惹的祸》 作者:冷秋语

第18章 我的亲生父亲(1)

  一切好像都趋于平静,但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许蕾不安,每天肖强都在客厅画着他的画,琳琳埋头大睡,偶尔出来和他们一起聊聊天,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房间看电视。

  苏蕊每天陪着杨森一起做饭洗碗,伺候他们三个吃饭,把他们三个搞得跟皇亲国戚似的,一想到这儿,许蕾就嫉妒古代的那些人,整天一群丫鬟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让别人先尝尝有毒没有,要有毒毒死的也是别人。

  许蕾没事就看看小说和杂志,偶尔也去和琳琳一起看个喜剧片或者恐怖片,有时也去客厅看看肖强陪他说上几句话。

  这样一待就是半个月,琳琳在床上翻来覆去:“哎!无聊啊无聊!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都赖在人家家里快一个月啦!我啊把今年该睡的觉都睡了,我再也睡不着了。”

  “倒也是哦!我也快被憋死了。”许蕾在一旁敷着杨森给她调制的面膜。

  “我说整天无所事事却又提心吊胆地过着,还真不如出去,如果姓金的真的要灭了我,那我就让他灭,也总比这样猥琐地活着强。”

  “我也想出去了。”苏蕊走进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们。

  三人经过一致决定,宁可被杀死,也不要被闷死。第二天就张牙舞爪地频繁地出现在各个街头、商场和小吃店。

  “许蕾,这才叫生活!”琳琳啃着鸭脖子感叹着。

  “是啊!原来活着真好!有鸭脖子吃真好!”许蕾也啃着根鸭脖子跟着卖弄着。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苏蕊也啃着根鸭脖子还套了句广告词。这是武汉最有名的九九鸭,她们三个都是它的忠实粉丝。

  她们买了很多超辣的鸭脖子、鸭脚和鸭头,还买了很多啤酒,提着这些东西她们去了郊外,住在一个农舍家中。不想回去是因为她们不想面对过去,许蕾有许蕾的悲哀,苏蕊有苏蕊的悲哀,琳琳有琳琳的悲哀,她们都还像个叛逆的小孩。

  琳琳开着车,许蕾和苏蕊一致感觉跟坐飞机似的,她们一路上呐喊着、高歌着,向郊外冲去。

  晚上她们喝掉了所有的酒,还向租她们房子住的大爷要了他的酒。鸭脖子辣得许蕾有些难受,突然很想哭,许蕾知道她不能哭,如果她一哭苏蕊跟琳琳准会跟着她一起哭。经历了这么多,许蕾想她们应该要学会坚强了。

  “走咯!看星星去咯!”苏蕊跑过来拉着许蕾向屋外跑去,琳琳早已跑在了她们前面,抬头看到一轮清月正当空照着,可这样寂静的夜却越发显得她们孤独寂寞。

  许蕾牵着琳琳和苏蕊的手,她们大声地唱着歌,一步一步地朝山里走去。这让许蕾想起不久前她和俊杰一起看星星的夜晚。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著,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伤心的人那么多,我应该勇敢地过,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谁与我来和……”

  她们一遍一遍高声唱着,唱到声音沙哑,唱到眼泪流干,唱到筋疲力尽……

  第二天醒来,她们恍然发现自己竟还躺在山谷的草地上,全身都被露水打湿,头上爬满了杂草,衣服早已脏得分辨不出它的颜色。

  她们三个相互看了看,哈哈地大笑起来:“苏蕊,我想此刻要是谁进山来看到我们,准会认为自己活见鬼了。”

  “三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琳琳在一边比划着,苏蕊尖叫着跑了出去,琳琳一个劲地在后面追:“还我命来,快还我命来。”

  许蕾也跟着追了上去:“小鬼,哪里跑?你爷爷钟馗在此。”

  她们三个就在大山里拼命地跑啊,笑啊……

  回到市区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一切都还算太平。路上许蕾对琳琳说头有些晕,想先回去睡觉。苏蕊也说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人要活,饭要吃,钱还是得赚,于是也回了自己家。

  许蕾不知道睡到几点,迷糊地醒来,口干得难受,嘴有些微微的苦涩。她爬了起来找了杯水喝,然后继续睡,直到有人来按她家的门铃,许蕾才爬起来去开门。

  “俊杰?”许蕾错愕地看着他,他瘦了,满脸的胡茬,不过这样反倒有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居然骗我?”这是他对许蕾说的第一句话。许蕾依然头晕得厉害,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她无力地靠在门边,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无从解释。

  “我听说你出事了,四处打听你的下落,打你手机关机,于是我天天到这里来等你。”说着他紧紧地将许蕾抱在怀里。

  许蕾想挣脱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好无力地说着:“怕我死了吗?

