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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下)》 作者:橘花散里

第11章 :银子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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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天气好好。”我胡乱搭话,然后探头探脑地想看屋内,“小茶还好吗?”

  银子突然出手抓住我的耳朵,使劲地往堂屋拖去,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痛……痛……”我难受得要命,心里又发虚,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跟着到了堂屋。

  银子整整衣衫,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我赶紧立正站好,等待训话。

  “为什么梨子里会有春药?说!”银子看起来好凶。

  我只能老实交代,“因为向青不肯吃我,我怕他不行了,所以去找锦纹要了春药给他吃。”

  “浑蛋!”银子又骂,“这种东西是可以随便乱来的吗?还放在厨房,你就不担心给人误吃?”

  提起这个我觉得好委屈,“这里就我和小茶,我已经叮嘱了她不要去厨房了,谁知道你会提前回来嘛,那个春药只有一点点,你都吃光了,我还不知道拿什么给向青吃呢。”

  “那你叫我现在怎么办?拿小茶怎么办?”银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不要骂苗苗姐姐,”小茶探头进来,她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脖子上有个红点,脸色不太好看,声音更是瑟瑟发抖,“这事都是我不好……是……是我怂恿她去给向青下春药的。”

  银子横了她一眼,将我们一起骂起来,“你们两个有没有脑子?装的全是豆腐渣吗?”

  “是……苗苗的脑子是豆腐渣。”我赶紧低头老实认错,以免他的脾气越发越大。

  “事情都变这样了,道歉有用吗?你们两个蠢货!猪头!傻瓜!笨蛋!”银子越骂越凶。

  小茶平时可能没被他骂惯,心理抵抗能力较差,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银子向来在山上作威作福惯了,受不得半点儿委屈,此时听得更怒,然后脾气暴戾起来,狠狠敲了她一个爆栗,“出这种鬼点子还哭个屁啊,闹成这样都是活该,我都还没哭呢,闭嘴!不准吵!”

  “是……是我不好,是……是我错了,”小茶不停地弯腰鞠躬,捂着脑袋哭着道歉,“我不该怂恿苗苗姐姐下春药……是……是我自作自受,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不,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请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

  银子愣了一下,无情地转过头不看她。小茶悲伤难掩,转头跑回自己房中,关上房门,不肯再出来。

  我于心不忍,赶紧劝道:“你不要对她那么凶,这事也是我求她帮忙想办法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爆栗敲过来,砸在我脑袋上,当然,这点力度是不痛不痒的。但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火大了,可能比那次我弄碎他的宝石更生气,现在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于是我不敢强辩,只是委屈地看着银子,等他息怒。

  “住手!不准打苗苗!”向青的声音传来,我回过头,见他浑身湿淋淋的,正匆忙向我奔来。他心疼地揉着我的脑袋,然后转头怒问银子:“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打人?”

  “她活该!”银子气愤难平,也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肯再出来。

  “没事没事,”我赶紧劝慰向青,“他那个拳头软绵绵的,还不如我和小猫切磋的时候打得痛,而且那家伙现在是闹别扭,过阵子想开了就会好些。”

  “怎么会闹别扭呢?我才走开一个晚上……”向青还是有些疑惑。

  春药已经没有了,我想起他可能没有的自尊,实在没勇气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含糊带过,“你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什么都好。”向青可能也想起了昨夜的事,有些尴尬,跑去劈柴了。

  中午,银子和小茶都没有出来吃饭;晚上,银子面无表情地出来吃饭了,小茶依旧没有出来。她的房间门是紧锁着的,若不是还有呜呜的哭声,我可能就要闯进去看看她是不是自杀了。

  向青觉得气氛非常紧张,一个劲儿地给银子和我夹菜,试图将关系拉近些,银子依旧不肯说话,吃完就走了。

  我让向青不要管这事,他想想后,说自己和银子小茶毕竟不熟,于是让我去帮忙劝劝,然后自个儿回房间不知道是发呆还是看书去了。

  月上中天,银子坐在屋檐上,呆呆地看着月亮,不知道想什么。我觉得他可能没什么事,于是强行推门走进了小茶的房间。

  小茶正抱着被子哭泣,两个眼睛肿得和萝卜似的,见到我进来,似乎有些惊吓,又有些失望。她将一对漂亮的长睫毛垂了下去,头低得几乎贴到床板,双手拼命揉着被单,没有说话。不过脑袋上似乎也没留什么大包,看来银子打得并不重。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努力地开始思索应该讲什么好。她却先开了口,“苗苗姐姐……他……他还好吧?”

