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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家书大全集》 作者:曾国藩

第2章 京宦生涯(1)

  惟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

  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

  (1844年10月10日与诸弟书)

  【家书】

  四位老弟左右:

  昨廿七日接信,畅快之至,以信多而处处详明也。四弟七夕诗甚佳,已详批诗后;从此多作诗亦甚好,但须有志有恒,乃有成就耳。余于诗亦有工夫,恨当世无韩昌黎及苏黄一辈人,可与发吾狂言者。但人事太多,故不常作诗;用心思索,则无时敢忘之耳。

  吾人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进德,则孝悌仁义是也;修业,则诗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做主,得尺则我之尺也,得寸则我之寸也。今日进一分德,便算积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业,又算馀了一文钱;德业并增,则家私日起。至于功名富贵,悉由命定,丝毫不能自主。昔某官有一门生为本省学政,托以两孙,当面拜为门生。后其两孙岁考临场大病,科考丁艰①,竟不入学。数年后两孙乃皆入,其长者仍得两榜。此可见早迟之际,时刻皆有前定,尽其在我,听其在天,万不可稍生妄想。六弟天分较诸弟更高,今年受黜②,未免愤怨,然及此正可困心横虑,大加卧薪尝胆之功,切不可因愤废学。

  九弟劝我治家之法,甚有道理,喜甚慰甚!自荆七遣去之后,家中亦甚整齐,问率五归家便知。《书》曰:“非知之艰,行之维艰。”九弟所言之理,亦我所深知者,但不能庄严威厉,使人望若神明耳。自此后,当以九弟言书诸绅而刻刻警省。季弟信天性笃厚,诚如四弟所云“乐何如之”。求我示读书之法,及进德之道。另纸开示,余不具。曾国藩像

  兄国藩手草

  道光廿四年八月廿九日

  【注释】

  ①丁艰:原指遭父母之丧,后多专指官员居丧。

  ②黜:降职或罢免。

  【译文】

  四位老弟左右:

  昨天,即廿七日接到来信,心情非常畅快,因为回信多所以处处写得详细明白。四弟的七夕诗很好,我已经把评语详细地批在诗后了。从此多写诗也很好。但要有志有恒,才有成就。我对诗也下了工夫,只恨当世没有韩昌黎和苏、黄那样的人来听我作诗吟诵。但是,因为人事应酬太多,所以不常作诗。用心思索,还是时刻不忘的。

  我们这些人只有增进道德、研修学业两件事靠得住。进德,增进德行修养,就是指孝、悌、仁、义的品德;研修学业,就是指写诗、作文、写字的本领。这两件事都可以由我自己做主,能得以增进一尺,便是我自己进一尺;得以增进一寸,便是我自己的进一寸。今天进一分德,便可算是积了一升谷;明天修一分业,又算存了一文钱。德和业都增进,那么家业便可一天天增多。

  至于功名富贵,都是由上天决定,一点也做不了主。过去某官员有一个门生是本省学政,专门负责考试,这个官员便把两个孙子托他为师。后来他的两个孙子在临年考时得了一场大病,到了科考又因父母故去守孝,所以,竟然都没能入学。几年后,两人才都入了学,大的仍旧得两榜。可见入学迟、早,入学时间都是生前注定的。考的方面能否尽力而为在我,但能否考取则听天由命,万万不能产生妄想。六弟天分比诸位弟弟更高些,今年没有考取,不免气世怨命。但正在此时可以对自己衡量一番,加强卧薪尝胆的功夫,切不可以因气愤而废弃学习。

  九弟劝我治家的方法,很有道理,很高兴很安慰!自从荆七派去以后,家里也还整齐,等率五回来便知道。《书》道:“不是认识事物难,而是认识了去实行更难。”九弟所说的道理,也是我久已知道的。但不能庄严威厉,使人望若神明。自此以后,当以九弟的话郑重些好,时刻警惕反省。季弟天性诚笃厚实,正像四弟说的“乐呵呵的”。要求我告诉他读书方法和增进道德修养的途径,我写在另外的纸上了。其余不多写。

