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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君已是二十年》 作者:白小缎

第25章

  “女人的右手掌心,写着她丈夫的命运。男人的左手掌心,写着他妻子的一生。”

  虽然早就知道,国庆长假展翔必须回曰本述职;虽然早已准备,他只去两天而已;虽然不断安慰自己,他不过是去工作,可是当他真的要走了,却那么舍不得。那种不舍,不仅仅是纯粹的相思,竟然还夹杂了一些害怕、担忧。害怕他到了那个国度,见了那个机场女子,会有一些心不由身、身不由己。

  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就像我对他的那样深、那样真,经受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可以刻骨铭心到地老天荒。我相信,在千里之外孤单一人的时候他毅然会守着那份纯洁。纵然我如此深信,可是,还是不能对他潇洒地说再见。也许这就叫女人心口巴。

  我不知道,在我去阳山考试的时候,他在6月的清晨送另Ij我,是不是亦有如此心境。我希望他有。我恨不得自私地希望他只属子我一个人,只为我一个人开、快乐,或者忧伤。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我一个人。无论在何处,都希望他一直牵着我的手,不松开。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向所有人宣告,他是我的,只是我的,我要他百分之百的爱!

  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又在心中责备自己何其恶毒!我怎么能够要求他的世界里只有我呢,这是无论如何都力、不到的事情呀。

  开车送他到盛景楼下的白云机场中山£机楼。他坐下午的飞机,五个多小时的飞行,晚点左右才能到达成田机场。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我在堵车的路段烦躁地按着喇。他把手放在我握着档杆的右手上,轻轻拍了下,低声说:我3号就回来了。”

  我在心中叹口气,再在脸上调整出笑的模样,看向他,点着头,是让他安心的表情。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心里,波涛翻滚。我几度出口欲问,关子那个机场女子,那个有关取缔役社长千金的鸡毛蒜皮。但终还是被硬生生地咽下,他不说,我何必提。我们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等待,等待之后又有那么长时间的误会,难道还不够吗?何必用一些假设,甚至设计各种方法,来验证他对我的真心。何必要在我们来之不易的感情上,人为地制造一些矛盾,让自己在多年以后想起时,后悔且自责。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但我要尽量让自己与他共度的曰子,没有遗憾,没有阴天,只有阳光,像绽放的烟花般璀璨。

  虽是这样试图宽慰自己,只是心病,亦需心药医。那个心纟吉,是我无法解开的死疙瘩。飞扬绕月坐在椅子上,我送他到检票口,他已经准备进去了,看到我的样子,又走了出来。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哀哀地盯着他,像被遗弃千年的怨妇,珠泪斑斑。

  他凝视着我的脸,笑着叹息,如父亲面对挽留自己而撒娇的爱女,带着惆怅的甜蜜。他抬起手,轻轻帮我把垂在脸颊上的一绺长发掠到耳朵后面。无奈地说:你看,飞扬绕月都没有哭,你倒先哭了。你这样依依不舍,我哪还走的成呀!”

  我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松开抓着他手腕的双手,松开他,放他。

  牵着飞扬绕月去停车场取车,出来后发现他乘坐的巴士亦刚刚启程。推进D档,和巴士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展翔的脸在玻璃窗的里面。

  我看着他闭目养神的侧脸,泪珠一大串一大串地滚落下来,模糊了双眼,使我不得不踩了杀Ij车停留片刻才能继续前行。

  他不在,我开始把手机挂在身上,虽然知道他没有那么快下机,仍是怕错过一点一滴。飞扬和绕月的训练班放假,他们在客厅里摆弄《蒙氏教育》的智力开发教具。在弄好一个之后,虽然不会过来向我邀功请赏,但是,他们已经学会在有人的地方对着彼此笑,那笑很纯真。他们168不提妈妈,也不提爸爸。姑父打来的电话仍然不接,就算把听筒放到他们的耳边,他们仍是无声无息的沉默。他们依I日对周身的一切都不关心,没有任何感情。