  哪个他?我迟钝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指的是银子,连忙点头道:“他又没挨打,当然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小茶似乎松了口气,没多久后她又问,“银子……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不知道。”我老实坦白地说。

  “他肯定是很讨厌我了……”小茶的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我是那么坏的女孩子,出那么坏的点子,他肯定认为我是不正经的女孩,是专门搞破坏的人……”

  “不会吧……我觉得你还不错,一点儿也不讨厌。”我赶紧安慰。

  “他嫌恶我了……他不会理我了……他以后肯定连话都不会和我说了……”小茶哭得更伤心,似乎一点儿也没将我的安慰听进去。

  “可能过阵子就好了。”我找了个手绢给她擦眼泪。

  “我喜欢银子啊……”小茶的声音开始沙哑,“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我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不肯走……其实我早就应该走了,否则也不会害得大家受罪。”

  “小茶,不哭,不哭。”我的手绢被眼泪浸湿。

  “都是我不好,我自作自受……我活该。”小茶呜咽着,仿佛要诉尽心中难过,“是我害了银子……他明明不喜欢我,还做了这种事,肯定很生气。”

  “这是意外,你又不是故意害他的,别哭了。”我赶紧转了个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我给你弄来开心一下。”

  小茶抬起迷蒙的泪眼,小声说:“我要回家……”

  “行!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我立刻拍着胸脯下保证。

  小茶摇摇头道:“我回不去……”

  “不可能有我花苗苗去不了的地方!天上?地上?海底?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信心满满。

  “我真的回不去,”小茶哭得可能有些神志不清了,她竟然说,“我的家在未来……几百年后的未来,那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条叫波波的小狗,很温暖……”

  我觉得她真的哭傻了,有些担忧,赶紧告别出去,准备让莫林弄副安神药给她吃,没想到银子正在屋顶上低头看着我,还伸出食指勾了勾。

  我赶紧听命上去,坐在他旁边,讨好地问:“怎么了?气还没消吗?要不要再让你打两拳?”

  “打你我嫌手痛。”银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那个家伙,怎么样?”

  “哪个家伙?”我给闹糊涂了。

  “就是下面那个哭鼻子的蠢材!”银子才刚说完不想打我,此刻又在我脑袋上敲了一记,真是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哦,还在哭呢。”我摸摸脑袋,郁闷地看着银子,“她说要回家,然后又说不出家在哪里。”

  “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银子烦恼得咬起手指头来了,“真是麻烦。”

  我看着他的表情,试探地问:“银子,其实我有个很重大的发现……你恼羞成怒的时候是脾气最大的……”

  “那又怎么了?”银子无视我。

  “你平时都不打我以外的女人啊……怎么今天破例了……”我继续追问。

  “我……我是气狠了!看见你们俩一样蠢!”银子结结巴巴地说,说完又狠狠地加了句,“我恼羞成怒还是不恼羞成怒,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恍然大悟道:“难道你是心虚了,所以动手打人?”

  “你给我滚!”银子一脚踹到我屁股上,将我赶下屋顶。

  我无奈地走出去,没多久后看见一条身影悄悄地潜入了小茶的房间,向青让我别多管闲事,赶快回房熄灯睡觉。

  可是……银子是不是想去将小茶宰了灭口啊,以他的个性,做出这种事也不出奇。我真的很担心,于是跑去扒在窗边,拼命地竖着耳朵,想听里面的对话,听了半天,脖子都酸了,才听见银子僵硬地说:“你想回家?”

  “嗯……”小茶的声音极其微弱。

  “我送你。”银子的口气依旧非常别扭。

  小茶的声音更低了,我的耳朵都贴到窗户了,才听见她的说话,“我回不去,找不到家了。”

  银子的声音温柔了些,“我帮你找。”

  “如果还是找不到呢?”小茶弱弱地问。

  “那还能怎么办?你继续吃闲饭就是了。”银子说。

  小茶的声音突然有些欣喜起来,“你不赶我走?”

  “有地方赶的话早赶了!”银子还是不客气。

  “那……那……我真的留下哦?真的可以吗?”小茶不敢置信。

  “骗你有钱拿吗?”银子甩下这句话后,就往门口走去。

  我听见开门声音,觉得不妙,赶紧变成猫身,跳上屋顶躲进阴影中。却还是被银子发现了,他展开翅膀,飞了过来,将我揪出,然后拖去向青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说:“直接去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比那些狗屁手段好得多!”

  “不要啊,万一伤了他自尊心怎么办!”我死死抱着门柱不肯进去,银子拖不动我,没几下就气喘吁吁了。

  向青却推开门,有些不明白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你来得正好,”银子回头斜着看了我一眼,“你进来不进来?不进来我就自己说了。”

  我立刻扑进了房间,胆小地看着向青不敢开口。

  油灯即将点尽,桌上书本并没有翻多少页。向青掩上房门,往银子的胸口看了一眼,此时他并未做女装打扮,穿的是平常白袍,锁骨尽露,往下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是个男人。

  银子见他看自己,错愕了一下,坦白地说:“我是个男人,也是苗苗多年好友,不过你不要想歪,我和她是很纯洁的友情关系,穿上女装来是怕这个蠢猫闹出事,就近盯着方便。”

  “我能理解。”向青脸色未变,似乎接受度很高,他拿起桌子上的壶,又掀开几个小茶杯,往里面倒茶,“茶似乎凉了,不要介意。”

  我好奇地问:“你不惊讶?”

