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把我们的故事风干，挥发的都是泪水(20)

　　秦燃的吻终于袭向了殷落的唇，他陶醉地吮吸着殷落的唇瓣，灵巧的舌想要撬开殷落的贝齿，探入其中，可殷落却紧紧咬着牙，不让他占领那片领域……秦燃并不死心，他紧搂着殷落的腰，辗转着将她扑倒在床上，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殷落身上，手也探向殷落潮湿的衣内，可殷落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撇开脸，避过他的吻，冷笑着说：“这么心急？”

　　他抬起头凝视着殷落，她灵逸动人的眼眸微眯着，散发着诱人的电波，深深蛊惑他的心，他很清楚她的目的，但尽管有着那么直截了当的目的，她对他还是充满了防备，不愿意多靠近他一点。

　　他想说，只要你愿意永远依靠着我的肩膀，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

　　“既然不愿意，那来找我干什么？”秦燃的唇边勾着浅魅的微笑，尽量让自己配合着殷落的计划。

　　“报仇。”这两个字跟妩媚的笑一起泄露出来，是致命的诱惑，引诱着秦燃陷入无底深渊。

　　殷落知道，秦燃什么都清楚，因为单纯的陆莹莹任何心思都无法瞒过秦燃的眼睛，可是，殷落也知道，即便如此，秦燃还是会掉入陷阱，因为，他无法拒绝她的诱惑。

　　谁说殷落只是夜凌天的诱饵？

　　殷落……也可以是他秦燃的诱饵！

　　“报仇？”秦燃呢喃着这两个字，手指卷着殷落的长发，迷惑地说，“嗯，用你的身体来报仇，的确是最好的武器，你也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在你面前，我强大的自制力总是会失控。”

　　“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对你，会这么有吸引力。”殷落轻笑着勾住秦燃的颈脖，眼眸迷离地看着他，用勾魂的声音低喃，“那还等什么？来吧……”

　　“希望你不会后悔。”秦燃狭长的眼眸里已经燃起炽烈的欲望，他俯下身，炽烈地吻住殷落的唇，他的吻炽烈狂野，带着深深的欲望，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这娇嫩如花瓣的唇，秦燃很早就想尝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殷落会主动对他献上自己的吻，这一刻，秦燃的心里有浓浓的深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秦燃用力吻着殷落，这一次，殷落没有再抗拒，她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显得配合。

　　听着秦燃渐渐变得粗重的气息，感受着他越来越缠绵的动作，殷落的心越来越惊慌，脑海里，夜凌天俊逸的脸庞不断地闪烁，像一根根锋利的毒针用力扎着她的心，殷落慌忙推开秦燃，退缩到床尾，惊魂未定地喘息……“把我的欲火挑起来，又说不要，你是在耍我？”秦燃狭长的眼眸里有黯然的光芒在闪烁，唇边勾着阴冷的浅笑，缓缓靠近殷落，他身上唯一的浴巾因为刚才的缠绵而松动，就快要垮下来。

　　殷落心慌地撇开眼，胆怯地向后退缩，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悄无声息地按下了夹在胸前的微型电话，抬眸愤恨地瞪着秦燃……“你做了这么多坏事，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亲手在你爸爸车里做手脚，害得他出车祸，半身不遂；杀死陆胜，就是为了得到陆家的财产，更无耻的是你还利用莹莹，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你又间接害死了我妈妈……”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居然把这么多的意外强加在我头上，可是，你有证据吗？”

　　秦燃轻轻地笑，一手探入殷落衣内，在她还未来得及阻止之前，将她胸前的微型电话抽了出来，看着上面显示的通话号码，他的唇边勾起邪恶的浅笑，却用一种悲哀的声音对着电话说：“莹莹，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居然这么不相信我，还听信别人的挑唆，我真的很伤心。”

　　“燃，我……”陆莹莹急切地想要解释，可秦燃已经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并将电话丢进了洗手间的水池里。

　　“秦燃，你还真会演戏。”殷落咬牙切齿地瞪着秦燃。

　　“是你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和智商。”秦燃优雅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在殷落面前穿衣服，叹息地说，“其实，只要你肯多牺牲一点，在我真正占有你时再套我的话，我还真的很难把持自己，可惜……你舍不得下本钱。”

