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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盛开》 作者:千寻千寻

第10章 双面人(9)

  “够了!你还想要什么?”他再也忍无可忍,指着她说,“你有什么可以跟她比的,你没有一样可以跟她比,不仅是容貌……我已经给了你名分,别想再要求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再给你,如果你觉得不满意,不想要这个名分了,我随时满足你!”

  碧君哑口无言,这才知道她惹恼了这个男人,不敢吭声了。但是为时已晚,她已经留给他十分恶劣的印象,无论她之后如何弥补挽回,他都不理睬了,蜜月还没过完就借口公司有急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终日以泪洗面,最终导致流产。他知道后只打了个电话安慰了几句,还是见不到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变得歇斯底里,明知道丈夫在外面逍遥快活,却无能为力,如果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哪怕跟他吵架也好呀,可是他连吵架的机会也不给她了,即使回来顶多看她一眼,宁愿跟那些朋友通宵达旦地喝酒聊天也不陪她。于是她选择自杀,试了一次,更加绝望了,他居然对她说,如果你想死,随时都可以,因为我才真的生不如死,但愿你死在我前面,如果死在我后面恐怕没人会给你葬个好地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失败了,虽然住在豪华的庄园,锦衣玉食,成群的人在身边伺候,却如同住进了坟墓,活不了,又死不掉,她没疯,周围的人就已经把她当做疯子了。

  “朱道枫,我来世变鬼也不放过你!”她曾这么对他说。

  “你已经是个鬼了,你以为你还是人吗?”他满不在乎,冷冷地回击道,“是你自己把自己变成鬼的。”

  “其实我才是个鬼啊,白天体面风光,说笑聊天,到了晚上,站到窗边看着后山,我就觉得我真是活得像个鬼,一个孤独的鬼,明知道销声匿迹的爱情再也回不来,却放弃做人的机会,死守着那座坟舍不得离开……”这是朱道枫在日记里写的一段话。他有写日记的习惯。

  “但愿我死在这个女人后面,这样我才可以自主地将自己葬在后山,否则我怕自己尸骨无存。”他在日记里叹息道。

  “如果你死了,想举行一个什么样的葬礼?”

  这天晚上他约了牧文在一间酒吧喝酒,喝得有点多。以前他不酗酒的,最近不知为什么,心情很不好,一是碧君格外的吵,二是精神状态异常低迷,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只能借助酒精让自己短暂地麻痹。

  “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地说这种话?”牧文听他说什么葬礼大为诧异,“我还没活够呢,谁会想到死啊,你也是,看上去挺正常的,怎么脑子跟个精神病患者似的。”

  “我觉得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跟另一个精神病患者住在一起,整个梓园就是个精神病院……”他自嘲地说。

  “她又闹了?那你就躲啊,你以前不是挺能跑的吗?”

  “我不能跑,怕错过,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个人离我越来越近了。”

  “哪个人?”

  “那个孩子,或者说,那个蒙面的女子……”

  “又来了,真受不了你!”

  “是真的,我仿佛已经闻到了她的气息,听到了她的脚步,感觉她就在黑暗中注视着我,那双眼睛比海还深……”

  “你最近没看恐怖片吧,我怎么听着这么阴森啊?”

  “她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她,你说这算什么?”

  “行了,别越说越来劲,”牧文打断他,岔开话题,“我看你得去找善平瞧瞧了,他刚从日本学习回来……”

  “我找他干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你就是心理有问题吗?得好好看看……”

  “胡扯!”

  “对了,大侠也回来了,今儿给我打电话,约我们明天去王府茶楼聚聚。”

  “是吗,那好啊,我们六君子是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六君子”指的就是声名远扬的“茶话六君子”,最先提出这个称谓的是牧文。他们六个人,朱道枫、牧文、善平、哲明、东波、吴昊是多年的老友,经常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聊起天来可谓是通宵达旦天昏地暗,时间长了牧文就提议干脆六个人统一名号,就叫“茶话六君子”,马上得到大家的认同,从此这六个君子干什么都在一起,只要有空,或碰上谁的生日,谁有了喜事,谁有了难处就会呼啦啦一起上哲明的茶楼(王府茶楼就是他的),有时候也在牧文的画廊,或在朱道枫的梓园。

  朱道枫虽然交游甚广,但在这座城里真正来往得密切的还就这几个君子,相交多年了,知根知底,处得像兄弟。而兄弟最大好处就是,喝醉了的时候不会担心露宿街头,会有人送你回家。毫无疑问,朱道枫这次又喝得烂醉,又是牧文送他回梓园,这活他经常干,轻车熟路。把车开进去,按几声喇叭,里面自然会有人跑出来把醉得胡言乱语的朱道枫抬下车,又抬进楼上的卧室。

