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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御宫之残颜皇后》 作者:依秀那答儿

第24章 掖庭疗伤(2)

  夜那样静,零星一点烛光跳动,愈来愈弱,似羞于照耀那无边春色,终于灭去。

  过后,她伏在他胸前,数着他强劲的心跳,默默不语。

  他搂着她,瞧着她沉默不出声,心中渐渐凝滞,怅然失落。

  良久,风离御轻声问:“你后悔了?还惦着慕容傲?”

  傲哥哥。烟落一怔,放纵自己的一刻,她竟没想起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傲哥哥。风离御带给她的是一种狂热的感觉,几乎毁灭般将她尽数吞噬,这种感觉她从未在慕容傲身上体会过。.她究竟是怎么了?

  见她怔愣,风离御似醋意更甚,“你是我的人,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烟落惶惶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映月。”

  “映月?”风离御颇为惊讶,“你怎会提起她?”

  “她是你的妃子,你夜夜都上我这来。这般冷落她,叫我心中过意不去。”烟落别过脸去,掩住面上难堪。

  “烟儿。”他将她的小脸转过来,神情认真道:“我无意纳你妹妹为妃,都是母妃自作主张。我一直待她有礼。日后待风波平定,我一定想办法,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烟落美眸圆睁,不可置信。

  “烟儿,你别总想着别人。”他略为不满,再度将她压在身下……

  次日午后,烟落小睡片刻才起身,风离御一早已离开。屋外阳光异常炫目,金灿灿的,似将老旧的窗框都晒出一股子焦味。烟落刚出来透气,就见刘公公带着几人寻来。

  烟落笑问道:“呦,是什么风,把刘公公吹到掖庭来了。”

  刘公公一见,赶忙迎上来,换上一脸奉承,尖声道:“楼婉仪,哦,该叫娘娘了。皇上要晋封娘娘,封号都让内务府拟好了,‘顺’字,赐住飞燕宫,真是大喜啊!”

  封她为顺妃?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兵来将挡,土来水淹,烟落如今见怪不怪,心中静若止水。她眼尖,瞧见刘公公身后的人竟是莫寻。

  烟落覆上满面春风,莲步轻移,缓缓来到莫寻的身边,微嘲道:“大人果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跟着刘公公真是前途无量。”

  “皇上着微臣来给娘娘瞧瞧身子有何不妥之处?”莫寻微笑着拱手道。

  “大人费心了。”烟落唇边勾起诡异的弧度,附在莫寻耳边,轻轻道:“与其担心我,不如仔细你自己。路走多了总会摔着。小心点!”

  “呀”的一声,树丛中有一只灰黑雀鸟,受了惊吓般一跃而起,直飞冲天,在浩瀚的蓝天中凝成一个黑点。

  烟落翩然转身,神清气爽,回眸望了望一脸凝重的莫寻。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有电光火石四射。

  [这里需要分开一段吗?]飞燕宫,地处偏僻,景致却极好。背后是深宫的尽头,一脉长长的赤色宫墙延伸至远方。

  烟落手执画笔,案几上铺一层雪白的宣纸。柔软湿润的笔尖敷了墨汁,落在纸上,先是勾勒出春水池畔的轮廓,再点上几许翠柳海棠,又画了一双闲鸭交颈相伴。她的手虽不及以前灵活,可只需练习,假以时日就能复原如初。

  珠帘响动,是琴书推门进来。

  烟落拌了些绿色水墨,低首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结果?”

  “娘娘果真聪慧,猜得七七八八。”琴书钦佩道。

  “说来听听。”烟落复执起画笔,蘸满绿色,往那婀娜多姿的柳枝上洒去,画中萌生点点春日翠意,叫人耳目一亮。

  琴书仔细道来,“先皇驾崩,封妃的循例晋为太妃。其余有子女的,可留在宫中颐养天年。没有子女的,一律落发出家。娘娘,此番皇上晋封娘娘为顺妃,当是好事,至少日后不用落发出家。不知娘娘如何看待?”

  “好事?”烟落自嘲一笑。她满蘸红墨,点上海棠,那点点殷红如饱满的珊瑚珠。搁下笔,一幅“海棠春睡图”完成。

  “封七皇子为宁王,封我为顺妃。两者一起,怎会这么巧?落发出家又何妨?若他真的有意。”想起邪魅的风离御,烟落脸上微红,接着道:“若他真有意,只消等上些时日,称我在寺中暴毙,改名换姓,一样可以厮守。”

  说到这,烟落眸中溢出几许悲凉,“若日后晋了太妃,怕只能银河两隔了。”

  “原来如此。”琴书恍然道,“原来皇上害怕百年之后,娘娘与宁王情不自禁。竟是这样的。”

  烟落清丽的容颜一阵恍惚,失落道:“我虽知道,却不能改变,又有何用?”

