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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遗忘的时光里重逢》 作者:吉祥夜

第16章 千山万水来看你(1)

  是的,无怨无悔!

  病床上的她,闭着眼睛,默默念着这四个字。

  她可以难过!可是难过之后她必须面对!她也可以哭泣,哭泣之后她还要坚定地继续走下去!

  开门声一动,打断了她的回忆。

  “嗨,我又来了!”江枫的招牌男主播声音响起,随之扑面的,还有淡淡花香。

  她微微一笑,有些故意的疏离,“不是让你别来了吗?还破费干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小女孩,还买花!”

  “嗯,不是买的!我妈昨天修剪花园,把这些残花败柳什么的都给剪掉了,我瞅着可惜,就让我妹给我包起来,正好可以来看你!这不,你看,各种各样花全都有呢!”他找了个瓶子,把花插进去。

  陶子看了一眼,不觉啼笑皆非,可不是什么花儿都有吗?百合、玫瑰、满天星、里面混着一朵菊花……他这是把花店里的花每种都抽了一支么?说是残花败柳她却是不信的……

  “拜托,菊花是送给死人的!”她心情略为轻松,嘀咕了一句。

  “是吗?置之死地而后生啊!重生后就化身玫瑰百合了,你看开得多娇艳!”他把那支菊花给抽出来,揉碎,扔进了垃圾桶,完了双手撑在她床头,问,“饿不饿?”

  挂着水,其实不怎么饿,再加之胃痛未愈,哪里有饿感?只是嘴里淡淡的,不是滋味,如果有点开胃的东西,是不是会舒服很多?

  她点了点头,“有点儿。”

  他却双手一摊,“饿也不行!我问过医生了,不能吃!”

  她瞪他,这是故意耍着她玩还是怎么的?

  他便笑了,被她的眼神给逗的,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刚刚问了,医生的回答是可以吃流质的,我去买。”

  他走了,陶子来不及阻止,说内心话,她真不希望他这么热心的……

  约摸十几分钟以后,他还没回来,她搁在枕边的手机又响了。

  扭头一看,又是他——她的糖糖哥。

  “喂?”她不知这一次的他脾气在多少度,鉴于自己摔他电话的恶行,有点怯怯的。

  然,她等了老半天,他都没说话,她还以为他人已经离开了,试探着问,“喂?你还在吗?”

  “在的!在!”他终于吭声了,听语气并没有生气。

  于是,她等着他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了,“你……病了?”

  “嗯……”看来严庄已经告诉他了,也不必再隐瞒。

  “那啥……我开始不知道……所以……好好养病!”他结结巴巴坑坑洼洼的,说了一串不连贯的语意。

  陶子总算听明白过来,他这是在道歉,为他之前的臭脾气……

  “没关系……我会的!”她想了想,怕他挂着这事,和他说笑,“首长请放心!我保证经得起首长检阅!下回首长回家的时候我一定长得壮壮的!”

  “这话……”他“嘶”了一声,没了下文。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她说错话了吗?应该没啊?“这话怎么?”

  他却在那端笑了,“没什么,就是这话听着耳熟……”

  “嗯?”她更不明白了。

  “咳咳……我们部队养猪的兵蛋儿常这么说,下回首长来检查的时候这窝猪仔儿一定长得壮壮的……”

  “你……拐着弯儿骂我是猪!?”她气鼓鼓地,冲着手机喊。

  “没有!真没有!就是一时想起……”他在那端笑得更厉害了。

  隔着千山万水,他的笑声震动着她的耳膜,一股暖暖的气流在她胸间回旋,她忽然就觉得值了,只要能听见他的笑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微红了脸,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揪着被单,她好想告诉他,她想他了,很想很想,可是,她不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检阅啊?”她嘟哝着问,只要他开心,当一回猪给他检阅也行啊……

  “检阅?猪仔长壮了,可就要被宰了吃掉了!”他笑道。

  “啊?”这句话有歧义吗?她以一个言情小说作者的敏感度揣摩着,吃掉?吃掉……吃……掉……

  他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迟疑的语气,略显歉疚,“可能……暂时回不来。”

  “那过年呢?”她失声呼出。她可是和幼时一样,一天天计算着的,圣诞不回,元旦不回,过年总该回家了吧?她想他呀……

  “过年……也回不来……”

  “哦……那算了……”她已经掩饰不住她的失望。

  “因为……有任务。”他闷声说了句。

  她有些讶异,这是在向她解释吗?作为军嫂,她可是知道纪律的,任务不能说!

