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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盛开》 作者:千寻千寻

第48章 结局是谁导演这场戏。(2)

  “你上,刚才我就欠你一条命!”

  “你他妈闭嘴好不好,你上我上不是一样吗?”

  “既然是一样,那你就上啊!”

  “你上!”

  “你上!”

  两个人争执不下,探照灯打在他们身上,上面的人看到了就喊:“快点!时间不多了,洪峰过来了!你们不要命了吗?”

  房子也在剧烈地抖动起来。

  朱道枫不由分说果断地抢过绳子套在秦川身上,拽着他的衣领说:“我是哥哥,理所当然应该让着你,从前没有让、不肯让才酿成这么多悲剧,现在开始我要学会让……”

  “你……”秦川满脸都是泪,说不出话。

  “上去,小川,我看着你!”说着朱道枫就把他的身子往上抬,直升飞机上的人开始拉绳子,秦川的身体缓缓升向空中,探照灯将屋顶照得通亮,他看见朱道枫站在屋顶拼命朝他挥手,喊着:“小川,如果有来世我们再好好做兄弟……”

  秦川抓着绳子号啕大哭,绳子越升越高,他离生的希望越来越近,可是下面的朱道枫却在风雨中飘摇,一个巨浪打过去,房子轰然坍塌……

  “哥!”秦川咆哮起来,生平第一次叫哥哥,可是来不及了,朱道枫已经卷入巨大的旋涡,不可能听得到了,探照灯也在四周扫射,不见人影。

  “哥啊,你要我怎么活……”

  秦川被拉上直升机时已经疯了,挣扎着就要往下面跳,周围的人连忙按住他,按的按手,压的压腿,牢牢控制住他,迅速飞离了现场。秦川绝望地望着下面沉沉黑夜和汹涌的洪水,还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哥,我错了,哥,是我错了啊……”

  谁会听到呢?

  风吗?

  雨吗?

  还是洪水?

  “这是个谋杀的故事。武器就是爱情。谋杀自己才能谋杀你……”这是印在《蔷薇祭》扉页上的前言。

  就在水犹寒去世半年后,这本书出版了,轰动一时。

  她不是死了吗?书稿不见了,谁出版的?谁替她续写的结局?前面大家看到的就是不知名的人根据她的遭遇续写而成,也就是《蔷薇祭》的结局!很凄惨吧,还谈什么爱情,谈什么谋杀,都死了!恩怨情仇,演绎到最后只不过是小说里的一段文字。谁来替她续写的这段文字呢?大家猜猜,是谁续写的?

  秦川?很有可能,他本身就是个作家,是水犹寒的丈夫,又是出版社的副社长,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他来续写《蔷薇祭》的结局名正言顺,也合乎情理!可惜啊,世事难料,不是他……

  因为他在市面上看到这本书后所有的反应就是——崩溃!他仔细察看书的出处,是一家海外出版机构出版的,作者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水犹寒,一个是落凡。他立即责令全社的工作人员去查证落凡的真实身份,并给这家海外出版社发了律师函,起诉他们侵权,因为书稿的原作者去世,他作为作者的丈夫是书稿着作权的直接继承人,未经授权擅自出书就是侵权。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对方立即回了函,说明书稿是经过作者授权的,并出具了授权书的复印件,经过技术鉴定,授权书的确出自水犹寒之手。

  秦川这回是真的崩溃了!他给牧文打电话:“明天是周末,你们哪都不能去,都给我在画廊候着,把脑子凑齐了借我用……”

  “你自己没脑子啊?”

  “你才没脑子呢!”