  放心,我命这么贱死不了的。”

  那时许蕾怕俊杰担心,她更不想连累俊杰,于是就随便编了个谎骗他。谁知道他还是知道了,还这么死心眼地找她。

  “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不担心?”

  许蕾讨厌这句话,就像她讨厌江涛一样,对他许蕾是又爱又恨,连他说过的话也一样。江涛和许蕾在一起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许蕾总喜欢在他面前装得像个小孩,天真、活泼、浪漫,偶尔闯闯小祸,等他去为她收拾残局;偶尔笨手笨脚将自己弄伤,等他来为她包扎伤口,安慰她;偶尔无理取闹,看着他哭笑不得的样子。

  他总说,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不担心?

  不,许蕾就要他时时刻刻都担心她,在乎她。

  可最终江涛还是离开了她,他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想到这里,泪无声地流了出来,许蕾瘫软地抱着俊杰哭着:“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一定会很乖很乖,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别离开我,别丢下我……”许蕾一遍一遍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可不论她怎么哀求,许蕾看到江涛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她发高烧到37.5度,许蕾无心去听,她只知道江涛走了,不要她了,他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

  护士小姐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许蕾怀疑她更年期到了,她不想去理会那护士小姐,于是侧过身去睡。就在许蕾侧身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江涛,真的是江涛?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许蕾想他一定不是来看她的,或许陆梅也生病在这里住院吧!她不想让江涛看到她,于是将头缩进了被子里,许蕾怕看到他和陆梅亲热的样子,她一定会抓狂,会心碎得受不了。

  “许蕾,许蕾……”许蕾听到有人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那是江涛的声音,许蕾这辈子最无法忘记的声音,他轻轻地扯开她的被子,“许蕾你这样把头捂在被子里会很难受的,刚生完病是不可以这样的。”被子成功地被他掀开了,许蕾灰头土脸地看着他,狼狈极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许蕾心里委屈极了,不专程来看她也就罢了,一来还就看到许蕾这么狼狈的样子,气愤。

  “你呀!这么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不担心?”他边说边整理着许蕾凌乱的头发。

  许蕾心想:少在这儿自作多情,去你准老婆那边吧!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是啊!我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可我也不会整死自己。”许蕾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着。

  “你看看,又来了是不。好了,饿了吧!我去买点粥回来给你喝!”江涛宠溺地看着许蕾,跟以前一模一样,似乎从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那晚他们没有去喝酒,江涛也没有离开,更没有订婚。

  许蕾严重怀疑自己住进了精神病院,或者那是她产生了幻觉。她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久久地不愿闭上眼,她怕,怕一闭上眼醒来就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对,就这样,这样至少她能感觉到江涛的气息,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出现在她的身边。

  “哥。”医院的门口俊杰叫住了江涛,“哥,她没事了吧!”

  “没事了,只是还在闹小孩子脾气,我正准备给她买粥回去,都老大不小了,还跟读书的时候一个样。”江涛笑得很甜,脸上写满了幸福。

  “哦!这样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嗯!改天再请你吃饭,我先照顾她去。”江涛微笑着跑了出去,俊杰缓慢地走着,他拱手将自己喜欢的女人让给了别人,苦笑着:“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却得不到她一丝的垂怜,还要将她亲手送到其他的男人怀里。”

  俊杰和江涛是远房的表亲,当他第一次从许蕾口中听到江涛的时候,他就想起了那个小时候跟自己还玩得不错的哥哥。那个时候他还不太确定那个人就是他所认识的江涛,当他在许蕾的手机里看到江涛的照片后就更加确定那个江涛就是他所认识的江涛。

  “许蕾,希望你幸福。真的!”俊杰望着医院,真诚地说着。

  江涛买好粥回到病房扶起许蕾,一口一口地喂着她,跟从前一样,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江涛神秘地说着。

  “你不用回去陪陆梅?”许蕾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极不该说的话,这样的气氛下许蕾应该说些更浪漫的话,让他们都回到过去,然后紧紧地套牢江涛,把他从陆梅手中夺回来,夺回原本就属于她的江涛。

  可许蕾做不到,许蕾希望听到江涛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毕竟她不是那种善于心计的女人。

  江涛没有说话,冲着许蕾微微一笑:“快吃吧!粥都凉了。”

