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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御宫之残颜皇后》 作者:依秀那答儿

第14章 手刃亲子(1)

  晋都,离园。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射入宽敞的房中,烟落幽幽醒转。自怀孕后她一直睡得不好,昨晚却睡得极沉。起身时忽觉身侧有动静,她一惊,刚要喊出声来,身侧风离御已跟着起身。

  连身边何时多了一人都不知,烟落惊得张了张口,半晌才愣道:“七皇子,你何时回来的?”自灵州那日风离御愤然离去后,他差人将她送回晋都,自己独自留下安排赈灾事宜。

  “昨夜子时。”风离御并不看向她,径自披上丝衣。

  “哦。”烟落应道。看来昨晚她睡得太沉,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想到他回来竟会睡在她身边。小心觑着风离御的脸色,她问道,“七皇子,赈灾顺利吗?”

  风离御点点头,下床回头望了她一眼,皱眉道:“还不过来替我更衣?要快些,不能耽误早朝。”

  “哦。”烟落又应一声,匆匆穿好自己的衣裳,来不及梳理的长发披在肩上,如乌云流瀑。

  风离御轻轻击掌,屋外有丫鬟等候多时,她们立即端入几盏长盘,里面搁着朝服与配饰,还有一些漱洗用物。烟落上前取过朝服,替他披上。

  第一次瞧见风离御穿朝服,竟别有一番风致,少了平日的狂傲,多了几分威严,藏青的颜色,胸前与两肩处皆绣有金色盘龙,墨绿的眼珠活灵活现,奔腾欲翔。

  烟落替他理好衣襟,再扣上蟒纹腰带。他的身体有淡淡的龙涎香,香气宜人。靠得近时,他突然将她纳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角吻了一下。旁边有丫鬟瞧着,她脸微红,轻轻推一推他。在灵州的时候他盛怒离去,眼下也不知消气了没。他总是阴晴不定,叫人难以揣测。伴君如伴虎,也许就是这般。

  “烟儿,你出生江南?”松开她,风离御突然问。

  “嗯。”烟落颔首。微微失神,他温柔的语气让她极不适应。

  “江南何处?”他又问。

  “云州。”她垂眉作答。

  “云州的确是风景如画,烟柳斜桥,桃花三两枝,五六户人家。烟儿,你几时回得晋都?”风离御问道,云州一脉多出美人,娇媚如水,难怪她清丽貌美。

  “听娘亲说大约是两岁。”不知他为何盘问这些事,烟落如实答道。

  “楼封贤可是只有一妻一妾?”他又问,兀自正了正衣领,略略低头让她替自己套上朝珠,粒粒浑圆,亮丽夺目。

  取过一把檀木梳,淡淡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烟落答道:“恩,爹爹与大娘是家中做主成婚,感情颇好,爹爹也只纳了娘亲为妾,之后并未再纳。”手中木梳顺着他墨发而下,他的发有如熨烫过的丝缎般柔滑。指间灵巧轻绕,她替他盘好发髻,套上华贵的紫玉冠,将一枝碧玉横插而过。

  风离御突然擒住她的柔荑,凝眉问:“替人束发,你好像很熟练?”

  烟落一愣,旋即解释道:“以前常替哥哥盘发而已。”

  风离御挑了挑眉,神情一松。片刻后,他穿戴整齐,似想起什么,又问道:“听闻你娘出生青楼,你可知具体?是云州哪间歌伶院?”

  秀眉微颦,烟落心中郁郁,他明知她出身不好,在灵州时他也曾嫌弃她的孩子出身低贱,此番他问这问那不知是何意。她垮下脸,冷了语调,答道:“不知!”

  看出她的不悦,风离御突然微笑起来,那笑如春风拂过三月细柳,他柔声道:“本皇子要纳你为侧妃,这样才能将你带入宫中。自是要问得细些。”在灵州赈灾这段日子里,他仔细想过了,既然她有了孩子,不管从前如何,他会好好待她。

  侧妃?!地位仅在正妃之下。有那么一瞬,烟落愣愣发怔。风离御一时阴一时晴,一时嫌弃她的孩子,一时又要纳她为妃,她不知他意欲何为,是阴谋还是真意。

  风离御径自说道:“本皇子灵州之行立了大功,回来前此事已上请父皇,应该没问题。”

  烟落依旧震惊,无法回神。

  适逢程管家敲门进来,恭敬请示:“七皇子,楼夫人,门口有一女子,自称是楼夫人的妹妹映月,想要见楼夫人。”

