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楠打了个呵欠,“嗯,记得,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小时候一起玩过,那会儿你五岁,我估计你早就不记得了。”
“……”那你问个屁。
“我跟你说,我来A大上学的时候遇见了他,他今年刚好研究生毕业,过几天就要去咱那边工作,他们搬家之后一直待在北方,很久没去南方了,对那边不熟悉,以后你顺便照顾着点儿,听见了吗?”
“哦。”卫楠的困意还没有完全消除,左耳进右耳出,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卫腾继续叮嘱道:“大家都说南方人没北方人热情豪爽,咱生在南方也不能丢脸对吧?你这丫头少睡点儿觉,一定要把你有生以来的全部热情都拿出来泼洒在他身上,力求把他融化了,听见没有?”
“哦。”
夏日炎炎,此时可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已经够热了,人都快被晒成肉干了,还热情?我这热情还没泼洒出来呢,火辣的太阳先把我给融化了吧?卫楠低声嘟囔着,打了个呵欠。之后,老哥又是一大堆他会穿什么衣服,长得怎样,火车几点到,你去接他到我们家吃饭,以后怎样怎样之类交代的话……
卫楠一边打呵欠一边点头,姿势如小鸡啄米,等终于结束这次莫名其妙的电话之后,卫楠才大呼一声好困,迷迷糊糊地爬到床上,继续做梦。
梦里,有人在耳边用魔咒般低沉的声音说:“在你还在沉睡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苏醒了很久,很久。”这是卫楠很喜欢的作者周放爱说的话,在某侦探小说里,凶手用迷药连环杀人时经常出现的台词。卫楠觉得自己最近换胃口看侦探小说,有点儿走火入魔,梦里经常看见血淋淋的场面,即便是解剖过尸体的医学生,都觉得有些恐怖。
梦里凶手邪恶的笑声以及被害者凄惨的嗷嗷叫声,让卫楠全身出了一层冷汗。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进卧室里,渲染出一片金黄的色调,因为窗户开了一条缝,微风吹过的时候窗帘轻轻飘动,打在窗户上刷刷作响,如同鬼片里招魂的魔音,颇有作案现场的凄惨感觉。
卫楠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哗的一声把窗帘整个拉开。
阳光有些刺眼,卫楠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乱乱的就像杂草,眼睛肿得就像大熊猫,嘴干得就像大旱三年的沙地,裂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如同一个火山口。
这便是被考试摧残了一个月的后果。
卫楠叹了口气,从头到脚开始打理,洗脸刷牙梳头一切工作完成之后,稍微恢复了点儿“人类”的样子。然后她回房把被子拉平,从衣柜里找出T恤、牛仔裤,手脚麻利地换上,从冰箱里拿出牛奶,边喝边冲书房喊:“妈,我出去一下啊,哥让我去接个人。”
卫妈妈突然探出头来,笑眯眯地问:“是去接陆双吧?”
卫楠一边换鞋一边点头,“嗯,哥说今晚叫他来我家吃饭。”
“嗯,你哥哥大清早就打来电话,我已经准备好材料做晚餐了。”
“成,我这就去接人。”卫楠刚要往外走,却被老妈突然皱着眉头叫住,“你穿的那叫什么衣服?”卫楠低头一看,白色的T恤上印的是简单的粉色花纹,这倒没什么问题,关键是,那花纹的形状是可怕的唇印。
卫楠对着远处的镜子笑了笑,“没事儿,今年流行这个。”
老妈依旧笑眯眯的,“别把他吓到,陆双可不比你们两兄妹那么野兽,人家可是书香门第出身,风度翩翩又有教养,看见你这一身的唇印……他肯定会觉得粗俗不堪。”
卫楠被那句“书香门第”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讪笑,“那您让我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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