  第二天在“云中漫步”画廊,果然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好六个。对于秦川的臭脾气,大家都有点怵,这家伙一说要见面或是要干吗,那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否则他就耍赖,跟你吵个没完。“这厮只怕是乌龙山出来的土匪。”吴昊被他整过几次只有求饶的份。于是秦川就有了个正式的外号:土匪。

  这半年来,“茶话六君子”又恢复了聚会,只不过秦川取代了朱道枫空缺的位置,六个人轮流坐庄,轮流请客,但地点大多还是在牧文的画廊和哲明的王府茶楼,只是买单的人轮流转而已。今日非同往昔,大家都是小富之人,不像当初有个万贯家财的朱道枫撑腰,花费上不可能像以前那么铺张奢华,出入聚会低调了许多。

  “都给我想,今儿个你们的脑子就是我的,谁要不帮我想谁就买单。”秦川一进门就露出土匪禀性。六个人围坐在一起,抽的抽烟,喝的喝茶,还真都在想。

  “谁得到的授权书呢?”牧文甚为迷惑。

  “出版方拒绝透露详细情况。”秦川说。

  “我看啊,谁得到的授权书谁就是续写结局的人,”善平缓缓吐出一口烟,分析道,“你们想想,能取得授权书的肯定是幽兰熟识的人,而且知道她在写这本书……”

  “嗯,没错,幽兰一去世,书稿就不见了,可见这个人肯定是经常出入巨石岛……”哲明也表示认可。

  “……”

  大家正讨论到热烈处,秦川的手机响了,是秘书打过来的:“秦社长,《蔷薇祭》有消息了,我已经找到了落凡的住处……”

  挂掉电话,他像是遭了电击般从椅子上弹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喂,你去哪?”东坡在后面喊。“别喊,估计他知道是谁了。”牧文笑。

  秦川跑出画廊跳上自己的奥迪车,踩足油门就往前面冲,差点就撞上路边的一个看报纸的男子,“你他妈赶去投胎啊!”那家伙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骂。

  奥迪车“吱”的一声刹住,车窗摇下,秦川伸出脑袋吼了句:“我他妈就是去投胎!”说着戴上墨镜,一溜烟发了疯似的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奥迪车停在了一个花园小区。秦川跳下车就往电梯里冲。按照秘书提供的地址,他到了十一楼的一个单元房,按门铃没反应,就用脚踢。“来了,来了,谁啊?有没有教养?”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

  门开了,一张涂满绿泥的脸迎出来。秦川愣愣地看着这张脸,前世的渊源,今世的宿命,逃不脱,从一开始就陷进去,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此刻真相猝然揭开,让他当头一棒,措手不及,舌头都打结,大口大口喘着气:

  “……是你?”

  “是我!”

  秦川走出大厦的时候已经极度虚弱了,身子发轻险些摔倒在地。开了车游走在大街上,没有方向,感觉两边的高楼都要塌了似的,让人惶恐窒息,倍感压抑,而看到路边行道树上的落叶在寒风中打着旋儿,总也舍不得落地,似乎还在留恋大树的恩情。

  这个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傍晚时分,他把车开到了巨石岛,通往岛上那条唯一的小道已被洪水冲垮,临时性地由几块大石头填着,车是没法过去的。只能步行。冬日的岛上满目萧瑟,落叶缤纷,枯黄的野草长到了腰身。拨开荒草,昔日的鹅卵石道依稀可辨,只不过隔了半年,却像荒芜了一百年。太寂静了,此刻的寂静犹如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在他心头,凝神呼吸,空气中似乎还有蔷薇的味道,过往的爱情,此刻只剩一点可怜的气息。

  谁赢了谁?

  谁又失去了谁?

  阴谋与爱情演绎到这个地步,谁也没赢谁,谁也没得到谁,都以为自己是主角,却不料真正的主角在幕后。就像落凡说的,这场戏已经落幕了,你们几个主角已经演完了,当然应该轮到我这个配角上场,是谁导演的这场戏呢?就是我!

  “是我取得的书稿。”

  “是我帮她写完了《蔷薇祭》。”

  “当初也是我引导她嫁给你,让朱道枫‘失去’。”

  “是我一直躲在你们背后看着你们厮杀。”

  “我这个卑微的小人物,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可以看着你们厮杀,我再将你们的结局以她的名义记录下来……”

  “我才是真正的谋杀者,我在书里谋杀了你们所有的人!”

