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蝴蝶飞过沧海 (3)

　　此生，我注定要决绝地离开，离开故土，离开故人。这种信念似幼时飘渺的歌谣时时刻刻引诱着我，热烈且真挚。

　　豆蔻带伤，并永远砸伤岁月的脸，没有迷惘的青春，是荒凉的。蒲公英在五月的阳光下开得颓败，渐近夕阳般寂寥落寞。那些银色透明的种子，孕育在襁褓中，习惯了流浪的生命，春色中的花开，亦是颓唐不羁。

　　安息吧，三毛。安息吧，荷西。安息吧，rain……在天国，有一条通往伊甸园的路，借由这条路，灵魂可以回到创世之初。如果我能够找到这条路，我会带着对你的怀念与爱，义无反顾地踏上。我不允许自己悲伤，我会努力寻找你的脚步，跟着你，让我有一瞬间的微笑就足够。

　　以一双蝴蝶的薄翅，轻易地击碎时空中所有悬浮不定的尘埃。前世隔海，蝴蝶的美丽是用裂变做代价，我在年年年年的茧里，滋养着年轻的翅膀。

　　当我写完这本书时，我知道我要上路了。我们都是带着阴影上路的人，保留最初的那一份眷恋。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三毛，她为何要流浪，为何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带着所有的回忆，带着对未来无迹可寻的想象，去流浪。带上我们交流的书信，带上珍贵的明信片，那上面是我曾经爱过的人写给我的一句话，他说：“我是你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始终难解的关怀。