  “沈先生,您辛苦了。”跟往常一样,管家很恭敬地送牧文到门口。

  “真是交友不慎,认识他后我简直就成了搬运工,下次叫我出去,我得叫上善平和哲明……”牧文直摇头,苦笑着上了自己的车。

  可是被搬上楼的朱道枫躺在床上没多久又清醒了些,不知道自己喝的是水还是酒,怎么越醉越清醒,牧文的车子驶离梓园时的发动声他全听得到,酒精的麻痹作用是越来越小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又站到窗户边遥望后山,今晚的夜空格外璀璨,漫天繁星,哪一颗才是心慈呢,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遍,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他必须让自己麻痹,否则心里的疼痛会让他彻夜不眠。他不由分说就下楼到餐厅的吧台又拿了瓶酒,也没上楼,踉跄着脚步往后山去了,一边喝一边唤着心慈的名字。

  心慈的墓掩映在后山桃林中,很气派,整个地面和墓身都是汉白玉砌成,两边各有一个哭泣的天使雕像,中间是高大的欧式拱门,墓碑上刻着:爱妻任心慈之墓。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朱道枫是以丈夫的名义下葬心慈的,为这碧君还经常跟他闹,活人争不过,她连死人也要争,这个女人是越来越精神错乱了。

  因为墓的两边亮着长明灯,即使是晚上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墓碑上心慈美丽的容颜,朱道枫抚摸着冰冷的碑石上永恒的照片,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他真后悔当初建这墓时怎么不给自己留张活动的门,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进去躺在心慈的身边,陪伴她度过这漫漫长夜。她孤独,他更孤独。

  他靠着墓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天上闪烁的星辰,一口接一口地灌酒,真希望天上的心慈能下凡来,哪怕只是在他身边短暂停留,看他一眼,他就是醉死在这也心甘情愿。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酒真的喝多了,他昏昏欲睡,神思迷离起来,似睡非睡间,他好像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踏着石阶一步步向他靠近,他立即变得激动,心慈来了吗?她真的来了吗?

  朱道枫努力睁开眼睛,老天,真的有个人站在他面前!是个女人,长发,月光自她头顶的夜空照下来,在她的头上肩上洒下一片银辉,因为背着光,她穿的又是黑色的衣裙,蒙着白色的丝巾,看不清脸,但那双眼睛……

  他的酒立即醒了大半,那双眼睛,林荫道上的眼睛!是梦吗?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部的酸痛,这是长久地靠着墓碑的缘故,他看着那双眼睛,比深邃的夜空还浩瀚,目光如鬼魅,利剑般穿透他的胸膛,直中他的心。

  “你……你是谁?”

  他****着问,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酒精没有麻痹他的大脑,却麻痹了他的四肢,让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我是你命里的。”

  她冷冷地回答。还在走近他,黑色高跟鞋踏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墓地显得格外惊心。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正好投在他身上。他偏了偏身子,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些,可还是不行,长明灯的光线从她背后投过来反而让她的身影更黑暗,他问她:“我命里的,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的鬼啊,你忘了吗,我就是那个鬼……”

  他当然没忘,挣扎着想爬起来,“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她点点头,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皓月当空,感觉她像个月光幽灵,一身的寒气,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顿觉置身雪地般阴冷刺骨,她身上的寒气何以这么重,冷得他发抖,他全身都在抖……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不能。”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了吗?”她蹲下来,伸出手,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他又是一阵颤抖,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人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温度,“可我一直记着你,记着你的脸……挺好看的脸,怎么长着魔鬼一样的心,我想掏出你的心……”

  说着眼神一变,目光如刀子直割向他的喉咙,她好像真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就是刀子,即刻割断他的喉咙。

  “我一直在等你。”他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杀气,或者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忽略了她的杀气,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

  “我也在等你。”她回答。

  “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你命里的人。”

  “你来找我干什么?”

  “杀了你!”

  说着她把手伸向了他的脖子……

  “先生,先生,您在哪?”远处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不止她一个人,几只手电筒的光芒直射过来。他刚应了声“我在这”,脖子上那只冰冷的手突然就不见了,四周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黑衣女子,除了墓前哭泣的天使雕像,什么都没有。他被管家和另外一个叫老张的园丁扶起来的时候还在四顾张望,“人呢,刚才的那个人呢?”

  “什么人啊?”管家也在张望。

  “就刚才站我旁边的那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子,”朱道枫比画着,“还蒙着面纱。”

  “先生,您是喝多了吧,哪来的人,我什么也没看见。”管家断然否认。

  “是啊,我也没看见。”老张也说。

  朱道枫还想解释,管家不由分说就架着他走,唠叨着:“先生,这么晚了您还在喝酒,要不是老爷打电话过来找你,我还不知道您上这来了,这是晚上,什么脏东西都有,您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出来了。”

  “她……不是脏东西。”朱道枫口齿不清地想辩解。

  “我白天就想跟您说的,最近园子里不太清静,老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晃,好几个人都看到了,您要不出来怎么会看到呢?”

