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女性——宋庆龄(1)

　　宋庆龄（1893—1981年），孙中山夫人，1893年1月27日出生于上海一个革命党人实业家家庭。她经历了辛亥革命、北伐战争、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经历了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她年轻时追随伟大的革命先驱孙中山，并与之结合。在中国革命的长期斗争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坚定地和中国共产党站在一起，是爱国主义、民主主义、国际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战士。1981年，中共中央政治局一致决定接收她为中共正式党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决定授予她中华人民共和国名誉主席的荣誉称号。伟人毛泽东称她为“亲爱的大姐”。庆龄先生左右：

　　武汉分别，忽近十年。每从报端及外来同志口中得知先生革命救国的言论行动，引起我们无限的敬爱。一九二七年后，真能继续孙中山先生革命救国之精神的，只有先生与我们的同志们。目前停止内战联合抗日之呼声虽已普及全国，然而统率大兵之蒋氏及国民党中央迄今尚无彻底悔祸之心。这种违反孙中山先生革命的三民主义与三大政策之行为，实为国民党大多数党员所不应容许而应立起纠正才是。因此，我想到要唤醒国民党中枢诸负责人员，觉悟于亡国之可怕与民意之不可侮，迅速改变其错误政策，是尚有赖于先生利用国民党中委之资格作具体实际之活动。兹派潘汉年同志前来面申具体组织统一战线之意见，并与先生商酌公开活动之办法，到时敬求接洽，予以指导。付上我们致国民党中央的信以作参考。同时请先生介绍与先生比较接近的诸国民党中枢人员，如吴稚晖、孔祥熙、宋子文、李石曾、蔡元培、孙科诸先生，与汉年同志一谈，不胜感幸。

　　庆龄先生：

　　重庆违教，忽近四年。仰望之诚，与日俱积。兹者全国革命胜利在即，建设大计，亟待商筹，特派邓颖超同志趋前致候，专诚欢迎先生北上。敬希命驾莅平，以便就近请教，至祈勿却为盼！

　　亲爱的大姐：

　　贺年片早已收到，甚为高兴，深致感谢！江青到外国医疗去了，尚未回来。你好吗？睡眠尚好吧。我仍如旧，十分能吃，七分能睡。最近几年大概还不至于要见上帝，然而甚矣吾衰矣。望你好生保养身体。

　　1.宋庆龄小传

　　Δ伟大的结合

　　宋庆龄，教名露瑟萝，学名罗莎蒙德（Rosamonde），又译作洛士文，曾用名庆琳，化名苏吉、林泰，日文化名为中山琼英。1893年1月27日，她出生于上海一个革命党人实业家家庭，原籍广东省海南岛文昌县。

　　其父宋嘉树（1866—1918年），在宋庆龄出生前一年正式辞去传教士职务，担任福丰面粉厂经理。在此前后，他结识了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开始积极投身于孙中山领导的革命事业，很快成为孙中山的热情支持者和挚友。宋庆龄十分敬爱父亲，受他的影响最大，他是启迪宋庆龄爱国思想的第一个老师。母亲倪桂珍（1869—1931年），浙江余姚人，她是我国明代著名科学家徐光启的后裔，14岁考入美国基督教圣公会办的培文女子高等学堂，17岁毕业后留校任教。她是一位思想上受西方影响较深的妇女，非常热心慈善事业和教会的活动，同西方教会的许多教徒结为朋友。1887年仲夏，19岁的倪桂珍与22岁的宋嘉树结婚，生活美满。倪桂珍有刚强的意志，对事业、家庭和孩子的教育有高度的责任感和极严格的要求。她完全按照清教徒禁欲主义的规范生活，成为宋嘉树的贤内助和孩子们难得的好母亲。她积极参加社会工作，把自己的许多东西施舍给贫苦人。这些从小就给宋庆龄以极深刻的影响。不过，宋庆龄在继承这些优秀品质时，抹去了“神”的色彩。

　　宋庆龄共有姐妹兄弟6人，她排行第二，有一姐、一妹和三个弟弟。姐姐宋霭龄于1914年与丧妻的孔祥熙结婚，后来，创立了赫赫有名而腐败透顶的中国四大家族之一——“孔氏家族”。大弟宋子文曾任国民党政府的财政部长、外交部长、行政院长等职，与宋庆龄关系较好。妹妹宋美龄生于1897年，由于她在美国比父亲留下了更深刻、更复杂的关系，从而为她以后成为高级“政治买办”，纵横于夫人外交，沟通美、蒋渠道，争取美援，辅助蒋介石支撑蒋家王朝打下了坚实基础。1927年12月1日，她与当时已成为令人瞩目的铁腕人物蒋介石结婚。舆论对宋氏三姐妹的评论极其鲜明：霭龄爱钱，庆龄爱国，美龄爱权。二弟宋子良生于1899年，他与宋庆龄的关系始终较好，1981年，宋庆龄病重时，宋子良是亲属中唯一从美国发来慰问电报的人。三弟宋子安1928年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也是宋子文经营金融业的助手，后定居于美国旧金山，1969年2月病故。宋庆龄把他视为亲姐弟妹中唯一的知音，晚年还对人说，子安是在弟辈中“最了解”她的。宋子安去世时，大陆正在“文革”中，她也毫不例外地受到冲击，但当她从外国杂志上看到消息时，即亲自拟了电报发给居住美国的宋子安家属，表示深切哀悼。