  江涛终究没有回答许蕾的问题,许蕾一口一口狠狠地吃着,泪水在眼里不停地打转:“我吃饱了,不吃了。”许蕾一头倒在病床上,偷偷地抹泪。

  第二天上午许蕾就出了院,跟上次一样,她没有告诉江涛,此刻许蕾的梦醒了,此刻的许蕾是清醒的,既然江涛无法给她幸福,那么就请他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不要再来打扰她,让她一个人享受着那份孤独与寂寞,带着些许忧伤淡淡地活着,或许有一天许蕾会从里面走出来,遇到一个真正爱她,能给她幸福的人。

  许蕾索性连手机号码也换了,里面只存了三个人的电话,琳琳、苏蕊和杨森。

  消失了快一个月,她们开始重新组队,三个女人使原本宁静的地方又热闹起来,她们又开始张牙舞爪地频频出现。

  每天排练、演出,过得很充实。晚上演出刚结束,她们正在舞台上向客人挥手致谢,当在灯红酒绿下许蕾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全身都僵了。

  许蕾硬顶着头皮面不改色地走到琳琳和苏蕊身边,小声地嘀咕着:“姓金的又找上门来了,一会儿你们不要过后台,我单独去跟姓金的谈。”

  琳琳一听差点就挥拳打许蕾,还好是在舞台上她忍住了,咬着牙齿说:

  “你丫脑袋最近进水了是不?要去一起去!”

  许蕾看了一眼旁边的苏蕊,她的态度也很坚决,许蕾只好把杜老板的事情搬出来做挡箭牌。

  “其实那天我泼了姓杜的一杯酒,我想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要太担心,我自己有分寸,我去道个歉就没事了,一有情况我会随时跟你们保持联系的,要真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好有个接应对不对?”

  说完许蕾径直朝阿全走去:“找我吗?走吧!”

  阿全冷笑地看着许蕾:“挺勇敢的嘛!”

  靠,你管老娘勇敢不勇敢。许蕾鄙视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个三八公!

  在世相夜总会的门口许蕾碰到了姓杜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许蕾也就随便那么一说,没想到还就真给遇上了,许蕾心想早知道我嘴巴要真那么灵验今晚买彩票去。

  许蕾死死地盯着姓杜的,忘记了挪动,阿全猛地推了许蕾一把:“快走!”差点害许蕾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你怎么可以对倪裳小姐这么粗鲁。”姓杜的微笑着走过来,看看!什么叫笑里藏刀,这就是。许蕾在心里感叹着。

  “倪裳小姐没事吧?走,我们喝两杯去。”他仍旧那招牌式的微笑,走过来一把将许蕾搂在怀里。许蕾瞪大着眼睛看着姓杜的:靠!英雄救美也不是这样揩油的。老娘宁愿去被那姓金的狠打一顿也不愿意跟你这个老色狼在一起。

  “那个杜老板,金老板还等着我呢。”许蕾小心翼翼地说着。这回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金老板找她什么事?”他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阿全。

  “金老板让她们演出。”

  “你告诉金老板倪裳是我的女人,从此以后不再演出。”

  许蕾瞥了他一眼,靠,还玩起派头来了,只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原本他们是要去世相夜总会的,但他这么一说阿全也就只好作罢,姓杜的调头搂着许蕾上了车。

  “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他满脸的神秘,许蕾嘟了嘟嘴,都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了,还玩什么浪漫,极度鄙视中。

  车一直开到了郊外,许蕾听到了海浪的声音,下车许蕾看到了金黄的沙滩,就在不远处有一栋别致的别墅。俊杰的别墅虽然漂亮但和这里的比起来却也差远了。

  这样的画面似乎只有在电视或者图片上才见过,可,今天,许蕾亲眼看见了,还是忍不住兴奋地朝大海奔去和浪花嬉戏。

  “喜欢这里吗?”姓杜的突然出现在许蕾身后,吓了许蕾一跳,妈的,跟个幽灵似的。不过许蕾还是得感谢他,感谢他带她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许蕾微笑着点了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走,我带你去看看房子!”

  这次他没有搂着许蕾,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不时地回过头朝许蕾微微一笑。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许蕾想她并不会这么讨厌他。

  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足以让许蕾震惊:“这得花多少钱啊!我的妈呀,我想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赚到这么多钱了。”

  “喜欢吗?”

  “换了谁都喜欢,这么漂亮的房子我做梦都想有。”

  “那我就把它送给你。”

  许蕾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全吐出来:“你别吓唬我好不好,虽然我很贪钱,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

  许蕾明白了,他带她来就是要引诱她,让她在金钱的欲望下臣服于他,因为这些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难怪那些长得奇丑无比的小老头怀里总搂着个漂亮的小MM,原来都是在高金的引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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