  “我明白的,没关系!”她心里豁达了,百分百地相信他,只要不是因为留念那个地方,只要不是因为怕回来见她,她就能理解的!

  “还有……昨晚那个男人是谁?”他吞吞吐吐地,又问了句。

  “昨晚?哦!那是我同事,昨晚我们播音部聚餐,回来的路上我胃病犯了,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她详详细细地解释清楚,不过,省去了喝酒这一段,她可不蠢,不会主动往枪口上撞,讨骂啊?

  “嗯!以后这些聚餐少参加吧!我看你还是住家里去,有爸妈看着,你有个三病两痛也有人知道!一个人在外面住着像什么?”他言语间又贯穿了命令的语气。

  “嗯,我想想……”这是在找人管着她么?连聚餐都不能参加了?难道这是军嫂必须遵守的纪律?可是他是她的天啊,她绝不会忤逆他的话的,不过,和公公婆婆住一起还是不太愿意,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住惯了,虽然渴望亲情,可是也害怕约束。所以,先答应着,以后再说!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江枫端着一只碗进来,笑嚷,“来来来!好吃的来了!”

  他的声音可真大!医院又安静,那端的宁震谦都听见了,追问,“谁来了?”

  “就是我同事,江枫。”她的声音小小的,同时瞪了江枫一眼,好死不死弄出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他又来干什么?”他的声音立马严肃起来,犹如发现了敌情一样。

  “他……给我送吃的……”她的声音更小了。现在的她,基本发现规律了,他一旦这种语气说话,接下来就会发脾气,她有点紧张地拽住了被单。

  “我妈不是说让保姆来的吗?怎么还没来?让个外人给你送吃的?多给人家添麻烦啊!”果然,他语气不好了。

  “阿姨还没来呢……”从宁家到医院少说也要大半个小时,如果遇到塞车还不知要堵多久,保姆这会儿影子都没见。

  “我知道了!我马上打电话回去让阿姨快点过来,不要麻烦人家,知道吗?”

  “哦,好……”她乖乖地答应,暗暗庆幸他这一次没大发脾气。话说她怕他什么呀?为什么每次都像个小媳妇似的?

  她放下手机,江枫站在她对面笑得露出大白牙。

  “老公打来的电话?”他笑嘻嘻地问。

  “嗯。”

  “你啊你,太不够义气了!结婚了居然喜酒也不请我们喝一杯,怎么说我们也多年同事,或多或少总有点阶级感情吧?”好吧,其实他心里酸溜溜的,这话也说得酸溜溜的。

  陶子是听不出来的,只解释,“还没办酒呢!只是登记了!”

  “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办酒呢?别忘了请我们!”

  这个话题是她最不想提及的,宁家当时对她说,因为宁震谦时间很赶,来不及举行婚礼,所以先登记,等以后他调回北京再补办婚礼,可眼下看来,那些只是托词罢了,他调回北京的日子遥遥无期啊!

  其实,她要的只是跟他在一起,并不真的计较是否有婚礼,然而,如果真的是因为没时间才不办,她完全可以理解,怕的是,不办婚礼另有原因……

  她一笑,不愿意自己的失落情绪落在外人眼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呢!”

  他对她一向关注,尽管她在掩饰,可还是看出了她的失落,他想,没有哪个女孩不在意自己婚礼的,所以,开了个玩笑,“我说你吧,干嘛嫁给兵哥哥,天远地远的,婚礼办不成,就连你生病也没人在身边,嫁个像我们这样的多好!知根知底……”

  作为男主播,八卦的本事也不小,今天已经将她丈夫的情况打听清楚,这时候胡说八道一番,也纯粹是玩笑,完全没想过诋毁她的婚姻,可是,敏感而护短的她却被惹毛了,当即就发了火,“你说什么呢?凭什么说我家兵哥哥不好?!你们这样的又好在哪里?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啊?”

