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虎上将忠义美名(1)

　　——蜀汉大将关羽 关羽，字云长，河东解县（今山西运城）人。东汉末，他与刘备、张飞“桃园三结义”，起兵讨伐黄巾军。后讨董卓，曾温酒斩华雄。刘备败投袁绍，关羽无奈降曹，封汉寿亭侯，仍不忘结义兄弟，护送刘夫人与刘备团聚。赤壁之战，他率水军立下战功，后任襄阳太守，五虎上将，率军镇守荆州。襄樊之役，他水淹曹军，斩庞德，降于禁，威名远播。不久，吴军乘虚智取江陵，关羽三面受敌，孤军难支，败走麦城，被吴军擒杀。毛泽东称关羽形式上投降了曹操，但没有原则性。

　　【毛泽东评点关羽】

　　张飞在古城相会时，怀疑关云长，具有高度的原则性。关羽形式上是投降了曹操，封了寿亭侯，帮曹操杀了颜良、文丑，你又回来究竟是干什么来了？我们一定要有严肃性，原则性。当然过火是要不得的，所以去年抢救运动，十几天，我们马上就停下来。

　　——摘自1944年10月25日毛泽东在延安中共中央党校的报告。

　　《三国演义》算我读到的第一本军事教科书吧，可也受了一点骗，许褚好像不得了，现在发觉算不了什么。我们警卫排的战士都是种田的农民，我看哪个都比许褚厉害，关云长就不如我们的彭老总！

　　——摘自1947年6月毛泽东在中央纵队转移途中与周恩来、任弼时等的谈话，见权延赤的《巨人的魅力》中《卫士长谈毛泽东》。

　　关羽这个人虽然斩华雄，诛颜良、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擒庞德，威震华夏，但孤傲自大，刘备封“关、张、赵、马、黄”五虎大将时，关羽怒曰：“翼德吾弟也，孟起世代名家；子龙久随吾兄，即吾弟也；位与吾相并，可也。黄忠何等人，敢与吾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当孙权派诸葛瑾为儿子向关羽女儿求婚，以结秦晋之好，共伐曹操时，关羽却勃然大怒，说：“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不看汝弟（诸葛亮）之面，应斩汝首！再休多言。”诸葛瑾抱头鼠窜而去。孙权便攻占了荆州，孙刘联盟瓦解。刘备见关羽被杀，荆州丢失，遂起兵攻打东吴，众臣苦谏都不听，实在因小失大。

　　——摘自1941年皖南事变后毛泽东同李卓然的谈话，见杨震之等的《巨人之迷》第241—242页，四川文艺出版社1993年出版。

　　【关羽小传】

　　三国时代，是一个军阀纷争和混战英雄辈出的年代，关羽就是这个时代的一颗耀眼的明星。

　　关羽（公元152—219年），字云长，别字长生，东汉河东解县（今山西运城市）人。青少年时期的关羽，就有匡国济民、除暴安良的意愿和志向。20岁时，他即拜别父母，游历郡里，习学武艺。当时解州城里有一恶霸，横行市里，鱼肉百姓，老百姓对他非常痛恨。关羽爱打抱不平，一怒之下杀了那恶霸，为民除害。官府闻讯追究，关羽只好亡命江湖，逃到了涿郡（今河北涿县）。

　　当时，黄巾起义已经蔓延全国，各地官僚、豪强眼见汉室将倾，便以讨伐黄巾起义为名，拥兵自立，展开了空前的角逐。关羽在涿郡结识了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备，参加了刘备的队伍，与刘备以及涿郡人张飞结拜为兄弟。从此关羽“随先主周旋，不避艰险”。见《三国志·关羽传》。

　　刘备组织的这支军队，得到当地富商的资助，发展很快。刘备、关羽、张飞带着刚刚组织起来的兵马，首先投奔涿郡的校尉邹靖。黄巾军打到涿郡，他们配合官兵进行抵抗，首战告捷，立了大功。接着，他们离开涿郡，前去投奔正在广宗（今河北威县东）围攻黄巾军领袖张角的中郎将卢植。到广宗后，因卢植遭诬陷被押解京师，他们便决定返回涿郡。归途中，遇到黄巾军正在追击东汉的将领董卓。关羽和张飞带着一支人马，突如其来地向黄巾军冲击过去，救了董卓。刘备因此被提拔为安喜（今河北安国西北）的县尉。

