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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特战生涯》 作者:白航

第8章 北方狼族(3)

  “这是特战队吗?这是部队吗?这些是特战队员吗?”我看着被拖远的战友禁不住发出疑问,这无疑在挑战人类所有的极限。轮到我了,战友们都不怕死了我还在乎什么,套上八字环抓住绳子咬牙在二十八米楼顶一跃而下,对着靶场开两枪之后落地,同时听到巨大声响,惨亮的光线瞬间将自己包围,身体真像汪海中的一叶扁舟随风飘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倒下的身体哪儿着的地,就被人拖到一边努力保持一丝意识。爆震弹震的地面颤抖,幅度虽不大但对我们讲足以导致恶心呕吐,胃里仅有的两块压缩饼干和脏水一并吐出。此时有些人员到楼底为救生垫充气,不用说就知道下个科目是二十八米高处跳救生垫,垫高两米长宽八米,营长许诺:“完成好今天任务晚上就可以吃饭洗澡睡觉!”这句话是一针强心剂,大伙就冲着这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理要求又玩命从阳台爬到楼顶,站在二十八米高空看着下面那块可以吃饭洗澡睡觉的希望,毫不犹豫飞身而下,风在耳旁呼啸而过,远处房屋刷刷在眼前掠过,身体“砰”的一声将气垫砸进去一米多,我重新回到了人间,满心期待夜晚美好生活的来临。谁知更大的阴谋在后面正等着我们。

  营长说晚上反正要洗澡,身体再脏一些也无所谓了。部队旁边有一个大的垃圾场,那儿别说装下一个中队人马,就是把整个大队塞进去也绰绰有余。我们得到的任务是全部伪装潜伏在垃圾场。命令下达后,全体官兵戴上头套和防毒面具,短指手套换做全指,衣袖扣子领子全部扎得严严实实进入到垃圾池,这样做是防止硬物刺伤皮肤引起病毒感染。战友们就地取材进行伪装,我把伪装网上面扎上许多塑料袋将自己变作一堆白色垃圾,并用塑料袋把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套上,只留下一个小洞露出坐标与箭头,以防镜头反光而被敌人发现狙击手所在位置。我们一动不敢动的在营长监视下隐蔽在肮脏的垃圾池中。酷暑六月,垃圾在高温的池中已经发酵,即使戴着防毒面具依然能闻到阵阵恶臭,眼前的镜罩落满苍蝇遮住视线看不到狙击镜,我轻轻摇摇头想吓跑它们,没有反应,又加大力量重新晃晃脑袋,突然听见营长喊:“那边是谁!站起来!”,我紧忙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谁在垃圾袋下!站起来!”营长再次喊道。

  池内袋子很多我怀着侥幸心理依旧没动,喊声过后营长直接跳下垃圾池向我这边走来,中途差点绊倒几次,很明显他踩到了其他战友,径直来到我身旁一把掀开伪装网:“站起来报告姓名!”

  “特战中队战士吴克!”我站起身报告道。

  “为什么要动!知不知道你这一动会害死多少人!”

  “知道!”我大声回答。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为什么还动!回答我!”营长气的嘴唇发抖。

  “会害死所有战友!”

  “错!不只是所有战友!你会害死所有人质和所有受害人的家庭!多少人会因为你这一动搞得家破人亡你知道吗?你是特战队员!你以为部队花这么多精力培养你是闹着玩呐!你身上有多重责任你知道吗?啊!”营长一连串“你”字反问句问的我抬不起头来。

  “吴克!”

  “到!”我立马挺直腰杆。

  “持枪卧倒!”

  “是!”我拾起枪重新趴下。

  “匍匐前进!“命令短而急促。

  “是!”我开始在垃圾堆中卧姿匍匐,伸手抓到的尽是已经变了颜色和气味的垃圾,脸上没有面罩和防毒面具,我直面着令人作呕的异物艰难地向前爬。疲惫的身体像犁一样划开垃圾堆,心与身体俱已麻木,只感觉自己就是一堆垃圾,时不时地耳朵传来战友声音:“往边上爬,我在这里!”一圈完毕后继续喘着粗气隐藏起来,冲天臭气无遮拦地灌入口腔,刺激的自己直想吐,只好用牙咬住布满沙子的舌头。汗水垃圾紧紧裹在身上痒的不行,防毒面具戴的太久有些气闷,一群特战队员就这么坚持着直到傍晚才慢慢走出来。垃圾场的工作人员看到这情景纷纷把自己的西瓜搬出来切好请求营长:

  “领导,让这群小伙子吃点吧!他们这苦不是给自己受的,这才是人民的子弟兵啊!”

