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重获新生

　　高中时曾经没少下工夫来声讨那些用这句饱含装×心态的古语来追女生的蠢男人们，没想到几年后的这个夜晚，我竟然也选择了这一弱智的方式来捅破和秦可一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在无奈之余，也对他们多了一份理解。

　　我的目光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就始终没有从秦可一的脸上离开过，很认真地观察秦可一脸部每一寸肌肤的变化，同时心里也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后悔，随着秦可一反应的时间越长，我的后悔心态就越强烈，心里不住地骂自己为什么如此的沉不住气。

　　“这好像是一句古文？秦可一在反应了三四秒以后，转过头来用充满疑惑的目光对我说道。此时被秦可一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方寸大乱的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清醒的思考能力，所以对于秦可一的这一目光和表情我完全分不清是自然的流露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

　　“嗯……对！是一句古文！一句寓意很深的古文！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对秦可一说道。 ”

　　“什么意思啊？你欺负我语文不好是不是？我高考的时候语文才答了87分。秦可一一脸怨恨地说道。 ”

　　“啊？那个？是……是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对——关系的一句话！我开始支支吾吾地来试图对这句话进行一种合理但又不至于太露骨的解释。 ”

　　“关系！什么关系啊？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可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开始紧张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神态也似乎有些羞涩。 ”

　　“嗯……就是……”我咬了咬牙，终于鼓起了勇气，正准备组织语言用最明了简洁的话向秦可一表白时，好像众多电影里的弱智镜头一样，突然我的余光的视野内出现了貌似马可的身影。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去跳舞啊！听到马可的声音后，怨恨之余，又有点庆幸我的视力仍然一如既往。而秦可一听到马可的声音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我，然后站起来走进了院子。而此时在她的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东西，却让我捉摸不定。 ”

　　秦可一走后，我忽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接着很无奈地笑了笑，站起来跟着秦可一向院内走去。

　　“她……她怎么了？马可似乎察觉到了秦可一异样的眼神，充满疑惑地向我问道。我此时不知道该和马可说些什么，只是边笑边摇了摇头，搂着马可一起走进院子里。联想到以前对秦可一感情的种种顾虑，我忽然很庆幸马可的出现，真不知道我如果冲动地对秦可一说出些煽情的话后，后果会怎么样。秦可一是否会接受我？即使接受了我，我的那些顾虑会不会发生？这些都是我不能确定的…… ”

　　当我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响起了令人兴奋的迪曲，喧嚣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刺激着我的每一个细胞，使你不知不觉地就会跟随着节奏舞动身躯。我和秦可一很快就融到了跳舞的人群中。由于从小就练过舞蹈的原因，秦可一的舞姿充满了节奏感，配合着她迷人的身段，使不少在场的男生感到血脉贲张。

　　穿梭于这些陌生美女其中，随着动感的音乐和她们一起舞动着每一个关节，虽然我叫不出这些和我面对面舞动的美女，甚至相拥的人的名字，但却并没有让我们感到任何的尴尬。互相紧贴着的胸膛，抚着她们毫无赘肉的腰肢，此时如果没有热血沸腾，那么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这时在一旁充当DJ的郭澄一边随着节奏扭动着性感的身躯，一边拿起麦克对大家喊道：帅哥美女，不要吝啬你们的双手，拿起你们手中的电话，我们一起high！郭澄的话就好像是一针兴奋剂，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后，都兴奋地开始晃动自己的手机，并伴随着刺激的音乐疯狂的蹦跳无数个亮点，随着音乐在黑夜里晃动。整个场面因为郭澄的一句话而达到了高潮。

　　我曾试着穿过疯狂舞动的人群去接近秦可一，但她和几个拥有迷人舞姿的女生被紧紧地围在了人群中，使我无法靠近。我忽然觉得这堵人墙把我和秦可一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而此时的她是一个高高在上、备受关注的美女。也许我给她的感觉和组成这堵人墙的许多男生是一样的，而我和他们的唯一区别就是我能每天接近秦可一，所以可能换来的是我给秦可一的一种亲切感。

　　“我注意你好久了，可一姐怎么不陪你啊？你们吵架了？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转头望去，似乎对她有些印象。 ”

　　“看来你观察得还不够彻底啊，你还是继续注意吧！我有点调侃地说道。此时的糟糕心情，使我无暇和其他女生调情。我走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并坐下，对着跳得起兴的秦可一发呆。 ”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我们来做个游戏，然后大家继续跳！郭澄适时地停止了刺激的音乐，然后对大家宣布下一游戏的规则。”

　　虽然游戏是面向所有人的，但在我的眼里台上的参与者和台下的鼓动者都显得和我无关，因为此时我的视线已经完全被秦可一锁定，秦可一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会引起我的关注，她的每一次笑也会使我产生同样的反应。

　　“好了，我想大家也休息够了！下面我们继续跳舞，男生要积极主动去邀请心仪的舞伴哦！无聊的游戏终于结束了，在郭澄的话音刚落下时，响起了柔和的交际舞乐曲。这时我身边的男生纷纷地主动站起来去邀请心仪已久的女生们一起跳舞。没过多久，下面坐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为什么不去跳舞啊？马可在我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

　　“你不也没跳吗？ ”

　　“我是在等别人来邀请我！我是什么身份，能随便出手吗？ ”

　　“是啊！现在谁不知道你是郭澄男朋友的身份啊！借你俩胆你也不敢和别的女生跳舞！ ”

