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战士史功之歌

　　吕 剑

　　编者按：这首诗在1986年11月15日《鄂西报》第三版转载。

　　诗前有编者按语：“今年11月17日，是何功伟、刘惠馨烈士就义45周年，我们发表著名诗人吕剑为何功伟壮烈牺牲而写的诗《战士史功之歌》，以缅怀先烈”。

　　(一)

　　我们都来在

　　野地里了，

　　各样俊俏的

　　粉红花

　　小白花，

　　开在脚边。

　　好高兴的蓝天，

　　罩着

　　沸腾的人海。

　　我们多好的兴致呀，

　　等着

　　史功——快快到来。

　　心爱的史功呀，

　　快快来吧！

　　快快来

　　解解我们

　　人民的思念。

　　待耀眼的

　　晨星

　　从这夜谷

　　升起了，

　　我们就

　　高高兴兴，

　　迎接你，

　　唱着自己的

　　歌曲。

　　（二）

　　大路上

　　黄尘

　　飞扬开了，

　　一阵大风

　　吹来，

　　人们的斗笠

　　一齐落了

　　一定是

　　我们的史功来了，

　　瞧

　　他披着一件

　　紫色的红袍呀！

　　我们望见了

　　年轻的史功，

　　——他是这样英俊！

　　史功高高坐着

　　一头大马，

　　——他的黑发向后飘着。

　　他手里

　　摇着的

　　是马鞭吗？

　　——不呢，

　　嘿，是一面

　　绯红的

　　旗子，

　　——那上面

　　金星在放光。

　　树林

　　欢呼着，

　　花草

　　翘着嘴叫，

　　鸟儿

　　满天闹着。

　　“欢迎呵，

　　史功：

　　你来了

　　我们的心就

　　亮了！”

　　“好哇，”他说：

　　“日子怎么过的，

　　想想吧——怎么干呢？

　　穷苦的好人们！”

　　啊哟，田野上

　　就响起

　　我们

　　粗野的声音，

　　声音，一直响到

　　天边……

　　(三)

　　今天，天空是

　　灰沉沉的，

　　压着我们

　　各色各样的

　　花朵——

　　也愁眉苦脸

　　无心打扮啦。

　　正近黄昏．

　　我们又来到野地里了

　　等着我们的

　　史功

　　快快回来。

　　心爱的史功呀！

　　怎么还不

　　回来呢

　　你知道吗

　　孩子们，

　　老人们，

　　妇女们，

　　默默念着，

　　你的名字——

　　你，人们的眼睛呀！

　　为了念你

　　那河流干了，

　　庄稼，打罗草、玫瑰花

　　也萎了……

　　大路上．还没有

　　飞起黄尘呢。

　　还没有大风吹来呢，

　　天边还没有腾起云头呢，

　　我们的好星辰，

　　莫非不来了吗？

　　真真不再

　　从地上

　　升起了吗？——

　　啊，敌人们

　　恶毒心肠啊

　　已把你从地上

　　抹掉了吗？

　　抹掉了吗？

　　(四)

　　我们望见了！

　　年轻的史功。

　　史功

　　高高坐着

　　大马，高高歌唱，

　　还摇着

　　绯红的旗子．

　　在向我们

　　呼喊：

　　“一切为了复仇

　　斗争吧，兄弟们……”

　　天地沉默着。

　　忽然

　　雷在天边

　　响了！

　　朝着一个方向，

　　海水，更加

　　翻腾了。

　　——“点起火把，人们！”

　　夜是黑得很浓得很哟，

　　史功，

　　迎着火光

　　微笑着

　　在我们前面……

　　(注：1942年夏于恩施。为烈士何功伟壮烈牺牲而作。当时由《武汉日报》副编辑韩劲风同志秘密抄录，得以保存下来。此次重抄，未作任何改动，只是为了阅读方便，酌加了标点。作者为现代诗人。离休前任《中国文学》编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