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灵光乍现主意定

　　一个国家的海岸线是它的边境的一部分，如果这部分边境为其提供了通向较远地区的便利通道（在这里较远的地区是指海洋），那么这个国家的人民也会愿意通过这部分边境与世界其他各地进行友好往来。设想如果一个国家有一条漫长的海岸线，但是没有一个港口，那么这个国家就不可能有它自己的海上贸易，也不可能有它自己的海运和海军。

　　——塞耶·马汉 ［美］

　　要说效率高，就属军队的效率最高了；要说动作快，就属情报机构的动作最快了。对于萧剑他们的提议，上级立刻开会讨论。李部长在会上做了专题发言，随即进行讨论。会上一致通过情报部提出的方案，随即命令传达下去。

　　会议的当天，萧剑他们的提议就落实到位了。造船厂正在加紧赶建SDV“海神”运输器。某所加紧研制水下单兵载具和武器。某海军基地秘密组建了一支“海龙”水下突击分队，并在全国海军蛙人中挑选精兵将，配备最新式的全副水下兵器，先以2-8Ⅱ型微型救生潜艇做模拟搭载工具，以“海豹”突击队为假想敌进行严酷的对抗训练，等新装备造好后再做实战磨合演练。

　　某船模水池中，模拟环境下一艘潜艇正在做各种实验。某海底100米水深的地方，一艘潜艇正在做“快飘”实验；各种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

　　静谧的太空悄然地上演一出信息高地的争夺战。李特待在超级电脑前，十指灵巧地敲击键盘。他根据情报部提供的“海洋-A”侦查卫星飞行轨迹，锁定它的信号发射源，截获信号中的伪随机码和扩频通信频率，进行严密的生成编码和底层算法的解析及解码工作。工作陷入死环，始终解不开。李特夹着烟，任其烟雾缭绕，嘴都被烟熏焦了。有时索性躺在软床上闭目思索，有时用水龙头冷水冲冲头、醒醒脑，有时跑到外面瞎溜达，陷入黑洞一连三天都没有攻破密道的门。

　　人的思路一旦进入闭环中，就很难再从中跳出来。李特坠入深邃的密码黑洞，整个人虚幻地漂浮起来，他像堂?吉诃德骑着一匹瘦骨嶙峋马儿来到郊野，远远看到三四十架风车，就像看到妖魔鬼怪一样，举起长枪大喊大叫地扑上去，扑哧扑哧刺进了风车的翅翼，可风车把他连人带马地甩了出去。他像做了一个梦，一惊醒过神来，苦苦地摇摇头。

　　“报告将军，据太空监控中心报告，发现中国的一颗‘尖兵12号’合成孔径雷达侦察卫星、一颗‘前哨’天基红外预警卫星、一颗‘天链一号’数据跟踪与中继卫星、‘北斗4号’导航卫星都集中到098潜艇被困的敏感区域。”斯金思上校向沃特维尔报告道。

　　沃特维尔听了报告沉吟一会儿说：“对这些卫星，我们不能来硬的，否则我们的卫星也会遭到他们攻击的。我想这样，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

　　“将军，你有好办法？”斯金思听他这么说，就好奇地问道。

　　沃特维尔鬼笑一下说：“据说有一个叫格蕾丝的美女博士，是中国来的清华留学生，她先后破解过欧洲伽利略GIOVE-A或-B型卫星和BD一号卫星的编码。”

　　“妙，非常之妙。”斯金思上校拍着手笑道。

　　“哦，你叫蒂娜上尉到我这来一下。你去吧。”沃特维尔听了斯金思的阿谀之词，脸上放光地说。

　　斯金思转身离去，不一会儿蒂娜推门进来说：“报告将军。”

　　沃特维尔打量她一下说：“你回去准备一下，跟我一块到BMD哈密尔顿岛去。”

　　“干什么呀？”蒂娜不明白他是啥意思，在这关键时候，还有闲心去玩，就讶然地问道。

　　“敌人在哪里，指挥官的位置就在哪里。拿破仑说：‘统帅需要首先决定的是如何对付敌人。’不到前线去，怎么能拿出好的对付敌人的办法来呢，你说是吧？”

　　“是。”蒂娜敬礼，转身离去。

　　萧剑忙里偷空来到李特这儿，拍拍他说：“怎么样？”

　　“咳，这就像地下核掩体一样的坚固，很难攻破。”李特懊丧地说。

　　“别急，再坚固的堡垒也经不起号称‘掩体粉碎机’的B-61-11钻地核弹的攻击。”萧剑安慰地说。

　　“走走，别烦我。”李特赶他走。萧剑知道他脑子绷得太紧了，不再说什么就走了。

　　深夜，万籁俱静中，李特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枯竭的大脑让他非常绝望，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突然，一个念头闪出，他一跃而起，跑到电脑前坐下，飞快输入一串字符，发到国际黑客联盟上，然后就闭目等待消息了。

