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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帝子歌》 作者:一两

第25章 错乱的棋子(1)

  这不是末儿第一次来勾香落的香闺作客,但香落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在门口相迎,才走进去,侍女就在外面关上了门,“小姐在楼上,王爷请自己进去吧。”

  窗外雨丝洒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晚风带进清凉的水汽,屋内有一股甜郁郁、暖丝丝的香气,从肌肤透进骨髓,很是好闻。

  后院开了什么花,这样香?

  “……香落?”末儿唤了一声,没人应声,也许在后院吧。不过就在她打算往后门走的时候,“嗒”地一声轻响,一样东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一路叮铃铃做响。

  是香落脚镯上的银铃铛。

  末儿捡起它,才发现球上还连着一条软红缎带。

  “香落,你在楼上?”

  香落没有回答,手里的缎带却动了动。

  末儿便拉着缎带上了二楼,二楼没有点灯,香气却更浓郁,直欲将人薰醉了。昏暗中无法视物,末儿沿着缎带走,“砰”地一下,撞上了一样硬物,一摸,原来是床架。床上有个人影,脚腕上的银镯在黑暗中淡淡闪烁着一层银光。

  “怎么不点灯?”末儿走过去,“叫我来做什么?香落你哪里不舒服吗?”

  香落偎过来,一双手柔若无骨,轻轻搂住了末儿的脖子,轻声道:“嗯,我不舒服,我很热,你不热吗?”

  不知道是因为门窗都关紧了,还是晚饭时点起的一点酒气,末儿是有点热,,拿手扇了扇风,“我去开窗——”

  才起身,便给拉回去,香落整个人伏在她的背上,“衣服脱了就不热了……”声音低而软,手真的绕到末儿的襟口。

  “喂,喂,不要动手动脚啊。”末儿抓住她的手,隐隐有点奇怪,香落好像不太对劲,“生病了说话啊,阿朝的医术也不懒,让他帮你看看。”

  香落没有回答,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抚着她掌侧的伤口,“还疼吗?”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末儿顿时紧张起来,“不、不疼了。”

  香落在她身后一声低笑,忽然轻轻开口唱起歌来: “伸手给哥咬个印,越咬越见妹情深,青山不老存痕迹,见那牙痕如见人……”

  她的声音越唱越低,最后拉起末儿的手,轻轻送到唇边,一吻,声音异样缠绵:“凤郎,你是我咬中的人,这牙印就是我心中的见证,你要不嫌弃,今天,我就做你的女人。”

  不,不,不!

  末儿吞了吞口水,颤声道:“香、香落……你先放手,我们好好说话……”

  “才不要……”香落的手滑到她的腰带上,“你喝了合欢酒,难道真想我停手?你看,你的身体在发热,很热,很热……”

  末儿确实在发热,不过已经不单是因为酒,更是因为急,因为香落已经开始解她的腰带了,“喂,喂,停手,快停手,我不热,我一点儿也不热——”

  香落格格笑,“傻瓜,你都出汗了。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末儿又要护腰带,又要护衣领,手忙脚乱,应接不暇,急得满头是汗。空气中的甜香媚人,每吸进一口,就觉得脑子好像胀了一分,身体真的在发热,不同于酒劲的发热。

  心里知道应该阻止香落,身体却热得想自己动手宽衣。香落在她眼中看到一丝迷茫,脸凑过去,吻住了她的脖颈,轻轻咬了一口。脖子上传来细碎的疼痛,末儿骤然回魂,猛地推开了香落。

  这一推并不算很用力,香落却跌在了床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末儿,“你,你不想要我?”

  “不能,我不能……”

  “说什么我不丑,说什么表相不过皮毛骨肉,都是骗我的,是不是?!我真的很丑是不是?!丑到,用了合欢酒和助情香,你还是不愿碰我?!”香落尖声问道。

  “不是,不是这么回事……”末儿只觉得好像有一把火从心底一直烧到咽喉,很热,很热,很热。空气中的香味似乎更浓了,像浓重的丝被裹在身上,让人透不过气来,末儿松了松领口,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香落的神情却渐渐冷下来,抚着自己的脸庞,指尖轻轻发颤,“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也和那些跟我求婚的汉人一样……他们做出喜欢我的样子,眼睛却不敢停在我的脸上超过半刻钟,我开始还不知道原因,后来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在背后说我丑,丑得让他们想吐。第二天,我一个个问他们,为什么不敢看我的脸,哈哈哈,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居然说是因为我太美丽了……哈哈哈……”

  香落笑着,笑得末儿心里直发苦。

  “可你明明是不一样的,你没有说那些假惺惺的话,你看我的时候,眼睛一下都没有闪避,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我……怎么,是我看错了吗?你也是假的吗?”