  营长望着西瓜和一双双恳求的眼神终于点点头。当西瓜送到满身污垢的战士们面前时,倔犟的小伙们一个也没动,他们知道现在是训练时间,这些西瓜是老百姓的,只是露着双眼看了看而无动于衷。营长命令道:“吃掉!”这时才一个个敬了礼接过,和着嘴边的黑泥咽下这块感恩的西瓜。告别垃圾场工作人员返回营地后,营长履行承诺叫炊事班送来馒头,这时候我们的鼻子早已被臭气熏麻木,什么味道也闻不到,只是脱下手套用手抓馒头玩命往嘴里塞,端起刚烧好的西红柿鸡蛋汤直接往肚子里倒,不出五分钟满满一车馒头全部填进我们的无底洞中。这些馒头在这上百只鹰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又没有油水,我摸摸半饱都不到的肚子略些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全中队官兵正静静的站在训练场上等待营长履行第二个承诺――洗澡。

  过不多久,营长缓缓向我们走来,战友们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等待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营长走到跟前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一会水来了就洗。”我们面面相觑,没听说过在训练场上还能洗澡,一会只见几台强力喷水车驶来停在水池旁,营长命令道:“脱掉衣服下去!”看看身上的垃圾,强烈的洗澡愿望令我们按照命令卸下装备跳入池中,瞬间带有强大冲击力的水柱喷向水池,砸的战友们东倒西歪尽全力想站稳,只是本来就虚脱了的身体此刻更像是一棵无根草在滔天骇浪中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渐渐的水柱变成冰凉刺骨的寒流阵阵袭来,这群特战队员身体已被水柱砸出颜色,嘴唇冻得发紫,最终紧紧靠在一起共同抵御风浪。水势越来越凶猛,前排战友硬生生地被水击倒,旁边的人立马拼命抱住他转移到后面,官兵们手挽手连作起一道人体长城,任凭水魔肆虐地击打着自己身体,就在我快要被砸蒙之时突然听见歌声,起初是一个人唱,紧接着是全中队一起唱,随后我也扯着嗓子加入其中,军人朴素而又震撼人心的歌声雄壮地透过水柱直击苍穹:

  练罢了三伏练三九,

  千锤百炼成就个硬骨头,

  汗珠子摔出的战斗力,

  不信就试试咱好身手,

  甭管啥时候!

  血也浓,

  情也稠,

  我的祖国一辈子爱不够,

  钢枪平添咱英雄气,

  好疆土还要好儿郎守,

  看谁能战斗!

  歌声伴着骇浪在训练场奏出军人的凯歌。此时我终于明白尖山的信念,那就是战斗、忍耐四个字,营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微微点头,严肃的表情开始融化,他不是不爱兵,只是肩上闪闪发亮的上校警衔要求他必须这么做。

  所谓的睡觉,就是在车里有了难得的几个小时眯一会,晚上八点钟,防弹运兵车闪着警灯一阵呼啸狂奔几百公里抵达群山盘岭地带。

  盘岭,顾名思义,就是一群群山岭盘在一起。说实话,我虽然去过盘岭几次,但实在不了解这倒底是个什么地方,真名是否就是盘岭,因为我们总是半夜去半夜回,像客人一般住几晚然后匆匆回家,但那儿不是旅馆,我们也不是旅客,陪伴我们的只是山岭中座座孤坟。

  车在一座山脚停下,借着凌晨微弱的月光我们下了车,环顾四周除了山还是山,一座连一座固执地在夜色中重复着单调与灰色。我低头检查了一下装备,看来剩下几天将要在这里度过了,营长集合整队完毕后开始宣布:

  “任务:抵近突袭!

  时间:即日起至7月2日晚20点。

  装备:所携个人装备,另配压缩饼干1包,火柴3根,盐5克,地图1张。

  集结时间:7月2日晚19点。

  集结地点:见地图标示。

  攻击时间:7月2晚20点。

  要求:一、中途不得被恐怖分子发觉!二、武器装备不得丢失损坏!三、电台随时保持畅通!听明白没有!”

