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小说 > 《骗婚》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7章 继母虐待(1)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骗婚》 作者:张玉瑛/黄鹏

第17章 继母虐待(1)

  常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究竟什么是美?什么美才是真正的美?什么美最长久?韦万山的前妻李小玉一米七几的苗条身材和靓丽的容颜,使韦万山一见钟情。结婚前,他们只见过三面。但是,真正征服韦万山那颗心的是李小玉的勤劳、贤惠和善良。李小玉所做的每一件急他人之所急的事,说的每一句入情入理的话,善待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使他感动,使他佩服,使他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爱得更热烈,爱得更深厚,爱得更幸福。他们结婚七年了,没翻过脸,没拌过嘴,相敬如宾。所以,李小玉病逝,韦万山才那么悲痛,那么心碎,那么思念!

  韦万山的后妻周二丫。她一米六几的个头,清秀俊美的容貌。韦万山见面便也喜欢。婚后一个多月,韦万山发现自己身上有虱子,回家打开被子一看,被子上的虱子真不少。他告诉二丫。要勤换洗衣服,拆洗被子。可是,过了好几天,他发现衣服、被子都没洗。炕上的被子叠得东倒西歪。自己换下的衣服和春芳的脏衣裤,都乱卧在炕旮旯。他低头一看,炕沿下有一只鞋,另一只鞋在桌子底下。墙壁角还有两双斜三横四的棉鞋。桌子上,箱盖上灰尘一层。屋里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而二丫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发呆。韦万山第一次拉长了脸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讲卫生呀?这屋子里又脏又乱,你也不收拾,让你洗衣服、拆被子,你也不洗。这都是女人应该做的事,难道还要我说,还要我做吗?”二丫低下头说:“我怀上了娃娃,身子不舒服。”韦万山听了这话,气全消了,温和地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叫刘婶来帮助收拾收拾。”他出了门,边走边想:“小玉怀孕时,天天呕吐,不还是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什么时候回到家,家里都是干净、清爽、舒适的。”他让刘婶多指教指教妻子。

  刘婶先把被褥拿出来晒上,发现被子上有虱子,就用笤帚仔细地扫了一遍。她又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对二丫说:“万山是爱干净的人。这被褥要经常拿去晒晒,过上两个月就要拆洗。万山的棉袍子不穿了,要拆洗干净,缝好放进柜子里,明年冬天再穿。脏衣服要及时洗,洗干净了,放到箱子里。不穿的鞋放进门口的小木箱里,不能到处乱扔。”她发现周二丫的头发灰灰地黏在一起。就又说:“过上十天半月就要洗洗头,换洗衣服,不然就会生虱子……”“干你的活吧,唠唠叨叨没个完,你算老几?来管我呀!”周二丫说完,从椅子上起来,又躺在了炕上。刘婶被这话噎的,愣在那儿,走也不是,干也不是。她还是强忍着气,把里里外外的屋子打扫了一遍。夜晚,孩子们都睡着了。她把上午收拾屋子的事,万山和周二丫说的话,告诉了丈夫——刘德。刘德双眉紧锁,叹气说:“哎……看来不是个善碴子!我就怕看走眼了。弄不好,还真看走眼啦!”

  以后,刘婶天天都听见周二丫喊小春芳扫地,看见春芳倒垃圾。一天小晌午的时候,春芳哭着从屋里跑出来。刘婶正好在院子里晾衣服。她边给春芳擦眼泪,边顺口问:“孩子,你怎么了?”春芳哭着说:“我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碗掉在地上打破了,我妈就拿笤帚打我。我用手一挡,打在手上好疼呀!”刘婶一看,手背打红了一片。