  我缩在沙发上,搂着抱枕,看着他们。心中有莫名的忧郁和无尽的苍白。因着挂念所以思绪万千如野马脱缰,心中惶惶的,每一秒钟都不能安稳。很想强迫自己静下来,静下来,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就算是在曰本他也不会怎样,背叛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在我们的情感世界里出现。

  我安慰自己,虚伪得让人心酸。

  不可抑止的烦躁,无法控制的情绪,迫使我必须走动起来才能使自己安静。子是开始擦拭各种家具,虽然它们都已经非常干净,光可照人,我还是乐此不疲。我不敢停下来,若停下来,脑子里就会幻想各种画面:她陪着他,巧笑嫣然;他看着她,柔情万千。脑袋快要裂开了。

  飞扬绕月用过晚餐后睡下,时间已经走到晚上九点。我握着手机,把所有会发出声音的电器全部关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九点一刻,电话仍然没有响起。我冲到书房,拿起固话,拨打自己的手机,以确定那个机器工作正常。号码还没有摁完,他的电话,终子了。

  我调整呼吸,尽量让语气平稳且甜蜜。照例,他先询问飞扬、绕月是否入眠,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说:“刚到就开始想你了。”

  只因他的一句话,我泪腺决堤。我捂住嘴,不让哽咽之声扰乱他的情绪,却已被细心的他所察觉。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他在电话那端,深深地叹息。我仿佛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在凉意渐浓的成田机场,拿着手机说着一些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他的身边,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经过。经过他时,有闲情逸致者会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猜测着电话的那端,是怎样的人」U上他牵肠挂肚,让他在夜风中皱起了眉头。

  他说:“来接我的车到了,到酒店后再给你打电话。”我说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他说那好吧。明天再打。

  挂了电话,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目,拿起书柜里放置的我们四个人的合影,看着被镜头定格的他的笑意,他的目光。咬着嘴唇,把想问的问题,一并吞回五脏六腑。

  他不在,心情一片荒芜。我坐在书房他常坐的椅子中,把脚翘到桌子上,想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可是无论怎样摆弄,双手双腿双脚都像是多余般无处安放。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深夜十二点,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仍然目光灼灼,没有丝毫倦意。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一个被相思折磨的夜。一个会胡思乱想的夜。一个乱七八糟的夜:

  半缘修道半缘君,一寸相思一寸灰。

  双宿双飞双尘醉,三生三世三轮回。

  整夜,开着电脑,看着花花绿绿的屏幕。算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在深夜和电脑为伴了。是从辞职之后吧,电脑之子我,只是一个写心事记流水账的地方。

  在今夜,在展翔远在大洋彼岸的时刻,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因为思念,才让网络上各种各样的消息充斥着脑袋。只是,越是思念,越觉孤单。

  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投进来。如今的城市,早已没有了真正的黑夜。就算是半夜三更,亦是亮如乡村阴云覆盖的白昼。所以,卧室的窗帘越来越厚重,甚至有的人家,还要在窗帘外面再挂上一层不透光的PVC布料。因为太强烈的光亮,会打扰美好的梦。

  我站在窗前,多愁的心绪感染到了这薄薄夜色。用平方计算的小小窗户,掩不住我对展翔的思念与从头到脚的寂寞。我的寂寞,是比这窗户大数倍的大房子。

  夜色被晨曦替换,是10月2号的早晨。一夜不成眠的我,在厨房里准备着飞扬绕月的早餐。可能因为是假期,忘记了叫醒他们的时间,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晨练的人们,有踢腿的,甩手的,慢跑的。怅然地叹口气回头,却发现双胞胎穿着睡衣站在我的身后,我看向微波炉上的时间,八点多了。他们肯定是没等到我去叫起床,就自己爬起来了。

  我弯腰理顺绕月的头发,端出他们的早餐,摆在餐桌上,他们坐在邻近的位置,开始吃饭。

  手机响,展翔来电,我走进书房接听电话。他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惺忪言语胜闻歌。向我道早安。我也轻声回答:展先生早安。”

  他说,我不在睡的好不好。

  我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停顿了片刻,说:“谁要说瞎话可是要掉头发的!”

