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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是水瓶座》 作者:朱洙

第32章 意外中的意外 (2)

  “在笑什么?”笑得像个大白痴!

  辛小雨笑着说:“我笑啊,我笑一个傻瓜当初追求若榛的时候,让每个人手里拿一束玫瑰,叫每一个送给她对她说聂峰很爱你,其实这已经很感人了,他却还要多此一举,放学后跑到她家楼下放着烟火,对若榛大喊我喜欢你。”辛小雨笑得捂住了肚子,指着聂峰呵呵地损他,“蠢吧你,半夜十二点,你在居民楼底下这样嚷嚷,你扰民了你知不知道啊?活该你被人报警关到警察局。该死你,该——!”

  “当时就是你报的警吧?”因为那时辛小雨就住若榛家楼上啊!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管那种闲事!”

  “不是你,警察来得那样及时?”

  “那是你蠢,谁让你用那种下三烂的法子追若榛?不等我拿电话,就有人报了警,等着警察叔叔收拾你。”

  这样一来,谁都晓得聂峰曾经追求过若榛……

  “我就奇怪了,你不是爱她爱得天崩地摇,爱得人尽皆知,你对头学校的老大捉了若榛,你不是单枪匹马地冲出去,浑身带伤的把她救了回来吗?可是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说放手就放手了,出国留学连联系都不跟若榛联系,这就是你他妈的爱情啊?”

  “辛小雨!”

  她的口无遮拦终于让聂峰愤怒。

  “干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她不服气地跟他对嚷。

  与辛小雨对视着,他红着眼睛,已紧紧地握起来。

  聂峰遇到沈若榛时,是随着辛小雨一起进门的。

  若榛看到辛小雨时,先是面露开心,再看到她身后的聂峰,她的身体浑然一怔。

  “聂峰?”

  气氛沉重并且尴尬起来。

  “若榛……你别怪我,是他硬要跟着我上来的……”

  辛小雨满头是汗,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若榛!

  “这……是制片让我交给你的,说让你考虑一下部分分集!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们……聊!”

  “若榛……”聂峰红起了眼睛,一时间百感交集。年少的时候,他那么疯狂地追求她,可是她一直不理。连邻校的死对头都知道她是他重要的人,挟持她来扁他出气,他真的让人家扁,不还手,就是怕别人伤害她。

  他重伤住进医院的时候,他的妈妈赶来,在病房里狠狠地给了若榛一耳光。说她长着一脸狐媚相,一看就是不安份的人。还大声地质问,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爸妈是什么教你的?

  他永远记得妈妈当时的盛气凌人和刻薄。

  那个时候,若榛的奶奶刚好在医院里做护工,可怜她老人家为了若榛的学费,才到医院里做护工。她老人家赶过来时。更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你……你是澜冰?”奶奶拉着若榛的手,混浊着眼睛,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她说,“若榛,这是你妈妈,这是你亲生的妈妈!”

  你有没有见过这么可笑的事情?

  你喜欢的女生,居然是你同母异父,大你一岁的姐姐?

  若榛看到聂峰的时候,身体一怔。“你……”

  “我来看看你!”

  “你走吧!”若榛讷讷地对聂峰说,“我丈夫要回来了!”

  “我只想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

  “幸福吗?”

  “幸福!”

  “那……就好!”聂峰笑了。

  “我……走了!”

  “嗯!”

  “你送送我?”

  “呃……”

  他的目光期待,她只有点了点头。

  在他打开车门,就要进去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转身笑了!

  “我走了!”

  聂峰说着,拎了行李箱的提杆。帅气地挥了挥空了的右手。

  “不要想我啊!”

  车门关上了,车向前开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离别的惆怅。

  缓缓地转过身,向远处走了几步!

  “若榛——!”

  突然传来聂峰的大喊!

  车被急刹住了,他也从里面冲了出来。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响起。

  她来不及转身,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扳了过来!

  “聂峰……”

  她惊呆了!

  他捧了她的脸,俯下身来,亲吻了她的额头,很轻很轻,视若珍宝。

  “我一直……都想做这种事情!”

  紧紧地,紧紧地拥入了怀里。

  “若榛!”他紧紧地拥着她,用他们都听得到的声音对若榛说……

  我喜欢你!

  喜欢得要命——!

  他好像很痛苦,再用力狠狠地拥了她一下,就转身进到车子里。这一切……被从后面经过的冉焰……尽收眼底。一种被人背叛的旧伤口硬生生地被人扯开了。

  冉焰回到房间里,便喝了酒,借着醉意,摔了杯子。

  若榛进来时,那杯子正好摔到了她想迈进门的脚下。

  没碎。

  只是在铺着薄薄的软毯的地上弹了两下。

  “去哪儿了?”

  只开着廊灯的房间里,他委身于沙发里,他的身影隐在那暗灯下令人看不分明,只感到他的声音布满了居高临下地审问。

  她略感不安,却带着浅浅的笑,将门关上后,镇定地回答:“闷得慌,出去走了走。”

  “是吗?”

  他没有站起身来,只是身体躺进了沙发,娴熟而又性感的姿势弹开银色金属感外壳的打火机,点燃从小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来的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时候,在缭绕的白雾里,被朦胧了五官。他的话……问得有些讽刺!

  是啊,讽刺!

  他怎么会讽刺?

  “你只是出去走了走?”

  “是啊!”

  “没有第二个人?”

  “没有!”