　　在某国一个中产阶层家庭的房屋里，一个满脸雀斑白胖的14岁小男孩，半夜三更正在他的卧室里的电脑前疯狂地玩，忽然他看到一则悬赏信息，要求求解一个神秘数符，赏金一万美金。这个网名叫圣斗士的天才小黑客，立刻兴奋起来，双手不停地点击键盘，用他自己研发的破解程序进行解算。刷屏，满是字符在飞快地朝下移动，翻屏再翻屏，半个小时后停下来，“刷刷”一排字符显示出来，他把这一长串字符复制下来，发给征题人。

　　李特的余光看到计算机下方链接窗口闪了几下，精神头马上提起，立马点击鼠标，见到发过来的解析数字，眼睛一亮，立刻进行验证，“海洋-A”被破解了。他回复：“OK。”赏金立刻到了圣斗士账户上了，接着李特立刻删除贴子，消除痕迹。

　　“海洋-A”侦查卫星飞到北纬19.5?觷、西经34?觷时，一束绿光照射下去，穿透海水向下探测，李特计算机上出现一条蒙蒙不清的潜艇，他欣喜若狂地一蹦而起，叫道：“我成功了，成功了。尹万、刘娜、老板，醒醒，快来看呐。”他推推这个，搡搡那个，要他们起来和他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悦。

　　三人困得要死，被他吵醒，揉揉眼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机子前看，果见一幅图像在移动，潜艇只有一点了。他急点备份，分频显示全部图像，那样子很是得意。

　　“这么快就解决了，我祝贺你。”萧剑含笑拍拍他说。

　　“拿香槟酒来。我们庆祝一下。”四人击掌相贺，随即打开香槟庆贺李特的成功。

　　英国著名讽刺作家乔纳森?斯威夫特的幻想游记小说《格列佛游记》、编剧高手埃里克?布雷斯和J?麦卡?格鲁勃的《BMD之夜》、摩洛哥惊悚战争影片《BMD军魂》，还有《BMD怪兽》《蛙人之魂》《蛙人海底战》等，这些书籍和影视片让萧剑一连看了足足三天，看得他是眼睛涩痛，眼睛和屁股一挨着书和片子就反抗，弄得他痛苦不堪。刘娜也累得皮垮垮的，眼黑脸黄得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萧剑拿着铅笔在纸上乱画一气，只见上面写着：“气泡船、反冲力火箭、气垫船、充气浮筏、强电场冲击。”

　　“刘娜、尹万，你看这些玩意哪些适用，用什么东西把它们送到虎鲨底部加装上去呢？”萧剑喊他们过来问道。

　　尹万、刘娜凑过来看。尹万指着说：“这、这、这几样东西首先要小型化，要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到潜艇的底部，要一起动作才有效。人工恐怕不行，水下机器人也很难。我想不出好办法来。”

　　“尹万说得对极了。强电场冲击对付力场盾有用，这个好解决，就用艇上的核反应堆强大电流就行了，但相当的危险。我劝你还是放弃算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事嘛。”刘娜谈了自己的看法，转而又劝说道。

　　“嗯，谢谢！”萧剑感激地对她说。

　　“行了，别劝他了。他拿定主意的事，就是10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属于一根筋那类人。哦，老板，我想跟你说说潜水服的事儿。”尹万让刘娜别费那个劲了，他知道萧剑是不会放弃的。

　　“说吧。”萧剑躺在靠椅上让他说。

　　“一般的潜水服只能下潜到40米左右，80公斤的重装潜水服又重又笨，水下作战和活动根本不行。要潜到虎鲨的位置，保险值至少要能承受15个以上的大气压力，下潜150米深才行。这一般的发泡橡胶（潜水衣料）是不行的，要寻找特殊的抗压抗荷材料，不解决这个问题你是下不了海的。”尹万大叫困难地说。

　　“知道了。刘娜，你帮帮他，以后少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噢，我想，水下单兵战车尽量不用含磁材料，还要能两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萧剑说完摆摆手，让他们走，他要想问题了。刘娜识趣地拉着尹万走了。

　　萧剑脑海中，跳跃式思维把他这几日所看到的、所能想到的场景，以画面形式刷刷地闪现出来：BMD滔天巨浪，黢黑的海下，蛙人潜航器静静推进，水下摩托突突行驶，蛙人绞缠在一起拼命地搏杀。

　　“哎，傻愣着干什么？”李部长从外面进来，见萧剑一个人痴不痴、呆不呆地坐在那，就问道。

　　“去。噢，”一想不对，萧剑醒悟过来，连忙站起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我们出去走走，轻松轻松，看你累的。”李部长心疼地说。两人一齐往外走，可萧剑脑子停不下来，李部长跟他说话，他总是答非所问。