  我顺手拿起散在胸前的长发,他明知道我是一个爱发如命的人,还说这样的咒语。我撇了撇嘴回答:“想你想的睡不着了,眼泪流了三大缸。满意了吧!”

  他在那端轻声地笑,是用枕头蒙着头想极力控的那种缠绵的笑。

  我嚷:“再笑我挂了。”他停止了笑。我问他:一个人睡觉的吗?”

  答曰:废话。”

  再问:“不想会会旧情人老相好?”

  答曰:“只你一个就够想的了,哪还有空间想别人。”还没等我说话,他再说:“你猜我身体的哪个部位最想你?”

  虽然离他很远,明知他看不到,我的脸上还是飞来两朵红云,轻声说:不要脸。”

  他在那头喊冤:“我说的是心,心脏,拜托夏小姐,你越来越不纯洁了,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牙念呀?”

  他总故意把邪念说成牙念。我听着他的话,在10月的清晨,终子展颜。

  十点,意夕卜收到小缎的信息,仍是那样大大咧咧的用词:“快到富华总站来迎接本姑娘的大驾!”

  在此之前,邀请了她多次到中山来玩。展翔笑言,要报答她的成全之恩。她都说忙呀忙,忙到没有时间顺道拐个弯到中山。没想到她学会了使用意外惊喜这招。

  带上飞扬绕月,去富华总站接她。车刚进停车场,就看到她和一个男士站在一辆雷克萨斯的旁边,谈笑风生。背着她一贯使用的那个行李包,带着宽边的帽子,太卩日镜拿在手里,穿着特另长长及脚裸的绿裙子,粉红色的吊带背。我记得家里人说,红配绿,一台戏。意思就是红绿颜色的衣服穿出来像舞台上的戏子。可是,同样的颜色,到了小缎的身上,却那么相得益彰。她笑得花枝招展,花枝成颤,花枝摇曳。我按了下喇WV,她还沉浸在勾引陌生男人的兴趣中。我嘱咐飞扬绕月不要动,下车,走到她身旁。

  看到我,她上来就是一拳,一点儿者卩不文雅地叫:“你丫怎么那么慢!是不是刚拿的驾照只敢开15码呀,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太阳都落了肚子者卩饿了肠子都渴了你知道不?”

  我像鸡啄米般点着头,不停地说:“我错了,白小姐我真的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罪臣接驾来迟,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在下一般见识。我保证下次一定提前三天到,把整个富华站都铺上红地毯,专等,样行不?”

  她歪歪嘴,继而大笑着说:“行行行,千万记得红地毯上的主持人要请我最喜欢的那个。”

  我说好,都按您老人家说的办。

  雷克萨斯的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疯丫头不着五六的寒暄,半天才蹦出一句:“刚才我还在想,是哪个未出过校门的女大学生流落街头迷了方向,我还正想着做一回绅士怜香惜玉呢。得了,我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被你给涮了!”

  我扭头问小缎:“你又咋招惹人家纯情中老年了?”

  她无辜地摊摊手,说:“我就说我找不着地儿了,让他行行好,送我到哪哪地方,别的我还真是啥话都没说。什么请我去威尼斯吃牛扒呀去香格里拉吃淮阳菜呀,都是他一厢情愿自己想的!”

  她向着雷克萨斯的主人行一个屈膝礼,抱歉地说:“对不起您内,我耍了你,我有罪。”

  “你还有完没完。”我拉着她上车。她坐进副座,又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猛地扭头,望着飞扬绕月,哇哇大叫:停车停车,我要坐后有,大天使要和小天使坐一起!”