  兄国藩手草

  道光廿四年八月廿九日(1844年10月10日)

  【精华点评】

  曾国藩在这封信里,告诫家中兄弟,功名富贵是变幻莫测的,不能掌握,只有建立功德和修习学业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功德积一分,我们就能增长一分,学业增进一分,我们就得进一分,但功德和学业的修养需要一天天的积累,不能促成,一分分的积累才能使家业兴旺。他还举了个例子证明人生的事情不能自己掌握,而增进学业,自己能否抓住机会,则是自己能把握得住的。面对挫折,不能听天由命,要继续努力,加强卧薪尝胆的功夫,不可荒废了学业。

  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能成功,成功就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有人抱怨没有成功的机会,其实,有时候成功的机会就在我们身边,只是你没有把握住。另一方面,是成功的机会的确还没有来。不过,机会也需要我们自己去创造,这样才能加速成功的到来。

  【经典格言】

  吾人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进德,则孝弟仁义是也;修业,则诗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做主,得尺则我之尺也,得寸则我之寸也。今日进一分德,便算积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业,又算余了一文钱;德业并增,则家私日起。至于功名富贵,悉由命定,丝毫不能自主。

  做个光明磊落、神钦鬼服之人

  (1850年2月20日与诸弟书)

  【家书】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正月初六日接到家信三函:一系十一月初三所发,有父亲手谕,温弟代书者;一系十一月十八所发,有父亲手谕,植弟代书者;一系十二月初三澄侯弟在县城所发一书,甚为详明,使游子在外,巨细了然。

  庙山上金叔不知为何事,而可取“腾七之数”?若非道义可得者,则不可轻易受此。要做好人,第一要在此处下手。能令鬼服神钦,则自然识日进气日刚。否则不觉坠入卑污一流,必有被人看不起之日,不可不慎。诸弟现处极好之时,家事有我一人担当,正当做个光明磊落、神钦鬼服之人,名声既出,信义既著①,随便答应,无事不成,不必爱此小便宜也。

  父亲两次手谕,皆不欲予乞假归家。而予之意,甚思日侍父母之侧,不得不为迎养之计。去冬家书曾以归省、迎养二事与诸弟相商。今父亲手示既不许归省,则迎养之计更不可缓。所难者,堂上有四位老人,若专迎父母而不迎叔父母,不特予心中不安,即父母心中亦必不安;若四位并迎,则叔母病未全好,远道跋涉尤艰。予意欲于今年八月初旬,迎父亲母亲叔父三位老人来京,留叔母在家,诸弟妇细心伺候。明年正月元宵节后,即送叔父回南,我得与叔父相聚数月,则我之心安。父母得与叔父同行数千里到京,则父母之心安。叔母在家半年,专雇一人服侍,诸弟妇又细心奉养,则叔父亦可放心。叔父在家,抑郁数十年,今出外潇洒半载,又得观京师之壮丽,又得与侄儿侄妇侄孙团聚,则叔父亦可快畅。在家坐轿至湘潭,澄侯先至潭,雇定好船,伺候老人开船后,澄弟即可回家。船至汉口,予遣荆七在汉口迎接,由汉口坐三乘轿至京,行李婢仆,则用小车,甚为易办。求诸弟细商堂上老人,春间即赐回信,至要至要!

  李泽县、李英灿进京,余必加意庇护。八斗冲地,望绘图与我看。诸弟自侍病至葬事,十分劳苦,我不克帮忙,心甚歉愧!