  他没想到她会生气,平时无论怎么开玩笑她都不会当真的,也有些尴尬了,“哟,真发火了?我是开玩笑的,别介意……”

  “开玩笑?!你什么玩笑不好开凭什么拿我家兵哥哥开玩笑?没错,他是隔得远了,那又怎么样?没有他们在边境保家卫国,你有那么好的日子过啊?江枫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昨天帮了我,我就对你感激涕零,没错,我的确要谢谢你!可一码归一码,你若是说我家兵哥哥半个不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江枫,趁我还没想着跟你绝交之前赶紧给我走,从我眼前消失!”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没给江枫任何插言的机会。哼,就算她自己被那只傻大兵欺负死,也不准别人说他半句不好!他是她心里完美无缺的男神!不容任何人亵渎!

  江枫哭笑不得,一句玩笑话而已,有必要上纲上线,给他上到政治高度吗?“我就是一句玩笑,算我说错了行不?您老别气了,身子骨要紧!”

  “什么叫算你错了?你本来就错了!我气!我很生气!下回你再这样我们就真绝交!现在,你要真为我身子骨着想,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吧!”她一向就是这样的性格,平时看着挺无害的,一旦惹毛了,天王老子也不怕得罪,就从她小时候和林昆那群臭小子的累累战绩就可以看出来,得罪了她的人,没一个有好果子吃!哪怕两败俱伤!

  江枫无奈,还真没见识过她这小辣椒作风,看来这兵哥哥在她心里地位着实不低啊!拱了拱手,苦笑,“好好好,老佛爷金安,奴才告退!奴才说错了话,奴才罪该万死!”

  她没挽留他,也没说原谅他之类的话,本就心事沉重,哪有闲心再想其它?

  江枫走了没多久,保姆吴阿姨就来了,给她带了拖鞋牙刷等等生活用品,让她大为惊喜的是,公公宁晋平居然也来了!一如既往地板着脸,见她如此惊讶的表情,神情便有些不自然了,解释道,“来看一个战友,顺道来看看你。”

  “哦,谢谢爸爸。”她觉得自己有些汗颜,每次去宁家,都对公公躲着防着的,就怕他那张大黑脸,也没能好好孝敬他,结果自己生病,他还主动来看她,看来以后还是要对公公多孝顺些才是。

  只是,宁晋平和宁震谦一样,太闷了,保姆在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她和公公就大眼瞪小眼地干对着,别说宁晋平觉得不自然,连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她想了想,故做天真地感慨,“爸,震谦他现在是上尉了吧?我上次看他的衣服上有两杠三星!”

  宁晋平一听,就板着脸瞪她,“啥啥?怎么是上尉?他是上校!”

  “哦?是上校啊!我知道得太少了!爸,你给我讲讲呗,军衔什么的,我一点也弄不清!”她暗暗好笑,觉得公公有时候也像个孩子。

  宁晋平无奈,只好给她讲部队军衔的划分和肩章的区别。

  她听得眼睛眨巴眨巴的,“那震谦这么年轻的上校不是很优秀吗?”

  “那当然!”提起儿子,那是他的骄傲,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不靠他的提携,不靠家里的帮助,完全凭他自己的努力拼到现在的成绩,是何等的光荣?

  于是又给她讲儿子的不易,作为特种兵,比普通军人要求更为严格,任务更加危险,多少次在弹雨中余生,多少次抢险救人,他的身上,又带了多少伤,最严重的一次,是被子弹穿过腹部……

  儿子,永远都是父亲的骄傲,何况,他的儿子还如此出色!所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竟然讲得滔滔不绝,深情并茂,当然,具体的任务是不能说的,这属于机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在虚虚实实的描述中还加了自己的想象,但是,儿子的伤是实实在在的,说到酣处,陶子的心都悬起来了,更加坚定了自己当个好军嫂,绝不给他添任何麻烦的决心!

  只是听到后来,就觉得不对了,嘿嘿一笑,调皮地说,“爸,不对吧?您说的该不会是自己过去的事吧?”老爷子说着说着说漏了嘴,竟然还说出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故事,还湖水都结了冰……那是云南么?

  宁晋平一时大窘,真是说得得意忘形了,转念一想,这丫头这么机灵,怎么会连军衔都搞不清楚?原来是故意和他逗乐的啊……

  窘迫的同时,也爽朗地笑了,这丫头还真和严庄年轻的时候很像,透着股鬼灵精的劲儿,没准儿,还真是儿子的良伴!