  韦万山看着脏乱的屋子,心里有些烦躁,闻着妻子身上、头上的汗臭味,刚结婚时的喜悦一扫而光,甚至有些厌恶。他推托说:“怀孕不能有房事”,就一个人盖被子睡觉。

  春夏之交,天气热了,刘德叔从布店扯了一丈多灰布和几尺花布。让周二丫给万山缝一件夏天穿的单袍子。给小春芳缝一身夏天穿的单衣服。并说:“少奶奶想缝啥衣服,自己到布店里去选布料。”一个多月过去了,她给万山缝的袍子,大襟向上抽,短半截,小襟长半截。纽扣钉得东倒西歪,领口皱巴巴的。万山穿上一看,生气地说:“我穿上这衣服怎么站柜台呢?”说完,脱掉扔在了一边。夏天都快过去了,也没见小春芳穿上她缝的衣服。她不知布哪儿去了?刘婶只好给春芳缝了一身单衣服。她自己倒是缝了一身大花衣服穿上。可是,这衣服把她穿丑了,丑得让人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到了初秋,周二丫——韦周氏妊娠七个多月。韦万山让女儿春芳去上学。韦周氏说:“我快要生孩子了,你又忙生意上的事,整天不在家,让春芳在家给我作伴,以后还要领弟弟。再说了,女孩子念啥书呀?”“这是什么话,女孩子就不读书啦?院子里这么多人,还要春芳作啥伴。你给春芳洗洗头、洗洗衣服。明天我领她报名。”第二天,韦万山领着女儿报了名,领了书,又买了笔墨、本子,并叮嘱女儿好好读书。七岁多的小春芳背着书包欢天喜地去上学。她很聪明,才上了十几天学,就会背《三字经》和好几首古诗。

  有一天,刘婶突然想起来,怎么几天都不见春芳了?也没看见她去上学。刘婶就进屋里去看。春芳还在睡觉。她说:“学堂都开始上课了,还不喊春芳去上学。”说着,她就连搡带喊:“春芳——春芳——快起来上学。”韦周氏上前一把推开刘婶,脸一横说:“这事不用你操心,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刘婶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里才恍然大悟。心想:“噢……原来是不让春芳去上学。故意不喊让睡觉的。一迟了,春芳就不敢去学堂了。可是,春芳不上学了,怎么也不见出来玩呢?万山最近收购粮食,早出晚归,肯定不知道这事儿。”又过了几天,韦万山才发现女儿没上学。韦周氏为难地说:“每天早上,我喊她好几遍。她都睡着不起。等睡够了起来一看,迟了,就不敢去了,怕先生罚打。”次日,韦万山又送女儿去上学。可是,过了半个月,韦周氏又故伎重演。

  有一天傍晚,春芳出来去茅房。刘婶碰上了,就问:“春芳,你咋不上学了?也不来我家了?”春芳闪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我妈妈说上学读书不好,不让我出来玩,也不让我去你家。她让我扫地、擦灰、洗锅、洗碗,还教我做饭、洗衣服。等生了小弟弟,让我领着小弟弟一起玩耍。”刘婶听了孩子的话,鼻子一酸,眼圈红了。到了初冬,韦周氏生了个女儿,起名叫韦春霞。家里家外都忙,韦万山也顾不上过问春芳读书的事。从此,春芳就失去了读书的机会,每天在家干杂活,成了这个家里的小用人。

  盛夏的一天中午,忽然大雨倾盆。韦万川十二岁的小儿子韦栋,在望月街学堂读书,放学了,正下着大雨回不了家,到“万山粮行”避雨。韦万山把韦栋领回家,对妻子韦周氏说:“中午就让小栋子在家里吃饭。”韦周氏让春芳切了许多萝卜、白菜,下了一点黄米,煮了半锅黄米稀调和。吃饭的时候,她给春芳舀了半碗,给韦栋舀了大半碗。韦栋吃完了。春芳拿碗去舀饭。韦周氏说锅里没有了。春芳说:“有呢,我看见锅里还有呢。”韦周氏把春芳手里的碗夺过去收走了。春芳又说:“我还没吃饱呢!”边说边跟在继母的屁股往厨房走。她转过身一推。把春芳推倒在地上。春芳坐在地上哇哇地哭。韦栋把春芳扶起来,给擦了擦眼泪,拿上书包就走了。