  京师大小平安。皇太后大丧,已于正月初七日廿七日满,脱去孝衣。初八日系祖父冥诞,我作文致祭,即于是日亦脱白孝,以后照常当差。心中万绪,不及尽书,统容续布。

  兄国藩手草

  道光三十年正月初九日

  【注释】

  ①著:建立。

  【译文】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正月初六,接到了三封家信:一封是十一月初三发的,是父亲的信件,是温弟代写的;一封是十一月十八日发的,是父亲的信件,是植弟代写的;另一封是十二月初三澄侯弟在县城发的,内容很详细也很明白,让我这个在外面的游子,对家中的大小事情全都能明了。

  庙山上的金叔,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可取“腾七之数”?如果不是合乎道义的,那就不可以轻易接受。要做一个好人,第一要在这个地方下手,能使得鬼服神钦,见识自然能一天天增进,志气也会渐渐变得刚强。不然的话,便会不知不觉地坠落到卑污一流中去,必定有被人看不起的一天,不可以不慎重。诸位弟弟现在正处在极好的时候,家里事有我一个人担当,正应该做一个光明磊落、神钦鬼服的人,名声一旦传了出去,信义一经确立,随便说一句,无事不成,没必要贪那些小便宜。

  父亲的两次信件,都说不想我请假回家,而我的意思是想天天服侍在父母身边,做不到在他们身边服侍他们,我不得不做迎接他们来我身边的计划了。去年冬天曾经与你们商量回家、迎养的事情,现在父亲不让我回家探亲,那迎养的计划便不可以推迟了。所为难的地方,是堂上有四位老人,如果专迎接父母,而不迎接叔父母,不仅我心里不安,就是父母亲心里也会觉得不安。如果四位都接来,又考虑到叔母的病还没有全好,远道旅行、跋山涉水的又非常艰苦。我的意思想在今年八月上旬接父母亲和叔父三位老人来京城,留叔母在家,各位弟媳妇细心伺候。明年正月元宵节以后,立即送叔父回南方,这样和叔父相聚几个月,我的心也觉得安了,父母能够与叔父同行几千里到京城,父母也安心。叔母在家半年,专门请一个人服侍,各位弟媳妇再细心奉养,那么叔父也可以放下心来。叔父在家抑郁了几十年,现在出来半年散散心,可以观看京师的壮丽,又可与侄儿、侄媳妇、侄孙团聚,叔父也可快乐舒畅。在家坐轿到湘潭,澄侯先去湘潭雇好船只,伺候老人到开船之后,澄弟即可回家。船到汉口,我派荆七在那里迎接,从汉口坐三乘轿子到京城。行李和婢女仆人坐小车,这些事很容易。请弟弟们和堂上老人细细商量,春天就请回信,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李泽显、李英灿来京城,我一定加倍照顾他们。八斗冲那块地,希望能绘个图给我看。弟弟们从服侍病人到办丧事,十分辛苦,我一点忙都没帮上,心里很歉疚也很惭愧!

  京城的大小都平安。皇太厚的大丧到正月初七日已经满二十七天了,脱掉孝衣。初八是祖父的冥诞,我作文致祭,就在这天也脱下白孝,以后照常当差。心思万千,不得一一写出,等以后继续再写。

  兄国藩手草

  道光三十年正月初九日(1850年2月20日)

  【精华点评】

  在这封家书里,曾国藩迎养父母和叔父,连途经之处的车马安排都一一安顿好,心思缜密可见一斑。父亲两次书信里都拒绝曾国藩请假回家探亲,曾父为儿子着想、让儿子顾全事业不要为家所累的好父亲形象变得鲜明亲切起来。即使隔着百年历史鸿沟,父母一心为儿女的无私情感与现代一般无二,值得歌颂。

  从信中我们还可发现曾国藩不仅孝顺父母,对叔父母也关怀备至。曾国藩的叔父曾骥云(1807—1860),字高轩,只比曾国藩大四岁,年龄的接近,使他与曾国藩的关系异常亲近。幼年时,他们如“兄弟”般相处长大,叔侄一起读书、一起玩耍,曾骥云处处关怀呵护曾国藩。成年后,即使是离开家乡在外求学,抑或是在京城做官,或是在各地从政治军,曾国藩总是在家书中关心着叔父曾骥云的身心健康、起居生活,像对待父亲那样敬重着曾骥云。

  【经典格言】

  要做好人,第一要在此处下手,能令鬼服神钦,则自然识日进气日刚。否则不觉坠入卑污一流,必有被人看不起之日,不可不慎。

  遇牢骚欲发之时当反躬自省

  (1851年10月28日与诸弟书)

