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期待中的意外

　　自从前几年众多黑客纷纷从良转行，社会上开始流行“soho”一族这个词，很快这个行业就成为作风懒散但渴望有着不菲收入的那些人的目标职业，我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忽然惊醒般地对大学教育极度失望，又觉得不能像大多数失望者一样把大好青春浪费在网吧，于是决定赚钱。看着满校园飘着的各种拉皮条似的代理，确实难以与他们为伍，又不忍心去做误人子弟的家教，所以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很茫然，直到有一天在报纸上发现了“soho”这个词。

　　经过不懈地寻觅外加缘分，终于找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成立了个工作室，主要是替人制作一些网站flash广告、小软件和手机铃声。当时的感觉就像一群聚啸山林、揭竿造反的土匪。说是工作室，其实当时手头除了一台比486快不了多少的二手笔记本外加现金900多元以外，什么都没有。每次开会就像打游击一样，专找没人的教室，然后装成学生会开会的样子。既然学生会可以肆无忌惮地占着自习教室开着毫无意义的会，那么我们这种创造财富的会议就更应该开得理直气壮。由于我所学的专业是财务管理，在所有成员的专业中和管理最接近，又对电脑技术有一定的钻研，所以大家推举我坐了第一把交椅。

　　一个行业的兴起，必须伴随着市场的需求，有卖的那么就会有买的。而像王玲所在的这种中小型民营企业成为我们主要的客户，毕竟他们不比国企，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在我们这里做一个网站、软件或flash广告要比正规商便宜很多。

　　在这两年中，连续遭遇了冷眼、放鸽子、欺诈、挨饿、成员纷纷离去等恶劣情况，从而充分地体验到了赚钱的艰辛和社会的残酷，后来凭借着彩铃市场的迅速发展，情况才有所好转，渐渐步入正轨。

　　“他们给多少钱？虽然我和马可分工明确，我负责制作，他负责揽活，但作为主创人员，我还是有权知道价钱的，毕竟我得根据价钱来决定工作的质量，况且有时候金钱这种东西确实能激起我一点灵感。 ”

　　“经过讨价还价，最终她给5000。对于马可讨价还价的能力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次和他逛街，看上一双运动鞋，标价270，愣让他在半小时内砍到50，临走时还加了一句“出来混都不容易，再给加10块”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使卖鞋的大妈终于彻底崩溃，非要让我们一人再拿个护腕回去，而我到现在也没搞清当初马可的这句话是无心之说，还是早有预谋。

　　“如果你能早来，说不定还能更高。 马可忽然一脸淫笑地说道。”

　　“为什么啊？ ”

　　“你没看出来她对你有点意思吗？女人我比你懂。”

　　“自认为了解女人的人，往往会被女人伤得很惨。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

　　“我倒真希望有那么一位能让我悲恸欲绝的人站出来，好丰富一下人生。马可一脸龌龊的表情说道。 ”

　　“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有一位侠女挺身而出为被你糟蹋的广大女同胞讨个公道。 ”

　　正当我用大脑搜索积攒二十多年的脏话中可以贴切形容马可此时的行为时，一件使我的生活可能波澜不惊的事情发生了。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有这样一句话：当你很着急地去寻找一件东西时，往往是找不到的，它就好像故意躲着你一样，当你快要把它忘记或不需要时，它却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好像和你开玩笑，找人也是如此。

　　就在此刻我在对面的人行道上看到了我的前女友，确切地说是一位长得很像我前女友的女孩，在没经过证实的前提下，我只能这么认为。但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那个曾经不开心时让我哄她开心，开心时让我陪她一起开心的女孩；那个天冷时让我帮她焐脚的女孩；那个愿意我给她剥栗子吃的女孩；那个只给我留下一条短信就不辞而别的女孩——佟晨——至于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原因，所以我做梦都想有机会和她面对面地说清楚，即使她不爱我或者从没爱过我……

　　和佟晨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一时参加一个初中兼高中同学的生日宴会上，这个同学就是那位说我像古天乐的女孩赵丽嘉。用我经常和她讲的一句话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使这世界上从此多了一位对自己更加全面了解的内外兼修的人才”也就因为那句话，后来我们成了哥们。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哈院，而她考取了另一所大学的空乘专业，毕业后分在哈尔滨机场，佟晨就是她的同事兼室友——她们一起租了个房子。

　　从后来我和佟晨在一起聊天中得出结论，我们也算是一见钟情，用她的话讲就是我是唯一一个让她看了两秒钟就能产生好感并能把这种感觉发展成爱情的男生。

　　自从那次见面后，我就经常以各种借口去找赵丽嘉，虽然我们以前也经常出来吃个饭、蹦个迪或逛个街什么的，但从没像喜欢佟晨后那么频繁的见面，频繁得以至于她认为我是不是喜欢她了……但每次见面或出去玩我都会借各种机会提醒她带上佟晨……

　　经过几次接触后，我和佟晨渐渐熟悉，而我们也开始经常跳过赵丽嘉这道墙单独见面，但也因为这样，又致使很长时间我没有找赵丽嘉，她反倒有点不适应，打电话问我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不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找她玩的态势，于是我只能以年轻人应该以学业为重，不应该把大好的年华耗费在吃喝玩乐上等借口搪塞她，因为我确实没有精力同时应付两个女人。

　　在不知道一起看的第几场电影散场时，我开始拉着佟晨的手走出电影院，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就好像QQ游戏斗地主中由贫农忽然升级到了大财主。而当我拉她手的那一刹那，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我们就是相处很久的情侣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表白，没有任何女孩子都渴望的浪漫场面下，我们开始了我们的恋情……因为有了佟晨，我第一次有了跟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想法，佟晨改变了我许多，大到生活方式，小到穿衣戴帽，我身上已经有着佟晨的深深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