  我看着车内后视镜,对她说,如果你是天使,上帝者卩会怪自己瞎了。

  她不理我的取笑,拿出相机,脸凑到绕月的脸旁,露出醉人的笑容,自己摁下快门。还不忘翻回去检查是否满意。

  我带她去吃饭,是她“久仰大名”的怡人阁。不过那时,已经改名为“水车屋”。她盯着电子屏幕上滚动着的征婚留言,由衷地感叹:我猜,他们这里再也不会有那样浪漫的故事发生了。”我说:“那可不一定,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就用文字我的心情写下来,用你生花的妙笔,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她反驳:“为什么是我写,你自己不可以写呀!我是生花妙笔,你是妙笔生花,大家彼此彼此。所以,你的故事你来与,我的故事呢,昵,就留给我的孙子写吧!’

  我看着她洋溢着青春欢笑的脸,不自觉地被她感染,不自觉地,竟也微笑起来。

  她就是有那样的魔力,能够感染身边的人,让围着她的人,不自觉就笑了出来。不忧伤,不烦恼。让每个人都快乐。

  突然就很羡慕小缎。很羡慕天生有某种能力的人。那种能力不是后天的学习能够得到的。比如小缎,她可以轻易地画几张在我看来潦草混乱的图,交给她的老爹,她的任务就完成了。画东西,犹如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根本就不需要去刻苦,去努力,去累死N多脑细胞,她就会了。剩余的时间,她就东游西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张扬着她热情的。

  游戏人生。最初的时候,我用这四个字评价她。

  她不置可否,继而辩解:“我可不是放纵,更不放荡。是呀,我和不同的男人聊天,吃饭的时候不用自己掏钱就有人心甘情愿买单。我什么都没有付出呀,我只是张嘴说了几句话,有时甚至嘴都没有张,只是笑了笑,他们就乐意。这是他们的愚蠢,而并我的本事。你应该去嘲笑那些人。”

  她有些生气地端起杯子喝水。我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用一种痛心疾首悲天悯人的语气跟她说话:“小缎,我希望你是正常的女孩子。”

  她更气了,开始大声叫:“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行吗?我哪里不好了?我怎么不正常了,我又不是没事干,我也有工作呀,我的每一次设计老爹都说很棒的。”

  她甩甩头,说:算了,不说这些。或者只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属子我的那个人。我在等他,就像你等展翔大叔一样。守着我的清白与骄傲,只为等他。他来了,就成了世间最懂我的那个了。”

  我们举起杯子喝酒,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留意到,绕月总会偷偷地着。

  晚上安排飞扬绕月睡后,和她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聊天。这是她的习惯,有沙发椅子都不坐,就喜欢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无论是春夏,还是。

  她喝很浓的咖啡,我去书房接了一个展翔的电话,她就喝完了整整一壶。我责备她,不想睡觉了。她回答,是呀,不想睡觉了。你陪我聊天吧,聊一整夜。我说好,秉烛夜谈,把酒言欢。醉笑陪君三万场,不用。

  她笑,拿了一个抱枕搂在怀里,托着腮,望着我说:“妞儿你知道吗?

  你真的很幸运。不是因为现在的幸福生活,而是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展翔,他满满地填充着你的心,所以你永远也不会寂寞。”

  我说:“也许吧。可能会孤单,但寂寞的时候,还真的很少。”

  “所以说你幸运嘛。有一个人可以供自己思念、暗恋,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最怕的不是受伤害,而是,心里一直一直是无止境的空白,那才可怕。如果不是对爱情彻底死,6以至绝望,这世间,会有哪个女子不渴望拥有爱1青?”

  我坐到她的面前,笑她:“怎么突然黛玉悲秋了?可不大像太阳底下的白小四。”

  她迷茫地回答:“白小四是什么样子的呢?白蓝缎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只是我,也害怕寂寞,害怕血液,害怕死亡。会用坚强的表情掩饰内在的脆弱,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渴望被爱,渴望幸福,渴望温暖,也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

  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凌晨钟响的时候,我打开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里,端给她,为这世间各种各样的女子,我们举杯,饮尽包含思念、担忧、期盼、祝丰厘在内的所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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