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子家事

　　太宗皇帝李世民那巍峨的后宫里到底有多少美丽的女人，怕是没人能准确地知道。“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后来白居易这句形容唐明皇后宫生活的诗句，大致可以窥其一斑。不过，李世民的浩荡皇恩却不是只宠爱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史载李世民一生共有35个子女，其中14个王子、21个公主。前面已述，其长孙皇后说生嫡子有三，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由于帝位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太大的吸引力，所以，那张金碧辉煌的龙椅才使得那些帝王家的儿子们垂涎三尺，其中渴求指数最高的莫过于那些嫡子了。前朝隋文帝杨坚的儿子们如此，唐高祖李渊的儿子们亦如此，现在该轮到李世民的儿子们为了帝位的继承权开始明争暗斗了。

　　太子李承乾从小比较聪明，颇得父皇李世民的喜欢，所以在李世民取得帝位后就明确了他的法定皇位继承权。但这个独孤信的后人没有继承李世民的优选基因，却继承了杨广的变异基因，在当了太子后又终日无所事事，于是他喜欢上了靡靡之音，喜欢上了大修宫室，喜欢去追求一种奢靡的享乐生活。太子詹事于志宁见李承乾这样胡闹太不像话，于是就当面劝谏，太子的涵养可没他老爹好，于是恼羞成怒，他竟荒唐地要我去干掉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那晚我一身夜行衣、怀揣夺命剑，弄了块黑布蒙在脸上，在夜半时分翻墙跳进了太子詹事于志宁的家。我用短刀轻轻撬开内室，进了于志宁的家一看，我还以为走错了门，这堂堂的太子詹事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啊，可怎么竟是家徒四壁，家里连个值钱的家当都没有。我潜入了于志宁的卧室，听他鼾声正浓，于是抽出了短刀就要结果这个爱给当朝太子乱提意见人的性命。窗外的月光透进了那破烂的窗户斜照在那土炕上。太子詹事就仰躺在一张草席上睡觉，他竟连个枕头也没有，头下枕着的竟是一块土。这景象当即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世界上真还有清贫到如此地步的官员啊，这叫我怎么下得了手呢？于是我收起了刀，又轻脚轻手地退出了房间，原路而回。回去之后瞎编了一套谎话对太子说没有完成任务的原因，那太子的智商原本不高，很好糊弄的。我最后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太子骂完也就把这事撂下了。

　　后来又有一个忧国忧民的左庶子张玄素上书建议太子李承乾不要太过奢靡，李承乾又把我叫了去，又让我去教训教训这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我借口要去接太子的娈童称心来府上就推脱了这件使命。于是太子另派了两个小门奴去干这事，那两个小门奴便胆大包天地去埋伏在了皇宫的门外，趁张玄素来上朝时两个小门奴忽然杀出，举起大马锤照着张玄素的脑袋就砸，砸了个张玄素满面是血，要不是禁宫的守卫上前制止，左庶子哪里还有命保呢。皇帝李世民听说了这件，龙颜大怒，这回该轮到太子被他爹骂个狗血喷头了。呵呵，还是去接送那小娈童的差事简单轻松些。

　　娈童称心是太子李承乾府上的红人，每次将称心接进太子府后，太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样。太子平时喜欢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也许他很是向往祖先独孤信在草原打狼射鹰的生活，因此在太子府中他经常装扮成突厥人的模样，亲手杀羊宰牛体验突厥人茹毛饮血的狂放人生。这个疯狂的太子还喜欢装死人，让我们围在他的“尸体”四周号哭、跳丧、扛神、祭奠，并举行大漠的天葬之礼。有一次我正领人在太子的“尸体”前像原始先民祭奠死者的模式跳来跳去时，太子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神色怪异的坐起来，对我们说到：“我一旦拥有了天下，当亲摔数万骑兵狩猎于金城西面，然后解开头发去当一个突厥人。”想当一个实实在在的突厥人，这就是太子李承乾的梦想。只有娈童称心来了太子府时，太子才会消停。让我不明白的却事，李承乾怎么不像他爹一样去喜欢女人而要去喜欢男人喃？

　　李承乾在太子府与那娈童称心同吃同睡的事情终于被他老爹李世民知道了，这可把李世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实在不能理解儿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李世民把太子叫了去，又是一通臭骂。皇帝说：“你就是在府里偷养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我也会理解你，可你却去养了一个小男生。你这不是丢我老李家的脸吗？”李世民一气之下就令人将那个娈童称心抓了起来，拖去郊外砍了脑袋。