  “明白!”

  “解散!”

  口令一落,大家立刻消失在莽莽山色中,发起攻击的时间为2号夜晚,也就3天后,章 杨斌你们在右边慢慢迂过去,我和尹杰在左面包抄,吴克你负责在这里监视掩护。”我打了个明白的手势,其余四人披上伪装网开始不动声色地慢慢散开。透过瞄准镜我看到对面亮光始终一动不动,能看出这是名素质非常高的狙击手,可能感觉这地势凶险不会有人经过,所以把枪口对准较为空旷的地带。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把镜面曝光在阳光下,这是常识。

  “对!”我如醍醐灌顶:“既然是常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肯定是圈套!”想到这我马上用电台通知小组:“立马撤回!咱们上当了!”随后望望周边没有战友的踪影,只听见电台里传来排长的声音:“全体停止!03,请重复。”

  “排长,狙击手哪个不知道隐蔽常识?有谁会让狙击镜反光?”我直接两个反问句。电台中沉默几秒后张排发出命令:“02、04、05原路返回!”

  “02明白!”

  “04明白!”

  “05明白!”

  这时我一直紧张地望着群山深处,想在绿树青地中寻出一点蛛丝马迹,直到身旁响起细碎的声响后眼才离开枪,排长问我:“看到什么情况了?”我又看看镜面:“什么情况也没有,现在不敢确定这里有没有对方的人,怎么办啊老排?”排长舔舔发干的嘴唇:“别理他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悄悄爬过这个山坡怎么样?”我回头看看背后山坡,上面松柏成林,披着伪装网传过去不成问题,其余三人也点点头。我们将枪抱在怀中一点一点贴地蠕动,眼紧紧望着四周,几十米的山坡整整爬了两小时,熬过去后我们长长吁出一口气,张排说道:“此地不可久留,走吧。”一行人站起来在树林中奔跑,冲过几道山坡后开始饥火烧心,停下脚步躲进树林准备吃东西,卸下背囊拿出压缩饼干五人分别面朝各个方向坐下吃。一包饼干一壶水哪能充饥,我们都将一小块饼干含在嘴里等着它充分膨胀后再慢慢吞咽,即使这样也不能维持三天三夜,张帆排长叼着饼干摊开地图想了一会说:“目标是在南面,咱们一直往东走,走远了就不会有他们的耳目了,那时咱们多寻摸点干粮够三天吃的就行,这样以后就不怕饿肚子了,怎么样?”

  “好!”我们小声回答,匆匆把那块饼干塞到嘴里站起身开始往东走。这三天本来就是小组协同野外生存突击训练,自然要把寻粮放在首位。待跨过几座很高的山后我们又拿出地图,这儿仍没离开目标延伸的范围,还属高危地带。“再走!”我们五人又翻过几座山,此时已是下午四点,排长看看地形说道:“这儿终于安全了,同志们加把劲,只要能下肚的统统挖出来!”话音刚落五把泛着青光的军刺全部出鞘,野菜虫子蚂蚱树的内皮尽收囊中,又再把一个洞口挖开掏出一只刺猬,刺猬无辜地缩起身子,我们无奈地看着它,“放了它吧,挺可怜的。”于是不再理睬它,最后又搜遍山坡后获得不少野菜和两条蛇。天已黑下来,我提着一条蛇望着这座山禁不住发出一声感叹:“真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蛇被扒皮放盐后架到火上烤,熟透后用军刺切成末混着野菜树皮用叶子包成菜团,每人分得六个,大家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救命粮放在背囊后排长发话:“出发吧,再翻几座山咱们就睡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赶着路。今天夜晚天很阴没有一丝月光我们浑身是汗,山风一吹感觉非常冷,到达最高峰已是凌晨两点。我们脱下防弹衣做枕头打开睡囊准备休息一会,排长坐在背囊上要为我们守夜,我们不肯,纷纷要求替他站岗。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这是命令!现在是战时,违抗命令知道什么后果吗?”军人的天性就是如此,一听到命令二字都会无条件服从。人与人命运相同时血脉也是相通的,看着排长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我实在睡不着觉,起身来到他旁边坐下:

  “老排,想什么呢?”