  映月竟然来了?她来作什么?烟落头脑一时转圜不过来,益发胀痛起来。

  耳畔只听得风离御清淡的语调徐徐响起:“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

  不一会,有丫鬟引映月入内,只见映月穿着樱桃色琵琶衣,粉色珠光长裙,头上点翠银花,恰到好处地衬着她俊俏的脸,清秀之外倍增娇艳,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姐姐。”看见烟落,映月亲热地迎上前去,拉了拉烟落的衣袖,娇声道:“你不在府中,都没人陪映月说说话,好生无聊呢。”语罢,映月一双桃花眼偷偷瞄了一眼风离御,颊上立即绯红一片。装作才看见他,映月羞怯地唤了一声:“姐夫。”那甜甜的音调如喂了蜜糖般。

  “姐夫?”风离御一脸兴味,勾唇浅笑,重复道。

  烟落一听冷了脸,赶忙拽了拽映月袖摆,示意映月不要胡乱说话,忙致歉道:“七皇子,舍妹无礼,不懂规矩乱叫。”她侧脸凑至映月耳边,吩咐道:“映月,要唤七皇子,知道吗?”

  映月尴尬一笑,忙端正敛裙行礼,改称道:“七皇子万福。”

  “无妨,无人之时,便这么叫着。”风离御今日似心情不错,他又道:“这一声‘姐夫’本皇子听着挺顺耳。”言罢,他神清气爽地离开。藏蓝色的身影没入浅金色的日光中,随风勾勒出绝美的弧线,渐渐消失在了园中尽头。

  映月出神地瞧着风离御俊朗的背影,美眸流转间含情脉脉。烟落静静立在一旁,细看映月的神情,心中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映月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留华寺山脚下,她已察觉异样,只怕映月口中那名衣着华贵、俊美非凡的男子便是指风离御。

  良久,烟落开口问道:“映月,今日你来找姐姐,有何事?”

  映月终于回神,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她沮丧道:“姐姐,娘最近忙着替我相亲,据说中意右相家的易公子,可我……”

  “映月长大了,自然要出嫁的,是好事啊。”隐隐知道映月要说什么,烟落出声打断道。

  “可是,姐姐,我有心上人。”映月轻咬下唇,眼中有无限怆然。

  “映月。”烟落微叹一声。

  “姐姐,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曾在街上遇见一名男子,我对他一见倾心。他其实就是……”终究是难以启齿,映月踌躇着说不出口。

  烟落哑然,想不到映月已情陷至此,欲打消她的念头,她忙道:“映月,我突然想起还有些要紧的事,要不你去找红菱聊。”急欲离开,她不能去接映月这话茬。她回想起在留华寺中求签之时,那支被她藏起来的杀签。映月若跟了风离御,当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可犹记得解签人说过,映月一心痴付,最终会落得个性命堪忧。宁可信其有,她自己已然深陷泥沼,映月断断不能赴她的后尘。

  “姐姐!”望着烟落匆匆离去的背影,映月将下唇咬出道青印子,突然高声道:“姐姐那般聪慧,自是明白妹妹的意思。”

  烟落一怔,停下脚步转首看她,凝眉道:“右相易公子,门当户对。你嫁过去是正室,不好吗?”

  映月一双美眸闪动,终于忍不住垂泪,倔强道:“正室也好,妾室也罢。若我不喜欢他,余生与他一起共度才是最最不值。姐姐清楚,有权有势的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横竖都要与他人共事一夫,不若寻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我无所谓正室还是侧室。”这番话说得她满面通红,心意已决,她坚定地说道:“姐姐,古有娥皇女英……”

  “映月!”烟落厉声打断她。娥皇女英共事一夫,映月的意思她当然懂。秀眉皱成一团,她字字犀利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要辜负大娘一片苦心!若没事,你早些回府去,莫要让爹爹再操心了。”

  烟落语气中的严厉令映月一阵错愕,印象之中姐姐一直是温和的,什么事都顺着她,可如今……映月怔怔立着,有柔软的风贴着她的发丝轻轻拂过,心境也跟着忽暖忽凉起来。

  那厢风离御刚出门,却见门口有太监正焦灼等着,见他出来,太监连忙上前禀道:“七皇子,不好了。皇上突然昏迷,不省人事,贵妃娘娘让您即刻进宫。”

  风离御仿佛未听清楚:“什么?”

