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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上弦月(典藏版上)》 作者:花清晨

第20章 :你就不能温柔点?

  “夏之洛,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恬不知耻吗?”某人大声抗议着。

  “哎哟……”

  刚“哎哟”完,人就被扶住了。

  “你又怎么了?”寻急急问道。

  “脚抽筋了。”今晚真是衰到家了,我起身后才走两步,脚就崴着抽筋了,“都怪你,刚才背着我时那么用力,你就不能温柔点?”

  “你……唉,真是服了你。”

  “上官,为何每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你都能看得很清楚?”每次我什么都看不见,他却能很准地不是接住我就是扶住我。

  “对习武之人来说,基本没有昼夜之分。”他回答着,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出了巷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上官,你能不能抱着我回去?说实在的,你背人的技术实在太差了,方才我的脚会抽筋,就是因为你背我的姿势不正确。”好想窝在他怀里。答应我吧,帅哥。

  “这么长时间,你的酒也该醒了吧?待会儿去找顶轿子,抬你回去。”寻放开了扶我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恶……”我佯装想吐,“算了,不抱就算了。我真的不想坐轿子,那样我真的会吐。我打算走回去,若你想陪我走,你就用走的,不想陪我走,就找顶轿子抬着你自己回去好了。”说完,我踮着右脚往前一瘸一拐地走去,心中那个失落啊。

  洛宝啊洛宝,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要少做。他都已经背着你走了那么远的路了,估计他背过的人也就你一个,你就别再折腾他了。

  我正在内疚沮丧中,身体蓦地一下子腾空了。我瞪大双眼惊讶地望着寻,他怎么肯过来抱我?

  “等你走回去,天都要亮了。”寻望着前方,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心中乐开了花。我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得意地趴在他胸膛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中那个美啊,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大,竟能让马德里那个出了名的酒鬼倒下。”寻笑着说。

  “呵呵,这算什么,曾经我可是……”说到这儿,我立刻收住了话音。我在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曾经为了摆平基建处那群男人,我以一挡七,被灌得吐了一天一夜,结果胃出血,在医院挂了几天几夜的吊瓶?

  寻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疑惑地问我:“你曾经怎样?”

  “哦,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三年的弃妇,没处好发泄,就天天抱着酒坛猛灌而已,所以练就了今日这个酒量。”只能拿夏之洛的过往做挡箭牌了。

  寻听了之后,没开口说话,但可以看出有点不愉快,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起来,他在运用轻功带我回去,难怪我觉得这风怎么吹得这样舒服。

  “熊猫眼是什么东西?是一种猫吗?”寻这个时候真的像极了小孩子,遇到新鲜事物,总是会不断地问爸爸妈妈。

  “熊猫啊?顾名思义,长得像一只熊的猫喽。所谓熊猫眼,就是指它的眼睛,两个眼圈都是黑的,懂了吗?”反正他也不知道熊猫到底是熊还是猫,熊猫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有那么大的猫吗?又是你娘家乡的动物?似乎你娘家乡的古怪东西挺多的。”

  “对啊、对啊,有机会带你到我娘的家乡去玩一玩。不过……”我又停住不说了,怎么带他回去,我现在都没找着回去的路呢。

  “不过什么?”

  “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找着去我娘家乡的路。上官,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会经常莫名其妙地人不见了,或是什么地方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人来?”

  寻突然大笑了起来,胸膛一起一伏的,“你是在说书还是在唱戏?你认为会有这种地方存在吗?怎么可能?”

  当然会有了,不然我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听他这样一说,我的心情不禁低落下来。

  “不过,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虽不像你说的那样,但是很多人去找都不曾找到那个地方。”寻的话再次给了我希望。

  “是哪里?”我的声音立刻显得激动起来。

  “凤凰族。”

  “就是那个有着百毒不侵、血能当药用的族人的地方?”听他说出那三个字,我立刻叫了起来。

  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看来是他想救那些冥士想疯了。唉,真是败给他了。

  “没错,我找了近三年,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寻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上官,不用难过了,下次你再想去找的时候,我陪你去,好不好?一路上,说说笑笑有个伴。”

  寻没接话,只是微笑着、往前奔跑着,不一会儿,一个轻跃,已在王府门前了。

  守门小厮瞅见寻抱着我,结结巴巴地道:“王……王爷?王……王妃?”