　　中平六年（公元184年），董卓带兵入京城洛阳，废少帝，立献帝，专断朝政，引起了广大官僚、豪强的反对。第二年，关东豪强共推袁绍为盟主，联兵讨伐董卓，刘备率兵参加了讨伐董卓的战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董卓退出洛阳，关东联军也宣告解体，又陷入了割据混战的局面。刘备因自己力量弱小，便投靠幽州的公孙瓒，被任为平原相，关羽和张飞担任了别部司马，分统部曲。后来，刘备又依附于徐州牧陶谦。不久，陶谦死去，刘备继任徐州牧。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淮南袁术与吕布联合打败刘备。刘备只好往投曹操。曹操举刘备为左将军，拜关羽为中郎将。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即官渡之战的前一年，曹操派刘备进兵徐州截击袁术，以邀击袁绍。刘备想以此占据一块地盘，寻找自己的发展道路，于是借曹操手下徐州刺史车胄出城相迎的机会，关羽一刀劈死车胄，张飞砍下车胄的首级，招降了曹军。刘备将徐州据为己有，并派关羽驻守下邳（今江苏邳县南），执行太守的职权，自己驻守在小沛（今江苏沛县）。曹操得知刘备自树旗号，大怒，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曹操发大军攻打刘备，小沛很快失守，刘备落荒而逃，投奔袁绍。关羽镇守的下邳被曹军围得水泄不通，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关羽万般无奈，带领刘备的家眷投降了曹操。

　　曹操班师回到许都（今河南许昌东）后，表举关羽为左将军，并经常亲自宴请关羽，一心想关羽归顺自己。他曾派张辽去探问关羽是否愿意为曹操效力。关羽叹息道：“我知道曹公待我情深意厚，但是我和刘将军有知遇之恩，誓同生死，我决不能背叛他。我不可能在这里久留，但一定报答曹公的厚遇再走。”张辽将关羽的这番话转告给曹操，曹操叹息道：“关羽真是个义士，如果能留下该多好呀？”就在这一年，袁绍调动十万大军进攻黎阳（今河南浚县东），并派大将颜良进军白马城（今河南滑县东北），打算先消灭东郡太守刘延。曹操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率军趋黄河南岸的延津（今河南延津县北），吸引袁军主力渡河而西。袁军渡过黄河，果然直扑延津，而曹操却率张辽、关羽等将领日夜兼程，东趋白马，以解白马之围。张辽、关羽军在离白马城仅十几里的地方扎下营寨。这时颜良的军队正紧紧围住白马城，颜良在麾盖下督战，耀武扬威。关羽望见颜良的麾盖，出其不意地策马突入袁军阵中，手起刀落，斩了颜良，袁军失去主将，群龙无首，乱做一团，在曹军内外夹攻之下，大败而逃，白马之围遂解。曹操见到关羽后，对他备加赞赏，并厚加赏赐，封他为汉寿亭侯。

　　关羽跟着曹操回到许都后，把曹操屡次给他的赏赐都封存妥当，把汉寿亭侯的印绶挂在堂上，给曹操写了封告辞信，保护着刘备的家小离开曹营，到袁绍军中寻找刘备去了。曹操手下的将士听到这个消息后，要去追赶，曹操劝阻说：“彼各为其主，就不要追了。”

　　袁绍失败后，曹操率大军进攻刘备，刘备大败往南投奔，投靠荆州牧刘表。刘表命刘备率军驻扎新野（今河南南阳市南）。刘备在这里致力于礼聘人才，扩大军事力量。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刘备三顾茅庐，请来了诸葛亮。诸葛亮为他指陈天下大势和谋取霸业方略，从而奠定了占据荆州，进取益州的基本战略。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消灭了袁绍的势力，基本平定北方。七月，曹操又率领大军南下，想一举消灭江南的刘表、孙权等割据势力。当时刘表已死，次子刘琮代行刺吏。听到曹军南下，便举境降曹。刘备得知刘琮降曹的消息后，亲率荆州士民同诸葛亮、张飞、赵云等人从樊城（今湖北襄樊）沿陆路南撤，同时命关羽率战船百余艘顺汉江东下，准备于江陵（今湖北江陵）会合。江陵为江南军事重镇，储集着大批粮食、军资，曹操唯恐刘备先据江陵，便轻车简从，日夜从陆路追击。刘备南撤到当阳长坂（今湖北当阳东北）时，被追来的曹操骑兵打得大败，刘备只剩下诸葛亮、赵云、张飞等数十骑，便东趋汉水，与从汉水东下的关羽会合。这时荆州已被曹操占领，关羽只好与刘备一行退到夏口（今湖北汉口）。

