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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陷阱:我的56天传销亲历》 作者:谢祖庆

第42章 被新朋友折磨透了(4)

  回去的路上,黄姨给我们打来了好几次电话,催着咱俩吃饭。我本想加快步伐,陈景问却表现得十分漠然,还故意放慢了速度,叫我不要着急。我很奇怪,心想老陈平时可是个遵纪守法,非常给人面子的好青年,现在却为何也唱起了反调?

  午饭过后,我又带着所谓的“新朋友”谭滔,无精打采地去课堂听课去了。

  今天讲课的是谌晓莲。看得出来,为了准备这堂课,她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变得相当陌生了。此时此刻,真正注目着她的,对她抱有幻想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个名叫谌冬伟的新朋友了吧!看他们一天到晚都手牵手的,估计也不再是什么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了。至于蒋林,或许也已经成了晓莲的过去时了吧!呵呵,那我又是什么?估计我什么也不是了。

  我想来想去,鼻子里又是一股酸味儿,眼泪都差点儿落了下来。在这个压抑的世界里,谁又能了解我的心情呢?我又该对谁去说呢?有的时候,晓莲也会打电话过来“关心”我,可是她关心的除了市场,还是市场,没有丝毫的感情成分在里面。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她没那么圣洁,没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纯真。曾经那么多的期待,那么多的誓言,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叫我如何不心痛?

  课程结束之后,我刚一出铁门,就碰到了谌主任。谌主任趁着谭滔不在,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钞票,塞到我手里,说道:“小谢,这是你的工资,15%的业务奖除去税率,共计735元。你仔细清点清点。回去之后,自己再拿着笔好好算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再打电话问我。”

  我接过工资,又疑惑地问道:“就这么发工资吗?我还没有签字呢!”

  “不用了。单子急着要上交,我又找不到你人,所以就帮着你给签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我就是了。你赶快把钱存入银行。千万别让新朋友看到了。去吧!”谌主任边说,边向我挥手道别。

  我谢过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然后把钱给存入了银行。

  另外,在我回去休息的时候,石俊良居然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离开了定州,正在外面找寻工作,还对我嘘寒问暖的。听他那语气,好像状态还很不错。当我问起他为何要选择离开的时候,他直接就告诉我,说做这行业很难做、业务有压力、不一定能成功之类的。没办法,我又学着那些领导,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然后笑了笑也就挂了机。

  大约下午五点半,我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号码没有显示归属地。因为曾经吃过亏的,我担心“来者不善”,也就没敢去接。后来,我通过发短信询问,才知道是向勇那小子。好几天没见到小白脸向勇了,我还挺挂念他的。

  于是,我便带着兴奋的心情,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向勇便问道:“喂,是谢祖庆吗?”

  我一听是向洋的声音,便立马问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我有点急事儿,所以就离开了。赵远在吗?”

  “他在外面打牌。找他有事么?我这就去叫他。”

  “不不,别叫了,别叫了,我没啥事儿!”向勇急急地说,接着又解释道,“问问而已,这不想念大家伙儿吗?先挂了。”

  挂断了电话,我心中又犯起了嘀咕,心想:向勇那家伙也是,不声不响地走了倒也罢了,这下既然找赵远有事儿,为啥就不让我先通报一声,还怕成这样?他到底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呢?还有陈景问,他也会像向洋那样,突然就消失掉吗?

  想到这些问题,我就像在看灵异片一样,心里面变得恐慌起来。

  到了晚上,谭滔也行动了起来,模仿着我曾经的样子,说在石家庄开店面做生意,需要5000块钱去投资。然而,即使他用尽了技巧,家人给出的回复,也从来都是考虑下,再考虑下,都考虑三四天了,依旧还在考虑之下,完全不像我当初那么顺利。

  看到这一切,我心都凉透了,几乎不再对他抱有希望。

  又是烦忧的一天

  ◎9月18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是九·一八国难日。在这个举国哀悼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就在昨天,一个名叫许书军的朋友调到咱们寝室。从此,整天郁郁寡欢的谭滔,总算是找到了“知己”。许书军与谭滔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谈论球赛和网络游戏。

  谭滔本不打算进课堂,许书军就诱惑他说,听了课就带着他一起去打网游,他这才勉强答应。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那臭小子突然就变了卦,口无遮拦地对我说道:“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见到你我就心烦。是不是你要去?你去我就不去……”他边说,边转过身往回走。

  我觉得很不可理喻,便追上去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我的课,你听你的课,我又没干扰到你。”

  没等我说完,他便横冲直闯地回到了男寝。我苦口婆心地对他进行着劝导,他却始终不理不睬。赵远给我使了个脸色,叫我在家里陪着他,然后就自己跑去上课了。

  我碰巧肚子不怎么舒服,就去上了会儿厕所。然而,等我出来的时候,那家伙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我茫然失措的时候,一个叫蒋延军的哥们儿对我说:“小谢,我陪着你去找你那个朋友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去听课。”

  接着,我在便蒋兄的陪伴下,尝试着朝着蓝泊湾网吧开进。

  在寻人的途中,我一边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一边向蒋兄介绍谭滔当前的情况。

  “这个谭滔,真的让我伤透了脑筋。他看也看懂了,而且承诺了要加入的,却从来不去认认真真地想办法,就一个人拿着个破电话折腾个没完,也不知道使用技巧,还一天到晚闹着脾气。我现在真的是头痛欲裂!”

