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痛

　　在犹犹豫豫中，我还是在第二天晚上梦游一般走到了举办舞会的一号楼下，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舞会对我来说现在还有什么意义，但我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弃，我始终也接受不了我和秦可一就如此地结束。

　　在通过“只是上去跳跳舞，没什么大不了”这句话进行了一番心理安慰后，我紧张地慢慢爬上了六楼。

　　“康健！你……你来了！当我出现在舞场门外的走廊时，恰好碰见了刚打完电话的张窈，看到我的到来，似乎显得很失措。 ”

　　“可一在里面吗？ ”

　　“在……在！张窈有些犹豫地回答道，让我感到一丝诡异。 ”

　　“唉！康健！你……要进去啊！ ”

　　“是啊！难道在外面站着！ ”

　　“康健！还是……不要进去了。张窈支支吾吾地说道。 ”

　　“为什么啊！是你那天让我来的啊！我奇怪地向张窈问道。”

　　“嗯……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啊！张窈底气不足地小声说道。 ”

　　“什么计划？什么变化？ ”

　　“没……唉！……总之还是别进去了……”

　　“你越这样，我越想进去，到底怎么了？ ”

　　“没……哎！走吧！张窈叹了一口气后，和我一起走进了舞场，恰巧碰到了站在门口迎宾的郭澄。 ”

　　“康健！你……来了！郭澄看到我的到来，似乎和张窈一样的语气和表情。 ”

　　“嗯！可一呢？ ”

　　“啊……在后面换衣服，一会儿她们表演个现代舞！ ”

　　“怎么你们今天说话都怪怪的！怎么了？看到郭澄也是奇怪的表情，我迷惑地问道。 ”

　　“没有啊！没有！马可在那边哪，你们过去找他吧！郭澄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按着郭澄指的方位找到了马可。马可附近位置已经坐了很多人，但从他们大部分身穿校服、零星几个身穿西服脚踏运动鞋的装束来看，必定是大一的新生。这或许又是学生会的蠢蛋为了不使舞会冷场，而用“不去的同学扣学分”这一无耻的理由骗来的，不知这一传统是否会随着学生会这一傀儡性的组织的存在而将持久地流传下去。

　　“哥们……你真来了！马可的表现也和前面的两个人出奇得相似。 ”

　　“是我！你面前的人真的是康健！如假包换！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

　　“没什么啊！ ”

　　“没什么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好像不希望我来似的！ ”

　　“哪有啊！节目开演了！看节目！这时两个主持人走到了中间，开始公式化的歌功颂德一番，然后介绍了学生会哪位高官的来临。任凭下面嘘声一片、叫骂不断，学生会的高官们还是悠然自得、面带笑容地和观众打着招呼，让我体会到了学生会干部和普通的学生确实存在着本质上的差距。 ”

　　在主持人的报幕后，随着音乐的响起，五六个女生在秦可一的带领下走上台来开始跳着极具动感的现代舞。激情、性感、奔放、美丽……一个个能形容秦可一此时的表现的词语不断地在我脑中蹦出，直到脑中所积攒的词语被用尽……

　　“康健，陪我去趟厕所好吗？在现代舞即将结束的时候，马可忽然对我说道，于是我和马可起身向厕所走去。 ”

　　“康健！你有没有想过秦可一万一和别人在一起怎么办？马可完事后一边洗着手一边问道。 ”

　　“没想过！我只想怎么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了。想那些干什么，目前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小！我站在厕所门口若无其事地答道。 ”

　　“现在……开始想想吧！ ”

　　“你什么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马可话中的暗示，但又不太肯定。 ”

　　“康健！你什么都挺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自以为是了！秦可一这样的女生平时追求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条件比你好的人，你就那么肯定秦可一会对你死心塌地，何况你们刚认识不到两个月！ ”

　　“你到底想说什么？ ”

　　“秦可一……刚交了个男朋友。马可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

　　“不可能！我和她分开这刚几天啊？ 虽然我多少能从马可的前面的话中感到这方面的意思，但话从马可的嘴里传到我的耳朵里时，还是让我难以接受，呆呆地站在原地反应了几秒钟。”

　　“这个男生家和秦可一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好像两个人曾经也懵懂过一段时间，后来男的去了英国，这个月刚刚回来，就这样两个人又联系上了！人家是两小无猜，你和秦可一算什么！按道理说人家才是原配，你算是第三者！或者可能是替代品！何况人家的条件比你要好！家里又有钱！我要是可一我也选他！ ”

　　“你们不会和秦可一串通好了一起耍我的吧？我怀疑地问道，但马可嘴里描述的秦可一的前男友和秦可一那天在宾馆里和我讲的却是一样，让我不得不开始心里打鼓。”

　　“咱们几年兄弟了？什么事我能不站在你这边嘛？你现在去看看吧！秦可一今天把人都带来了！现在和她跳舞的肯定是那小子！听到马可的话后，我迅速地冲出了厕所，跑到舞场的门口，此时秦可一果然和一个穿戴成熟时尚的男生在跳舞，除了身高，我基本没有一点超过他。 ”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了我眼前，但我仍然倔强地希望秦可一能亲口对我说出这一切，于是我控制住了激动的心情慢慢地走到了秦可一和那位男生的旁边。

　　“打扰一下！我能和可一说几句话吗？我打断了正在跳舞的他们，用礼貌但不失强硬的语气对眼前这位男生说道。 ”

　　“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可一之后，男生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

　　“可以吗？我伸出了手，对面带尴尬站在原地的秦可一发出了跳支舞的邀请。秦可一犹豫一下，缓缓地伸出了手接受了我的邀请。 ”

　　“你男朋友？在尴尬地随着舞曲走了几步之后，我向秦可一问道。”

　　“嗯！秦可一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

　　“再说一遍好吗……”我此时仍然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确切地说是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了！秦可一抬起头来看着我，语气坚定地说道。听到这句话后，此时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眼圈中旋转的眼泪和阵阵的犹如针扎般的心痛。 ”

　　“那……恭喜你了……”

　　“谢谢！ ”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 ”

　　“留在你房子里的东西我会尽快搬走的……”

　　“没有别的了吗？ ”

　　“房租我会交给你的……”

　　“还有吗？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康健……”秦可一看了看，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很不错！你会找到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在秦可一说出这句几乎每对情侣分手的时候都会以公式化语句的结尾时，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我感到更加难受，这句话的说出，也就代表着感情彻底灰飞烟灭，也许说出的人希望能用这句话使对方能够好受些，但听到的人却往往更加心痛。

　　“陪我……把这支舞跳完好吗？我们算是在舞曲中开始的，那么就让它随着舞曲结束吧……”

　　“好……”秦可一犹豫了半天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开始沉默着慢慢地享受着最后属于我们的几分钟，此时与秦可一的相识、吵嘴、我们之间的相互捉弄、秦可一第一次吃到我做的东西后所表现的惊讶……总之我和秦可一在一起时我所能回忆起的所有片断都一一闪现在我的眼前，或许这些事情以后都会发生在秦可一和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当你和另一个人相拥、热吻，当你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说到‘好舒服’时，你会想起我吗，可一？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如此问着，每问一次，心痛一次…… ”

　　“康健……舞曲结束了……”不知不觉中，舞场上只剩下我和秦可一两个人，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就好像我和秦可一的感情一样短暂而又迅速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