　　说到这里，秦燃的眼眸里逝过一丝失落，转眸，阴森森地盯着殷落：“或者说，你脑海里都是夜凌天的身影，就算你早有准备，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无法放开自己。”

　　“没错，如果真的被你这种人占有，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殷落无比憎恶地瞪着秦燃，尽量让自己说出难听的话激怒秦燃，“你从年少的时候就不停地玩女人，你的风流事迹早已传遍了梦城，我还真是害怕你身上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病，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肮脏，你让我怎么下本钱……”

　　“闭嘴。”秦燃猛地扑过来，狠狠掐着殷落的下巴，咆哮如雷地低吼，“难道你不知道我那么做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吗？我想要从你脸上找到一点点的醋意，想要在你眼中找出一点点在乎，可是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震住，殷落愕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燃，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秦燃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从来没有想到，秦燃对她所做的一切，居然是因为这种扭曲的……爱。

　　原来，秦燃和他的父亲一样，内心深处都有一种为爱疯狂的基因，他们为了得到深爱的人，都喜欢用这种变态极端的方式去占有。

　　秦海摧毁的是叶薇，而秦燃，摧毁的是殷落。

　　秦燃也被这句突然从心底蹦出来的话给吓到，他以为自己会将这份感情永远深埋在心底，当初，如果不是被秋雨彤一语点破，他都不愿意承认这份感情，可是现在，他的心居然背叛了自己，将这份感情泄露无遗。

　　“可笑，太可笑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说你爱我吗？”殷落盯着秦燃，嘲讽地冷笑，“秦燃，你知道什么叫爱吗？爱是折磨吗？爱是利用吗？爱是伤害吗？

　　你这根本就是自私、变态、扭曲的占有欲，你也配谈爱？你也配？”

　　殷落的话一字一句如锋利的尖针扎在秦燃心上，令他痛彻心肺。

　　秦燃看着殷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此刻，他像个丑陋的人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人群之中，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嘲讽他的卑微，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如果是恨，他可以光明正大，可偏偏是这份扭曲的爱，让他无法面对。

　　这份所谓的爱，被殷落亲口残忍地否决，像不值钱的垃圾一样被殷落丢弃……“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不值得一提，除了仇恨，你对我，从来没有任何感觉吗？”秦燃凄凉地看着殷落，卑微地问。

　　“你以为还会有什么？”殷落憎恨地瞪着他，愤怒地大吼，“我这一生都毁在你手里，你觉得我还可以对你有什么感觉？而且你还间接害死我妈妈，我恨死你了。”

　　“她该死，是她害死我妈妈，她早就该死了。”秦燃突然爆怒地大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让她活到今天。是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终于承认了，你承认是你买通机场的清洁工害殷惜摔倒，又让人弄响机场的火警警报造成混乱，以致殷惜的眼睛受伤，现在我妈妈为了救殷惜自杀了，你满意了？

　　满意了？”

　　殷落疯狂地冲过去掐秦燃的脖子，却被他轻易抓住手腕，秦燃将殷落甩在床上，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一手抓着她双手手腕，将她的手臂提到头顶，另一只手死死掐着她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么想报仇，来啊，只要让我真正得到你，我就让你报仇。”

　　说着，秦燃开始疯狂撕扯殷落身上的衣服，殷落奋力挣扎，眼睛瞟了一眼床边那双的长靴，那里，有一个录音器，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录音，她早就知道自己胸前的微形电话会被秦燃发现，所以早就做好了双重准备。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浑蛋……”殷落愤怒地尖叫，“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如果一定要死，我宁愿死在你身上。”秦燃的眼神突然变得凄凉无比，他停止动作，俯下身，深深凝视着殷落，深沉地说，“你知道吗？如果你对我能有对夜凌天一半的深情，我也不会那样伤害你。如果你喜欢的人是我，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殷落愕然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秦燃……72“那一年，你开始亭亭玉立，开始魅惑迷人，可你迷人的眼眸里，也开始装满了夜凌天的身影。你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只要一提到他，你脸上就会有纯净的笑容，那是你从来都不曾为我绽放的笑容。