　　在宋家三姐妹三兄弟中，宋庆龄是父母着意培养而得到最理想效果的孩子。宋庆龄自幼非常聪慧，不像宋霭龄和宋美龄那样大胆泼辣，锋芒毕露，而是稳重、腼腆、秀外慧中。7岁时，她依依不舍地离家到中西女塾（英文名称叫“马克谛耶女子学校”）上学，这是外国教会在中国开办的第一所收费的女子学校。除语文课外，一律用英语教学。由于该校的英语教学一直坚持高标准，在家中又有父亲的辅导帮助，使宋氏三姐妹受益匪浅，为她们以后都能操一口令人羡慕的流利英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894年，孙中山上书失败后，回到上海，与宋嘉树晤谈上书受挫、清廷腐败以及其思想上受到极大刺激等情况。通过这个挫折，孙中山逐渐懂得了上书请愿等和平改良方法无济于事，从而坚定地走上了革命道路。这是孙中山政治思想上的一次重大转折，对宋嘉树也有很大影响，他完全支持孙中山的计划。就在这一年，孙中山第一次见到了宋庆龄。当时，她仅是1岁多的婴儿。谁也没有想到，孙中山对宋嘉树的影响，后来却在宋庆龄身上开花结果。1905年，孙中山等人成立了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党——中国同盟会，宋嘉树被吸收为会员。他不求名利，所做的种种革命工作都是秘密的，贡献很大，受到孙中山高度评价。

　　在宋家中，最认真看待宋嘉树与孙中山交往与革命活动的是宋庆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还经常思考他们谈论的问题。1900年8月28日，孙中山从日本横滨秘密来到上海，虽停留时间不长，但曾几次与宋嘉树谈论进行反清革命的问题。7岁的宋庆龄被他和父亲的谈话所吸引，深受革命启蒙教育。一次，她听孙中山说，中国非革命不可，我们要推翻现在的这个君主政体，建立一个共和政府，我们应该有一切的权利。我要为这个目的而生，要为这个目的而死。宋庆龄听到这里，轻轻应声说：“我也要同你一样。”孙中山立刻对她说：“不错，庆龄，当然你可以帮助我，每个人都得帮助我。”随着宋庆龄年龄的增长，父辈们的言谈活动也就日益对她的思想产生了重要影响，特别是孙中山。由于他始终是宋家谈论的英雄，就使他的为人和革命精神在宋庆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并在后来进一步发展成为她对孙中山的爱戴和崇敬，并常对人说要像孙中山那样生活。显然，宋庆龄后来与孙中山结合，并走上革命道路，而且不避艰难，勇往直前，这不是偶然的。

　　1909年9月5日，宋庆龄正式考入美国佐治亚州梅肯市的威斯里安女子学院文学系。她学习勤奋，对哲学课特别感兴趣，她的文学及写作水平也较高，又热心社会活动，深得同学敬重。但对她来说，最关心的还是中国革命的发展问题。她说，不能忘记中国，也不能忘记孙中山所说的那些话，“如果忘记了，人生就失去其意义”。而且，她还以笔当剑积极地参加了战斗。她在《威斯里安》院刊上发表了几篇反封建、宣传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的文章。其中，《现代中国妇女》是宋庆龄最早论述妇女问题、宣传男女平等思想的文章。从此，研究妇女问题，进行妇女解放运动，就成为她一生革命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使她日后成为世界著名的妇女解放运动的活动家和领袖，在国际上享有崇高的声誉。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一声炮响，“革命党举义成功”。不久，孙中山被推选为中华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到南京宣誓就职。宋嘉树一家也随同前往。不久，父亲来信，还把一幅第一批制作的共和国五色旗寄给了宋庆龄。宋庆龄激动万分，为表示拥护共和，她立即扯下学校中挂的清朝龙旗，把它踩在脚下，挂上新国旗，高呼：“打倒专制！高举共和旗帜！”接着，她写了热情洋溢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事件》一文。这是一篇政论性的文章，发表在4月出版的院刊《威斯里安》上。该文高度评价了辛亥革命的伟大意义，处处洋溢着爱国主义激情，在中国留学生和华侨中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她所引用的拿破仑的“中国，一旦行动起来，整个世界将为之振动”这句话，曾被中国留学生和广大华侨传为激励爱国豪情的警句。但还没等到她大学毕业，辛亥革命就失败了。1913年8月初，孙中山被迫亡命日本，隐居在东京的梅屋庄吉家中，宋嘉树全家随后移住在横滨海滨山上租赁的楼房里。1913年春，宋庆龄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获文学学士学位。8月29日，满怀革命激情的宋庆龄从美国乘船抵达日本横滨。