  傍晚,雨停了,放学了。韦栋回到家里,把中午吃饭的事告诉了全家人。韦万川生气地说:“万山怎么娶了个这么小气的婆姨?等哪一天,我过去,故意不走,看她让不让吃饭。”三婶说:“我们孩子又不常去,吃一顿饭,她怎么能那样呢?春芳遇上这样的后妈,可就遭罪啦!”过了几天,韦万川果真来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我的肚子饿了,今天想尝尝弟媳妇的锅灶手艺。”韦周氏小声说:“我做的饭不好,哪能招待三哥呢?”“不麻烦你特别招待,平时的家常饭就行了。”韦万川说。于是,他就找了一本书坐在桌子旁边看。一个时辰过去了,晌午过了,韦周氏就是不做饭。春芳几次叫嚷:“妈妈,今天做啥饭?”韦周氏像没听见。韦万川起身奚落道:“看来弟媳妇把这个家把守得紧呀!连一碗饭都舍不得给我吃。如果是外人来了,恐怕连一口开水也喝不上吧?”韦周氏躲在里屋,既不露面,也不吱声。韦万川想:“这个女人,宁挨一个耳光,也不吐一分钱呀!”韦周氏是一个特别吝啬的人。谁要是吃一碗饭。她都心疼得不得了。不过,一般的人都吃不上她一碗饭。

  韦万山每次买肉都是两份,一份送给刘德叔家。有一次,韦万山买了两分羊肉,一份送给刘婶,一份提回家。过了一会儿,韦周氏说是来刘婶屋里找小春芳。她看见桌子上放的羊肉,就问:“刘婶今天买肉啦?”刘婶说:“是万山给买的。”“买上肉都懒得往家里送。”韦周氏说着,顺手就把羊肉提走了。刘婶的心里顿时像压了一块石头,心想:“她肯定看见万山送肉,借故找春芳,有意拿走肉的。春芳明明被她关在屋里。”她平时总在刘婶面前摆女主人、少奶奶的架子,对刘婶吆三喝四的。刘婶都忍了,不去计较。可是今天,竟跑到屋里把肉提走,这使刘婶很气恼。倒不是为争吃这点肉,而是她这种处事,不是一般善良人能做出来的,这能深深刺痛人的心。

  有一天,春芳拿了一个馒头,在院子里一边吃,一边玩耍。这时,有一个讨饭的小男孩站在大门外,头探进了大门里,伸手向春芳要馒头。春芳跑过去把馒头小男孩。她转身又跑回屋里拿馒头。继母看见了,气呼呼地问:“刚拿走了一个,怎么又拿呢?”春芳说:“我给了门口要饭的小男孩。”韦周氏拍地扇了春芳一个耳光,气哼哼地说:“给了别人,自己就不要吃。”然后就把馒头藏了起来。春芳伤心地大声哭。她骂着不让哭。春芳往门外走。她挡着不让出门。她小声地怒骂到:“以后再把家里的东西拿出给别人,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快晌午了,你还不赶快去拣菜,做中午饭?”春芳抽噎着,抹着眼泪向厨房走去。

  春芳在继母千方百计的阻挠下,没有上学读书。特别是继母生了孩子后,家里的洗洗刷刷、扫扫擦擦、煮饭的家务活都让春芳干。她每天最早起床,给继母倒尿盆、熬稀饭、打扫房间、洗尿布……等这些活都干完了,也快晌午了。她马上又要做中午饭。她从早干到晚,根本没有工夫出来院子玩耍。有时,她刚出来,就听到继母大声地呼叫。她赶忙跑回去。院子里再也看不到春芳跳绳、踢毽子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她愉快的歌声和欢乐的笑声。