  向青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你,什么怪事都会发生,我的心脏已经饱经磨练,这点小事已经吓不倒我了。”

  原来,心脏这玩意儿和身体一样,锻炼锻炼就会强大起来的。

  “好吧,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们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银子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单刀直入,“今天主要是来讨论你为什么不吃了这只傻猫的问题!”

  向青有些别扭地问:“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

  “你老实告诉我!”银子的表情很正经,“你是不是不举?无力吃猫?”

  向青闻言,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我赶紧上前帮忙擦拭,然后他结巴了许久,才难堪地辩解,“到底是谁说的?”

  “如果是真的,你不要瞒着我们,要趁早医治!”银子很果断,他出手迅速,一把抓住还在走神的向青的手腕,仔细检查起脉搏来,“似乎没有肾亏的现象啊。”

  向青赶紧抽回手,这时候他的脸已经比煮熟的虾还红,他急忙大声说:“这种事怎么可能?!到底是谁造的谣!”

  银子再度斜眼看着我,我见状不妙,只好将事情一一解释了一通,然后诚恳地道歉,“我是害怕你不行,然后想不开做出傻事,所以不敢问……”

  “胡闹!太胡闹了!”向青气得七窍生烟,刚刚的冷静全部消失不见,他站起来拍着桌子说,“我暂时不吃你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不行!”

  “那是什么原因?”我和银子异口同声地问。

  “这……”向青犹豫起来,他绕着桌子走了几圈,才下定决心似的回答,“苗苗,我不是不想要你,可是现在不行,这个家才刚刚成,我才和你在一起没多少天,怎么能那么快死!所以必须忍住,不能吃你。”

  我听得更加糊涂起来,“为什么吃我就会死?”

  银子也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人类和妖族结婚,如果做了这些事,人类不是就会渐渐给吸干精气而死吗?”向青见我们糊涂,也跟着糊涂起来。

  “没听过有这样的事,”我搔搔脑袋,有些紧张,“好像以前也有妖族和人类成亲,日子都过得好好的,没见过哪个是因为这些事而死啊?”

  银子想想后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向青有些吃惊,“这可是小猫和我说的,他说自己不想那么早就没有了爹爹,让我谨慎行事。我看他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不像是撒谎。”

  “就是撒谎了!”我和银子再次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个浑蛋小猫!”我愤怒得不能自已,“居然连自己的老爸都骗!还闹出那么多事!这次我一定要回去好好收拾他!”

  银子也愤怒地附和,“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怪不得昨天回来的时候得意洋洋,亏我还以为他是念书给先生表扬了,没去理他。”

  “棍棒底下出孝子,撒谎的行为非常不好,应该及时纠正。”向青淡淡地说,显然是赞成今日要进行一场家暴行动。

  怒不可遏的三个人,决定一起回花府将那个浑小子抓出来,吊起来狠狠抽一顿。于是我们连夜赶路,冲回落英山,越过迷踪林,我一脚踹开花府大门,恶狠狠地冲去小猫的房间,却发现不见人影,于是气冲冲地大喊:“小猫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剑南穿着睡袍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见到是我们齐齐来到,有些紧张,“出什么事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问:“小猫呢?”

  剑南打了个哈欠道:“他昨天玩得比较疯,不是在房间里睡下了吗?”

  房间?没有人啊?

  我扭头又跑回去,满屋子到处嗅他的气味,银子却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我,“这个,好像是给你和向青的。”

  向青接过信,将它拆开,看了一番后,突然无奈地笑了。我赶紧抢过信一看,上面写着:亲爱的娘亲和不太亲爱的爹爹,我知道你们迟早要来找我算账,所以先回天界上学堂了,再不努力,功课会落下很多,所以暂时都不会回去了,等你们啥时候气消了再回。哎呀呀,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不要生气,会不好看的。不过,小猫答应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恶作剧,爹爹你以后可以安心吃娘亲豆腐了,不过不准在我面前吃!否则我会生气和你打架的!

  我又好笑又好气,那个浑小子是算准我没胆去蓝羽神女的地盘对他家暴,所以赶快溜走找庇护,这封信的墨迹才刚刚干,字迹匆忙,说不准就是我冲进来之前的那一刻写的,早知道就不那么激动了,说不准还能抓到他。

  银子也接过信看了一遍,有些郁闷地说:“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难道你去幼妖私塾抓人吗?”我无可奈何。

  “算了,蓝羽神女护学生护得厉害,如果去强行抓人打人,她肯定要生气,还是等他回来我再收拾他。”银子也没有办法。

  “那就回去吧。”向青拉过我的手,放在胸前,好像松了一大口气。

  回家的路上,他悄悄对我说:“今天……能不能吃你?”