　　附：

　　与三毛有关：音乐作品《回声》

　　胆小的孩子

　　怕老师，

　　那么怕，

　　怕成逃亡的小兵，

　　锁进都是书的墙壁，

　　一定不肯，不肯

　　拿绿色的制服，

　　跟人比一比。

　　那家的孩子不上学，

　　只有你自己自己最了解，

　　啊——出轨的日子，

　　没年没月没有儿童节。

　　小小的双手，

　　怎么用力，

　　也解不开，

　　是个坏孩子的死结。

　　*《回声·轨外》

　　当时实在年纪小，

　　我的愁，我的苦，

　　妈妈，你不要以为

　　它不是真的；

　　而我是这么地不明白，

　　今生的起步，

　　要等到什么时候。

　　*《回声·谜》

　　今生就是那么地开始的， 　　

　　走过操场的青草地，

　　走到你的面前，

　　不能说一句话。

　　拿起钢笔，

　　在你的掌心写下七个数字，

　　点一个头，然后

　　狂奔而去。

　　守住电话，

　　就守住渡日如年的狂盼，

　　铃声响的时候，

　　自己的声音那么急迫。

　　是我是我是我——

　　是我是我是我——

　　七点钟，你说七点钟，

　　好好好，我一定早点到。

　　啊——

　　明明站在你的面前，

　　还是

　　害怕这是一场梦。

　　是真是幻是梦——

　　是真是幻是梦——

　　车厢里面对面坐着，

　　你的眼里一个惊惶少女的倒影。

　　火车一直往前去呀，

　　我不愿意下车，

　　不管它要带我到什么地方，

　　我的车站在你身旁。

　　就在你的身旁，是我——

　　在你身旁。

　　*《回声·七点钟》

　　我不怕等待，

　　你始终不说的答案，

　　行装理了，箱子扣了，

　　要走了要走了要走了。

　　这是最后一夜了，

　　面对面，

　　坐着没有终站的火车，

　　明天要飞去飞去。

　　没有你的地方，

　　没有你的地方，

　　钥匙在你的紧锁的心里，

　　左手的机票右手的护照 。

　　是个谜，

　　一个不想去解开不想去解开的谜，

　　前程也许在遥远的地方，

　　离别也许不会在机场。

　　只要你，

　　说出一个未来，

　　我会是你的，

　　这一切都可以放弃

　　*《回声·飞》

　　那夜的雨声，

　　我还记得，

　　说了什么话，

　　对你却都已忘。

　　晓梦里，

　　漫天穿梭的彩蝶，

　　扑向枕边说，

　　说这就是朝生暮死。

　　不，我不再记得什么，

　　除了夜雨敲窗，

　　爱情不是我永恒的信仰，

　　只等待，等待时间给我一切的答案。

　　*《回声·晓梦蝴蝶》

　　前世的乡愁，

　　铺展在眼前，

　　啊——

　　一匹黄沙万丈的布。

　　当我当我，

　　被这天地玄黄牢牢捆住，

　　飘流的心，

　　在这里慢慢慢慢一同落尘。

　　呼啸长空的风，

　　卷去了不回的路，

　　大地就这么，

　　交出了它的秘密。

　　那时沙漠便不再只是沙漠，

　　沙漠化为一口水井，

　　井里面一双水的眼睛，

　　荡出一抹微笑。

　　*《回声·沙漠》

　　听不见，狂吹的风沙里，

　　在说什么古老的故事，

　　那一年，那个三月，

　　又一次地老天荒。

　　花，又开了，

　　花开成海，

　　海，又升起，

　　让水淹没。

　　你来了来了，

　　一场生生世世的约会，

　　我不再，

　　单独走过秋天。

　　不是跟你说过三次了吗？

　　我是你的天使，

　　不在你身旁的时候，

　　不可以不可以，跟永恒去拔河。

　　你忘了忘了，忘了忘了，

　　那一次又一次水边的泪与盼，

　　你忘了，

　　岸边等你回家的女人。

　　日已尽，潮水已去，

　　皓月当空的夜晚，

　　交出了，再不能看我，

　　再不能说话的你。

　　同一条手帕，

　　擦你的血湿我的泪，

　　要这样跟你，

　　血泪交融。

　　就这样，

　　跟你血泪交融

　　一如——

　　万年前的初夜。

　　*《回声·今世》

　　月季花慢慢爬墙，

　　青苔，也比它快了，

　　点点白花，是我

　　永不移的星星。

　　夜，总也不能过去，

　　啊——等待是织布机上的银河

　　织啊织啊，

　　织出渡河的小船。

　　总有人来，

　　来问我的婚期，

　　我说织完了，

　　这又要开的一朵。

　　又一朵，

　　又一朵，

　　一朵又一朵一朵又一朵——

　　才是时候。

　　*《回声·孀》

　　让我说给你听吧，

　　但愿——

　　醒来，

　　已不在这个世界。

　　去了去了，

　　不带一只发夹，

　　明天的星星，

　　不是挂在这一边。

　　让我再说给你听吧，

　　从来——知路的候鸟不迷航，

　　去吧去吧，

　　不要带任何心情。

　　明天的星星——

　　四面八方，

　　让我说给你听吧，

　　让我再说给你听吧。

　　*《回声·说给自己听》

　　远方有多远，

　　请你请你告诉我，

　　到天涯，到海角，

　　算不算远？

　　问一问你的心，

　　只要它答应，

　　没有地方是到不了的，

　　那么远。

　　*《回声·远方》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一颗啊一颗种子，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用它来种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开尽梨花春又来。

　　那是我心里一亩一亩田，

　　那是我心里一个不醒的梦。

　　*《回声·梦田》

　　与流浪及爱有关：文中诗歌（摘选）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三毛《橄榄树》

　　你是一切的巅峰，沉静。

　　一切树的顶端，会看不见，

　　除非风吹过。

　　鸟在枝叶间无声等待，

　　你要，安静。

　　*歌德《流浪者的夜歌》

　　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

　　写，譬如，“夜被击碎，蓝色的星星在远处颤抖。”