　　1914年9月，由于宋霭龄回上海结婚离开了孙中山处的革命工作岗位，经孙中山同意，宋庆龄正式接替姐姐担任他的英文秘书。她积极把所有整理文件、处理函电、经管革命经费以及其他许多繁重的日常工作都担负起来，完成得非常出色，逐步成为孙中山革命事业上离不开的助手。因此，孙中山对她非常信赖，把所有机要通讯密码统统交她保管，还将一切对外联络工作让她承担，他们在繁重革命工作中也日益达成默契。通过同孙中山频繁的工作接触，宋庆龄进一步受到他高尚品德和革命精神的感召和熏陶，提高了对中国革命的许多现实问题和理论问题的认识，大大增强了革命信心和积极性。她与孙中山一起工作时，常常感到心中燃烧着一种火热的激情，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献身一个历史性的伟大目标。她曾默默地自言自语说：“我能帮助中国，我也能帮助孙先生，他需要我。”而孙中山在武装反袁斗争中不断遭受挫折和流亡海外的痛苦和孤寂，也从宋庆龄的帮助和照顾中得到鼓舞和安慰。热爱祖国和献身革命事业的共同理想，使他们在患难中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并开始默默地相爱。

　　1915年初，宋庆龄和孙中山谈到他们的结合问题。孙中山对此十分慎重，要她多考虑一些时候，并征得父母的同意后再作决定。宋庆龄表示，要是不为一件伟大的事业而生存，生命就没有意义。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和他生活在一起，献身于革命事业。她坚定地对孙中山说：“经过长期、慎重的考虑，深知除了为你、为革命服务，再没有任何比这更使我愉快的事……我愿意这样献身于革命。”对于宋庆龄来说，爱慕孙中山主要是为了革命，崇拜英雄，爱情是次要的。后来，美国著名记者斯诺在与宋庆龄有了多年友谊后，曾问她：“你能确切告诉我吗？你是怎样爱上孙博士的？”“我当时并不是爱上他，”她慢条斯理地说，“而是出于对英雄的景仰。我偷跑出去协助他工作，是出于少女的罗曼蒂克的念头——但这是一个好念头，我想为拯救中国出力，而孙博士是一位能够拯救中国的人，所以，我想帮助他。”

　　1915年6月，宋庆龄特地为自己的婚事回上海征求家人意见。但全家不但反对她和孙中山结合而且软禁她，还为她匆忙地另择门婿，企图包办她的婚姻。为此，宋庆龄不顾家庭反对和朋友们的劝阻，也毫不考虑与家庭决裂的后果，决定接受孙中山的函邀，毅然离家出走，回到孙中山身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天晚上，“我从窗户里爬了出来，在女佣的帮助下逃了出来”。10月25日上午，宋庆龄与孙中山到日本著名律师和田瑞家中办理了手续，在好友廖仲恺等数人前举行了结婚仪式。他们委托和田瑞到东京市政厅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并由他主持签订了婚姻《誓约书》。结婚典礼在梅屋家的二楼大房间举行。

　　宋庆龄违抗父母之命而与孙中山结婚，起初对她父母的刺激和打击非常严重。宋嘉树甚至要求日本政府阻止他俩结婚，但没有成功。然而，国内许多年轻人却对孙、宋婚事非常赞成。在饱受几千年封建礼教之苦的年轻人眼中，不少青年还把孙、宋的结合看成是对旧礼教习俗的挑战和追求个性解放的象征。王安娜后来在她写的《中国——我的第二故乡》中评论说：孙、宋结合使年轻一代“深为感动”，“庆龄成了新的自由和理想的化身，成了中国妇女解放的先驱”。宋庆龄和孙中山的结合是中国近代革命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它对宋、孙二人的革命生涯都产生了重大影响。此后的岁月证明，这桩婚事对孙中山最后十年的革命活动具有积极、深远的意义。而对于宋庆龄革命的一生来说，则始终是一个巨大的推动力。宋庆龄一直极为珍视她与孙中山结婚的日子，甚至在60多年之后，她回忆起这一天时仍然非常激动地说：“10月25日，在我的生活中，这一天是比我的生日更重要的日子。”

　　Δ羊城脱险

　　婚后，宋庆龄更积极更深入地投入了孙中山领导的反袁护国运动和反对段祺瑞的护法运动中。1920年11月下旬，宋庆龄随孙中山回到广州，重组军政府。1921年5月5日，孙中山在广州宣誓就任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为巩固广东革命根据地，同年6月27日，孙中山命令所部进军广西，直捣桂系军阀老巢。宋庆龄积极从各方面支持讨桂战争。她在广州发动广东妇女组织女界出征军人慰劳会，自任会长，由何香凝担任总干事。女界出征军人慰劳会是中国妇女运动史上第一次组成的慰问义师的组织。“慰劳会”成立后，宋庆龄偕同何香凝辛苦奔走，向社会各界募集经费和慰劳品。由于各方人士大力支持，踊跃捐款，很快就募集到10多万元。宋庆龄偕同何香凝还携带捐款和物品，率领慰劳队赴广西梧州前线慰问讨桂部队，给予官兵们很大鼓舞。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出征军队就占领南宁和桂系最后据点龙州。陆荣廷战败，逃往越南，随后两广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