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汨罗怨——为纪念屈原而作

　　连年的流放，

　　天啊！我如何竟变得这样的枯瘦？

　　举世皆浊，

　　何处才是我的归宿？

　　吟不完的哀歌，

　　诉不尽的怨尤，

　　流不干的眼泪，

　　说不出的心忧。

　　从来没听见过同调的声音，

　　除了那山旁女鬼相思的怨诉。

　　到处逢不到知己，

　　唯有向江中渔父略述我的衷曲。

　　是谁蔽障着美人的顾盼？

　　是谁阻塞了朝廷的贤路？

　　啊！这地上的芳草，

　　永远是馨香馥郁；

　　而那阴沉的愁云惨雾哟，

　　却总是笼罩着我们的宇宙。

　　啊！这世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追求。

　　只是我这垂危的祖国哟，

　　还有谁来拯救？

　　还有谁来拯救？

　　让这诉不尽的骚怨，

　　永远伴随那君山上的浮云共悠悠，

　　让这流不干的眼泪，

　　永远化作那汩罗江中的清流。

　　注：《汩罗怨》，是何功伟l941年端午节在恩施方家坝狱中写的，同年10月又亲自为之谱曲。当时他被单独囚禁，通过细致的工作，教育感化了看守袁老头，帮助他与女囚室取得了联系。这首诗是在第一次联系中由袁老头递给女囚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