  “也许,天无绝人之路。”琴书心中不忍,柔声劝道。

  烟落不语,只望向窗边袅袅轻纱,云雾白的蝉翼纱外是桃红柳绿,烟雨蒙眬般的景致,教她益发怅然。近来连连变故,不出意外的话,风离澈不日就要坐上太子宝座了。

  二日后,风离澈护送南漠使臣归来。他穿一袭黑底绣金龙锦服,头戴金玉冠,乘坐着明黄色的金帐御辇缓缓驶进皇城,这等迎接阵仗,是无上的殊荣。

  风晋皇朝乾元二十八年五月初,皇帝风离天晋龙体怏怏,着人起草诏书,封二皇子风离澈为太子。至此,数年刀光剑影的太子之争,终于落下帷幕。

  两日后,清晨时分。

  宫廷仪仗威风凛凛地站在皇城南门的东西两侧。鼓乐队与司礼队似将太子迎至南门等候,满朝文武百官身穿官服,分不同品级,齐聚正泰殿下,为首便是宁王风离御。

  一时间,鼓乐齐鸣。南边隐隐可见司礼队正迎着风离澈朝这边走来。

  烟落站在一处隐蔽之地,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风离澈身穿正黄礼服,拾级而上,最终站在高高的正泰殿前,金篷玉扇,绣幡长戈,气势不凡。他单膝跪地,有司礼为他戴上纯金冕冠,将一柄九龙夺珠权杖交至他手中。

  正泰殿下一众官员齐齐跪地。如海潮般的呼声一浪接一浪响起,“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刻听来恍惚不真实,烟落茫然看向风离御,只见他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像是燃尽的余灰。是啊,风离御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终如昙花一现,什么都没了。胜利者都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而上,历史就是这般无情,以骨为笔,以血为墨。

  日影西斜,晚霞满天,半边的天被层层霞光染得璀璨炫目。

  今晚是封太子的正式晚宴。红色绒毯铺向远方,瞧不到尽头。一丛丛金黄色的花盛开着,摆满了红毯两侧。

  烟落往宴席中走去,暮色中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向她走来,几缕长发随风飘扬,如洒向春日的黑缎。风离御在离她几丈远处突然停下,深深望她一眼,薄唇紧抿,转身先她一步前去赴宴,寂寞的身影渐渐陷没于暮霞之中。

  烟落缓缓入席,环顾四周,席间不见司凝霜的身影,许是不满风离澈被册封为太子,自称抱病卧床。

  少刻,两名衣着华丽的嬷嬷引一名身着茜红色剪袖绣金线牡丹宫装的女子自远处缓步前来,那女子怕是一直在病中的梅妃。

  对于梅妃,烟落心中有几分好奇。听闻梅澜影原先不过是舞姬,凭借一曲霓裳舞获宠封妃。皇帝平素一月有大半日子皆在玉央宫中,更是着人在梅澜影宫里宫外种满各色红梅、白梅、腊梅,其隆宠可见一斑。

  梅澜影穿花踱柳而来,莲步姗姗,入座在烟落的身侧。

  待瞧清楚时,烟落只觉呼吸都微微凝滞。这梅澜影仿若不染纤尘,柳眉如黛,星眸欲坠,眉间一点朱砂,如凝了的红胭脂,衬得她宛若下凡仙女。

  美人总有相似,烟落忽觉自己与梅澜影眉眼间有几分像,一样是细长柳眉下弯着含水秋眸。只是梅澜影有种淡淡忧郁的神情,仿佛不经意间流露出心事,脆弱得令人情不自禁想去保护。

  烟落目光四处游移,意外地瞧见曹采女。这曹采女近日颇得圣宠获封曹嫔,正在势头上。

  曹嫔亦是捕捉到烟落的目光,嘴角轻轻一扬,神情露出不屑。

  烟落别过脸去,却见慕容成杰正朝自己这边走来。慕容成杰上了年岁,一看便是成日浸淫于酒色的人,脸上皱纹纵横,只余一双精锐的黑眸,似深不见底的黑潭,依稀透出年轻时纵横沙场的锐气。烟落只是望一眼,心底竟萌生出莫名的寒意。

  慕容成杰走近,梅妃起身行礼,那声音婉转若翠鸟歌唱,“义父,近来身子可好?”

