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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远有李-李咏自传》 作者:李咏

第2章 闺女大了,还不怨我一辈子?

  很长时间以来,我认为孩子就是“第三者”,坚决不能要。

  结婚以后,我和哈文恣意享受着二人世界。

  宿舍里从不开伙。白天在外面,下馆子,哪儿好吃奔哪儿去,为餐饮业做了不少贡献。晚上回来,想看录像看录像,想打牌打牌,想约朋友约朋友,想睡觉睡觉。

  最大的爱好之一,是一人一个小马扎,并排坐阳台上听隔壁家两口子吵架。说是吵,其实只有一个愤怒的女声:“你放手!放手我不打你!”摔碟子拌碗儿挺热闹。吵就吵呗,还动手?第二天一问,原来是男的跟食堂里的服务员多说了两句话。这位大哥还是我们央视的顾问,在家被老婆连顾带问,日子过得没我快乐。

  我们的生活,无拘无束,天马行空。老觉着没玩儿够,共同抵制“第三者”,一抵制就是10年。

  直到有一天,哈文特认真地跟我说:“你不觉得屋里挺冷清吗?”

  “嗯?怎么冷清了?不是玩儿挺好吗?”我警惕地盯着她。

  “要不,咱要个孩子?”

  “哦……要孩子啊?”我挠挠头,沉思半晌,最后横下一条心。

  “行,零件齐备,咱现在就搭流水线,制造开始!”

  没过多久,哈文告诉我:“有了。”

  哟,挺快哈?机器好使!好家伙,我奔超市,买果汁,买话梅,买酸奶,买一切孕妇爱吃的东西。买回来往哈文面前一堆,“老婆,可劲儿吃!”

  两天以后,哈文郁闷地告诉我:“弄错了,没有。”

  “我!”我挺窝火。

  冷静片刻,立马儿又改了口,“老婆,不急,咱继续制造。”

  这么折腾了好几回,就连超市收银员都一看见我就乐。

  直到那一天,哈文说:“好像真的有了。”

  “老婆大人,希望您端正态度,别老‘诈和’,行吗?”

  结果,这次是真的。她乐了,我傻了。

  太突然了吧?“来路不明”的第三者成功入侵,我们家得变成什么样啊?

  2001年11月10日午夜,怀着说不清楚的心情——惶恐,期待,忏悔,都有点儿,我写下了第一篇“宝宝日记”。

  一个生命的孕育是那么神奇。据说直到现在,许多大学问家也无法解释清楚。人,真是个了不起的物种,真是和别的动物不同。因为人的后代会逐渐形成思想并思考问题,而且定会超过前人。

  感叹之余,我衷心感谢我的妻子,她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再次目击自己的成长历程。

  除了爱,只剩下焦急的期待。

  宝宝日记陪我度过漫长的等待

  一开始写,就停不下来了,期待是一天一天紧跟着脚儿的。每天,无论我在北京,在外地,睡觉前,还是路途中,我都会和小宝宝絮叨几句。文章开头千篇一律:“亲爱的小宝贝,你好吗?”

  最初,多是抒发初为人父的焦虑、惶然,为自己这么多年抵制“它”的到来而忏悔,就怕将来有一天他妈把不住嘴说出来。后来便成了流水账。大到中东战事,巴以纷争,小到和哈文的一次口角,或春节前的家庭大扫除。甚至工作中的不顺心也要讲一讲,譬如对长官有啥意见,有啥看法,今天谁气着我了,替你爹记着他!

  有时候在外地出差,睡不着,凌晨4点多还要写上一篇。有时候写了两三篇都不过瘾,后面还附一篇。有时候在家里,晚上做完胎教,哈文先睡了,隔一会儿就叫我帮她翻个身。我等着伺候她老人家,又没其他事做,也用写日记来打发时间。每一篇都记着某月某日,几点几分,我怕这些事儿自己老了以后忘了。

  宝宝的日记本是好友杨惠珊送的。杨惠珊曾是台湾电影“金马奖”影后,20年前和丈夫共同建立“琉璃工坊”,投入中国现代琉璃艺术。在上海时,我常常光顾她的酒吧“透明思考”。

  日记本里印着很多琉璃工坊的工艺品照片。本来我就习惯竖排字,繁体,写的时候还要特别小心绕开这些花儿。哈文一看就起急:“你费劲不费劲啊?”我笑眯眯地告诉她:“我不费劲。我幸福。”

  我们住的单身宿舍只有11平米。一想到要当爸爸了,要养家,要给孩子尽可能好的生活,我就觉得肩上担子挺沉。于是我开始拼命到外地演出,也就是“走穴”。哈文大着肚子,无数次在首都机场接我,送我。最惨的一次,我所有的现金、证件、银行卡、演出税单,还有哈文送我的钱包,都丢了。很辛苦,但是除了那个钱包,我都不介意。

  和其他孕妇相比,哈文的肚子一直不算大,看上去尖尖的,胎心强劲有力。参考了方方面面的说法,对比各种数据指征,我们认为肚子里是个男孩儿。小衣服小玩具,也都是按男孩儿准备的。我把宝宝的胎心录下来了,没事儿就趴在被窝里听,老觉得“它”在叫我。

  就我这张脸,扎俩小辫儿,那得什么样啊?

  有一天,例行B超检查,男士止步。我跟妇产科主任和B超室主任都挺熟,就揣着DV混进去了,对着显示屏一通乱拍。

  医院有规定,“禁止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不许告诉男孩儿女孩儿。可咱是“名人”啊,可以破回例。况且我信心十足,问,也不过就是证实一下。

  我边拍边问:“是男孩儿吧?”

  俩主任对着屏幕仔细研究了半天,回答:“闺女。”

  “啥?闺女?”

  我和哈文面面相觑,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记得那是2002年3月20号,北京下了第一场沙尘暴,整个世界都是昏黄的。

  回到家里,我们一下午不说话,也不开手机,看着婴儿床上那些蓝色、黄色的小衣服发呆。

  直到晚上天黑透了,我打开灯,扒拉一下哈文,“老婆,你看着我,看着我的脸。”

  “看什么呀?”她很不耐烦。

  “你说就我这张脸,扎俩小辫儿,那得什么样儿啊?闺女长大了还不怨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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