　　曹操占领江陵，气势更盛。刘备与孙权结盟，在赤壁大败曹操。在赤壁之战中，关羽率领的一万多水军是刘备的主力，在战争中立下了重大功勋。赤壁之战后，关羽又奉命和张飞、赵云分别领兵南征，攻占了武陵（今湖南常德）、长沙（今湖南长沙）、桂阳（今湖南郴州）、零陵（今湖南零陵）四郡。后来刘备又以“地少，不足以安民”为理由，从东吴借来了南郡（郡今湖北江陵）。从此刘备在荆州站住了脚跟。刘备封关羽为荡寇将军、襄阳太守，让他率军驻守荆州。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曹操进攻汉中张鲁，益州（今四川成都）刘璋恐曹操在攻占汉中后乘胜入蜀，派人向刘备求援。刘备便留诸葛亮、关羽守荆州，自己带步卒万人入蜀，第二年刘备在雒城（今四川广汉）受阻，写信给诸葛亮，让他带领张飞、赵云去增援雒城，留关羽独镇荆州，全权管理荆州事务。诸葛亮在临行时，对荆州的安危放不下心，便问关羽道：“如果曹操和孙权同时进攻荆州，你打算怎么办？”关羽说：“分兵两路抵抗。”诸葛亮说：“这样荆州就危险了，我请将军记住八个字：北拒曹操，东和孙权。这样荆州可保无忧。”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刘备取得益州，正式任命关羽管督荆州事宜。而归降刘备的马超被拜为平西将军。关羽得知后很不服气，他写信去质问诸葛亮：“马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才能可以与谁相匹敌？”诸葛亮回信说：“马超文武双全，雄烈过人，堪称一代俊杰，是汉朝黥布、彭越一类的人物，可以和张飞并驾齐驱，然而不及将军的超群绝伦。”关羽得信后非常高兴，还得意地把信展示给宾客将士们传看。

　　在刘备取得益州的第二年，孙权派诸葛瑾为使者去向刘备索还荆州，刘备借口夺取凉州（今甘肃一带）后再归还。孙权便派一批官吏去接收荆州南部的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关羽坚决不让，带兵把孙权的官吏全部赶走，孙权大怒，马上派大将吕蒙率领两万兵马进攻三郡。吕蒙夺取长沙、桂阳两郡后，刘备急忙率五万大军南下公安（今湖北公安），派关羽带领三万兵马到益阳（今湖南益阳市）去夺回那两个郡。孙权也亲自到陆口（今湖北嘉鱼），派鲁肃带领一万兵马驻扎益阳，与关羽相拒。孙刘两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鲁肃不愿孙刘两家失和，就邀请关羽谈判，双方各退兵几百里，在中间搭个供会谈用的帐篷。赴会的将军只准带贴身侍从和随身武器。关羽接到邀请，带着贴身侍从周仓，周仓身挎单刀，毅然赴会。会谈一开始，鲁肃就责问关羽为什么不把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归还给东吴。关羽说：“乌林之役（即赤壁之战），左将军（指刘备）亲自作战，与东吴共同破敌，难道说他夺下来的土地一块也不应该得到吗？你怎么能说要把这些地方归还给东吴？”周仓也在一旁答话：“天下的土地，有德的人就可占有，为什么一定要归还东吴呢？！”鲁肃据理力争，说：“东吴国土很小，当年只是体念刘豫州（指刘备）在长坂时兵力单薄，智穷力竭，才给他一个安身之地。赤壁之战后，又把南郡借给他，助其发展，现在刘豫州已经得了益州，本应把荆州还给东吴，现在却忘恩负义。有道是贪而忘义，必遭祸患。”关羽无言以对，最后对鲁肃说：“你的话，我一定会转告左将军，再作商议。”

　　关羽回去后，派人向刘备汇报了这次单刀赴会的经过。这时刘备因为得知曹操正率大军进攻汉中（今陕西汉中），担心前后受敌，丢失益州，就主动向孙权请和。孙权也自感兵力不足，没有取胜的把握，于是双方商定以湘水为界，平分荆州，湘水以东的江夏、长沙、桂阳归孙权；湘水以西的南郡、零陵、武陵归刘备，关羽仍回到南郡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