  喵呜?如果他不是不行,那就是自尊心没有受到打击,也就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需要担心。既然如此,干吗要犯傻去给他吃,我又不太喜欢乌龟,所以,晚上还是各睡各的吧。

  银子开导了一番郁闷的向青,“你要吃那只猫,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不如遵循动物界规则吧,两者相遇强者为上,直接按倒,制服,吃掉。”

  “荒唐,那么无耻的事……怎么……怎么能做!那是强暴啊!”向青结结巴巴。

  我从屋子后面走出来,很认真地说:“猫族本来就是雌性选择配偶,雄性须展现实力,经过打斗压倒雌性,才可以完成交配的!所以你要加油。”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动物。”向青努力辩解。

  “你以前也是这样压着我做的啊!还咬了我脖子!”我揉揉后颈,有些抑郁,“人身被咬脖子,比猫身被咬痛得多……”

  “你不反抗不就可以了吗?”向青在思考解决的办法。

  “可是……”我低下头,为难地解释,“我忍不住要反抗,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银子解释:“就是猫的本能问题,很难控制。”

  “胡说!”向青指责,“你上次明明说过不咬人。”

  “是啊,我不咬人,但还是会挣扎。”我见他很不满的样子,于是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我吃你好了,你在下面,应该能控制不反抗吧?”

  “不能!”向青的脸都黑了,“必须而且一定得是你在下面。”

  为什么啊?自己都做不到还要求我做到,真过分。

  从那天开始,向青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树林里练一个时辰的功,然后回来陪我一起洗衣服,接着去阳明山接任务,或者去别的地方做任务,下下田,做做家务,晚上吃完饭后又继续去练功,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来。其余的休息时间也一刻不停,身手进步一日千里。

  我不明白他突然这样发奋是为什么,银子说这是为洞房花烛夜顺利度过而做的努力,我应该为有这样一个体贴温柔的好丈夫而庆幸。

  于是,我觉得自己也应该为将来的洞房花烛做点什么准备,小茶很热情地帮忙充当起陪练,她找来各式各样的绳子,将我绑在床头上,然后模拟压上去,我要拼命地克制自己猫族的反抗冲动,不拉断手上那个脆弱的绳子,对小茶造成伤害。

  银子说我们两个是白痴,并叮嘱我小心点儿,免得用力过度把小茶打死了。

  就这样,努力地练习着练习着,又过了一个多月,梅雨季节过去,天气开始渐渐有些热了。向家村位于一条南北通达的官道附近,旁边有个非常大的森林,虽然穿过森林上官道很近,但很容易迷路,所以行人多数都会绕过森林走远路,这样一来,两头离最近的驿站或城镇都有三十多里路,所以时不时会有人来向家村要求借宿。我们家又正好是村子口第一户人家,来敲门要水要休息的就格外多,乡下规矩不能拒绝这些路人,因此我们长期放一桶水在门口不远的大树下,给行人自行喝,还放了张长凳子,给他们休息。

  小茶做生意的愿望依旧在,又动开了头脑,她说我们既然处在那么好的位置,不如开一间小茶馆,向行人,特别是那些有钱人卖点粗茶和点心,也能赚些外快。

  向青很反对,说路过的也有许多都是穷人,没必要赚他们这两个小钱;银子却非常支持,他说那个笨丫头每天闲着没事做,给她找点事也不错。

  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原来的白水照放,然后将茶馆开在我们自己的田边,可以一边种田一边做生意,茶和点心都弄精致些,也卖贵点,主要是给那些有钱的客人吃,能赚多少是多少,纯粹当消闲解闷的玩意。

  本钱是银子给的,只有几两。虽然说是玩玩而已,小茶依旧非常兴奋,她发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亲自和向青一起去搭了草棚,用原木削出桌椅,还弄了许多花啊、风铃啊什么的,将整个草棚布置得非常雅致漂亮,这种审美上的能力,倒是让我们赞同了一下。她还买来一把旧的琵琶,弹些曲子娱乐大家。我不懂分辨,不过向青称赞过她弹得非常不错,就是银子不爱听,每次见她弹琴就闪人,久而久之,小茶也失去了弹琴的兴趣。

  小本生意,开张得很快,既然是小茶出的点子,她就要多干活。在这个方面她倒是无怨无悔,每天兴致勃勃地烧水煮茶,还做糕点。可惜她做的东西实在吃不得,后来银子实在看不下她糟蹋钱财,就飞去远些的市镇直接买了便宜的包子、馒头、烧饼等,又烧了一大锅粥,让洛洛贡献了两坛子咸菜,就这样随便卖起来。