  春夏之交,继母生的孩子半岁多了。八岁多的春芳除了干家务杂活之外,还要领妹妹。有一天,继母在院子里拆洗被褥。让春芳在屋里炕上领妹妹。她坐着抱孩子,孩子哭。继母听到了,骂她:“你是死人,就不能站起来抱着哄哄。”一个八岁柔弱的小女孩,抱着半岁多的孩子在炕上跩来跩去。她一不小心,脚踏空了,掉在地上。两个孩子都吓得大声哭喊。韦周氏进来一看,春芳脸朝上躺在地上,怀里还紧紧抱着妹妹。韦周氏把自己的女儿抱起来,一边骂春芳,一边用脚踢春芳的屁股和腿。春芳哭着爬起来。她上去两脚,又把春芳踢倒在地上。春芳的生母李小玉从没打过她。爹爹从小到大也没指过她一指头。可是,这继母来了一年多,不是骂她,就是打她,不是用脚踢,就是打她耳光。春芳抱着妹妹从炕上摔到地下,本来就受了惊吓,再加上后妈又骂又踢,她就更害怕了。她怕后妈还要踢,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往外跑。韦周氏骂着不让出去,刘婶听到了春芳惊恐的哭声,就急忙进屋来看。韦周氏看见刘婶进来了,就拉长了脸子,转身屁股对着刘婶,坐在炕沿上给自己的女儿喂奶。刘婶也没理她,拉上春芳出来到自己屋里。哄劝了好一会儿,春芳还是不停地抽噎着哭,边哭边摸着后脑勺和屁股说:“疼……疼……”刘婶扒开裤子一看,大腿和屁股红了几块,后脑勺也起了杏子大的一个包。她看着春芳消瘦的脸庞,凌乱的头发,一双粗糙的小手,流出了心酸的眼泪。她给春芳洗头、梳头,发现头上有许多虮子、虱子,就用篦子刮头上的虮子、虱子。正在这时,万山来布店找刘德叔。春芳听到了爹爹的说话声,顾不得梳头,跑到布店钻到爹爹的怀里就哭。并告诉了爹爹后妈为啥打她,怎样打她的经过?韦万山用充满慈爱的眼神注视着女儿,温和地说:“好孩子,不哭了,有爹爹在,不怕……”说着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搂着女儿若有所思的,木然地坐了好大一会儿。才又对女儿说:“去吧,让刘奶奶把头发扎好。”刘婶给春芳把头发梳好,又在脸上、手上抹了些雪花膏。并告诉春芳:“洗完了脸和手,在脸上、手上都抹点雪花膏,就不皴了。”

  第二天,吃完了早饭后,春芳洗完了锅碗,就拿后妈的雪花膏在脸上、手上抹。韦周氏扑过去,一把夺过雪花膏瓶子,恶狠狠地骂到:“你抹上卖×去呢?再要动一下我的东西,打断你的手。”骂完,用手指头在春芳的脑门上狠狠地指了一下。不知是指甲长,还是用力大,脑门上剜掉了一块皮。春芳感觉有点痛,用手一摸是血,就吓得大声哭。她边哭边跑到粮行找爹爹。韦万山听了女儿的哭诉,看见女儿额头上抠破了一块皮,正往外渗血。他怒形于色地拉着女儿回家质问婆姨:“你天天把这孩子打骂得哭哭啼啼的,我们这日子还过不过?这一年多,你对她的管教也好,指教也罢,骂骂她,偶然打她一下。我都没在意,还把这当作是你对她的关心、爱护。可是,最近你天天骂她,三天两头地打她。这是为什么?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怀里抱着你亲生的女儿哭两声。你都心疼。将心比心,你不能把这母爱给她一点点吗?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在你没来这个家之前,她长这么大。我和她母亲从来没打过她。她聪明、可爱。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喜欢她。单单就你那么讨厌她?她才八岁,还是个孩子。你就让她干这、干那,一干不好,不是骂就是打。昨天,她领妹妹摔了跤,这有错吧?你骂她,打她。今天,她抹了点雪花膏,这也有错吗?你又打骂她。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肠这么狠毒。请你记住,如果你的眼里有我,就得有我的女儿。春芳和你怀里抱的孩子是平等的。你打我的女儿,就是往我的心窝捅刀子。”韦周氏拉着哭腔小声说:“我知道,这后妈不好当。”“不是后妈不好当,是你没把心术放正。要是你生的女儿抹了一点雪花膏,你会打骂她吗?”韦万山说完,拉着女儿走了。

  到底是个孩子,过性快。不大一会儿,春芳拿着一瓶雪花膏,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过后的半个多月,没再听到春芳挨打的哭声。但是挨训斥、挨骂是时时都有,天天都有。过了不久,春芳仍旧三天两头地挨打。刘德老俩口经常听到春芳的哭声。听到韦万山和婆姨的吵架声。他们看到春芳胆战心惊的神情,连跑带颠地干家务活的样子。看到韦万山心事重重,眉宇间总是拧成一个疙瘩。他们老两口子的心里像有块铅坠着似的沉重。

WWw.xiAosHuotxt.Net[T.xt^小.说.天)堂)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张玉瑛/黄鹏作品集
骗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