  他凝视着她的坚定,半天说不出话来,等想说话的时候,竟未语先笑地笑了。他笑着别开了脑袋。别开脑袋去笑的时候,将手里的烟头按熄了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盒里。转身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沈若榛的脸上!

  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身体被一股重力狠狠地甩到了身边的墙上!

  她好可怜地扶着身边的墙,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手打她。

  他已面露阴狠。

  “沈若榛,我最恨别人背叛我!”

  背叛是他的伤!

  王语嫣曾经的背叛狠狠地提醒了他。那是他心底最隐蔽的疼。

  “我没有背叛你!”

  他竟不想听她的解释,摔门出去。

  而她也不可能解释。

  “若榛我喜欢你!其实我从来不相信爱情,我爸和我妈总是争吵,我爸也好像对我妈厌倦了,我看上去不在意,其实我真的很怕他们分开!可是,我看到你,我很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疯狂地喜欢上了你。”——当聂峰还不知道她是她姐姐,当聂峰还在疯狂地追她的时候,她就知道“继父”和母亲有了感情上的断裂。

  当她知道聂峰的妈妈正是自己的妈妈时,她狠狠地拒绝了生母的相认。

  她说: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认你?我不想见到你,我沈若榛永远不会原谅你不会认你。如果你真的对我感到愧疚,请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当时的绝情,让生母伤透了心。

  生母心碎的求她原谅,她说:

  “我不是不想认你,我只是怕继父知道你的过去,毕竟你是和我爸爸非法同居才生下的我。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破坏你们岌岌可危的感情。我对聂峰说了,如果真的爱我,请一定保守这个秘密。请替我好好的孝敬你。我记得我有看过一本小说,书里的女主有一个非婚的孩子,怕自己的丈夫知道她不堪的过去,她竟起了杀意。她约了千里迢迢来见她的孩子,在孩子以为她是来拥抱他的时候,她竟一把刀剌入了他的胸膛。你知道……孩子说什么吗?他说,妈妈,你快走,趁没有人看到,你快走。然后……那被剌伤的孩子走过几条街,远离了凶案现场,活生生的死在了一间电梯里。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妈妈亲自毁掉了他。所以……,我不恨你,我也是不是不想认你。我只是不想打破你的平静。你是我的妈妈,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既然你抛弃我也是另一个事实,我唯一可以孝敬你的是,保守这个秘密。请你当从来没有见过我,请你当从来没有生过我,请你当从来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这是她沈若榛的秘密。也是聂峰和她母亲的秘密。她情愿自己受苦,也不想出卖他们。

  而冉焰却误会了她,她咬紧了牙齿,选择不要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

  从这一天起,冉焰就变了,变得时常爱加班了。

  若榛想到他加班,就煲了汤给他送到医院。谁知道值班的医生说:“没有啊,冉医生昨天晚上没有加班啊!”

  那天很冷!

  冷到天上飘起了这个冬天的初雪。

  他回来的时候,她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只是笑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他回答得有些心虚,好像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是停晚,天黑得很快,冉焰又要去加班,他的手机却掉在了家里,若榛担心有人有急事联系不到他,只有穿了大衣戴了围巾去给冉焰送手机。

  天下着很大的雪。

  寒冷的街头,连行人都已罕见。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若榛傻傻地站立。

  看那两个人忘情地拥抱。

  脚生根了,拔不起来了,好像被雪黏在了一起。手也动不了了,像毫无生气掉了叶子的树。

  冉焰紧紧地抱了语嫣,她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却已然出乎意料。

  他竟起身,撑住了她的胳膊……

  他在推她,他想把她从怀里推开。

  “冉焰,别放开我!”语嫣心碎地摇着脑袋,死命地往冉焰怀里钻。手紧紧地环住了冉焰的身体。

  他扯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回去他又要打我!你忘记了昨天我是怎样血淋淋送到你们医院抢救的吗?你陪了我一个晚上,你陪了我一个晚上啊!你还是爱我的对吗?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还是会心疼的,是吗?”

  “王语嫣……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躺在那里,才去陪你的!”

  “这证明你还是爱着我的呀!”

  “不是的!”

  “是的是的就是的!”她哭着抱紧了冉焰的身体,她不停地说,“你记不记得,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

  大雪纷飞的背景里,她提示了他好多关于过去的事情!

  冉焰听得心底一阵搅疼!

  爱过她的,确实爱着她,所以……看到她被打得伤痕累累的样子,才心疼地留下来陪她。

  语嫣拉紧了冉焰的手,双手拉紧了他的衣服。哭得心碎泪流。

  冉焰痛苦而绝情地别开了脸。

  “语嫣,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啊!”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退步!”

  她哭了!

  “为什么没有啊?我现在晓得了只有你对我最好,我现在知道只有你才是最爱我的。我现在晓得了。你不要把对若榛的同情当爱情啊,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这辈子你会后悔的。你娶她,你不会幸福的!”

  “我很幸福啊!”

  “你撒谎!”

  “我没有!”

  “那……我不要名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我会保密,我会努力地不要若榛晓得!你说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不行!”

  他拒绝得生硬:“我是她的丈夫,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发现我好爱你,我真的好想你在身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像过去一样宠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决堤,他的酸楚也无已忍受。

  “语嫣,我的自制力没有你想得那么牢靠!你再哭着求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是吗是吗?

  她惊喜地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迎视着他。

  “冉焰……”

  “所以,请你不要再折磨我,让我们放彼此一条生路!”

  他竟绝情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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