  寻的脸红了起来,可能被人撞见他抱着我回来,不好意思了,很快闪进了府门,快步往莲轩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到丫环、小厮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使得他的脸更红了。

  “喂,你是不是后悔了?方才不应该从正门进来,应该直接翻墙,直接飞到莲轩。”我故意调侃他。

  “多嘴。”男人很傲气。

  “哎,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让我想起了你第一次抱我的时候。”

  “你那到底是什么病?是怎么搞的?”寻刚才还是满脸笑意的,这会又带着三分不悦的表情问我。

  “病?那根本就不是病。只不过是不小心想到了伤心事就哭了,然后一哭就哭成那样了。”我眨巴着眼睛说道。

  “哭也能哭成那样?”寻不信,声音略抬高了些。

  “当然啦。我这叫伤心病,反正就是不能伤心,一伤心就会忍不住哭,假如哭得撑不住了就会变成那样。所以你以后不要惹我伤心、惹我流泪,不然,小心会死老婆的。”

  寻抱着我,两只手没法动,不然我想他肯定会弹我的脑门。

  进了莲轩,寻终于将我放下了,我倒了杯水给他,以表慰劳。然后又摆了个自认为很风骚的姿势,双手轻轻地搭上他的双肩,用很嗲很嗲听着自己都想吐的声音,在正喝着水的寻的耳边说道:“这位大爷,今夜要留宿莲轩吗?”

  某人口中的水立刻喷了出去,不停地猛咳。噗……我不是故意的。

  时间匆匆过,天气也越来越热。

  夏仲堂的病越来越重,看遍了京城的名医,甚至连外地一些有名气的大夫都请来了,但是仍不见好转,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要卧床休息,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万般无奈下,我想到了“妇科专家”花清晨,说不定他会有什么独门偏方,就算是狗皮膏药,只要能医好夏仲堂就行。

  花清晨好像从青龙国回来了,以前往瑞王府跑得那么勤,怎么这次回来变样了,N天不见人影。据说,他还是天天上撷香阁,但不是去找姑娘摇床,而是找姑娘喝酒,天天喝得人死牛瘟,每天都要人把他从撷香阁里抬回来。据说,撷香阁的姑娘现在看到他就怕,以往他那风流倜傥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剩一副粗暴的酒鬼模样;据说,由于他多日不看诊,服务态度极其恶劣,已经被太医院吊销了“营业执照”,在家吃自己的老本;据说,他老妹花清琳不知道哪儿得罪他了,被他一脚踹出家门,气得跑到白虎国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那妻妾成群、有名的色鬼白虎王西陵川。

  我问寻到底是怎么回事,寻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花清晨是为了青龙国的一个女人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寻不但不同情他,还十分恶毒地说:“要怪就怪他自己,造孽太深,遭报应了而已。不用担心,死不了人的。”

  那个花萝卜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我替他感到悲哀。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苍蝇对烂腿。

  为了夏仲堂,一大清早,我就逼着童武把花清晨从撷香阁掳到了夏府。当我看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时,差点瘫倒在地。他的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就是两只熊猫眼,头发散乱,胡楂有半寸长,那个……竟然还有眼屎,整个就一颓废版的殷梨亭。

  我强灌了花清晨N多碗醒酒汤,找人把他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待到他完全清醒时,已是午后。

  当花清晨为夏仲堂看完诊,告诉我的结果竟是:夏仲堂得的是心病,在此之前曾受过较严重的刺激,因此无药可治。他临走前,甚至还送了我三个字:“节哀吧”。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找花清晨来的结果会是这样。望着卧在床上日渐消瘦的夏仲堂,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事隐藏着,是夏惜梅吗?他和夏惜梅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连自己的生命都要放弃了?

  “爹,你醒醒,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何?”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摇着他。

  夏仲堂在我的轻摇下终于睁开了双眼,目无焦距地看着我。突然,他很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激动地叫了起来:“凤……凤……是你吗?凤……对……不起……”

  凤?他在喊谁?那个凤是谁,是夏之洛的娘吗?她不是叫洛吟心吗?