  于是,干脆趁此机会给儿子帮帮忙,“没错,我是怕你闷着才说故事给你听的,部队的任务都是机密,即便是父母,也是不能说的,何况小震还是个没嘴的葫芦,怎么会跟我说这些?你才嫁过来,可能不理解军人,如果小震有什么不肯说的,那一定是不能说,你不要怪他!”

  “嗯!”她用力点头,“我不会怪他的!我完全理解军人!”

  儿媳妇这么懂事,宁晋平很是欣慰,反问了一句,“你不是胃疼吗?现在还疼?”

  “不疼了不疼了!”陶子连连摇头,“爸一说故事就不疼了!”

  宁晋平再次被逗笑,“这么说我可以说故事治病了?”

  陶子也跟着哈哈笑,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只不过可以忍受,再者也不想公公担心。只见她眼珠眨了眨眼,清眸晶亮晶亮的,又道,“爸,您刚才说震谦是没嘴的葫芦?”

  “嗯……”本来就是,一点也没说错!

  “可是妈妈说全是遗传您……”

  宁晋平脸色黑了黑,严庄在儿媳妇面前可真没给他留面子……

  “可我觉得爸爸不像啊!您看今天说了多少话!”她呵呵直乐,“下回我要在妈面前给爸平反,爸不是没嘴的葫芦!是有嘴的!”

  宁晋平的脸登时黑里泛红,他打年轻时就无法应对严庄的鬼精灵,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的,让他如何是好?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决定,撤退!

  他犹若突然想起似的,道,“我还要去看战友,你好好休息!晚上你妈会来的!”

  “哦哦,好的!爸走好!”她笑嘻嘻地和他道别。

  眼看他出了病房,门也关好了,吴阿姨才乐了,低声对陶子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拿首长打趣的人!首长也是第一回说这么多话呢!我偷偷告诉你啊,其实首长是专程来看你的,压根不是看什么战友!”

  陶子嘿嘿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保姆惊讶了。

  “嗯!这儿又不是部队医院,看什么战友啊……”陶子觉得公公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

  能嫁进这样的家庭,她再一次为自己感到幸运,并不为宁家的家产和地位,而是有这么可爱的公公婆婆,当然,还有她的男神宁震谦同志!

  宁家对陶子的关怀是无可挑剔的,在她住院期间,严庄百忙之中还每天跑医院来看她,吴阿姨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还给她做各种好吃的,本来流质食物清淡无味,但经过吴阿姨的巧手,就变得可口无比,她恨不得连碗都吞下去。至于公公,自从那次来看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来了,是怕她了吗?陶子依旧觉得好笑。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她终于出院了。

  出院后的她被强行绑回了宁家,和公公婆婆一起住,无论她怎么反对都无效。严庄说,她的胃刚好,饮食得格外注意,她一个人住一边儿,首先这饮食就让人放心不下,还声声质问她这个儿媳妇,忍心看着婆婆百忙之中还要为她的健康操心吗?

  再说下去,她就成不孝的十恶儿媳了,所以,她只能遵命!再说了,她自己也是有打算的。她也希望自己的身体快快调养好,既然宁震谦回不来,那么,她可以去看他不是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体,她怎么能经得住长途跋涉?说不定还有高原反应?

  春节的脚步渐渐地近了。

  对于一个孤苦无依的人来说,春节如同人生旅途中最荒凉的驿站,与世隔绝,遍地萧索,比任何时候都刻骨铭心地提醒她这孤寂的存在,明知驶出这一站便可见满世繁华,然,纵然外面繁华如锦,却无一针一线与她相连,每一张驶出这驿站的车票都标注着血脉相连和亲情团圆,她找不到属于她的那张票,也登不上属于她的车。她能做的,只是守着这荒凉的驿站,守着她的方寸回忆。

  爷爷在世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虽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拥有父母买的新衣服、亲戚给的压岁包,但爷爷是如此疼她,焉能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同样有新衣可穿,有红包可拿,一直到她念大学,也不曾缺过。

  记得那会儿,每到过年,家里的气氛就格外欢乐。

  爷爷做熏肉,买年货,别人家有的,一件也不少了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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