  小茶是掌柜,每天天刚亮就拉着银子坐去茶馆里等待客人上门,当然,银子一般是在发呆或趴桌子上睡觉。我每天洗完衣服再睡过回笼觉后,也会去帮帮忙,说是让他们休息一下,当然,我多数时间也是趴在长凳上继续睡中午觉。

  这生意做得非常不专业,但还是有些人上门,其中有外地的也有本村的,还有个邻村的客人每天要来上三四次,总是结结巴巴地想和我或者银子搭话,喝粥的时候眼睛也是乱瞟,吃完了还不想走,硬缠着要帮忙洗碗。

  怎么能让客人帮忙干活呢?而且也没活给他干,后面森林有一大群交不起保护费给我而天天害怕被打被杀的小妖怪,听说我开店,早就冲上来唯恐抢不到碗洗,就连打扫卫生都全部包办了,不要一分钱工资,只要我认他们做小弟即可,多好。就连小茶都被我安排了两个帮她干活的跟班。

  茶馆最好玩的是可以听到很多路人说各种各样的故事,比如东边的哪家姑娘中邪了,西边的屋子闹鬼了,醉红楼没有重建,因为老鸨从良了……

  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唯一不满的是有些古怪的客人老是想做奇怪的事,比如:

  “本大爷是县令的小舅子,美人儿你跟着我,保管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用发愁。”这是对小茶说的。

  小茶抬起头,傲慢地说:“关门!放狗!”

  两条高大的黑狗立刻飞扑过去,这是她的跟班,一对活了两百多年的狗妖,尤其擅长摇尾拍马屁,还有吓唬人。

  “小娘子,如果你肯给我摸一把漂亮的脸蛋,我就给你十两纹银。”这是对银子说的。

  银子头也不抬,“关门,放小茶。”

  两条大黑狗在小茶的指挥下,立刻又扑了过去,因为小茶的债主是银子,所以她的所有东西,包括人都是银子的,必须用身体劳动还债,所以用用她的手下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总觉得小茶这辈子都不想还清了……

  “这位姑娘,你可不可以……”这是对我说的。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直接拖长嗲嗲的声音叫道:“关门,向青……”

  向青立刻拿着棍子从后面练武的树林里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一把抓起那人怒道:“小小年纪就做登徒子,居然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成何体统!”

  那人吓得半死,眼泪汪汪地说:“大侠饶命,偶……偶……是来问路的……”

  向青尴尬回头,“苗苗……”

  “嗯?怎么了?”我还没醒呢。

  这店子开得很好玩,大家都欢欢喜喜,可是有一天,在我独自看店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很奇怪很奇怪的客人。那个客人大概三十岁,男,带着几个仆人。他一看见我,突然惊喜万分,冲上来就想抱我。我对这种色狼向来是没好感的,于是狠狠地一脚将他踹出茶馆,并勒令他滚蛋。

  “妹妹,你……你不认得哥哥了吗?”旁边仆人吓得半死,连忙上前搀扶,可那个男子不顾身上疼痛,自己迅速爬起,拉着我担心地问,“哥哥离家四五年,你都长那么大了?为何会在此地卖茶?”

  我见他纠缠不放,于是又踹了一脚,这次那些仆人可生气了,他们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刀,指着我骂道:“大胆婆娘,竟敢对知县大人无礼!”

  我懒得理他们,继续低下头趴桌子上睡觉。

  “罢了罢了,”那个男人屏退左右,走上前来问,“姑娘,你可是姓叶?”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没有恶意,就没有继续踹,只是不解地回答道:“我姓花。”

  “就是嘛,这么粗鲁无礼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大小姐呢?大小姐还在陪老太爷呢。”那些仆人松了口气,纷纷上前劝道,“老爷,赶路要紧,喝口茶就走吧。”

  “怪事,怎么长那么像。”那个男人疑惑地又将我看了一眼,终于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然后对我说,“来十个包子,一壶茶。”

  我睡意正浓,懒得理人,于是头也不抬,“没有。”

  “你……你这不是开茶馆的吗?”仆人更生气了。

  我被吵得不行,顿时愤怒起来,一根筷子掷过去,从那个家伙的发髻上穿过,吓得他再不敢吭声,然后才不耐烦地说:“茶在桶里,自己倒,喝完后将钱丢钱箱里。如果少给钱会有妖……有人找你们麻烦的。”

  “果然不是。”那个男人叹了口气,没有生事,就这样走了。

  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回来了,而且带着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太,两个穿着打扮还不错的大叔,一堆的仆人,还抬着许多东西,浩浩荡荡地进入我的店内,将个小茶馆挤得满满的。

  那么多生意上门,我只能站起来招呼,那个老头子和老太太扶着拐杖走上前,将我仔细看了一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太太的眼泪开始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我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好奇地问他们:“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罢了罢了,月娘你也想开点吧,就当没生过那个不肖女儿。”老头子摇摇头,他扶着老太太,指挥众人抬起礼物,继续往向家村走去。