　　“是！是！我不敢！无所谓！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秦大美女在那坐着呢！你也忍心看着！难道不想请她跳支舞？马可边说边向秦可一指去，此时秦可一只是和两个女生默默地坐在那里，偶尔会笑着和旁边的女生小声说几句话，与刚才蹦迪时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 ”

　　“我……我为什么要请她跳舞！我昧着良心对马可说道。其实从音乐刚响起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就一直有站起来走到秦可一面前邀请她跳舞的冲动，但每每到即将起身的那一瞬间，又打了退堂鼓。就这样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剧烈运动的坐着。 ”

　　“人家都拒绝了好几个了！这很说明问题！你看！又拒绝一个！这时我在马可的提示下，看到秦可一正在摇着头笑着对一个站在她面前的男生说着什么。从男生失望离去的表情中可以知道秦可一拒绝了他。 ”

　　“快去吧！人家在等你哪！快去啊！我在马可的鼓励和推送下，慌忙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深呼吸，然后迈着生硬的步伐向秦可一走去。当走到一半的时候，秦可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故装没看到我的样子，扭头向别处看去。 ”

　　“可一，跳支舞好吗？我站在了秦可一的面前，伸手向她发出了邀请，秦可一却仍然装着没听到的样子继续看着其他地方。这时她旁边的一个女生笑着推了秦可一一下，秦可一面带很意外的表情转过头来看了看我。 ”

　　“你……要干嘛？一直极力要求自己做一个有内涵的男人的我，此时面对秦可一这种故装疑惑、明知故问的行为表现很有风度，没有和她计较。 ”

　　“能请你跳支舞吗？我鼓起勇气大声地对秦可一重复了刚才的话。秦可一这次听到后，表情迅速变得很害羞，在犹豫了两三秒后，红着脸伸出了手，接受了我的邀请。 ”

　　我拉着秦可一的手缓缓地走进了跳舞的人群中，然后转过身来一只手抚住了她纤细的腰，开始随着柔和的舞曲节奏，慢慢地跳起来。随着舞曲的缓缓进行，我们也都渐渐地放松了自己，动作和表情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僵硬。不知道秦可一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炙热的目光盯着我，咄咄逼人的气势使我不得不逃避她的目光。

　　“康健，你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吗？秦可一终于问出了使我感到紧张的话。 ”

　　“说……什么？我紧张地回答道。 ”

　　“不想解释一下‘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吗？ 听到秦可一的话后，我忽然一阵莫名的紧张，开始担心秦可一是否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我只是有些心虚地默默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语文虽然不是很好，但我真的会笨到在此时此刻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秦可一见我不出声，继续说道。 而我此时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随着秦可一跳着舞，不知如何面对此时的局面。 ”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问我？我定了定神，心虚地对秦可一说道。”

　　“有时候……女孩子活着，似乎就是为了等一句话，知道吗？秦可一认真地和我说道，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中饱含深情。事已至此，此时我缺乏的只是勇气，秦可一的话细细地品一下似乎很有道理，但很多男生又何尝不是为了找到表达这一句话的对象而苦苦的挣扎呢？ ”

　　“康健，你只有一次机会！秦可一似乎在向我发出最后的通牒，让我更加的紧张起来。 ”

　　“嗯……‘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出自《诗经·邺风·击鼓》中的一句话，具体意思是……”

　　“康健，这支舞跳完后……你就没有机会了。时间似乎不多了。秦可一识破了我的诡计，及时地打断了我的话，逼着我直奔主题。感情往往是盲目的，无论你多么理智，在遇到这种古怪的东西时往往会方寸大乱，和一只充满性激素的猴子没什么两样。此时我把几分钟前还在脑袋里盘踞的众多顾虑已经完全的束之于脑后了。”

　　“可一……我喜欢你……”我用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对秦可一说。

　　“大声点！平时和我吵架的劲头哪去了？秦可一急切地催促道。”

　　“秦可一，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已经慢慢地适应了有你的生活，你高兴的时候我也会高兴，你难过时我也会不好受，我……”我终于在秦可一的引导下大声地喊出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表白，但以前似乎没有察觉一直逃避的感受。而秦可一就在我还没有把这些感受完全地表达出来的时候，已经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了我，此时我周围的一对对跳舞的人也开始用惊讶的目光纷纷看着我们，我只能红着脸装作没看到。

　　于是我们就这样紧紧地相拥着，默默地感受对方的心跳和体温，直到把剩下的舞都跳完。其间我不住地问自己，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可一，舞曲已经结束了。舞曲结束后，大家都已纷纷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秦可一似乎还沉浸在和我一起跳舞的甜蜜气氛中，仍然紧紧地抱着我，和我走着舞步，于是我不得不提醒她。 ”

　　“康健，我们出去走走。秦可一听到我的话以后，慢慢地抬起了头，看了看我说道。于是我们手牵着手慢慢地向门口走去，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公开地牵着手。 ”

　　“康健，你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到了门口后，秦可一语气温柔地和我商量道。 ”

　　“考虑？为什么要考虑？ ”

　　“我虽然很希望听到你和我表白，也很喜欢你。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能考虑一段时间吗？从秦可一不停地在摆弄着双手可以看出，她此时很紧张。 ”

　　“你要考虑多久？我有点心虚地问道。”

　　“我们下周正好要出去实习，大概两周，我实习回来后答复你好吗？秦可一仍然紧张地说道。”

　　“可一，你喜欢我吗？我走到了秦可一面前，双手把住了她的肩，认真地向她问道。秦可一看我一眼后，羞涩地低下了头，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

　　“好！可一，我给你时间充分的考虑。这段时间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是朋友，好吗？”秦可一低着头听完我的话后，又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