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这个吻吓了一跳，可是祝千双并不后悔，反应过来之后也没有想要退缩。
乔野却开始想要拉开她的手，停止这个吻，可祝千双加大了搂着他的力量就是死死不松手。乔野瞪着面前紧紧闭着眼睛，就知道把自己的嘴巴硬贴在他的嘴巴上的人，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其实似乎，并不像自己行动上的那样想要逃离这个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远离，而是选择让自己沉浸在这个吻里面。
待祝千双反应过来时，这个吻的主动权早就已经不在她身上了。乔野已经反客为主，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头压向他，加深了这个吻。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张着嘴巴任凭乔野亲吻着她。
霸道火热的吻让他们两个似乎都忘记了现实。
昏暗的灯光加深了这份暧昧。
乔野的吻也一路从嘴、脖子一直向下。
祝千双长那么大该见的世面都见过，该知道的东西也清楚，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即使影片上标记着18+也禁不住她了。
可是影片毕竟是影片，真正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仍旧是措手不及。
这病房里明明开了空调，但是祝千双还是觉得热。直到她的肩膀被一阵冰凉的风吹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拉下来了一半，扣子也解开得只剩下一颗了。
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如此“坦诚相见”，祝千双忍不住红了脸。不过还在自顾自“行动”的对方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祝千双的窘迫，甚至开始用手从她的背后将她已经被解开的内衣扯掉。
不、不、不不行！已经到了如此擦枪走火的阶段！再喜欢对方也不能那么简单就把自己拼死拼活守了二十年的贞操这么白白献出去。
就算真要发生点什么，也得先把话说清楚。
祝千双发不出声音，只能悄悄伸手，拿到了床头灯的开关，按开了灯。
室内顿时被一片白色的亮光笼罩着。
亲吻着祝千双肩头的乔野忽然停住，然后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女生，以及身上那些被他留下来的点点印记。
他竟然还是让自己失控了。
越靠近她，自己就越容易无法自拔。很早以前就察觉了。可是如果因为自己的靠近只会给她带来伤害的话，他只能强迫自己离开她。
现在的自己，甚至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她想要的自己。
乔野放开女生，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两步。祝千双赶紧坐起来面红耳赤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可是对方却忽然冲了出去。
因为要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又发不出声音，只能赶紧手忙脚乱穿好之后光着脚就追了出去。只是等到她追到走廊上时，乔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空荡黑暗的走廊上什么人都没有。她只好跑向电梯那里，其中一边电梯上面正好是准备下到了一楼，而另外一边正好上来。
没过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了。
祝千双正打算进去，就被里面的人给抓住了，祝千禾震惊地看着连鞋也没穿的祝千双问道：“你去哪儿？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连鞋也不穿？”
她急于去追乔野，张着嘴巴想要发出“乔”这个字，却怎么都没办法。祝千禾偏偏不松手，她看着电梯上面的数字变成了1，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作罢，闭上了嘴，低着头轻轻摇了摇。
“到底怎么了？你在找谁？”祝千禾还是一头雾水。
祝千双没有回话，而是埋着头一路走回自己的病房。祝千禾追进去，把纸笔递到她面前说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在睡觉吗？有人来了？”
祝千双没有接过纸笔，只是摇摇头，然后倒在了床上。
乔野就只出现了那一次。
想要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每天晚上祝千双都会睁着眼睛等到很晚，可是乔野没有再出现过。
一个星期后她可以出院了，但是嗓子仍然没有完全恢复，她能说点简单的字，太长的句子说不了，依旧会让喉咙疼痛起来。
由于是祝千双自己拿的杯子，也没有证据是端水来的人下的药，所以最后只能这样不了了之。她对这个结果早就想到了，可是祝千禾依旧愤愤不平说一定要抓到凶手。
她给公司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会有人讨厌她也不奇怪。也或许偏偏就是她那么倒霉，不知道那杯水是有胶水在里面，别的人只是袖手旁观没有提醒她而已。
早上的出院手续办得还算顺利，祝千双拿着纸写道：“我先去公司拿东西我们再回去吧。”
祝千禾有些犹豫，“你的东西我帮你拿也可以啊，不用特地跑一趟。”
祝千双摇摇头：“没关系的，东西很杂。”
看到自己妹妹那么坚持，祝千禾只好点头妥协。
到了公司，祝千禾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走到她原先办公室的那层。可是祝千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对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她先自己过去，即使祝千禾对着她喊了句“等等”她也没有理会，径自走了过去。