  我反握住夏仲堂的手,立刻说道:“是我,是我。”

  “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去找你,因为我把血凤凰弄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夏仲堂突然又哭了起来,“原来……是被小梅藏起来了,血凤凰已经被她摔碎了……我……我……咳咳咳……”夏仲堂说到这里,情绪显得非常激动,然后开始猛咳起来。

  “爹,你怎么了?”

  “洛儿,原来是你?”夏仲堂被我这么一唤,在停止了咳嗽后,突然看清楚了原来抓住的是我,整个人又显得失落起来,“爹好累,爹要休息了。”

  “哦。”我又给夏仲堂盖上了薄被,望着他翻过身的背影,满脑子乱乱的。在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后,我才轻轻地带上了屋门离开。

  在回王府的路上,我一直思考着那个“凤”到底是谁?根据夏仲堂的只言片语,我只能得到一个结论:有一个叫凤的女人曾是夏仲堂的最爱,不知两人怎么分开了,凤从此失踪。夏仲堂必须拿着那个血凤凰才能找到她,而那个血凤凰被一个叫小梅的人先藏起来,然后摔碎了,也就是说,夏仲堂再也找不到那名叫凤的女子了。会不会因此,夏仲堂才郁郁寡欢?

  老头子也会思春?那个叫小梅的应该就是夏惜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根据夏仲堂屋内的那只纸鹤,证明夏惜梅可能喜欢她哥哥夏仲堂。我雷,什么跟什么,乱伦?还有,那洛吟心算什么?

  咔嚓……一声很响的雷声惊醒了我,抬头望了一下,已是乌云密布的灰暗天空。我暗叫一声糟了,要下雷暴雨了。

  “小姐,不要再发呆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青青拉着正在望着天空发呆的我奔跑起来。

  没过一分钟,豆大的雨点便骤然落下。而青青这个笨丫头,居然只顾着避雨,连路都带错了。其实要怪应该怪我,谁叫我没事发什么呆。

  在衣服没淋透前,我们两个人一头钻进了一间破旧的祠堂避起了雨。我整了整衣服,便找了个稍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望着外面继续发呆,等着雨停。

  发呆之际,一阵熟悉的笑声飘然而来,顿时,我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浑身肌肉也紧绷起来。我猛地站起身,那笑声、那苍老的笑声,我怎么都不会忘的——是那个戴着丑陋面具的星宿老怪的声音。

  “真巧啊,瑞王妃,我们又见面了。”声音刚至,人已从祠堂外走了进来,依然戴着那副恐怖的面具。

  “啊!”青青看到他,吓得立即抱住了我。

  “死老头,我跟你不是很熟,没事请不要乱套近乎。”我轻轻地拍了拍青青的手以示安慰,对那星宿老怪说道。

  “哈哈哈,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我喜欢。”当他说完“我喜欢”这三个字,人已飘至我面前,而且还很轻松地将我身旁的青青摔了出去。只见青青很平稳地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双眼紧闭。

  “青青!”我大叫着,想要冲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人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星宿老怪拦了下来。

  “不用担心,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死老头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开始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死老头,你到底……想……想怎样?”我的声音也因害怕变得颤抖起来。

  “嗯?怎么,怕了?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他的身体随着我的后退,一步步逼近。

  忽然,我的身体抵在了身后破旧的案几上,我已无路可退,而他那可憎的面具已在眼前。他的手瞬间抚上了我的脸颊,轻抚起来,我顿时觉得羞愤,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大叫:“你变态啊?瞎摸什么?”

  “变态?什么意思?你跟他都这样骂我,显然不是什么动听的词语。那么,就算我是吧。”他又发出了那恐怖的笑声。

  我心中万分焦急,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会对我怎样,我趁他不注意用力撞开他,往祠堂门的方向跑去。没跑两步,背后被一个东西击中,我便浑身都无法动弹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被点了穴。想动不能动,只要一使力,我后背被击中的地方就钻心般地疼,这种疼痛传遍了我的全身,原来被点穴的滋味是这样痛苦。

  “死老头,你到底想怎样?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害怕的不是他杀我,而是他……

  “你不觉得眼下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儿,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打发一下这无聊的避雨时间吗?”