  我探头出来,发现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向青家,怕是那么多人上门来打群架,婆婆和大嫂要吃亏,赶紧叫那两只狗妖来给我看着茶馆,我跟着跑了过去,又在半路上去树林将向青也叫上,一起帮忙。

  向家此刻门户大开,婆婆正亲热地拉着那个老太太的手,不停安慰,“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我家青儿不争气,被退亲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是我们叶家愧对祖上啊!”老头子非常悲愤,“虽然你家青儿以前是做了糊涂事,可是男人年轻的时候谁不出点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我家女儿……不知为何,就这样不见了……是我们夫妻俩教导无方啊。”

  他们三个人开始互相自我检讨,说得自己孩子一文不值,是废材中的废材。

  “亲家,你家女儿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大嫂在旁边好奇地问。

  “一言难尽啊!”老太太又抹了把眼泪,慢慢细说起来。

  原来他家女儿在半年前,突然落水受了重伤,醒来后就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总是说胡话,别说生活常识,就连父母兄弟都不认得了。叶家遍请名医,想方设法医治,统统没有任何效果,想到女儿就快出闺,搞出这样的事来,恐怕会有损名声,于是一直掩着不说,让人带去京城治病。没想到半路上,女儿就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入了人贩子手中,于是他们夫妻俩装不在家,逃避见亲家,以免尴尬。

  “现在,这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所以这亲事就退了吧。”叶家老头子让人将聘礼抬了上来,“我就当那个女儿死了。”

  那个老太太伤心许久,又看了我一眼,摇头道:“这姑娘长得和我家闺女真像,差点认错人了呢。”

  和我长得很像?离家出走的女孩?我和向青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了答案。

  可是,如果让小茶出来认亲,好不容易退了的亲事,说不准又要成了;如果不让她出来认亲,人家老两口也受不了这失女之痛,我和向青陷入了两难中。

  最后,他拉着我说:“苗苗,做人不可亏心。”

  我思前想后,点头同意此事,于是让叶家老两口留下来等等,向青回去叫人,不一会儿,小茶蹦蹦跳跳地来了,她看见满屋子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转头想跑,却被我堵在门前。

  “我……我……”小茶进退两难,一个劲儿地往我身边缩,遮住自己的脸,“我不要回去。”

  叶老太爷看得目瞪口呆,他走上来,将小茶从我身后拖出来,狠狠一个耳光甩过去,“你这忤逆女,丢光我家的面子!”

  “你打什么哟……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老太太急忙冲上去,抱着小茶泪流不止,“闺女,你在外面是不是受苦了?”

  “这种女儿要来干什么?就当她死了!”叶老太爷不依不饶,婆婆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安慰。

  我听着奇怪,悄悄问向青:“刚刚他还难受得要命,为什么找回小茶后又发那么大的脾气。而且小茶天天哭着要回家,说找不到自己家,为何又是叶家的女儿呢?有名有姓不是很好找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向青拉拉我,“不知道的事情先不要乱说。”

  小茶在老太太怀里,神色非常不安,似乎有些内疚又有些恐慌,几次想张口解释,又始终没有说话。

  最后,叶老太爷对我家婆婆发话了,“也罢,既然我家女儿已经找了回来,而且是在你家府上,那就太好了。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亲事不如做下去吧,若是退亲,对两个孩子的名声都不太好,”

  “这……”婆婆正想开口。

  “不要!”小茶猛地挣开叶家老太太的怀抱,尖叫了起来,“我不要嫁人!”

  叶老头子怒从心起,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小茶被打得两边脸都是红肿肿的,口里依旧不停地哭叫:“我不是你们女儿!我不要嫁人!更不要为了你们的面子嫁给不认识的人!”

  “你……你……”叶老太太气得晕了过去。

  我见小茶哭得厉害,赶紧上去给她擦脸,然后将想过来拖她的几个仆人拦开,好奇地问:“你们要小茶嫁给谁?”

  小茶此刻已经坐倒在地上,抓着我的衣襟不放,拼命哀求:“苗苗姐姐,救救我。他们将我许配给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天天和鬼在一起,听说还长得青面獠牙,面目可憎,而且嗜血好杀,粗鲁暴力。很恐怖很恐怖,我害怕。”

  “居然有这样的男人?”我顿时愤愤然起来,“小茶不怕,我帮你揍死他!看他还敢不敢上门娶你!”

  说完后,我狠狠地扫了周围一眼,里面有些仆人已经见识过我的凶蛮,不敢上前,另外几个蠢蠢欲动的也被昨日见到的男人制止了。向青轻轻地咳了一声,走过来蹲下小声说:“苗苗……你就算不揍死我,我也不敢上门娶她的……”

  “啊?”我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小茶也张大口,看着向青发呆,“我的定亲对象是……是你?”