她刚一进到办公室里面，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着她。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还会出现在这里吧。祝千双尴尬地朝大家笑了笑，然后招了招手。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白眼和漠视。她收回手，低着头朝办公室里面那间员工休息室走过去。
其实她一个实习生在公司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平时小小的办公桌也就是放着一些关于电影排期的资料表格什么的，那些并不属于她，她也没必要去拿了。
只是放在休息室里面有她的衣服和一些杂物，还有几张电影杀青的时候大家一起拍的合照。她仅仅只是想要拿回这些而已。
打开自己的储物柜的时候，她拿出照片呆呆地看着上面大家的笑脸。当时他们都以为自己辛辛苦苦为了这部电影，忙得废寝忘食总算是得到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不少人也很期待这部电影上映之后，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再一次掀起观影热潮。
可是就是现在，大家的心血就这样毁在了她的手上。
手里的照片忽然被人给抽了过去，一个女同事捏着她的照片冷笑道：“你还看这个有什么意思？在这里假惺惺的装难过是要给谁看啊？”
祝千双咬着下唇，没有作声。
“我就是说嘛当时那么勤奋地努力工作，把所有人都给骗了。”另外几个女同事也加入进来，围着她，“原来一直都在想方设法陷害公司。”
“是啊，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乔导演当时会那么帮她，不过还好，现在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听说之前喝了掺有强力胶的水，不知道算不算是恶有恶报，哼。”
越来越多的声音充斥在她的四周。
就像十年前一样。
祝千双看着照片是拿不回来了，只好低着头朝外走。但是刚走到外面，那些人又围了过去，甚至有的人开始不耐烦地推搡着她的肩膀。
因为没有办法解释，她只好想办法想要尽快离开。那些人偏偏不让她如愿，反而将她团团围住不让她走。就在这时，她无助地抬头想要看有没有谁可以帮助她时，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乔野。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走过来，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她一直想要见他，可是见到他，自己却无法向他靠近。
她绝望地看着他，张开嘴做着嘴型说道：“我喜欢你。”
她看到了在那一刹，从乔野眼底闪过的惊慌和动摇，即便是很快就转瞬即逝，她仍然可以捕捉得到。
“我喜欢你。”
十年前的自己是那么那么喜欢着你。
十年后的自己依然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咒骂声和诅咒声让祝千双忽然头痛起来。就在这如同潮水一般的声音中，有人牵住了她的手。
祝千双抬眼看过去，森百里冷肃着面孔环视四周，说话不带一丝温度：“Z小姐的事和祝千双没有关系，公司的事情也和她没有关系，你们再敢为难她试试。”
那些说这话的人顿时讪讪闭了嘴。
“走吧。”森百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然后用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祝千双只能跟着他离开，在转身之前她有些不甘心再次望向乔野的方向。他依旧带着漠然的神色和她对望着，在她收回视线之前，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森百里开着车，祝千双和祝千禾坐在后座。祝千双可以察觉森百里不停从后视镜里面看她，但是她偏过了头装作没有看见。
到家之后森百里似乎想和她谈些什么，祝千双却抢先一步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示意她想要回去休息，而后进去关上了门。
她听到森百里对祝千禾说：“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千双吧。”
“嗯。”千禾说道，“那公司的事……”
“我来处理。”门被打开了，森百里的声音变得远了一些，“再见。”
啪。
门被关上了。
可是屋外并没有什么动静，祝千双悄悄打开了门，看到祝千禾站在窗前凝视着楼下。听到她开门的声响，祝千禾慌乱地转过头后退了几步，抬手擦了擦眼角然后面向祝千双，笑了起来：“怎么了？”
祝千双摇摇头，走到窗边，拉住千禾的手，指指她的眼角，小声说道：“你哭了。”
她可以用眼角看到窗外，正好看到森百里深蓝色的跑车驶离。她皱着眉头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有些紧张的祝千禾，怀疑起来。
祝千禾裂开嘴嘿嘿朝她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沙子进眼睛了而已，我去给你做饭。”说罢便快步从她身边绕开，走进了厨房。
她看看那个绝尘而去的跑车和刚才祝千禾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
祝千双知道堂姐为了照顾自己已经旷工了一个礼拜，但是自己只是嗓子痛说不了话，生活上已经完全能够自理，所以她拒绝了她要求继续留下来照顾自己，而是把她赶去上班了。
祝千双站在电视机前，每天都关注着中辛的消息。
乔野快要失聪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她就每天守在电视机面前看消息。只是没想到，已经许久未报道乔野近况的娱乐新闻，居然第一条新闻就是说了他的事。
