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背叛惯了便成了习惯

　　马兰进了店，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收拾好了自己专用的化妆包，准备去肖卤鸭家里给牡丹化妆，这是昨日就约好的事情。

　　牡丹的病情在治疗加调养下有了不小的好转。加上天气温度较高，她早已不需要每日去打理妆容。只是在要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她会提前通知马兰。

　　或许这注定会是个让人不解的一天，清晨与贞贞相约，现在临出门了，马兰的右眼皮又跳个不停。

　　“等等，兰兰。”追上来的自然是阿森。作为一个改过自新的前男友，他将马兰跟班和助手这两个词汇贯彻得彻彻底底。虽然，这个助手相当业余。不过，作为马兰这个化妆师曾经的男朋友，又甜言蜜语地勾搭上了富婆的阿森。对化妆这一块也不能算完全的门外汉。这也是马兰忍受得了他在她化妆时跟着的原因之一。有个打杂的助手帮忙递递化妆工具什么的，还是蛮气魄的。而且阿森在店里并未有过分的言语和表现，否则马兰是会下逐客令的。

　　马兰转身就走，避开了阿森伸过来打算揽着她的爪子。被落下的阿森愣了愣，眼看马兰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似乎在她和他之间划了一条遥不可及的鸿沟。忙摆头甩开这错觉，追了上去。

　　肖卤鸭家的司机很准时地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他和坐上后座的老熟人马兰打了招呼，汽车正准备启动。突然见一男人冲过来拍打窗户。年老的司机还以为是城管来找麻烦，吓了一跳。

　　一分钟后，弄清是一场误会的老司机向阿森和蔼地道歉，阿森也为自己的鲁莽道歉。而且厚颜地以马兰助手的身份上了车，大家握手言和后，汽车终于发动了。

　　整个过程，马兰在一边老僧入定了一般，不发一言。她头微垂着，似乎是睡着了。体贴的老司机放慢了车速。而没有机会坐在她身边的阿森，在副驾驶里干巴巴地看着，为自己丧失了一个大好的表现体贴的机会懊恼不已。

　　于是，一路上，整个车厢安静多了。车子到了肖卤鸭家，马兰准时地醒了过来。她掩嘴打了个哈欠，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略整了整自己的发型，就提着化妆包下了车。

　　肖卤鸭家的工厂，不论来看几次，都依然有股全国烤鸭连锁前十的宏伟气势，卤味飘香十里……

　　进了门，一路看来，肖卤鸭家的内饰风格又变换了一番。整个墙面以草绿作为主打，上楼梯的一面墙上，精致的壁灯一直蔓延到二楼长长的走廊上。马兰熟门熟路地进了牡丹的房间。身后跟着的阿森，眼里的光芒闪烁不定，不知在琢磨什么问题。

　　牡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穿着白色抹胸高腰礼服，露出白皙诱人的小腿。大卷的头发披散，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的成熟。她见到马兰很是开心，起身迎接，一走一动间，婀娜多姿。

　　与马兰碰了面，才发现她身旁站了一位仪表不凡的男人。抛给马兰一个暧昧的眼神，“马兰，你可还没给我介绍这位是……”

　　——小妞，什么时候甩了小麦换了人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马兰汗，不由得想起肖卤鸭开门时，看过来的包含诧异吃惊惋惜等等的复杂眼神……

　　正打算开口，就听到旁边响起一好听的声音：“我是兰兰的助手。美丽的女士，今天请多多指教了。”

　　被人夸奖漂亮总是让人开心的。被帅哥夸奖当然让人更是开心。被一个声音好听的帅哥夸奖当然让人更更开心。

　　于是牡丹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哟，看看你这助手，真会说话。”说着和阿森握了手，“我叫牡丹，虽然长你几岁，可不许叫姐，平白地把我叫老了。”

　　阿森连忙表示，怎么会，一起走大街上的话别人可能以为是兄妹呢……

　　马兰抹汗。不得不承认，能被当初的她喜欢的阿森……还是具备一定的招人喜欢的基础，可是嘴上显露出来的油滑是之前没有具备的，而且这一点更加令马兰厌恶……

　　寒暄完了后，马兰开始给牡丹上妆。从润肤开始，一步一步地进行。阿森就在一边帮她递爽肤水睫毛夹，等等。还真是彻头彻尾地打着下手。整个过程马兰与阿森没有一句交流。倒是阿森对牡丹表现出了不一般的殷勤。

　　马兰的动作本就既快又熟练，又有个手脚麻利的阿森帮忙递东西，化一个宴会妆自然用不了多久。不多时，牡丹的一双眼睛已经被她打造得艳丽而带着端庄。她开始着手给她去唇部死皮。牡丹的眼睛睁开可以自由活动后，就接受到站在马兰身后的阿森几个意味深远的“秋波”。她眨眨眼，垂下眼睑的瞬间，眼里飞快地有流光闪过。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马兰已经将她嘴唇的基础都做完了，她碰了碰似乎有些走神的牡丹，“嗳，口红要什么色的？还是橙红？”

　　牡丹闪神回来，端庄地笑道，“都听你的，自然你定就好。”

　　一切妆容搞定，马兰用端详自己作品的眼神打量几下。跟牡丹又绊了几下嘴。牡丹一定要留她和阿森一同吃午饭的，结果马兰反复推托说店里有事，不得不告辞。牡丹看着她坚决的背影，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反而是走在马兰身后的阿森，回过头来冲着牡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

　　那个动作出奇的孩子气。牡丹扑哧一笑。

　　夏季的正午，似乎格外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