  向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你是叶家的人,而叶家没有第二个女儿,那个青面獠牙的人就应该是我……”

  “那太好了,”小茶迅速从地上跳起,抓住向青不停摇晃,“你快点告诉他们,你不娶我好不好?”过了一小会儿,她又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是青面獠牙面目可憎的男人,是我乱说话,不要放心上。”

  叶老头子一拐杖打过来,分开了他们俩,愤愤地说:“是谁告诉你,你要嫁的夫君是个这样的人?”

  “是三哥!”小茶转身,伸出手指指住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小少爷。

  小少爷正在鬼鬼祟祟地想开溜,却被大家揪了出来,只好红着脸交代,“我当时见妹妹病得厉害,于是想吓吓她……看能不能吓好,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这……这不是荒唐吗?”叶老头子有爱用拐杖敲人的毛病,他又举起杖狠狠向那个少爷打去,打得他满头都是包。

  其他两个可能也是他儿子的男人赶紧上前,拉着叶老头劝,“爹,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

  我看着两眼泪汪汪,受伤颇重的小少爷,又看看神清气爽满面红光的叶老头子,实在分辨不出到底是哪边身体不好。

  叶老太太上前,拉着小茶劝道:“傻闺女,你在人家家待了那么久,若还不嫁给他,将来还有哪家肯要你?”

  “我,我做一辈子老姑娘,不嫁人。”小茶哀求道。

  “你想不嫁就不嫁吗?”二少爷走上前,摇摇头对她说,“你可知太宗皇帝是下过诏书的,凡男子二十、女子十五以上就必须嫁娶,否则由官府匹配。你不嫁向青,难道将来要嫁个不知道人品底细的乡野村夫?”

  “那我出家做尼姑去!”小茶继续哭道,“向大哥喜欢的是苗苗姑娘,非她不娶。我又不喜欢向大哥,何苦做别人的小三,横插一脚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还不如出家来得干脆。”

  “你这孩子,尽说什么傻话。”叶老太太又急又怒,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闲着没事出什么家?”带着一丝怒气的清亮声音传来,白衣少年缓缓踏入堂屋,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他不卑不亢地向所有人行了个礼,看似温柔,但眉眼间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让人不由心生好感,却难以抗拒他的说话。

  唉,那是银子出外见客的假面啊,一切都是骗人的……

  “你来了……”小茶停住哭声,有些期许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银子走到叶老太爷面前,深深地再次行了个礼,然后用肯定和必须的语气说:“请将叶小茶姑娘许配给在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首先是我婆婆发难,“银子……你……你不是个姑娘吗?”

  银子笑道:“那是我的同胞妹妹,叫金子,总是喜欢借我的名字去恶作剧,还望向大娘见谅。”

  “可是她明明说过,花家只有她和苗苗两个人。”大嫂口快,接着说。

  银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答得面不改色,“我小时候过继给了一个无儿无女的表亲家,于是姓莫,不能算花家的人,这件事情,苗苗也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啊,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也要装知道了。

  叶老太太又开口了,“我们连你的身世来历都不知道,如何将女儿许配给你?”

  “许配吧,许配吧,我就嫁他!”小茶急得叫起来,扑到银子身边,“你真的娶我?真的?不要后悔哦!”

  “真的,”银子的声音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他百般体贴地抚过小茶的脸,有些心疼地说,“都红肿了,等下我给你弄点天山雪莲膏涂涂,明日就可消肿。”

  “我……我不接受退货的哦!”小茶还是不敢相信。

  “绝不退货。”银子笑着点点头。

  两人如此贴近,如此亲热,傻子都能看出其中暧昧了。叶老头子顿时有些生气,询问了起来。

  小茶立刻奋不顾身地跳起来说她已经和银子两情相悦,非君不嫁,早就成就好事,没得回头了,这话气得叶老太太差点又晕过去。

  叶老头子愤怒地说:“如果你嫁给他,家里一分钱嫁妆也不给你!”

  小茶赶紧求助地看向银子,银子点点头道:“我对令媛是真心的,并不需要嫁妆,并会附上聘礼,八抬大轿娶她入门,只望二老成全。”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和向青就好像两尊摆设一样站在旁边发呆,啥事都没我们的份儿。只见叶老头子终于无可奈何地低头,细细盘问起银子的家世背景来,银子早有准备,全部对答如流,口吐莲花,甚至当场把脉施针,显了手传自莫林神医的绝技,给老两口子看病,并开出两个绝佳药方,顿时哄得他们开心了不少,直认为是个人品正直,懂事乖巧,还行医济世的好人。

  唉,我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人类真容易被假象欺骗,还是妖怪的直觉比较准。

  最后,叶家欢欢喜喜地带着小茶回去做新嫁娘,小茶拉着银子不舍得离开,千叮万嘱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来娶自己,唯恐转个身就忘了此事。银子见四下无人,又露出了本性,狠狠地一把扯住小茶骂道:“以后嫁过来你就得听我话,我说去东不准去西,知道了吗?”