　　娈童称心的死令太子李承乾痛彻心扉，但在强权老爹面前又如何敢声张呢？太子只好偷偷在东宫去腾出一间小房子，在房子里设立了称心的灵堂，还让人画了称心的像供在那里，早晚祭奠，每次祭奠之时都会痛哭流涕一番。即便这样太子都还觉不够表达他对称心的爱意和怀念，他还在东宫花园里垒出一丘，立了一块碑，当作称心的埋身处，并给这个枉死的娈童许赠官职。从那时起，在李承乾的心中，埋下了对父亲李世民的刻骨仇恨。

　　由于仇恨，太子李承乾与他叔叔汉王李元昌走在了一起。李元昌见李世民当了皇帝后把天下美女全选进了宫里，他心里很是不平衡。因为李元昌平生就两个爱好，书法和美女。李元昌的书法水平当在李世民之上，可他喜欢的《兰亭序》哥哥连给他看一眼都不让，这把李元昌恨得牙痒痒的。一日，汉王与太子李承乾在一起饮酒，酒喝高了，汉王李元昌对侄儿李承乾说：“等你作了皇帝后，我们叔侄俩合理分分工，你玩男人，我玩女人，天下多和谐啊。”

　　太子当即答应了叔叔的建议，可一提到他被父亲冤杀了的娈童称心时李承乾就怒火中烧，他站起身来激动地对叔叔李元昌说：“我当了皇帝，天下的美女统统给你，我一个不要。我只要称心，可是，可是，称心已经被父皇杀了啊——”太子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李元昌拔出了佩剑，在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将血滴进了酒盏里，他说：“我们现在就杀进皇宫，宰了李世民，你当皇帝，我帮你料理后宫中的那些女人。”

　　这叔侄俩热血沸腾，喝了血酒，约定当晚就去集结各自的队伍攻打太极宫。唉，太子与汉王把谋反都当成了儿戏。李元昌与李世民比书法水品的确是略胜一筹，但是比谋略却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啦。

　　贞观十七年（643）四月，太子李承乾与汉王李元昌谋反败露，李世民杀了这个老是惦记他后宫女人和王羲之《兰亭序》法帖的弟弟，废李承乾为庶人。太子位空出来了，于是长孙皇后所生的第二个嫡子魏王李泰便走了出来，李泰在父皇面前倍献殷勤，李世民被哄到高兴处就当面应允要立他为太子。李泰得到了父皇的表态后很是高兴，但他的舅舅长孙无忌却坚决反对，长孙无忌在他妹夫皇帝面前请立晋王李治为皇太子。

　　长孙无忌是李世民身边最倚重的大臣，他的话皇帝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下李泰谎了，他私下去找到了弟弟李治，因为李治也喜欢书法，平时又没有机会向父皇学习书法，就曾向叔叔汉王李元昌求教过书法的精义，如今李泰抓住了这个小辫子就私下威胁李治说：“汝与元昌善，元昌今败，得无忧乎？”年龄才15岁的李治听了哥哥威胁的言语他没有做声，但他却在父亲李世民的面前露出了忧心忡忡之状。李世民见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成天神思恍惚的样子就感到奇怪，便把李治叫到身边来问。李治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李世民更觉可疑，一定要问出个究竟来，于是李治将哥哥李泰威胁他的话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李世民恍然大悟。李世民想起了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他杀了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阴影自今没有褪去。如今怎么又轮到他的儿子们了呢。

　　李世民望着年龄幼小，生性仁厚得有点懦弱的李治，他想，还是立个仁厚的儿子来当君主，也许当年兄弟手足相残的悲剧才不会重复。李世民主意一定，在一次朝会后，他留下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李世勣、褚遂良四人。李世民一脸忧戚地望着这四位重臣，弄得大家莫名其妙。长孙无忌问：“陛下有何心事要对臣等讲吗？”

　　李世民忧伤地说：“朕弟元昌和儿子承乾不忠不孝，犯上作乱，实在是令人心寒。你们说我当这皇帝还有啥子意思呢？”还没等那四人明白过来皇帝说这话是啥意思，李世民就一头栽倒在龙骑上。长孙无忌等人大惊，急忙去将皇帝扶起。可李世民刚一坐定，他又拔出佩刀，说：“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死了干净，免得看见那些儿子们去为争夺储君之位互相残杀让我伤心。”褚遂良急忙夺下了皇帝手中的刀，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大舅子，他急切地问：“陛下何故至此喃？”

　　李世民终于吞吞吐吐地说：“我欲立晋王！”