  完蛋了,真的被我猜中了,听着他那淫笑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这个下流的老色鬼,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会阉了你。”我愤怒地吼着,心中在嚷着“不要过来”。

  “唔,你这张嘴,啧啧啧,真是够味道,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泼辣的样子。”

  这个死老头,现在已站在我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忽然,他拔出了手中的剑并用剑指着我。如果真要杀了我,我还宁愿这样,可他后面的话却让我彻底绝望了。

  “如果直接脱了你的衣服,似乎一点新意都没有,我用剑试试好了。”说完,他便用剑尖抵住了我的腰带,轻轻地使着巧劲儿一点点割着。

  见此情形,我只能冲口大骂:“你去死啦!你这个老色狼、老淫棍、老色魔、老流氓、禽兽、变态……你去死!”

  无论我怎样骂,他都不开口说话,时不时地冷笑一两声,慢慢地用剑割着我的衣服,就好像要完成一件重大的艺术作品般。腰带断了,剑尖又划向了我的衣襟,随后外衣也落地了。

  我受不了了,眼泪狂奔而出,仍在不停地大骂着,但他就像聋了一样,手中的剑仍在慢慢割着。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无助地哭喊着,此刻我多么恨自己是个女人,为何会遭受这样残忍的对待。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终于他开了口,一边用剑慢慢割着我的中衣,一边用冰冷的声音说,“这辈子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背叛我。室宿,她应该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一定会杀了她。所以,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对你的惩罚而已。”

  “你变态、你禽兽、你牲口,你根本就不是人,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有种的你就杀了我,有种的就不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用这种最下流、最龌龊的手段。呜呜呜……”

  “骂吧,你尽管骂吧。我说过了,对你势在必得,我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的,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此时,他已经用剑割断了我中衣的衣结,衣襟敞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我快要崩溃了,恨不得现在就死掉,为何要让我面对这样的羞辱却不能反抗?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老天爷,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的身体就像拉起的满弓一样,嘴巴张大,突然无法再开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

  他感觉到了我的异样,立即在我背后点了两下。我的身体顺势滑落下去,很快又蜷曲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开始不停抽搐着。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啊……呃……呃……啊……”眼泪此刻早已流干,双眼恐惧地睁着,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禽兽老头,我只能张大嘴巴拼命地抢着周围的氧气。

  “告诉我,要怎么办?”他拥着我,并将刚才被他弄得落地的衣服,轻轻地盖在了我的身上,见我没有任何回应,仍在不停地抽搐,他忍不住狂吼了一声,“你说话呀,到底要我怎么做?”

  “用力……掐……人中……和虎……口……”我脸上的肌肉又麻痹了,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几个字,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在他用力掐我的人中和虎口后,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呼吸也不像刚才那般困难,经过很长时间很努力地调整后,终于只是微微地抽泣。

  “你有病在身?这是怎么回事?”他扳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向他。

  我愤怒地看着他,然后猛地用力推开他,并且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没想到这一巴掌,只是将他的面具打偏了而已,并没有掉落,反而使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我用左手把衣服紧紧地护在胸前,右手指着他,用力嘶吼着:“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你给我滚!滚!你给我滚!滚啦!”

  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轻咳了几声,手又向我的脸伸过来,但很快被我甩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站起身,没再用那苍老的声音,而是换了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保重,过几天我会去看你。”

  “你去死好了!去死!去死!去死……”看我?看你个死人头。禽兽!