  太监又重复了一遍。风离御猛然就怔在那里,震惊得无以复加。父皇之前还好好的,怎会突然……

  皇帝病倒,风离御连着多日在宫中陪伴。皇宫蕴满诡异的气氛,离园中似也蒙上淡淡的阴霾。

  烟落自有孕后夜里总是睡不好,白日里倒是能睡上一会。这日烟落醒转时,外边天已全黑,睁眼的蒙眬间她瞧见红菱纤小的身影,似刚刚入内,正为她点燃红烛。床头搁着燕窝粥,还热腾腾地冒着白气,看起来像刚刚温过。

  烟落迷迷糊糊地又闭了闭眼。忽地感觉房中一阵冷风钻入,激得她全身阵阵紧缩。猛地抬眸只见大门敞开着,竟是骆莹莹立在门口,穿一袭白色暗花锦服,系着墨黑的披风,素雅不似平日光鲜。

  骆莹莹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似要将她纤弱的身子尽数吞没。静静倚着门边,骆莹莹一言不发,她冷冷注视着躺在床上的烟落。良久,骆莹莹神情似笑非笑,问道:“你怀孕了?”

  烟落见骆莹莹眼神幽幽暗暗,心中一沉,下意识地护住小腹。骆莹莹素来与她不睦,此番不知又想做何。

  骆莹莹唇边冷笑连连,不屑地看着烟落的动作,衔着一丝恶毒,道:“婊子无情!”

  烟落深深皱眉,不解道:“何出此言?”

  骆莹莹抬头看了看月色,只淡淡道:“满街传言,皇上差庆元侯去凉州办事,如今逾期未归。人人都言庆元侯失踪,怕是凶多吉少。你曾是他的未婚妻,不闻不问,转头有了七皇子的骨肉,不是婊子无情是什么?”

  “啪”的一声,有瓷瓶落地,是正在打扫房间的红菱。红菱忙低头去捡碎瓷片,“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许是手忙脚乱,红菱又“啊”地哼一声,锋利的瓷片将她娇嫩的手指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有鲜血滴至洁白如玉的瓷片上,白的刺眼,红的分明。红菱自嘲一笑,掩去情绪,轻声道:“看我,笨手笨脚的。”

  骆莹莹的话令烟落极度震惊,她睁着空洞的美眸,眼神却无一丝焦距。

  天边挂着冷月,闲花静静无声。大门依旧敞开,却早无骆莹莹的身影,就仿佛她从未来过,只余一抹浓香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一瞬间,烟落的脑中如猛雷劈过,无法思考。傲哥哥失踪了,难道说?似想起什么,烟落突然高声叫起来:“红菱,锦绣坊有没有送来改好的衣裳?”

  红菱“哦”了一声,似想了想道:“有的,稍等。”她自衣柜中取出一件长衫。

  烟落起身一下夺过,质地滑软的料子,触在掌心却是冰凉的,一丛丛盛开的重瓣牡丹,有红的,黄的,紫的,竞相怒放。她身子微微发抖,紧紧攥着衣裳,手心里全是冷腻的汗水。拆开衣领,里面空无一物,她放入的纸条被人取走了。

  烟落颓然跌坐,心瞬间沉入海底。傲哥哥取走消息,那他一定在岐山伏击了。记忆千疮百孔的缝隙间,烟落突然忆起蒙面男子掷出石子拦截飞叶镖,救下自己,忆起蒙面男子失足落涯时含着眷恋的最后一瞥。她脑中有如被无数虫蚁啃咬着,嗡嗡作响。失踪!坠崖!失踪!坠崖!四个字反复不停地在她的脑中拥挤着,轰炸着,直欲炸裂开来。蒙面人会不会是傲哥哥?会不会?

  门外吹来阵阵怪异的风,陡然吹灭烛火,一室漆黑,仿佛月儿都无法照入这深邃的房中,只余冰冷的凄凉。

  红菱步履小心地向外摸索走去,说道:“小姐,我去点灯。”

  烟落也不应答,只坐在床边,怔怔发愣。

  等了许久,有一丝光亮由远及近,起先只是一个小小亮点,愈来愈近,到了眼前,才看清楚是一盏灯笼,烟落以为是红菱,不想提着灯笼的人却是程管家。

  程管家一脸焦急之色,似有极重要的事,他几步奔上前,见房门大开,屋内又不点灯。心下疑惑,程管家略提高灯笼,朝里一照,只见烟落一脸失神坐在床上,昏黄的烛光映出她脸色苍白如雪,似鬼魅般。

  程管家吃了一惊,手中一个不稳,灯笼坠落于地,“突突”的火舌疯狂吞噬着纸质灯笼,瞬间便化为灰烬。

  烟落茫然注视着火焰由盛至灭,汹涌不过一瞬间。她淡淡开口问:“程管家,这么晚了,你可有急事?”