  “怎么不睡觉?”排长看我一眼。

  “天热,睡不着。”我调侃道。

  “呵呵,那就看看风景吧,半夜在山顶看星星和景色感觉真不错,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

  “是啊,可惜我不是美女,要是的话该有多浪漫!”我有些失望地回答道。

  “你是想说我不是美女吧,没法让你浪漫一把对不?”排长一眼看进我心里。

  “嘿嘿,知我者老排也,哎老排,这星空真让人怀旧啊!”

  “你小子想女友了?”

  “没,咱哪有那福气,我在家一直没女朋友,只有一个铁哥们叫苏海波。就是小时候特爱看机器猫,康夫、小静什么的经常在星星上玩,那时候咱还小,就感觉星空特浪漫。”

  “呦?看不出你还很挺多愁善感的啊!”排长冲我乐道。

  “嗯,咱们军人不能只知道铁马金戈啊,要不以后哪个姑娘会和你花前月下啊。”我顺水推舟开始胡诌:“排长,咱这身衣服与景色不配,这么唯美的景让咱们的战火糟蹋了,你说要没战争和军人这世界该有多好。”

  这是我的内心实话,人与自然融进一起时纯净的景色总会荡涤着人类的内心杂念,就好像守着一块纯净无瑕的玉时,谁会忍心破坏它?“都怪营长大半夜把咱拉这里来大煞风景。”

  我这随口发的牢骚引发了排长的话题:“你来大队不到一年还不了解营长这个人,别看他平时练咱们很凶,但私下里你有什么困难找到他肯定错不了,练兵深爱兵更深,去年咱们演习从开始准备到结束整整用了大半年,因为任务很多战士家里有亲人去世都没能回去看一眼,最后总结大会上营长哭着鞠躬向咱们说对不起,你说又不管他的事,他有什么必要伤心道歉?还不是感觉自己这个老大哥没能照顾好这帮兄弟?吴克啊,在特战队待着的人,背后承受的苦要比普通军人不知高多少倍,没有很强的人格魅力是管不住这帮兵的,营长给不了你清华北大文凭,但能给你指明做人的方向,让你拥有不畏苦难的精神,就好像给你面包或枪让你在森林里生活,你会选择什么?”

  “肯定是枪了!”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你就来对地方了,跟着他好好干吧,有你知道好处的那天!”排长拍拍我肩膀站起来活动身体:“咱们的家人过来看咱了!”

  “什么?”我一惊,半夜荒山野岭里出现人不是队友就是敌人。我急忙抄起枪顺着排长方向看:“排长,那儿有人!”由于声音过大吵醒了睡觉的三名战友,他们迅速套上防弹衣跑过来:“排长,打还是撤?”

  排长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人,是两只犬科动物,俗称狼,来看咱们五个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山上遇到野生的狼,两对眼在树丛中闪着幽幽绿光。王刚兴奋起来:“排长,咱们宰了它吃肉吧!”话一出我们纷纷亮出军刺表示同意,排长却摇摇头:

  “饶了它们吧,是咱们闯进了它们的地盘,它们没有错。两条狼在这山上相依为命不容易,咱们顶多就饿三天,它们却是两条生命。”说完看看表:“五点了,收拾收拾,咱们再赶路吧。”

  排长这一番话让我重新认识到这支部队,面对歹徒时的挫骨扬灰和面对生命时的万分慈爱,冷酷与慈爱完美地融为一体,这便是尖山突击队背后的文化骨架,凶残如狂豹,善如亲娘心,没有在这里面当过兵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的,也体会不到身负七十公斤装备翻山越岭的那份艰辛。老天对我们难上加难,中午只是零星小雨,下午便开始倾盆大雨,山雨之大令人咂舌,两人面面相对着说话还必须要大声,不过这样正好隐藏住我们的行踪。五个人披着雨衣和伪装网在哗哗雨雾中争分夺秒,山里的六月天变幻莫测,刚刚还是暴雨转眼又是烈日高悬,地面上的水蒸气蒸得人浑身冒汗时又是大雨倾盆。这时历经多年摔打的身体开始发挥作用,脚板厚厚的黄茧不会再生出水泡,强健的体格足可以应付这群山峻岭,强大的免疫力可以使身体在忽高忽低的气温中保持正常状态。雨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足三米了,尹杰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带装备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撞折一棵树后满脸是血的站起来,我们看不见他,只能慢慢的向下走去寻找,只见他仰着脸用雨水在清洗污泥,有脸庞被石头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泥混着雨水止不住地向下流,众人急忙脱下雨衣围成一个小小的帐篷留他在中央处理伤口,条件有限只能用纱布缠住伤口,简单处理之后又在暴雨中出发,黄昏时分雨终于慢慢停下来,我们站在一座山腰中休息,伪装网和迷彩服都已吸饱水显得异常沉重。天气晚来秋,山峰无路苦作乐,我们一边拧着衣服一面欣赏着大好河山,山被雨水洗过后青翠欲滴,影子倒映在湖波之上泛着涟漪。