  慕容成杰满脸堆笑,奉承道:“老臣岂敢劳烦娘娘惦记,身子健朗得很,无碍,呵呵。”

  义父?烟落一阵恍惚,好似听人说起过,梅妃是慕容成杰进献给皇帝的,原来竟是称慕容成杰作义父,那岂不是慕容傲的义妹?也不知慕容傲与梅澜影是否认识。

  一众人等陆续入座,少刻皇帝与太子一同出席,皇帝高坐于主位之上,示意开宴。丝弦管乐徐徐奏起。几巡酒过后,人人脸上皆有了几分醉意。

  烟落不胜酒力,她不敢多饮,抿了几口已是觉着头胀,蒙眬恍惚中,总觉着风离御灼热的目光一直凝望着她。她向风离御瞧去,却发现他双眸无焦距,虽是望着她这边,却神游太虚。

  宴席接近尾声时,皇帝携梅妃先行回宫休息。

  梅澜影起身离开时,瞥见烟落,她微微一笑,那笑似春梅绽雪,却总有些凄冷之意。

  烟落回以大方的笑容。

  几番敬酒下来,席上众人皆有几分醉意,唯有风离澈仍是精神朗朗。

  待皇帝与梅澜影走远,烟落执起手中酒盏,微微一抬,向风离御致意,又朝西边方向的醉兰池望了望。时局演变成如此,有些事她想问问他。

  风离御会意,亦是举起手中酒盏微微一笑,抬袖一饮而尽。旁人只以为他们是彼此敬酒。

  少刻,烟落借故离席。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如清水流泻。烟落独自走在细长的鹅卵石甬道上,裙摆拂过地上落花,轻微声响仿佛是宁静夜晚唯一的优美曲调。

  她拐过一弯又一弯,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才止住脚步。这里离宴席较远,没有宫灯照耀,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拢了拢衣领,心生些许惧意。突然,树丛中跳出一个物什,三两下一跃,跳入不远处的醉兰池中。她惊得后退一步,不想身后撞上一堵温热的墙,转身瞧见是一人,她几乎要惊喊出声,然她所有的呼喊都被来人以唇舌相堵。急促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味及熟悉的龙涎香。

  烟落瞧清了来人是风离御,用力挣脱他,低声斥道,“你做什么。”

  风离御突然脱去外衫往地上一扔,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抵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紧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强取豪夺。她气急,双手如雨点般落下,不断地捶打着他,软绵绵的拍击,一下比一下缓慢,最终无力地攀着他的肩。

  四面有轻微的风声掠过,她如同一片飘旋的雪花,不停地下坠着,终在他手中化作一汪春水。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记,永无法磨灭。

  待一切结束后。烟落坐在草地上,将衣裳一件件穿回去,之后就一动不动。风离御瞧着她因生气而不停起伏的背影,笑道:“还生气啊?别气了。”他好笑地伸手去拉她。

  烟落侧身躲开,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小脸气鼓鼓的。

  风离御厚脸皮地挨近些,推一推她,软言软语道:“好啦,都是我不好。你生了这么久的气,小心身子气坏了。”

  她终于开口,“你疯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然……竟然……”她气得说不下去。

  他缓缓靠上身后树干,轻轻叹了口气,怅然道:“烟儿,我不能不疯这么一次。我要出宫了。”

  “出宫?”烟落心中一紧,忙转头望向他。

  风离御抬头,望了望疏密树影中透出的寂寞月光,一脸落寞道:“封宁王后要去宫外另立王府。父皇给我寻了处地,令我择日搬出皇宫。我推说要改建,这才能在宫中多留些时日。只是,最快三个月,最长半年,我就要搬出景仁宫。”顿一顿,他深吸一口气,“日后,我们也不知多久才能见一回。烟儿,刚才我真是情不自禁。”

  她怔住了,心中如被狠狠地剜了一刀,鼻间酸酸地想哭。他若是离开皇宫,往后剩她一人在深宫苦苦煎熬,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与关心,该怎么办。她突然扑入他的怀中,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没入他衣间,顷刻就不见了踪影。

  他吻一吻她的额发,心中亦是感伤。如今他们什么都没了,连相依都变得困难。

  她小声地啜泣着,声音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御,我们该怎么办?”她茫然了,她不想留在深宫,也不想日后成为太妃,守寡一辈子。可他已无缘皇位,山穷水尽,他自身都难保。难道他们只能从此分别?命运将他们拉在一起,却又一次次拆离。她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神情突然警觉起来。

  他将她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动,有人来了!”

  “扑簌——”似有人踏着落叶自不远处经过,交错的脚步声,沉重稳健,是男子且不止一人。

  隐约能听见低沉的嗓音在说着话,声音十分熟悉,是风离澈。

  “莫寻,本殿下让你办的那些事,全都办妥了?”

  “太子殿下请放心,万无一失。”

  烟落不由惊愕,她僵在那里,只觉全身不停地颤抖着,无法克制。

  风离澈,莫寻,他们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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