　　两人步入花园，李部长站住对萧剑说：“008，目前所有的实验结果都不能解释虎鲨被困的原因，刘娜说的力场盾，实验没法做。但科学家们根据李特截取的‘海洋-A’图像光衰减率分析来看，他们认为虎鲨周围确实存在着一种力场。时间不多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哦，那只有我去送死喽。”萧剑耸耸肩说。

　　“看你说的，我能让你去送死吗？你可是我的金不换啊！”李部长拍着他的肩说。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李部长凝重地说。

　　“我记得某大学研究了一种机器鱼，还有hg研制了一种新型水下呼吸器，不用氧气瓶而直接从海水中提氧，我认为很有实战价值，再加上蛙人潜航器、水下摩托和HKP-11水下无声手枪等其他先进的轻重武器，应该可以和海豹拼一场了。”

　　“真有你小子的，我马上安排。”李部长兴奋地擂了他一拳说。随即他立刻掏出手机，呱呱地将萧剑的想法与对方讲起来，很快就得到了落实。

　　“你忙，我走了。”萧剑没心思跟他磨时间，他心思重重地回到工作室，打开电视胡乱调到一个台上，屏幕上出现水上表演节目：一头海豚正在做顶球表演。他闭上眼，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神奇的画面来：一群海豚。他猛地站起来，忽然眼前一黑，人晃晃荡荡站不稳，连忙扶着椅子坐下，虚弱无力地说：“你们都过来一下。”

　　刘娜正拿着资料过来，见到萧剑这个样，马上奔跑过去，一把扶住他：“老板，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你让他们来一下。”萧剑指着尹万和李特他们对她说。

　　“尹万，李特，你们快过来，老板不行了。”刘娜急得要哭地喊道。

　　“瞎说，什么不行了。”萧剑埋怨她说。

　　尹万和李特听到喊声，放下手中的活儿，噔噔地跑过来焦虑地问道：“老板，你——”

　　萧剑急忙打断他们的话说：“没事，就是没休息好，我想了个好办法。这样、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好主意。我们根据你的思路研究一下，你先躺下睡一会儿。”尹万赞同地说。

　　“睡吧。”“你别管了，先睡吧。”刘娜和李特催促着。

　　“那好，我眯一会儿，等一会儿你们叫醒我。”萧剑说完就躺下了，倒头就睡着了。三人看他睡着了，就摇摇头走了。

　　李部长听说萧剑累倒了，连忙跑过来看他，见他睡得沉沉的，心里好像有数了，他肯定是想出什么高招来了，不然他是睡不着的。他太了解他了，萧剑是个不达目的誓不休的人，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

　　刘娜见部长过来，怕他吵醒他，赶紧过来，拉走他，到一旁小声地说：“你不要吵醒他，他都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你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

　　“好好。”李部长小声地说，接着关心地说，“你们也要注意休息，我走了。”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了。

　　刘刚碰到李部长，见他满脸喜色就问道：“部长，啥事儿这么高兴？”

　　李部长悄声地说：“有门儿了。”

　　刘刚听了懵头懵脑的，他探头朝里看看，见萧剑在睡觉，就狐疑地问：“什么有门儿了，他不是在睡觉吗？”

　　“小兔崽子，你懂得个屁，干你的事去吧。”刘刚做个怪脸，笑笑就走了。

　　李部长高兴地回到办公室，人还没有坐稳当，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电话“喂”一声。

　　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疑问声，“哎，你是谁呀？”

　　“郑歪脖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李部长开玩笑地说。

　　“老特务，你今天遇到啥喜事了，说话跟个大姑娘似的，肉里巴叽的，我都听不出来了。”郑海涛大笑。

　　“不告诉你。”李部长故意急他。

　　“哎，你看我都急得火烧眉毛了。虎鲨现在很危险，时间却在一天天地从我们手上滑过，我一天都等不及了，一刻钟都等不及了。快告诉我吧。”郑海涛心急火燎地央求着。

　　李部长沉吟着说：“008正在睡觉。”

　　“什么！这个时候他还睡得着觉哇，真是乱弹琴，一塌稀。”郑海涛大惊大嚷地说，把部队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样子他是真急了。

　　“别急别急，他睡觉对你来说是个特大好事。”李部长安慰他。

　　“不懂，真的搞不懂。说说到底是啥名堂。”郑海涛一头雾水地问道。

　　“告诉你，他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他要睡觉了，说明他已经想出办法来了。”李部长解释给他听。

　　“噢，对不起，对不起，让他睡吧，让他好好睡吧。”郑海涛听了李部长的解释，恍然明白过来，连忙道歉。两人又扯了些别的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