  “湖波?”我急忙转身对战友们说:“你看雨下的真大!地上都成湖了!”排长慢慢站起来看看:“章 杨斌把血清理干净!”命令下达不到十秒钟这里就已恢复平静。我们拖着蛇冲进山坡树林中,蛇挨了几刀又被拖了这么远,身体开始软下来但仍慢慢旋着身体咬住不放,排长持刀便要毙它命,我阻拦道:“排长,我来!”一手捏住蛇头一手持刀从脖子下面开始割,没想到蛇性如此刚烈,剧痛时竟然整个身体腾空鞭子一般横扫到王刚防弹衣上,“砰”的一声将他也惹恼了,掏出弓弩箭一把将蛇钉在树上手持军刺开始剥皮。大家分工很明确,清扫切肉不出十分钟这里已看不出任何杀戮迹象,腿部被咬的已经渗出血,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最怕有伤口,为了节省纱布我将蛇皮撕下一段缠在伤口继续出发。晚上依旧露宿在荒山,排长告诉我们等明天就开始真正进入高危地带,凡事一定要小心。经过几个小时休整天不亮我们又披上厚厚的伪装网出发了,走了几个小时后眼前出现一片田地,说明附近有了人家,这令我们不得不警惕起来,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穿过田地继续前行,第二,绕过田地去翻山。为了节省体力和时间我们选择了前者,匍匐到地沿钻进玉米林将伪装网上面的树叶和青草拔掉换成玉米叶,猫着腰在里面穿行,突然排长刹住脚一抬手,我们立马一动不动站住头顶与身旁玉米杆保持水平,只见一个人戴着草帽抗着锄头在身旁经过,排长示意我们注意他的腿,只见卷起的裤脚里面露出发达的小腿肌肉。练过体育的人都知道,擅长短跑的小腿肌肉呈圆形,擅长长跑的呈长形,再看这人肌肉异常的圆且厚实,不用说肯定爆发力相当强,一个种地的农民怎么会有这种肌肉?排长用手势告诉我们慢慢地靠近观察一下。他后来的做法更令我们疑心大起,一个人扛着锄头到田地一屁股坐下东张西望,这哪里是农民,分明就是我们的对手派来的侦察兵!这下就更不客气了,五个人轻轻挪到他身旁几个箭步一个饿虎扑食将他压倒在地,他身体各个关节立马被拿住被我们拖进地里,揭开草帽一看果然是精悍的寸头,我们抽出他的鞋带将他的手反绑好,排长问道:

  “你的电台呢?”对方不说话。

  “你俩去附近找找,他肯定有电台!”尹杰和杨斌散开去找电台。

  “这附近还有你们多少人?”我又问道。对方依然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不杀你但能折磨死你,你信吗?”排长恶狠狠地问道。

  “张排,被你们抓到我认栽,你们别问了抓紧时间走吧,我只是刚来的第二年度兵,啥也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把电台给你,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对方终于开了口。