  蒋兄听后,对我开导了起来:“没事的,刚刚来的新朋友,都喜欢摆着一副臭架子。你姑且先忍忍看。等他上线了,你就不用再迁就他了。”

  “可是,他已经来了十天了,什么都给弄清楚了,可就是弄不来上线款,一天到晚只知道上网,遇到丁点的挫折与困难,就对我大发脾气。”

  “这只能说明,他本身就没有什么事业心。你再宽限他几日,至少得让他把知识弄明白。他要是还这样子的话,你直接叫他滚蛋。”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前你估计也见识到了,他说我去他就不去,他去我就不能去。其实他是相当聪明的。我不去他上网没人管,我去了他留在家里,同样会跑去上网。也就是说,无论我去还是不去,都约束不了他。唉,我头痛啊!”

  “谢兄,没事儿的,咱俩这就去劝劝他。”

  我和蒋延军朝着蓝泊湾网吧追去。果真,我们在半路上碰到了谭滔。

  蒋延军叫住谭滔,替我劝解道:“不要再任性了,回寝室去吧!网吧里太不安全了。等下警察若是进来检查身份证,把你这个外地人带去审讯,你可就完蛋了。”

  “你管得宽。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警察干吗要带走我?再说脚长在我自己腿上,用得着你来操心么?”

  “我说你呀,到这儿都十来天了,怎么还这么的固执?小谢每天都为着你的安全着想,你却还这么的任性,他现在已经很伤心了。”

  “他伤不伤心,关我屁事。我有我的自由,我有我的权力,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限制我。除非他不带我来这里,带我来就该他倒霉。还有你,不要瞎管闲事。”

  我很气愤,正准备反击,蒋兄却一把将我挡住,继续跟他理论:“人家当你好朋友,费尽了周折,才把这么好的行业介绍给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人家,还对我们这些人大加指责,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在外面打一辈子的工,也绝对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你以为他就真的很光彩么?他不就是想拉我进去,然后把我的钱放到他的腰包里,自己好继续混下去?”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怒火万丈,忍不住骂道:“你以为我愿意叫你来吗?告诉你,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加入了也是个祸害。你现在完全可以滚蛋了。我什么拿你钱用了?我能拿到你多少钱?黑板上的你不是听懂了吗?你自己算算去呀?不要在这里瞎放屁。当初,就是觉得你脾气太坏了,所以才让你过来改改。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我花钱给你加餐,又为你交伙食费,一天到晚都围着你转,我就一点也不累吗?即使你现在上了线,我也是得不偿失。而你,到现在还这么的不通情理,你真是让我寒透了心。”

  尤为气人的是,他不仅不予理解,反倒对我冷嘲热讽:“你就不要在这里说苦道累了,你这完全是自讨苦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就是没钱,我家里不给我钱,我没朋友也借不到钱。要不,把你的工资给我吧?”

  我懒得回他话了。说来说去,他闹的不就是一个“钱”字吗?

  接着,蒋兄又煞费苦心地对他进行开导:“说什么没钱?你这样子完全就是没决心。一个人如果有决心的话,就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在我们这个行业,有80%以上的人都为着上线款苦恼过,最后不也加入了?人家拼的就是决心。你怎么就做不到呢?”

  ……

  我们好说歹说,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他进网吧。

  我嘱咐他少玩一会儿,他却还是开了张三小时的发票,玩起了血腥的网络游戏。网吧里面不允许非上网者逗留,我和蒋兄在里面待上一阵子,就被网管给轰了出去。

  我们无事可做,就坐到网吧门外的楼梯阶下面,像白痴一样静静地等候着。

  太阳火辣辣地灼烤着大地。幸好我们头顶有个楼梯给挡着,这才寻了个阴凉处。旁边有个卖冰淇淋的店儿。我花了4块钱买了两盒冰淇淋,安慰了一下蒋兄和可怜的自己,然后便很随意地聊着天。

  蒋兄也是个倒霉的家伙。当我问及了他的市场状况时,他便苦笑着说:“其实,我来到这个行业,至少也有六个月的时间了。当初,我就是因为选错了邀约对象,市场被破坏,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发展到人。我邀约的第一个人,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费尽苦心地把他请过来,他跳了几下居然离开了。后来,他把我的市场全给破掉了,我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以为我在搞传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这六个月都只能坐吃山空。”

  “不会吧!他这么厉害?你也太不幸了。”我替他感到惋惜。

  蒋延军苦笑了一阵子,又继续说:“谭滔还算好,至少他已经看懂看明白了,偶尔还给点儿面子,我那兄弟完全就不可理喻。当时,我请肖老师给他做工作的,肖老师还没说到两句话,他就把那凳子使劲一砸,指着肖老师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好日子不过只想着害人,传销就是传销,怎么辩解都没用的,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肖老师也怕了,再也不敢给他做工作了,请我把他给送走了。”

  ……

  咱俩闲聊了一会儿便到了正午。太阳晒得地面滚烫。我和蒋兄不停地挪动着位置。我坐得有点不耐烦了,便对蒋兄说道:“要是网吧里面再闹出点什么乱子,把谭滔那臭小子给整一整,让他吃点亏,那该多好呀!”

  没想到,就在两小时之后,我的预言居然变成了现实。

  五个“神秘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有三个人从正门进了网吧,另外两人堵住了后门。其中两人的手中还拿着手铐。直觉告诉我,他们必是一帮警察。

  我和蒋兄担心波及到自己,便趁机溜到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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