  管家和老张很快就把醉得神志不清的朱道枫扶回了房间,安顿他睡下,管家焦虑地对老张说,“这怎么得了,本来园子里太清静就让人发寒,现在又闹鬼,你说谁还愿意待在这,已经有两个丫头都说要走了……”

  “不会真的有鬼吧?”

  “谁知道呢,快出去,别打搅先生休息!”

  朱道枫的耳边渐渐清静,感觉卧室的门被带上了。他渐渐进入梦乡,好像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什么都看不到,他伸出手去摸,突然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冰冷刺骨,他还没叫出声,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正是墓地那个黑衣女子,脸色惨白,眼神残忍,朝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一双钢管一样冰冷的手伸向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感觉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动弹不得,想喊又喊不出,拼命挣扎,窒息得就要停止呼吸,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没有人会来救他,“心慈,心慈……”生命的紧要关头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叫了出来,叫的就是心慈的名字。

  “先生,先生……”有人摇他。

  他一阵抽搐,眼睛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管家的脸。“先生,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管家俯身关切地问他。

  原来是一场梦!

  他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虚汗,疲惫地起床去浴室冲凉,冲凉出来满室阳光,管家已经把窗帘拉开了,正在给他整理被褥。“小玫呢?”他记得以前伺候他起居的是小玫。

  “已经回乡下去了,我跟您说过的。”管家说。

  “哦,忘了。”

  “已经派老张去家政公司挑人去了,估计就这两天会来。”

  “其实我蛮喜欢小玫的,”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说,“话不多,做事也利落。”

  “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挑个满意的。”管家笑着说。

  “又不是挑老婆,不用太讲究,”打好领带,管家拿外衣给他套上,“只要话不多,爱干净,不是很胖就可以了,我不喜欢胖的。”

  “知道了。”

  “太太那边怎么样?”

  “也一起雇了。”

  “好,多雇几个,备用。”

  管家笑了起来,“瞧先生您说的。”

  “反正她总不满意,不多雇几个怎么办,免得到时候又缺人手。”

  下了楼,用过早餐,牧文给他打电话要他赶去王府茶楼,都在等着他了,过期不候。他起身就出门,管家问他是自己开车还是司机开,他说自己开。“您可得少喝点酒了,昨晚才醉过。”临出门管家又交代。

  “我今天不是喝酒,是去喝茶。”他笑着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管家,“昨晚……我是你们从墓地抬回来的吗?”

  “是的,先生。”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长头发的女子……”

  “没有,先生,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还没说完,管家立即打断他,冷着脸说,“我说了,最近园子里不太清静,先生您晚上不要再去后山了,那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您要是又醉酒,难免会看到……”

  “你是说我看到鬼了?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人……”朱道枫一边嘀咕,一边回忆,从墓地回来后躺在床上可能是做了个梦,但之前在墓地见到那个黑衣女子无论如何都不像鬼,太真实了,到现在他都感觉到她的手划过他脸颊留下的刺骨的寒冷。

  车子缓缓行驶在林荫道上,他越想越蹊跷,如果是人,怎么会有那种极寒的温度,如果是鬼,怎么有那种浩瀚的眼神,到底是人是鬼呢?他记得当时虽然醉酒,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不可能出现幻觉的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大清早的,一想这事他的头就晕了,他连忙打开车窗,车外的风景很好,林荫道清新的空气顿时让他神清气爽,转弯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窗外,然后“吱”的一声,车子一个紧急刹车溜出十余米后停了下来。他走下车,看着路边,掩映在草丛中的那个缺口牵住了他的视线。

  他迟疑着走过去,发现路边的青草明显地被人踩过,再顺眼望去,密林中不起眼的一条小径隐隐地透露出信息,昨晚有人来过!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他小心翼翼地穿过草丛走进密林仔细察看起来,泥泞的小径上有明显的脚印,毫无疑问,是有人来过!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他稳住自己,回到车内,首先给管家打了个电话,郑重其事地交代:

  “管家,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将梓园的门打开,也不要派人把守,如果发现有人进去,也不要惊动她,马上给我打电话,别问为什么,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记住,不要惊动她!”

  不是鬼!绝对不是鬼!

  他已经能肯定昨晚见到的是一个人,激动得不知所措,又一个电话打给牧文:“她来了,真的来了,我的感觉没有错,我等了她三年,终于把她给等来了……”

  四朱道枫(2)

  朱道枫赶到王府茶楼的时候,路边已经停了好几辆轿车了,看来那五个君子已经到齐。这倒是个风景,在这座城里,凡六君子所到之处,人们不用看到人,光看那几辆车就知道“茶话六君子”又来了,有他们在,那绝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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