  他在我面前又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死老头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我僵硬了很久的身躯顿时软了下来,我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一边穿起衣带全断的衣裳。但无论我怎么努力,衣裳都无法再好好地紧贴在身上,悲愤中,我只得将裙摆撕掉一大截,撕成细带,一条条捆绑在身上。

  弄好之后,我走向还在昏迷的青青,花了十多分钟,才将她摇醒。

  青青望见我这副样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忽地捂着嘴巴痛哭起来,“小姐,都是青青的错,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呜呜呜……青青对不起你……呜呜……”

  见她这个样子,不知为何,我突然好想笑出来。自从来到这里后,会对着我哭的全都是因为对我的恐惧,只有青青是第一个发自内心、因为心疼我而为我哭的人。

  我拉着她站起来,大声笑道:“青青,你哭的样子很丑。若是被花萝卜瞧见,你清新可人的形象就全毁啦。好啦,我没事的。乖,雨停了,走吧。”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牵着青青的手,走出了这个让我备受侮辱的祠堂。

  夜幕降临,不见明月,天空却泛着一种灰蒙蒙的亮,让所有事物都显得朦朦胧胧的,但又能让我看清回家的路。

  我没有从正门进府,而是从后门回到了我的莲轩。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寻不在府中,让我大松了一口气。

  青青为我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后,我便将她赶了出去,将屋门从里面反锁上。我泡在撒满了鲜花花瓣和精油的热水中,心中的委屈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开来,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声哭了出来。我一直以为我有一颗无比坚强又强大的心,原来我错了。

  我发了疯般抓着满手的花瓣去搓洗自己的身体,我要把那个变态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屈辱通通洗掉。如果不是我的心悸及时发作,我想我就完了。

  “呜呜呜……嗯嗯嗯……呜呜呜……”直到浑身的皮肤泡在水中有一种涩涩的疼痛,我才停止了搓洗,失声痛哭着,将头埋在水中。

  我任由心中的屈辱和悲愤尽情发泄后,整个人在天竺葵的花香中慢慢平静下来。水渐渐变凉,在这炎热的夏夜里,我竟然打起了冷战。四肢无力地爬出浴桶,穿上睡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

  寻还是没有回府,我的内心复杂而矛盾,竟然感到一丝安慰,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今天的事,因为我怕自己在他面前很难堪。可我的心中又有一丝惆怅,因为我真的好想看到他,好想拥抱着他,希望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忘掉那场令我作呕的雨。泪水还在默默地流着,或许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才是最好的平静方法。

  我是真的太累了,带着寻早点回来的期盼,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是什么东西在舔我的眼睑?好痒。还有颧骨、鼻子,甚至我的唇!经历过傍晚在祠堂发生的事后,我一直惶恐不安,所以这会儿,我不假思索地就举手挥了上去。啪的一声,我打到了一个肌肉很结实的东西——是人的手臂。

  “是我。”手臂的主人说话了,是寻。

  我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即扑在他的怀里,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但我就是能很准确地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他终于回来了。

  寻似乎有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松开了手,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真的?”但听他刚才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我不信他的话,跳下床,摸着去点灯。

  当我看清坐在床沿的寻时,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除了头发有些乱,貌似真的没事。

  “喂,你堂堂瑞王爷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房里像只小狗似的偷偷舔我,究竟居心何在?”我打趣地说着。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有的只是安定的感觉。

  寻低着头,闷笑了几声。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门被我从里面反锁上了。”我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他几下,只见他痛苦地轻皱起了眉头。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忍不住开始乱想了。

  寻不语,轻轻拉下我的手握住,大拇指反复摩挲着我的手背,幽黑而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从未被他这样直视过,略带心慌,我的眼睛向别处瞟去。

  我的视线扫过屋内,确定一切正常后,又回到了寻的脸上,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看。我实在憋不住地问:“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真的没事吗?”

  从皇陵回来后,除了第一晚他是半夜三更偷偷摸进来的,之后每晚都是光明正大地很早就进了莲轩,不像今夜到了这么晚才过来。

  他很平静地说了一句:“真的没事。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呃,看东西?看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非要半夜三更不睡觉地跑去欣赏?”

  寻未应我,一把抱起我,出了莲轩。

  出门之前,我亲眼证实了,门闩完好地挂在门上,那他之前是怎么进来的呢?呃,不经意间瞥见了某扇窗户没关,他该不会爬窗进来的吧?望着眼前这个抱着我的男人,我的嘴角不禁上扬,闷骚的家伙!

  这不是往离轩去吗?这么晚了去离轩欣赏什么东西,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把眼睛闭上。”寻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竟然让我把眼睛闭上,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送我东西?但是送我东西,也没必要让我在门外就把眼睛闭上吧?