  “……”

  秦川靠着一棵沧桑的树痛哭。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眼泪,其实眼泪一直就在心中流淌,无法抑制的悲伤,终于让他的心崩溃,汇聚成一条孤独的河流。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只有身后这棵苍老的树宽容地接纳了他的悲伤和悔恨,他已无力回到岸边,太过强烈的爱恨终于使他累了。他踏着荒草继续前行,穿梭于荒草中,每一段记忆都像一部残酷的电影,阴谋或暗算,毁灭或重生,一幕幕呼啸而过,恩怨情仇也好,生离死别也罢,每回忆一次,他觉得身心就要损耗一些,渐渐地,直到越来越麻木,哪怕这段记忆中有最可怕的杀戮,最痛苦的离别,也不能换得他丝毫的痛楚。他故意让自己麻木,为了不再承受痛楚。可是现在所有的麻木都如归巢的倦鸟,再也没有力量抵御黑夜的来袭,天色一暗下来,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落日已经沉下去了,他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上,痛苦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已是一片枯败的山林,再也无法萌芽,他怀疑自己等不到来年的春。直到月亮升起,倒映在湖面上,他才被刺骨的寒意惊醒,点根烟抽上,一种渗透灵魂的孤独蔓延开来,身后曾经是美丽的花园,而今只剩下疯长的野草,对手、兄弟、爱人,如今都已成故人,从一开始,他就是一颗携带灾难的彗星,瞬间的光亮毁灭了他们,也毁灭了自己。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自己和过往的记忆锁在这座孤岛,与周围的一切隔绝,与时光隔绝。

  半夜,他回到停靠在岸边的车内,天黑路不好走,他只能在车里过一夜了。夜色出乎意料的美,皎洁的月光洒在湖面上,细细碎碎,满湖都是璀璨的银波,四周此起彼伏的虫鸣让寂寞的岛变得热闹喧嚣,像无数夜的精灵在吟唱。

  秦川完全陶醉了,摇下车椅,枕着月光入眠。像是约好了的,幽兰在寒冷的梦境里飘然出现,那双明亮的眼睛溢满星辰般的光芒,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说:“秦川,这不是结局!”

  他一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

  “幽兰,我也不希望这是结局,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不会的!”他望着湖面升腾起的薄雾,眼角渗出了泪。

  【后记】

  爱,终于盛开

  接到这部作品再版的消息时,我刚起床,该书的责任编辑白竹林白老婆就在电话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我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抬眼望向窗外,正是阳光明媚,春深似海,一颗心顿时飞扬起来。

  很久很久,我都没办法平静。

  两年了吧,我等待这一天等待了两年!

  记得这部作品最初是发在某文学网站,相信很多追过连载的读者一定还记得原来那个书名——《站在世界的尽头说爱你》。当时刚刚出版了处女作《如果可以这样爱》,写这部新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觉得好玩,我把自己融入故事中,去爱,去恨,去谋杀,就像我在小说开头写到的那样,“我就是这起谋杀事件的主谋”,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我就是小说中的水犹寒。

  这部作品的奇特之处就在于,故事正是以女主人公幽兰(水犹寒)写的三部作品贯穿其中,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交替来叙述,书中有书,故事里有故事,这种叙事方式在当时同类作品中是很少见的,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小说中融入了我对生活对爱情的很多概念,比如“双面人”,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有双面性,在家里是一张面孔,出了门又是另一张面孔,每张面孔下都是一颗疲惫的心,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而小说贯穿始终的一个主题就是,爱是这世上最无坚不摧的武器,可以杀人,也可以救赎,每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如果获得爱,你会怎么选择?