  看来他认识我们,想想他说的有道理,没必要在章 所有人的安全及部队的声誉全搭进去了,那时候不枪毙你就算轻的!”在这种压力下我们依然作出走田地的决定,如果真有狙击手的话刚才早就被发现了。穿过广阔的田地后我们又就地取材将伪装网变作黄土匍匐在一条土路中,就在这关键时候一个人赶着牛从路的那段走来,能看出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农民,他正好奇的向路边看着,大概想不通自己天天走的路怎么就突然多出五个这么大的土包来,即使走过去了还要回头再望两眼。我在伪装网里叫苦连天:“大爷不关你的事,别看了!”好容易等这大爷走了我们赶紧爬过这条路准备进山时,突然听到路上传来马达轰鸣声,排长示意我们沉住气不要动,谁知从车上跳下来的首先是只警犬,张排大叫一声:“跑!”平地蹦出五个人撒腿便往山上冲。不带特殊装备的伪装网只能掩人耳目,而不能掩狗口鼻。我们五个此刻玩了命像野羊一般冲蹦跳跑,狗只擅长中短跑,如果在山上追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那肯定是不行的。等我们过山顶回头看时警犬训导员正在赶着狗,等我们再爬到一个山顶时发现训导员正拖着狗。这场危险算暂时躲过去了,我们躲进一片树林后排长铺开地图说:

  “咱们行踪已完全暴露了,前面会更难走,现在是十点十三分,时间不多了,咱们只能直着走,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

  尹杰问道:“排长,咱们已经很小心了怎么就被发现了?”

  “我估计刚才山头有狙击手看到老农民使劲往那边瞧,感觉不对劲就通知附近的同伙了,这要是真打仗咱们现在早死几个了!”

  章 四、三、二、一,攻击!”排长抓起绳子跳下去顺着惯性用身上的钢盔和防弹衣撞烂玻璃荡进去,我们紧随其后下滑跟进去,当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三天未曾见面的战友此刻都聚集在了这里。好像变魔术般空荡荡的楼内陡然出现众多特种兵,十八名歹徒更是没回过神就被团团包围,押到外面警戒区,检查完现场后向我们营长汇报战况,营长只是点点头,不苟言笑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他下达了最后一项命令:

  “车辆明早六点准时在高速路口等着你们!”

  从深山出发到高速路口足足有一百公里左右,我们要在九小时内奔袭一百公里才能准时赶到,如果赶不到的话估计就要直接奔袭三百公里回中队了。中队长更是干脆利落,营长前车刚走整个中队已经开始起步奔袭――很多尖山战士不管是现役的还是已经退役的,身上所具有的雷厉风行的作风都与章 破门手身上的装备能逾百斤,机枪和破门器轮流从排尾传到排头,再由排头传到排尾。路上偶尔驶过几辆车都躲得远远,不知道这群是军人又不像军人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武装,一个车主甚至停下探出头来:“哇噻!哥们们太酷了!你们是飞虎队吗?”

  事后我们跟营长说起这件事时他豪情万丈地说道:“飞虎队?我要让尖山队走进全世界!”后来我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这支部队也有资本做到这一点,整整一个中队六天扒了六层皮依然能一夜奔袭一百公里准时到达指定地点,这样的部队世界上有几支?

  对我们这六天的表现营长并没有进行表扬,只是一个作训参谋偷偷告诉我们:“营长乐得跟小孩似的,一个劲儿地说行行,这帮小子没让我失望!你们看看最后那楼层突击!那是神兵天降!简直就是艺术啊!”

  记得多年后我坐在探家的火车上,听对面一个戴着上等兵军衔的小伙子说,他们军区特种营魔鬼训练时一天就吃一袋饼干跑五十多公里路。我感慨万千:“兄弟,那不是魔鬼,你们是天使训练!”小伙子留着寸头迷惑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无法与之进行沟通的精神疾病患者。

  七天的训练令我们身心俱疲,脚板厚厚的黄茧被磨平,身体更是无处不见伤。可特战队员最为自豪的就是身上的累累伤痕,千锤百炼出来的硬骨头不会像地方人那样白皙柔嫩。回到中队的第二天营长让我们休养生息,到中午便召集特战足球队去虐待足球和球场,这个四十刚出头的男人能在中午十二点一直踢到晚上六点,估计这段时间足球都会后悔自己是个球,至于球员更是卧虎藏龙,有踢过全国甲B联赛的,有打过散打王争霸赛的,有参加过全国拳击锦标赛的,至于省级冠军更是一捞一大把。球场是土地,只要队员一上场立马便开始滚滚黄尘万里长,我坐在这狼烟四起的操场边上惬意地看着这一切,暴风雨过后是清新的世界,这片被地狱洗礼过的世界是最完美的,也是最让人感觉舒服的。把疲惫的身体放松,坐在一旁看着同甘共苦的朋友们在热热闹闹玩,这也应该算一种最人性的快乐,只是这种快乐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个部队难得的一片完美世界。