　　长孙无忌听了皇帝这话，便从褚遂良手中拿过刀来，以刀指地，斩钉截铁地说：“臣谨奉诏，有胆敢异议者，臣立斩之！”于是褚遂良立即起草了立晋王为太子的诏书，房玄龄去加盖上了玉玺，李治就这样合法地当上了皇太子。李世勣站在一旁，他奇怪地望着皇帝，又奇怪地看看长孙无忌、褚遂良和房玄龄这三个大臣。李世勣心里总觉得皇上与长孙无忌是在演戏一般，谁当皇太子还不是皇上你一句话说了算吗？先前欲立魏王李泰，长孙无忌反对。立晋王李治这不正遂长孙无忌之心吗？李世勣暗暗决定，对于皇帝的家事，过去没有管，现在不能管，今后也别去管，永远不能管，且还要立成家规，让子孙永远遵守。

　　李世民那天把晋王李治顺利地立成了皇太子，并为太子配备了一套很强大的辅佐班底。皇帝任命当朝宰相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为太子太傅、萧瑀为太子太保，李世勣为太子詹事兼太子左卫率、李太亮为太子右卫率，再以于志宁、马周为太子左庶子，苏勖、高季辅为太子右庶子，以张行成为太子少詹事，禇遂良为太子宾客，李世民让当朝的重要大臣和在那个时代无与能匹的道德文章之士为东宫属官，太宗皇帝想通过这样强大而又华丽的阵容来成就李治像他一样去当一位伟大的君主。

　　把国家未来接班人的问题解决了，皇帝李世民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后宫。皇帝去了书房，见才人徐若兰和武媚娘在他的御案前临习《兰亭序》。自从这两个美艳的才人进了宫第一次在李世民的面前展示了书法才华后，李世民特许她二人可以在空闲时来御书房临习《兰亭序》。两个才人见皇帝驾到，忙上前跪迎，李世民心情舒畅，忙叫“平身”。李世民去案前一看两人的习作，经过一年的临习，二人水平大有上进，基本已经把王羲之的书法神韵掌握了六分。皇帝笑盈盈地说：“短短的一年时间临习，你二人就能达到这般水平。真还不错。只是若兰的笔画里还是多了一点纤柔、娇弱之势。而媚娘嘛写得到更接近法帖的味道些，可也有不足。你们看原帖，羲之的笔意里有一种飘逸、狂放的仙气。而媚娘的篇幅里总是流露有刚强之意。哈哈，总之，不错，不错，真不错！”

　　武媚娘和徐若兰是李世民最喜欢的两个才人，这两人才情卓著，兼通文史，非宫里那些美艳的嫔妃相比。李世民很欣赏武媚娘处理事务那干净利落的作风，她虽身为女子，但眉宇间有一种男人的豪情。特别是上次面对那匹狂烈的狮子骢，媚娘说出的那番驯马理论，让皇帝对这个妩媚的女子一下就刮目相看。这个小小的才人武媚娘真还有朕一样的气魄呢。而徐若兰却是才情更胜于武媚娘，她的性情温良，气质更接近于已故的长孙皇后些。故而在面对武媚娘和徐若兰这两个才人时，皇帝的心里产生出了不一样的情绪来。

　　一天夜里，李世民在寝殿里看从边境传报的奏章，那全是边境的那些番邦恭奉他为“天命汗”的奏章，那些奏章里充满了溢美之词，有些话说得几近肉麻了。但李世民还是喜欢阅读这些恭维的奏报，他把其中一份奏章交给了侍奉在身边的徐若兰，皇帝喜形于色地说：“若兰，你看看，这些粗狂的胡人成天在马背上杀来杀去的，怎么也写得出来这些恭维人的话。”

　　徐若兰读了读那份突厥可汗的奏报，若兰笑了，她轻声细语地说：“若是没有陛下强大的军事打击，这些野蛮的胡儿怎能对陛下说这些连我们女人都说不出口的肉麻话语来呢？”李世民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徐若兰立在灯光下，那明媚的眼睛迷离地看着太宗皇帝，李世民心中一动，这个小才人简直就是长孙皇后再现啊。皇帝心旌摇荡，他去拉了若兰的小手，若兰的手细腻若脂。李世民一下将若兰揽在了怀里，然后轻轻去褪掉了若兰身上那轻纱般的衣裙……

　　第二天，武媚娘照例去书房临习《兰亭序》，可等她都写了两遍了也不见徐若兰来书房。于是媚娘便去问当值的太监，那些太监都怪怪地在笑。还是一个小太监偷偷告诉了媚娘昨晚发生在徐若兰身上的故事，这小太监附耳在媚娘鬓间轻声说：“徐才人昨晚被皇帝临幸了。”

