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致张爱玲

　　你的上海是一块蛋糕

　　精致的外表很甜

　　咸的生活在弄堂里

　　冒着烟，炸一根根油条

　　华丽而松脆

　　来自海上的饥饿

　　是八九张东西洋大嘴

　　吃一口就伤一百年

　　让她溃烂，让她在

　　一条条路上呻吟

　　展开来就像是

　　少奶奶的裹脚布

　　从黄浦江到苏州河

　　你把病写进房子

　　蔓延在文字里

　　成为一件件伤心的事

　　一些人打里面出来

　　坐在电车的后排

　　合着当当当的铃声

　　另一些只留下名字

　　留下三十年前的月亮

　　铜钱大一个红黄湿晕

　　我在铃声外翻开你

　　翻开一个女人的高度

　　丈量玫瑰和阴影

　　那里一片冷香

　　就像聚在橱窗里的艳

　　映着街边的梧桐

　　摇曳倾城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