  末儿真是急得团团转,却是有苦说不出,“我是喜欢你的,香落,可,可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泪水从香落眼中真流而下,香落看着末儿,慢慢笑道:“真的吗?地你告诉我,你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这个笑容冰凉而凄厉,末儿从没见过香落这个模样——不,末儿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露出这种模样——这已经不单单是愤怒或者是伤心,这是绝望,心死成灰,只是一点点微暗的光芒,如血如碳,那是恨。

  恨苍天安排给自己的命运,恨眼前的这个人,更恨自己!

  末儿心头一颤,灼热的呼吸和纷乱的思绪中,完全理不出头绪。猛一掌击向窗子,掌风震断了窗棱,晚风挟着水汽吹进屋子,沉沉的甜香被吹散,末儿只觉得头脑一阵清明,已经下了决定。

  她走过去,扶起香落。

  末儿的手一碰上香落,香落便像被烫着了一般想挣脱,但末儿的手很有力,看着她目光清朗,“刚才有没有伤着你?”

  “有没有伤着我?哈哈,哈哈,说这种废话有什么用?!”香落尖声道,“说实话吧凤兰初!早在宣城你就认出了我脸上的印记,你和凤兰德,和阿度夜藤并没有什么两样,你知道得到我就是得到了千江寨,那才是你想要的!这一路,这一路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骗我!”

  “香落,我喜欢你,不管你是小偷儿,还是现在的勾家大小姐。”末儿看着香落的脸,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悲哀,“但我确实是骗了你。”

  前一句让香落发沉的心轻轻涌动起希望的光,但后一句,却让香落的心直接坠入地狱。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安王凤兰初,那块令牌,是安王借给我的。”

  香落一愣,猛然抬起了头,“你不愿意碰我,你疏远我,就是因为这一点?”傻子,傻子,不是王爷算什么?是王爷才更烦呢!香落几乎要喜极而泣,就在她忍不住想扑入末儿怀里的时候,末儿握住了她的肩,眼睛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澈而决然,“不,还有另一个原因。”

  “你说,你说。”

  香落脸上泪痕还没有干,笑容却已经灿然绽放。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已经绝望之时,还能看见希望更美好的事了。

  她笑吟吟地望着末儿,眸中是不尽的欢喜与期待。末儿忽然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然后才一字一字道: “我不是安王,我的真实身份,是大晏的太子妃。”

  香落的笑容一时无法散去,就那样僵在脸上,下意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是女人……”

  “你闭嘴!”香落激动地站了起来,“不想要我就不想要我,何必撒这种谎,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对不起。”

  面对香落的愤怒和失望,除了这三个字,末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混蛋,你以为我会信吗?!”香落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是男是女我会分不清吗?你明明就是——”

  像是被刀斩一般,言语断绝。

  外衫与里衣之下,一层白布裹住了胸衣。

  香落的目光立刻挪向末儿的咽喉,是的,光滑一片,没有喉结。平常被衣领所遮,而她也绝对没有想到这样洒脱的男子居然是个女人,根本从未留意。还有,身形虽然挺拔,腰身却比寻常男子纤瘦,她原先还以为是中原男子外表文弱之故。还有这双手,她曾经迷恋这双手的纤长,也仰慕这双手的有力,她曾这双手亲自包扎,却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这根本就不是一双男人的手!

  一桩一件,一点一滴,因为她曾经扮过男装,更明白女人扮男装之显眼与不易,所以才更加疏于观察的所有地方,一一向她昭示着答案。

  血色,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滚……”香落低低地,低低地吐出这个字,“在我杀你之前,给我滚!”

  二

  末儿滚了出来。

  烟雨迷蒙,洒在脸上,凉丝丝。

  于是就在凉凉的雨丝里往回走。

  她走得很慢,因为不知道如何去见兰德。

  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再也不用面对香落满是爱慕的眼神。而香落不再迷恋她,也可以去寻找真正的如意郎君。但兰德……兰德的计划却被全盘破坏了。

  摆在兰德面前的,从来不是小儿小女的烦恼与忧愁,而是天作经地作纬的大局。在他的棋盘上,摆着的是凤晏、阿洛与苗疆三者之间微妙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必定会产生难以改变的影响,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怎么办?见了兰德怎么办?

  还没有想出头绪,竹楼已经在眼间,阿朝见到她,眼神一亮,“来得好,娘娘,有件喜事在等你。”

  喜事?她把兰德交待的事情办砸了,把香落得罪惨了,还有什么喜事?

  “你去了就知道。”

  阿朝推开兰德的房门,眼中忽然有了一丝奇特的笑意,“好好享用。”一把把末儿推了进去,带上了门,甚至还上了锁。

  末儿还来不及弄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屋内兰德大喝了一声,“云知朝!”