　　“临幸？什么叫临幸？”武媚娘疑惑地问。

　　“临幸你都不懂啊？”小太监瞪大了眼睛反问。

　　武媚娘茫然地摇摇头。

　　“真不懂？”小太监歪着头说。

　　“不懂！”武媚娘一脸无辜的样子。

　　“哎呀，我说姐姐你呀，怎么这都不懂呢？临幸就是侍寝，侍寝就是荐枕席，荐枕席就是与万岁爷在一起睡觉呀。”小太监一口气地说了一段宫廷里的标准术语。

　　“原来昨晚若兰姐姐陪万岁睡觉去了呀——”武媚娘不知何故，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李世民那晚对娇羞可爱的徐若兰的处子之身很是满意，第二天起床后，他就赐封徐若兰为婕妤，一下从五品提拔到了三品。徐才人从此就被叫作了徐婕妤。

　　徐婕妤可不是花瓶一样的女人，她处处以李世民已故的长孙皇后为榜样，不时地关心国家大事。在隋朝和初唐，妇女参政议政是一种风尚，前隋文帝杨坚的皇后独孤伽罗就是参加国家政治的最好典范，后来李世民的长孙皇后也是积极参与到国家政治中的。比如有一次朝会上，那个敢于直言的谏议大夫魏征在一件事情上没有给皇帝李世民半点颜面，让那个以虚心纳谏著称的李世民下不了台，但李世民还是好涵养，他没有向他的儿子李承乾那样派人去搞暗杀，但他还是忍无可忍了。回到后宫，李世民摔盘子摔碗的，并发誓说要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倔老头。这时原本一身休闲装的长孙皇后忽然去换了一套凤冠霞披的皇后正装出来，见了李世民就跪拜。李世民弄了个丈二金刚莫不着头脑。长孙皇后说：“有魏征这样的大臣那是国家的福分，皇上怎么会想到要去杀他呢？”于是李世民为了要保持一个贤君明帝的光荣称号，他压住了火气，还违心地派人给魏征送去了赏赐品以资对他敢于直谏的奖赏。这君臣真有意思！

　　如今徐婕妤也想学长孙皇后，可现在李世民已经修炼到家，不对任何提反对意见的人发火了，徐婕妤没有了效仿长孙皇后的机会。但细心的徐婕妤还是发现皇帝出现了小状况，那就是李世民经过多年的励精图治，国家出现了繁荣昌盛景象，他见贞观之治的光辉已经放射开来，李世民难免有点志得意满、沾沾自喜了起来。这个小尾巴于是被徐婕妤抓住了。徐婕妤赶紧上了一道奏疏，大意是提醒皇帝不要忘了当年的作风，不要骄傲自满，不要翘尾巴，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要向上古时期那些伟大的君主们学习。皇帝李世民读了徐婕妤文采斐然的奏疏，看到她那一笔漂亮的毛笔字尽管还是没有把王羲之的笔意学像，但字里行间里莫不透露出了长孙皇后的优雅风范来。皇帝一高兴，当晚就又把徐婕妤临幸了。第二天，红日射窗，天光大亮，皇帝李世民才从徐婕妤温柔的被窝里爬起来。皇帝起床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赐封徐婕妤为充容，充容是九嫔之一，属正二品。看来李世民很满意徐若兰的侍寝工作，他越级提升了徐若兰还觉没有表达出对这个女人的爱，皇帝又任命了徐若兰的父亲徐孝德为水部员外郎。当那任命的诏书交在了徐孝德的手中时，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女儿进宫时隔壁杨氏母女惜泣别时说的话，“见天子庸知非福？”哈哈，老婆真是为我生了一个乖乖女啊，不然我猴年马月才能考上国家公务员啊，就更不用说混上个一官半职的了。徐孝德对邻居杨玉贞说：“生女儿就是好！”但杨玉贞就难过了，因为女儿元华自从进宫就没有了消息，而徐惠这丫头可是捷报连连啊。这里提前交代一下，后来在李世民去世后，徐惠徐若兰非常悲伤，竟茶饭不思，愿化作石马去追随李世民于地下，她成天哭泣，后来哭病了身子也拒绝看病吃药，最终哀伤地殉情而死。徐惠死后再被追认为正一品的贤妃。

　　徐惠因为得到了皇帝的临幸而连连升职，而武媚娘在太宗的宫闱里尽职尽责的干好了一个才人的工作却没有被皇帝提拔，看来性格刚毅的李世民他在性价值取向上是不太喜欢武媚娘这种性格的人，皇帝喜欢小鸟依人样的美媚，不喜欢中性性格的女人，更不喜欢男人婆。但李世民对武媚娘才干的认是肯定的，不然后来就不可能派武媚娘去领衔支持太子李治在皇宫别院的生活了。此乃后话，随后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