  程管家捏一把冷汗,颤声道:“楼夫人,尚书府中差了人来,说是府中主母服毒自尽,眼下弥留之际,望你回去见最后一面。”

  再度震惊,烟落腾地站起身,脸上血色褪尽,整个人如灵魂被抽离般,不能置信。大娘竟会服毒自尽,好端端的怎会呢?脑中想着,烟落已是飞快地为自己披上外衣,双脚利落地往鞋中一套,顾不得妆容与未梳理的长发,她只对程管家说道:“快走。”

  说话间烟落已小跑出了离园大门。尚书府的马车已在外等候,驾车的是烟落熟悉的何伯。

  登上车,烟落忙问:“何伯,怎么回事?”

  何伯长叹一声,扬鞭驱动马车,道:“大小姐,一言难尽啊!可惜了老爷与大少爷,人还在外地,恐怕无缘见最后一面了。”

  一路疾驰赶至尚书府,烟落匆忙下车奔向大娘所在的寝室,一屋子的人,皆是满脸痛色。烟落直奔床头,映月伏在床头痛哭,美眸肿得如核桃般大小。见烟落来,映月也不搭理。

  檀木床上,方静娴脸色青紫,唇色惨白,整个人若风中残烛,只消一碰便会灰飞烟灭。映月轻轻靠向方静娴耳边,泣道:“娘,姐姐回来了。”

  虽平日里与大娘多有过节,可终归是亲人,烟落当即哑了声,哽咽唤着:“大娘。”

  方静娴一听见烟落的声音,她陡然睁开双目,眸中似蹿起火苗,伸出枯手向烟落抓去,似要将烟落一同拽入地狱。

  烟落不明所以,上前握住方静娴的手,冰凉的触感,没有丝毫温度,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寒冷。她感受到方静娴正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紧紧掐住她,指甲深陷她的肌肤中,刻下道道血痕。

  方静娴似回光返照,突然坐起身,眸光如要噬人,齿间狠狠迸出一句:“楼烟落!你会有报应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语毕,方静娴身子一僵,直挺挺向后倒下,瞳孔散大,嘴唇微张,手指蜷曲向天,似在申诉着无尽的愤恨。

  烟落一指凑上方静娴鼻间,竟已没了呼吸。她心中惊骇,颤颤缩回手。

  屋内陡然陷入寂静,静得似乎能听见暖炉之中迸裂的木炭碎屑,正噼啪直响。

  映月不再哭泣,只注视着方静娴渐渐冰冷的身子,怔怔发愣。

  烟落浑然不解,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映月,问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映月也不看向烟落,语气疏离。

  烟落颦眉,道:“确实不知。”

  映月眸中闪着恨意,问道:“七皇子要纳你为侧妃,可有此事?”

  烟落点点头。风离御确实有提过,可这和大娘有何关系?

  映月眼中蒙上幽怨,冷哼道:“那先恭喜姐姐,日后前途无量。”她伸出纤柔的手,抚上方静娴冰冷的额头,眸中含着无限的眷恋道:“姐姐好福气,七皇子如此上心,差人来府上同爹爹说,要爹爹以娘亲诋毁皇家名誉为由,犯七出多舌之理,废黜娘亲正室之位,贬为妾室。再将二娘扶正。如此一来,姐姐你不再是庶出,七皇子也好纳你为侧妃。”

  烟落听罢,美眸圆睁,满脸惊愕。风离御竟然这样做。

  映月幽幽一叹,继续说着:“娘亲身有傲骨,她出身名门,岂能屈居人后?要她做妾室,等于要她的命。娘,其实你去了也好,我知道你心里苦,去了一了百了。我知道你不愿等爹爹开口,只是可惜没能见上哥哥一面。我知道娘的苦心,只有娘去了,才能保住我嫡出的身份。娘何必这样,我不在乎的。”说着说着,映月早已干涸的眼眶中,似有粒粒晶莹的珍珠坠地,渐渐在脸上汇成小溪。

  烟落见映月神情疏离,忙道:“映月,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映月也不看烟落,神情淡漠道:“从前娘常在我耳边念叨,说你们母女狼子野心,将来必是祸患。我从不信,只当娘不能容人。可如今,我才是真正懵懂无知。”

  “映月……”

  “恭喜你即将成为皇子侧妃,青云直上,今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高攀不了。不如咱们就此别过,姐妹情分自此尽断。绿萍,送客!”

  “映月……”烟落还想再说,可惜被绿萍拽出厢房。至始至终映月都是背对着她,没再说一句话。

  烟落望着映月遥远且凄凉的背影,哀叹一声,只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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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御宫之残颜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