“近闻知名导演乔野在被曝光其导演生涯很可能会因为失聪而结束之后，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就在昨天晚上，本社记者竟然拍到了前女友郁薇秘密前往医院探班的消息。据说，郁薇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脸甜蜜笑容，眼尖的记者发现郁薇的手指上戴着之前传出是乔野向她求婚的戒指，令大家不得不怀疑两人是否已经暗中复合，续写这个金童玉女的童话爱情故事。”
电视机屏幕上面是非常清晰的图片，郁薇带着浅笑从医院里面走出来，紧接着的几张照片就是她开车离去的画面。
祝千双的手不自觉捏紧了遥控器。
他们复合了？
她木然把电视机关掉，抱着双腿坐在沙发里面。
为什么呢？
如果他还喜欢着郁薇，那么那个吻是什么呢？就算是她一厢情愿的，可是……
是啊，或许一直都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像平时一样，好不容易忙碌完的祝千禾回到家里面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看到平常早早就关灯睡觉的祝千双，房间的灯却还亮着。
她以为是她睡着了忘记关灯，打算先换衣服再去帮她关灯，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听到那头传来了呕吐的声音。祝千禾来不及等换好衣服就冲了过去，看见祝千双头发凌乱地趴在床旁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干呕着，地上零零碎碎散落着液体和污渍，房间里一片狼藉。
祝千禾吓得过去扶起自己妹妹问道：“你怎么了？”
“难……受……”她小声说着，又立刻作呕起来。
祝千禾这下慌了，赶紧跑到房间拿自己的手机给森百里打电话，电话接通时她忍不住哭了起来：“百里，千双吐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你快来。”
祝千禾声音颤抖，连连点头之后挂了电话，又过去抱着祝千双帮她清理身上的脏东西。她本来以为千双是不是喝了酒，可是并没有，除了一直在呕吐，屋子里没有半点酒气。
“打给……林路。”祝千双感觉得到自己的胃部在不断地收缩和膨胀着，每一次收缩和膨胀都带来了剧烈的纠痛。
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其实自己在重新过上那样的生活时，她就会想到自己的身体一定会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可是当自己的病真的复发时，她还是害怕了。
在看到那个新闻之后，她没有一时不再想着关于乔野的事情。为了努力将他驱赶出脑外，她开始像以前那样拼了命一样地使劲吃东西。
“打给林路。”她又重复了一遍。
祝千禾点点头，又拨给了林路。
过了二十分钟之后，最先赶来的是林路。他二话不说抱起地上的祝千双站起来，跟着身后的祝千禾嘱咐道：“看看她这几天吃了什么东西，等一会儿一起告诉我，然后收拾几件她的衣服，我先送她去医院，你随后跟过来。”
祝千禾只能按照他说的那样连声说了几个“哦哦”。
祝千双被林路抱在怀里，他的胸口强有力的心跳，竟然让她无端地想起那个晚上她被关在了道具车里面，打开门的时候乔野也是这样紧紧将她抱住。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只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了句：“该死啊，你这样让我怎么袖手旁观。”
三个月之内，祝千双住了三次院。
以前自从自己过度减肥之后就是医院的常客，可是痊愈之后的那几年她一直都身体不错，就算是感冒发烧那样的小病都不曾有过。
醒来就听到森百里有些埋怨的声音：“我让你好好休息你还非要跑去上班，自己妹妹这几天到底吃了什么你也完全没有在意吗？”
祝千双眨眨眼，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看到了站在病床不远处的森百里和祝千禾。
祝千禾的眼眶红红的，肿得很厉害。
见祝千双醒了，森百里立刻冲到她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和刚才截然不同，宠溺和温柔显露无疑，：“千双你有没有怎么样？还想吐吗？”
祝千双摇摇头，没有说话。
林路这时走了进来，皱着眉头拍了拍他的肩：“麻烦让一下给我做个检查，还有就是现在暂时不要和她说话，她的嗓子本来就没有痊愈。”
森百里只好起身站在一旁。可是林路似乎对森百里存着说不出的敌意，扫了他一眼之后走到祝千双身边，对她说：“张开嘴，试着发出‘啊’的声音。”
祝千双照着他的嘱咐，张开嘴，发着声。
林路看了一下，然后朝她笑笑：“嗯，虽然有损伤，但是问题不是很大。从今天开始一定要按时按量吃饭，不要吃垃圾食品，也不要吃油炸那种刺激类的食品。祝千双，你明明知道我跟你说过厌食症和你的胃炎都有复发的可能，如果你不想要命了就直说，不然就给我老实一点别闹脾气。”
林路虽然是带着笑脸，可是祝千双看得出他笑中暗含的怒气和阴冷。
“喂，我说你……”森百里有些不高兴地插声道。
林路转过头去打断他：“我说，现在这个局面变成这样，我想你应该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森百里的眼睛瞪大，似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祝千禾听出其中的猫腻，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说第二次。”林路冷冷看着森百里说道，“这是警告不是劝告。”
自那次林路对着森百里说出那些话之后，他便鲜少来病房。因为需要静养，林路也禁止她再看电视关注娱乐新闻什么的。
祝千禾每次来看望她的时候，时不时会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可是不管祝千双怎么追问，她都没有回答。几日之后森百里再出现时，竟然比上次见他显得憔悴了许多，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像是失眠了很多天一样。