  “干吗?送我东西?”我好奇地问。

  “闭上眼睛。”

  我乖乖地闭上眼睛,寻抱着我进了离轩,又将离轩的门关上,然后轻轻地将我放下,对我说:“可以睁开了。”

  当我睁开眼时,终于看清了寻要我欣赏的东西。只见黑暗中,数不清的小亮点在上上下下有规律地飞舞着,时高时低、时明时暗、时隐时现。那一闪一闪的亮光,仿佛从天际飘落的星星,在这黑夜中摇曳出袅娜的舞姿,是黑夜的提灯者——萤火虫。

  没想到他要我看的竟是一屋子的萤火虫。我伸出手去触摸这些美丽可爱的小东西,一闪一闪地在我手指上稍作停留,一有惊动,立刻又吓得飞走了。

  电视剧上通常都是这样演的,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女主因惊讶而兴奋,再由激动转为喜极而泣,而后小鸟依人地扑向男主,献上自己火辣辣的香吻,更甚者,还有进一步少儿不宜的情节发展。

  而现在,我惊讶,但不兴奋、不激动,并不是说我是个不懂得浪漫、不懂得甜蜜、不懂得温馨的女人,而是在我喜极的时候,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寻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件事。

  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为何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从主动亲吻我,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再到抱着我来离轩欣赏萤火虫,这都是他以前不曾做过而且也不屑去做的事。为何?是因为内疚吗?

  喜极而泣,是的,我是很开心,但也很伤心。“呜呜呜……”我又哭了,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我,就这样任由我宣泄,很久很久……直到我转为抽泣,他才伸手帮我拭去眼泪,并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轻笑着说:“你今晚喝了多少水?排水的时间比上次要长。”

  我破涕为笑,瞧,他总是会用他恶毒的说话方式让你哭笑不得。

  “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去抓它们?都是你抓的?”

  这么多萤火虫要抓不少时间吧?看不出来这个平时闷骚的家伙,整天毒嘴毒舌的,却还蛮有情调、蛮会讨女人欢心的。

  寻支支吾吾地冒出一句,“不是我……是……是童武……”

  啊?听了这句话,你就能立刻尝到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我凶神恶煞地叫了起来:“你让童武抓的?亏你好意思说出口。你怎么不让他干脆抱着我?把我从莲轩抱到这里,不更省你的事吗?你真跟头猪一样,没得救了,你干脆改名叫上官猪好了,真是被你气死了。”我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他一记,外带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他闷哼一声,突然双手使劲抓住了我的两条胳膊,将我往旁边一拉,然后毫无预警地噗一声,随即就是一阵猛咳。

  “你……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他这副样子和在皇陵时一模一样。

  我惊慌失措地扶住他,他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我身上,“扶我上楼。”

  如果没有那些萤火虫,我就是个睁眼瞎。按照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扶他到床上躺下,并且点亮了灯。灯下,看不出他的脸色是否惨白,只知道他的表情很痛苦。

  坐在床沿,细心地擦了擦他嘴角的血,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还是上次的旧伤复发?”

  “躺下。”

  这家伙答非所问,每次问他什么,他从不肯开口告诉我,算了,爱说不说。我在他身边慢慢地躺了下来,第一次,在离轩,在他的床上和他靠得这么近。

  寻从背后环住我,把头埋在我颈间的头发里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只听他声音嘶哑地道:“你今晚身上的精油味道太浓了。”

  望着黑暗中的点点亮光,我会心一笑,“明天就不会浓了。”

  “嗯,睡吧。”他将我的身体扳过来面向他,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双手紧紧地将我环在怀中。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来到这里已经有大半年了,他没有开口对我说过一句缠绵悱恻或是悸动心扉的话,有的只是白眼、怒骂和讽刺。但今晚这些举动,就算是因为内疚,也让我感动得要死要活,只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让他看到而已,也没有告诉他,星宿老怪其实并未得逞,或许我就是很阴险地想要他为我内疚。折磨嘛,他给我的也不少。

  或许,老天爷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补偿我生命中的损失,但又不让我舒心。他在变,我也在变,他对我不了解,我对他也不了解,而现在就是两个相互不了解的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这叫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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