  故事写到后来,我一度想放弃,因为感觉很多东西已经触到我的灵魂,觉得自己是在用文字撕开自己的面孔。这违背了我写小说的初衷,从小到大我就是个孤独的人,我总是把自己藏在人群的背后,不让别人发现我另外的面孔,窥见我真实的心灵,因为我害怕人群害怕被人洞悉。可是写这部作品让我意外地进入一个危险的游戏,我不知不觉中用文字暴露了自己天生的悲剧性格,暴露了内心最隐秘的情感,那种压抑、绝望和痛苦如涓涓泉水般从我心底流淌出来,完全是无意识的,却让我深陷恐惧。

  不想出版社的彭庆国副总编看到该稿子后,旁敲侧击地,鼓励我写下去。我对彭副总编一直心存敬畏,他说要我写,我就没敢停,当时还不晓得这部作品因为什么会吸引到读者和彭大人,就是特别怕老彭。他说要赶在元月北京订货会前上市,我就日夜奋笔疾书,稿子是如期交了,但没人知道,写完结局我哭得一塌糊涂。特别是写到幽兰去四合院见道枫时,道枫漠然地看了一眼幽兰,一句“我不认识你”就将幽兰关在了门外,不想那扇门从此让他们天人永隔。我从来没哭得那么伤心,可怜的白老婆也受我影响,好几天精神不振。

  我连连跟她叹息,作孽啊,我这真是作孽!为什么不写个大团圆结局呢?我自己有时候也问自己。没办法,我骨子里就是个狠心肠的人,抑或是悲剧小说看多了,那种悲剧氛围极大地影响到我对人对事的态度,总觉得这世上终成眷属的是少数,哪怕生活中的自己还算幸福。

  接下来就是常规性程序,签约、出版、上市……

  可是就在出版的过程中,因为书名我再次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和白老婆一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的书名,最后鬼使神差,竟然借用了幽兰年少时在停尸房的成长状态来命名。虽然当时有不少人提出异议,包括彭副总编,但由于时间紧迫,就匆忙决定了,而没想到由于这个书名,引起了很多销售商和读者的误会,把它当做了悬疑恐怖小说。这个遗憾一晃就是两年多,尽管这书后来卖得不错,也得到了很多读者的支持和理解,但这个书名还是成为两年多来我一直难以解开的心结。

  好在慢慢地我平静了下来,并试图去接受这个书名,只是每次跟别人介绍这部作品时,总要格外强调这是一部言情作品,不是恐怖小说,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哪天能换个书名再版一次该有多好啊!

  也许是我足够虔诚,没想到幸运之神真的眷顾这部作品了,让我有机会解开心结、弥补遗憾。该书继上市之初在广西《南国早报》连载引起轰动后,2007年9月我在长沙广电工作,顺利地签出了影视版权,顺利得难以置信。当时是在饭桌上,制片方的卜总跟我谈起她的遗憾,因为她看中了《如果可以这样爱》,想买下那部书的影视版权,不料那部作品已经签出去了,卜总直叹跟“如果”无缘,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跟她讲述“哭声”的故事,吃完饭顺手送了她一本书,不想几天后接到卜总电话,说她要把这本书拍成电视剧……接着就是物色编剧,筹备剧组,到正式开拍时,刚好一年。现在,根据该书改编的电视连续剧《爱·盛开》很快就要开播了,出版社也决定重新出版该书,于是我也趁这个机会纠正一下该书的书名,让它回到它应该摆放的书架上。如果因此给读者带来误会或重复购买,千寻千寻在此先表示歉意。

  自从《如果可以这样爱》出版以来,千寻千寻已经出了好几本书,每天赶稿子赶得昏天黑地,忙得焦头烂额。每每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我就会闭上眼睛,慢慢回想这一路走来的忧伤和欢喜,以此重新感悟我要诠释的爱和希望,获得支撑下去的力量。让我意外的是,我回想最多的恰恰是“哭声”,每次想起,仿佛那魂牵梦萦的淡淡蔷薇香,就弥漫在我的周围,借用幽兰说的一句话:“花都开了,你还不回来吗?”

  是啊,花都开了,爱还不盛开吗?

  2009年4月17日凌晨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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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盛开北海恋人如果可以这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