　　“那一次，我逼你让夜凌天签下那份合约，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档生意，如果我真的想要那些东西，凭我的才智，我可以从别人身上得到，就像现在的陆家一样。

　　可我要的不是那些，我要的是一份肯定。

　　“我想知道，夜凌天在你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我想知道，你会为夜凌天做到什么程度。

　　“你除了愤怒地辱骂我，指责我之外，仍然不肯向我妥协，那一刻，我知道夜凌天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重，重到超越你生命。

　　“其实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后来，你的夜凌天终于回来了，你看着夜凌天时深情的样子，真是令我发狂，我用你妈妈的安危威胁你，要你留在秦家直到大学毕业，并不是想利用你从夜凌天身上得到什么，真正的原因是我希望能够在这三年之内得到你的心。

　　“可惜，你的心永远都不属于我，夜凌天的感情就像那颗蓝钻耳钉，牢牢钉住了你的心，让我没有一丝的缝隙可以介入。

　　“看着你们出双入对，看着你们缠绵悱恻，我的心怎么会不发狂？怎么能够安然无事？当然不会，绝对不会，我要将夜凌天的身影从你眼中永远拔掉，就像拔掉这颗蓝钻耳钉，让他永远消失在你的生命中……”

　　说到这里，秦燃的唇边绽放了凄美的浅笑，忽然吻住殷落的左耳，猛地含住她耳垂上的蓝钻耳钉，用力地拉扯……“啊……”剧烈的疼痛令殷落忍不住惨叫出声，她奋力地挣扎，想要推开秦燃，可秦燃的身体却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令她无法动弹，她只能愤恨地咒骂，“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

　　殷落的耳垂鲜血直流，她拼尽全力的挣扎，夜凌天曾经说过，这对耳钻代表着他们之间永恒的爱情，就算是死也要戴着它，她不能让秦燃将它拔去。

　　“燃，你开门听我解释，快开门……”正在这时，陆莹莹焦急的呼喊声从外面传来，而她的声音也被房间里传出的殷落的惨叫声打断。

　　门外的陆莹莹惊愕地睁大眼睛，她以为事情败露之后，殷落已经走了，没想到殷落现在还在房间里，而且还在痛苦的呼喊，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燃，你在干什么？快开门，开门。”陆莹莹焦急地拍打着房门，“快点开门啊……”

　　“秦燃，你又在做什么恶事？快开门。”秦海的怒吼声也从门外传来。

　　“落落……”秦焰的呼喊声也传了过来。

　　秦燃不得不放开殷落，殷落的耳垂被他扯得鲜血淋漓，蓝钻耳钉被鲜血渲染，散发着妖媚的光芒，秦燃伸手去拔耳钉，殷落的双手失去束缚，猛地用力推开秦燃，翻身下床，想要捡起她的靴子逃离这里。

　　“站住。”秦燃从身后追来，不小心将殷落推倒在地，殷落的手无意中将靴子碰倒在地上，里面的录音器倒了出来。

　　“你居然还在这里藏了录音器？你可真是聪明，双重保险，还真是万无一失。我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秦燃愤怒地低喝，冲上前去抢走了录音器。

　　“还给我。”殷落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抢夺秦燃手中的录音器，慌乱之中，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凶狠地刺向了秦燃的胸膛……“砰”，正在这时，门被人撞开，秦焰和陆莹莹冲进来，看到这副情景，两人都愣住了。

　　那把刀已经捅入了秦燃的胸膛！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秦燃的神经，可是，这份疼痛，却始终不及心中的痛，他的心，仿佛在瞬间被殷落捅得千疮百孔，永远……都无法拼凑完整。

　　原来，被心爱的人亲手刺杀的滋味，竟是这样的心如刀割，这份疼痛，一点也不痛快。

　　“你……想杀我？”秦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盯着殷落，全身的神经就像一条紧绷的弦，一触即发，他的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胸膛上插着那把水果刀，鲜血顺着刀柄汹涌直流，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殷落骇然看着秦燃，他的鲜血刺激着她的视觉神经，腐蚀着她的心，她握着刀柄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杀人……为什么明明这么恨秦燃，可是当她真正将刀捅入他胸膛的时候，她却如此害怕？