　　晚风在空中回旋。

　　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

　　我爱她，而有时候她也爱我。

　　多少个如今的夜晚，我曾拥她入怀。

　　在永恒的天空下一遍一遍地亲吻她。

　　她爱我，而有时候我也爱她。

　　我怎么能不爱上她那双沉静的眼睛。

　　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

　　想到不能拥有她，想到已经失去了她。

　　听那辽阔的夜，因她不在而更辽阔。

　　诗句坠在灵魂上，如同露水坠在草原上。

　　我的爱留不住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被击碎，而她离我远去。

　　都过去了。

　　在远处，有人歌唱，在远处。

　　我的心如此不甘。

　　我的眼光搜寻着她，走向她。

　　我的心在找她，而她离我远去。

　　相同的夜漂白着相同的树。

　　昔日的我们已不复存在。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我曾经多么爱她。

　　我的声音试着借风来触碰她的听觉。

　　别人的，她就将是别人的了，一如我过去的吻。

　　她的声音，她洁白的身体，她明亮的眼睛。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我也许还爱着她。

　　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多少个如今的夜晚，我曾拥她入怀。

　　我的灵魂因为失去了她而伤痛。

　　这是她最后一次让我承受伤痛。

　　而这些，是我最后一次为她写的诗。

　　*聂鲁达《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

　　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

　　是在沉默与眼泪之中，

　　半点破碎的心，

　　割断了这漫漫多年 。

　　你的脸颊苍白冰冷，

　　你的吻仿若寒冰，

　　那一刻是真正的征兆 。

　　映衬我今日的悲伤。

　　清晨凝结着寒露，

　　碎落的寒气凝上我的额角，

　　那感觉就好像是，

　　对我的忠告。

　　你的誓言全都打破了，

　　你的行为透着轻浮，

　　如今我听到你的名字，

　　都感觉一阵耻辱。

　　他们在我面前提到你，

　　我心底丧钟如雷，

　　全身一阵战栗，

　　为何我对你还如此在意？

　　没有人知道我与你相识，

　　或许是太熟悉了，

　　这么久这么久的时间啊，

　　那段悲伤悔恨的日子太深重。

　　我们秘密地相会，

　　我悲伤地沉默着，

　　你也许早已遗忘，

　　那些对我的欺骗与伤害。

　　如果还能再见到你，

　　时隔多年，

　　我将如何对你，

　　以沉默，或者眼泪？

　　*拜伦《若我们分开》

　　第一次听到你的故事，

　　我就开始寻找你，

　　完全，

　　没意识到自己的盲目。

　　情人，

　　不会再相遇，

　　因为他们，

　　本来就一直生活在一起。

　　*佚名《情人》

　　曾以为生活是一场无边无涯的飞翔，

　　我们在风中寻找对方，

　　却在不经意间，

　　窥见时间背后仓惶的脸庞。

　　原来，生命只是恋恋风尘的一场烟花，

　　时而璀璨时而荒凉，

　　我们终究逃不开，

　　爱情城堡里的粉墨登场。

　　当一切趋于平静，再回首，

　　当初的疼痛与折磨已不再刻骨铭心，

　　究竟是时间过滤了悲伤，

　　还是我们在痛中成长？

　　*rain，没有名字。他曾说此诗不是他所作，

　　而是将很多心情编织成自己破碎的诗。

　　我在陌生人中孤独地旅行，

　　越过海洋在异乡飘零，

　　那时候我才知道，

　　我对你怀着多么深的感情。

　　终于过去了，那阴郁的梦境，

　　我再也不愿离你远行，

　　我只觉得随着时光的流逝，

　　我爱你爱得越发深沉。

　　当我在你的山谷中徜徉，

　　曾感到内心憧憬的欢欣，

　　我钟爱的姑娘坐在炉边，

　　手摇纺车传来车声辚辚。

　　朝来暮去，霞光明灭，

　　曾照亮露西嬉游的园亭，

　　你碧绿的田野曾最后一次，

　　抚慰她临终时的眼睛。

　　*华兹华斯《我在陌生人中孤独地旅行》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海浪拍击岸堤发出的忧郁的声音，

　　像密林中簌簌的树枝。

　　在纪念册的黄页上，

　　留下暗淡的印痕，

　　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它早已被忘记，

　　在狂烈的风浪里，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带来纯洁而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默默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一些时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普希金《我的名字》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

　　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罗大佑《滚滚红尘》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请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续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王洛宾《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始终难解的关怀。

　　*罗大佑《追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