  “什么?挑战我们?接下来!应战!”营长听完刘兵汇报后非常有气魄地回答道。

  电话是由青海那边打过来的,一个部队的散打体工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我们部队的名号,强烈要求切磋一下搏击技艺,美其名曰共同提高。找上门来的挑战令鹰血沸腾,全大队官兵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搏击特训中去,准备用拳头来捍卫自己的尊严,经过大队内部淘汰选拔,我成为了八十公斤级的东道主,在大队等待着对手们的到来。我能代表大队出赛原因有两个,第一:一年的训练我的技艺突飞猛进,足可以独当一面,第二:也是最关键一点,大队就我们两个八十公斤级的选手,那厮前几天探家了。

  七月中旬,一个老者带领五个徒弟登门造访,我们以礼相待,片刻直接进入主题,全大队人马集合在训练馆应战,老者带着徒弟首先为我们表演了答谢仪式,章 活动身体、展示技艺等多层含义,礼毕后老人说道:“素闻郊区有支特种部队技能超群,我们前来拜谒,如果真是外界所传那般,能否请领导容我们现场挑对手?”章 腿、摔样样精通,王建只有一双出神入化的腿,对方躲过三腿后紧还一腿后跟两个直拳一个潜摔,衔招速度相当快。跆拳道的步伐要比散打的步伐轻巧的多,世界上各种拳术都有自己的看门绝技,王建后退两步之时仍不忘踢出两腿紧接着右腿一记腾空后踹闪到一旁躲开对方招式,防中带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大家一起鼓掌叫好。出腿快了力度自然不是很大,况且对方的身体也是久经击打,这几腿虽漂亮但构不成威胁。两人哗哗的腿法和掷地有声的拳脚纠缠在一起很久,渐渐的腿不再哗哗,拳也不再掷地有声,再后来腿仍然能抬起只是再也找不到目标,对方被踹倒在地后喘着粗气起不来了,王建凭借体能优势获得胜利。第三位不知是相信自己技术还是感觉反正打不赢,上台后向营长说道:“你们随便派吧!”

  “噢,那行!王振上吧,注意点!”

  王振,后来提干为排长,在家练习举重摔跤、传统套路与散打,素质非同一般,又在特战队待了六年,说他是铁人一点不为过。振哥横着膀子上去连防守式都不用伸手就去抓对方脖子,那人大骇,猛踢出一腿,“梆”的一声王振笑了,拍拍胸口让对方继续,他有些掉以轻心了,对方好歹也是个高手,一记勾拳打得他鼻血长流,比赛只好暂停,等处理完伤口后王振像一只受伤的棕熊般上前两熊掌将对方盖翻。这三场下来打得那五个人心里没了底气,我想幸好开始没有选中我,否则很有可能来个开门黑,刚刚想到这就见场上那只手指向了自己,有种被挑衅的感觉顿时从心底腾起,战友们把目光投向我,我慢慢脱下上衣露出扎实肌肉戴上拳套和护具走上场,抱拳敬礼后先发制人,一记左侧踹直冲对方心口窝不等脚落地紧跟着一记后摆腿,许是前三场战友的表现镇住了他,对手一直缩手缩脚放不开,我自信拥有强大的体能优势频频发起进攻,招式越来越放开,冷不丁对方起重腿踢中我的嘴部,疼痛之余感觉口中多了点东西,吐出来一看是半颗牙。此时怒火已起,更不计防守的与他硬碰硬,神经麻痹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僵持一会后我拼尽全力踢中对方头部,头盔被踢烂对方应声倒地,在一片喝彩声中军医忙拉着还在挥手致谢的我去看牙。事后军报的一篇文章有这么几句话来描写我,说一名特种兵在搏击对抗时不慎被对手揍掉牙,吐出来之后继续拼搏,通过这件事来反映军人身上的坚强品质。我看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那颗牙是假的,真牙在当兵前就已经被摔断,因为我最后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精彩一腿,被战友们送外号为“右斧”,等我止完血再去观战时已经结束,对方零比五全败而归,大队则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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