　　有一个诡异的声音在心里问自己，殷落，你真的要这样吗？你真的要杀人吗？真的要变成跟他一样杀人如麻的恶魔吗？

　　“你居然……想杀我？”秦燃痛彻心肺地盯着殷落，颤抖地重复着这句话，“我这么爱你，你居然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殷落下意识地松开手，惊魂未定地喘息，脑海里一片混乱。

　　陆莹莹和秦焰彻底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秦燃居然深爱着殷落，他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不敢相信。

　　秦焰一直都以为，秦燃与殷落之间只有仇恨，这些年，秦燃对殷落所做的一切除了利用就是伤害，他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纠结的仇恨，出发点居然会是爱。

　　“孽缘，孽缘啊……”秦海垂着头，痛苦地低喊。

　　“你想报仇是吗？想拿走这个证据是吧？来拿啊，来啊……”秦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落，眼神凌厉而幽冷，痛苦而凄凉，他一手捂着受伤的胸口，一手紧抓着录音器，步步逼向殷落。

　　殷落不寒而粟，步步后退，浑身颤抖，脑海里，无数个激烈的片段反复闪现，仇恨的力量渐渐占领了殷落的心神，令她不再害怕。

　　殷落抬起冰冷的眼眸，凛冽地瞪着秦燃，残忍地说：“是我不够心狠，不够力气，居然捅得这么浅，又怎么能够要了你的命——”

　　“你……”秦燃顿住脚步，骇然盯着殷落，凄凉地问，“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是，我想让你死，我希望你马上就死在我面前，你去死吧……”殷落疯狂地扑过去……秦海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不要——”陆莹莹惊恐地大喊。

　　“不要，落落……”秦焰立即冲过去……“啊——”秦燃的求生意志驱使他将殷落推了出去，殷落的身体砸破落地玻璃窗摔了下去……顿时，时间似乎停止，空气似乎凝滞，一秒的心跳停顿，秦燃本能地冲过去抓住了殷落的手，死死抓着，不敢有丝毫松懈，虽然这里是三楼，却有十多米高，如果殷落摔下去，不死也是残。

　　秦燃的身体俯在地上，胸前的伤口因为用力而鲜血直淌，可他却想要更紧地抓住殷落，只得让自己的身体再往下趴，他一手抓着殷落，一手撑着落地窗框，根本没法拔出胸口的刀。于是，插在他胸口的刀便更深地捅入了他的胸膛……剧烈的疼痛感蔓延全身，秦燃似乎能够感觉到锋利的刀尖快要触到他的心脏。

　　秦燃的鲜血不停往外淌，血液顺着玻璃碎片的棱角滑下去，滴在殷落的脸上，甚至是眼睛里，她的视线一片模糊血红，她没有看清楚秦燃眼中深深的痛楚，也没有看清楚他眼中刻骨铭心的爱，那是用生命守候的卑微的爱。

　　“大哥，抓紧，别松手。落落别怕，我来救你。”秦焰冲过来，想一起帮着救殷落，却发现秦燃的手臂扎入了不少的碎玻璃，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像他破碎的爱情，深深扎入了他的身体里，仿佛要用血来祭奠他可怕的爱情。

　　“走开。”秦燃紧紧抓着殷落，目光凄凉而坚定，“我自己能救她，不是只有你和夜凌天能对她好，我也可以为她付出……”

　　“放手……”殷落缓缓睁开眼睛，倔强地怒吼，“我不要欠你的，秦燃，放开我。”

　　“殷落，我会让你……永远都欠我！”秦燃的唇边勾起凄美的浅笑，右手再度用力，紧紧揣住殷落的手腕，想要将她拉上来。因为用力过度，他的身体更低的压在地上，而那把刀，也再无余地的完全捅入了他的身体。

　　激烈的疼痛和迷失让秦燃的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他的手臂，也开始微微颤抖，可他狭长的桃花眸里，却仍然有着坚毅的目光，仿佛在用他的鲜血祭奠这可悲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