他来的时候祝千双正准备睡觉。
她看到他的时候怔住了，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而是朝他抬起嘴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了句：“你来啦。”
似乎是看到她的笑容令他更加崩溃那般。森百里忽然激动地走到她的面前，然后措不及防一把抱住了她，声音微颤地说道：“千双，原谅我。”
因为还不能完全正常讲话，她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嗯？”
“千双，和我出国疗养吧。”森百里的手臂越发收紧，“离开这个地方，你一次又一次因为他而陷入到危险伤害当中，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弃呢？你被人下毒，旧病复发住进医院里面，他却还是打算和郁薇结婚……为什么不能放弃他呢？”
祝千双随着森百里的话一寸一寸冻结，她缓缓推开他，问道：“结婚？”
森百里点点头：“乔野的手术已经完成，不管恢复的结果如何，都会在下个礼拜天结婚，乔野能够复原的可能性不大，他只有和郁薇结婚才能挽回现在一切的局面。祝千双，不要再等了，和我一起离开吧。”
“等……等。”她推开他，身体向后缩着。
“千双。”森百里还是不放弃地想要继续靠近她。
“别过来。”祝千双警惕地看着他，眼睛里面已经蓄满了眼泪，“前辈……我想想。”
“好。”僵持了一会儿，森百里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本来想伸手拍拍她的头，但是刚伸出一半看到她防备的眼神之后还是收了回去，然后站起来，“我等你。”
森百里走后不知道多久，祝千双都始终双眼无神地发着呆，直到她的头脑里重新找回现实，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林路发了一条信息：“林路，我想要见你。”
不久之后林路回复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祝千双和林路约在第二天的中午。可是他进来之后很久，祝千双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林路挑挑眉毛，终于忍不住站在她面前，然后拉着椅子坐在她对面，笑着问道：“祝千双，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办法说话？”
“嗯？”祝千双有些疑惑地抬头。
“胶水受到的伤害已经过去有一阵时间了，我知道对你嗓子的损伤很大，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正常地说话？”林路紧紧盯着她的脸。
祝千双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好像每次想要开口说，但是都会变得异常艰难，只能慢慢说出几个词而已。
“我……不知道。”她低下了头。
“祝千双，是因为乔野因你而失去听力，所以你自责到想要自己也失去什么来作为赎罪？”
“不是。”祝千双回答。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祝千双的眼神不停地游移，有如被看穿心事了一般不敢直视林路的眼睛。
“你还喜欢乔野吗？”
“……”
“为什么不说话？”林路顿了顿，“是因为说不出话来？”
祝千双点点头。
“不是因为你说不出话来。祝千双，五年前我让你去面对他，是让你去弄清楚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就像现在这样。你有按照约定，当你变漂亮了，优秀了，足够资格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再一次像他告白吗？”
祝千双摇摇头，艰难地开口：“我……不配。”
“笨蛋。”林路伸手刮她的鼻尖，“为了喜欢的人而努力让自己变得美好，祝千双，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资格。如果还没有实现这个约定就这样因为胆怯和自责而失声，你甘心吗？”
“不……”因为不甘心，所以即使到现在还在为了他难过着。
不过不是深入骨髓的喜欢，光凭借着当初的恨，她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在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其实一直是他成为了她心里面的力量。
以前是，现在是，即便是到未来，也永远会是。
“失去了声音就再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了。”林路沉声说道，“所以，说出来，在你还能说的时候。”
——“我……喜欢乔野。”
——“每一次见他……都在喜欢着他。甚至，一次比一次……更加喜欢。”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他。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他……不，我……爱他。”
祝千双的声音已经哽咽，带着嘶哑：“好想告诉他，真的好想要告诉他，我爱他。十年前的我，和今天的我，依然爱他。”
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完整的句子。可是祝千双却因为哭泣而没有办法再说出来，带着绝望和不甘的话语，即使无法传达，祝千双依旧说得十分真挚。
林路微笑着上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怀里面，就像以前每一次哭的时候，他都那样安慰她。
如果能够看着她幸福，不管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过了良久，祝千双不再抽泣平静了下来。他忽然小声说道：“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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