  【家书】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弟足下:

  日来京寓大小平安。癣疾又已微发,幸不为害,听之而已。

  湖南榜发,吾邑竟不中一人。沅弟书中,言温弟之文,典丽鹬皇,亦尔被抑。不知我诸弟中将来科名,究竟何如?以祖宗之积累,及父亲叔父之居心立行,则诸弟应可多食厥报。以诸弟之年华正盛,即稍迟一科,亦未遽为过时。特兄自近年以来,事务日多,精神日耗,常常望诸弟有继起者,长住京城,为我助一臂之力。且望诸弟分此重任,余亦欲稍稍息肩。乃不得一售,使我中心无倚。

  盖植弟今年一病,百事荒废,场中又患目疾,自难见长。温弟天分,本甲于诸弟,惟牢骚太多,性情太懒。前在京华,不好看书,又不作文,余心即甚忧之。近闻还家后,亦复牢骚如常,或数月不搦管为文。吾家之无人继起,诸弟犹可稍宽其责,温弟则实自弃,不昨尽诿其咎于命运。

  吾尝见朋友中牢骚太甚者,其后必多抑塞①,如吴枟台、凌荻舟之流,指不胜屈。盖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感应之理,自然随之。温弟所处,乃读书人中最顺之境,乃动则怨尤满腹,百不如意,实我之所不解。以后务宜力除此病,以吴枟台、凌荻舟为眼前之大戒。凡遇牢骚欲发之时,则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气?猛然内省,决然去之。不惟平心谦抑,可以早得科名,亦且养此和气,可以稍减病患。万望温弟再三细想,勿以吾言为老生常谈,不值一哂②也。

  王晓林(植)先生在江西为钦差,昨有旨命其署江西巡抚。余署刑部,恐须至明年乃能交卸。袁漱六昨又生一女,凡四女,已殇其二。又丧其兄,又丧其弟,又一差不得,甚矣!穷翰林之难当也。黄麓西由江苏引见入京,迥非昔日初中进士时气象,居然有经济才。

  王衡臣于闰月初九引见,以知县用,后于月底搬寓下洼一庙中,竟于九月初二夜无故遽卒。先夕与同寓文任吾谈至二更,次早饭时,讶其不起,开门视之,则已死矣。死生之理,善人之报,竟不可解。

  邑中劝捐弥补亏空之事,余前己有信言之,万不可勉强勒派。我县之亏,亏于官者半,亏于书吏者半,而民则无辜也。向来书吏之中饱,上则吃官,下则吃民。名为包片包解,其实当征之时,是以百姓为鱼肉而吞噬之;当解之时,则以官为雉媒而播弄之。官索钱粮于书吏之手,犹索食于虎狼之口。再四求之,而终不肯吐。所以积成巨亏,并非实欠在民,亦非官之侵蚀入己也。今年父亲大人议定粮饷之事,一破从前包征包解之陋风,实为官民两利,所不利者,仅书吏耳。即见制台留朱公,亦造福一邑不小,诸弟皆宜极力助父大人办成此事。惟损银弥亏,则不宜操之太急,须人人愿捐乃可。若稍有勒派,则好义之事反为厉民之举。将来或翻为书吏所藉口,必且串通劣绅,仍还包征包解之故智,万不可不预防也。

  梁侍御处银二百,月内必送去。凌宅之二百,亦已兑去。公车来兑六七十金,为送亲族之用,亦必不可缓。但京寓近极艰窘,此外不可再兑也。

  邑令既与我家商办公事,自不能不往还,然诸弟苟可得已,即不宜常常入署。陶、李二处,容当为书。本邑亦难保无假名请托者,澄弟宜预告之。书不详尽,余俟续具。

  兄国藩手草

  咸丰元年九月初五日

  【注释】

  ①抑塞:心情忧郁,内气不通畅。

  ②哂:微笑,一笑了之。

  【译文】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弟足下:

  近来京城家里大小平安,我的癣疾又开始发作了,幸亏还不是很严重,就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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