  末儿还从来没有听过兰德这样凶,愣了愣才越过纸屏风。只见兰德半靠在床上,鬓角发丝微微散乱,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绯红,气色看上去倒比平时还好些,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这边松了一口气,兰德却是吸倒了一口冷气。

  她的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甜香!

  “出去。”

  “啊?”末儿一愣,“门锁了。”

  “那就跳窗。”

  “啊?”末儿更加一头雾水,“那个,其实,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跳。”

  “兰德……”

  “跳!”

  最后一次,声量并没有抬高,但这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兰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怒意。

  末儿推开窗子就跳了下去。

  两层高的小楼,双足落地几乎无声。只是心情却无法这样轻松。

  兰德眼中的抗拒与怒气,变成又重又硬的一团,裹在她的心里。她忽然觉得嘴里有点发苦。

  “早该把窗子也钉死的。”竹墙边,阿朝的身影鬼魅般出现,眼睛望向末儿,“娘娘,这种时候就不要太听话了,上吧。”

  末儿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也不要太乱来了。”

  “你以为我在欺负他?他中了合欢蛊,需要你。”

  “合欢蛊?”

  “简单点说,就是春药。”

  “春药?”

  阿朝叹了口气,“总之,想帮他,粘在他身边就对了,粘得越紧越好。”他说着,骤然出手,拎着末儿的衣领把她甩进了窗子里。

  “喂!”

  为什么在山上的时候没有多花点心思练功呢?差几成功力,就矮人一等啊!末儿扶着窗子恨得牙痒痒。

  兰德皱了皱眉,她回来了,那淡淡的甜而媚的香气也回来了,气血再一次在体内翻涌,他微微吸了口气,尽管用平时的语调,“把外衣脱了,扔下去。”

  外衣已经被雨打得半湿,穿着也确实不舒服,末儿乖乖把衣服脱了扔掉,兰德却后悔了。

  比起那甜甜的媚香,脱衣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由这声响带来的想象,像引线一样点燃血液中流淌的火焰,兰德的呼吸骤然急促。

  室内寂静,末儿的耳力极好,一愣。

  这样的呼吸不寻常。

  看来是真的中了蛊毒。而她真是笨,阿朝说她能解的意思,显然就是让她帮忙驱毒啊!

  当下三步并作两步,末儿冲到床前,只见兰德双眉紧蹙,眼睛紧闭,已经不复刚才安逸模样,几乎是咬牙切齿,“离我远一点。”

  果然,前面是为了让她安心装出来的!被赶下来楼的无力和难过瞬间消散,末儿抚上兰德的眉头,感动得快哭出来了,“兰德,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吗?”

  落在眉头的指尖,此时此刻,不异于烙铁,兰德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样的颤抖当然瞒不过末儿,她更加坚信了,事情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兰德又瞒着她!

  不必再废话了,她扶起兰德,就要为他运功疗伤。兰德全身的力气都在管束自己的双手,根本无法挣扎。半扶半抱的过程中,每一分的接触都像是火烧般的灼热,她身上残留的助情香,再加上这样的肌肤相亲,兰德咬住唇,却来不及忍住那一声呻吟。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样低低的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欣,听得末儿心一颤,手一顿,再看兰德半靠枕上,面色潮红,醉倒桃花,头发被汗湿,沿鬓角延入脖颈,蜿蜒如细蛇,仿佛要钻进她的心里去。

  这样的兰德,让她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不看。

  不,不止想看,如果可以,还想,还想再摸一摸……

  在香落面前,即使助情香浓重如水也没有用,因为她没有欲望。但此时此刻,衣襟发丝上残余的一丁点香气,就驱散了她的理智。

  欲念被勾起,末儿的呼吸微促,心中如沸如潮,难以自制,盯着眼前的人,再也挪不开眼睛。

  平时也觉得兰德好看,也会痴痴看个不停,但此时此刻,他似乎不再单单是“好看”……

  末儿咕一声吞下一口水。

  ——这个样子的兰德,更像是……

  ……好吃。

  身不由已,完全无法自控,末儿面颊通红,眼睛亮得像要滴下水来,一点一点,凑近兰德。

  近一点,再近一点。唯一的愿望,就是离他更近。

  “兰德……”

  末儿低低地唤,软绵绵拖了点尾音,兰德一直紧绷的克制近乎崩溃,只见眼前人一身雪白里衣,映得眉目如画,那飞扬的双扬就像雏鹰迎风振起的翅翎,直扫进鬓角里,眼睛如温玉宝石,媚光如丝,连那凌乱的发丝都变得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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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帝子歌一两江湖之两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