  “好!”小茶回答得干脆利索。

  银子想想后又说:“家里财政大权是我管,我的还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知道了吗?”

  “好。”小茶晕乎乎的,什么不平等条件都肯签。

  银子趁热打铁,“家务活是你干,我要做大爷享受的,知道了吗?”

  “好。”小茶已经没脑子了。

  银子转转眼珠,继续说:“以后不给你饭吃,一天要干十二个时辰活,知道了吗?”

  “好!”小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这个不好,不好。”

  “说笑而已,回去后老实待着,乖乖等我送聘礼,不准胡闹。”银子从怀里掏出盒药膏给她,“这个要记得擦,你那张脸肿得真难看。”

  “好。”小茶接过药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见她走远后,来到银子旁边,不解地问:“我以为你很讨厌她呢,为什么会娶一个凡人?”

  银子叹了口气,“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不娶她,难道眼睁睁看她这辈子嫁不出吗?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会负责的。”

  “原来如此。”

  “而且……”银子突然又说,“她看我的眼神……那种痴痴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是谁?”我赶紧问,可是无论如何追问,银子也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亲事一退,婚事将到。我和向青、银子每天唧唧喳喳地就是商量这个问题:人间嫁衣要去哪里购买合适,花轿是制作还是租用,纳彩应该找谁去送比较方便,问名又如何制作假名和生辰八字蒙混过关,纳征应该送多少钱才得体大方,迎亲时银子和我该不该找个人来冒充一下远亲。

  最最重要的是女方家实在太远了,总不能让向青去几百里外的落英山接亲吧?也不好让小茶的娘家将她送那么远路,何况花府地处森林密处,外面又是迷魂阵法,妖怪成堆成堆的,就算不吓到人,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银子觉得远路迎接比较有诚意,向青觉得不需要顾及那么多虚名,太过浪费时间,把这里当做娘家即可。可是,如果小茶正式嫁过来,算上生儿育女和小猫回来暂住,这里的小房子看起来真不像话,多放些家具都有问题。两人吵了半天,最后将意见综合了一下,决定重建一所大房子,将来两家人可以住一起,有个照应。

  钱财方面毫无问题,向青最近工作努力加上运气好,给个大户人家解决了捣乱的妖怪,得了笔比较丰厚的酬金,又加上以往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不够的部分银子贴上。反正乡下建房子如果不去描红画彩到处弄装饰的话,还是很便宜的。土地根本不花钱,只买些建材,请几个工匠,其他的部分依照风俗,乡亲之间会彼此免费帮忙,只要提供三餐即可。因为我家如今算是富裕户,所以三顿都是肉包子或面条加鸡蛋,吃得大家很开心,连连赞向青和银子大方,干活也快了几分。

  在建房子的期间,其他的准备工作也没停着,向家专门说媒的二奶奶拿了我们一吊钱后担当起送纳彩一职。叶家也是早有准备,所以没费什么工夫,一拍即合,她回来高兴地说这钱就像白赚似的,以后有这种好事多找她。

  向青早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小茶那里银子也半夜跑去打听过,又找来寒镜推算出两份最旺夫旺妻的八字,装作是我们的送过去。我婆婆和叶家老头子、老太太自然是皆大欢喜,开心没选错人。

  银子的聘礼送得相当丰厚,比一般富户的纳彩礼重了十倍有余:黄金二十两,白银一百两,彩缎八十表里,各色杂绢两百匹。搬运的担子二十多担才挑完。叶家见如此丰厚聘礼,对女婿更加满意,于是收回了不送嫁妆的气话,还添加了不少家具和衣裳。

  本以为我的那份是随便送送的,没想到向青出手也没比银子送得少多少。后来偷偷一问,原来是婆婆好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肯自家儿子娶亲不如小舅子,怕被人家笑话,于是将银子当初交给她的那匣子黄金拿了大半出来添置纳彩礼,反正我也要随着嫁妆带回家,没差别了。

  接着就是女方要回礼,通常是绣个鞋垫什么的。于是,我颤抖地拿起针,努力戳手指,戳得针断了一大堆。向青心疼,悄悄说帮我绣,却被我推出了门,硬撑着花了整整一个月,成功地在鞋垫上绣出一条绿色的蛇。不过大家说那个像根草或者蚯蚓,很打击我自信心,向青安慰道:“反正是穿脚底,大家看不见,没事。”

  银子却拿着那个鞋垫,不厚道地笑了很久。

  很快,他就笑不出了,因为小茶的回礼也送到了,送礼的人是叶家小少爷,他擦着额上的冷汗将那个绣着白色肥鸡,看起来根本不能穿的鞋垫交到银子手中,很抱歉地说:“舍妹不知道为何针线活不行了,请多多包涵,如果实在看不中,我就去找个姑娘帮忙重绣一次,保证不告诉别人,你千万别休了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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